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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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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暗,杜笛避着路灯在暗处走着,或许称作走并不妥当,杜笛几乎是一步一步往前挪,脚抬不起来,身子粘腻,裤子摩擦着大腿,只感觉一股液体在缓缓滑落,第一次,杜笛觉得自己的家是那么遥远,好像这一路永远没有尽头。
       嘴里仍残留着腥膻之气,杜笛意识到这点,还饿着的胃又开始作怪,一阵一阵胃液上涌,喉间满是酸涩刺激之味,杜笛捂着嘴,再也控制不住的呕了出来。
       扶着树干,杜笛全身都在颤抖,夜风凄凉,吹在身上更觉寒意入骨,杜笛呕了半天,也只有酸涩的胃液,而他每一寸骨头都在颤栗,颤的好像下一刻就会散了架。
       身上的难受让杜笛无法忍耐,远远的人影更教他恐惧,他不愿被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抹了抹嘴,他强撑着身子往熄了灯的男厕走去。
       这是教学楼一楼的男厕,灯光昏暗,但已经能让杜笛确定这地方没有人,他松了口气,然后迫不及待的打开水龙头,低下头漱口,冰冷的水刺激着口腔,也刺激着整个身体,杜笛感觉头在发沉,他不敢再留,若是昏厥在此被人发现,他……他还有何颜面活下去?
       杜笛强行提着口气往回走,幸亏路上没遇上别人,当终于走到公寓楼下时,他松了口气,还有三层楼,很快就到了。
       可没料当杜笛转身要上楼时,传达室的大伯迎面走来,大伯眯着眼惊讶的看着杜笛,开口便关心道:「杜老师,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脸色很差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杜笛僵在当场,眼看着大伯一步一步靠近,他突然倒退了一步从旁边绕到楼梯上,急中生智的强扯了笑容道:「没什么,刚才不小心摔了跤,弄得满身怪味,洗一下就好了!」
       大伯好像明白了的点点头道:「怪不得,我就觉得好像闻到什么怪味,杜老师要小心啊,最近老是下雨,地很滑,走路可得挑干净的走。」
       「谢谢大伯,那我先上楼了。」杜笛感觉自己已经要撑不住了,他敷衍的笑了笑,转身上楼。
       大伯看着杜笛的背影,眼神迷惑,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喃喃自语道:「摔跤怎么会衣服破了,裤子好端端的?真是奇怪……」
       杜笛硬撑着上楼开门进了公寓,反手关上,靠在门板上,他才终于松了口气。而这一松懈下来,顿时觉得心头思绪杂乱,回忆起刚刚那几个小时的遭遇,他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他靠着门板滑坐在地,紧紧抱着膝盖,只有让自己躲藏在黑暗里,他才觉得好受些。
       他该怎么做?他能怎么做?杜笛茫然的想着未来,他不是学心理的吗?为何这时候全派不上用场了,别人烦恼可以找他来倾诉,他呢?他该去找谁,谁能救他……为何他心里只剩下了绝望?他摇着头,拼命甩去极端的念头,可是身体涌上来的疲惫,与心里的交织在一起,竟压的他透不过气来。
       或许他该先洗个澡……杜笛茫然的想着,他跌跌撞撞的爬起身,往浴室走去。
       泡在热水里,杜笛只觉得现在闭上了眼,便再也懒得睁开。人生若是只有这样的疲惫、这样的痛苦,他活着还有何意义……负面的情绪占据了杜笛整个身体,他的情绪逐渐跌至谷底。
       然而,就在这时,一张年轻的笑脸滑过脑海,有第一张,就有第二张、第三张……杜笛霍然睁开了双眼,楞楞的看着天花板,他想起了那些年轻学生的笑脸,想起那些孩子亲切的唤着他杜老师,想起那些面谈时哭泣的孩子再来见他时,那飞扬的眉角,他怎么忘了?
