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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江东送客伯仲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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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一靠近小沛城门,门上便亮起火把。
       “什么人?!”兵士警觉喝道。
       “凤仙儿呢?!”麒麟遥遥喊道。
       没人应答,麒麟看到城门处贴着自己的悬赏令,笑道:“通报城里,叫陈公台、张文远、高顺其中一个来,城楼上的弟兄,你们可以去领一千两黄金赏钱了。”
       “麒麟!”张辽匆匆出外,那一下,登时整个城门处炸了锅。
       “快放吊桥!”张辽顾不得别的,纵马一跃,从吊桥上凌空冲出城:“主公方才带着高大哥朝丹阳去了,陈宫先生正歇下,你快与我进城!”
       麒麟驻马不前,疑道:“去丹阳做什么?”
       夜空中,一道霹雳划过,将小沛、徐州两城映得犹如白昼,炸雷声掩去了张辽的话。
       “貂蝉还在城里?”麒麟又问。
       张辽道:“去徐州做客了!你进来罢!”
       麒麟道:“你通知陈宫,让他小心防守。”
       陈宫赤着脚跑上城门,道:“麒麟,那日之事,实有内情……”
       麒麟仰头问道:“奉先去找我了吗?”
       陈宫道:“主公听说你在江东,铠也顾不得换,连夜便点了上百兵……”
       麒麟心中一阵温暖,笑道:“知道了,我去追奉先,主公和高大哥都不在城里,你不要大意,慎防偷袭,雨季快来了。”
       陈宫还未想清麒麟那没头没脑的一句“雨季快来了”是何意,麒麟已拨转马头,驰入了茫茫夜色。
       又一声炸雷爆响,大雨铺天盖地的下了起来。
       徐州城方位,一匹白马冒雨而来,马上之人遥遥喊道:“末将赵子龙!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求见温侯!”
       闪电犹如将黑暗的天空割开了一个口子,大雨瓢泼,朝地面哗哗地倒。徐州至长沙,丹阳,吴郡两路,四处俱是横流的水。
       麒麟被淋得一身湿透,策马循山道而行。
       长江雨水暴涨,迎来了开春后的第一个汛期。
       数日后的下午,丹阳。
       周瑜领程普、黄盖等人回府,一番打点后将众将送到城西兵营处先自歇下。自己冒雨归郡,染了风寒,小乔煎了药服侍他服下后,夫妇于房内歇息。
       雨势极大,孙策无法练兵,众人俱在府内无所事事,吕布来了。
       吕布于丹阳城外叩城,视太守吴景于无物,身周近百亲兵,气势却如拥千军万马。
       吴景登上城楼,见是吕布,登时骇得脚上直抖。
       “传令!”吴景慌忙道:“派探报出城,查清这厮带了几万人!”
       吕布以方天画戟朝城门处一指,冷冷道:“你便是丹阳太守吴景?传孙坚犬子出来。”
       麒麟一路于徐州南下,过会稽,寿春,吴郡,驰向丹阳,沿途大城俱紧闭城门。麒麟颇觉蹊跷,入得丹阳,又见全城戒严,兵力直是从前的几倍。
       守城兵认不得麒麟,却认得孙策的马,麒麟言明是前来还马的,未受盘查便顺利进城,前往孙策与周瑜府外。
       “麒麟先生!”门房惊动,见是麒麟回来。
       “惊帆牵去马厩。”麒麟道:“一路下了三天大雨,别让马儿病了。”
       当即有小厮前来牵马,麒麟在这处住了许久,与自家无异,问:“周瑜回来了没有?伯符呢?”
       管事出迎,低声道:“主公有贵客,事先吩咐有事一律按下不禀,麒麟先生还请先到偏厢换过衣服,小的这就去禀告主母……”
       小乔行过廊前,惊呼一声:“麒麟怎么回来了?快去换身干衣服。”
       麒麟笑道:“不妨,我很少生病,来还伯符的马,听说吕布来了江东?”
