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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负气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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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平地一声雷,永安侯府今日一早遍传惊天八卦!
       知道麽?昨晚侯爷可是留宿在庄公子房内呢!
       怎麽不知?到现在还没出来!瞧这日头,都要到晌午了,连朝都没去上!啧啧,这还是头一回瞧见,就是娶几个新夫人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啊!
       看来这庄公子还真挺厉害的,第一天来把咱们侯爷迷得死死的!东风强劲啊!
       ……
       
       被下人们热议的庄净榆蓦地睁开了双眼,他依稀听见了小榆钱儿的哭声!
       他想起身,却发觉全身酸痛得快要散架了;他想出声,喉咙里却又干又痛,除了进出气根本发不出声音。而那睡得象死猪一般的尉迟睿,还霸道的将他牢牢占据在怀里。
       当意识一点一点地回到脑海後,庄净榆咬了咬牙,提起了全身的力气。
       
       “咚!”地一声巨响,一只光猪连人带被子一起从床上被踹了下去。
       骤然被惊醒的男人茫然无措的看看四周,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侯爷、公子,你们醒了麽?”白雨云溪终於听见了声响,在门外惊喜的问,“我们能进来伺候麽?”
       可算是醒了!一直听不见动静,又不好进来瞧,只能在外面干著急,这做下人的也不容易!
       
       “不用!”尉迟睿甫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跟破锣似的,又沙又哑。眼下这副丢脸模样,纵然他脸皮再厚,也不想有人瞧见。
       “小少爷见不到你们,一直在哭,刚给抱回去了,现能让他过来麽?”
       果然,是孩子在哭,庄净榆听得心里一疼,却没想过自己为什麽会跟这孩子连著心。
       “让他来,在门外等一会就行,你们好好哄哄!”再怎麽说,男人也是很心疼自己的宝贝儿子。
       
       可尉迟睿还没等从地上爬起来,就被一把寒光闪闪的青锋剑抵住了喉咙。他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抬眼瞧著庄净榆。
        “人渣!”庄净榆用唇语骂出这两个字,挺剑对著他便刺!
       尉迟睿吓了一跳,连忙避开。
       
       幸好庄净榆此时手足酸软,使剑无力,但饶是如此,剑尖还是在他胸口划出一道伤痕,殷红的血一下涌了出来。
       尉迟大人可爱惜自己得很,他长这麽大哪吃过这亏?当下都快吓懵了,眼睁睁的盯著自己的伤口无法动弹。
       
       庄净榆正欲再刺,却听“啪啪啪”,有人在使劲拍门。
       “叔叔!爹爹!”小榆钱儿糯糯的童音里还拖著哭腔,“你们在哪儿?我要进来!”
       尉迟睿暗叫一声好险,六神立即有了主,忙拿被子捂住伤口,先应付著儿子,“叔叔和爹爹都在呢!乖宝宝,在外面等一会儿啊。”
       然後压低了声音对庄净榆道,“你杀了我,让小榆钱儿怎麽办?难道你要让他恨你一辈子吗?”
       
       庄净榆拿剑的手微微颤抖起来,盯著他的眼神既愤恨又无奈,握剑的手紧了几松,松了又紧,如是几番,方才终於“呛啷”一声扔下长剑,裹紧了身上的长袍,如同受伤的小兽般扭头冲进了浴室。
       尉迟睿赶紧起身找衣衫穿上,简单洗了把脸後就拉开了门。
       小榆钱儿一下扑了进来,“爹爹!叔叔呢?”
       “叔叔在里面洗澡,小榆钱儿乖,你在这儿陪著叔叔,爹爹回房去换件衣裳再来。”某人怕小命不保,赶紧溜之大吉。
       
       庄净榆浸在浴室里,瞧著满身的青紫红肿,又羞又愤。
       他方才试图清理後穴时,却令人难堪的发现,那里头居然只流出少得可怜的白浊。可他明明记得,那个该死的男人射得有多少。一想起那滚烫的液体尽数浇在自己最私密处时,肚子里曾有过的奇怪的饱胀感,体内就是一热,後穴又不知羞耻的蠕动起来。
       
       庄净榆恨透了这样的自己,他忿忿的拍打著池水,发泄著心中的不满,可心里还是有个不好的预感。
       他明明记得第一回在客栈里做时,男人留在他体内的东西很容易就被清理出来了,残存的第二天也慢慢排了出来。
       为什麽这次会这样?难道真的是被自己体内的那张嘴给吃进去了?
       混蛋!想著自己的身体里还存留著那个男人的东西,就让庄净榆觉得恶心。
       这里他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
       
