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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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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重委派可靠稳重的心腹武将总领宫中禁卫,确保皇帝安全。新皇登基,桩桩件件都要操心,几天来韩重都歇息在两院和宫中,没想到一回到王府就听说小江睡屋脊睡得染了风寒。
      从未生过病的他吓坏了韩重,延医请脉,屋里满是煎药的香气。从前昏睡一年醒来的时候喝了不少的药,小江喝怕了,一听喝药便躲藏起来。
      韩重满王府的寻找他,一手药碗一手蜜饯,哄着说:「亲亲小江,一口气喝光它,我给你蜜饯吃,压一压就不苦了。」
      「不要!」小江躲在桂花树上,声音闷闷的说。
      「乖,你下来,我喂给你吃好不好?」韩重柔声说。小江琢磨半天跳下树,张开手臂环住韩重的脖颈。韩重喝了一口药含在嘴里,吻上他的唇,舌尖探进去,苦涩的药在彼此的口中纠缠,小江的脸皱成一团,紧紧抱着韩重。半晌,两人分开,彼此凝视,这些日子来正逢惊心动魄的巨变,莫说如此亲吻,两个人连手都没拉过几次…
      韩重带他回到屋中,大手轻轻抚摸着小江的脸庞,摸过他秀挺的眉,长长的睫毛,微凉的鼻尖,停留在他粉嫩的唇上,轻声说:「对不起。」
      「为什么这么说?」小江不解。
      韩重摇摇头,低声说:「小江,再给我一些时间,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天涯海角永远陪着你,不会再让你涉险。」
      「嗯。」小江用力点头,噘起嘴来说:「阿重,还要亲亲。」
      他正在生病,韩重一直隐忍着,没想到他的手反倒伸过来乱摸一气,甚至腿也勾过来。小江胡乱吻着韩重一边解开衣裳的带子,单薄的胸膛上粉嫩的乳尖挺立着。
      他的眼里毫不掩饰欲望,对韩重说:「阿重,你摸摸我。」
      韩重几乎难以自持,声音沙哑说:「乖小江,你正在生病,等你好了想要怎么样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那我摸摸你行吗?」小江说着,把手探进韩重腰间,顺着他小腹摸下去……
      他二人在房中缠绵,有事回禀的陈查站在门外听了个正着,退出来对伺候的几个丫鬟说:「去吩咐他们烧上热水,等下屋里头肯定要的。」说完摇摇摆摆的走了,留下几个脸红着吃吃笑的丫鬟。
      韩重服侍小江沐浴更衣,叮嘱他好生听话不许出去乱跑吹风,就去了书房批阅文书。
      小江乖乖的待在屋里,和丫鬟一起剥核桃仁。丫鬟坐在一边儿拿着精致的核桃夹子把核桃夹开,一边挑出核桃仁给他吃,可是赶不上他吃的速度。
      小江托着腮皱眉说:「太慢了。」
      丫鬟笑说:「你再等等,这核桃铁做的一样,硬得很不好夹,手都夹疼了。」
      小江认真地想了想说:「我来夹,你帮我剥核桃仁。」丫鬟答应着把核桃夹子递给他,小江也不用,从盘子里拿出五颗核桃,在紫檀桌上挨次排开,抬手把五颗核桃轻松拍得粉碎,然后得意地捻着核桃渣炫耀:「怎么样?这样快吧。」
      几个丫鬟都抿嘴笑说:「这皮和仁都粉碎了,哪儿能挑得出来啊,再来,不用使这么大的力气,碎成几块就行。」
      韩重和陈查进屋的时候正看见小江在拍核桃,陈查呵呵笑说:「你啊,就是吃的本事。」