       小乔道:“温侯正与孙郎喝酒,周郎淋了雨,在房内歇着。”
       厅上传来吕布与孙策的交谈声。
       吕布刚抵达丹阳头一天,孙策便吩咐城门大开,亲自出迎,将吕布接到府上,备好热水毛巾,安顿好吕布随行兵士,又开佳筵款待。
       孙策生性开朗热情,且擅言谈,三两句间投了吕布所好,彼此竟是相谈甚欢。吕布本就不会客气,当即一口答应,在府上暂住。
       吕布来了江东不到两天,便与孙策熟络,只觉此人甚合自己心意。
       孙策笑道:“虽说是雨季,却也并非日日阴雨连绵,等过些时候,小弟再遣人去接嫂子来游玩。”
       吕布放下酒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妨,过得几天便走了,以后总有过江东的时候,到时再携她同游。”
       孙策打趣道:“侯爷昔年是如何看上王允家千金的?”
       连日暴雨,院中满是积水,麒麟所站那处更氲了一小汪,他站在窗前安静听着,并示意小乔去忙自己的,不须见外。
       孙权则摆了张矮案,案上是几张白纸,手边摊着本书,坐在回廊尽头的院边发呆。
       麒麟随手摘了片树叶,撕开首尾,以细枝交错穿成船型抛在水里,吹了口气,一叶小船朝孙权悠悠驰去。
       孙权托颐出神,忽见小船划过面前,循来处望去,见是麒麟,眼睛亮了起来。
       麒麟指指内间,作了个口型:“周公瑾。”
       孙权点头,奔入后院去唤周瑜。
       少顷周瑜起了,与小乔交谈,更衣,孙权又跑到廊前坐下,看了小船一眼,提笔便画。
       吕布耳朵微一动,在雨中敏锐地分辨出了一丝乐声。
       孙策正要敬酒,吕布摆手,眯起眼道:“何人奏乐?”
       孙策听了一会,辨出那不成调的呜呜声,笑道:“舍弟孙权。”
       吕布正寻思如何朝孙策提出麒麟之事,先前孙策信中只言明麒麟曾做客江东,并未交代与周瑜同去之事,更未说麒麟之意如何,吕布只怕自己千里迢迢寻来,麒麟仍在生气躲着不见。
       此时听到孙权吹的月前殇,吕布便道:“这曲儿甚熟。”
       孙策便吩咐下人:“唤孙权来。”
       孙权手里拿着张纸入内,周瑜也来了,朝吕布拱手落座。
       孙策:“温侯,奋武将军,你我叔辈。孙权给侯爷见礼。”
       吕布忙放了酒杯道:“不敢当,你我平辈相称就是。”
       孙权有点畏生,打量吕布片刻,支吾道:“侯……侯爷。”
       吕布:“你的埙是谁教的?”
       孙权道:“是麒……麒麟。”
       吕布道:“哦。麒麟……”
       孙权不知所措站着,厅内静谧。
       三秒后。
       吕布:“你是大舌头?”
       孙策:“……”
       周瑜:“……”
       吕布自嘲式地笑了笑:“侯爷小时候也是大舌头,说多错多,只恐惹人笑话,便尽量不说话。”
       孙策笑道:“如今可是一点看不出来。”
       吕布点了点头:“长大不知怎的,渐渐就好了,无须往心里去。”
       孙权理解地笑了起来。
       周瑜道:“孙权,你画的什么?让侯爷看看。”
       孙权交出那张纸,纸上是艘小船,只见那歪七扭八的毛笔简画笔法拙劣,胡乱几笔涂鸦,吕布观之大笑。
       “有趣。”吕布乐不可支。
       孙策尴尬得很,斥道:“平日公瑾教你丹青,好的不学……”
       吕布忙摆手道:“令弟可成大器。”
       “连你都看出来了?”门外麒麟出声道,继而推开厅门,丫鬟忙揭了帘子,一席间个个动容。
       孙策道:“麒麟?!你回来了?”
