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灰衣老者（二）
交流是相知的基础。
一早的那场深谈不仅消融了齐子誉和柳书之间的疙瘩，也让李大元第一次认识到原来丹师还是人。无形之中李大元看柳书与齐子誉的眼神不再是遥不可及的仰望，只是这一点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早饭过后三人稍做整理便上路了。
前往嵆繇所在的东北方向并没有直达官路，三人走了一小段路之后改走了一条羊肠小径。小径并不明显，大多路段都隐在杂草树林间。柳书走在当头，手中执着一根削尖的木棍开路，齐子誉背着一些包袱拿着匆忙制作的罗盘走在中间，而李大元则紧跟着齐子誉。
捅了捅齐子誉的包袱，李大元小声的问道：“老大，你和柳叔叔早上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李大元已经憋了很久了。其实这也不能怪李大元，毕竟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也是一种人来着。
“大元，等你以后见着你爹你就明白了，眼下你有这个闲情就帮我拿下罗盘吧。”说着齐子誉将罗盘塞到了李大元的手中，并调整好方向。
“像这样，手不要抖，等‘北‘这个指针指向发生偏转时就喊我一声。”
李大元双手僵直地拿着罗盘，严格的执行着齐子誉的要求，不敢多吐半口气。在他眼里，这个罗盘的级别是传说中的修行法器。
齐子誉见状暗暗抹了一把汗，他是领教过了的：当老实人纠结起问题来即使首席星官也是架不住的。
腾出手来的齐子誉也没有闲着，开始四处探查起来，心中想着：精心制作的星宿罗盘已经毁了，这次将峰调兵自己连拿的出手的工具都没有，这星官做的实在有点落魄。
星官的工具有简单的也有精细的，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齐子誉自然没有考虑星宿罗盘那等精细的工具，再加上将峰调兵的特性，所以他打算做一个易经棋盘。
易经棋盘长宽各九厘米，其上共有九九八十一种线条图案。听上去似乎比星宿罗盘复杂，其实不然。星宿罗盘的制作要考虑到总体的天时、星象、地脉，每一步的刻画都要经过精心的演算才能落笔，而易经棋盘则不需要考虑这么多。它的八十一种图案是固定的，在星官体系中这八十一种图案是测脉、引气等法决的记录符号。只要有适合的材料，易经棋盘的制作是再简单不过得事情。不过能否将易经棋盘用好，就要看星官的个人修行了。
齐子誉现在要找的就是制作易经棋盘的材料。如果此时有人仔细观察齐子誉的话就会发现他的双手正飞速地掐着各种法诀，十个手指层层叠叠地，变换着各种形状。细微之下，几道星力从齐子誉的手中散发了出去，链接了途中遇到的主脉，继而深入了进去。
突然，一条细小的脉络进入了齐子誉的‘视野’，小脉络不同于其它的气脉，在星官的慧眼之下这天小脉络正闪着墨金的色泽。
齐子誉心中一动，他想起了自己以前书中看到的一段描写：“古有奇石，名为星石。脉色成金，色泽如墨，有暗香。星官得之，天圆地方尽在其中。”
想到这里，齐子誉恨不得马上前去探个究竟。他踌躇了片刻，最后还是快步上前了几步喊住了柳书。
“舅舅。”
柳书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看着柳书关切的眼神，齐子誉张了张嘴最后说道：“我刚才感知到一块奇石，它对我很有用处，我想去看看，就花半个时辰的样子。”
柳书一愣，他知道齐子誉对药材有特殊的感知，但没想到齐子誉对矿石也有感知。莫非子誉还有宝师的潜质？子誉跟着自己果然是埋没了。
“子誉，你想去就去吧。不过万事小心为上，虽然你现在的修为不比舅舅差，但是还是小心的好。”
柳书的回答让齐子誉心底一阵温暖有点激动的说道：“放心吧，舅舅。”
柳书伸出手摸了摸齐子誉的脑袋笑道：“快去快回吧，我和大元在这里等你。走了半天的路了，大家也疲了，正好休息一下。”
齐子誉自然知道柳书其实是在担心他，于是狠狠地点了点头，卸下背上的包袱，脚下用力，腾地窜到一棵树上，继而用力一弹，远远地飞了出去。