      韩重看了陈查一眼,对小江说:「别拍了,小心明天手疼,我帮你夹。」他坐在小江身边一边夹核桃一边像是随口说:「听说北晋和西齐最近要联姻了,北晋目的明确,此次联姻成功一定会和西齐合谋卷土重来。」
      「联姻?」陈查疑惑说:「西齐的公主都年幼,拿谁联姻?」
      「哦。」韩重慢条斯理地说:「北晋一直有娶男妻之风,听说北晋皇帝登基以来后宫位虚也无子嗣,说不定喜欢龙阳之风,那西齐用皇子联烟也无不可。只是西齐皇帝没有皇子,想来想去,论身分、论人品,那个叫靳海棠的国舅爷是最合适的。」
      陈查的脸色变了变。
      韩重拿起一块核桃塞进小江嘴里说:「北晋皇帝云拓据说是茹毛饮血杀人如麻,那个靳海棠柔柔弱弱一副文弱书生的模样,不知道到了云拓手里会有什么下场,唉,怪可怜的。」
      陈查突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小江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问:「查查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
      韩重轻笑说:「他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想要轻松没那么容易。」
      夜色如墨,天边弯弯一挂新勾月,几颗星子光辉被夺,若隐若现。练功场里传来呼呼的风声。场边架着兵器架,架上放着十八般兵器,另一侧放着两尊木人桩。两个贴身校尉站在兵器架前伺候。其中一个偷偷打着哈欠,看着天边的月亮,小声对同伴说:「爷这几天犯了什么邪劲?要都有爷这劲头,攻打北晋那还不是马到成功?」
      看着场中那个正在狂练武功的陈查,红缨长枪如毒蛇出洞,舞动如风。大冷天赤膊演练,胳膊上腱子肉突突直跳,脑门上青筋都暴起老高。
      校尉不由咧嘴说:「我怎么看着爷这劲头……像是要扎死谁似的?谁惹他了?」
      「怕是火气有点大吧。」另一个嬉笑着小声说:「打仗这些日子一直憋着,回京又忙着平定高氏父子,没时间去勾栏里快活,怕是虚火太旺了。」
      两个都是陈查的心腹,都看守过靳海棠,一说起峦州自然想到了陈查夜夜「审问」俘虏的事。一个挤挤眼笑说:「打仗怎么憋着了?爷那阵子每晚都折腾到天亮,帐篷顶子都快被掀翻了!」两个人一挤眼,捂嘴偷笑鼓掌狂拍马屁:「好!爷的枪法又精进了。」
      一套枪练完,两个人看陈查愣在那儿也不过来擦脸也不拔枪,满脸的汗水皱着眉头。两个人有点纳闷,知道陈查一向最是爱玩笑,即使阵前厮杀脸上也没这般凝重。两人上前,把手里的衣裳给陈查披上,说:「爷擦把汗吧,先穿衣裳,冬天风硬小心着凉。」
      汗水顺着鬓角滴落,陈查摸了一把,眼前挥不去的是薄嗔微怒的靳海棠。温暖的身体、细腻的肌肤,动情时眉梢眼角的风情,求饶时可怜又可爱的模样,还有他马上渐行渐远回首的那一幕。
      陈查心想,他对下人和军妓也是一样的和蔼温柔,只是有些公子哥儿的尊贵和书生的傲慢气,可心底真是好,临走还担心我放了他是杀头的罪,被我三番几次戏弄也不过是想自己抹脖子一死了之,又懦弱又有些骄傲,可是也知情识趣,鱼水之欢最是熨贴不过。他这样的性情若是落在残暴不解风情的人手里,不出几天就像雨打过的海棠花一样。
      陈查眼中出现一幅残花满地、枝叶凋零的画面,猛地大吼一声:「早知道要送给别人享受老子就不该放你走!他娘的,爷爷我看上的人管你是国舅还是国丈,先扛回来再说!」
      他手中长枪挽出三朵枪花,双手一拧回身枪扎一条线,亮晃晃的枪尖扎进去木人桩上近两寸,亮银的枪杆不停的乱颤。
      他抬脚就跑,两个校尉甩开脚丫子急忙跟上,拐来拐去觉得不对,他这是、这是往平王的内院跑啊,这可是半夜三更啊!