       他怎么能这样就寻死觅活?他怎能辜负这些学生的热情?他不能消极,更不能死,他不能因为自己而影响了这一大群孩子的未来,他比他们都清楚,自杀给活着的人带来的影响,不可磨灭。
       杜笛眼神逐渐坚定,而此刻再回头想自己与甘锆的纠缠,他也紧紧握住了拳头,作了个决定。
       再一次放松下来,杜笛只觉得身子更累,他闭上眼,躺在浴缸里,本只想小憩一会儿,谁料这一躺,身体松懈下来,本能的保护自己,竟昏死过去。
       深夜,门再一次响起,迈着极轻的脚步悄悄而来的身影,熟门熟路的往卧室走去,然而这一次,他扑了个空,床上空无一人,他顿时紧张起来,连忙去开灯。
       灯亮,也照亮了不请自来的甘锆,就算刚才,他那样残酷的不予理会杜笛,可当他真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他仍无法克制自己的担心,他就是那样的矛盾。
       上一回他发觉杜笛的异状,赶来时杜笛高烧昏迷,而这一回,只会比上一次更糟,甘锆很清楚自己之前在做什么,他不后悔,但他不能不担心。他在摧残杜笛的意志,但他不想逼死杜笛,如果会失去杜笛,他宁愿他恨自己,可他绝不容许他软弱的结束自己的性命。
       甘锆四处寻找杜笛,房间、客厅,他一一找遍,突然,他想起浴室,快步走去,顿时呼吸一顿,甘锆轻手轻脚的走进浴室,看着浴缸里的身影,他想要开口唤他,又怕他仍是清醒着。
       犹豫了半天不见动静,甘锆忍不住伸手轻拍了拍杜笛的脸颊,突然,杜笛的头顺势滑落下去,甘锆顿时一惊,连忙倾身抱住滑到水中的身子,嘴里轻声唤道:「杜笛、杜笛,你快醒醒!」
       没有回应,抱在手里的身躯安静的让人心悸,甘锆连忙把人抱起,送到床上,这才有空检查杜笛的状况,身边没有什么仪器,但平缓的心跳最能让人安心,甘锆手指搭在杜笛颈侧动脉上,感受到那跳动的脉搏,他只觉得希望又回到自己身边。
       杜笛的身子还没擦干就被放到床上,此刻床单吸了水分而变得湿冷,甘锆有意想要更换,这一动下,瞥见杜笛后穴还在缓缓流下的精液,脸色一白,他从没帮杜笛做过后续清理,明知精液长时间在杜笛体内并非好事,他仍固执的不用安全套,此刻见状才心觉后悔。
       甘锆一手搂住杜笛上身,一手从床头柜抽了几张面纸垫在杜笛后穴口,然后推了两指进去引导里面的精液。
       「不……」杜笛像是感觉到异物进入,昏迷中仍痛苦的呢喃挣扎,甘锆连忙靠过去紧紧抱住杜笛安抚,一边加快速度清理。这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上一回的那夜,赤裸的身子在自己怀里挣扎,而自己心中只余苦涩滋味。
       待甘锆专心一致的清理干净杜笛肠壁里残留的精液,再将心神收回,突然感觉到胸口湿答答的,他低头一瞧,才看到杜笛脸上残留的泪水,他竟然哭了……哪怕之前他那样待他,他都强忍着不掉泪的个性,竟然在昏迷中哭的无知无觉。甘锆心中难掩酸涩心痛,他把杜笛放回床上,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又将他朝里面挪了挪以至于不会因为床单的湿气再加重病情,这才低头去取随身所带的药品。