       吕布霎时愣住了。
       唯周瑜半点不惊讶,道:“何时回来的?”
       麒麟道:“前天从小沛来,骑惊帆马追在侯爷身后,还是慢了半天。”
       麒麟不待招呼,径自在空案后坐下,孙策方醒觉过来,忙令人上酒。
       麒麟一身仍湿淋淋的,头发兀自滴着水,丫鬟奉了干布,放在麒麟手边,吕布忽道:“头发又剪过?”
       麒麟笑了笑,努嘴:“哥们儿帮剪的。”
       冷场,说不出的尴尬,谁也不知该以什么开启话题,吕布自打麒麟进来的那一刻,便直直看着他。
       下人上了热酒,麒麟漫不经心道:“孙权画的什么,来我看看。”
       麒麟接过画,孙策道:“孙权念书学画太也不用心。”
       周瑜笑道:“麒麟之过。”
       麒麟一笑道:“别推卸责任,画儿可不是跟着我学的……算了,有笔墨么,我给你改改。”
       丫鬟捧了笔墨来,麒麟揩干净桌面,铺好纸,稍一沉吟,却不在孙权的儿童画上添笔,只在空白处题了两行字。
       字与画都是一般的惨不忍睹。
       吕布念道:“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
       厅内鸦雀无声。
       许久后孙策方喝了一声好。
       麒麟起身:“我去换身干衣服,再找侯爷叙话。”说毕转身离去。
       麒麟写的鸡飞狗跳,孙权画的顽猫按爪,俱是别扭无比,然而画与字配在一处,却有种说不出的磅礴大气。
       画上一艘小船顺水而下,形单影只,右首两行字映入眼帘,令人震撼难言。
       “惟见长江天际流。”周瑜反复吟了数次:“将这画裱好了,挂厅堂上罢。”
       入夜,主仆对坐房中,油灯光线映着麒麟的容颜,这尚且是吕布第一次认真端详自己手下的这名小兵。
       麒麟比起自己第一次见,似乎长大了不少,两道柳叶眉拧起,明亮的双眼黯淡了许多。他身着薄薄的白单衣,薄唇紧抿着,袖口下现出肌肉的轮廓,年少的气息仿佛一团温和的棉花,将吕布身上散发的锐气与压迫感化于无形。
       “你究竟多大。”吕布道:“初见你时不过是个孩童,如今却有点……”
       “不一样了?”麒麟笑道:“有点老了?”
       眉眼间闪烁的神色已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焦虑。
       吕布漠然道:“长大了点,今年有二十了罢,回去侯爷给你说个媳妇?”
       麒麟嘴角抽搐:“算了罢。”
       吕布沉默。
       过了很久很久,吕布终于挤出了一句话:“那天……那个……是侯爷不太……嗯,错了。”
       麒麟道:“人笨是爹妈生的,不能怪你。”
       吕布:“……”
       麒麟笑了起来,道:“什么时候回去?”
       吕布似乎松了口气,却依旧一副面瘫模样:“你说。”
       麒麟想了想,道:“回去你还听我的主意么?”
       吕布看了麒麟片刻,最后点了点头。
       “听,以后再不信旁的人说你坏话了。”吕布道:“侯爷发个誓……”
       麒麟随口道:“不用了,我再仔细想想,过几天……”
       吕布登时委屈无比,怒吼道:“你还想什么?!”
       麒麟本意是斟酌小沛与徐州局势如何部属,吕布却以为他还在考虑是否跟自己回去,那声若洪钟的一吼险些把麒麟吓着。
       麒麟忙举手示意投降:“好好好,不想了,回去。”
       吕布悻悻道:“欺人太甚!”
       麒麟:“……”
       吕布哼哼着歌,起身,判若两人般地走了。
       麒麟:“……”
       麒麟忽然隔着窗子喊道:“吕奉先,不在的日子里,你想过我么?”
