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返回上一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十六章 舞裳公主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皇帝哥哥,你找舞裳什么事?”
     
      舞裳公主?听到属于少女清脆柔弱的声音响起,夏子希不由抬头望去,然后就看见了一个慢慢从偏殿内走出来身着华丽宫装的美丽少女。
     
      还有,那张几乎跟小迹完全相似的脸。
      除了那个少女的脸形的棱角比小迹要略显柔美娇弱外,他们的容貌简直就是翻版。任谁见了这个身份尊贵的公主,都无法否认她和小迹之间的关系。
     
      那是剪不断的深深血缘羁绊。
     
      “舞裳,你不是一直都在想你东华,思念着你的太子哥哥吗?现在,东华回来了。”淡淡的看了一眼满脸怯懦的少女,夜西岐却是没有过多的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而是深深的注视着那个清丽少年在看见舞裳时脸上的表情。
     
      “什么?皇帝哥哥你刚才说了什么?”
     
      太子哥哥回来了?是她听错了吗?太子哥哥明明都已经死了,在三年前这个男人发动的宫变里死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回来?
     
      突然听到高座上的夜西岐的话,刚才还一副低眉顺眼的低着头满脸怯懦柔弱的少女却是不由瞬间抬起头,似水的大眼睛里全是震惊和惊诧,还有浓浓的悲愁和掩饰得很深的悲愤。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她的太子哥哥还活着。或者应该说,是她再也不敢奢求她的太子哥哥终有一天还会回来,回来接她。
     
      三年了,三年来的时间她一直活在期待里,活在奢望里。奢望着有一天她的太子哥哥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然后笑得很温柔的对她说:裳儿,哥哥来带你走。
     
      可是就在一年前,当新任的楼月帝派人来接她回宫的时候,少女心里的自欺欺人就完全被打破了。
     
      太子哥哥是真的不会回来了,就连母后,也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甚至是被凌辱而死。
     
      而她,这个母后一直宠爱着的公主,现在却要回到那个令人恐慌的皇宫,那个再也没有哥哥的爱护,母后的宠爱的皇宫,去独自面对着那个杀了哥哥,折磨母后的可怕男人?
     
      当时,谁又能够知道少女心里是怎样的恐惧和悲愤?那个时候的她,是多么的希望也跟随着哥哥和母后一起去啊!她最喜欢的太子哥哥,最依恋的端庄美丽的母后,最后却独自留下她一个人。
     
      她怕,她怕那个浑身充满了邪气危险的男人,那个同样也算是她的皇兄的男人。
     
      从见到那个男人从边关回来的第一天,舞裳心里就一直在畏惧着害怕见到那个父皇的三皇子。那个自十五岁起就被父皇给送到边关的三皇兄。
     
      少女的感觉一向敏感。尤其是每次那个男人在看着自己时眼里的厌恶和杀意,都让舞裳毛骨悚然,汗毛直立。
     
      从边关凯旋而归的皇子,楼月如军神般存在的少年将军,都让那个男人浑身如同披着一层耀眼的荣耀,成为众人追逐的对象。
     
      可是,舞裳却从母后的脸上看到了愁容,看到了恐慌。
     
      直到宫变前的一天,母后突然把她给送出宫,私密的送到宇文府邸,少女的心里一直都充满了不安和慌乱。
     
      果然,第二天,一个晴空霹雳瞬间就打得少女呆若木鸡,神情恍惚,好似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不真实起来。
     
      她不相信太子哥哥会死,不相信母后的下场会如此凄惨。
     
      太子哥哥明明是那样喜欢三皇兄,是那样崇拜三皇兄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杀了太子哥哥?
     
      太子哥哥,你知道裳儿是多么的想念你吗?裳儿是多么的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吗?裳儿是多么希望,等一觉睡醒后,太子哥哥你依然会笑着出现在裳儿的面前。
     
      太子哥哥……
     
      就在少女努力的睁大了一双眼想要不流泪,然而眼里的泪水却依然滚滚滑下少女柔嫩的脸颊,模糊了少女的视线的时候,从身后似乎突然响起一声轻轻得几近听不见的温柔呼唤,带着迷茫的喃咛,轻柔的叫着她的名字。
     
      “裳儿……裳儿……”
     
      少女的身体瞬间一顿,本因为流泪而显得迷蒙的明媚眼眸瞬间收缩,身体更是微微的颤抖起来。
     
      她,她刚才好像……好像听见了太子哥哥的声音?是自己听错了吗?她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听见太子哥哥的声音,这里是皇宫啊,是已经被那个男人入主的皇宫,也是太子哥哥最绝望痛苦的地方。
     
      在这里,那个男人抢走了属于太子哥哥的一切,不仅摧毁了太子哥哥原本宽容单纯的心,更是夺走了太子哥哥的生命。
     
      太子哥哥是那样信任着他,从他自边关回来后,太子哥哥嘴里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个军功卓越的皇兄。
     
      呵呵,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太子哥哥?果然是她自欺欺人吗?可是为何,她的心却在狂乱的跳动,身体更是颤抖得厉害?
     
      控制着不能自己的微微颤抖着的身体,舞裳慢慢的转过身,很是艰难的抬起头睁大了眼的望向身后声音传来的地方。
     
      那里,一个容貌清丽的少年正怔怔的注视着她,眼里瞬间闪过的迷茫和恍惚却是不由让少女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挡住即将喊出口的惊呼。
     
      那是……那是……
     
      “太子哥哥……”好似突然惊醒过来般,少女瞬间扑了过去,激动的紧紧抱住发怔中的小迹的身体,泪流满面的说道。
     
      “太子哥哥,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真的回来接裳儿了吗?太子哥哥,裳儿一直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裳儿好害怕,好害怕。太子哥哥你不要再离开裳儿了好不好?”
     
      “裳儿……”
     
      裳儿是谁?眼前这个少女是谁?为何看到她的眼泪自己会觉得心痛怜惜,会想要好好的安慰她,不希望她流泪?为何他会觉得,这个紧紧搂着自己哭泣的美丽少女本应该笑得温柔,笑得天真纯净?
     
      “太子哥哥,裳儿一直都不敢相信你回来了。裳儿怕,裳儿怕希望越大,到最后失望也就越大,大到裳儿无法接受。天真太子哥哥你知道吗?裳儿好想你好想你。母后已经离开裳儿了,太子哥哥,裳儿就只剩下太子哥哥你了。”
     
      不是没有听说几天前朝堂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跟楼月前太子东华长得异常相似的少年,不是没有听见皇宫里那些宫女们的窃窃私语,也不是没有注意到皇帝哥哥这几天来的异常,都是为了几天前那几个来自清扬宫的天人。
     
      可是少女却不敢去想,想象她的太子哥哥会跟清扬宫有什么关系,她不敢奢求也不敢心怀侥幸。
     
      太子哥哥已经离开三年了,如果清扬宫的那个少年真的是太子哥哥的话,他为何不来找裳儿?
     
      仅仅只是相似的话,又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太子哥哥?
     
      因此,就算这几天后宫里都沸沸扬扬的传闻着此次清扬宫派来的人是如何的绝美倾城,是如何的妖艳妩媚,是如何的清丽绝伦,她都一直静静的呆在自己的寝宫里,不住的往着宫外飘落的桃花兀自发呆。
     
      舞裳却是没有想到,今天她竟然会突然接到皇帝哥哥的旨意,要她去偏殿。去偏殿建一个人。
     
      “太子哥哥,原来你真的活着,原来你真的活着。裳儿好高兴,裳儿好高兴。裳儿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裳儿也终于不用再孤寂害怕了。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胆了。”
     
      她的太子哥哥现在是清扬宫的天人,是有着呼风唤雨的神奇力量的仙人,是跟墨律国师一样强大出尘的清扬宫弟子。哥哥是不是来接她的,接她离开这里?
     
      虽然一年前那个男人派人把她接回皇宫里,并没有如少女想象般那样折磨她,或者是做什么事令她感觉到恐惧害怕,甚至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对她很是宠爱,对于少女的要求几乎是百依百顺。
     
      然而舞裳却是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那个男人并不是真正的喜欢自己。他之所以会那样宠爱自己,背后肯定是有着什么原因的。
     
      不然,那个男人也不会在宫变后的第三年才突然想起自己的存在,甚至是派人把她接回皇宫。
     
      舞裳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何有时会看着自己发呆,甚至是露出痛苦挣扎的悔恨表情,然而新任楼月皇帝的暴虐和阴晴不定却是一直都令少女感觉到心惊肉跳,浑身战栗。她害怕那个男人的疯狂和阴冷。
     
      “太子哥哥,你怎么都不和裳儿说话?”
     
      突然乍见本以为已经死去的兄长,激动中的少女发泄完心里的委屈和思念后,终于发泄被自己紧紧搂着的太子哥哥身上的不对劲了。
     
      她说了这么多,然而太子哥哥的表情却是怔怔的,充满了茫然和恍惚,甚至是间或闪过一抹痛苦。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都不说话?我是裳儿啊!太子哥哥,我是裳儿啊,太子哥哥你说话啊,太子哥哥……”
     
      “裳儿……裳儿是谁……”喃喃的自语,小迹望向眼前哭泣得一副梨花带泪的美丽少女,视线却是不由一阵的模糊。
     
      他是谁?眼前的柔弱少女又是谁?为何他竟然会感觉这个少女师那样的熟悉却又充满了陌生?
     
      “太子哥哥?”紧紧拽着少年的衣袖,少女的指节苍白,注视着眼前明显流露出陌生茫然表情的清丽少年,舞裳心里不由一阵的恐慌。
     
      她的太子哥哥到底怎么了,为何会这样看着她?
     
      “啊……头好痛……头好痛……”小迹紧紧的皱着眉,努力的思索着脑海里那些被浓浓迷雾遮挡住,一闪而逝却任他怎么也抓不住的画面。突然,众人就看见小迹猛然抱着自己的头,很是痛苦的呻吟起来。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裳儿啊,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此时,就站在小迹身边的夏子希和浅仓梧,甚至是一直都柔情却紧张的注视着清丽少年的夜西岐都不由露出紧张担忧的表情,然后突然瞬间出现在小迹的身边,搂住了少年柔软下去突然晕倒的身体。
     
      “东华,东华,你怎么了?东华!来人,快来人啊,快给朕宣太医!”
     
      “太子哥哥!”
     
       十七章 昏迷
     
       “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朕说清楚,东华怎么会突然晕倒的?”
     
       对着跪在地上不住冷汗淋淋的老太医咆哮,夜西岐阴沉着一张俊脸充满了杀气的凝视着面前这几个浑身不住战栗的御医。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不要吓裳儿啊。太子哥哥,你醒醒,你醒醒啊,裳儿好不容易才见到你,好不容易才知道太子哥哥你没有死,活得好好的,太子哥哥,你不要吓裳儿好不好?不要丢下裳儿一个人。裳儿好害怕。太子哥哥……”
     
       扑到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清丽少年上,舞裳公主哭得泪流满面。
     
       手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软被,少女泪眼朦胧的望着床上的少年,她那个消失了三年,本以为已经死去再也见不到的太子哥哥,那个与自己有着近乎一模一样的容貌的双生子哥哥。
     
       “太子哥哥……”
     
       “太医,小迹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危险?”
     
       对于夜西岐的震怒和身上猛然爆发出来的暴虐气息,以及哭得泪流满面的舞裳公主,夏子希和浅仓梧却是站在华丽宽大的床沿边,不由担心的询问着一旁的几位浑身战栗的老太医来。
     
       小迹刚刚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
     
       难道是因为见到了舞裳公主,以至于脑海里猛然受到了什么刺激?这边,夏子希不由微微的蹙眉,注视着床上昏迷的小迹心里充满了担忧;那边,楼月的皇帝陛下显然已经不耐烦起来。
     
       “东华到底为什么会昏迷不醒,你们给朕说清楚。不然……”
     
       微眯起眼,夜西岐满脸杀气的注视着面前几个跪着浑身不住颤抖的御医,脸上的残暴之气越见的浓郁和阴沉。
     
       “皇……皇上……东华太子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只是……”
     
       几个老御医吞吞吐吐,在感受到从帝王身上那散发出来的浓郁寒气和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时,本就忐忑不安充满了惊慌恐惧的几个御医就不由更是冷汗直冒。
     
       皇上这一年来脾气是越发的阴晴不定和暴虐,稍微不注意的话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也因此,在面对着个虽然年轻却反复无常的暴君时,众人莫不是小心翼翼,就怕会被陛下给无缘无故的砍了脑袋。
     
       “你们在那里吞吞吐吐说个什么。给朕说,朕的东华为何会昏迷不醒?既然都说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那为何东华的脸色还这么苍白,额头上也是冷汗淋淋?”充满担心和焦急的望着床上的清丽少年,夜西岐眼神里有着谁也无法想像的温柔和宠溺。
     
       不过,在目光洛在少年额头上的虚汗和那苍白得近乎没有血色的脸烦上时,夜西岐却是眼神一凝,然后快步走过去坐在床边,拿出一块雪色的锦帕,轻柔的擦拭着少年的额头。
     
       “皇……皇上,东华太子的身体看起来虽然没什么大碍,不过却有着一些很细小的旧疾,疑是以前……以前呵能遭受了太多的坎坷波折,受到了长期的拳打脚踢,以至于现在的身体就算看起来很健康,不过这些问题却是隐藏在身体最深处长时间的蛰伏,直到老来的时候却会迅猛的爆发出来。”
     
       看到他们那残虐的坐上竟然也会有如此温柔细心的一面,几个老太医原本兢兢战战的话在后来却是说得越来越顺畅。
     
       没有想到,陛下他竟然会以如此宠溺温柔的眼神注视着东华太子,那个楼月皇朝所有人都以为早已死于宫变的前太子。
     
       他们也没有想到,当本以为早已经死去的人再次出现在楼月皇朝的时候,竟然会是以清扬宫的天人身份出现。
     
       “坎坷波折?拳打脚踢?”听到老太医嘴里的话,夜西岐手里的动作却是不由猛然一顿,然后眼神瞬间变得充满了无限的悔恨和深沉的痛苦,脸上更是有瞬间的幕然变色,这些,都被一旁的夏子希和浅仓梧尽收眼底。
     
       “是,东华太子身上有一些被殴打的旧痕,不过因为时间已久并不怎么碍事。最主要的问题却是东华太子额头疑是曾经被猛击过,以至于可能留下了某些后遗症。而东华太子现在之所以会昏迷不醒,可能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曾经楼月皇朝身份最为尊贵的太子,却在宫变之后过得如此凄惨和悲烈。
     
       实在是令人心酸啊!老太医注着视床上逐渐长大成人的少年,那眉宇间慢慢成熟起来的风韵高华,却是不由微微叹息。
     
       当年的东华太子性格是多么的温和有礼,纯真善良,现在的清扬宫天人又是怎样的清丽绝伦。
     
       这些,都是要经历多少的辗转流离,历尽多少人生百态才会慢慢积定丰醇起来的沉稳和淡然啊。
     
       “猛击?后遗症?什么后遗症?”
     
       听到老太医口里那颇为感慨的话语,夜西岐却是眼眸深处充满了怜惜和自责的深深凝视着床上脸色苍白,甚至是像被什么噩梦纠缠而不得醒来的东华,男人满脸的紧张神情,充满焦急的问道。
     
       “比如说,失忆。”
     
       当然,这是最常见的情况。脑部受到巨大的重击,某些主人不愿意记起的记忆就会被自动的遗忘。或者更应该说是封印起来。
     
       “失忆?!”
     
       果然吗,他的东华现在是真的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曾经的一切。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平静坦然的回到楼月皇朝,甚至是跟随着清扬宫的人一起来觐见自己。
     
       夜西岐心里虽然早已经有了淮备9然而当真的从老太医的口里真实听到这一切时,男人的心里依然无法掩饰深深的失落和悔恨。
     
       这一切,东华之所以会失忆,之所以会忘记他,不都是他自己的自作自受,不都是因为他自己的自傲偏激吗?
     
       他以为,只要抢走了楼月的皇位,抢走原本属于东华的一切,甚至是折磨死那个让他无比痛恨厌恶的女人,他心里不断滋长的疯狂和仇恨就会慢慢的平息下来,他就会放下所有的包袱和心里的阴暗。
     
       甚至,因为不解气他还那样的对待东华,摧毁他的自尊,把他狠狠的踩在脚底,以为这样就可以报复那个女人当年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报复她对自己的侮辱轻蔑,甚至是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被迫在边关的苦寒之地扭扎着努力活下来。
     
       他要让那个在皇宫里享尽荣华富贵,冷眼高傲的蔑视一切,甚至是受到万民敬仰尊崇的女人也尝尝什么叫绝望,什么叫痛苦,什么叫走投无路,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失忆?太子哥哥怎么可能会失忆的?太子哥哥怎么可能会忘记裳儿的?太子哥哥明明答应裳儿会厌远的保护裳儿,会永远宠着裳儿,看着裳儿的,太子哥哥怎么可以失信。太子哥哥……”
     
       他们是一母双生的兄妹,是血脉相连的血亲,是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的血缘亲人,是几乎从来没有分开过的玩伴,太子哥哥怎么可以就这样忘记裳儿,忘记她这个曾经最喜欢的妹妹?
       听到老太医口里的话,一旁的舞裳公主却是完全的不能接受。
     
       她不能接受自己最喜欢的哥哥忘记自己的存在,忘记曾经他们从小一起长的的所有悲欢喜乐。甚至,从今以后都要用疏离陌生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把自己当成陌生人看待。
     
       她的哥哥,怎么可以忘记与他双生的自已?
     
       怪不得,怪不得皇帝哥哥 突然叫她来见清扬宫的人,怪不得她的皇帝哥哥会允许自己接近哥哥的身边,却是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哥哥已经失忆了吗?失去了原来所有的记忆,也忘记了曾经所有人的存在,开始涅盘之后的新生。
     
       对于少女的激动和不愿接受,夜西岐甚至都没有去看一眼。那个此刻阴沉着脸,眼里满是寒冰的男人在深深的凝视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后,突然转过头阴冷的注视着床沿边同样站着,眼里布满担忧的注视着小迹的绝美少年。
     
       “朕想要知道,东华他到底是怎么失忆的?”
     
       一年前,东华的踪影突然从他的眼线里消失,夜西岐猜测这肯定与眼前这个清扬宫的东方魅夕有关。不然,他的东华不会那样依赖,甚至是默默的站在这个绝美少年的身边,静静的守护着他。
     
       同样,夜西岐相信,如果不是这个叫东方魅夕的绝美少年的话,他的东华也不可能成为清扬宫的弟子。
     
       那个背后代表着神秘的清扬宫,是不可能轻易的招收凡尘之人进入的。
     
       “楼月陛下,小迹他怎么会失忆,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夏子希冷笑的看着眼前这个楼月皇朝身份最尊贵的男人,心里却是不由充满了讥讽和愤怒。
     
       他竟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问我?小迹之所以会忘记一切,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眼前这个男人肯定要责绝大部分责任。
     
       想到当初自己遇到小迹时的情景,夏子希就不由没有好脸色看。
       虽然夏子希心里也知道,成王败寇,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是万物不变的法则,然而当他看到小迹变得如今这副苍白痛苦惨白着脸难受的模样的时候,一向护短的夏子希也不由得冷笑起来,对于眼前这个楼月的皇帝自然没有多少好感。
     
       他一向对于封建王权帝王的威严不感冒,自然对于夜西岐所拥有的权势和地位也不忌惮。
     
       神啊,原谅这厮吧,社会主义旗帜下长大的小孩,自然无法深刻的感受到什么叫作帝王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夏子希只知道人们的财产神圣不可侵犯。那还是在他曾经连续打工的时候被严重压迫剥削下最切身的感受。
     
       “朕……”
     
       听见那个绝美少年充满了讥讽愤怒的话,跪在一旁的几位御医原本以为他们的陛下定然会大怒,心里不由忐忑。结果却是没有想到,夜西岐竟然脸色黯然了起来,脸上更是充满了莫名的愧疚和悔恨的神情。
     
       神啊,难道他们的陛下改性了吗?竟然也变得温和了起来?被别人充满了讥讽蔑视的嘲笑,坐下他竟然都没有生气,甚至是让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这个,还是他们那个肆无忌惮暴虐阴沉的楼月帝王吗?帝王的尊严被挑衅,竟然也视而不见?
     
       “楼月陛下,你知道当初我见到小迹的时候,他当时是怎样令人心酸的境况吗?如果不是我刚好从那里经过看到了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他,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看见小迹好端端的活着?甚至是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小迹甚至都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意识,他完全是厌弃了这个世界?这个令他痛苦的世界。你又知不知道,小迹他以为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这些,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甚至是到现在才装得一副悔恨交加的模样出现在小迹的面前?他已经遗弃了曾经的记忆,就是为了忘记那段令他痛苦不堪的绝望。而这些,都是你给他的。”
     
       最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身体总是疲倦不说,就连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控制不住的烦躁和暴怒,往日的淡然平静和隐忍漠然似乎越来越失控,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坏。
     
       他的身体,最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十八章 北战王爷
     
       “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越来越不对劲起来?”显然,突然的一番讥讽愤怒不已的话吼出来后,夏子希也顿住了。
     
       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他最近的口味不仅变得很奇怪,就连身体也常常没有什么精神,变得很是懒洋洋的不想动。甚至,就连平日里引以为豪的冷静和漠然都变得失控了起来。
     
       夏子希不由有些心慌,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脱离他的掌控。
     
       “魅夕,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注意到少年脸上突然而来的苍白和慌乱,一旁的浅仓梧却是不由担心的问道。
     
       魅夕可是东方离开之前交代给他要好好看护的瑰宝,是东方特意嘱托要仔细看着,哪怕是出了稍微的状况都不可大意,在等到他来接魅夕之前,绝对不许出任何的问题。
     
       浅仓梧自然不敢让东方最在乎的宝贝有任何的闪失,尤其还是在东方当时满脸严肃和话语里明显颇有深意的时候,对于魅夕脸上任何的表情,浅仓梧都一直细心的关注的。因此,此刻当他看到魅夕脸色明显有些异样的时候,浅仓梧才会颇为紧张的问道。
     
       他可不希望面对东方的死亡视线和冰冷杀意啊!
       “没什么,可能是水土不服,身体有些不适应。”晃了晃头,夏子希不由勉强地对着关心自己的浅仓梧笑了笑,安慰的说道。
     
       不过,水土不服?真的是水土不服吗?
     
       他的体质可以说是适应力极强,以前无论到哪里都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就算是当初才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的时候,他都能够适应得很好。
     
       到了现在,他不仅恢复了原本的实力和修为,就连身体都因为洗髓筑基而变得异常的纯粹和完美。没有可能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了,反而才出现水土不服的状况吧?
     
       貌似以前在二十一世纪那个工业高度污染的地方他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现在回到了这个空气异常清新无污染的纯天然环境,他夏子希反而还不适应了?
     
       这是啥道理啊!
       楼月皇朝的环境虽然不比修灵界的灵气浓郁,可也绝对算得上是景致优美,环境宜人,比起他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另一个整天呼吸尘埃细菌的世界来,那可谓是天差地别,绝对的不能比。
     
       就这样美丽而又古老的纯净环境,他竟然还出现了头晕,疲倦,易睡的症状来了?
     
       水土不服也不是这么个不服法的吧?貌似自从回到尘世这段时间来,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说不清却总是感觉到心里有些不踏实。
     
       是因为炎离开了自己身边的缘故吗?
     
       想到那个俊美如神祗般的男人,夏子希的眼里不由露出深深的思念和柔情。炎他现在在做什么?阿修罗族的事情得到解决了吗?炎他什么时候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好像,从他们离开清扬学院开始,炎已经离开自己的身边很久的时间了一样。
     
       睁着一双迷离朦胧的眼,夏子希不由神情迷离,陷入对那个俊美凌厉的男人深深的思念和牵挂之中。
     
       “魅夕,魅夕?”
     
       轻轻的推了推发愣中的少年身体,浅仓梧不由有些担忧的注视着此刻的神情不同以往清冷和淡然的绝美少年,眼里却是有着浓郁的思索和关心。
     
       “啊,你叫我?”
     
       从思绪飘远中回过神来,夏子希首先就不由注意到了眼前浅仓梧的眼睛。那蕴含着温柔和关心的幽黑眸子里,此刻却是没有了平日里的戏谑和轻浮。
     
       “这位轻扬宫的大人,我太子哥哥他为什么会失忆?他以前到底遭受了怎样的磨难和痛苦,为何太医竟然会那样说?”
     
       “两位大人,你们告诉舞裳,告诉舞裳我太子哥哥他以为到底出了什么?为何太医竟然会说太子哥哥的身上有着旧疾,甚至是被长时间的拳打脚踢,因为得不到好的医治而对身体造成了很大的隐患?”
     
       就在夏子希和浅仓梧说完话后,少年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自己纷乱的思绪,那边扑在床上的柔弱少女却是突然的向着夏子希的方向扑来,然后紧紧抓着少年的衣袖哭得满脸泪水的问道。
     
       “大人,我太子哥哥他以前……他以前一直都在被人欺负吗?一直都在颠沛流离吗?大人,你告诉舞裳,告诉舞裳我的太子哥哥他这三年来到底是怎么过的,他过得好不好?”
     
       太子哥哥,原本这三年来,在舞裳每日都活在忐忑惊慌中的时候,太子哥哥你却在外面吃苦辛苦的转转吗?
     
       “对不起,舞裳公主,我不能告诉你。这些还是等小迹醒来的时候让他自己亲自告诉你吧?我尊重小迹的隐私。而且,我遇到小迹的时候,是在一年前。”
     
     
       轻轻扶开少女娇柔的身体,夏子希语气淡淡的说道。
     
       说完,少年的眼睛却是不由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那边自刚才开始脸色就一直很是阴沉晦暗的楼月皇帝夜西岐。
     
       从那个男人的身上,夏子希刚才明显感觉到了一瞬间强烈的杀气和悔恨。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夏子希却是极度的不喜欢别人的碰触。尤其是当刚才舞裳公主接近自己的时候,夏子希脑海里虽然没有什么不适,身体却是自发的产生了排斥和抗拒。
     
       就好似,他的身体在左右自己的思想去拒绝别人的接近一样。哪怕夏子希心里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
     
       从外表看,舞裳公主是一个很漂亮娇柔的少女。
     
       作为接受二十一世纪潜移默化教育和根深蒂固的习惯,在面对着女士的时候,即使夏子希平时再怎么的清冷和漠然,他也并不排斥少女情急担忧之下的接近。那为何,刚才他的身体竟然会有那样的反应?
     