      寝室的暖阁里暖炕火热,正在浓情蜜意的两个人吓了一跳,韩重大怒,厉声喝斥:「滚出去!」
      陈查没听见似的狂拍门:「爷,是我!我有要事和你商议,不开门我闯进去啦!」
      韩重知道他当真能做出来,手忙脚乱扯过丝帕把小江身上擦拭了。
      小江满脸春色笑眯眯的看着他,韩重微笑俯身含住他红润的唇亲了亲,低声说:「早晚把这个陈查赶出去,让他在外头自己胡闹去。」
      还想再缠绵一会儿就听到外堂上夜的丫鬓阻拦陈查的声音,突然一声巨响像是整扇门板扑倒在地上,眨眼间脚步声和陈查说话的声音到了床前。「爷,真的有急事,你先听我说!」陈查敢踹门但是不敢掀床帐。
      韩重气得七窍生烟,拉过被子把赤裸的小江从头到脚盖住,穿上衣裳披上袍子这才拨开帐子露出脑袋。虎目圆睁恶狠狠瞪了陈查一眼,说:「子时三刻闯进我的寝室,说!要不是紧急的事情,大棍打你出去!」
      韩重铁青着脸带他到了外堂,椅子上坐下忍不住上火。这些日子在宫里两院忙得团团转,好不容易在家里搂着亲亲小江睡个好觉,却被这个可恶的陈查给搅和了。上夜的丫鬟把温热的奶茶奉上,刚要递给陈查,韩重冷声说:「不用给他。」转头对陈查说:「有话快说!」
      陈查说:「爷你别恼我,我这也是为了南越百姓啊!」韩重冷哼一声。陈查说:「南越原本和北晋、西齐相安无事,北晋皇帝云拓登基以来,才有了这连年的征战,眼下他要和西齐联姻,不消说,就是想借助西齐图谋南越。既然王爷你不想攻打北晋,那咱们首要的就是不能让北晋和西齐联手。」
      韩重没好气地说:「还用你说?三岁的孩子都知道。」
      陈查凑近问:「王爷,如果西齐跟咱们示好,您可有把握说服朝中上下与西齐缔结盟约百年修好?」
      韩重看了他一眼说:「别弄神弄鬼的,有话直说。」
      陈查摸摸脑袋讪笑说:「眼下还不敢打包票,首要的是你得肯让小江跟我走一趟西齐。」
      「作梦!」韩重毫不客气地说:「陈查,你在想什么我清楚得很,签下军令状带小江攻城,险些让他被……这些罪过我还没和你追究,居然还想拖小江下水?哼,你若是要人要马随你挑,要是有本事见到西齐皇帝,我可以答应不再封锁西齐和南越之间的商道,也可以把海上西齐双岛还给他。」
      韩重见陈查仍是满不在乎的模样,怒声说:「新皇登基你别给我搞花样。」说完,拂袖而去。
      韩重怕陈查搞花样,可没想到皇上居然出乎意料地在登基前夜不见了。
      伺候韩玮的几个内侍谁也想不起来这位新皇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只在登基的龙袍和通天冠中间找到了一封信。
      信上火漆封口盖着韩玮的印鉴,韩重打开,抽出信笺,只见上头端端正正写着几行字:兄阅此信时弟已离开皇宫。自诏令天下以来,弟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自问无力承担江山社稷之重责。弟平生所好不过庖厨,烹饪之技难以治国,弟并不畏后人口诛笔伐,只怕祸国殃民致百姓流离。在兄告知高桐父子会逼宫谋逆之际,弟决心已下,南越交与兄手中才是百姓之福。玉玺、虎符所藏之处小江知晓,弟感慨,二十余载终于识得一知己。
      韩重思忖片刻,心说,世上最聪明的人便是这个太子弟弟了。
      「他真的走了吗?可他还欠我三顿饭呢。」小江知道韩玮不告而别瘪着嘴不高兴。
      韩重哄着他说:「他说一定会还你的。」
      「可我到哪里去找他?」小江这么说着不免沮丧。
      「过个一、两年,不定哪里就会崛起个生意兴隆的饭庄,人人都说掌勺大师傅厨艺精湛,说不定就是他了。」韩重玩笑说。
      太子失踪,登基的皇帝变成了年幼的皇子,韩重更是分身乏术,没想到就在忙得团团转的时候,陈查和小江失踪了。
      韩重当然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忍不住把花厅砸了个稀巴烂,抽出佩剑仰天狂啸:「陈查,要是小江少了一根汗毛,本王绝饶不了你!」
      此时此刻,赶着马车偷偷带小江直奔西齐的陈查打了个喷嚏。