       吕布模糊地“嗯”了一声,没回答了。
       “孙伯符!”吕布心情大好,在院里叫道:“出来陪侯爷喝酒。”
       麒麟开窗道:“别人都睡下了,主公,别讨嫌成不?”
       吕布挠了挠头,朝麒麟比了个中指,孙策没起来,孙权却被吵醒了。
       孙权趴在柜子上,把窗门推开,恰好哐当一声扇中吕布后脑勺,把他扇了个趔趄。
       孙权道:“我陪你……陪你……喝?”
       吕布不屑侧头,打量孙权一眼,把他抱出窗外,一手牵着:“你家的酒放在哪?带侯爷去。”
       孙权神神秘秘道:“大嫂……大嫂把酒藏起来……不让我碰……嗯,你懂的……”
       吕布声音渐远:“侯爷不……怕她。”
       麒麟哭笑不得,回房歇下,任由那一大一小去折腾。
       翌日,大小乔寻了一早上,方在酒窖里寻到吕布与自家小叔。
       吕布喝得烂醉,一臂揽着孙权,在酒窖里被发现了。孙权喝得不多,睡得正香,脸上红扑扑的。
       大乔:“……”
       麒麟满头黑线,赔笑道:“今天就这傻大个领走,嫂子千万别见怪。”
       麒麟正在考虑要怎么把吕布扛上赤兔,运回徐州,那厢陈宫的信使便来了。
       周瑜敞着外袍,袍带散着,闻声而来,莞尔道:“怎么?温侯昨夜心情好?”
       “哪来的信?”麒麟道。
       周瑜将那封军报递给麒麟,道:“小沛陈公台。”说毕吩咐下人:“取点酸梅汤来与温侯醒酒……麒麟,怎么?”
       麒麟拆了那信,才看了两行便神色凝重。
       “今天得走了。”麒麟道:“公瑾你想办法把吕布弄醒,我去通知城外高顺,曹操进军攻打小沛,军情告急,我们得马上回去。”
       十余艘大乌篷船于河上一字排开,在雨里起伏,吕布带来的人纷纷上马,高顺大声打点,甚是焦虑。
       雨小了些,吕布睁着一双迷茫的眼,拄着方天画戟,站在船头摇摇晃晃。
       麒麟道:“进船吧,宿醉完淋雨,别病了。”
       吕布不满道:“纵多住几天又如何……”
       麒麟忍无可忍道:“后院起火!还在这喝酒!再不回去老婆都被曹操抓走了!”
       “什么?!”吕布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麒麟道:“待会再详细告诉你。”
       周瑜吩咐备船那时孙策还未醒,不到半个时辰,孙府上几乎是倾巢而出,大乔前去签水道文书,小乔打点船只,周瑜赶往西营调出手弩,分发与江东军。
       周瑜领着近千兵士赶往岸畔,道:“你们走水路,我们行陆路。”
       吕布头疼欲裂,定了定神,一摆画戟道:“贤弟无须担忧,回去歇下就是,十艘小船送我等沿路北上即可,无须加派人手。”
       周瑜道:“温侯身在江东是客,岂有不送之理?且待小弟略尽地主之谊。”
       吕布不耐烦道:“并州军有四万众,无须江东援手,繁礼缛节,尽可省去,不可枉耗兵马,保存实力,来日方有再会之时。”
       周瑜见吕布如此说,只得询问地望向麒麟,麒麟知道吕布好胜心极强,这种事情绝不愿让人插手相助,只得点头道:“既是如此,有劳公瑾兄费心了,强弩分百架借我们一用。”
       周瑜令人取了利弩上船,交予并州军,点清人数共百一十二人,有高顺,麒麟随行,吕布又武艺超然,料想路上当不惧小小水贼。
       “这是老太太的一点心意,以谢你昔日吴郡解围之恩。”周瑜又着人捧来一木匣,吕布在朝为官多时,一见便知就里,木匣狭长,内铺鹅绒,乃是官员互赠,朝内贿赂用的珍宝,匣中通常是装着沉甸甸的十枚夜明珠。
       吕布正要推辞,麒麟道:“这是给我的。”
       吕布只得道:“那收着罢。”
       周瑜道:“保重,孙郎兴许不来送了。”
       吕布难得地一拱手道:“这便走了,贤伯仲再会。”
       周瑜一揖到地,吕布又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麒麟?”