       果然,是他的身体出现了奇怪的问题吗?那要不要等会儿的时候请太医看一看?反正现在眼前就有现成的太医。
     
       “魅夕,如果你感觉到身体不舒服累了的话,那我们就先回去吧。”注意到身边绝美少年脸上的怪异表情,浅仓梧不由关心的建议道。
     
       看少年脸上明显的倦态,浅仓梧也知道此刻魅夕极需要休息。
     
       “嗯。好。”
       夏子希此刻的确是感觉到很累了。从之前去送墨律师兄离开,到回去后就马上被楼月皇帝召见,然后没有一刻停留就来了楼月皇宫。此刻,夏子希是真的有些感觉到身心疲倦,浑身异常的难受和不舒服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夏子希却是不愿把小迹独自留在这里的。留在这座楼月的皇宫里。相信,如果小迹醒来的时候,他也不希望睁开眼的一瞬间就看见那个楼月的新皇吧。
     
       “不行。朕不允许你们把东华带走。”也许是看出了夏子希眼里流露出来的那明显要带人走的意思,夜西岐不由紧紧的蹙眉,守护在昏睡少年床边的身体不动如磐石,毅然可以看出男人此刻所表达出来的坚决和强势。
     
       毕竟是楼月的帝王啊!
     
       此刻从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严和恐怖强大的压迫感,让站在一旁的舞裳公主和战战兢兢待命于此的太医都不由心生惶恐和不安,就害怕他们那性格多变的皇上突然的暴虐起来,然后就是自己的脑袋搬家。
     
       “不许?楼月陛下,你是以什么身份不许我们带走小迹?小迹现在可不是曾经的楼月前太子,他此刻是我们清扬宫的弟子。我带小迹回去你又是凭的什么来阻止?别忘了,小迹此刻之所以会这样,你难辞其咎。难道你想要等小迹醒来的时候情绪异常的不稳定吗?”
     
       讥笑的看着此刻脸色铁青,浑身冷气瞬间飙升的楼月皇帝,夏子希说出的话却是毫不留情,句句都重重的击中夜西岐此刻那本就悔恨不已的心。
     
       是啊,他现在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挽留住东华,挽留住现在已经是清扬宫弟子的东华?以楼月皇帝的身份吗?
     
       还是以曾经的血缘羁绊来牵住东华对他的恨,对他的怨,对他的无视和漠然?
     
       “楼月皇帝陛下,小迹我必须带他离开皇宫。在这里,就算小迹醒来后,他肯定也不愿意留下。不愿意再次见到这些曾经的绝望和伤痛。”
     
       不要怪夏子希此刻突然的咄咄逼人,少年现在的心异常的烦躁和压抑,自然没有什么耐心和精力留在这个地方。
       “大人,太子哥哥他现在脸色苍白昏迷不醒,也不知道是由于什么的缘故,恐怕不宜挪动。大人,舞裳希望现在可以陪在太子哥哥的身边,可以亲眼看着太子哥哥醒来,看着太子哥哥平安无事。”
     
       就在夜西岐紧握着拳,眼里闪烁着晦暗幽深的暗芒,而夏子希脸色也明显有些不好倦怠的时候,一旁的少女舞裳公主却是不由突然的站了出来,对着夏子希满眼恳求的说道。
     
       “大人,舞裳可不可以请求你,等太子哥哥醒来后,等舞裳亲眼确定太子哥哥无事后,才离开?”
     
       “魅夕,小迹现在的情况还是留在这里的好。至少这里有太医可以很方便的就近照顾他。倒是你,魅夕你现在的脸色很是不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放心小迹的话,我就留在这里看着好了。等小迹醒来之后,我就马上带小迹回去。”
     
       看出绝美少年脸上的异常和眼里的浮躁不耐,浅仓梧不由在一旁轻轻的说道。
       他是真的很关心魅夕的身体啊。除了东方特意嘱托要照顾好魅夕的原因之外,浅仓梧心里也的确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美得妖异美得绝醴的孩子。
     
       他很美,美得纯粹,美得不容一丝的瑕疵,性格秉性却是很对自己的胃口。
     
       对纳入自己羽翼的人,可以毫不计较一切的袒护他;对于不相千的人,可以做到漠然无视,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就是这样纯粹而又决绝的孩子,才得到了浅仓梧全心的承认和接纳。
     
       修灵界的人其实都相当的排外,尤其是对于尘世那些明明默默无闻渺小无知,却总是喜欢钩心斗角满心算计的人类,讲究追求自身无上大道的修灵界之人自然看不起。
     
       而东方和魅夕,他们却是一个例外。
     
       东方自然不用说。
       那个男人强得彪悍强得变态,浑身更是充满了如修罗般的杀戮之气。就这样残酷无情冰冷的男人,谁会相信他竟然会是来自尘世的普通人类?
     
       而身为东方名义上的弟弟魅夕,作为连东方那个凌厉嗜血的男人都温柔备至,小心翼翼呵护在手心里的瑰宝,他怎么可能会跟那些庸庸碌碌短暂一世的尘世之人一样。
     
       事实的结果也恰恰证明,无论是东方,还是魅夕,他们的身份都很是不同寻常,不是吗?无论是作为婆罗族的族长之子,还是东方背后所隐蔽起来的神秘与强大,都证明了自己的眼光很是毒辣。
     
       如果说连东方和魅夕他们都是那些他们所鄙夷的人类,那么他浅仓梧又是什么呢?
     
       就在浅仓梧关心的说出这番话,而夏子希因为身体倦怠的缘故也明显有些动摇起来的时候,从宫外却是突然走进来一个疑是皇宫大总管的人物,对于夜西岐很是小心翼翼的禀报道:
     
       “皇上,北战王爷求见。”
     
     
     
     第十九章 回来?守护
     
     “皇上,北战王爷在宫外求见。”
     
     “北战王?宣!”
     
     三哥从边关回来了吗?听见这个消息,夜西岐原本是阴沉的脸色不由稍微的缓和了一点,一起也明显从刚才的紧张和沉闷变得略显轻快起来。
     
     “是,皇上。”恭了恭身,夜西岐身边的皇宫大总管轻轻的退了出去。
     
     北战王?不久是墨律心里最纠结的人?不久是那个令墨律黯然伤神准备回清扬宫的凡尘之人?不就是墨律在楼月皇朝着十年来纠缠交际却让他原本 的修为和平静的心性起了波澜,修为不知何故突然退化的男人?
     
     在听到北战两个字时,原本略显浮躁的选择性和一旁的浅仓梧就 不由眼神一凛,望向宫殿的方向的视线里充满了凌厉和探索。
     
     显然,夏子希和浅仓梧的这种变化过于与明显,以至于殿内的舞裳公主和太医们都不由感觉到气氛的突然骤变。
     
     这两位清扬宫的大人认识北战王爷吗?
     显然,从这两位清扬宫的天人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强撒气势,是如此清楚的让他们意识到此刻正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是拥有着强大力量的天人,是拥有着呼风唤雨之术的清扬宫弟子。亦是,世代守护者楼月皇朝风调雨顺的神秘力量。
     
     “臣北战,叩见吾皇陛下!”
     
     就在宫殿内的气氛有些凝滞,舞裳公主和太医们都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呼吸都慢慢放缓了是时候,一个身材很是彪悍雄伟的俊朗男子突然大部的走了进来,对着正坐在床边深深注视着床上苍白着脸色的清丽少年的夜西岐跪行一礼。
     
     “三哥,朕以前就说了,都是自家兄弟,不由如此生疏。起来吧。”
     
     看着几乎三年不见的壮硕男子依然如此铁骨铮铮,浑身充满了男性阳性和威严,夜西岐本来是深闷的表情不由露出一抹情切的微笑来。
     
     他的这个三哥啊,有时候就是太过于固执刚正了。什么都沉闷在心里不说,背上的包袱压抑得男人活得更加的辛苦自抑。不然,墨律国师也就不会在十年后选择放弃,然后黯然伤神的离开。
     
     “谢皇上。”站起身,男人刚毅硬朗的脸在突然看见宫殿内的夏子希和浅仓梧时,不由一愣,之后确实仔细的大量起这两个无论是容貌,还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都不同寻常的人来。
     
     无论是绝色妖冶的夏子希,亦或是艳丽绝伦的浅仓梧,他们的容貌对于凡尘之人来说都是过于美得惊艳了。因此北战在看到他们出现在属于帝王的寝宫内的第一印象就是:莫不是帝王的男宠?
     北战可是知道自己这个皇帝弟弟的性取向有些有异于正常人的。
     
     不过之后,在北战仔细的观察了两人一番之下,确实否认了他这个猜测。
     
     毕竟,那两个人身上的气势太过于张扬耀眼,一点也不像是后宫里那些宠妃的小心翼翼和哗众取宠。
     
     他们看向袭击的眼神甚至是凌厉得莫名,身上的威严压迫更加丝毫不属于楼月的皇帝夜西岐。这样拥有着绝世之姿的人,这样本身的实力就不容小视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后宫的男宠?
     
     
     而且,现在的楼月皇帝夜西岐一向怪癖颇多。
     
     他从来都不容许后宫的人 出现在他的寝宫,哪怕是连进来一步都会被男人叫人拖出去打死。帝王的寝宫一向是夜西岐的禁地,是这几年来性格突然变得阴晴不定的男人心里唯一的净土,任何人都不许逾越。
     
     那。眼前这些人到底是谁?
     
     北战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安,突然而来的浮躁。因为他从那两个美得蛊惑人沉沦的少年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熟悉,一种折十年来默默的站在他身后静静的注视着他的那种熟悉的气息。
     
     那种,永阳来自清扬宫跟,美丽身上一种飘渺清灵的感觉。看得见,却永远都抓不住的那种不真实。
     
     “皇上,这两位是?”
     
     心里叫嚣着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北战几乎感觉到心跳的停止,那种浮躁和纷乱,让男人几乎想要逃避夜西岐接下来的话,却又急切的想要知道的,矛盾。
     
     “他们是清扬宫的人。”看不出表情的默默看了北战一眼。夜西岐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才慢慢的说道。
     
     “清扬宫?皇上,清扬宫的人来楼月干什么?”
     
     果然是清扬宫的人吗?那种身上独特的清灵气质,的确只有清扬宫那些修为强大的世外仙人,那些超退红尘的天人们才可能拥有的。
     
     像是他们这种陷入红尘纷争中的世俗之人,身上有怎么可能带着那种飘渺神秘的清灵之气来。他们的心早已经被权势俗世多污浊,带着算计和掠夺。早已经不复纯净。
     
     
     “国师交替。这几位就是此次清扬宫派来接替墨律国师的人。”
     
     “什么,国师交替?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北战原本沉稳平静的脸却是不由大惊失色,语气里更是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亦或者是不愿相信。他不愿相信这几位清扬宫的来人其实是准备接任楼月的国师之职,接替墨律在楼月的位置。
     
     “墨律国师已经准备离开楼月,会清扬宫了。”看到男人眼里的急剧紧缩,和突然的脸色大变,夜西岐心里却是不由无奈的叹息。
     
     三哥,你不要跟我一样,也等到失去了才惊慌后悔啊!如果墨律国师真的会去了清扬宫,你跟他之间的缘分羁绊也就彻底的被剪断了。到时候,j就真是追悔莫及了。
     
     “离开楼月,会清扬宫?会清扬宫?怎么可能,真么可能的?墨律他在楼月的时间不够才十年,才十年而已啊。以前那些清扬宫被派来楼月担任国师之位的人最少都呆了接近二十多年的时间,墨律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
     
     此刻,男人原本的镇定和严肃却是完全的被不知所措的惊慌所代替。
     
     不知出来都没有想过墨律有一天会离开楼月,会离开这里会清扬宫,会去那个他根本无法进入的清扬宫。
     
     他以为,他以为那个俊秀清雅的男子一定会在楼月,会默默的站在楼月都城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每当他回过头的时候就可以看见他那笑得温柔如玉的笑容。北战却是出来都没有思索过,如果有一天他看不见了那个俊丽的男人也会如此的决绝,带着不顾一切的决心幕然转身离开,不给他留下丝毫挽留的机会。
     
     “呵,墨律师兄他怎么不可以。当初来尘世历练的本就是,墨律师兄自己的选择。现在,历练既然都已经结束了,墨律师兄他自然也该回归清扬宫了,谁规定一定要在楼月呆二十多年,甚至更长?十年已经够久的了。”
     
     看向北战那一副不顾如此震惊得无法接受的摸样,一旁的浅仓梧就不要轻笑着讥讽起来,他到底把墨律当做是什么人了,以为墨律会为了他一等就是永远?
     
     墨律师兄就是心里再怎么的爱恋着这个男人,也不会再明知只有自己单方面的付出,甚至永远都不可能街道收获的情况下,还死死的抓着不愿放手,既然再怎们的付出都是枉然,他为何还要留在这里独自痛苦,忍受着别人给他的折磨?
     
     清扬宫的弟子虽然痴情,却也洒脱。尤其是在那份好感根本没有开花结果,甚至永远都不呢能破土发芽的情况下,与其留着这里令人心里感觉到难受和厌恶,为何不自己选择放手离开?
     那样,也许对双方都是一种解脱。
     
     “对于墨律师兄这类清扬宫最优秀的弟子来说,尘世不过是一个修心的地方。对于自身修为更高层次追求才是吾等清扬宫弟子的目标。何况,这里又有什么值得墨律师兄恋恋不色,心甘情愿的留下的吗?是我看啊,墨律师兄早就该回归清扬宫潜心修炼了。”
     
     “凡尘的一切不过是我们悠久生命里的一场梦,梦醒后时间长了自然就会遗忘。”
     
     “遗忘?不,不许,我不许他遗忘楼月的一切。”
     
     浅仓梧轻笑着说的这番话显然让这个铁骨铮铮的男人突然惊慌起来,方才大失,平日里的严肃和镇定再也无法维持。
     
     其实从刚才这个男人一进来,夏子希就在静静的大量着这个让墨律师兄黯然伤神的离开的男人,这个楼月的北战王爷,楼月百姓中呼声最高、用兵如神。雷厉风行的军神。
     
     是一个表情严峻的军人、是一个勇猛壮硕的将军、也是一个很刚猛沉稳的王爷。
     
     这样的男人,一旦他意识到爱上了你,那么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你追回来,紧紧的把你禁锢在他的身边,或者是牢牢的缠绕在你的周围,不给你离开他视线的机会。
     
     可一旦他的潜意识里选择了逃避,亦或者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对你的感情,那么心里一直选择忽视甚至是无意识的伤害则会让你伤痕累累,陷入满心的绝望和痛苦。
     
     显然,墨律师兄就是后者。
     
     不给,这些都是墨律师兄自己的事,夏子希相信那个清雅俊秀的男子已经做出了选择,他是不会希望自己去插手做什么事的,何况,此刻少年的心里是真的已经很痴疲了,不仅是心,身体依然。
     
     在离开之前,夏子希站在床边静静的看了一眼任然昏迷不醒中的小迹,然后这才在浅仓梧的保证下回去了现在的所住的宫殿。
     
     那座专门为清扬宫守护楼月而修建的奢华宫殿。
     
     不过,当夏子希回去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他的死党离席坐姿不端正,正得瑟的翘着一条腿,身子斜靠在大殿里楠木椅子上,正往嘴里大朵某类嫣红的水果的身影。
     
     “兄弟,你终于回来了啊!你知不知道有人已经等了你好久了,就快马上冲去皇宫把你给抓回来好好按在家里吊着,哪里都不要乱走了。”
     
     看到少年那纤长秀美的身影从外面回来,离席顺手就把手里正啃得起性的果子扔了,然后哭丧着一张脸对着夏子希哀嚎道。
     
     那声音,觉得的摧残祖国的幼苗。
     
     
     
     二十章。红嫣果
     
      “我怎么这么倒霉哟,走到哪里都遇到强势的人,而且还是比我更加强势得多的人。一个南刹也就算了,我忍了,反正自从来到这里后就受到了他颇多的照顾和保护。可今天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对着我不住的冒冷气啊!”
     
      嚎叫了一阵,结果却发现眼前的兄弟根本就没有反应,林离箫就不由得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了。
     
      “兄弟,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浅仓梧和小迹呢?他们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是不是出啥事了?难道是……难道是你们得罪了皇帝,所以现在回来是叫我们准备准备楼月大逃忙了?”
     
      对着夏子希的身后看了又看,却是没有发现浅仓梧和另外一个总是默默站在自家兄弟身后的清丽少年,林离箫不自觉的从自己手上的储物戒指里再拿出一颗妖艳水嫩灵气十足的果子啃了起来,一边还不由惊呼聒噪。
     
      “-_-|||……你电视看多了。”
     
      对于离箫那夸张惊疑的表情和语气,夏子希虽然觉得有些囧然和黑线。不过再怎么说毕竟也是曾经一起在大学里朝夕相处了差不多四年的死党,夏子希的神经早已经被磨得很粗了,对于离箫那时不时的抽搐表情也可以做到习以为常,完全的视而不见。
      不过,望着离箫手里那啃得正欢的红嫣果,夏子希却是不由紧紧的蹙眉。
     
      虽然红嫣果在修灵界也算得上是一种灵气很是浓郁的水果一类,口味也很是不错,不过夏子希却从来没有怎么吃过。
     
      因为这种外表看起来就跟另外一个世界的番茄差不多的果子口味吃起来也是酸酸甜甜的,让夏子希很是不适应。
     
      从他还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夏子希就不怎么喜欢吃番茄。尤其是番茄汁。那种浓得跟血异常相似的颜色令夏子希一直存在着心理阴影,尤其是当夏子希从孤儿院离开,被突然接入他那个所谓的父亲的家族时,夏子希就更是厌恶。
      说不上什么原因。也许是当初在孤儿院的时候亲手解剖了那只兔子烤来吃的时候,那种第一次双手沾染上鲜血时的异样兴奋。
     
      是的,兴奋。
     
      虽然仅仅只是兔子的血,不过对于当初仅仅只不过九岁的夏子希来说却是没有任何的害怕。
     
     相反,当看到自己那双白嫩雪白的双手沾染上那妖艳似火的鲜红时,夏子希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心里猛然升起了一股嗜血的冲动。
     
      好想,好想看那种血色流淌的妖异。
     
      也许是蓦然意识到了自己心态的不正常,之后夏子希就一直避免见到血色。哪怕是稍微相似的颜色也尽力去压抑心里那突然涌入的渴望,嗜血的渴望。
     
      好在,等到夏子希慢慢长大,他的自控力也越来越强,对于鲜红的冲动也不再那么强烈,甚至可以做到很淡然。
     
      无论外界如何的纷争,他都可以做到一直淡然的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注视着所有。
     
      “子希,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脸上开花了?”一边大力的咬着手里被自己当做是“异界的番茄”的红嫣果,林离箫却是不由有些莫名的看着眼前的绝美少年竟然直勾勾的注视自己。
     
      怎么,难道子希突然发觉自己长帅了?魅力惊人了?
     
      相比起夏子希对番茄莫名的排斥和怨念,林离箫倒是异常的喜欢啃这种红嫣果。
     
      尤其是当他突然莫名的来到这个神魔的世界,对于一切都觉得异常的陌生和惶恐的时候,这种异界里长得跟他那个世界的番茄很是相像的红果就让林离箫心里猛然有一种亲切和熟悉的感觉。怎么看怎么觉得它顺眼。
     
      而且,这种果子吃起来酸酸甜甜的也很是不错。顺便还可以补充补充身体里的灵力,达到实力的两边,不费丝毫的功夫,舒服而又享受,他何乐而不为。
     
      就在林离箫疑惑的望着眼前异常的沉默的少年,对于绝美少年脸上呆愣发怔的表情有些惊疑和差异的时候,林离箫却见自家的死党竟然突然的向着自己的面前伸出手,一脸淡然的望着他。
     
      “什么意思?”
     
      子希这是什么意思?对着自己伸一只手是想要干什么?望进眼前的绝美少年那双充满了蛊惑。尽显朦胧迷离之色的美丽眸子,林离箫一时之间竟然发觉自己的头脑有些反应不过来,脸上的表情更是突然的呆愣了一下。
     
      “戒指。”
     
      没有什么精神,夏子希连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因此,回答离箫的话语里更是异常的简洁。当然,夏子希平日里说的话也不怎么聒噪和复杂。只不过,此刻绝美少年脸上的表情却是充满了倦态的慵懒和隐忍的浮躁。
     
      “戒指?子希,你说的是什么戒指?缭水碧鸢不是在你的手上好好的戴着吗?难道你弄丢了?不会吧,那可是我们回去的媒介啊。你怎么可以弄丢的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我们怎么回去啊?”
      “你手上的,储物戒指,给我。”
     
      看着突然抱着头就想要围着他打圈圈的离箫,夏子希不由一头黑线的凝声说道,声音里的咬牙切齿和冷凝倒是让林离箫很是自觉的安静了下来。只不过抬头看向夏子希的眼神满是委屈,颇有被欺负了的小媳妇模样。
     
      “干嘛?”虽然是这样问着,离箫却是没有任何犹豫就把自己手上戴着的储物戒指取了下去,放在子希伸出来的手心里。
     
      没有回答离箫的话,也没有去看离箫那异样委屈的眼神,夏子希却是拿过离箫的储物戒指跟自己手上的缭水碧鸢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然后只见微微的碧芒闪过,夏子希这才把戒指还回了眼里满是疑惑的注视着自己的离箫。
     
      “子希,你这是做什么?我怎么不明白。”
     
      看到自家死党那突然而来的莫名其妙的举动,林离箫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就算是两枚戒指之间的亲吻么?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含义?
     
      接过少年纤长白皙的手递过来的储物戒指,林离箫摸了摸头,这才把戒指重新戴回自己纤长的手指上。
     
      这枚储物戒指可是南刹给他的,特意叮嘱不许他弄丢了。离箫虽然有些颇不以为然,不过却的确很喜欢它啊!毕竟,有了这枚储物戒指,身上要带什么东西可是方便多了。哪怕是再大件的,都不惧啊!
     
      真是出门之必备良物啊。
     
      不过,当离箫把自己的意识浸入储物空间的时候,男人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却是突然的垮了下来,神情颇有些向着爆发的边缘发展。
     
      “啊!啊!啊!我戒指里的红嫣果怎么都没有了?夏子希,你这真是扒皮,都不给我留一点,竟然全都剥削了?你给我吐出来,吐出来,吐出来。”
     
      对于离箫的暴扬,夏子希全当做视而不见。
     
      从自己的缭水碧鸢里拿出一颗殷红的红嫣果,少年试着轻轻的咬了一口,然后发现它的味道竟然突然变得异常的符合自己现在的口味。
     
      果然,他最近的口味变得异常的诡异起来了吗?
     
      “离箫,你刚才想要跟我说什么?什么有人在等我?”
     
      心情突然就变得平静了下来,夏子希望着眼前沮丧着一张脸的离箫就不由想到了刚才回来时离箫所说的话。他说,有人在等我。
     
      “啊?啊?看我,都愤怒得差点忘记了。子希,我跟你说,那个在清扬学院和你住在一起的东方炎伤啊,他……”
     
     恍然大悟,离箫终于想起他刚才为何在会在大殿里等着少年回来的原因了。
     
      “炎?炎他怎么了?”听到离箫嘴里突然提到炎,夏子希也不咬手里的红嫣果了,一脸疑惑中带点焦急的看向自家的死党。
     
      “他……”
     
      “夕儿,我回来了。你有没有想我?”
     
      就在夏子希一副恨不得冲上去掐住离箫是脖子,让他不要在那里说话慢吞吞了的时候,少年却是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一双有力的铁臂给牢牢的箍住,身子也瞬间被带入一个宽厚精壮的胸膛,让属于少年纤长柔韧的身体完全陷入一片浓郁强烈的男性气息中。
     
      那熟悉中带着强势和霸道的占有欲,那弥漫着浓浓的柔情和思念的话语,那充满了邪佞却无限深情的叹息,都让夏子希猛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他刚才听见的声音,是炎的吗?
     
      “炎,你回来了。”
     
      炎,你回来了吗?终于回到了我的身边?抬起头,夏子希不由有些愣愣的看向自己身后正紧紧搂着自己不愿松开的俊美男人,眼泪就那样突然不受控制的滑落。
     
      虽然他们分开的时间并不长。夏子希却感觉过了好久似的。
     
      身边没有那个一直宠溺呵护着自己的男人,让夏子希再次尝到了什么是孤寂。那种整个世界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徘徊的飘忽和孤独,不知所措,让夏子希异常的思念起那个曾经凌厉霸道的男人。
     
      “夕儿,怎么哭了?”
     
      看到少年的眼泪,东方炎伤不由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是夕儿的身体哪里不舒服吗?刚才第一眼看见少年的身影的时候,东方炎伤虽然眼里充满了柔情和激动,不过他却没有错过少年脸上那明显的倦态和蹙眉。
     
      轻轻的摸了摸被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的绝美少年的小腹,东方炎伤不由有些焦急和关心的问道。
     
      少年的小腹依然平坦,腰身依然纤细得不堪盈盈一握。不过东方炎伤却是知道,这里面已然孕育着生命微小的脉搏,是他和夕儿的羁绊。
     
      “炎。没什么。”
     
      感觉到男人放在自己腹部的手上那轻柔的动作,夏子希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在经过男人的手接触之后没身体却是突然的好了很多,心里也就慢慢的放松起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夏子希竟然觉得自己最近异常的敏感,情绪也变得有些抑郁变化,多愁善感起来。刚才在看见炎的瞬间,他心里本来很是高兴和激动的,却不知为何就是想要流泪,想要发泄压抑在心里的莫名情绪。
     
      果然,他原本禁锢着自己也阻挡着别人的接近,竖立在外表的那层稳固的坚冰已经慢慢的融化,心也开始变得柔软起来了吗?
     
