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秦涵次日起床已是日上三竿,转头一看,不见了麦苗的身影,他动了动身子,感觉浑身清爽,身上服贴的穿著一件乾净的布衣,腿间也没了黏腻的感觉,看来是被彻底的清理过。他安适的躺在床上,就连床褥也是新换的,透著一种清新的香味。
他感觉肚中空虚,不由一骨碌地坐起来。
走到大厅,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却仍是没有见到麦苗的身影,看来是做工去了。
难道昨天晚上他的体力还没殆尽?秦涵感到不可思议,随即嘴角却勾起一笑。他向来自私,自然不管麦苗如何,他坐下身子就要吃饭。
这时吱呀一声,门轻轻的开了,小风摇晃著尾巴跑进来,嘴里叼著一个大大的空盘,它在桌前蹲下,将盘子轻摆在自己面前,尾巴摇晃得更加起劲。
平时总是麦苗帮它装好食物,但今日不知为何,麦苗竟忘记了帮小风添饭。小风素来通晓灵性,嗅到屋内传出饭菜的味道早已按捺不住,又听闻细碎的脚步声,不由奔跑进来,没想到坐在桌前的却是秦涵。
秦涵彷佛没有看到它,自顾自的吃著。
吃完起身,进到屋内去看书,甚至连桌子都没想到要整理。
小风嘴里呜呜了几声,眼看早点无望,只能叼著盘子,沮丧的回外头趴著,灵活的眼睛不断的向院外张望,期盼能看到麦苗的身影。
麦苗直到正午才回来,一进门便发觉一个庞然大物疯狂的扑上来。
定睛一看,却是小风。
他看了看一边的空盘子,顿时心生内疚,摸了摸小风的头,「对不住,以後不会忘的。」
麦苗的手里提著一些药,脚步踉跄,明显举步维艰,脸色更是惨白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小风颇通人性,一见主人样子不对,也不敢上前,只乖乖的趴在地上,担忧的目光一直追随著麦苗直到屋内。
麦苗脚步虚浮,感觉有黏腻的液体从腿间流淌直下。
他不敢惊动少爷,咬著牙脱下裤头,原本用来止血的旧布早被血水浸透,刚才一动,伤口再度裂开,血源源不尽的滴在地上,看起来恐怖至极。他掏出刚从药店买来的伤药就往伤口上抹,哪知一碰就钻心的疼,令他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冒出一身冷汗。
秦涵在房间听到了动静,快步走出来,却正好见到麦苗蹲下身,腿上满是斑斑的血印,看起来十分吓人。纵使他再绝情,也从心底泛起不忍。
他快步走上前,见麦苗一头的汗,便从一边扯过一块旧布为其擦拭。
麦苗好不容易缓过痛来,睁开眼睛就见到了秦涵,顿时浑身一颤,颇有些不自在,「少爷。」
「叫我秦涵。」秦涵说。
麦苗点头,「秦涵。」他接过秦涵手中的旧布,「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秦涵却也不推拒,顺势站起身子,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悠然自得的看著麦苗,这让麦苗颇觉得难堪,更是蹲在地上,不敢站起来。
「怎麽了?」秦涵嘴角微微地带起一抹笑,转眼看见地上凌乱的药瓶,登时明白过来,「不是要擦药吗?」
麦苗满脸通红,嘴里细细的喘息,下方的疼痛彷佛沿著神经漫向四肢,疼得好像就要昏死过去,他咬著牙,不发出一点的呻吟。
「你可不可以……回房间里去?」他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眼里满是哀求之色。
秦涵坐著不动,嘴里调笑道:「昨天晚上该看的都看过了,没什麽不好意思的。」
他想起昨天早上看到的情形,那个妖娆的男人满脸舒爽之色,却没有流血,做完事像没事人似的,为什麽到了麦苗这里,就如此狼狈?
他看了看地上的一滩血迹,自然无法理解麦苗此刻的痛苦,所以口出调笑,看到麦苗脸上隐忍的痛苦表情也只是认为他小题大做。
麦苗不吭声,蹲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没有止住的血不断地流淌下来。
秦涵见他的血越流越多,整张脸更是褪尽了血色,不由怒道:「你不要命了吗?」就算他再不懂,可也知道血流得过多可是会死人的。
麦苗仍是不动,亮亮的眼睛只是一直看著他。
秦涵突然有点心慌意乱,终於知道假若自己一直待在这,麦苗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上药的,於是一甩袖子,转身进到房间里去了。直到这时,麦苗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等秦涵再回到大厅的时候,桌上已经摆好了香喷喷的饭菜。他转头看向屋角,却见地上乾净,没了那滩血迹的踪影,彷佛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麦苗招呼秦涵坐下,还像平时一样给他夹菜,态度自然得像是什麽事都没发生过,秦涵甚至怀疑昨天晚上是否只是他做的一个春梦。
他的目光不自觉的移到麦苗的下衫,虽然已经换了一件乾净的布衣,但隐约可见脚踝上残留著一块未清洗乾净的血印,他猛地转醒过来,昨天的一切绝对不是梦。
这样一想,脑中却是一热,他不自觉的恼怒起来,他不允许,不允许麦苗把一切都当作没有发生过!
「麦苗。」他突然唤了一声,伸手捏住了麦苗给他夹菜的手。
麦苗的手突地一颤,表情有点忐忑起来,秦涵这才满意的收了手,低头吃饭,麦苗也没有说话,桌前的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
饭一吃完,麦苗便转进厨房清洗碗筷。
饱足思淫欲,秦涵在身後看著,不自觉的就盯上了麦苗的腰,然後目光渐渐下移,刚刚尝上了滋味,只一看,便马上起了反应。
秦涵也不是懂得忍耐的人,他走到麦苗身後,伸手搂住麦苗的腰,感觉怀中的人猛然僵硬,他恶作剧的笑,「我又不舒服了。」
说著,他挑起麦苗的下巴,硬扭转过来,就是一个深深的吻,直吻得麦苗浑身虚软,这才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却感觉欲火焚身,浑身热得就要燃烧起来。
麦苗察觉到他的变化,登时脸色惨白。
他的伤口才刚刚止血,要完全康复还需一段时间,如果现在再撕裂开来,那……
见他脸色难看,秦涵也明白他的心思,不由笑,「我不会做出格的。」
他也知道麦苗的重要性,现在的他,还需要麦苗为他打理生活,麦苗不能倒下,如果没了麦苗,他可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如何维持下去。
不过他又不愿苦了自己,於是又说,「用手帮我吧。」
麦苗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经牵引著麦苗的手抚上了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