李大元目瞪口呆地看着高远而去的齐子誉，半响说道：“不愧是老大。”
顺着脉络延伸的方向，齐子誉很快就来到了一片不大的乱石丛附近。
乱石丛看起来十分普通，不过齐子誉却没有莽撞。
他就近接了一些石头，在身前摆了一个轸四星的的简化阵，阵法完成之后齐子誉方才放出一丝星力进入乱石从。
很快的，从乱石丛中爬出了一只头戴金冠的四足异兽，它凶狠地四处探了探脑袋，随即一头撞进了阵法中。齐子誉见状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飞快地掠进了乱石丛中，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找到了一块墨色的石头。
就是它了，齐子誉眼睛弯了弯，拾起了体积不大却有些份量的石头，并用星力裹了起来。临走之前他掩去了自己曾经来过的气息并在阵法中留下了一个生门。
柳书好奇地看着齐子誉手中拿着的石头，石头此时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开始伸展了开来。
炼器！！莫非自己的侄儿还有器师的潜质？柳书心中又惊又喜。
一边的李大元更是一脸崇拜地看着齐子誉，眼睛里头是无限的向往。
齐子誉此时只是对星石进行了最简单的加工。在前世，一块鸽子蛋大小的星石就足以驱使一个顶级星官了。星石之所以能够以星命名那是因为它是为星官量身订做的矿石，它能够轻而易举地将星力倍增3倍！这样难得的矿石齐子誉当然不会将它埋没成一块易经棋盘。
很快一个星石就被齐子誉做成了长宽各9厘米的石板，上面纵横画着十六条线。
身为丹师的柳书很轻易地感受到石板上正流淌着一股奇异的能量，此时他更加肯定齐子誉有器师的潜质了。心中更是感慨：自己这个侄子究竟还会给自己多少惊喜？丹师、宝师、器师，似乎还有个阵师。天才！绝对是天才！！
齐子誉缓缓地舒了一口气，方才的整个过程中他并没有对星石进行提炼，相反地，在加工过程中他还用自己的星力对星石原有的内质进行了巩固。整个过程十分顺利，齐子誉相信，假以时日，经过自己星力滋养，这块星石将会是为他而存在的。届时，它将派上更大的用场。
八十一个灵诀符号很快就被齐子誉打进了石板上的方格中，当最后一个灵诀完成之时，星石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鸣声，消失在齐子誉的手中。
“成了。”柳书见状不由低声呼道，由衷地为齐子誉高兴着。李大元也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异的呼声，在他看来齐子誉的一切手法都是那么的神奇。
齐子誉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说道：“恩。”
“子誉，到了绥阳之后我带你去国学院那边拜师吧。听说国学院那边有各类师承的门人，我家子誉身藏数种潜质届时一定会被抢走的。”说着柳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齐子誉见状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不过很快他就收敛了自己的笑容。
“齐子誉，你在吗？我需要你的帮助。”
嵆繇的信息突然出现在脑海深处，齐子誉知道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嵆繇是不会向自己开口的。
察觉到齐子誉的变化，柳书不由问道：“子誉，怎么了？”
齐子誉摇了摇头，同时用灵息传讯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感觉到北方有一股恶意在靠近，现在的我抽不出时间去应对，我希望你能够为我摆平。”沉默片刻之后嵆繇的消息传了过来。
齐子誉立刻就想到了自己之前所见的异星，看来这局自己是越入越深了。
“放心吧。”齐子誉将自己的回复传了过去，随即对一脸担忧的柳书说道：“舅舅，我有一个朋友需要我帮它办些事情。估计需要2天的时间，您和大元先往东北那边去吧，到时候我会找到你们的。”