      也许是突然看到男人的身影,鼻息间真切的感受到炎紧紧搂着自己的那充满了安全感的男性气息;也许是今天真的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少年现在的精神有些疲倦,一旦突然的放松下来,夏子希竟然在男人那宽厚壮硕的胸膛里就这样慢慢的睡了过去。
     
      “夕儿?”
     
      感觉到少年身体和心神的突然放松和对自己全身心的依赖和信任,东方炎伤低头凝视着怀里睡得安详宁静的少年,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柔情宠溺的笑。
     
      夕儿,我回来了。
     
      那么,从今往后,我将兑现我的承诺,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也绝对不允许你放开我的手。你,娑罗族绛歌,只能是属于我的,属于我东方炎伤一个人的。
     
      还有,我们即将迎来的孩子!
     
      轻柔的一把抱起怀里沉睡的绝美少年那纤长柔美的身体,东方炎伤就向着后宫的寝宫走去。
     
     他现在要好好的检查一下夕儿的身体情况,是否出现了孕育生命的初步症状。
     
     
     二十一章 初期症状
     
     “额,你们就这样走了?”
     
     看着那个突然到来的俊美男子一把抱起自家的兄弟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就那样理所当然的离开,林离萧确实不由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嘴里喃喃。
     
     首先,那个叫东方炎伤的可怕男人在他没有丝毫心理准备之下就那样突然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当他阴冷着一张杀意肆虐的脸凌厉的问着他子希在哪里,甚至是当他知道子希不在这里,而是刚前脚离开去了楼月的皇宫后,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差点吓死他。
     
     要不是自己机灵敏捷的躲在南刹的身后,鼓起莫大的勇气,冒着生命危险阻止了他,那个男人恐怕现在都已经闯到皇宫里面直接带人回来了,而不是自己现在可怜兮兮的就像个小媳妇儿一样等在这里等子希回来。
     虽说东方炎伤的势力的确很强大,神之石到了彪悍的程度,可好歹楼月的皇宫也算是封建王权的象征吧,那个楼月的皇帝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是手里掌控着多少人的生死大权的帝王。
     
     你就那样彪悍强势的闯进去,你要他们这些呆在楼月的人下次在面对那个皇帝时洗礼是多么的尴尬和不自在啊!
     
     虽然,林离萧觉得自己根本就跟楼月的皇帝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不够好歹清扬宫出来的人还是楼月的国师不是,有着国师在自己头上就跟个电灯泡似的罩着,他也跟着沾光,以后就可以学河蟹在楼月横着走啊。
     
     嗯,的确是这个道理。
     
     暗自点头,林离萧磨折自己的下巴肯定的认同。
     
     貌似有些饿了,还是去找点吃的好了,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呢。摸了摸自己有些扁下去的肚子,林离萧暗想。
     
     转过身,林离萧就准备也跟着离开大殿,顺便去厨房逛两圈。不过男人却是没有想到,等他转过身后无意间抬头,瞬间映入眼帘的就是南刹那张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神情来的俊脸。
     
     “额,南刹,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有声音,吓死人了知不知道。”
     
     抱怨的看了浑身其实冷冽的男人一眼,离萧不由有些哀怨的摸了摸自己今天饱受惊吓的小心肝。
     
     当先是东方炎伤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现在又是南刹跟个背后灵似的猛然吓了他一跳。连个同样凌厉霸道的男子,同样无情嗜血的望着,离萧站在他们的面前还真是有些畏惧和束缚。
     
     这那还是曾今那个喜欢到处拈花惹草,笑得志得意满出风得意的他啊,简直就像是面对凶恶怪老师的可怜小学生一样束手束脚的,颇有些无奈的感觉啊!
     
     如果他现在就去跟南刹说,其实他真的不是同性恋,也绝对宁折不弯的话,会不会感觉有些悔之晚矣了?
     
     “离,你……”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在离萧的耳边,让原本脸上的表情很是决绝昂然的林离萧脸色却是不由瞬间的垮了下来,心里的激情也如被温柔的水所轻轻浇灭,变得无比的沮丧。
     
     甚至,男人的心里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让离萧感觉到了自己心跳的突然加快,和脸上慢慢升腾起阿里的灼热。不过这些,却都被离萧很好的掩饰了过去,岔开了话题。
     “南刹,你有没有看到子希刚才的脸色好像很难看耶,是不是在皇宫里出什么事了?还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不行,我不放心,我要去看看子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说着,离萧就不由想要马上离开男人那紧紧落在自己身上的炙热视线,想要逃避开男人那似柔情和灼热的目光所编织而成的密网。
     
     那让他突然感觉到有些呼吸窒息的情网。
     
     “离,我相信南哥男人会照顾好他的。你就不用去了,还是操心你自己好了。如果有那个时间和空闲的话,我们还是回去继续昨晚上你承受不住而昏迷的事吧。”说着,不给离萧任何逃离的机会,伸手一捞就抓住了男人想要落跑的身体。
     
     “啊!南刹,我突然想起来了,现在貌似改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我们去吃饭吧,我好饿。好饿好饿。”挣脱不开男人放在自己腰上牢牢箍住他的身体的铁臂,离萧力图转移男人的视线。不过很显然,并不怎么成功就是了。
     
     “我会让人把午膳拿到房间里来的。的确,我也很饿了。”说着,男人就很强势的搂着离萧的腰向着大殿后他们的寝宫走去。
     
     “额……”
     
     看着男人平日里那张冷冽严峻的脸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来,林离萧瞬间惊悚了,心里不由直直的打了个寒战,尤其是当他想到这个男人在某一方面的狂猛粗野和掠夺本性时,离萧更是有一种无命不久矣的错觉。
     
     他还能够看见明天的太阳吗?显然,这个为有待商榷。
     
     翌日。
     
     当东方炎伤从温馨沉稳的睡眠中醒过来的时候,他身边被自己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的绝囔少年仍然在沉沉的熟睡,丝毫没有平日里的警醒和敏锐,这也许是因为东方炎伤就在机子身边的缘故,少年显然异常的安心和依赖。
     
     亦或者是因为,少年最近身体慢慢出现的初期孕育症状,让少年的身体有些不适应和异常的嗜睡。
     
     看着夕儿脸上那恬静安心的睡颜,东方炎伤心里某个坚硬的部位突然变得异常的柔软,一点也不见曾经的那个冷冽无情残冷的阿修罗王给人的惊恐和战栗畏惧。
     
     此刻的男人脸上充满了淡淡地幸福和喜悦,带着得知自己即将成为父亲的不知所措和微微的手忙脚乱。
     
     就算这是东方炎伤早就算计好的,他想要和夕儿拥有属于他们两人共同的孩子。不过当真的清楚的意识到夕儿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还未成形的可爱小生命后,男人还是有些慌乱的。
     他金奖成为父亲了啊!即将会有一个很可爱漂亮的宝宝叫着自己父亲。而他的夕儿,则会成为他们孩子的母亲。
     
     从昨天小心翼翼的抱着夕儿回到房间后,东方炎伤就很是轻柔且异常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少年的身体。他的夕儿,的确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低下头轻轻的吻了吻沉睡中的少年那粉润水泽的唇,东方炎伤眼里有着深深的柔情和宠溺。随后,男人的目光确实不由得突然注视着夕儿那如今依然平坦的腹部微微的出神。
     
     之后,就见男人突然的抬起手放在少年腹部的上方。然后,东方炎伤的手上慢慢的出现了一团淡淡的紫色光芒,并随之浸入消失在夏子希的身体里。做完这一切后,男人脸上原本略显严峻凌厉的表情才慢慢的露出一抹微笑来。
     
     神兽轻柔的描摹着少年的眉眼,东方炎伤柔情的静静注视了少年一会儿。
     
     看夕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来,男人这才站起身穿好衣服,然后脚步特意放轻的走了出去。
     
     就在东方炎伤离开没有一会儿的时间,少年的房门就突然被推开,一个走路姿势颇有些奇怪的身影慢慢的走了进来。
     
     在看到奢华柔然的大床上沉沉熟睡着,看起来异常妖娆蛊惑的绝美少年后,来人却是不由猛然的走了过去。
     
     “子希,子希,都大清早了,你怎么还再睡?快起来。”
     
     没错,这个突然来到夏子希的房间的人正是昨晚被狠狠蹂躏了一夜,到现在依然浑身酸痛不已的离萧。
     
     “子希,子希,你听到没有?你最近的精神很差,也变得越来越嗜睡,每次一睡都是好久。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出问题了?子希,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快起来。”看少年丝毫没有动静,离萧不由走过去一把把少年的身体从暖和的被子里给拉了起来。
     
     “唔~~,离萧,别吵。”
     
     微微的眯着一双还没有睡醒时显得异常朦胧茫然的眼,夏子希不由睡意朦胧。好像睡啊!果然是昨天太累了吗,以至于现在都提不起什么精神。
     
     “子希,快醒醒,别睡了。你都睡了好久了。浅仓梧和小迹今早的时候突然回来了。不过看小迹的脸色好似有些苍白啊!子希,你们昨天去楼月皇宫见那个皇帝的时候到底放生了什么事,怎么小迹和浅仓梧他们到今天才回来?”
     
     “小迹回来了?他没事吧?”
     
     听到离萧口里突然说道小迹,夏子希原本还很随意朦胧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迷糊模样瞬间清醒了一点,不过依然还是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沉的,极度的嗜睡。
     
     摇晃了一下自己仍然还显得有些迷糊的脑袋,夏子希看着床边的离萧关心的问道。既然小迹和浅仓梧他们回来了,那也就是说小迹的身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吧?
     
     “他回来时的那个样子,除了脸色有些不好之外,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是吗?没有问题就好。”
     
     听到离萧语气里的肯定和平静,夏子希心里就不由得瞬间放心下来。而这一放松,原本浓郁的睡意确实又突然的浸入了沙念本就昏沉的意识,让夏子希不由由倒了下去,蹭着床上那柔软顺滑的丝被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子希,子希,你怎么又睡了?子希,你给我起来。”
     
     看到少年再次倒在床上陷入深层次的沉睡,就在离萧准备暴走之际,想要把少年再次拉起来的时候,离萧确实不由突然的感觉到周围温度的急剧下降,身后瞬间如芒在背。
     
     慢慢僵硬的转过身,看到背后那个正满眼凌厉的准时着自己的男人时,离萧的心肝确实不由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妈啊,他怎么就忘记这个叫东方炎伤的冷血男人昨天已经来了呢。
     
     “哈~哈~~啊~~,那个,那个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南刹现在肯定有事在找我了。”被男人那冰冷得没有丝毫感情波动的眼神给冷冷的注视着,离萧的身体不由畏缩颤抖了一下,然后急急的就想要离开这里,离开男人的恐怖视线。
     
     与其留在在理受到这个男人的四万视线的扫神,他宁愿回去被南刹那个男人蹂躏再蹂躏。至少,在南刹的身边他的生命安全还是很有保障的,他不用怕那个男人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南刹给人的感觉虽然也很冷冽凌厉,神之石果决无情,不过不知为何离萧的心里确实很信任他,呆在他身边也很安心。这也许就是因为当初他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的瞬间看见的即使那个男人的缘故吧。
     
     颤颤的向着门口挪动脚步,林离萧确实完全的不敢看向东方炎伤的眼睛。倒是离开前,离萧无意间回头扫了东方炎伤手里端着的东西一眼,却意外的发现那竟然是飘着淡淡药香味的清粥。
     
     药香?子希果然是生病了吗?
     
     
      二十二章 红烛滴泪
     
      等夏子希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夕阳西下了。
     
      透过镂空的窗,夕阳的余晖映射着朦胧的光芒,带着未散的温暖,让夏子希一瞬间分不清这一刻是翌日的清晨旭日,还是带着决绝的燃烧着最后的一丝余热的落日。
     
      “魅夕,你醒了?”
     
      “小迹?”就在夏子希因为长时间的沉睡而有些头脑茫然迷糊的时候,身边却是突然传来清脆中透着关心的声音。
     
      转过头去,夏子希就看见床边站着的正注视着自己的清丽少年。
     
      “魅夕,你都快睡一天了,身体还好吗?看你这几天似乎很容易疲倦,又很嗜睡,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去请一个大夫来看看?”看到床上的绝美少年已然醒来,小迹的心不由微微的放下。
     
      这几天魅夕的身体突然出现的那些很不对劲的症状他都看在眼里。
     
      虽然因为来到楼月皇朝知道的那突然而来带给他很是措手不及的事,也因为那些事关到自己以前的身份和亲人,还有那段被自己遗忘的记忆,让小迹的心情很是沉闷和压抑,不过对于魅夕的事小迹却是比谁都重视。
     
      甚至,重视的程度已经超过了他自己。
     
      他的命可以说是魅夕救回来的,是魅夕给了他新生,给了他活下去的动力和目标,也让他接触到另外一个迥然不同的世界,让原本不过是一个小小弃儿的他拥有了不一样的人生和命运。
     
      这些,都是因为魅夕的原因,都是魅夕带给他的救赎。
     
      不然,他也许早就已经死在某个无人的黑夜,带着对生命的绝望和麻木,死在那个漆黑死寂的暗巷里。
     
      这样,也就不会有之后的事,不会跟着魅夕一起去清扬学院,不会在清扬学院里学习灵术,甚至再也不可能回到楼月皇朝,再回到这个曾经让他充满了绝望和痛苦的地方。
     
      也就不会,再见到他!
     
      见到那个给了他致命一击,将他的自尊和骄傲被狠狠踩在脚下,甚至磨灭了他来自皇族的尊严和高贵,如同一只丧家之犬一样整日里唾弃自己。
     
      他现在,早就已经不是楼月的前太子东华了。也不愿成为那个无知的前太子,幼稚的去相信所有。
     
      自从那个男人那样的对待他,让他的心完全的在绝望中死去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再记得东华了。他就是小迹,是魅夕赐予新生的东方迹,是清扬宫的弟子。他的命运,他的天真,他的幼稚,都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他,是涅槃之后的新生!
     
      “不用,我没事,兴许过几天就会好了。倒是小迹,你回来了,那那个楼月的皇帝……”那个浑身充满了暴虐邪气的男人就那样让你离开,让你回来了吗?
     
      “魅夕,昨天醒来之后我就已经恢复记忆了。不过,就算这样又怎样呢?我亦然是清扬宫的弟子,是那个想要默默跟在你身边就可以的小迹。楼月新帝已经登基,早就没什么太子东华了。前太子东华早已经在那场宫变中死了。
     
      而我,也已经不愿意再去回想曾经的生活了。无论是才的荣耀,亦或者是落魄和绝望。魅夕,既然上天让我遇见了你,就是给我指明的选择。”
     
      选择,重新来过!吾之今后的人生将不再禁锢于那原本就不适合自己的楼月皇族,那束缚着自己的华丽牢笼。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的意志。”
     
      无论是谁,都要为曾经的伤害付出代价啊!而那个楼月的皇帝,显然给小迹的伤害不止那么一点点,可以让小迹现在就原谅他。
     
      即使小迹意料之外的突然恢复了记忆,对于那个男人的伤害已然无法忘怀,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了心里。就如一个难解的疙瘩,慢慢的演变为解不开的死结。
     
      自负狂傲的男人,往往无形之中给自己最在乎的人伤害是最深,也最狠。
     
      “对了,魅夕,我今早和浅仓师兄回来的时候,看见炎伤大人了。炎伤大人他当时那个样子……那个样子……感觉很……”
     
      少年的话语还没有落下,夏子希的房间的门突然的被推开,东方炎伤那精装高大的身影正端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汤药走了进来。
     
      “夕儿,你醒了。饿了吗?自己是我让厨房特意煮的清粥,对于环节疲倦和嗜睡有很大的功效。”
     
      走到床边,男人看着已然醒过来的绝美少年,脸上是少有的淡淡微笑和幸福。此刻男人整个人那原本给人的感觉很是凌厉嗜血的残冷竟然消失无踪,身上意外的给人一中很是诡异的傻笑感。
     
      是他的错觉吗?还是自己还没有睡醒?夏子希有些发愣的注视着眼前的俊美男人,心里竟然觉得有些发毛。
     
      不正常,很不正常,炎的表情处处透着诡异的小心翼翼个莫名的愉悦。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感觉那么让他岑的慌呢?
     
      一旁的小迹显然也感觉到有些毛骨悚然,很是不能适应这个样子的东方炎伤。而这,也就是刚才少年犹犹豫豫想要个魅夕说的事。
     
      今早他们从楼月的皇宫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冷冽的男人脸上傻笑表情,小迹当即就觉得此刻这个叫东方炎伤的男人其实是被别人给冒充的吧?是吧是吧?
     
      那个平日里总是冷厉着一张脸,让人心里充满了畏惧和战栗的恐怖男人怎么可能会有那样让人毛骨悚然的表情?果然是他眼花了看错了吧?
     
      “这是什么?怎么感觉气味有点奇怪?”望着男人手里小心翼翼端着的东西,夏子希此刻脑海里却是不由有着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再次和炎见面,炎对自己的态度有些太过于小心翼翼和谨慎了。
     
      他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亦或者是受了什么重伤,不过就是小小是疲倦和嗜睡,有必要这样紧张的对待吗?还是说,自己的确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没有几天好活了?呸呸呸,他可是修灵界之人,怎么可能会那样悲催。
     
      “这是红烛滴泪,是吾之一族的药膳,对夕儿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有好处。”
     
      红烛滴泪,就相当于人界的安胎药,可以保证夕儿肚子里孕育生命的前三个月能够安全渡过。
     
      阿修罗族之子孕育不比人类孕妇的怀孕,妊娠现象往往会更加的严重和激烈,对于母体的要求也很是苛刻。
     
      尤其是出现怀孕初期症状的前三个月,胎儿更是很容易就会滑落。所以东方炎伤现在才不敢把夕儿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之事告诉夕儿,就是怕夕儿如果一激动或者突然生气,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就会保不住。
     
      他这次突然那么匆忙的回阿修罗界,除了曾经跟夕儿说的那个原因之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夕儿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没有阿修罗族里对于此类事比较熟悉的人来照顾夕儿,东方炎伤怎么可能会放心。
     
      无论是夕儿,还是夕儿独自里的孩子,他都不允许哪怕有丝毫的闪失。他要夕儿能够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所以,这次那么匆忙的回阿修罗道,就是为了带几个比较稳重老练的族人前来照顾夕儿的饮食和日常生活。
     
      “红烛滴泪?怪异的名字。”
     
      不过想到这既然是炎之一族的东西,他也就释然了。毕竟,阿修罗道的东西从来没有什么人见过,自然不可能跟人类的药膳相似啊!
     
      而且,看着自己从炎的手里接过来的碗,注意到碗里那呈现淡红色的药汤,夏子希虽然觉得心里颇有些怪异,不过想到这也许是因为加了什么红枣在这里,所以颜色才变成这个模样,也就不怎么计较那股奇异的味道了。
     
      反正闻起来感觉很不错,他也正好有些饿了。睡了那么久,肚子都在抗议了。
     
      在炎小心翼翼充满温柔的眼神下喝完那碗药汤,夏子希倒是感觉到嘴里的味道似乎颇为熟悉。貌似今早的时候自己也喝过这么一碗,只不过当时他实在太困,根本就是意识朦胧之间被炎给喂下去的。
     
      就在夏子希喝完汤,而东方炎伤脸上的表情明显放松下来的时候,少年的房门却是突然被推开,林离箫的声音夹杂着兴奋蓦然大声的传来。
     
      “子希,小迹,楼月的舞月公主来了。”
      二十三章 公主到来
     
      “子希,小迹,快出来,快出来,楼月的舞裳公主来了,就在大殿里。”
     
      兴奋的推开夏子希的房门,林离箫显然已经忘记今早上自己是怎么落荒而逃的事了,又再次很活跃的蹦了出来。
     
      而在离箫的身后,南刹祭很是宠溺的注视着男人的身影,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
     
      “子希,我跟你说,真是不见不知道,一见吓一跳。没想到,楼月的公主真的如你说说的那样跟小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呢。除了小迹多了一分属于少年的锐气和棱角,身上给人的气质也不一样外,我还真是没有看出小迹和那个楼月的舞裳公主有哪里不同来。”
     
      显然,离箫的神经够粗,进来后就已经完全自动把自家死党身边的那个冷着脸的男人给忽视了。
     
      “子希,你有听见我说话吗?怎么黑着一张脸?我记得你今早上的时候脸还苍白着呢,这么快就恢复了?果然睡一觉就好了,害我还担心了好半天,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到自家好友脸色慢慢红润起来,精神也很好,至少比起昨天看到的那副疲倦苍白的脸色实在是要好很多,离箫心里一直有些担心的神经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离箫,你说舞裳公主来了?是她一个人来的吗?她身边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人?比如说,一个长相很是邪气的男人?”想到昨天去楼月的皇宫见过的那个娇柔的少女,夏子希显然还是记得的。
     
      虽然对于那个跟小迹的长相异常相似的公主夏子希并没有多深刻的印象,甚至因为昨天精神不济的原因一直有些烦躁,对于那个一直哭哭啼啼的女孩更是有些蹙眉。
     
      不过,她毕竟是小迹的双生子妹妹,又因为在一直以为哥哥已经死了的情况下却突然见到了小迹,心里激动担忧之下所致的情绪失控,所以冷静下来的夏子希对于那个少女多少还是很理解宽容。
     
      倒是,如今小迹都已经恢复了记忆,那个楼月的皇帝现在会如何做?那个男人可不像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男人。
     
      以他楼月帝王的尊贵身份,再加之那个男人本身性格的强势和眼里那如野兽般的独占欲和掠夺性,即使他心里对小迹充满了柔情和对以前自己所做的事的悔恨,那个男人也绝对不容许小迹离开他视线之外的。
     
      “长相邪气的男人?子希,身边带了两个宫女算不算?也许是男扮女装呢?”
     
      “-_-!……”夏子希沉默!不去理会一边又开始脱线的离箫,夏子希转过身,对着一旁神情有些动容复杂的小迹说道。
     
      “小迹,你先去大殿看看吧。舞裳公主来了肯定也是想要找你。
      “……好!”忧郁沉默了一会儿,小迹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语气里有丝低哑和飘无的说道。
     
      看到少年慢慢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夏子希这才在身边男人有些异常诡异的小心谨慎下站起身梳理着装一番,然后在炎的陪伴下也跟着去了前殿,准备去看一看那个楼月公主,那个小迹的妹妹。顺便,也问清楚一些事情。
     
      当夏子希和紧紧护在自己身边的炎,以及身后的离箫南刹祭来到大殿的时候,少年就看见昨天才在楼月皇宫见过的那个少女正满脸笑容和依恋的呆在小迹的身边,心情看起来异常的明媚和愉悦,一点也不见昨日的柔弱怯懦。
     
      而在小迹和少女的不远处,浅仓梧正坐在一旁悠闲的喝着茶。
     
      “东方,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今早是自己眼花呢,没想到真的是你啊。”看到夏子希和东方炎伤的身影出现在大殿,原本正悠闲轻笑着的浅仓梧不由瞬间站起来对着两人笑着说道。
     
      话说,今天早上他带着脸色苍白的小迹回来,在魅夕的房门外突然看见东方炎伤的身影时,浅仓梧当时的确被男人的表情给惊悚到了。简直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老年痴呆了,以至于神志不清了?
     
      “梧师兄……”扫视了大殿里的情况一眼,夏子希就准备向着浅仓梧走去。
     
      毕竟,昨天因为头有些昏沉,心里莫名的心浮气躁,以至于在小迹还没有苏醒过来自己就一个人回来了,对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甚至是小迹醒来时的情景夏子希都没有亲眼看到。而这些,当然就只能问当时留在楼月皇宫的浅仓梧了。
     
      不过,夏子希才刚刚走到浅仓梧的身边,这段时间有事没事都要跑到这里来的宇文兄妹却是突然从殿外走了进来。然后……
     
      “啊,舞裳,真的是你吗?我没有看错吧。真的是你!你怎么出宫了,而且还出现在这里?舞裳,我好高兴,好高兴好高兴。一年没见你了,舞裳你在宫里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笙儿!栩哥哥!”听到熟悉的声音而转过头拉的少女显然也看见了此刻正走进来的两人。
     
      一个温润优雅的男子,一个美丽明媚的少女。两个曾经相识,甚至是住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快一年的兄妹。同时也是,那个她一直深深压抑在心里,偷偷注视着的,却只能默默的望着的哥哥。
     
      “栩哥哥!笙儿,你怎么在这里?”
     
      “舞裳,好久不见。我跟你说哦,我前段时间认识一个跟你长得好像的人,我差点误以为就是你呢。要不是他是个男的,我还真分辨不出来。对了,他就是清扬宫的弟子,就住在这里。”
     
      这段时间,宇文笙儿有事没事就拉着自家哥哥往这里跑,对于夏子希和浅仓梧他们可以说是已经比较熟悉了。因此,对于那个一直静静站在魅夕身后的清丽少年,宇文笙儿自然不陌生。何况还在少女对他满心好奇的情况下。
     
      “啊,就是他,就是他。他叫东方迹,是魅夕的弟弟。舞裳你认识他吗?”这个时候,宇文笙儿显然也注意到了舞裳身边的小迹,不由大为激动兴奋的说道。
     
      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就只顾着因为意外看见舞裳的喜悦中了,都没有注意到舞裳身边还站着其他人。而那个人,还就是她嘴里正兴奋的提到之人。
     
      “笙儿,他就是我的太子哥哥东华,是我最喜欢的哥哥。哥哥他没有死。”站在太子哥哥的身边,舞裳望着已经渐渐长大,身上的岂止也越老越沉稳和平静,越来越轻灵飘无的哥哥,虽然眼中带泪脸上却笑的异常开心的说道。
     
      “东华太子?!他没有死?”宇文笙儿惊讶了。
     
      目光来回的在少女和东方迹的脸上游移,眼中震惊心里却不由放松。也许,她的心里一直都有这样的猜测吧。只是,宇文笙儿从来没有见过前太子东华,对于舞裳那个双生子哥哥也并不了解。所以她才回不肯定,甚至没有往那方面想。
     
      清扬宫,那可是多少楼月臣民心里当作圣地的地方,是天人的宫殿呢。
     
      “东方炎伤!”
     
