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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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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洛话说的绝对,其实心里还是很乱,他当然不能真的去抢周束来做养子,到不是怕周孝礼夫妇,他从小蛮横惯了,不认为这麽做有什麽错,抢了人杨洛还有自信让周孝礼夫妇一辈子找不到。
       但是周束一定不愿意,这就让杨洛伤脑筋了。从周束五岁开始杨洛就开始讨好他,本来就是好玩的,可是这麽多年过去了,已经变成一种惯性,想著周束不愿意,杨洛就下不去手。
       
       杨洛想了许久,终於想到或许可以用别的东西绊住周束。
       周束可以说是在杨家上下宠溺中长大的,宅子里孩子太多,周束绝对是得到关爱最多的那个。虽然他对杨洛很反感,但是对其他人必定是有感情的。
       杨洛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杨流。
       
       杨流早几年把杨洛对周束无条件的宠爱看在眼里,渐渐产生一种嫉妒和羡慕之间的感情,但是很快这种感情就消失了,因为周束对杨洛的表现。周束从不掩饰对杨洛露骨的厌恶,看到後来杨流都有些同情杨洛了,他有时候会在周束面前说些杨洛的好话,什麽小叔多有生意的头脑啦,武功多高啦,人长的都是罕见的英俊啦,但无论多健谈多爱笑的周束,只要提到杨洛就立刻沈下脸,沈默不语。
       杨流为难的看著杨洛,“小叔,这个……这个不行的。”
       杨洛气急败坏的拍著桌子站了起来,“这个不行,那哪个行!你瞅瞅你,平时跟束儿关系多好似的,连个人都留不住。”
       杨流委屈又冤枉,“周束跟谁关系都很好呀。”
       杨洛撇撇嘴,“那他还跟谁关系比较好?”
       “就是跟谁都很好,周束跟谁都能玩到一块去,又爱笑又爱说,谁都喜欢他,连我爹从外面回来都愿意给他带礼物。”说到这杨流又开始可怜杨洛了,杨洛乃天之娇子,让一个小侄子可怜,这说出去都没人知道,但事实的确如此,不只杨流可怜他,学堂里的学生和先生也都可怜他。
       杨洛想到周束从来对他笑过,话也很少,每次见他都怒气腾腾的,无论多喜欢的东西和吃的,只要说是杨洛送的周束一定丢掉,杨洛只好偷著把东西给周束娘,嘱咐千万别说是他给的。
       明明人家一点不卖帐,杨洛还硬贴上去讨好,如果不是杨家人都知道他不喜欢女孩子,还真会以为周束其实是他亲儿呢。
       “那你说怎麽办,难道还真让周束跟他爹去边关吗?边关那是他能待的地方吗!”
       杨流唯唯诺诺道,“也没什麽不好……”
       杨洛眉毛都竖了起来,“什麽!”
       杨流吓著了,他对这个大他几岁的小叔崇敬惯了,见他这样生气说不出的怕,慌著一股脑把想说的全说了,“周束他自己愿意嘛,以前他就说要跟他爹一样做从军,师父和我们都知道,他突然说要走我们都舍不得,可是他自己愿意的嘛!”
       “不是你去你当然这麽说,边关多哭啊,一年到头都吃不上一顿肉,穿的都是剌死人的破布,天寒地冻还要打仗,一不小心命都没了。”
       “不会啦,姑父是将军,有自己的住所,而且周束的本事您还不知道,算不上顶好逃跑还是绰绰有余。”
       
       杨洛知道杨流说的都是实话,可是他就是不愿意听,发脾气把杨流给赶出去後,杨洛拿出怀里那个温热的木牌,轻轻抚摸著,“周舸……我是不是也想要个孩子了……”
       
       杨洛心情不好,一直都没出屋,杨老太太也知道他闹什麽别扭,也没管他,自己和几位长辈张罗著过年的事宜。
       大年三十那夜,总家和分家都一起用晚餐,杨洛再不情愿还是被请出了屋子。
       