       取了一盒药膏,甘锆拿手指沾了少许,又往杜笛下面探去,明知杜笛即使昏迷仍排斥着外人的进入,他无可奈何,他还记得地上那一抹鲜红的血迹,如果不好好处理,他很清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果然,当甘锆再次将手指插进去时,杜笛脸上又露出痛苦的表情,泪水断了线似的往外流,甘锆低头亲吻他脸上的泪水,手指不疾不徐的在他体内涂抹药膏。
       做完这一切,甘锆拿头抵着他的头,感觉杜笛额头的温度比自己稍稍高了些,但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他想了想,从盒子里取出新的小针筒,动作俐落的组装配药,然后将杜笛身子侧过来,按住他的臀部,帮他打了一针。
       疼痛正在拉回杜笛的意识,甘锆一直留意着杜笛脸上的神情,此刻见他眼皮在动,心知不久将醒,他打完针,将针筒丢回自己带来的袋子里,在杜笛即将睁眼的那一刻,他拿手覆盖在杜笛眼睛上方,轻轻呢喃道:「别睁眼,就这样睡吧,没事了……」说完俯下身,在他额头温柔的落下一吻。
       睫毛在甘锆手心划过,又再度闭上,甘锆过了一会儿才收回手,看着杜笛平静的神情,他不知道现在的杜笛到底是清醒着还是睡梦中,他起身替他拉上被子,掖好被角,拎起袋子关灯离开,自始至终,杜笛都一脸平静的躺在那儿,仿佛又睡了过去。直到房门被再度关上,一声咔嚓预示着甘锆已经离开,那躺在黑暗中的人影突然蜷缩起来,身子微微颤抖,又渐渐趋于平静。
       ◇◆◇
       第二天早上,杜笛没有出现,将近中午才气色苍白的吃了午饭回到办公室,不过早上没课,办公室也是只有他单独一人使用的,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杜笛的异常,等小刘前来值班,一切好像又恢复正常,温和的笑容,亲切的交谈,除了脸色稍稍差了些,小刘一点也没感觉到杜笛的不同。
       一天,又是一天,就是甘锆听说杜笛一切如常,也心中一惊,可自己亲自过去,换得杜笛平淡的回应,当着外人的面,他也什么都说不了。
       这天又是星期五,几日寒风骤雨天气凉了许多,难得一个晴天,杜笛吃完中饭没急着回办公室,随处找了个地方,坐在太阳底下,出神的想着什么。
       没多久,几个嘻嘻笑笑的女生声音在旁边转角处响起,起初杜笛并没在意,可是当频繁出现的名字一直骚扰着他的耳膜,他不想听,耳朵也都听进去了。
       「听说昨天哥哥有去找弟弟,可惜没照片,有人正好预约了下午面谈,提早到了,那可是听的一清二楚,把对话都给记下来了!」
       「啊,快说说,说说,甘医生对杜老师说什么了?」
       「嘘,说了只能报代号的,你违规了……」
       「哎呀,我错了啦,你快说吧!」
       「嘿嘿,哥哥说你看上去脸色不好啊,弟弟答了句没什么,哥哥又问你还在生气?弟弟摇摇头不做声,然后哥哥又说……」
       「啊,好萌啊,肯定是哥哥不小心惹弟弟生气了,是来赔罪的,想不到弟弟这么别扭啊,跟平时判若两人呢!」
       「嘿嘿,弟弟只对哥哥才这样,你忘了上回有人观察过了吗?弟弟对别人都会笑,唯独对着哥哥不会,别扭着呢,不过哥哥好温柔啊,不管弟弟怎么对他,他都一脸宠溺的样子,太帅了!」
       「……」
       声音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杜笛仰头看着蓝天,自嘲着轻轻一笑,哥哥弟弟,这还真是讽刺的称呼,原来在旁人眼中,一切都是如此吗……全是他在无理取闹,是他在闹别扭……哈,多么可笑!