       急急忙忙洗浴干净,庄净榆一出来,就瞧见小榆钱儿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睛湿漉漉的象被人遗弃的小狗般眼巴巴的守在门口。见他出来,小嘴马上咧开了。
       “叔叔!”欢天喜地的扑了上来。
       
       一见了这小人儿,庄净榆便是有天大的怒气也化为乌有,那混蛋怎麽配有这麽可爱的儿子?
       虽然很想回应,可操劳过度的身体可受不起这份热情。庄净榆忙退後了半步,化去大半来势,才让小家夥儿抱上。
       
       “小榆钱儿!”爱抚著他的头,勉强叫了一声,声音著实破得不象话。
       “叔叔喉咙痛麽?我给你倒茶!”小狗腿屁颠屁颠的就要去献爱心。
       大门已开,白雨云溪早已进来收拾干净,哪里真轮得到小少爷动手?赶紧倒了杯茶,递给他去讨好卖乖。
       
       庄净榆一气喝了小半壶,才觉得止住了渴,喉咙也没疼得那麽难受。
       “公子,饭已经摆好了。您是和小少爷一起用还是去请侯爷一起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
       
       庄净榆冷哼一声,老实不客气的坐下来,“小榆钱儿!吃饭!”
       肚子当真是饿坏了,不吃白不吃!
       小家夥见他脸色不好,很识趣的没有多说什麽,赶紧蹭到他怀里。
       
       “自己坐,好不好?”庄净榆是真的抱不住他。
       小榆钱儿点头同意,只把自己的凳子拉著跟他紧贴在一起。
       庄净榆一瞬间闪过个念头,干脆把这小家夥拐走得了!可转念眼神又暗淡了下来,自己凭什麽?可惜他没出言询问,要不他就会知道自己是多麽的享有资格。
       
       尉迟睿回房洗浴後包扎了伤口,刚吃上两口饭,心里正琢磨著昨晚之事如何善了,就见云溪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侯爷!不好了,庄公子要走!”
       尉迟睿郁闷的把筷子放下,拿帕子擦了擦嘴,起身过去了。
       
       他心里清楚,昨晚是趁庄净榆一时大意,占了他便宜,玩得狠了点。他没一剑把自己捅个窟窿,算是走运了。
       这个净榆,跟以前那个少年完全不同了,脾气大得吓人,人又聪明之极,恐怕没那麽好哄。
       
       可不对呀?以前他能看上庄净榆,不就因为他又聪明又傲气?为什麽那时的他那麽好哄,现在就这麽难呢?
       他一路苦苦思索著,刚来到东院外,就听见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听得人心都疼了。
       
       “爹……爹爹,叔叔……叔叔要走!”小家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两只小手还不忘死死的攥著庄净榆的衣襟。转头瞧见了亲爹,眼泪掉得更快了。
       “乖,到爹这儿来。”
       尉迟睿上前想把儿子拉开,现在那人正在气头上,多说无益,不如先让他离开一阵子,消消气再说。
       
       “不!”小榆钱儿气得直跳脚,小脸涨得通红,“叔叔不走!我不让叔叔走!”
       庄净榆被小家夥缠了半天,也有些不耐烦了,此时见了某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脸色一冷,“小榆钱儿,叔叔走了。以後有空再来看你!”
       
       他扭头就走,小榆钱儿拖著他的衣裳,一个劲儿的追问,“叔叔为什麽要走?为什麽又不要小榆钱儿了!”
       他刻意强调了那个“又”字,质问的语气里满腹心酸,可惜笨蛋叔叔没有听出来。
       
       大人们在无法为自己的行动找到合理的解释时,往往就借助体力上的优势强制执行。真是太可恶了!
       小榆钱儿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小手指头被庄净榆一个个掰开,眼见大势已去,他又急又气,开始撒泼打滚,刚吃过了饭还没消化,这麽一闹腾全涌了上来。
       就见小家夥突然小嘴一张,哇哇吐得小脸通红,噎得直翻白眼。
       
       “小榆钱儿!”
       两个大人都吓著了,离得近的庄净榆一把将他抱起,一手托直,一手拍著他的背,让孩子好受些。
       “快拿水来!都傻站著干嘛?”
       尉迟睿很是火大,怒斥著四周围观的下人。他可就这麽一个宝贝疙瘩,那是他的心尖尖,瞧得比自己的眼珠子还要贵重。
       
       还是青苔反应最快,一见小榆钱儿吐了,就赶紧进屋倒茶,江陵跟著打了盆水拿了帕子出来。
       见庄净榆的姿势有些别扭,知道他身上还难受,尉迟睿很自然的接手去扶住了儿子。无意间两人的手轻轻碰到,庄净榆象是被蝎子蛰到一般,明显的瑟缩了一下,确信他托住孩子了,就立即抽回胳膊。
       