“有什么事情我陪你去！”柳书脱口说道，虽然齐子誉的表现很老道，但是柳书却没有忘记那具身体还不到六岁，六岁的孩子他怎能彻底放心。想他自己六岁的时候只会跟在姐姐他们后面屁颠屁颠的跑着。
“舅舅，您别担心。子誉不会有事的。”齐子誉不由放软了声调说道。
柳书这次却很坚决：“不行！子誉，你现在还不到六岁，不是十六岁，两天的时间你叫我怎么放心！”
“老大???”李大元在一边扯了扯齐子誉的衣摆，脸上也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齐子誉也明白两人的顾虑，于是愈发放软了语调：“舅舅，我知道您和大元担心我。只是您跟着我的话大元怎么办？您就放一万个心吧，从小到大子誉可曾让您失望过？”
柳书听了脸色不由缓和了下来，过来半响他伸出手抓住齐子誉的肩膀说道：“子誉，你长大了。舅舅也不想干涉你太多，只是你一定要把自己照顾好。你是姐姐留下的唯一的血脉，是柳家唯一的后辈。”
齐子誉听了不由低下了头，片刻之后他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柳书说道：“舅舅，有些事情子誉不能告诉您。因为那会让您跟着入局，但是子誉能告诉您的一定不做半点掩饰！子誉答应您的事情也一定做到！！”
柳书听了紧了紧齐子誉的肩膀，缓缓地点了点头，他从孩子的眼神中看到了真诚与坚定，是那么的有说服力。
简单地向柳书介绍了罗盘的使用方法，齐子誉带着一些干粮便离开了。
“柳叔，您放心老大一个人啊？”李大元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柳书闻言笑道：“恩。你老大注定不是一个普通人，他将来的成就定然会让整个九州大陆为之倾赞。这样的人物，我放心。”
李大元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晕乎乎地跟在柳书背后，“整个九州大陆”六个大字无限地在他脑海中循环着。
齐子誉一路向北奔去，短短1个时辰的时间内他足足行了200公里的样子。此时的他已经翻过了几个山头，眼前的景色也顿时宽广了起来。
在东北的方向，嵆繇山比之前所见更加巍峨起来，在嵆繇的东西两侧连绵着不少高大的山峰。在正北的方向也错落着几座高大的山峰，与嵆繇山遥遥呼应着，形成了风水上的难得的聚灵地形。
齐子誉细细观察了片刻，发现正北的那几座山峰隐约拼成了一个乌龟的形象，一个念头顿时浮现了出来。
他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地面，体内的星力也跟着调动了起来。片刻之后，周围的声响沉寂了下去，紧接着无数奇异的声音出现了。
这一招正是星官的另一个基础技能——聪耳！
在星官体系中聪耳也分九级，其中一级可以听脉动，二级可以听息动，三级可以听气动，四级可以听万里，五级可以听繁复，六级可以听弱、七级可以听灵动，八级可以听神动，九级可以听天道。而齐子誉的聪耳也达到了七级。
齐子誉细细搜索着脑海中的声音，片刻之后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第十章 灰衣老者三
星官最厉害的是什么？如果这个问题在唐朝被提及，所有人都会告诉你：星官最厉害的是改运。
事运、情运、官运、祸运、福运???命运乃至一个朝代的运数等，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星官都可以为其扭转乾坤。当然，这些并不是随随便便拿出一个星官就可以办到的，其中也有些是历代首席都无法达到的。不过这次齐子誉要做的只是影响一个人的运数罢了，自然简单多了。
此时齐子誉已经寻了一处气脉宽敞的地方坐了下来。他的坐姿很有讲究，丹田正对着几条主脉汇集的地方，交错的双腿脚尖各指向嵆繇山以及来者的方向。
平平的吐了一口气，齐子誉拿出了易经棋盘平举到印堂的位置，缓缓的一股气脉浑浊的星力从齐子誉的印堂中渗了出来。这股星力正是之前齐子誉用定算法测算时特地留下的，他小心地将这股星力导进了棋盘，让它散布在八十一个图案上。