      赶了几个月的路到了西齐关中。寒冬己过春日渐暖,西齐和南越风土人情多有不同,小江看什么都新鲜。陈查和小江一起进了关中城内最大的茶楼。陈查笑说:「若说这世间人最杂、嘴最快、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莫过于茶楼、酒肆了。咱们在这里听听看有什么消息。」屁股还没坐热,陈查就听见隔壁的人嘴里提到了「国舅爷」三个字。
      「……国舅爷的这桩婚事可真是门当户对了,呵呵。」
      「就是就是,听说是皇上赐婚,大司马的千金。不过都说这个国舅爷只好龙阳,风流名声在外,家里娈童、小厮一堆,诗友文友挤破门。」
      「那是从前,听说这一年里遣散了娈童,在外宅里闭门思过。」
      「真的?不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说不定是皇上早就知会过,为了这桩婚事收敛了。」
      「传闻要让他去北晋和亲,给那些野蛮人做男妻,恐怕是被吓住要转性了。」一桌子人哄笑。
      陈查看他们讥讽靳海棠本待出手教训,可听到「成亲」两个字楞了楞,更加的支起耳朵,隐约听到说已经下了聘礼,下个月就要拜堂成亲。
      这茶再香,陈查也没心思喝了,扔下几文钱拽了小江的胳膊就跑,小江手里半块枣泥糕抹在了腮帮子上了,赶紧抓了一把咸炒花生在手心里跟他出来。
      陈查等不及夜里暗探,向客栈老板打听了靳家外宅的位置之后,用重金购买的人皮面具把自己和小江都改扮了起来,这才出门。三拐两拐在幽静的巷子深处找到了靳海棠住的宅子。他上前轻叩门环,不多时大门吱呀开了,门口站着个俊俏的小童,十三、四岁的年纪,手里抱着一个藤球对两人眨着大眼睛,问:「你们是谁?为什么叫门?」
      这小童虽然年幼却很是标致,陈查撇撇嘴心想,以后府上只能用丫鬟,像长成这样的小厮统统乱棍打出去,哼。嘴里咬着牙根脸上却和善地说:「我们是南越来的,替人带个口信给靳海棠靳公子。」
      小童天真娇憨地说:「这样啊,那我去跟公子说一声。」
      陈查正在得意,眼见门房里匆匆跑出来一个白须老者,对小童说:「棉儿,怎么随便开门。」
      叫棉儿的小童忙辩解说:「我在门口捡球听到有人扣门,没随便开,他们有口信要带给公子。」
      老者板着脸吓唬他说:「公子不是说过吗?除了府上的人别人都不准开门,快回内院去吧,你们几个要是再到府门口踢球不听话,我就告诉管事的,先打五十板子。」棉儿却不害怕,做个鬼脸蹦蹦跳跳地跑了。
      老者上下打量着陈查和小江,说:「这是外宅,我家公子不在这里。」说完就要关大门。
      陈查急了,伸手挡住大门说:「老丈,老丈,我知道靳公子在这里……」大门还是关了。陈查眯着眼睛站在门口眼珠一转,朝小江示意跳墙。
      小江一个纵身就到了墙头上,刚要把陈查拉上来,大门吱呀一声又开了,那个标致的小童出来张望,看到陈查脚离地挂在墙头上。陈查轻咳一声,落在地上,面色从容。
      小童招招手,笑眯眯地说:「你们跟我来。」那个老者站在他身后貌似不悦。
      宅子里头山石、画廊精致异常。花径通幽繁花似锦,竹篱芭后蓄养着孔雀、梅花鹿。小江瞪大眼睛看得欢喜,忍不住停住脚抚摸那头幼小的鹿。陈查怕他贪玩,扯了他紧走。一路翠花迭盖满目苍翠,穿过两重院落跨过月亮门,迎面一个桐木雕花影壁后传来少年人嘻嘻哈哈的笑声。
      鹅卵石铺就的地上排着图案别具匠心,院子里几棵参天大树,两人都合抱不过来,靠墙头高高架着一吊秋千,几个小厮正围着荡秋千。小江心里艳羡,想着回家后一定要让韩重也给弄一个。
      正厅滴水檐下摆着无数盆栽的奇花异草,窗下挂着一个鹦鹉架,纯金的架子镶着翡翠、玉石,站着一只羽色纯白的大冠子鹦鹉,一条腿上栓着根多宝套环金链子和架子连在一起。小江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鹦鹉,登时就想凑近了仔细看。
      鹦鹉的脑袋左右摇摆在架子上晃着,从身前的人手心里啄食吃。陈查的眼睛自打一进院子就钉在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一根黑色的丝绦束发,穿着随意,嫩豆腐一样的脚赤足蹬着一双木屐,一件半旧的杏色广袖袍子松松系着衣结,春风拂过,轻薄的衣料勾勒出瘦削的腰身。陈查瞅着他细窄的腰身、起伏的臀部,咽了口唾沫,心想,怎的又瘦了,这腰怕是单臂就搂过来了。
      「公子,传口信的人来了。」头前带路的棉儿跑上前说。
      把手里的鸟食碗搁在鸟架一侧的碗套里,靳海棠回过身。