       缓过劲来的小榆钱儿,抬起眼就开始找庄净榆,却见叔叔拎著包袱正想偷偷离开。
       “叔叔!”小家夥儿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奋不顾身的又追了上去。
       庄净榆甚是不忍,可此时不走,待会儿就更难了。狠狠心,咬咬牙,他一跺脚转身加快了脚步,推开了後门。
       
       “叔叔!不要啊!”小家夥儿叫得声嘶力竭,闻者无不为之动容。
       “小榆钱儿听话,别再追了!”庄净榆声音都有些颤抖了,看著小家夥哭泣的大眼睛,心里象针扎似的疼。
       小榆钱儿不依不饶的哭著追出门来,眼睛根本不看路。
       
       庄净榆眼角频频回视,心中暗恼那个混蛋怎麽还不赶快出来拦著孩子?这非摔著不可!他哪知那混蛋就躲在後面瞧著,脑子里正转著用孩子留下他的龌龊心思。
       “啊!”
       庄净榆正想著,就见小家夥儿重重跌了一跤。五体投地趴在地上,牙齿磕到嘴唇,血染满面。
       
       小榆钱儿抬起小脑袋就哭喊著,“叔叔,疼……”两只小胳膊向前挥舞著,要他抱。
       这真不是苦肉计,手也蹭破了皮,小孩子哭得是真的很伤心。
       庄净榆顿住了脚步,回过头一瞧,眼中几欲落下泪来。
       
       尉迟睿见儿子真摔著了,立即冲了出来。心疼的抱起儿子,大声指责,“你也太狠心了!孩子都摔了,你也不来抱一抱!”
       我……庄净榆一口气堵在心里,半天不上不下的,既心疼孩子,又气恼这混蛋。脑子一热,也吵了起来,“你自己的儿子,你怎麽不看好?让他摔成这样!”
       
       “我没看好?孩子长这麽大,哪一天不是我在看著?你一来就弄得鸡飞狗跳的!”
       “那是谁让我来的?哪个王八蛋用那种下流手段对我的?”
       “我下流?那谁让你说那种话?我再怎样也没要你的命!可你呢?刺得我那麽狠,要不是儿子进来,你都能要我的命!”
       “我狠?有你狠吗?我狠也是被你逼的!”
       
       两个大人吵得急眉赤眼,声音越来越大,小孩子夹在中间,当真吓坏了,哭得更大声,不停的呜咽著,“不吵!不吵架……”却被淹没在两个大人的声浪里,根本无人理会。
       
       “够了!”
       老管家韩琦东铁青著脸,站在巷中怒喝一声,成功的制止了两个大人的吵闹。
       “东爷爷……”被吓坏的小榆钱儿哭著挣脱父亲的怀抱,向他伸出了手。
       这一下,两个大人才注意到孩子被吓得直哆嗦,哭得伤心欲绝的小脸。方才被熊熊怒火烧昏的头脑一下冷静了下来,大悔失态。
       
       东叔强压著怒火,抱起了小榆钱儿,拍著他的背安抚著,一面怒斥著二人,“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当著孩子的面,你们在大街上也能吵成这样?孩子还伤著呢,你们都瞧不见麽?”
       骂得两人哑口无言,都低下了头。
       
       东叔喘了半天,才平息了些怒火,“侯爷,书房里的公文刚刚送来,还等著您去处理。”
       尉迟睿有了台阶,赶紧下来,转身就走。
       
       东叔拍拍小榆钱儿,语气很温柔的打著商量,“宝宝乖,先进去,东爷爷跟叔叔说几句话。”
       江陵已经不声不响的站了出来,伸手接过小家夥儿,小榆钱儿抽泣著,扭头仍直直的看著庄净榆,黑黑的大眼睛里那样的心碎又绝望。
       
       东叔向庄净榆走近了几步,拍拍他的肩,低声道,“好孩子,东叔知道是侯爷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
       庄净榆闻听此言,浑身的刺都软了下来,只觉心酸得想流泪。
       
       “你要是真想走,东叔会帮你,甚至让他再也找不到你。只是,能不能请你在走的时候,好好的跟小榆钱儿道个别,别让那孩子太伤心了。”东叔重重的叹了口气,语气苍老又凄凉,“那孩子……真是怪可怜的……”
       
       庄净榆失魂落魄的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看什麽都是空洞一片。炙热的太阳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一点热度,心象浸在万年寒冰里,凉得刺骨。刺得骨子里全是痛!
       小榆钱儿那满是鲜血的脸和心碎的大眼睛不停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无言的指责著。
       
       不行!再想下去,他一定会疯掉!
       庄净榆迫不及待的想要忘掉这一切。
       酒,也许是此时最好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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