棋盘上的图案顿时活了起来，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齐子誉见状微微一笑，将神思沉入丹田。
齐子誉的丹田很奇特，看上去像一个散乱无序的宇宙，其实零星地缀着数十颗的星星。
神思进入丹田之后直奔其中一颗灰暗浑浊的星星，看形状赫然是齐子誉清晨所接触的那颗。
这正是齐子誉的独门技巧——绘星！来到异界之后，面前完全陌生的星空，齐子誉开始了漫长的测量星位、绘制星图的道路。在这个过程中，他柔和了前世所学，并辅以二十八星宿法，经过了长达三年的时间，他钻研出了绘星：一种运用定算法为引导，以二十八星宿为计算基数并辅以黄道时间，最后将所测星辰绘入丹田的手法。
凡是被齐子誉绘入的丹田的星辰，无论是运数之星（诸如那颗突然出现的异星）还是自然之星（诸如土星、木星的自然天体）都逃不出齐子誉的测算。
此时齐子誉通过丹田遥遥地感知着那颗隐入云层的异星，并将异星的一举一动反应到手中的易经棋盘上。
奔行中的傅基泰猛地停了下来，连日的奔波让他的发须愈发地纠结成团，身上的灰袍离乞丐装又更进了一步。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心中浮起的那一丝不安让他决定再算一次。
林中，傅基泰的右手忽然消失了。
空气中‘噗’地出现了一朵艳丽的血花。
他慢吞吞地收回了右手，上面一条手臂粗大的蛇软软地垂着，蛇类本来眼睛里还残留着一抹绝望。
奇异的是，傅基泰的右手并没有占上丝毫鲜血。所有的鲜血诡异地顺着蛇身蜿蜒而下，在那翠绿的蛇皮上勾勒出一幅奇特的图案。
傅基泰的右手小指微微一动，一丝灰色开始顺着血路蔓延了开来。
很快的蛇皮上的血图便出现的变化，傅基泰细细地观察起来，片刻之后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奇怪，西北方？血针所绘的方位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偏差。”傅基泰喃喃自语道，“莫非我算错了？”
傅基泰当即闪进了林中，片刻之后他的手中出现了4只活物。
他将4只活物一一捏爆，用碎肉、污物排出了一个平整的圆形，继而输入了巫气。平整的圆形立即起了变化，一丝丝灰色如同抖乱的音波一样四处窜动着，足足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图案显示的结果让他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东西还在西南方位，虽然又有一点小偏差但总出不了那个范围。”
齐子誉有些吃惊地看着棋盘上的变化，心中闪过了一丝疑问。稍微思索了片刻，齐子誉再次出动了。
包括嵆繇山在内的数个山峰的灵息被齐子誉引进了棋盘，紧接着正北几座山峰的灵息也被他引进了棋盘。
棋盘上的异星星力立即感受到了这些灵息，迅速地变换起来，渐渐地开始锁定了代表嵆繇的灵息。
齐子誉见状微微一笑，输进了自己的一丝星力。那一丝星力进入棋盘之后立即化了开来，渗进了各个图案中，本来已经清楚方位的异星星力立即变得迟钝起来，四下探查一番之后被齐子誉引着锁定了位于正北的一座山峰。
接着，齐子誉十指连动，飞快地刻下已经路线已经发生改变的符号，并将这些符号通过丹田送往了空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齐子誉紧紧地盯着棋盘，他在等。
傅基泰再一次停了下来，他无法忽视心中的那股不安。作为一个巫师，他很清楚那股不安意味着什么。
噗噗噗。
傅基泰原地消失了片刻，随之而来的是四周一连串的血花。
幽深的老林猛地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空气流动的声音。浓郁的血腥味并没有唤来大型的食肉动物，反而让所有森林居民都销声匿迹了。
傅基泰此时的脸色有些浮躁，肆虐的杀戮并没有掩下这些浮躁。粗粗地呼了几口气之后，傅基泰盘坐了下来，双手张开，十指迸出了数十道巫力。
四周的鲜血仿佛听到指挥一般，从各处浮空而出，汇聚到傅基泰的跟前并形成了一个带着镂空图案的血柱。