      陈查知道此时自己应该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可是眼睛怎么也挪不开。
      脸庞和胸口的肌肤闪着暖玉般的光泽,若是狠狠吮吸就能留下点点印记;嘴唇菱角似的,不笑的时候也微微翘着,被亲吻后更是红艳欲滴;眼睛像黑葡萄似的漂亮,哭泣的时候蒙着水气说不出的动人……陈查的目光一分分掠过他的面容,心驰神荡,把靳海棠脸上淡淡落寞的神色也看在眼里。
      棉儿招招手示意他上前说话,陈查定了定神走上前去。
      靳海棠站在阶上含笑点了点头,这一笑眉眼灵动更增几分艳丽,令陈查心头乱颤。靳海棠语气温和,彬彬有礼地说:「恕在下眼拙,并不认得两位,不知道两位千里迢迢远道而来,是替哪位带了什么口信给我呢?」
      怕靳海棠听出声音,陈查压低了嗓子说:「是位姓江的公子让小的们来捎个口信,说峦州城前一别,甚是想念。」他一边说一边偷觑靳海棠的神色,见他眼中含笑,脸上满是欣喜感动的表情。
      「原来是他。他可好?不知两位是他什么人,本想请他到舍下做客小住,只是听闻他贵为长信侯,恐怕此生相见亦难。」靳海棠叹息说。
      小江差点忍不住上前告诉他:海棠,我就是小江我没做什么长信侯,原来你这么想我,我也很想你啊,你家很好玩我很想住下。
      小江在那里感动,陈查心中却忿忿不平。心想,居然还惦记着小江,一听到小江的名字就春风满面发起浪来,哼,看来我得下力气整整家风了。他轻咳了一声,说:「江公子有样东西要咱们亲手交给靳公子你,不知道可否有安静的地方?」他说着转头找小江,却发现身边空了,听到笑声回头一看,身后那高高的秋千上站着的可不就是小江嘛。
      小江膝弯用力,双脚一蹬,秋千高高地荡起越过了墙头。几个小厮跳脚拍手,喊着说再高点,再高点……落到下处,小江居然对陈查露出得意的微笑,简直把陈查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心里暗骂:笨蛋小江,不是说好了把靳海棠哄骗到内堂出手制住他,再三两下带人嗖嗖飞走就行了,多么干脆俐落,你这个小笨蛋居然在这里玩耍起来了。
      靳海棠走下台阶,轻笑说:「你们长途跋涉赶路辛苦,先喝杯茶解解渴,这里说话不方便,你跟我到内堂吧,我屏退左右,有话要细细地问你。」他身上幽幽一股暗香只往鼻孔里钻,陈查贪婪地深呼吸嗅着,神魂颠倒。
      靳海棠一面把陈查往里请,一面吩咐小厮奉茶。陈查使劲给小江送了几个眼风,可小江玩得正高兴根本没瞧见,陈查无奈又不好高声喊他,只好跟着靳海棠先进了内堂。
      内堂摆设精致,满墙书籍,玉鼎里飘着奇楠冷香。
      陈查看见一个美貌的小厮面熟,正是靳海棠常带在身边的满儿。满儿捧了茶点奉上,靳海棠端起茶杯说:「茶不过寻常,点心倒是我府上厨子拿手的,你先喝杯茶再尝尝点心。」
      他软语说着,陈查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满儿殷勤添上。陈查见小江半晌还不进来,有些着急,往外张望。靳海棠笑了笑说:「我这几个童儿都是天生的顽皮,惯常都爱欺负人,没想到倒和那个小兄弟玩得好。」顿了一顿,问道:「小江他可好?算算竟然近一年了。前些日子我得了件新奇玩意儿,还在想他一定会喜欢只是送不到他手里,你来得正好,跟我来吧,我把东西拿给你,你把口信也告诉我。」
      陈查一听他心心念念只是想着小江,还有东西要送给他,忍不住拿了个茶果子塞进嘴里狠狠嚼着。
      内间的一面墙上镶着杨木雕花壁,靳海棠在雕花壁上的一朵花梗上轻按了下,机关开启,一扇翻转暗格打开,靳海棠招呼陈查跟上。
      陈查见这房间设计得真是精巧,谁也想不到墙后面居然还有里、外两间。他已走过,暗格缓缓扣上。靳海棠背着身站在书案前,陈查等他拿东西,见他没什么动作,探头看他在做什么,靳海棠举起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
      突然,陈查只觉得眼前一花,脑子晕沉沉浑身绵软无力,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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