      从进来开始,宇文栩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那个绯红外衣,身材纤长妖艳的身影,那个让他心里一直放不下,目光一直紧紧追随不愿移开的绝美少年,自然,宇文栩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绝美少年身边的男人。那个他并不怎么陌生的男人。
     
      东方炎伤,清扬学院实力最为强大的俊美贵公子,多少清扬之人崇拜敬畏着的男人,他自然认识。
     
      自从在清扬学院遇到魅夕的开始,宇文栩就一直在关注着少年的一切。
      对于总是以守护着姿态站在魅夕身边,不许别人亲昵的越过雷池一步的东方炎伤,无论是近距离的接触,亦或是远距离充满探究的打量,他都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强大得完美,他根本就比不上。
     
      就算同为楼月皇朝的臣民,东方炎伤身上却根本就没有属于尘世之人的卑微和胆怯。他以更加冷冽睥睨的姿态告诉所有人,他的强大和不可抗拒,他的威严和尊贵,决不允许任何渺小卑微之人敢于对他的挑衅。
     
      他是天生的王者,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尊贵和霸道,专制和强势。而这些,都不是普通的尘世之人可能拥有的。他的强大注定了那个男人的不凡和神秘。
     
      现在,他又再次回到了魅夕的身边,再次牢牢的把那个清丽绝伦的少年给禁锢在了自己的视线之内。
     
      这样,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自己该死心了,该放弃那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明月?
     
      即使他再怎么不甘心,心里再怎么的揪痛和落寞,也已然无法从那个强大残冷的男人手里抢走魅夕啊!这一点,宇文栩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他的实力的确比不上东方炎伤的强悍和深不可测,性格也比不上东方炎伤的很绝和果断,强势和无情。
     
      这也注定,他只能与魅夕失之交臂,却无法拥有啊!
     
      以魅夕那样的容貌,这个世上恐怕也就只有东方炎伤才可以守护他,给他幸福而又平静的生活。
     
      就在宇文栩黯然神伤,脸上满是苦涩,而东方炎伤也只是在宇文栩进来的那一瞬间看了他一眼,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幽芒,之后男人的全部目光就放在了身边的绝美少年身上,眼里明显充满了浓浓的柔情和宠溺呵护。
     
      这个时候,大殿外却是突然进来一人,对着夏子希和浅仓梧禀告道:
     
      “梧大人,魅夕大人,北战王在殿外求见。”
     
      第二十四章 意外之客
     
      “梧大人,魅夕大人,北战王在殿外求见。”
     
      “北战王?他来干什么?不见。”听到那个与墨律有关的男人的名字,浅仓梧不由蹙眉。
     
      想到昨天在楼月皇宫见到的北战王,虽然那的确是一个很果决坚毅的将军,是一个性格很雷厉风行狠绝的男人,却不是一个适合墨律那样淡然冷清性格的良缘。尤其是当这个男人因为身于皇族,性格里养成的狂傲和不可一世的时候,浅仓梧就更是为墨律这十年来的经历遭受感到郁卒和愤怒。
     
      清扬宫的弟子,岂是别人可以欺负的。
     
      不过,浅仓梧口里虽然说着不见,而且对于那个楼月的北战王的到来也很是不感冒。不过显然事情往往就会存在着意外,尤其是当此刻跟着北战王一起来这里的人还有着另外一个令夏子希他都感觉到大为意外的人时。
     
      浅仓梧的眼里的蔑视讥讽和嘴里干脆的拒绝才刚刚落下,外面就进来了两个人。其中的一个,自然就是让浅仓梧很不待见的楼月王爷夜北战。至于另外一个,竟然则是……
     
      “凛天!”
     
      “东方炎伤!”
     
      凛天进来大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本来很是温文尔雅柔和高华,不过却在看见绝美少年身边的那个狠厉残冷的男人的瞬间,眼眸急剧的收缩,一抹厉芒快速的闪过,身上的气势更是有一瞬间杀意肆虐。
     
      东方炎伤,他竟然又出现在了绛歌的面前?他不是已经离开绛歌的身边了吗?
     
      “凛天学长,你怎么来了?”看着突然和北战王一起进来的温雅男子,浅仓梧不由满脸狐疑的问道。
     
      在他和魅夕离开清扬学院的前一天的时候,这个男人不是突然的会娑罗族了吗?说是娑罗族突然有要紧事要他去办。
     
      怎么,现在事情已经办完了,所以就来找魅夕了吗?
     
      “院长不放心绛歌在楼月皇朝的安全,所以特意派我来这里守护着绛歌,直到绛歌跟我一起回清扬学院为止。”
     
      对于浅仓梧突然挑眉满脸挑衅的注视着自己,还有男人眼里那轻微的嘲弄之色,凛天却只是微微的蹙眉,然后目光就放在了浅仓梧身旁一直都很是安静淡然的绝美少年身上。
     
      “绛歌!”
     
      嘴唇轻轻的蠕动了几下,凛天此刻却是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满腔复杂的感情。绛歌,绛歌,我的绛歌,你为何要以那样疏离冷漠的眼神注视着我?对于东方炎伤那个危险的男人的靠近不仅不排斥,甚至还越来越依赖?
     
      凛天望着明明就近在咫尺,彼此之间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的绝美少年,心里不由充满了无法宣泄的压抑和苦涩。
     
      看着与自己记忆里的身影既熟悉又陌生的绛歌,望进绛歌眼里对自己的拒绝和漠然,凛天嘴角却是不由扯起一抹苦涩的笑来。
     
      那样全身心的依赖和信任的眼神,明明曾经就是属于他的啊!是属于他凛天的。可是现在,另外一个男人的出现却是取代了自己在绛歌心里的位置,成为绛歌喜欢甚至是心里最重要的人。这叫凛天如何甘心,如何平静的下来。
     
      “凛天学长,魅夕身边有东方的保护,谁又能够越过东方伤害到魅夕呢。以东方的实力,就算是凛天学长你,也不见得会是东方的对手。院长真是过滤了。何况,这不是还有我浅仓梧吗?有我和魅夕在一起,楼月皇朝又何足挂齿?
     
      难道院长是不相信我的实力?那个老狐狸,剥削我不说,竟然还质疑本公子?”
     
      “你……”眼里的怒气和冷意一闪而逝,尤其是当从浅仓梧的嘴里听到东方炎伤的时候,凛天心里更是有一股压抑不住的杀意。
     
      尽管凛天不得不承认,浅仓梧所说的话并不假,东方炎伤的确够强,就算自己,轻易之间也不敢去动他。
     
      转过身,凛天决定无视一旁的浅仓梧和正冷意肆虐的注视自己的东方炎伤,满眼柔情深邃的望着那泠泠袅娜的站在前面的绝美少年。那个,他再也抓不住的孩子。
     
      “绛歌…… ”
     
      “凛天哥哥!”少年低低的喃咛,看不清表情。
     
      凛天哥哥,什么时候我和你站在一起的时候竟然已经无话可说,什么时候看见你的到来我竟然觉得异常的平静,再也不见曾经的喜悦和兴奋,什么时候面对你的时候,我竟然会觉得郁闷和沉默,不愿意开口?
     
      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那段自然又无忧的岁月了,再也不能如同小时候那样竹马青梅全心的信任和依赖了。
     
      也许,你从来都只是把我当作是你的责任和包袱,当作是娑罗族的族长之子而加以照顾和宠溺,可是曾经的你,只能永远呆在娑罗族不曾出去过的自己,他的心里的却是满心的以来和信任着你的。
     
      可是这些,现在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经历了轮回,离开了娑罗族那密不透风的守护,他看过了太多,也经历了太多,心境早就已经不复曾经的天真和无知。
     
      夏子希承认,也许是由于轮回后身为夏子希而生活了二十年,他早已经习惯冷眼旁观所有的一切,无论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悲催的遭遇,亦或是就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冷遇和讥讽,他都可以当作完全的视而不见。
     
      属于绛歌性格里的决绝和冷漠,在身为夏子希的时候被完全的激发出来,对于感情一事眼里更是容不得丝毫的杂质。
     
      他要的爱,纯粹而又决绝,如烈火般的偏激和炙热,而这,在绛歌灵魂重伤不得已沉睡在水灵池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当他夏子希再次醒来时的漠然和疏离。
     
      凛天他,无法给自己想要的安心和依赖,无法再让他毫无芥蒂的面对着这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男人。裂痕一旦存在,又岂会因为之后的愈合就当作不曾发生。
     
      人的心,可以柔软似水,亦可以坚硬如铁。而他,无论是绛歌亦或是夏子希,在面对着凛天的时候,都无法做到曾经如昔。
     
      也许,真的是他偏执了吧。
     
      毕竟母亲当年的遭遇给了当时还很年轻的夏子希很大的冲击,以至于还有来在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他的性格就变得越来越不似人类,多变而诡异。
     
      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腰被人大力的收紧了一下,夏子希不由抬头看向身边脸色很是冰冷的男人。
     
      他的炎,此刻虽然满身的寒气肆虐,然而那注视着这的眼神里确实蕴含着满心的怜惜和柔情。无限的宠溺和呵护,让他不由自主的沉溺在那片深邃的黝黑眸子里。
     
      “炎……”炎,此刻我的心才无比真实的感觉到,你是真的回到了我身边。
      这边,东方炎伤和凛天之间的气氛很是冷冽紧张,颇有些剑拔弩张的以为,那边,从刚开始进来就一直没有得到众人过多关注的楼月王爷夜北战却是沉默不了了。
     
      “墨律在哪里?让他出来,我要见他。”低沉冷声的声音蓦然响起在大殿里,终于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看到那些纷纷转过头看向自己的人眼里的戏虐和明显的挑眉,夜北战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清楚的意识到,眼前这些清扬宫之人根本就是一群不羁狂妄之辈。在他们的眼里,代表着尊贵地位和封建王权的楼月皇朝根本就无法有丝毫的威慑到他们。
     
      而夜北战也终于意识到,没有了墨律,这座专门为楼月国师说建造的奢华宫殿根本就没有人会诚惶诚恐的迎接他的到来。
     
      清扬宫下任接替墨律的弟子,根本就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以往来到这里的畅通无阻和理所当然,也全都是因为墨律的允许而已。
     
      没有了墨律出来见他,那些清扬宫的弟子又怎么可能还像是以往的墨律一样,期待着他的到来。要不是刚才在殿外遇见了那个叫凛天的人,同样是来自清扬宫的男人,恐怕自己连想要进来都成问题啊!
     
      这里,已经不再是属于墨律时候的宫殿了。
     
      以往无时不刻不对自己敞开的大门早已经关闭,曾经对这里的熟悉也因为另外一个清扬宫的弟子的入住而变得异常的陌生起来。
     
      “墨律?你想要见墨律师兄?北战王爷,你以为墨律师兄是谁,是你说想要见就可以见的吗?而且,你这么一副颇指颐和使趾高气昂的语气是说给谁听的啊,这里可没有人好像欠你钱似的被你那样理所当然的支配者语气询问。”
     
      听到夜北战的语气,想到墨律离开时候的安然和心死,浅仓梧对于这个伤害了墨律的男人就没有什么好脸色看。尤其是此刻,这个楼月王爷刚才还是跟着凛天一起进来的时候。管他认不认识凛天,浅仓梧心里都觉得异常的不顺畅。
     
      “就算你是楼月骁勇善战的将军又怎么样,就算你是楼月足智多谋的王爷又如何,这里可没有人会对于你的到来满怀喜悦和期待,我们也不是你手底下的兵,要看你抬起的下巴行事。”
     
      这个男人,就算是楼月百姓爱戴的军神又怎样,他就是不想要见到这个凡尘之人,也许自己的却是对于凡尘之人的偏见太过于深沉,对于那些俗世之人性格里的逃避自欺和怯懦更是存在着明显的厌恶。
     
      他蔑视那些人类本性中的怯懦和无能,看不起那些忧郁寡断,以自己的逃避却伤害地别人理所当然却还不自知,无法看到别人心里的鲜血淋淋的可恶男人。
     
      “墨律在哪里?告诉我,我要见他。”
     
      明显,浅仓梧的话让夜北战的心里一瞬间充满了难以抑制的自责和痛苦,无法掩饰的内疚和悔恨让这个从来都挺直了背脊的军人,这个在边关戍守多年的将军此刻声音里充满了难以压制的嘶哑。
     
      也许是看清楚了浅仓梧心里是真的很不待见自己,对于自己以前对待墨律的逃避态度嘴角挂满了讥笑,对于他的请求视而不见也无动于衷,夜北战的目光不由转向注视着另一旁的绝美少年,那个同样是清扬宫的弟子的少年。
     
      “墨律他已经不再这里了。他回清扬宫了。”
     
      看到这个本该意气风发锐利勇猛的男人眼里深沉压抑的痛苦和落寞,夏子希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轻轻的开口说道。
     
      “什、什么!”
     
     第二十五章墨律北战
     “什、什么!你说什么,墨律他回清扬宫了?”
     对于绝美少年口里那轻柔飘无的话,夜北战却像是被谁给重重的打击了一番一样,眼里满是震惊和不愿相信。
     墨律回清扬宫了,墨律回清扬宫了,怎么会,怎么会的?墨律他怎么可以回清扬宫,甚至都不愿见自己一面就走了?
     清扬宫,那个地方又岂是凡人可以进入的。
     墨律,墨律,你是真的如此决绝,都不愿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吗?给我一个重新抓住你紧紧陪在你身边的机会?
     原以为,你会一直在这里等我,等我从边关回来的那一天。哪怕是昨天已经从皇上的口里知道楼月国师即将交替,而清扬宫派来的弟子也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你也依然会在这座宫殿里等我,等我来找你最后才离开。
     那样,我依然还有机会留下你,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却是没有想到,自己还是过于自大了啊!也过于小看了自己曾经对你的伤害,小看了你的决绝和如此干净利落的放手。
     “什么时候,墨律是什么时候离开楼月,回清扬宫的?”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夜北战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好似用完了般,浑身充满了失落和疲倦,以及追悔不及的压抑痛苦。
     “昨天!就在昨天我们进宫前,墨律师兄才刚刚离开。”
     “昨天?”
     那么也就是说,在自己从边关回来的那一刻吗?如果自己一回来就去找墨律的话,那么就刚刚好是在墨律离开之前。这是不是可以证明,其实墨律在走之前还曾经给过自己一个机会,一个让他留下的机会?只是自己,并没有把握住而已。
     “对了,墨律师兄离开前还曾经说过,十年悠悠岁月,十年苦涩等待,如今他已经累了,心也已死。他已经不愿意在继续留在楼月皇朝等待那永远都不可能会开花结果的期待了。”
     “也许,回去清扬宫才是他最好的选择。他会学着忘记楼月皇朝所有的人和事,专心于追求自身的天道。尘世的一切不过是黄粱一梦,时间久了,自然也就遗忘了。曾经的执念一旦放下,也就无所谓什么留下和犹豫。”
     看着夜北战一副茫然黯然的样子,夏子希看似无意,实在狠下猛药的轻声说道。
     墨律离开前的原话虽然不是这样,不过夏子希不介意说得狠绝一点,也让夜北战尝尝墨律这十年来痛苦等待的苦涩滋味,让他也知道被别人毫不犹豫的放弃,甚至是决绝的转身离开的怅然若失。
     当然,夏子希这话里的意思也并不算夸大。墨律离开时的确是下定了决心,义无反顾甚至都没有回头的走的,留给众人的背影虽然单薄却坚毅得不留丝毫的余地。
     “墨律他,真的这么说吗?”
     的确,这些都是自己应得的啊,是自己亲手毁了那份曾经的期待,毁了他对自己的好感和忍耐。也亲手毁了,他们曾经之间的默契和温馨。
     “十年了,不知不觉中已经十年了。从当初才见到他开始,从知道他是清扬宫的弟子,是楼月的国师开始,已经十年了啊!这十年来,我到底又是怎么过来的。终日里的懵懵懂懂,一晃就是十年的年华。而墨律,他肯定也早就已经疲倦了吧。”
     疲倦于在等待,在留在楼月皇朝默默注视着他远去边关的背影,疲倦于一个人的苦涩和落寞。直到此刻回来,知道墨律的幕然离开,他才猛然惊醒啊!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吗?
     不,也许还来得及。他绝对不会放手,不会轻易让墨律离开自己的视线。在知道自己的心后,在尝试到知道墨律离开那一瞬间心里的苦涩和汹涌而出的浓情思念后,他就绝对不可能再放手。
     曾经不懂得要牢牢抓住的人,他夜北战这次绝对不会放手。
     即使是死,他也绝对不允许墨律回到清扬宫,然后忘记他的存在,忘记他们曾经的一切,绝不允许他们从此再也不能相见。
     “告诉我,怎么去清扬宫?”
     想通之后,这一刻,夜北战再也无法维持沉稳平静的表情,不由满脸神色激动的走到那个绝美少年的身边,语气很是焦急迫切的问道。
     不管清扬宫在哪里,他都要去找到墨律,让他原谅自己曾经无意识之间对他造成的深切伤害。然后,不管墨律会怎样对待他,他都要紧紧的跟在墨律的身后,再也不会离开。
     “你想要去清扬宫?不可能。清扬宫凡人是无法进入的。”听到夜北战突然的惊人之语,原本表情还很是悠闲的夏子希眼里不由瞬间露出一抹诧异的神情来。这个男人,说的竟然是真的?他真的要去清扬宫找墨律?
     “告诉我!你只要告诉我怎么才可以找到清扬宫就行了。其他的,你别管我怎么做。”
     “不行。就算你在楼月皇朝武艺高强,身手不凡,即使碰到能够通过摩脉之森,本身也不过是一个凡尘之人,一旦进入了修灵界,谁知道你会不会被什么妖怪灵兽给当成美味的午餐。如果一个不小心就这样死在了修灵界,到时候要是被墨律知道了,我可不好交代。"“墨律师兄虽说已经决绝的放弃了尘世的一切,我亦不愿你间接因为我的缘故就那样突然的挂在了清扬学院外。到时候与墨律师兄之间产生芥蒂和隔阂就不好了。所以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你……”看到了少年脸上的坚决和眼里神情的毫不动摇,夜北战不由气闷却也无可奈何,最后男人只好把目光投注在那边清丽少年小迹的身上。亦或者说是楼月的前太子东华的身上。
     身为楼月的王爷,夜北战自然不会认错东华的那张脸。即使他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东华,甚至一度以为东华已经在三年前的宫变中死去。可少年的那张脸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即使东华现在已经慢慢长大了。
     这次从边关回来马不停蹄的去见皇上的时候,他竟然意外的在夜西岐的寝宫里看到了昏迷不醒的东华。而且之后也从舞裳的口里慢慢的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最后不得不感叹命运的捉弄。
     不过,东华现在既然已经是清扬宫的弟子,那么他理所当然应当知道清扬宫在哪里。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能够期待才在修灵界呆了不过短短一年时间的人就能够清楚的熟识清扬宫的位置了吗?”
     即使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魅夕和其他清扬学院的人都一副三缄其口的模样,他不过是清扬学院一个小小的学生罢了,又哪来的权利告诉凡人修灵界的存在,甚至是入口?即使这个人是他的皇兄,是从小就很疼爱他的兄长,小迹亦不希望夜北战冒然进入修灵界涉险。
     在修灵界如果没有一定的实力,是很难生存下去的。因为,那里往往也就意味着更多的危险和千奇百怪的遭遇。
     最后,就算夜北战心里再怎么的不甘和坚决,想要知道清扬宫的具体位置,在所有人都一副不予理睬绝不告诉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先暂时落寞黯然的离开,留给众人一个异常萧瑟的背影。
     “舞裳公主,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墨律国师和北战王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这十年来墨律国师在楼月皇朝到底和北战王之间产生了什么纠葛,以至于墨律会突然决定离开这里,选择回清扬宫?”
     看到夜北战离开,夏子希这才转过身,满脸严肃的问着小迹身边安静的少女。
     “我也不怎么清楚。毕竟墨律国师来楼月皇朝的时候,我和太子哥哥也才几岁呢,对于皇兄和墨律国师之间的关系很是模糊。不过之后我倒是无意间从皇宫那些喜欢嚼舌多嘴的宫女们口里听说过一些墨律国师和皇兄当年的事。”
     “据说墨律国师才刚刚从清扬宫来楼月的时候,和皇兄本是一见如故,他们之间的感情很是亲近友好。那个时候皇兄也不过刚刚及冠,才搬出皇宫在外面建府没有多久,因此经常喜欢去找墨律国师。”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墨律国师和皇兄之间交谊非常,却是哪里想到,不过三年的时间,他们之间就好似形同陌路。皇兄对墨律国师突然变得很不待见,有墨律国师在的地方,皇兄他就远远的避开,每次看到墨律国师也从来不给好脸色看,反而一脸的冷漠。”
     “听后来宫里那些比较年长的侍女们讲,据说是因为之后皇兄突然成亲,与墨律国师之间的交集也就慢慢变得生疏冷淡起来。而之后促使墨律国师与皇兄之间彻底决裂的却是,皇兄的王妃突然难产,皇兄就派人去请墨律国师去救她。”
     “却不知为何,到最后那个女人还是难产死了,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都没能够保住。因为这,皇兄就突然发狂的说是墨律国师故意不愿施以援手,说是以墨律国师身为清扬宫弟子的实力和修为,怎么可能会救不了她们母子。”
     “之后,皇兄就自动请缨去了边关苦寒之地,再也没有回来。除非必要,皇兄都一直戍守在万里之外。”
     “生死有命,岂是外力可以更改。那个男人难道想要墨律为了他的女人去逆天改命?真是笑话。难道他不知修行之人最讲究的就是顺其自然,清心寡欲吗?在天道面前,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的话,只要你稍微插手,就可能会魂飞魄散。那个楼月的王爷还真是敢说啊!”
     听到舞裳公主慢慢的叙述,不止是夏子希,就连本身是身为楼月皇朝之人的宇文翊都不由微微变了脸色,何况是心里承认了魔力,一直都和墨律关系很不错的浅仓梧,更是不由满心的愤怒和怒火。
     那个男人,活该他痛苦,这样的话他也说得出来。
     要是他的话,早就已经离开楼月皇朝回清扬学院了,哪里还在这里苦苦的等了十年,直到最后完全的死心和麻木。
     “北战王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墨律大人。那天是他派人急急的接走大人的,之后等墨律大人回来的时候却突然口吐鲜血,瞬间昏迷了过去。之后的好几年墨律大人的身体都一直没有恢复,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才慢慢的好转,身体却是已经大不如从前。
     这些都是北战王害的,他怎么还可以如此口吐污言,污蔑我家大人的清誉。”
     就在浅仓梧满是讥讽嘲弄之色的话语一落,因为突然听到北战王来了这里的消息而匆匆跑来的泰华却是在听到舞裳公主刚才的一番话后,不由满脸悲愤忿忿不平的说道。
     泰华一直都是侍奉在墨律身边的祭祀,是照顾着墨律日常起居的人,他自然最是清楚不过自家大人和那个北战王之间的事情。也因此,对于那个别人口里满是爱戴拥护的男人他就更是没有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那个男人怎么配得上他家那温雅高华的大人!
     “墨律受伤了吗?天道果然还是惩罚了他的插手啊!”夏子希不由叹息。
     
     
     
     
     