四下里，顿时刮起了一阵阴风，数十个姿态扭曲的兽魂被拖了出来。当它们看到血柱时，原本惊慌的眼神变得凶狠残暴起来，张牙舞爪地扑进了血柱。
一股阴冷的气息猛的出现在棋盘上，瞬间攻陷了棋盘的半壁江山。齐子誉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怨灵之气！
齐子誉小心地组织着自己的力量，盘踞在棋盘的一隅细细地观察起来。
怨灵之气在占据半壁江山之后立即对代表嵆繇山的灵息展开了搜索。而其中，每发起一次搜索都会有一部分怨灵之气遁入天空，加入异星。
此时齐子誉已经很肯定对方是一个类似于星官的修行者。在之前的交锋中，对方也会测算，也能改运，只不过比起星官复杂完善的系统来说，对方的手法还停留在最原始、最暴力、最粗糙的阶段。
从棋盘中齐子誉发现对方每一次动作都要活祭其它生灵来作为引导，这是最原始的卜算方式。前世的时候，齐子誉为了研究二十八星宿曾对星官的起源发展做过细仔的了解。在远古，星官起萌之初，曾经风行着以命换命的观念。那些最原始的星官残暴地杀害各种生灵，只为换得些微天机、命数。而此时，对方的做法与那些原始星官是何其的相似。
不过齐子誉很快便发现自己错了，对方的手法并不是处于原始阶段，很显然，在这个异界以命换命的观念得到了发展并形成了一个复杂的体系。
阴狠、毒辣！
这是齐子誉给傅基泰的评价。对方的手法虽然落后于他，但是每一招都异常地阴狠，袭来的怨灵之气也一次比一次来的强烈。在棋盘上，异星的星力如同千万条伺机待发的毒蛇一般，响着信子寻找可以攻击的漏洞。
站在首席星官的角度，齐子誉并没有将傅基泰的手法看在眼里。从自己第一次给异星改运到现在，对方已经反复推算了不下百次，所得出的结果也在自己的引导下偏离了原有的轨道。不过对方却始终没有放弃，这只有一个解释：对方很谨慎，而且极富星官天赋。
天赋是一种资本，对于星官来说更是如此：一个天赋极高的低级星官可以很轻易地击败一个普通的高级星官。
对方的天赋恐怕并不弱于自己，而且单从力方面来看，对方要比自己强上不少。否则单靠谨慎、天赋如何能在自己手中撑那么久。只可惜这样的人才走的却是弯路。
齐子誉冷冷地看着对方愈来愈狂暴的手法，心中已经起了杀机。
傅基泰的脸已经被自己的汗水冲出了一条条的污沟。
不对！还是不对！究竟在什么地方出了错？
傅基泰的眼神已经癫狂了，他反复地查看着演算出来的血图，对着这些堪称完美运算的图案傅基泰的心底愈发的不安着。起初他想到了有人暗算自己，但是对那些人来说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而且他也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到这个地方来参上一脚。
那么，自己为何不安？
以往的经历告诉他，相信自己的心。然而此刻的傅基泰却犹豫了，一次、两次、三次???乃至十数次，血图都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傅基泰猛地撤去了周围环围得血柱，呼地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知道如果再算下去的话，自己只会越陷越深，如今唯一的方法就是凭着体力将这方圆数以千里的地方都跑一个遍。
他抬起脚，然而却发现这步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迈出去。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无论他这一步跨往哪个方向，等待他的都是死亡！
在易经棋盘上，齐子誉已经完成了渗入式的反攻，每一丝异星星力都被齐子誉用布成轸四星的星力锁了起来。
这是齐子誉第一次用二十八星宿来杀人，他选择了自己最为熟悉的轸四星。两世的研习，齐子誉就轸四星发展了不少招式。除了主车骑、主载任之外还有主风阵、主死丧以及主寿命。这五种变化既可救人也能伤人，而现在这五种变化各异的轸四星将异星死死地困在棋盘上。而棋盘上那八十一个图案赫然组成了一个‘死’字。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