       吃饭的地方在杨家礼堂里,那里平时空著,只有在吃年饭的时候给用来做饭厅。
       杨家人口多,尤其是过年的时候长年在外的子孙也都回来团聚,一般的饭厅根本容不下。
       杨洛他们在最里面那一桌,除了长辈就是杨家骨干,女子和离不了母亲的小孩在一边,男子和周束他们那麽大的孩子在另一边,中间空出好大一块地方,用来表演。
       说是表演,但因为是过年也没请外面的人来,就是自己家人自娱自乐,首先上场的就是上学堂的孩子,一起列队打了一套拳。
       
       杨老太太心情好,领著鼓掌,“好,好。”
       一边伺候的管家接过杨老太太拿的红包,拿下去给孩子们发。
       “谢太奶奶。”
       “好,好。”
       接著各个分家给杨老太太送新年礼物了,什麽珍珠翡翠玛瑙,什麽字迹画卷古董,小孩就背首诗,唱个歌,气氛也算不错。
       杨洛心烦一个劲的喝酒,越喝越烦,看著坐在下面的周束跟其他孩子大口吃菜,心里更是烦。
       终於忍不下去,拿起酒杯狠狠摔地上,“周束!出来!”
       
       整个大厅一下子安静了,周孝礼的目光还是粘在杨洛身上,而周束娘则在他跟儿子之间徘徊。
       周束刚刚还满脸笑意,听到杨洛叫他,立刻皱起眉来,这表情在一个没长开的孩子脸上,说不出的怪异。
       杨洛看到周束表情变化,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窜的老高,踩著凳子踏在桌子,一下子飞到空出来那块地来,“出来。”
       周束坐在椅子上没动,长辈们都看著他俩,要是以前周束再不情愿也就听话出去了,可是过完年他就要跟爹娘离开这个地方,没必要再听这混帐命令。
       
       杨洛知道周束在想什麽,哼笑一声,“你跟我学了多少年,却连衣角都碰不著,还感大言不惭的说要从军?笑话!出来再与我打一场!”
       周束从小到大没少被杨洛挑衅,不过第一次当著这麽多人的面,周束有些坐不住,握著拳头恨恨的看著杨洛。
       
       杨流坐在别的桌上,心里知道小叔是有心把周束留下,担心的看著周束。
       杨老太太状似不在意的喝了口酒,没有插言的意思,不是她不想,而是以她对杨洛的了解,即使她说了话他也不会听,到不如什麽都不说的好。
       周束娘明显看不透这一层意思,她著急的看著老太太,又著急的看看儿子,站起来说,“洛弟,过了今天就新年了,还是不要打闹了。”
       杨洛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谁准你这麽叫我的。”
       周束娘脸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黑,最後还是默默坐下。
       
       杨洛很少这麽蛮横,显然他在生气,而周束娘也知道杨洛是在气他们要把周束带走,忍著委屈和怒气担心的看向儿子。
       “周束,出来!”
       能让杨家洛少三催四请的,恐怕这天下也就只有周束这一人了。
       不过周束不领情,还是不打算出去,周围的孩子们见状硬是拉著周束起来,“去嘛,洛叔要生气。”
       周束不情愿的被他们推著也不说话,被推到哪走到哪,孩子也只好一直推著他,直到离的杨洛很近了,孩子第一次看到杨洛如此怒气腾腾的眼神,有些怕,不知是谁手上没轻重推了周束重了点,周束一时没防备,被推了个踉跄差点摔倒。
       杨洛反射性的想去接,突然寒光闪过眼,急忙後退闪开,可还是被周束拿出的匕首隔空划了一下,虽然没伤到皮肤,胸前的衣襟却被划开了。
       周束立刻後跳,没了刚才差点摔倒的无措,眼神集中的盯著杨洛的一举一动。
       
       这时候一块暗红偏黑的木牌从杨洛怀里掉了出来,掉到地上,在大厅的灯光下赫然可见,那木牌上一道新的刀痕。
       周束愣住了,这时候周束娘站起来突然大叫,“束儿!快跑!”
       什麽?
       