       麒麟笑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代我向伯符告别。”
       乌篷船起行,离开水道,沿路飞雨漫天,涟漪遍江,一曲离歌于晚春芦苇滩间悠悠传来。
       “那是伯符?”吕布蹙眉道。
       麒麟一跃而起,扒在吕布背后,手搭凉棚望去。
       只见山间一块青石外有一男子,蓑衣斗笠,长身而立,笛声伴随十艘乌篷船遥遥远去。
       一曲毕,孙策朗声道:
       “此去一别,再会有期,盼有鱼雁传书,佳讯同知,万请珍重!”
       别了孙周,小船沿江而上,吕布坐在船舱边,背依乌篷,肩前拄着方天画戟,鼻子抽了抽,呼吸烟雨中的水汽。
       吕布背后,麒麟煮着一壶茶,沿江涟漪四起,船队逆流而上,漫江碎叶漂往下游。
       “看什么?”麒麟道。
       吕布侧过耳,微眯起眼,分辨出群山中“叮”的一声轻响。
       “遇袭!”
       “弓箭上弩——!有敌袭!”
       吕布拦在舱口处,纵声喝道:“休要惊慌!都上岸!”
       “刘表的人?!”麒麟取了弓箭,弯弦,嗡的一声,只听弦响,不见放箭。
       麒麟正是行的虚张声势之计,岸边峭壁上埋伏中了计,马上有人闪入树丛中。
       吕布道:“你躲起来!”
       乌篷船轻飘飘于江心转了个向,然而此处岸边地形岐险,俱是高崖林立,麒麟蹙眉辨认崖壁上跳跃,闪躲的偷袭者,吕布却深深吸了口气。
       说时迟那时快,吕布撒手,方天画戟落地,双拳划圆,右掌并,左掌侧探。
       一根羽箭从峰峦顶端离弦,飞越百丈,五彩斑斓的山鸡尾羽在雨中旋转。
       吕布秒到毫厘地伸指一拈。
       麒麟还未醒悟过来,那根羽箭已到面门,却吕布铁钳般的一挟稳住,再进不得半寸。
       轰然一下船队炸了锅,船篷被掀起,上百架强弩驾于舷侧,朝两岸雨点般飞去,是时山上滚石落木齐飞,更有带火木箭于山间射来。
       “火速靠岸,不得在江中拖延!”吕布沉声喝道。
       座船应声朝下一沉,船队末尾传来大喊声。
       “水鬼凿船!”
       脚下一阵冰凉,麒麟那一惊非同小可,正要跃进水去,肩膀却被吕布按住。那一按沉若泰山,令麒麟动弹不得。
       “休要下水。”吕布眼望半里外的江岸,冷冷道:“无需惊慌。”
       “高顺!”吕布纵声道:“准备登岸血战!”
       山涧飞箭密集如雨,吕布一声清啸,抬手以方天画戟划过,二人周遭空间内,木箭落了满地。
       船舷水位不断降低,麒麟紧张地喘气,吕布傲然屹立于船头,渐渐靠拢岸边。
       麒麟:“那个……主公。”
       吕布看了麒麟一眼。
       麒麟:“按这个速度下去,估计到不了岸边……”
       吕布淡淡道:“能到。”
       船仍在江心,哗啦一声船底被拆了个大洞,沉了。
       于是两岸敌军,并州军近千人,眼睁睁看着吕布像截木头般渐渐没入水里。
       麒麟:“……”
       吕布象征性地扑了几下,沉底。
       麒麟跳江前,最后听到的那句话是高顺惶急的大喊:
       “麒麟!当心!主公不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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