     
     二十六章。修罗族阿染
     “子希,我跟你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现在住的这座宫殿最近有些很不寻常的地方啊!”
     一大早,林离箫就跑去了夏子希的房间,把正睡得昏天黑地意识朦朦胧胧的绝色少年给拉了起来,然后满脸神秘兮兮的凑近死党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没有!”少年动作很是优雅的微微打了一个哈欠,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没有?怎么会没有?难道你都没有注意到最近出现在周围的人都很是眼生吗?尤其是在你的身边,更是多了很多气质很诡异的人,给人看了浑身阴森森的,寒毛直竖。”离箫不敢置信的大叫。
     注视着眼前浑身充满了慵懒之气的妖异少年,离箫觉得子希最近变得是越来越奇怪了。
     不止是举手投足之间无意中散发出来魅惑气质,就连作息都有些诡异得令人想要忽视都难比如说,整天大半时间都想要呆在床上昏睡,就连饭也不吃。而东方炎伤竟然还由着他,甚至宠溺得还专门为子希找了一个厨娘回来。
     有没有搞错,就算是想要宠溺子希也至少有个度吧,怎么可以全都由着子希来呢。在睡下去,子希就快变成猪了。难道那个男人最近抱着子希睡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子希现在的体重变得越来越重,甚至连腰围都有些发福了吗?
     当然,离箫不承认是自己有些心里不平衡了。
     为毛他身边那个男人不是整夜整夜精力旺盛的欺负自己,就是天天跟个背后灵似的一刻也不离开?为毛他不可以也这样对自己百依百顺?总有一天,他离箫会死在那个男人毫无节制的索取之下。
     他不要英年早逝啊啊啊啊啊!而且还是死得如此窝囊和丢脸。
     幽怨的瞪了一眼自己背后不动如山的稳稳坐在那里的南刹祭,离箫却是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为毛他觉得南刹祭刚才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纯洁?为毛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背脊有些发冷阴寒,心里充满了不安?
     尤其是当南刹祭把他的眼神从子希的身上移开,转而深邃幽暗的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他为毛觉得那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诡异?甚至是突然盯着自己肚子的眼眸里有一抹邪芒闪过,快得让他都误以为是眼花了?
     那个男人不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吧?
     “诡异的人?不会啊,那些都是炎的部下,跟着炎一起过来的。”最近自己周围的确是多了一些以前不曾见到过的人,而且实力还都很是深厚。不过炎有跟自己说起过,那些都是他的族人,身上的气质自然跟普通人类很是不同。
     出于对炎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赖,也因此,夏子希并没有怎么去注意过他们,甚至是对于阿修罗族的族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楼月皇朝,也都因为少年最近连日来的倦态和嗜睡而没有去认真的思索过。
     “东方炎伤的部下?难道是东方炎伤派来看着凛天,隔绝凛天找机会接近你的?有可能。要不然以前怎么没见东方炎伤这么紧张,简直就是紧张过头了,莫名其妙的。他以为你是一尊玻璃娃娃啊,随便轻轻一碰就摔碎了?”
     话说东方炎伤自从前段时间回到子希身边开始,那个男人的表现就有些不正常了。
     首先对于子希的态度就很是耐人寻味,简直到了子希轻轻的咳嗽一下都要担心紧张半天的程度,甚至还专门为子希配备了一个侍女,专门看着子希的日常行动。
     当然,由于最近子希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也不见那个侍女有什么要做的,就是整天守在子希的身边,耐心不是一般的好。简直就不像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反而更加像是成熟稳重的女人。
     当然,如果除了那个女人某些方面令人咋舌的怪力的话。
     “子希我跟你说啊,最近东方炎伤和凛天之间的气氛貌似很是诡异呢。尤其是凛天,你是没有注意到,每当他看见你的时候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知道心里到底在犹豫些什么。”
     “更甚者,当那个男人注意到你最近这段时间食欲不振极度嗜睡疲倦的时候,我看到他整张脸都完全黑了,转头看向东方炎伤的眼神更是愤怒得一副恨不得杀了他似的凶狠。我说子希,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所说的话啊?”
     看到死党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离箫不由无奈的叹息。
     “你这么大声,我耳边有没有背,自然听得见。”
     听离箫突然说到凛天,夏子希此刻也不由慢慢的清醒过来,只不过心里却是不由充满了无奈的叹息。
     自那天开始,凛天也住在了这座专门招待清扬宫弟子的宫殿,他们自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就算夏子希整天都不出房门,凛天也依然会出现他的面前。也因此,凛天和炎之间的气氛也就变得越来越紧张和针锋相对。
     不过却不知道为什么,夏子希竟然感觉到炎竟然在极力的忍耐着不动手,身上的嗜血杀气更是在慢慢的削弱。或者更应该说是,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炎都在尽力的压抑着自己身上那强大凌厉的气势,极力的隐忍着自己身上的煞气。
     “子希,最近厨房来了一个很喜欢身着红衣的恶女人,连原先厨房里那个凶悍的主厨张老爹都不是其对手,自愿甘拜下风,为其打下手,足见其凶悍程度。我那天不过是饿了顺便去厨房偷偷的拿了一只鸡腿,那个恶女人就整整追了我大半个宫殿,累死我了。”
     “还有你身边突然冒出来的那个侍女,一身怪力,简直就是金刚芭比,连泰华看了她都要贴墙绕道走,恨不得在额头上贴一副‘我是透明人’的字样,真是莫不退避三尺。恨不得恶灵退散啊恶灵退散。”
     “这些人,难道都是东方炎伤的部下?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本人强悍也就算了,竟然连部下都这么拽?”
     “额……”夏子希其实想说,炎就是某个土著部落的王,不过显然离箫不会相信,连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啊,干什么?南刹,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离箫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不过却突然被他身后的男人给一把抓住的带走了。
     而随着离箫和南刹祭的离开,夏子希也注意到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房间内的炎,正黑着一张脸制造冷气。
     不过显然,当南刹祭很是实务的把林离箫给带走后,当男人的目光落在房间内的慵懒少年身上时,东方炎伤原本冷厉严峻的表情瞬间柔和,带着丝丝宠溺和柔情,深深的注视着床上的绝美少年。
     “夕儿……”
     几天之后,当夏子希晚餐结束后就准备出来在这座奢华的宫殿里到处走走,饭后散步的同时也顺便欣赏一下楼月皇朝的建筑风格。
     毕竟是异世的古代文明,这些华丽精美的雕琢和构造,还是给身处现代差不多二十多年,从小就一直接受现代物质文明教育的夏子希很大的冲击和惊叹。
     而且,饭后散步有助于消化啊,尤其还是在他最近的体重似乎真的在微微飙升的时候。虽然暂时还看不出身体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夏子希还是意识到了自身的微微发福。
     出来的时候,少年的身边一直都跟着那个叫‘阿染’的少女,那个据说是炎特意从阿修罗道带来伺候他的少女。
     虽然夏子希一直有些排斥自己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不过还是在最近没有什么精神之下同意了炎让人跟着自己的决定。
     毕竟,炎只是不放心自己的身体而已。
     少年内心微微感动的同时,对于这个竟然是阿修罗族之人的明媚少女也感觉到异常的好奇。
     无论是修灵界,亦或者是其他三道六界,对于阿修罗族之人无不是谈之色变,甚至是打心底里战栗畏惧。前段时间的清扬学院戒严之事不就是紧紧只因为听说了阿修罗族的出现吗?
     当然,夏子希已经自动的把阿修罗族手段凶狠毒辣的‘残杀’龙族,竟然连尸体都不放过的传言给完全的遗忘了。
     本来夏子希出来走走也只是想要静静心而已,不准备要阿染跟着,可谁想夏子希才刚这么说出来,少女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自己,好像他不让她跟着,她就准备大哭一场似的。最后,还是夏子希妥协了。既然要跟,那就跟着吧。
     不过夏子希却是没有想到,在走过一段长廊的时候,他竟然碰上了迎面走来的凛天。
     “绛歌!”
     “凛天……”看着对面快步走来的华美男子,夏子希实在无法做到还跟以前一样那样自然的叫着这个男人‘凛天哥哥’。
     虽然他已经恢复了曾经娑罗族的记忆,也很怀念那段娑罗族从小一起长大的温馨日子,不过一切都只剩下苍白的记忆而已。
     当他经历了轮回后,那段曾经美好而又奢侈的记忆就已经在慢慢的退去曾经鲜丽的颜色,变得越来越黑白,也越来越遥远。
     “绛歌,跟我回娑罗族吧。族长和鸾袖叔叔都很想念你,希望你可以回到娑罗族。娑罗族的族人们也都在渴望着你的回归。绛歌,难道你真的不愿原谅我,甚至都不愿回到娑罗族吗?那里可是你从小一直长大的地方,族里有多少疼爱你的族人啊!”
     看到凛天出现的那一瞬间,夏子希背后一直都安安静静跟着少年的侍女阿染怒。
     那个男人是什么意思,难道他都不知道魅夕大人是他们阿修罗族未来的王后吗?你那看着魅夕大人的眼神怎么可以那样胆大包天?小心阿染我发飙啊!
     吾王将照顾守护魅夕大人的使命交给我,就是为了隔绝任何胆敢觊觎吾之一族王后的大胆之徒。
     当然,能够让东方炎伤放心的派到夏子希的身边,少女本身就不是一个冲动起来什么都不顾的人。何况,这个男人明显不简单,实力也很是深厚。
     “凛天,娑罗族我自然要回去。毕竟那里有我的父母,有我的族人,也有我的记忆。不过却不是现在。等到楼月皇朝的事结束后,我会准备回去的。和炎一起,回去。”
     背后少女眼睛滴溜溜的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夏子希此刻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凛天身上,自然不知道自己身后的少女心里的想法。
     “绛歌,你说什么?你竟然要带东方炎伤一起去娑罗族?绛歌,你到底知不知道东方炎伤的底细,他有多危险你知道吗?你怎么可以让那个男人踏足娑罗族的土地。”
     踏足娑罗族,不就是等于绛歌已然承认了那个男人的存在和他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吗?
     也许就算连绛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少年一直把娑罗族当做是他的领域,没有得到他的承认之人一旦进入娑罗族,绛歌的反应就很是强烈。这也许就是绛罗石的守护吧。
     绛罗石守护着娑罗族的存亡,而娑罗族亦因为绛罗石而存在。
     “凛天,炎,他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人。”
     
     
     
     第二十七章 气势汹汹的少女
     
     “炎,是我东方魅夕这辈子认定的人!”
     
     “绛歌!”看着少年转身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凛天不由紧紧的握住双手,哪怕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他心里的揪痛,早已经淹没了所有的感觉。
     
     绛歌,你怎么可以做得这么决绝,转身离开甚至都不留给我丝毫的奢求?曾经的天真少年,记忆里笑得灿烂的孩子,现在脸上却可以带着疏离和冷漠的站在他的面前,对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说,他这辈子心里都认定了另外一个男人,一个危险神秘的男人。
     
     而自己,那个曾经被少年完全放在心里的影子和依赖的男人,如今却早已经被少年毫不犹豫的从心里给舍弃了吗?只因为他曾经失手和不信任,只因为他措手不及之下对绛歌的伤害?
     
     灵魂重伤后甚至不得不依靠轮回来修补回复的少年如今已然完全的变了样,不再跪他的陪伴欣喜若狂,不再对他的神情有所回应,甚至对于他的到来都不再露出灿烂的微笑。他的绛歌,如今眼里仅仅就只有一个东方炎伤吗?!
     
     他不相信,他不相信绛歌会忘记曾经婆罗族的一切,不相信绛歌会爱上别人,把他们曾经从小一起长大的温馨日子抛之脑后,眼里心里围绕的就只是那个不过是认识好没多久的男人。
     
     可是,他真的可以自欺欺人,欺骗自己绛歌只是在生他的气,在气他打伤了他,等到之后气消了就会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吗?他真的可以欺骗自己,绛歌看向东方炎伤的眼神不时恋爱和依赖,仅仅是出于故意的假装吗?
     
     他真的可以期望,绛歌好手在乎自己的吗?不,一切搜不可能了。
     
     当绛歌刚才一起铿锵的说出那句话后,他的一切自欺欺人都被完全的撕裂了。绛歌他,的确是毫不留恋的放开了他的手。
     
     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完全看不见那抹纤长的背影,有些精神恍惚茫然若失的凛天却是在原地静立在了很久,直到身体都有些僵硬冰冷,男人这才很是失魂落魄的转身,准备离开。
     却不想,当凛天转身过来的瞬间,就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男人,那个浑身带着凛然和冰冷的男人。
     
     “东方炎伤!!”
     
     东方炎伤,当他再次找到绛歌的时候,那个依然守护在绛歌身边的男人。当绛歌因为轮回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后,牢牢占据了少年身边位置的男人。
     
     那个,强大且危险的男人。
     
     “东方炎伤,没想到,你又快了我一步,提前一天来到了绛歌的身边,甚至是手段卑鄙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凛天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外表一直伪装的温和而雅维持不下去。
     
     “凛天,有时候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信任的打击往往更加的致命和无法原谅。我不希望你之后再出现在夕儿的面前,造成夕儿的情绪过于激动。也不希望,你再对我的夕儿抱着任何不该有的奢望和幻想。我东方炎伤一旦爱上的人,就决不许别人窥视。”
     
     “东方炎伤你……”
     
     “凛天,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求得夕儿在重新回到你的身边?你以为你还有什么筹码来让夕儿原谅你?就是因为你的缘故,婆罗族的少主才会被迫陷入沉睡,甚至灵魂都产生了裂痕,连水灵池里的强大是灵气都无法修补。”
     
     “也就是因为你的忧郁和优柔寡断,夕儿才会对你的感情产生疏离和心死。也因为你的识人不清,夕儿在遭受了那样的重大打击后他的思想才会产生天翻地覆的轮转。”
     
     “另外一个世界二十多年的经历和教育,即使夕儿重新拾回了属于婆罗族绛歌的记忆,他也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依赖别人保护的纯真孩子了。镂芒族女人给他的忠告和异世母亲的亲身感受,夕儿的性格更是对了几分冷漠和决绝。”
     
     “本名石为绛罗石的少年,那源自世界产生之初就懵懵懂懂存在的意识,更是多了比任何人都要漠然的高傲和飘无。而这些,都只有同为始源开始就存在的意识才能够明白那种来自灵魂深处悠久岁月中的完全信任和陪伴的渴望。。”
     
     “凛天,这些,你都给不了他。”
     
     “凛天,你虽然比一般人要来得成熟和理智,自傲和强大,可毕竟,你的年纪限制了你的人生阅历。,你的年轻决定了你犹豫不决的性格。”
     
     “你现在,根本就不被我看着眼里。”
     
     “夕儿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份平静的生活和可以完全信任依赖的感情,可以永远淡淡幸福的陪伴在身边的人而已。而这些,是现在不过青年,正是拥有着雄心抱负无法停下脚步的呢所不具备的,这也就注定了你的失败。”
     
     “东方炎伤,你凭什么以为你就可以永远的陪着绛歌,不离开他的身边?你还不是正处于极度渴望施展雄心抱负,年轻冲动意气风发,不安于沉寂停留的年纪,别说得自己一副多沧桑的样子。”凛天讥笑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的年纪的确还是很年轻,他的心也不仅仅局限于隐世不出的婆罗族,可以永远的留守在婆罗族里不出去看尽人生繁华。
     
     之后随着自己的成年,凛天就选择离开了婆罗族,也离开了绛歌,去了清扬学院。尽管他都知道,每次当自己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绛歌心里是多么的高兴和开心,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灿烂和纯净。
     
     也许是因为心里理所应当的认为绛歌会永远在婆罗族里等着他回来。认为绛歌永远都不会离开婆罗族,所以他确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要选择留下来,默默的守护在绛歌的身边。
     
     而这,也就是之后那件事发生后令他永远都无法弥补的伤痕吧。
     
     看到少年在自己的面前突然口吐鲜血,眼睁睁的注视着绛歌的身影消失在空间的裂缝里,那个时候,他才幡然醒悟。
     
     可是,却已经太迟了吗?
     
     “呵呵,我的确活得够久了啊!至少,当我遇到夕儿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自己心里那强烈的占有。不惜一切,都有把他永远的禁锢在我的身边,宠溺呵护着他。不容许别人靠近夕儿的身边,也绝不给别人任何机会,这点,我看得比别人谁都透彻。“
     
     “活了那么多年,站在高处漠然的冷眼旁观所有的一切,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错身离开之际,东方炎伤却是突然的回头,看着呆愣中的凛天笑得邪佞,然而眼里在提到那个绝美少年的时候却带着浓浓的喜悦和幸福。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心里的猜测的确没有错,夕儿现在的确是怀了我的孩子。我们多渴望的孩子,所以……”
     
     说道最后一句或,男人眼里的温柔瞬间变得阴寒,看着凛天的眼镜里更是没有丝毫的温度的继续说到:
     
     “所以,别想要继续在靠近夕儿的身边,不然我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无法预见的事来。”
     
     “东方炎伤,你到底是谁?”
     
     望着东方炎伤那从自己身边走过去离开的背影,凛天脸上的表情很是铁青和难堪,眼里更是有意瞬间还夹杂着莫名的恐惧和心慌,嘶哑的低喃。
     
     那个男人的实力,实在是超出了他的预计太多。
     
     身上的气质嗜血而又霸道,带着不容置疑的专制和威严。而刚才看向自己那一眼里,更是充满了浓浓的警告和冰冷。
     
     他的身份,绝不简单,绝对不止表面所呈现出来的那样微不足道。
     
     “东方炎伤,我们之间的赌约还没有结果,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绛罗石,我绝对要拿到手。”
     
     低沉的话语静静的响起,凛天最后看了一眼警告和东方炎伤离开的方向,转身大步离开。
     
     在他凛天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放弃这个字眼。
     
     想要什么,都要靠自己去争取的。这是他那个死去的娘亲临死前告诉他的话,也是唯一一句让他深深记住心里的铭言。
     
     
     三月的阳光,明媚而又温暖。
     
     轻纱飘扬的亭阁里,夏子希轻轻的依偎在身边男子的腿上,感觉全身都懒洋洋的不想动。而东方炎伤,低头注视着自己腿上微微闭着眼镜和猫儿般慵懒的夕儿,冷峻俊美的脸上却是不满了淡淡的笑意和温馨宁静。
     
     然而,就是这种难得的温馨和淡淡的幸福却是突然被打断了。
     
     远处,一个陌生的少女气势汹汹的走来,在少女的身后则是跟着一脸焦急惊慌的宇文笙儿。在看到亭阁里的绝美少年和东方炎伤后,宇文笙儿显然更是不安,不由急忙跑过来,想要拉住她面前那个陌生的少女。
     
     不过,宇文笙儿的柔软当然不及前面少女的骄横,最后只能哭丧着小脸焦急的跟了过来。
     
     “你就是东方魅夕,那个不要脸的勾引我的翊哥哥的狐狸精?”
     
     走到厅阁前,陌生的少女停下脚步的同时劈头盖脸的就是这么一句,看向夏子希的眼神更是怒火狂烧,满脸骄横刁蛮。
     
     狐狸精?在说谁?
     
     听到声音睁开眼的瞬间就听到这样的话,意识还有些不清醒的选择性不由满脸茫然。眼前这个少女是谁,怎么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还一副满脸醋意捉奸凶悍的摸样?
     
     夏子希在那里有些回不过神来,他身边的东方炎伤脸却是完全的黑了下来。眼看眼前少女的眼神更是幽芒闪烁,杀意肆虐。
     
     “对不起,对不起,魅夕,都怪我,都是我说错话了,结果霓嫣郡主突然的闯了进来,我想要栏都栏不住。”
     
     一旁的宇文笙儿注意到绝美少年身边的那个男人那冰冷阴寒的眼神,身体不由战栗了一下,之后确实满脸歉意的对着夏子希道歉。
     
     “你说错什么了?”
     
     夏子希显然有些搞不懂现在眼前这唱的又是哪一出,眼里满是疑惑不解。果然,他最近用脑太少了,以至于连脑子都有些不灵活了吗?
     
     “我……”哭丧着脸,宇文笙儿此刻心里是说不出的纠结和郁闷。
     
     她到底招谁惹谁了,不就是很看不惯霓嫣郡主的刁蛮任性,还有老是纠缠着他哥哥,脸皮厚德赶都赶不走。所以才意识失言说说出自己哥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嘛。
     
     这个霓嫣郡主是怎么回事,突然的就一脸狰狞愤怒的跑来这里了,害得她怕到时候出什么事,也不得不跟在这个女人的屁股后面来了。倒霉催的额,她八辈子都不想要在见到这个骄横任性的郡主了。
     
     “东方魅夕,你果然长得一副妖媚惑人样,翊哥哥肯定就是被你这样给勾了魂才会喜欢上你的。看我现在不打烂你的脸,让你以后还怎么勾引翊哥哥的注意,看你以后还拿什么脸来见人。”
     
     说着,在众人被眼前的情况弄得还有些呆愣迷惑的时候,少女就突然扬起手向着正慵懒的斜靠在身边男人怀里的夏子希趋势线小毫不留情的打去。赫然,出现在少女手里的东西竟然是一更柔韧的鞭子。
     
     “啊,那样郡主,助手!!”
     
     “放肆!!”
     
     在宇文笙儿的惊呼声中,陌生少女抽向绝美少年的鞭子突然被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给拿住,任凭少女怎么使劲娇蛮都岿然不动。待宇文笙儿稍微的放下心来,看见的就是东方炎伤正满脸煞气和阴冷的注视着她们。
     
     尤其是紧紧拉着鞭子还在挣扎,满脸都是不服气骄横摸样的霓嫣郡主,男人看向她的眼神就如同是在看尸体异样,让宇文笙儿心里七上八下,妈妈是忐忑不安的惊骇。
     
     “魅夕,你没事吧?”看到少年依然悠闲平静的依偎在东方炎伤的怀里,身上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宇文笙儿的心总算稍微的放下来了。可却不想,宇文笙儿才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心接着瞬间就提了起来。因为……
     
     “言伤大人。怒要……”
     
     急忙出口的阻拦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宇文笙儿就看向刚才还一脸怒红了脸的霓嫣郡主瞬间被震得倒飞了出来,在半空中吐了一口鲜血之后,倒在了不远处冰凉的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浑然已经晕了过去。
     
     天啊,那样郡主别不是挂了吧?她虽然是很讨厌那个娇蛮任性的郡主,谁要她总是缠着自己哥哥来着,可是那个女人毕竟身份不同一般,家族势力也很是强大,要是他突然死在这里的话,别说是自己了,恐怕就连清扬宫的弟子也会很麻烦的。
     
     “那那个女人带走,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下场就觉得不仅仅只是这么简单了。”看也不看那边已经进的气多出的气少的少女,东方炎伤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是给人一阵阴沉的冷意,让一旁的宇文笙儿背脊发寒,浑身战栗。
     
     好冷好可怕的男人呢!
     
     
     
     第28章 闹剧(1)
     
      “子夕,你看看这件服饰怎么样?很漂亮吧。”
     
      才用完早膳没多久的时间,趁着东方炎伤不在的空隙,林离箫就拿着一件轻盈如纱的华美女装一路屁颠屁颠地跑到夏子希这里来了。当然,此事同离箫一起来的,还有几天不见的少女宇文笙儿。
     
      自从好几天前霓嫣郡主突然跑到这里来闹,结果被东方炎伤给震成重伤抬回王府后,宇文笙儿一会去就被自家的父亲和哥哥给禁足了,直到现在才终于有机会出来。
     
      一解禁,少女首先想到的就是先去打探一下霓嫣郡主现在的情况,到底伤得怎么样了,之后却是立马跑过来找夏子希了。
     
      毕竟,那天还魅夕无缘无故被骂一顿,而霓嫣郡主更是伤得貌似不轻,也算是她间接造成的。不过宇文笙儿心里向着的还是清扬宫的绝美少年。
     
      睡觉霓嫣郡主不那么招人待见。连父亲大人和娘亲都不喜欢她,她还死皮赖脸地缠着她哥哥是怎么回事啊!
     
      她家哥哥那么俊美不凡温文尔雅,身上气质更是清灵高华,那个娇蛮的郡主就算身份摆在那里,还是配不上她哥哥。
     
      宇文笙儿打心底里希望自己未来的大嫂会是一个温柔端庄的女子。
      她可以不怎么漂亮,也可以没有什么高贵的身份,但至少要让她宇文笙儿喜欢。她可不希望自己和未来的大嫂之间相处的不愉快。
     
      所以,霓嫣郡主那样刁蛮任性的女人就绝对不行。
     
      最好就是舞裳。舞裳虽然贵为公主,可她没有一点公主的傲慢架子,而且又曾经在宇文府邸里生活过两年,宇文笙儿对她的了解还是很深刻的。
     
      尤其是宇文笙儿知道,舞裳心里其实一直都在偷偷喜欢着哥哥。每次舞裳看到哥哥的时候,那个柔弱美丽的少女都是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就算自己再怎么的迟钝也看出舞裳的少女情怀了。
     
      不过她家哥哥貌似对舞裳没什么感觉啊?倒是,无意间看到哥哥注视魅夕的眼神,那里面却是充满了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灼热和温柔。难道……
     
      难道,哥哥喜欢的人竟然是魅夕吗?
     
      哥哥,你还是死心吧,你是打不过东方炎伤的。
     
      那天看那个男人甚至都没用什么力就把霓嫣郡主给震飞了出去,伤得半死不活,而且那个男人的眼神看起来好可怕好冰冷,又是清扬宫的弟子,哥哥你是没有什么机会的说。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找个温柔的大嫂回来传宗接代吧。
     
      就在少女神游天外,一脸莫名激动的时候,夏子希却是满脸以看白痴的眼神注视着一脸兴奋激动的离箫,眼里的鄙夷明晃晃的显示此刻少年对自家死党的蔑视。
     
      “离箫,你脑袋没坏吧,拿一件女人的轻纱幔衣给我看干嘛?难道你想穿?还是你想要送给哪个女人?”
     
      兄弟,其实你的脑袋被驴给踢了是吧?是吧?不然怎么就突然智商低下的跑出来丢人现眼了呢?你以为你还是二十一世纪的那个花花公子,整天换女人如换衣服,陪女人上街为她们买单吗?
     
      “子夕,其实这是给你穿的。”离箫看着自家死党粉认真粉认真,里面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
     
      “………………”夏子希看着离箫的眼神粉鄙夷粉鄙夷,一点也没有看正常人的意味,完全是在以看精神病的目光对着离箫进行全身上下的扫描,然后叹息地摇头。
     
      以前多好一个小伙子啊,现在竟然智力退化得如此严重。
     
      “子希,那天的事情我已经听宇文小姐说了,据说那个彪悍得竟然胆敢跑到这里来找你单人PK的女人虽然最后是重伤而归,不过勇气无敌。听说她现在都可以上床蹦跳了,虽然脸色还苍白得跟个重痨病人似的不过却已发下豪言壮志要一雪前耻。”
     
      霓嫣郡主身为先皇之第八王爷的掌上明珠,自是很小就被人阿谀献媚讨好着,性格从小就被养得刁钻蛮横,她几时吃过这样的亏。而且还是差点就被直接挂掉去见马克思了,她怎么可能不愤恨。
     
      尤其是在霓嫣郡主的认知里,那个勾走了她所喜欢男子的心的狐狸精现在还正一副得意挑衅的模样,身边竟然还有着另外一个同样风姿绝对不输于宇文翊的俊美优秀的男人,就更是让她心生嫉恨。
     
      可是说是不知者无畏吗?那个女人显然对于东方炎伤的危险性并没有怎么清楚的认识到。
     
      “真是可惜啊!那天我竟然不在场,一场如此精彩的好戏就这样错过了。”都怪南刹那个总是需索无度的男人要不是他前天一晚上都紧紧纠缠着自己不放,他那天怎么可能会因为腰酸腿痛下不了床只好躺在床上昏睡的。
     
      遗憾的感慨,离箫深深地叹息,却是看得夏子希嘴角不由一阵抽搐。
     
      “所以子希,听说那个叫霓嫣郡主的女人一直管你叫狐狸精,而且貌似心里都一直以为你是女人来着。所以,兄弟我特意为你准备了这件飘飘似仙的唯美女装,让你下次再跟那个女人单人PK的时候好一决雌雄,力图在气势上完全的压倒她。”
     
      说着,离箫却是很诡异的一笑,不顾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绝美少年身边的侍女阿染的怒目而视,慢慢地从自己衣服袖口内摸出来两个颜色鲜艳的果子,对着夏子希笑得无比的猥琐。
     
      “看,兄弟我不错吧,连红嫣果我都为你准备好了。等你一穿上这件唯美的服饰,就直接把它塞胸口上。虽然看起来是小了那么一点,不过贵在小巧玲珑。而且,你现在这个模样也不适合当波-霸,还是走清纯路线比较震撼。”
     
      说真的,连离箫这么一个曾经的直男,百折都不弯的性取向非常正常的人都不得不为此刻自家兄弟那看起来雌雄莫辨的绝美容貌而震撼心悸,何况是其他貌似想法多多的男人。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绝世尤-物,容貌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他为毛就是男的呢,而且还是他家兄弟?
     