       「杜老师?杜老师你怎么在这里,办公室锁着门,我还以为你下午翘班了呢!」小刘路过杜笛身边,猛然转头看去,一脸诧异的惊呼道。
       杜笛垂下眼睑,拍拍衣服起身,淡淡笑道:「怎么会,难得天气好,出来晒晒太阳,你哪天见到我旷课的?」
       「明明就是偷懒,还找借口……」小刘一脸无奈的瞧着杜笛,小声抱怨道:「上回你找借口记错日子,我们班的课还是甘医生来上的呢!」
       杜笛脸上一僵,越过小刘往前走,轻轻许诺道:「以后不会了……」
       「是吗……」小刘下意识的接话,看着杜笛的背影,她突然莫名有种萧瑟的感觉,就像这到处洒下的落叶,就算阳光照着,也无法阻拦凋零的结局……是她多心了吗?小刘甩甩头,脚步轻快的跟上。
       ◇◆◇
       一个月,转眼过去了,即使因为天气转冷而加了一件又一件的秋衣,敏感的人还是发觉,他们那个笑的像阳光一样灿烂的杜老师身形正日渐消瘦,那张脸比一些化了妆的女老师都要白,带着病态的苍白,可是不管谁去问,杜笛总是微笑着岔开话题,或是敷衍了事,完全没有认真回答的意思,连李萍萍都为此跟杜笛生了气,可也不管用,杜笛始终不说原因。
       甘锆又何尝不知,月中就有老师借着报医疗单的机会来他这里试探消息,或是关心,或是好奇,随口说起杜笛的状况,便要甘锆给个答复。
       能给什么答复?难道说这是杜笛老师心理的问题,跟身体无关吗?杜笛自己就是心理老师,这话说出去,谁会信……甘锆只能摇头,找着借口说也许是水土不服,天气变化太剧烈,不太适应,便把人给堵了回去。
       他也曾在校内的BBS里看到有人抱怨说他故意不治杜笛,两人有所矛盾之类的话,他心中郁闷,却也不愿解释什么。其实他比谁都清楚杜笛的身体状况,自从那次他情绪冲动做过了头,那个星期五,他就没指望杜笛还会遵守他们的约定前来,可是杜笛准时来了。
       杜笛不仅准时来了,而且比以往都要配合,没有推拒也没有回绝,甘锆让他如何便如何,顺从的好像那只是一个披着杜笛人皮的木偶,他也会满脸情欲的渴求,情动时,他也会按照甘锆的要求回抱,可那种说不出的异样,一直徘徊在甘锆心头。
       自那以后,星期二、星期五,杜笛照样准时过来,可每一次甘锆抱他,都觉得他在明显的消瘦下去,那张苍白的脸只有在情动时才会染上血色,欲潮退去,又慢慢变回苍白。
     有时候,甘锆后悔自己没学两下中医的手艺,如果能搭脉就知杜笛身体哪里异常,他就是强灌也得把药给他灌下去,而现在,他不用仪器,只看脸色,杜笛什么也不说,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甘锆为此担忧,又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请进!」甘锆一边说话,一边转椅一动,朝门口看去。
       两个人走进来,一个扶着另一个,其中被扶的那个转头对扶人的催促道:「你快去吧,我在这里没问题的!」
       扶人的学生想了想,朝甘锆打了个招呼,似乎还惦记着上课,匆匆忙忙的离开。
       等人走了,只见刚才还捂着肚子一脸虚弱痛苦的小刘俐落的起身关门,然后嘿嘿笑着坐回椅子上。
       甘锆挑眉,轻笑道:「跷课?」
       小刘挠挠头,辩解道:「哪是啊,我可是学生会的,现在是体育课嘛!」
       甘锆了然道:「想逃长跑,找我开证明?」
       小刘摇头笑道:「哎呀,差不多,不对,差很多,我是『肚子痛』才来医务室的,还用开什么证明!只要待在甘医生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了不是吗?嘿嘿,甘医生别生气,我说笑的啦,其实……」
       甘锆以手支额,轻笑着看着小刘辩解,这个女孩子他不讨厌,也许是她某种地方像过去的杜笛,教他无法不在意,她开朗热情,就像一团火,温暖了身边的人,就像那时候他在杜笛身边的感觉。
       只见小刘其实了半天,嗫嗫说道:「其实我是来找甘医生做心理咨询的!」
       咨询?甘锆一楞,反问道:「找我?杜笛老师才是心理老师吧!为什么不找他?」
       小刘一脸尴尬道:「找他不方便啦,哈,其实……其实我想咨询的就是关于杜老师的事,我想还是找甘医生比较方便……」