       等周束想动时已经晚了,杨洛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面前,周束反射的提刀想刺,可是杨洛的动作太快,周束只觉得手腕一痛,匕首就离了手。
       杨洛抓著周束的衣服一下就把他提离了地面,周束只觉得眼前发黑,喘不了气,模糊中只看到一双眼眶泛红的眼睛。
       再不阻止就要人命了,杨老太太站起身大喝,“杨洛!”
       
       杨洛另一手也加上,双手把周束举了起来,使劲往一边一抛。
       眼看周束就要摔到那边的柱子上,这时候周孝礼和杨流都飞身把周束挡了下来,周孝礼把儿子抱在怀里,小心检查。
       “怎麽样?”
       “没事,昏过去而已。”
       待两人抬起头时,杨洛和地上的木牌已经消失在大厅。
       
       周束的确没什麽事,除了一开始因为窒息而昏厥之外,并没有受其他伤。
       不过之後的几场晚宴周束没有参加,初三刚过,周束父母就收拾行李打算回京城。
       杨老太太来看过周束一次,说了些场面话,留了些补品就回去了,没有提起杨洛。
       
       到是周束的感觉有点微妙,因为自己前世的牌位给自己划破,杨洛发怒所以把自己摔了出去。
       这是个什麽样的事件逻辑啊,周束想的头大,不过有一点他再不想相信却没办法否认,杨洛真的很珍惜周舸的牌位。
       想到这里周束心情就变的很复杂,还好爹娘因为担心杨洛再来找麻烦,所以决定提早回京城。
       只要离开这里,离开了杨洛,这种沈的压不过气的感觉就会消失了吧。
       
       大年初四的早上,周束跟著爹娘给杨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唠叨几句保重便放行了。
       没有见到杨洛周束也不意外,但是总觉得有什麽事没有做成,心里不舒服。
       
       周束上了马车後,觉得困倦躺在娘的腿上想睡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辘的马车颠簸的不舒服,周束又睡不著了,爬起来打开通风用的小窗,把头探了出去。
        “束儿,别这样,快回来。”
       周束嘴里应著,可并没有听话的坐好。
       
       天飘著细雪,马车已经出了杨家的宅子,隔著薄薄的雪花看有一种悲凉之感。
       周束在这里生活了十一年,只出过两次门,一次是灯会,一次是赶集,这是第三次,而这一次的离开,应该没有机会再回来了吧。
       
       周束突然有些不舍得,想起大宅子里的点点滴滴,欢声笑语……还有,那个厚脸皮的混帐。
       其实杨洛对的确他是好的,除了把他丢过湖里,和上一次差点摔柱子上。
       周束一直在用的匕首都是杨洛送的,虽然娘把匕首给周束的时候,没有提过杨洛,但匕首外镶嵌的宝石还是让杨流一眼就认出是杨洛外出带回来的。
       还有周束一直用的外伤药膏,娘哪里能弄来这麽好的东西,还不是杨洛偷偷给的,刚开始周束不知道,但是都六年了,再不察觉就是傻子了。
       
       周束抬起头朝杨家宅子里最高的一座楼看去。
       围栏处站著一个人,因为太远还有雪的关系,周束已经看不清楚是谁了。
       那楼虽然看风景很美,但是天这麽冷,高处更寒,已经很久没有人上去了,何况是这麽早的时辰。
       周束看著那个人影,胸腔内一阵压抑。
       “束儿,雪都飘进来了。”
       周束终於听话的把头缩了回来,把窗户关好,而那种压抑的感觉却一直没有消失。
       
       高楼上的杨洛看著车队渐行渐远,握紧手里的木制牌位,轻轻抚摸著上面的深深的划痕,“都走了,只有你还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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