      就是不知道要是在二十一世纪的阿邱知道了子希现在这个样子,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_-#……”怒。
     
      夏子希感觉到自己心里某根名叫“理智”的弦突然被绷断了,光滑的额头上瞬间爆出一排十字路口,看着离箫是满脸的黑线。而一旁,侍女阿染已经在咬牙切齿,心里想着的却是务必要在某个黄昏或夜黑风高之夜去暴打他一顿。
     
      “话说,子希,你觉不觉得这种红嫣果的果汁其实跟血很相似啊,如果不仔细去注意的话,根本就分不清它和血之间的区别。以前我怎么就没有发觉呢?”看着手里外表红艳的灵果,林离箫却是不由突然说道。
     
      由于前一段时间子希突然迷恋上了这种灵果没有任何理由的喜欢上了,结果就是某天那个少年很恶霸地从自己手里把他储物戒指里的灵果给搜刮一空,连丝毫毛皮都没给自己留下。
     
      那可是他最喜欢的水果啊,可以补充自己先天上的灵气不足,离箫很早的时候就看上它了。哪里想到,原本对它根本就不屑一顾的自家兄弟在某天也发现它的好了?
     
      很郁闷的林离箫哀嚎,然后就被前来的南刹祭给拖走了。
     
      顺便很值得一提的是,一晚之后男人的收获就是知道了南刹祭那里竟然储存着很多这种灵果。说是看离箫一直都很喜欢吃,所以就储存了很多。当即,林离箫觉得自己被男人的细心给感动了。
     
      那个外表看起来一副冰冷无情,生人勿进模样的男人心里其实一点都不冷,只是不善表达所以才整天装酷大哥的是吧?是吧?要不然,他咋就对自己那么好呢。
     
      娃啊,你难道都不知道其实那就叫别有所图吗?
     
      “子希,据说那个什么霓嫣郡主来着几天前已经发下江湖悬赏榜,说是要召集一批武林高手前来压阵,今天下午就要来我们这里踢馆。”
     
      “所以,为了清扬宫的名誉和崇高地位,子希你就穿上这件华丽繁复的服饰吧,等到时候给在场所有人一个技压群雄,力图在视觉上震撼所有人的眼球,在心理上摧毁那些人的意志。让他们临阵倒戈,甘愿死在美人裙下。”
     
      当然,这些事情自然都不是一直呆在这座奢华的宫殿里从来都没怎么出去过的林离箫打听到的,而是从宇文笙儿口里知道的。
     
      当即,林离箫就兴奋了。
     
      “………………”
     
      对于在自己耳边一直喋喋不休的噪音,夏子希决定直接无视,就当作是苍蝇在耳边嗡嗡叫好了,反正他听不懂那叫的是什么意思。坚决认定听不懂!
     
      “子希,穿吧穿吧。穿上试试啊!子希……”
     
      “…………”他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听到。
     
      慵懒得斜靠在身下铺垫了柔软垫子的舒服楠木椅子上,夏子希很是优雅的轻轻打了一个呵欠,然后准备继续昏昏欲睡。
     
      “子希!”
     
      “干什么?”耳边突然传来离箫的一声大喊,夏子希不由很是无奈地睁开眼,看着眼前谄媚讨好的死党,不由一阵头痛。
     
      “兄弟,如果你想要穿什么女装去震撼所有人的眼神的话我是举双手赞成。可如果是你想要打主意在我身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可是很有原则的一个人呐。”至于那个什么准备摆擂台的郡主,她关他什么事啊!
     
      那个女人如果敢乱来,吃亏的绝对不是自己。
     
      “子希,你不可以这样无趣的。你怎么可以剥夺我看好戏的权利呢,你怎么可以无视我特意为你准备好的心意呢。”
     
      无趣?心意?心里很是不雅的翻白眼,夏子希觉得自己今天的头似乎特别的昏沉。
     
      转过身,少年当即决定不再理会离箫今天尤为严重的脱线。却不想,当夏子希转过身去后,竟然无意间从敞开的窗户外看到外面凜天有些异样表情的身影一晃而逝,像是在躲闪别人的主意,显得很是小心翼翼的谨慎。
     
      而且,他似乎也没有注意到此刻夏子希的目光。
     
      凜天去干什么?怎么感觉有些鬼鬼祟祟的?
     
      当然,以那个男人身上气质的温和高华,做起来再怎么显得无比鬼祟的动作在凜天身上都显得异常优雅和风度。
     
      “子希,你要去哪里?不许走。除非你答应穿上这件衣服。”
     
      看到绝美少年蓦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准备往外面走去,离箫当机立断就是一个狼扑,紧紧地抱住了少年的腰肢。
     
      然后,离箫就感觉到手下子希原本精瘦纤细的腰围似乎有些微微的隆起。是他的心理作用吗?怎么感觉有些毛毛的?
     
      “放开,离箫。”看窗外凜天的身影已经消失,夏子希不由有些焦急了。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的要求。”
     
      “好,你现在快放开。”
     
      至于离箫口里所说的要求,夏子希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亦或者说他现在根本心思就没有在离箫的话上,对于离箫嘴里所说的究竟是什么也没有仔细去想,完全是近乎敷衍的答应了下来。此刻,心思根本就已经不在这里的夏子希哪还听得清楚离箫嘴里说的是什么啊!
     
      待到离箫满脸得逞的表情的松开手,夏子希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循着凜天刚才所消失的方向追去。
     
      仔细得寻找了一会儿循着空气中穿来的信息,夏子希这才找到凜天消失的踪迹。
     
      在后殿的不远处有一片清幽的竹林,竹林前不远的距离则是一座隔绝隐蔽的假山。凜天此刻就正站在竹林前的假山后。而在凜天的面前,此刻正跪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对着凜天很是恭敬地诉说着什么。
     
      为了能够听清楚他们谈话的内容,夏子希小心地隐蔽起自己身上的气息,慢慢地走到了假山的另一面。
     
      哪知他才刚刚靠近,风里就传来一个陌生的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
     
      “凛天大人,据隐蔽在镂芒族的影子来报,不久前镂芒族消失已久的镂芒族少主突然回归,并且在不日前夺走了镂芒族的绛罗石,之后就不知所踪。zhImENGtxt。.coM”
     
      “什么?”
     
     二十九章。闹剧(2)
     
      “什么?”你再说一遍?”
     
      男人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冷冽和阴寒,看向跪在自己自前的黑衣影子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愤怒和压抑的风暴。尽管他也知道,这件事情太出乎原本的意料,镂芒族的少主更是不在他计划之内的因素。
     
      “回凛天大人,镂芒族少主突然回归,并在重伤镂芒族的公主之后,夺走绛罗石不知所踪。”
     
      影子本来就不能拥有感情,因此即使此刻在面对着凛天强大的威压,他面前恭敬的跪着的黑衣男子依然用一副没有起伏的平板声音回答道。
     
      “镂芒族少主?”
     
      微眯起眼,凛天此刻的眼神里充满了深邃的幽暗,看向远处的竹林方向的眼睛里却是什么也没有,亦或者说是男人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别人根本就猜测不到。
     
      “你是说,那个男人为了抢夺绛罗石,甚至还不惜打伤了镂芒族的公主?重伤了那个疯狂的女人?”回过头,凛天看着眼前即使身处在阳光下依然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影子,不由沉声的问道。
     
      那个镂芒族的少主怎么会突然回去,甚至还刚好就那么恰巧的抢走了绛罗石?那个男人不是早在几年前就突然不知所踪,消失在镂芒族了吗?他现在又是为何选择的回去?甚至,还伤了他最在乎的妹妹?
     
      几年前因为绛歌的缘故,凛天急于寻找到重伤的少年,因此对于当时还身处在娑罗族的镂芒族少主并没有怎么去多加注意。甚至因为绛歌的事,他一度很不想要见到镂芒族的人,尤其是那个镂芒族的公主,凛天更是打心底里排斥起来。
     
      却不想,之后竟然忽视了很多的问题,对于镂芒族的事也差点就因此而停止。
     
      绛歌需要始源之石,在重伤之后就更是急需绛罗石的融合。
     
      也因此,这几年来即使没有找到绛歌的踪影,凛天对于镂芒族的布局也并没有因此就撒销。相反,还加大了力度。
     
      然而,东方炎伤的出砚却是打乱了凛天的冷静和理智,镂芒族少主的突然回归更是让他之前的布局功归一篑。这让凛天怎么可能不怒火中烧,甚至是杀意肆虐。
     
      绛罗石可是关系到绛歌的本命石啊,他怎么可衣容忍绛罗石落在其他什么别的人手里。
     
      那是他可以争取到绛歌的唯一途径了。
     
      “布在镂芒族的影子是否发现镂芒族少主诮失在哪个方向?对于那个男人的踪影现在是否已经掌握到了?”他绝对不可以就这样任那个男人带着绛罗石离开。
     
      “影一来报,据说镂芒族少主潜逃的方向似于是在向着阿修罗道的入口处而去。”
     
      “什么,阿修罗道?”
     
     
      下午,阳光明媚。
     
      离箫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灿烂,然而与之相对应的却是此刻大殿里坐着的夏子希心情是如此的阴暗。
     
      “子希,来,茄子,笑一个。要美得异常的绝代风华,妖孽无比。要美得比任何人都耀眼夺目,力图达到瞬间勾走所有人注意力的地步。来,我们先练习一下。茄子~~~~~”
     
      茄子你个头啊,你以为是在照相吗?我还南瓜呢。难道你都没有注意一旁的阿婆和宇文笙儿看向你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诡异和黑线了吗?夏子希看着此刻眼前那明显是兴奋过了头的离箫,不由嘴角抽搐。
     
      离箫,你说你为毛就这样激动?而且还一副快羊颠发作的抽风模样?
     
      坐在大殿里,已然被自家死党死拉活拽给强制性的穿上一身女装的夏子希不由欲哭无泪。他什么时候答应过离箫要穿伤这件明显是彰显女性柔软飘舞模样的轻纱宫装了?他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人进行啥单人PK了?
     
      离箫,你娃不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啊。
     
      “对了,宇文小姐,你说的那个啥郡主什么时候来叫嚣啊,我已经准备好了。”说着,离箫就不由一个低头,然后瞬间把刚才不知何时拿在手里的两个红嫣果给塞进自家死党的衣服里,充当那蛊惑男人冲动的曲线。
     
      那副敏捷的动作,精准的手法,明显是已经练习了好久的样子,看得夏子希不由一阵的咬牙切齿,很想要冲动一把的把离箫的脑袋扭下来当球踢。顺便也让他长长记性。
     
      “这个……说实话,我也不怎么清楚。”原本她只是想要来这里跟魅夕通风报信一下,也好让魅夕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却不想,那个魅夕身边的好友林离箫貌似突然就眼冒赫赫绿光,骇得她差点就大喊非礼了。
     
      那样明显笑得异常奸诈诡异的眼神,让人不由寒毛直竖。宇文笙儿自认为自己还是一个很纯洁的少女,看不懂男人眼里兴奋的意思。
     
      “不请楚,”离箫蹙眉。
     
      他都在这里激动老半天了,怎么还不见人来啊!等再过会儿说不定自己的激情就被磨光了的说。
     
      何况,你一位子希是那样好说话的人吗?他会那样乖乖的坐在这里等你?要不是此刻自己死死的把子希给按在椅子上,说不定他家兄弟早已经甩袖走人了。
     
      呜呜,他容易吗他?
     
      就在离箫颇有向着自怨自艾趋势发展的时候,他们所等的人终于大摇大摆一副扯高气扬的傲慢姿态走进来了。虽然霓嫣郡主的脸色看起来苍白得毫无血色,好像随时都会撒手人寰的模样,不过少女的精神却是异常的兴奋。
     
      除了霓嫣郡主,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寻常小心谨慎的伺候着她的贴日侍女,正小心的搀扶着少女虚弱的身体。
     
      而在她们之后,则是跟着几个下盘颇有几分稳固的壮硕男人。显然,这些人自然就是为霓嫣郡主撑场面的。顺便也保护一下少女的人生安全。
     
      一进来就看到正有限淡然的坐于大殿内的绝色美人,霓嫣郡主的情绪明显的激动起来,眼里更是愤怒得快冒出火来了。
     
      “你这个狐狸精,上次竟然敢偷袭我,还把本郡主的**给打成重伤,本郡主绝对饶不了你。你知道本郡主是谁吗?我父王可是楼月的八王爷,是先皇最看重的亲弟弟。就算是现在的楼月皇帝陛下见到我父王都要礼让三分,你竟然敢对我出手?
     
      趾高气昂的说出这番话来,少女显然没有注意到周围那些人看向她的眼神里那一瞬间的怪异。
     
      众所周知,现在的楼月皇帝夜西歧可以说是一个性情很是阴晴不定的帝王,就算说是暴君都不为过。如果霓嫣郡主刚才的那番话被传到帝王的耳里的话,说不定明天就又会多出一宗宗族谋权篡位的血案来。
     
      要知道,在夜西歧登基的时候,除了原先跟他感情很是亲近,宫变之日又在边关戍守边疆的北战王之外,其他的皇子兄弟全都被一个不留的赐予毒酒,命丧黄泉。
     
      就算是霓嫣郡主口里那中所谓的先皇时期最看重的八王爷,每次去觐见夜西歧的时候都莫不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就害怕哪里不对,惹起那位暴君的凶残杀性。
     
      当然,霓嫣郡主平时就被宠坏了,对于楼月的形势和情况也根本不了解。她的想法还停留在夜西歧未曾宫变之前外表所伪装出来的温和亲近。却不知,帝王的本性即使再怎么的掩饰,也依然不改皇族血脉里的自私和无情。
     
      对于不在于的人可以完全的无情。
     
      即使是亲兄弟,也都可以做到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自己的面前,对于那些人临死之前的怨恨眼神更是完全的无动于衷。
     
      不过这一点,眼前的霓嫣郡主显然并没有意识到,仍然一副嚣张的叫嚣道。
     
      “本郡主可是金枝玉叶,连父王都舍不得打我一下,你竟然伤我如此之重。就算你是清扬宫的子弟又怎样,反正又不是楼月的国师,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而已。连楼月的墨律国师见到本郡主都是一副温润如玉的脸色,以君子之礼相待。
     
      你以为你是谁啊,清扬宫妁弟子就可以随意出手,任意伤人吗?”
     
      “我说,你这个女人的脑袋没有被打坏吧,上次把你打得半死的人又不是于子希,而是东方炎伤。有本事你跑到东方炎伤的眼前去哮啊,看那个男人会不会跟你讲什么身份地位之类的。
     
      掏了掏自己有些被刺激到的耳朵,一旁的离箫却是不由慢悠悠的开口,状似无意的堵了一句。
     
      东方炎伤?那个仅仅只是透过自己的鞭子就以力震伤她的男人?
     
      显然是想到了上次那个男人的厉害和冰冷恐怖,霓嫣郡主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轻轻颤抖了一下,眼睛里更是迅速的闪过一抹慌乱和胆怯恐惧。
     
      “而且啊,谁规定清扬宫的弟子就不可以自卫反击了。在修灵界,讲究的可是弱肉强食强者为尊呢。随便抹杀一个渺小人类的存在对于那些本身就实力强大的人来说,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因此,即使是杀了你也没有任何人敢说一句。”
     
      最后一句话,离箫却是故意的说得无比的阴森。
     
      “什……什么……”
     
      “还有啊,墨律国师之前之所以对你客气,不过是墨律性格比较温和清雅而己,你还真以为你的身份在他的眼里是多少的了不起,值得顾忌啊!在清扬宫弟子的眼里,这些不过是过?眼?云?烟。”
     
      可能要不是因为墨律之前对楼月的北战王有情,以那个男人的清冷淡然,眼前这样娇蛮任性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会让那个清灵的男子去多注视一眼。
     
      恐怕连看,都是不屑的。
     
      不过是生命短暂的人类罢了。
     
      在墨律他们这一类生命比较悠长的人眼里,看过多少尘世的浮华,又怎么可能去理会这样一个根本就看不清现实,什么都不懂的娇蛮女子。
     
      “所以说啊,你那自以为是的高贵身份在我们的眼里,根本就不?屑?一?顾。”
     
      修灵界追求的都是天道,人界俗世的权势污浊又怎么可能会入得了他们的眼。不过都是浮沉罢了。
     
      对于本身就没有力量的人来说,权势地位就是他们所追求的能够掌握自身自由的永恒;而对于那些本身实力就强大的人,命运自然永远都掌控在他们自己的手里。
     
      力量才是随心所欲的关键。
     
      “你……你们……”霓嫣郡主显然被离箫的一番话给气到了。
     
      尤其是自始至终那个被她当做狐狸精的狐媚子甚至根本就没有抬起头朝她看过一眼,好像自己在她的眼里就跟小丑似的,完全上不了台面,依然一副慵懒妖魅模样的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蛊惑的气息。
     
      “来人,把她给本郡主抓了。”
     
      看不惯别人长得比自己漂亮,尤其还是这样一个美得倾城妖娆的狐狸精,不但诱惑了她看上并倾慕着的男人,甚至还让她吃了大亏,身上现在还剧痛无比,霓嫣郡主自然是近于愤怒得失去理智。
     
      嫉妒着一张满是狰狞的脸,霓嫣郡主对着自己身后的人命令道。却不想,那些跟随着她一起来的人完全就没有丝毫的动作,依然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
     
     三十章。 闹剧(3)
     
      “你们干什么?都反了不成,竟然敢藐视本郡主的命令?”感到身后的人完全没有动静,霓嫣郡主猛然转过头,不由怒红了一张俏脸愤怒的吼道。
     
      “郡主恕罪,清扬宫的天人地位尊崇,是吾之楼月皇朝的缔结守护者,不是我们这些江湖草莽的粗笨之人可以挑衅的。而且,王爷的命令也只是让我们好好的保护郡主你的安全而已。至于其他的,恕我们不能照办。”
     
      那可是清扬宫的天人啊,是传说中拥有着强大神秘力量的楼月守护者,是保护他们楼月国能够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强大力量。岂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得罪的。
     
      清扬宫的天人在楼月国百姓的心里,那就相当于神一般的存在,我们膜拜崇敬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听眼前这个蛮横霸道却无知至极的郡主的话,去冒犯那神祗般高贵不可侵犯,绝醴天人般的容颜的清扬宫的大人。
     
      何况,他们虽然是效忠楼月八王爷,却并不愚忠。他们并不是王府里家生的奴才,一切都以主子的命令行事。
     
      江湖人讲究的本来就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活得洒脱。要看别人眼色行事却是不是他们的本性能够忍受的。
     
      而前段时间那个所谓的江湖悬赏榜,就更是一个笑话。
      本来他们还很是好奇,猜测这次那个娇蛮的郡主又准备搞出什么事情来。不过在清楚了解到其中的真实情况后,却是没有多少蠢笨的人会活得不耐烦去自寻死路。
     
      清扬宫的天人在楼宇皇朝的积威向来已久,影响力更是根深蒂固。加之他们本身所拥有的绝对力量,在所有楼月百姓的心里,那就是不可战胜的强大神灵。
     
      明显,事实也的确如此。
     
      虽然因为他们这些人的身份比较低下卑微,对于清扬宫的人除了只能在隆重的仪式上可以远远的望见楼月国师那俊逸飘渺的身影之外,其他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可能能够见到清扬宫中人。
     
      这次,要不是因为郡主的受伤,而且貌似还是被清扬宫的弟子所打的,他们也不会特意被老王爷挑选出来,并叮嘱要一直跟在郡主的身后寸步不离,保护好郡主的安全。
     
      不过很显然,郡主的性格一向蛮横惯了,平时都只有她打别人的份,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因此,就是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身体也完全没有恢复,那个少女的心里却依然惦记着怎么报复回来。而他们这些人不过是王府招募的打手,即使心里再怎么不愿,最后却也不得不无奈的郡主身后,前来了这座专门为国师所修建的奢华宫殿。同时,也见到了清扬宫那入天人般清灵飘渺的神祗,那绝美蛊惑的九天之倾城红颜。
     
      神秘清灵的气质,强大傲然的实力,慵懒朦胧的眼神,还有那美得不似凡人的绝色容貌,都无不在诉说着眼前之人的不凡。
     
      果然不愧是清扬宫的天人吗?貌似比起墨律国师来都要显得更加的不真实和飘渺,还有那种只有站在最高处才会有的睥睨众生是隐隐威严,无形之中就让他们不得动弹,唯恐亵渎了神祗。
     
      “郡主,我们还是回去吧。如果被王爷知道你是私下里来这里挑衅清扬宫天人的话,王爷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以清扬宫背后所代表的神秘力量,就算是楼月皇帝都不得不顾忌,何况还是现在越来越倚老卖老,早看不被新帝待见的先帝八王爷。
     
      看不清形势的最终结果只能是慢慢走向毁灭。
     
      “你……你们……你们这些废物,本郡主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霓嫣郡主显然愤怒不已,指着身后众人的手指都不由颤颤发抖,眼里更是一副恨不得杀人的模样。
     
      “郡……郡主,我们还是回去吧。”此时,就站在少女身边小心搀扶着霓嫣郡主的两个侍女显然也不由有些发虚,小声请求道。
     
      她们总感觉等会儿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般,心里惴惴的,充满了不安。这里可不是王府,如果出了什么事的话,那她们……
     
      “闭嘴。本郡主绝对不允许如此轻易就放过那个狐狸精的。我忍不下这口气。”
     
      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身边那脸上满是怯懦不安表情的两个侍女,霓嫣郡主却是不由突然的回转身,看向那边斜坐在椅子上气质慵懒,朦胧迷离着双眼,浑身无形之中却散发着惊人媚态的妖冶少年,眼里满是狠毒。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到处勾引男人的狐狸精,看本郡主不抓烂你那张到处魅惑男人的脸,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
     
      说着,霓嫣郡主就不由猛然冲到夏子希的面前,然后伸出自己那养尊处优之下保养良好长着尖锐指甲的手,恶狠狠的向着夏子希的脸抓去。
     
      “天啊,郡主!不要——”
     
      “啊,霓嫣郡主你干什么,快住手!魅夕——”
     
      “疯婆子,你做什么,找死!”
     
      在一旁始料不及的宇文笙儿的惊呼,和明显是没有意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的林离箫的怒吼声中,面对着扑面而来的少女那一场狰狞怨毒的眼神,和狠绝的抓向自己脸的锐利指甲,有些精神不济浑身无力的夏子希措手不及之下只能来得及突然站起来,错开少女的手。
     
      却不想,就这样以错开,霓嫣郡主原本是抓向夏子希脸的方向,却在少年突然站起来后,就狠狠的抓到了夏子希的胸口。
     
      然后,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异常错愕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少年的胸口处在霓嫣郡主的一击之下迅速的染红了团团血印触目惊心。而少年的胸口,貌似也凹了一块?额,不会吧,难道他们集体错觉了?
     
      红嫣果,很悲催的阵亡了!
     
      看到这个情况,一旁的宇文笙儿不由大囧,而林离箫更是嘴角抽搐,看向自家死党那难看的脸色满脸的扭曲。
     
      “啊,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这样的?我只是……我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怎么就……”
     
      看着自己的手,霓嫣郡主却是觉得异常的诡异。她刚才碰触到那个狐狸精的胸部的时候,虽然是怨恨之下毫不留手,可为毛她刚才竟然感觉到……感觉到……自己好像抓烂了什么东西一样?
     
      那个狐狸精的胸部是不是也太软太嫩了一点?怎么就轻轻一碰,它就烂了?虽然从外表看去,那个狐狸精的肌肤似乎的确很光滑细腻,柔得跟水似的,可也不会这样吧?少女明显是被惊吓到了。
     
      “子希,你没事吧?”
     
      趁着所有人那一瞬间的错愕呆愣之下还没有回过神来,林离箫赶紧揉了揉自己那快要抽搐僵硬的脸,却是很机敏的突然跑过去辅助自家死党那已经僵硬的身体,悲痛的哀嚎。一边还不由给子希使眼色。
     
      兄弟啊,你现在可是重伤,而且受伤的部位还是很敏感,怎么可以还表现得这么不痛不痒。至少也应该满脸痛苦脸色发白,才能配合得起胸部被重击之后的痛不欲生啊啊啊啊啊!
     