       甘锆楞了楞,上下打量着小刘,语出惊人道:「你喜欢上了杜笛老师?」
       小刘顿时涨红了脸猛摇头,她嗔怒的瞪了眼甘锆,开门见山道:「好啦,我直说啦,我是担心杜老师,我觉得杜老师很不对劲,那笑容总有种好像很难过的感觉,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总之,杜老师最近一个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我跟他说话,他发呆的次数是以前的三倍耶!」
       「是吗?你没问原因?」甘锆发觉小刘用种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他掩饰了情绪淡淡反问。
       小刘没观察到关键的表情,泄了气,两手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有啊,我有问过好多事啊,我连李老师都拿来问了好多次,不仅问了,我还找借口跟李老师说过,李老师也去跟杜老师说了啊,可是都没用……」
       「喔?说了什么?」甘锆不动声色的追问道。
       小刘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絮絮叨叨的说道:「说起上回我看见李老师和杜老师约会,我就问后续啊,可是杜老师说没有后续,他和李老师没在一起,我不信,我说肯定是因为李老师才这样的,杜老师被我逼急了,说起他们那天玩的时候就说清楚了,只是普通朋友,还叫我不要乱说……可是如果不是李老师,还有什么会让杜老师无缘无故成这样子,甘医生你说对不对?」
       小刘猛然抬头看向甘锆,甘锆一直在想小刘的话,猝不及防,担忧后悔的神情被瞧的一览无余,小刘心中暗笑,脸上一本正经的求着答案。
       甘锆咳了一声掩饰过去,若无其事的低着头玩笔道:「这件事跟我说有什么用?杜老师跟我又没什么交情。」
       「哪会没交情呀,甘医生你别骗人了……」小刘嘻嘻哈哈的瞧着甘锆道:「谁都知道杜老师是甘医生的学弟嘛,而且我还看到杜老师来你这儿呢,明明私底下有交情,还硬要装作不熟,还真别扭!」
       「这位同学,要尊师重道!说话越来越没分寸了!」甘锆拿老师的身份压她。
       小刘吐了吐舌头,假意埋怨道:「甘医生说不过人就知道拿身份压人!」
       甘锆不予理会,心里却忍不住开始后悔,那时他也没问仔细,脑子一热,只以为会失去杜笛,便什么耐心也都丧失了,一门心思要断了杜笛的念头,就算恨他也在所不惜,可现在看来,若非当时他冲动,而是坚持循序渐进,也许现在他和杜笛的关系会好转很多,那时候明明杜笛对他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了……
       「甘医生、甘医生?」小刘见甘锆恍神,连连唤道。
       甘锆斜睨了小刘一眼,道:「这位同学,你到底想说什么?就想打听老师的私事?」
       小刘被甘锆的话窘到,她跺了跺脚,狡辩道:「什么私事啦,我这是关心杜老师,你不觉得杜老师的性格有很大变化吗?明明还笑着,却跟少了缕魂似的,甘医生,你不是也兼过心理老师吗?你来开导开导杜老师嘛!」
       「开导?」甘锆喃喃道,他怎么开导?他现在连跟杜笛说句话都难,明明床第之间的亲密默契堪比多年夫妻,可是他们的关系是另一个极端,不,或者说过去的杜笛面子上带着恨,心里恨的不多,而如今,面上淡漠,心里却早已恨的不知道有多深了,他还怎么跟他谈,谈的了什么……他只求时间让一切恨慢慢冲淡,他奢想不了天长地久,那就能牵绊多久,便是多久……
       看出甘锆脸色的无奈,小刘心里一阵失望,本以为和甘医生说说,会让杜老师好转起来,可是看这个样子,好像甘医生也没有把握……杜老师到底怎么了?小刘心中堆了无数个问号,除了当事人,谁也解答不了,可偏偏当事人一脸沉默,弄得周围的人不知该由何处关心起。
       就在小刘快快的无功而返时,教务楼三楼的校长办公室里,杜笛正站在校长的办公桌前,双手递过了一封辞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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