      “魅夕,魅夕,你是不是很痛?天啊,快来人啊,快来人去宫里请太医过来。快去!”显然,宇文笙儿也猛然反应过来了。
     
      快速的横移了一下身体,遮挡住别人看向这边的目光,少女就是一阵听似焦急的大喊。然而面对着宇文笙儿的离箫,却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少女眼里的笑意。想要捧腹大笑,却不得不硬憋着,以至于此刻宇文笙儿的脸色看起来极度的扭曲。
     
      可偏偏就是这样纠结的表情落在别人的眼里,引起的不是一般的惊慌害怕。
     
      天啊,那可是清扬宫的弟子,就算这件事完全不管他们的事,一旦清扬宫追究起来,他们难逃一死啊!而且,愤怒疯狂起来的天人,那难以想象的怒火力量爆发就绝对不是那样简单就可以浇灭的。
     
      可以想象,到时候他们楼月皇朝将来经历一场怎样的劫难和地狱般的惨烈了。
     
      “霓嫣郡主,你竟然胆敢伤了魅夕的身体,你就等着清扬宫找你算账吧。而且,东方炎伤可是很宝贝着魅夕。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没有人救得了你。即使是你父王八王爷,恐怕也脱不了干系。你就等着清扬宫的愤怒吧!”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这真的不关我的事,明明就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我怎么会知道会这样的,我明明……我明明……”些许是被吓到了,霓嫣郡主与原本就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此刻更是面如死灰。
     
      谁能够说得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不过是气愤得失去了理智就那样冲了过去而已,可谁想……谁想……
     
      她真的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的。
     
      面对着大殿里众人的惊骇恐惧和错愕,和一旁离箫的幸灾乐祸似笑非笑,夏子希的脸色却是很是不好看,甚至隐隐有些苍白虚汗。
     
      少年的眉头更是微微的蹙起,一手紧紧的捂住自己小腹的地方。
     
      他刚才并不是无法避开霓嫣郡主的手,尽管夏子希之前也并没有意料到那个少女突然而来的举动。可是以少年如今的身手和实力,就算他最近懒惰了,身体也有些迟钝,可要让霓嫣郡主无法接近自己的身体夏子希还是做得到的。
     
      可偏偏就在刚才,在他想要出手的时候,自己的小腹却是突然的一动,以至于瞬间的呆愣之下,面对的就是女人已经抓来的手。
     
      “子希?”这个时候,离箫显然也注意到了少年异常的沉默,还有那明显不对劲的脸色,不由焦急的喊道。
     
      “子希,子希,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还是刚才真的被那个疯女人给伤到了哪里?”扶住自己死党有些无力的身体,离箫满是担忧的问道。
     
      却不想,离箫的话才刚刚落下,就看见子希竟然突然的昏了过去。
     
      “子希!”
     
      “夕儿——”
     
      就在这个时候,刚刚听到侍从来报从外面回来的东方炎伤、浅仓梧,甚至是在家得到消息赶紧前来的宇文翊一进来,看见的就是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突然昏倒在林离箫的怀里。而在少年的胸口处,一抹刺眼的鲜红赫然印在众人的视线。
     
      “魅夕!”
     
     
     三十一章。怀孕
     
      “太医,魅夕他到底怎么了,为何会突然昏厥?”
     
      小迹满是担忧焦急的询问着一旁为魅夕切脉的老太医,一边不由看着床上脸色有些不好却不知为何始终不曾醒过的绝美少年,语气里难掩一丝压抑的低沉和压迫。
     
      恢复了曾经属于楼月前太子东华的记忆,小迹此刻身上也不由无形之中若有似无的流露出淡淡的高贵和威严。身上属于皇族血脉里的高傲和凌然也慢慢的复苏。尽管曾经的东华太子天真无邪,性格温和中甚至带着点怯懦和优柔寡断。
     
      不过,毕竟是曾经接受了好几年帝王之术教育的太子,小迹就算现在早已经抛弃了那个尊贵的身份,也因为曾经的遭遇性格变得有些冷淡和漠然,不过却是慢慢的成熟起来,遇事也变得冷静。
     
      “太医,魅夕的昏迷是不是身上哪里受了暗伤?都怪我,要不是我的多嘴,霓嫣郡主也就不会来找魅夕的麻烦,甚至还……我也不知道最后竟然会是这样。谁想到霓嫣郡主最后竟然受不了刺激,失去理智的向魅夕扑来。”
     
      “我原本还以为魅夕没有事,霓嫣郡主也没有伤到魅夕哪里,却不想,最后竟然是魅夕突然晕倒。难道,其实是霓嫣郡主暗自下了什么黑手,所以魅夕才会这样?可是也不会啊,霓嫣郡主当时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而且看她的样子也的确不像是早有预谋。”
     
      毕竟,当时霓嫣郡主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大惊失色,满脸的惊慌和错愕,她不可能会在其中做什么手脚吧?而且,那个郡主虽然娇蛮霸道蛮横了一些,却是一个性格比较直来直去没有什么心计的女人。
     
      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大胆张狂的跑来找魅夕的麻烦了。
     
      只是从小就被娇惯坏了的孩子罢了,从来都不知收敛自己的娇蛮性子。
     
      这样的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城府,也不会想到阴谋暗算之类的。宇文笙儿还是相信,以霓嫣郡主的性格,她根本做不出甚至是想不到要做出这种暗算的事情来。
     
      那,魅夕的晕倒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魅夕可是清扬宫的弟子啊,他怎么可以会无缘无故晕倒的?
     
      这其中,知道原因的恐怕也就只有东方炎伤和凛天了。甚至连浅仓梧,或许都不怎么清楚。
     
      凛天自然是东方炎伤告诉他的,而且在发觉绛歌前段时间的不正常反应来看,凛天的心里其实也早就有了怀疑,何况还是之后东方炎伤的证实呢。
     
      “夕儿!夕儿……”
     
      深深的凝视着床上的妖冶少年,东方炎伤坐于床边,宽厚的大手不由在少年白皙光滑的脸颊上游移,眼里有着深深的柔情和宠溺。不过,望着少年紧闭的双眼,东方炎伤是眼神却是不由瞬间幽暗冷冽下来,语气里更是充满了危险的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过是稍微的离开了一会儿,夕儿怎么就晕倒了?好不容易夕儿的身体才慢慢稳定下来,腹里孕育着的胎儿也过了三个月的不稳定期,他也不过才稍微的放心了一下,竟然就发生了这种事。这叫东方炎伤怎么可能不杀意肆虐。
     
      那可是他和夕儿的孩子!
     
      要是夕儿因此出了什么事,他绝对不会放过那学伤害到夕儿的人。
     
      被男人那突然而来的阴寒语气所震慑,众人心里不由惴惴。尤其是离箫,此刻更是难得的沉默,心里充满了愧疚。子希现在之所以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都是因为他胡闹的缘故,他怎么可能还轻松得起来。
     
      兄弟,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办?
     
      在这个陌生得近乎诡异的异世,也就只有子希是他现在感觉到唯一熟悉和亲近的人了。也只有子希,这个和他同样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彼此之间相处了整整四年的死党才是最让他信任的人。
     
      “子希……”子希,你快醒来吧。不要吓兄弟我啊!兄弟我的心脏不好,很容易惊吓过度的。
     
      “这位大人不用担心,贵夫人只是稍微的动了一下胎气,休息一下就好。”此刻,在众人满是担忧和关心的眼神里,切脉的老太医终于慢慢的开口,语气里带着明显乐呵呵的慈祥笑容,对着旁边脸色很是冰冷的东方炎伤说道。
     
      “夕儿……”听到老太医的话,东方炎伤的脸色不由稍微的缓和,注视着床上绝美少年的眼神也明显放松下来。
     
      虽然夕儿的突然昏迷让东方炎伤心里很是焦急,尤其是当他急忙赶去大殿的时候竟然看见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呵护着的瑰宝胸口处竟然血迹斑斑,而夕儿更是已经晕倒在林离箫的怀里后,男人那一刻的嗜血杀意几乎就要冲破理智。
     
      不过幸好,男人心里最在乎的还是夕儿的身体状况,因此也就没有顾得上其他,直接抱着少年的身子就急忙的冲回了他和夕儿所住的寝宫。
     
      在把少年柔韧的身体小心翼翼的安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后,东方炎伤就直接以自己的灵力检查起来夕儿的身体状况来。并且一边还不时的用灵力护住夕儿的腹部,慢慢的平息着少年那有些异常的胎动。
     
      至于夕儿胸口处的妖冶鲜红,在东方炎伤为少年换上一身干净雪白的纱衣时,他就已经闻出那并不是夕儿的血。
     
      夕儿并没有受伤,不过是一些红嫣果的果汁罢了。男人的心稍微平缓下来。直到此刻,在太医的肯定下,东方炎伤的心却是无比的喜悦和温柔。
     
      他的夕儿,还有夕儿腹中的孩子,都平安无事。
     
      不过,东方炎伤在这里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愉悦,注视着床上少年的眼神柔情似水,那边的离箫和宇文笙儿却是不由瞬间石化了。
     
      “……老太医,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貌似我没有怎么听清楚。”
     
      挖了挖自己的耳朵,离箫看向那边老太医的眼神充满了诡异,疑是在看什么精神病一样,充满了不可思议。
     
      天啊,他刚才好像出现幻听了?
     
      “这位夫人已经怀孕三个多月了,以后切忌不能情绪太过于激动,以免动了胎气。等会儿我离开的时候开一副保胎药给这位夫人,记得以后要按时吃。”
     
      “……怀孕?还三个多月了?开什么玩笑,子希他是男的,怎么可能会怀孕?你这个庸医,不要乱说啊!”
     
      离箫惊悚了。感觉颇有点风中凌乱的感觉,心里充满了怪异。
     
      “老夫在宫里也算是呆了差不多半辈子了,对于皇宫里的那些贵妃无论是真脉还是假脉一目了然,怎么可能会乱说。这位夫人的确是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脉象,胎儿都已经慢慢的稳定下来并开始逐渐成形。这样明显的脉象老夫诊了三十几年,怎么可能会出错。”
     
      显然,对于自己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大呼小叫是庸医,老太医还是很愤怒的。
     
      皇宫里那些喜欢勾心斗角争夺权力的宫妃们为了自己的地位和权势,对于怀上龙种可是尤为的算计。
     
      不管是真的怀上了龙子还是借助药物出现假脉,他即使不用切脉就能看得出来。
     
      想事他这种经验丰富的老太医,即使是在皇宫里都是备受同僚尊敬的前辈,这个毛头小子竟然一副惊悚乍乍的模样,满脸惊疑都是不相信,竟然质疑自己的医术。老太医生气了,以至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离箫刚才话里的另外一个很是重要的信息。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崩溃了,男人都可以取代女人的职能去怀孕生子?还是说,其实只有子希是身体结构很是不一般,已经超越了男人是极限,向着多方面全方位发展了?神啊,打个雷劈死我吧!我已经快精神错乱了。”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男人可以怀孕生子?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生子的?”蹙着眉,老太医一脸不认同的说道。
     
      “不是你刚才说的吗?而且还是无比的肯定。”
     
      “我什么时候说过?老夫说的是床上这位美丽的夫人,什么时候说过男人了?”
     
      “你说的床上这位美丽的夫人其实就是男人,如假包换,绝对不是啥夫人。”以曾经大学四年共寝室的相处,以曾经一起澡堂共浴的情谊,离箫还是可以很肯定子希的性别的。子希他绝对不是啥女人!
     
      “什么?怎么可能?长得如此漂亮的一张脸,甚至是比起那些皇宫里的妃子都要来得绝色倾城,这样的绝醴美人即使是任何女人都比不上的容貌,怎么可能会是男的?你莫不是在欺骗老夫?”
     
      老太医显然被震惊到了。回头看向床上沉睡着的少年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心里真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难道真的是老夫诊错了?可是不可能啊,那明明就是喜脉,这一点以老夫多年来的经验,老夫还是可以很肯定的。”
     
      说着,老太医就不由走到床边,准备再次为床上的绝美少年切一次脉。
     
      从刚才听见老太医的话到此刻,浅仓梧却是众人之中接受的最快的一个。毕竟,他本来就是修灵界的人,自然知道在修灵界男子怀孕并不稀奇,甚至可以说是平常,因此也就没有什么无法接受的想法。
     
      倒是注视着床上的魅夕,在看看柔情凝视少年的东方,浅仓梧心里不由幕然了悟。怪不得他们离开去清扬学院的时候东方要他好好的照顾魅夕,甚至是这段时间以来魅夕身体的异况,都是因为魅夕怀孕了的缘故吗?
     
      看来东方早就知道了,就不知道魅夕是否清楚?
     
      浅仓梧不说话,那边的宇文翊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脸色很是黯然,而宇文翊身边的少女宇文笙儿此刻却是已经完全石化掉了,连自己的声音都找不到,只能呆愣的注视着床上的绝美少年。
     
      魅夕他,怀孕了?他竟然怀孕了?
     
      就在此时,气氛有些怪异沉默的房间里却是突然响起离箫略带惊慌失措的声音。
     
      “南刹,你那是什么眼神,盯着我肚子干什么?我警告你哦,不许大我的主意,不然我……不然我就咬死你!”
     
      本来有些惊悚于自家兄弟竟然突然怀孕了这样诡异的事实里有些回不过神的离箫,却是在幕然转头的同时无意间望进了自己身边的男人眼里,然后离箫就不由被男人那充满了炙热幽深的眼神给瞬间弄得毛骨悚然。
     
      自从开始意识到在这里男人竟然也可以怀孕生子这一冲击性的事实后,离箫就感觉自己的神经特别的敏感,连带看向南刹祭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戒备。
     
      几乎可以说是条件反射的,在看到南刹那不同寻常蕴含着深意的眼神,离箫伸手就拿过普遍桌子上乘碗的端盘,直接捂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然后满脸紧张的看着南刹。
     
      “你你你……你别跟我说,你也在打这个主意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这么做的话,我我我……我就宰了你!”
     
      “……离,已经晚了。”
     
      南刹祭那冷冽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温柔至极的微笑来,却是笑得离箫寒毛直竖,毛骨悚然,感觉背脊一阵的发寒,腿都快软了。
     
      “你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离箫感觉到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貌似要倒大霉了死的,心肝直扑扑的跳,不受控制的紧紧畏缩。甚至,他都不敢去想象男人话语里的深意。
     
      “离,不要激动,对身体不好!”
     
      “滚。南刹祭,你再乱说,我就杀了你!”
     
      而另一边,老太医却是摸着自己那花白的胡子,语气里满是惊叹的说道:
     
      “老夫的争端没有错啊,这还是喜脉的迹象,分明就是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不过,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而且看这位公子的脉象,分明就是因为东了胎气所致。真是奇哉怪哉,老夫活了大半辈子,在宫里也算是见识过各样光怪陆离的景象了,就是还没有遇到过这样震惊的。”
     
      沉浸于好奇惊叹中的老太医却是没有发现,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床上的少年纳浓密楚翘的长长睫毛突然颤了颤,而放在另一边的手也不由轻轻的动了动。
     
     三十二章 夜西岐(1)
     
     “老夫曾经在一部古书上发现过这样的记载,在暗域大陆的最东方,生活着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部落。那个部落的人几乎从来都不曾离开过自己生活领域,几乎从来不与暗域大陆的外界联系。也因此,为了延续古老部落的发展,哪里的人无论男子亦或者是女子,都拥有延续子嗣孕育生命的能力。难道……”
     
     离箫大囧。
     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这样彪悍的种族。可是,子希貌似都不是这个异世的人,他哪里还可能是啥神秘部落的族人啊!
     
     “依老夫从这位公子的脉象来看,竟是大有可能是古书上记载的那一族族人。要不是听你们刚才说他是男人,老夫还真是没有想起这件事来。嗯,喜脉,差不多三个多月的身孕,还有身为男子却有着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果然跟古书上形容的外貌和特征很相似。”
     
     抚摸着自己那保养得宜光滑银白的长长胡子,老太医一脸的欣喜若狂,看着床上少年的眼神里有着属于医者的狂热。
     
     兴奋中的老太医没有发现,在他的那番话刚落,床上夏子希放在另一侧的手就不由瞬间紧紧的握起。
     
     少年,其实已经醒来好一会儿了。
     
     “老太医,你在哪里看到的古书,可不可以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怎么,你这是不相信老夫的话?”
     
     “是有些不怎么相信。在这里,子希的事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他绝对不是你口里说的饿那个什么古老部落的人。我和子希可以说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我怎么不知道我们那里高度发达繁花的文明什么时候变成落后的原始部落了?而且,我们那里男人的生理结构也绝对正常,生孩子仍然是女人的天职。
     
     凑近床边,离箫注视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自家死党,心里翻滚着的感情颇为复杂激烈。
     
     兄弟,你被迫中大奖了。希望你醒来的时候不会一怒之下把房子都给拆了。
     
     幸好,貌似子希很爱东方炎伤,那么为那个男人孕育子嗣生子应该是可以接受的吧?
     
     “不是?难道真的是老夫猜错了?可是这个少年肚子里那明显已经有三个多月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就在老太医疑惑不解,满脸的皱纹都快隆起几条沟壑的时候,一只莹白如玉的纤纤细手却是猛然伸了出来,在所有人都意料不及之下,一把就就住了老太医那把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胡子。
     
     “哎哟,哎哟,我的胡子哟,我的美须哟,我仙风道骨的长长银须啊,快放手,快放手,不然快断了。我留了多少年才得到这么一把漂亮柔顺的银白美须啊!松手!松手!有话好说嘛!”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咬牙切齿,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阴寒语气幕然响起,房间内的所有人都不由大惊失色的抬头看去,就看见本应该沉睡的绝美少年不知何时已然苏醒过来,此刻正满脸愤怒双眼冒火的死死盯着心痛得跳脚的老太医。
     
     “这位公子,这位大人啊!冷静,冷静,你现在的身子不能激动,要冷静。不然……”
     
     “闭嘴!你刚才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不然,你这把长长的胡子我就把它给割下来做拂尘。“显然,老太医的话刺激了夏子希那原本就因为刚才听到的话而变得异常敏感的神经。
     
     “这位公子啊,老夫如今都一大把年纪了,这个记性啊是大不如从前了。这位公子你要老夫说的是哪一句?老夫刚才貌似说了很多话,也都记不怎么住。你看我这记性啊!”
     
     “这人啊,一到老来就喜欢啰嗦,老夫自然也不例外。你别看老夫如今的身子骨依然健朗,课老夫今年都快七十大寿了,也算是人瑞了。说不定哪里稍微被碰到一下,就要卧床不起了。那个时候,老夫的人生,也就快走到尽头了。
     
     
     夏子希黑线,你这是在威胁我么?
     
     “魅夕,你醒了! ”
     
     “子希,你什么时候醒来的!”众人心里有些惴惴。刚才老太医的话,子希到底听到了多少?
     
     “夕儿,不要激动!夕儿!”在看到少年醒来的那一刻,东方炎伤就已经抱住了少年柔韧纤瘦的身子,强势中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和深情,却不容许少年有丝毫挣脱开自己的禁锢的机会。
     
     “炎,你告诉我,他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他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是骗我的对不对?”纤纤玉指指着正因为自己的胡须被揪住而心痛得满脸褶子的老太医,夏子希此刻是真的平静不下来。
     
     作为曾经的娑罗族族长之子,对于男人生子还是不奇怪的。尤其他本身就是鸾袖爹爹生的,以前自然从来就没有去深想过,一切都觉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从来不曾出过娑罗族的少年,想法和性格都太过于单纯天真。
     
     可是这些对于接受者另外一套唯物主义教育二十多年的夏子希来说,他确实有些排斥和抵触的,孕育子嗣本就是女人的天性,夏子希性格虽然有些冷淡,却无法否认他性格里的坚持和决绝,男性的自尊和骄傲也让夏子希一时出奇的愤怒。
     
     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如同女人一样听着大肚子,甚至是生孩子?
     
     “炎,这是从哪里找来的蒙古大夫,完全就是庸医,乱说的,肯定是乱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夕儿,你难道不想要和我拥有一个可爱的宝宝吗?”
     
     夕儿,难道你不想要和我拥有一个可爱的宝宝吗?
     
     夕儿,难道你不想要和我拥有一个可爱的宝宝吗?
     
     一个可爱的宝宝……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一句魔咒,让夏子希的思绪当即死机。
     
     他当然很想要和炎有着一个共同的,只属于他们的可爱宝宝。可是一牵扯到这个宝宝的出处,貌似还要他来生的时候,夏子希无法淡定了。
     
     他完全没有准备,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怀孕。这叫夏子希如何一时就接受得了。而且,貌似炎从很早以前就早有预谋,不然他曾经也不会在和自己激烈交欢的时候说起他想要一个孩子的事,一个他们两个共同的孩子。
     
     那个时候,炎恐怕就已经决定好了吧?
     
     意识到这一点,夏子希好几天都不许那个男人接近他的身边。尽管东方炎伤总是站在离少年三尺之内的地方,却无法越过那短短的距离,把脾气变得很是喜怒不定的夕儿抱在自己的怀里,感受着夕儿腹部传来的那几乎没有的凸起。
     
     他的夕儿,最终还是生气了啊!
     
     不过,东方炎伤却是一点都不后悔。
     
     相反,男人的心里隐隐的还很是高兴。因为,夕儿他并没有想过不要那个孩子。就算夕儿现在正在气头上不愿意理自己,可他的宝贝也依然有顾忌到自己肚子里那未成形的孩子,总是会不自觉的压抑着自己太过于激动的情绪。
     
     “子希,兄弟啊,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也会看见你出现这么严重的妊娠现象啊!”
     
     那天的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夏子希的怒气现在可以说是也已经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不过,少年的心里却依然有着不忿,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做到完全接受的。
     
     尽管对于指导自己即将会拥有一个可爱的宝宝,他的身体里现在就有一个已经快三个多月的孩子时,夏子希心里的触动确实颇为复杂不清。他就要有一个可爱的宝宝了吗?一个和炎共同的孩子?
     
     此刻,夏子希正和离箫坐在幽静雅致的水榭亭阁里,一边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一边闲聊。至于水榭外那个现在已经从霸道帝王化为忠犬的男人,夏子希采取完全无视态度。他还没有消气呢,怎么可以那么快就原谅他。
     
     要知道生孩子可是很痛苦的,尤其是严重的妊娠反应,更是让夏子希吃尽了苦头。怎么可以他一个人在这里受苦,那个本该是他孩子的父亲却满脸笑得傻气。
     
     “兄弟,你快做母亲了,心里有没有多出啥伟大的母爱?”
     
     “离箫,你是在幸灾乐祸吗?既然我会变成如今这副摸样,你以为你还跑得掉?南煞祭可不是一个会犹豫退缩的人。相比起我来,你绝对要比我悲惨的多。你现在还有心情打趣我?等到你也有这么一天的时候,我绝对要笑死你!”
     
     “呸呸呸,乌鸦嘴!恶灵退散恶灵退散!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一天。你出现的那些妊娠现象我完全没有。相反,最近我的食欲好得不得了,吃嘛嘛香。精力也绝对充沛,怎么可能会变得跟你一样。”
     
     这也是离箫这几天来会如此悠闲,心情如此灿烂的原因。
     
     南刹那个家伙竟然想要骗我。哼,本大爷怎么可能会上当。以为他不知道怀孕该是什么反应吗?这些,他完全没有。所以自是不必去烦恼。倒是对于南刹那个家伙旺盛的情欲,离箫很是苦恼。
     
     为了以防万一,离箫自然是不肯和那个男人滚床单。
     
     可是无奈每次自己的实力都不如那个男人,连力气都抵不过他的强势和禁锢,每次都是自己诶压制得动弹不得,最后依然被索取得浑身酸痛无力而结束。在这样下去的话,难免子希的话不会成真。这可怎么办好?
     
     恶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水果,离箫纠结了。
     
     “哼,两个人的份,你自然吃得多!”看不惯自己受难,兄弟却逍遥法外的得意摸样,夏子希怎么可能让离箫那么悠闲。
     
     “兄弟,你不要诅咒我!”听到夏子希的话,离箫差点就跳起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摸样。
     
     “这是事实。离箫,我建议你也去找那个老太医把把脉,看看是否有了。到时候我好恭喜你。”
     
     “……”
     
     子希,你果然很记仇!(O(∩_∩)O~子希是女王大人,O(∩_∩)O哈!)
     
     “对了,离箫,最近又看到小迹吗?好像自从我那天昏迷醒来后,这几天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三十三章 夜西岐(2)
     
     “你说小迹吗?我那天好像看见他去送那个老太医了,之后也不知道那个老太医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小迹就跟着他一起走了。怎么,小迹难道还没有回来吗?”
     
     “老太医?小迹跟着那个老太医进宫了?他进宫去做什么?”小迹不是一直都很排斥再回到那座皇宫的吗?那座有着属于他少年时期的欢乐和绝望的皇宫,那座原本禁锢了他的翱翔却也摧毁了他的天真的地方。
     
     还有那个,可以毫不客气的把他推入深渊的邪气男人。那个把他的人生和自尊都狠狠踩在脚下的兄长。
     
     “谁知道。也许是去那药方吧。那个老太医走的时候不是说要为你开一副安胎药,让人跟着他去拿的吗?”再狠狠咬一口手里那果汁鲜美甘甜的蜜果,离箫回答道。
     
     “是吗?”
     
     不知为何,夏子希竟然感觉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感,好似小迹出了什么事般。是他太过于敏感了吗?还是最近因为怀孕的缘故所以变得有些疑神疑鬼心绪不明?
     
     “对了,子希,听说前段时间楼月的北战王爷一直往这里跑,想要知道墨律国师在哪里,怎样才可以进入清扬宫来着。不过听说浅仓梧每次都不给他啥好脸色看,甚至一直都三缄其口,丝毫风声都不露。
     
     最后那个男人无奈之下,竟然跑去找小迹了,缠着小迹让小迹告诉他怎样才可以去修灵界了。”
     
     “子希你不知道,那个楼月王爷每次来的时候,泰华的脸色那叫一个黑啊,直追厨房里那历史沉淀很久的锅底了,满脸都是一副恨不得手里拿着擀面杖挥舞的摸样。我估计啊,要不是顾虑到那个楼月王爷的身份,泰华肯定直接上去轰人了。”
     
     “北战王爷?他那天不是走了吗?难道前段时间还一直来过不曾?怪不得那个时候很少看见小迹的身影呢。”
     
     “子希,那段时间你一直呆在房间里睡的跟猪一样,哪里知道。”
     
     “……额,是么?我只是没什么精神嗜睡而已,哪里可以跟猪相提并论。”黑线!
     
     “貌似这座宫殿里的人,无论是使唤丫头婆子,还是伺候楼月国师的祭祀侍从,都不怎么欢迎那个北战王爷来的样子。每次看到那个北战王不是怒目而视,就是跟防贼似地盯着他。估计北战王自己也感觉到他周围气氛的很不友好了。”
     
     “那个北战王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清扬宫的具体位置了?小迹告诉他了?”
     
     (这两个人真的好闲~~~~~~~啊,嘿嘿,我爱忠犬与女王。)
     
     以夏子希对小迹性格的了解,小迹虽然因为经受人生巨变而变得有些冷漠,不过那个清丽柔和的少年还是无法完全的绝情和漠视。
     
     对于北战王,那个曾经很宠爱他,甚至是打心里崇敬爱戴着的高大兄长,小迹肯定会心软。尤其是看到北战王得知墨律离开后满脸的黯然和憔悴的时候,小迹更是做不到硬下心肠来,人那个曾经横扫四合铁骑琅琊的男人变得如此的颓废和狼籍。
     
     本就该是征战天下的英雄,怎可以看他在情之一字上徘徊茫然,找不到归路。且看北战王觉悟之后的坚决和果断,那统领百万铁骑的巍峨和刚强,他肯定会不惜一切的去清扬宫找墨律的。
     
     至于之后的事,就看北战王的决心和手段了。
     
     他是否可以让墨律原谅他,甚至是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这些都不管自己什么事了。已经决定舍弃的东西,他就不会犹豫和后悔。
     
     “应该是告诉他了吧。这段日子都没有怎么看到那个楼月王爷来这里了,应该是去摩脉之森了。”
     
     “北战王可以说是楼月皇朝镇守边关的大将军,楼月皇帝夜西岐会允许他离开,甚至是去清扬宫吗?这一去,北战王明显是抛弃了楼月王爷的身份,不知何时才会回来。夜西岐会那么大方?什么都不做就看着楼月的军神离开?”
     
     “谁知道呢,帝王的想法总是捉摸不透。就算夜北战这一去修灵界可能会凶多吉少,不过看那个男人的身手和智慧,应该能够在找到清扬学院之前活的好好的。说不定在见到墨律的时候,还可以凭借自己的一身狼狈和凄惨让墨律对他心软。”
     
     “这个世界上的事,就是那样不断循环,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怎样的逆转。就像墨律之前一等就是十年,舍弃自己大半的修为却只换来那个男人决绝离开的背影一样,现在却是轮到夜北战了。
     “夜北战?夜西岐?不行。小迹好多天都没有回来了,我不放心,我要去找他。”
     
     猛然想到楼月皇宫里那个邪气的男人和小迹之间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夏子希心里就止不住的担心,坐立不住。
     
     小迹被带进宫都这么久了,就算是那个老太医说的什么药方也早就该拿回来了。
     
     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小迹现在之所以还没有回来,肯定是遇到了夜西岐,或者根本就是被夜西岐给骗进去的。不然,小迹是不会踏入那个皇宫一步的,也绝对不会想要见到夜西岐的。
     
     “子希……”
     
     “夕儿—”看着猛然站起身就想要往外冲的绝美少年,一旁化身忠犬却被告之这几天都不得接近的东方炎伤不由手忙脚乱的一把拉住他。
     
     “夕儿,你想要去哪里,我带你去。不要动作这样剧烈的跑,免得动了胎气。”
     
     “炎,去楼月皇宫,小迹在那里……”
     
     等夏子希被东方炎伤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然后一个瞬移直接进到楼月皇宫前的时候,那些皇宫里的禁卫显然对于两人出现的方式很是震惊和惊慌。
     
     之后就是一群身着肩甲手拿盾牌的禁卫军们口里大呼着“刺客,快来人啊抓刺客”的慌乱中气势汹汹的跑来把两人团团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跑来皇宫做什么?这里是皇宫禁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否则杀无赦!一律当做刺客乱枪刺死。”
     
     “我们是清扬宫弟子,要马上见楼月皇帝陛下。”
     
     “清扬宫弟子?这……这……请稍候!我马上去通报!”
     
     众侍卫不由面面相觑,之后一个看起来很像是领头的人出来说话,之后就匆匆的离开,留下众人对峙着。
     
     被东方炎伤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夏子希依偎在身后的宽厚胸膛上,望着皇宫的方向眼眸里是越来越多的不耐。
     
     “炎,我等不了了。小迹肯定是出事了,不然那个楼月皇帝不会这么久都还不拍人出来召见我们。”看那个领头禁卫离开了那么久依然不见回来,夏子希心里慢慢烦躁起来。
     
     “夕儿,你想要怎么做,我都陪你。”微微一笑,东方炎伤眼里满是宠溺和纵容的地低头凝视着怀里的绝美少年,心里却是淡淡的暖意。
     
     夕儿现在,这算是愿意让他接近并依靠自己了吗?
     
     等男人再次抬起头来,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凛冽和冷意。在众多充满了戒备和紧张的禁卫军环绕中,当先还在眼前的两人却是突然的消失,如他们出现的情况一样,没有任何人能够反应过来,何况是去阻止。
     
     面面相觑的众多侍卫互相看了一眼,俱不由感慨:果然不愧是清扬宫的天人啊!
     
     “小迹!循着对小迹身上气息的感应,等夏子希找到小迹的时候,眼前的情况却是不由让夏子希怒火中烧,愤怒得恨不得杀了那个此刻正伏在清丽少年身上不住激烈律动的男人。
     
     之间四周层层轻纱飘扬之后的奢华宽大的帝王大床上,一个浑身赤裸,光滑细腻的莹白肌肤上全都是斑斑痕迹,也不知道到底被那个男人索取了多久,此刻依然惨不忍睹的清丽少年苍白着脸,紧闭着双眼,浑然已经晕了过去的摸样。
     
     而偏偏由于身上之人不时的抽插冲击,激烈的索要,以至于少年即使已经昏了过去,那张被吻得红肿殷红的菱唇里仍然不时的发出阵阵无意识的沙哑低沉的撩人呻吟。
     
     在少年的身上,一个裸露着壮硕健美的胸膛,却并没有完全退去服饰,依然一身奢华长袍的邪气男人正双手紧紧的禁锢着身下少年的纤腰,固定住少年那不住被顶着摇晃的身体。同时,少年那一双雪白纤长的腿更是被男人大力的抬起固定在自己的双肩,以方便他更容易进入到最深处。
     
     从夏子希这个方向看去,正好可以看见男人的巨根在少年那已然被蹂躏的红肿不堪的蜜穴里不住的激烈进出,带起点点染红的白浊,顺着少年的大腿根部滴落在床铺上。
     
     三十四章 掠夺
     
     “夜西岐,该死的”
     
     看到眼前这么一副淫靡秽乱的画面,夏子希水云袖里的血锻不由出手,一把缠绕在了那张奢华帝王床上情欲肆虐的男人腰上,把他狠狠的甩了出去。
     
     “小迹,小迹……”
     
     急忙走过去,夏子希看着床上布满情事事后的媚态和浓浓倦意的少年,注意到小迹纤瘦身体上的斑斑红痕,眼里的怒气一闪而逝。
     
     这到底是多长时间的蹂躏,小迹才会在自己到来后,甚至是急切的呼唤中依然沉沉昏睡,没有反应?这到底要是怎样的激烈暴虐的欢爱,才会在小迹的身上留下如此之多的吻痕,一眼望去一览无遗,看起来是如此的惨不忍睹?
     
     自从和小迹相遇并在之后日子的相处中,夏子希知道小迹可以说是一个感官很敏感的人,对于人的气息和别人接近的脚步声尤为警醒。
     
     可是现在……
     
     床上的少年苍白着脸,紧紧蹙起的眉头即使是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依然没有丝毫放松的迹象,好似在隐忍着什么难以言喻的痛苦一般,让人的心不由紧紧的揪起。
     
     “小迹,你等等,我现在马上就带你回去。”
     
     看向四周,夏子希弯腰从到处散乱在地上的凌乱衣服中随意捡起一件还算完好的长袍,小心翼翼的遮挡在小迹的身上,尽量避免碰触到小迹的肌肤。
     
     “唔……魅夕……”
     
     “小迹,你醒了?!”
     
     尽管夏子希的动作很是轻柔,然而当他把衣服轻轻放在小迹身上的时候,那个本该因为体力不足而失去意识的少年还是因为身子之前因情事的关系而变得异常敏感而惊醒,却只能无力的睁开眼睛,愣愣的注视着眼前的夏子希。
     
     “魅夕……魅夕……”
     
     也许是委屈,也许是惊慌,在看见夏子希幕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瞬间,床上的少年眼泪不知不觉就滑下了眼睑,滴落在枕边。
     
     “小迹,什么都不要想,我带你离开。”知道小迹此刻的情绪肯定异常的复杂和烦乱,夏子希什么都不说,也不想要问,弯腰就要抱起小迹现在根本就无法动弹的身体,准备离开这个这座楼月皇宫。
     
     “夕儿,你现在怀有身孕,不能有丝毫的劳累,他还是我来吧。”
     
     看到夕儿竟然要抱起床上的小迹,东方炎伤怎么可能答应。不说夕儿现在那一直让他小心翼翼的看护着,就怕出丝毫问题的身体状况,就以夕儿那纤长单薄的身子,要抱起小迹还真是有些视觉冲击。
     
     何况,东方炎伤现在是什么人,已然化身为忠犬和傻爸的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老婆劳累的去抱别人。要是一不小心累到了可怎么办。还是自己身强体健,为老婆大人效劳好了。
     
     东方炎伤骨子里可以说是一个很残酷冷血的男人。
     
     在他的眼里,从来都是奉行强者为尊,因此对于眼前的这种情况,一向身处高位的他可以说是最冷静的一个。
     
     阿修罗族向来讲究的就是实力,是自身的强大。小迹虽然是夕儿身边一直默默站着的人,却无法否认那个少年性格里的怯懦和软弱的一面。
     
     他无法做到完全的无情和果决,也无法冷下心来面对曾经的一切,割断所有的羁绊。这样若有似无的牵扯,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和心神不宁,也是给了楼月皇帝最大机会的契机和期望。
     
     当这样一个性格本来就有些软弱逃避的少年在面对着一个比他强势,比他霸道,甚至是对比起他的摇摆不定茫然若失来,已经完全的下定了决心不许他有任何退缩的专制男人,今天的结果在东方炎伤眼里注定是逃不开的必然。
     
     小迹他,根本就无法放下曾经的一切。在少年的心里,依然有着某个人的影子。
     
     “夕儿,我们走吧。”抱过浑身无力羸弱的小迹,东方炎伤确实温柔的注释着身边的夏子希。
     
     “嗯。我们走!”
     
     “咳咳……咳咳……不许走,东华是我的,任何人……咳咳……任何人都不能把他从我的身边带走。”
     
     就在夏子希准备和东方炎伤带着小迹离开,却不想那边刚才被夏子希愤怒之下用血锻扔出去,狠狠的撞击到墙角的楼月皇帝竟然挣扎着站了起来,拦在了他们面前。
     
     夜西岐的嘴角流着血,显然是刚才措手不及之下被夏子希给震伤了静脉。
     
     血锻,血锻,修灵界施加大师的杰作,其功能尤为古老神秘。只要稍微附加一点灵力在上面,它就可以根据主人的心意来进行任意的攻击。刚才,夏子希愤怒之下,出手自然毫不留情。
     
     “让开。”
     
     “咳咳……不可能……”
     
     “让开!夜西岐,你到底把小迹当做是什么,是你可以任意玩弄的傀儡吗,想怎样就怎样?不想要了的时候就随意扔掉,想要的时候就捡回来?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说道最后,少年的语气不由开始疾言厉色起来。
     
     看着眼里没有丝毫动摇,即使身体受了重创却依然挺拔的拦在他们前面的男人,夏子希大为恼火。
     
     小迹会变成这样不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吗?这个楼月的皇帝怎么可以如此伤害小迹?即使他是真心的悔恨,是真心的爱着小迹,可为何要选择这种伤害的方式?
     
     “呵呵,怎么会,我怎么可能把东华当做是傀儡。东华,是我曾经看不清的羁绊,是我心里最深处的那一抹柔软和温暖啊!只是当时的我还太年轻,被愤恨怨厉遮住了眼,深陷在报复的仇恨里,无法看清自己的感情。”
     
     听到夏子希那凌厉的话,夜西岐嘴角却是不由露出一抹充满苦涩的笑来。
     
     “曾经的我从边关那苦寒之地回来,心里充满了阴沉森冷,残忍就如同越发肆虐的烈火愈加的狰狞,吞噬者我的冷静和理智。而东华,在这个冷血阴森的皇宫里,是唯一的纯粹,让我移不开眼,目光不由自主的跟随,想要接近,想要宠溺,想要保护那一抹永远温暖如旭日的灿烂笑容。”
     
     “可是,同时,阴暗心理的我也抑制不住的想要毁了他,摧毁他的纯净,让他跟我一同坠入黑暗的深渊。”
     
     “即使矛盾,即使绝望的挣扎,我也要拉着东华,让他永远的陪伴在我的身边,不许离开。我已经厌恶了孤寂,而东华,是我心里的暖阳。我无法放开他的手,看他无忧无虑,一点都不知道我心里是怎样的挣扎。挣扎着对他日益强烈的占有欲,挣扎着那见不得光的禁忌之情。”
     
     十年苦寒之地艰难痛苦的生活,就如同被流放一样的绝望和心死,每日挣扎于生死徘徊之间,那种直面死亡的接近却无可奈何的绝望心情,谁又知道当时不过孩童的他是怎样过来的。
     
     为了报复,为了活下来,他又是怎样在外面度过自己的童年,甚至是少年时期。
     
     “我,这次绝对不会再轻易的放手。”
     
     “既然这样,你为何还要这么做?难道你不知道,你今天的行为会让小迹心里对你充满了怨恨,甚至是绝望吗?”就是这个楼月的皇帝以前再怎么的对待小迹,小迹心里依然把他当做是曾经那个疼爱过他的皇兄,是他血缘上的亲人。
     
     可是现在,原本就笃定的血缘亲人突然对他做了那样的事,小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东华怎么可能会记得我,甚至是见我。如果我不孤注一掷做得这么偏激的话,我和东华之间恐怕永远都会隔着一层看似轻薄,实则永远都无法揭开的雾纱。”
     
     “楼月国师的事物已经开始继接,你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东华一直呆在那座宫殿里却不愿见我,直到等到楼月国师的继任结束,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东华离开,回到清扬宫吗?”
     
     “我不愿和三哥一眼,直到等到所爱之人离开后才幡然悔悟。一旦下定了决心的事,我就绝不会再有任何的优柔寡断。三哥是楼月的将军,是楼月的王爷,他可以丢弃一切包袱和权势去清扬宫找墨绿国师,我却不行。”
     
     “我是楼月的帝王,即使心里早已经对这个所谓的皇位感觉到索然无味,可是现在楼月皇朝却是已经没有任何适合的继承者了。”只怪他当初的手段太过于恨厉了一点,以至于现在都没有什么兄弟来接替他的位置。
     
     他成全了三哥的幸福,却也在渴望着属于自己的救赎。
     
     “你……”看着这样的夜西岐,褪去了表面的那层邪气的凛冽,此刻这个眼里充满了苦涩无奈的男子却给人一种异常萧瑟的感觉。
     
     同时,夏子希也注意到,刚才还苍白着脸紧闭着眼睛的小迹,在听到夜西岐的那番话后,浓密的睫毛不由颤了颤,脸上更是有一瞬间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一闪而逝。
     
     夏子希知道,小迹肯定是听到了夜西岐那类似于当面表白的话,虽然他们的中间还夹杂了一个自己。
     
     “小迹……”
     
     小迹,在你经历了这么多的挫折痛苦之后,也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不可能让你永远都默默的站在我的身后,束缚你的人生,束缚你获得幸福的权利。
     
     那么,他是否该帮帮小迹,让他可以解开心结?
     
     “夜西岐,你爱小迹吗?”
     
     (可怜滴小迹弟弟,一定会幸福滴。握拳!!)
     
     三十五章 重回娑罗
     
     “小迹,你喜欢夜西岐吗?你爱他吗?”
     
     带着小迹离开皇宫之后,让炎把小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夏子希才神情严肃的问着脸色有些苍白复杂的少年。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
     他们不是身上流着相同血脉的亲人吗?他们不是因着皇位而彼此厮杀关系恶劣的敌对者吗?五哥不就是为了皇位为了权势才接近他,对他温柔呵护,无微不至的吗?
     
     为何,为何他要对自己做那样禁忌不容于伦理的事?甚至,甚至还说……他爱着自己?
     
     想到当先在皇宫的时候,那个男人挺直着脊背,满脸严肃认真的承诺,眼睛深处隐忍的神情爱意突然倾泻而出,就那样温柔的注视着他,小迹的心情就不由充满了复杂和混乱。
     
     那一刻,小迹感觉到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充满了茫然。
     
     夜西岐,他的五哥,到底在说什么?
     
     而这些年来,他遭受的那些侮辱打骂又算什么?终日里如行尸走肉般游荡在陌生的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人海,却过着低下卑贱的乞讨生涯,受到别人的欺凌殴打甚至是怜悯鄙夷厌恶的眼神,这些又算是什么?
     
     他曾经高傲的自尊,无忧天真的生活,备受所有人恭敬谄媚讨好的尊贵身份。这些,都在那个男人,那个他最喜欢的皇兄的宫变下顷刻倒塌,变得不名一文。
     
     这些,却都是那个男人早就谋划好的。
     
     当他满脸惊慌和不敢置信的站在高高的宫殿台阶上,看着那个男人手持宝剑一步一步接近的时候,看着他退去曾经的温和和儒雅,脸上一片冷酷残忍的冰冷的时候,他的信任他的天真早就已经被摧毁了,毁在那个男人无情的眸子里,毁在那个男人冷酷的眼神下,毁在那个男人冰冷的话语里。
     
     记忆里,他只记得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说:“把他带下去,我要看着他是怎样被别人狠狠踩在脚下的。我要看看,当那个贱女人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儿子落得如今这幅下场的时候,那个贱女人会是怎样的脸色,怎样的惊慌和怨恨。”
     
     那样冷漠的语气和残忍的眼神,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也无法想象的暴虐。那还是他的五哥吗?是他最喜欢最崇拜也最宠溺呵护自己的五哥?
     
     原来,自己从未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城府和本性啊!也从来都没有意识到那个男人骨子里的阴冷和嗜血。这样的男人,叫他如何去相信,叫他如何去原谅?心里的那一口怨气,始终积压在心里深处,是如何也平复不了的。
     
     “小迹……哎……”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神情却充满了绝望和痛苦,情绪甚至有些隐隐失控,眼里布满空洞和悲伤的少年,夏子希不由叹息。这几天来发生的事对于小迹来说,的确是强烈的冲击,小迹自然无法马上接受。
     
     原以为不过虚情假意接近自己的男人,不过是为了皇位才对自己百般呵护的兄长,一夕之间却突然转变,甚至对他流露出深沉的爱意和温柔来,这是真情还是陷阱?他如今还有什么再值得那个男人欺骗吗?
     
     “魅夕,我现在脑子好乱,好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本以为只要不再见他,不再接触他,也不再回到皇宫。等楼月国师的事一结束,他就跟着魅夕马上离开,离开这个让他充满了痛苦回忆的地方,不再想起曾经的记忆和再次感受心里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绝望,可以重新来过。
     
     却不想,他还是不得不面对,甚至心绪更加的混乱和心慌。
     
     “小迹,不管你怎么做,我都希望你能够幸福。”
     
     “魅夕……”
     
     “当然,我并不觉得夜西岐会是你的良配。那个男人性格太过于阴沉和自负,可能会在无形之中伤害到你。尤其是因为身份和地位带来的专职和权势,没有人胆敢反抗那个男人的意志,这一点就让那个男人足够的狂傲。”
     
     “小迹,我希望能够有一个可以温柔呵护,可以摸摸陪伴在你的身边,对你全心全意的男人守护着你,可以保护你,让你不再受到任何的伤害。夜西岐虽然身份尊贵,武力也不错,我也看得出他这次的话是真心的,是真的在忏悔。可是曾经的伤害又岂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忘记的,那可能是你心里永久的一根刺,无法拔出,只能痛苦。”
     
     “小迹,如果觉得你还是无法放下的话,那么就遵从自己的心意吧。你只要记住,你现在是清扬宫的弟子,就没有人可以为难你,清扬宫一向护短,那就是你最好的保障。无论你最后的选择是什么,我都祝福你。”
     
     “魅夕……”
     
     “好了,小迹你现在肯定也累了,先休息吧。等你睡醒后,我再来看你。”
     
     轻轻的为小迹理了理被角,夏子希微微一笑,安慰着明明脸色布满倦态却依然顽固者不肯睡去的少年。
     
     “夕儿!我们走吧。”看到爱人脸色也很是不好的样子,恐怕是今天的事让夕儿发了怒,生了气,以至于情绪波动起伏过大,有些影响到了肚子里的胎儿,东方炎伤不由蹙眉,心里有些担心着夕儿的身体。
     
     搂过少年至今还没有多少变化的纤细腰肢,东方炎伤语气很是温柔的说道。然后轻轻的拥着夕儿离开了小迹的房间。
     
     “炎,我有些累了,我们会寝宫吧。”
     
     他的确是有些疲倦了,精神本来就很是不好,在经历了皇宫的事之后,夏子希就更是没有多少精力和心情去做其他的事了。
     
     “好。”一把拦腰抱起少年纤瘦的几乎没有多少重量的身体,东方炎伤大步向着他们的寝宫走去,不去理会一路够过那些来往不住回头的侍女和仆人的眼光,男人的心理唯有他怀里的人儿而已。
     
     “嗯……”被男人轻柔的抱起,少年充满了依赖的依偎在男人那壮硕宽厚的胸膛上,并不时的蹭蹭,寻找到那个最舒服的位置。
     
     不久之后,夏子希就不由哈欠连连,眼泪朦胧,自然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和心情去注意别人的目光,头脑有些昏昏沉沉的嗜睡起来。
     
     等回到两人的住处,东方炎伤很是轻柔小心的把怀里的少年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并未少年盖好被子。
     
     静静的站立在床边注视着少年绝美光滑的脸,直到确定夕儿已经沉沉睡去,东方炎伤这才俯下身轻轻的吻了一下少年水润的菱唇。
     
     在叫来一旁待命的侍女阿染好好的照顾着夕儿之后,东方炎伤这才放心的离开。
     
     他要去厨房那里,让红娘细心的熬制一碗“红烛滴泪”。夕儿和他腹里的孩子必须平平安安,不能有丝毫差池。
     
     就在东方炎伤离开没有多久的功夫,阿修罗族之阿染正恪尽职守的静静守在房里,满脸都是严肃认真表情的时候,外间的房门却是突然想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是谁?”
     
     静静的侧听了一下,在确定外面的人的气息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类,阿染这才慢慢的走出去,打开了房门。房门外,一个看起来有些单薄柔弱的女孩子正怯怯的望着她。
     
     “什么事?”
     
     “阿……阿染姐姐,炎伤大人……炎伤大人他让你现在此刻去厨房见他。”怯怯的说完这番话,房门外的女孩飞快的偷看了阿染一眼,之后确实迅速的低下头,手指不住的绞着一块手帕,好像很紧张慌张的样子。
     
     “大人叫我?大人不是才刚刚离开没有多久吗?他怎么可能现在叫我过去?”
     
     “这个……这个……炎伤大人好像有什么很焦急的事要暂时离开,所以才让阿染姐姐你过去看着魅夕大人要喝的药。炎伤大人好像不放心别人看护,从来都不假以他手。”
     
     “……好。我马上就去。”
     
     听到是大人的命令,而且还很合情合理,大人的确是从来都不允许人类碰到魅夕大人要喝的安胎药。
     
     阿染静静的考虑了一下,在回头望了望屋内睡的很沉,根本就没有丝毫苏醒迹象的妖冶少年后,阿染这才放心的走出房间,并回转身轻轻的把门给关上,然后才离开。
     
     阿染却是没有想到,等到她见到自家的王的时候,她才知道吾王根本就没有召唤她。而等东方炎伤和她终于意识到不对,焦急的炮灰那个少年熟睡的房间时,哪里还看得到那个绝美少年的身影。
     
     魅夕他,突然不见了。
     
     (小希希肯定不会有事的啦,(*^__^*) )
     
     三十六章 三叔(1)
     
     这里,是娑罗族。
     
     这一刻夏子希是无比清楚的意识到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对于曾经的绛歌来说是多么的熟悉,也是曾经他最难以忘怀的故土,是他想要深深守护的领域。
     
     “绛歌,你醒了。”就在夏子希发愣期间,房门却是突然的被推了开来,一个男人的身影慢慢的走了进来。
     
     “鸾袖爹爹!”
     
     门被打开,逆着光的身影让夏子希那一瞬间本能的闭眼。待到再次睁开的时候看清出现在眼前的人是谁时,夏子希觉得有些吃惊的同时心里的某个角落也暗自的松了一口气。
     
     “绛歌,你身体怎么样?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如果身体有什么不对经的地方,一定要跟爹爹说,知不知道?看我,一说起来就忘我。绛歌也饿了吧,爹爹有让人坐了你最爱吃的菜,快些尝尝。”
     
     手里端着盛满佳肴小菜的木盘,鸾袖脚步轻盈的走到了床边的位置。在把手里的东西都顺手轻柔的放在靠近少年不远处的红木桌子上后,鸾袖这才做到床沿边,眼里充满了温柔慈爱的好好打量起自己好久不见的孩子来。
     
     绛歌的脸似乎比起前段时间来要消瘦削减一些,不过却并不影响少年纳倾城妖冶的容貌,依然无形之中散发着蛊惑的妖媚。
     
     甚至,比起曾经在娑罗族里的纯净天真,在清扬学院的清冷淡漠,现在的绛歌更加的迷人诱惑,带着如同潘多拉之盒般强大的魔力,引诱人沉沦。
     
     尤其是此刻,那个正慵懒的半依靠在雕花床柱上的少年,在周围轻舞的雪纱幔帐中若隐若现,似有若无,更是给人一种如猫抓般的搔痒难耐,妖媚的不似人类。
     
     “鸾袖爹爹,我怎么会在这里?”
     
     没有看出眼前男人眼里那一瞬间的失神和感慨,夏子希歪着头,却是看似不经意间的轻轻询问。尽管少年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依然有些不愿意去相信。
     
     “绛歌……”从感慨自家孩子终于长大的怀念中回过神来突然听见这么一句,鸾袖却是不由深深的叹息。
     
     “是凛天,对不对?”
     
     “绛歌,你也不要去怪凛天,那个孩子做事有时候就是偏激了一点。别看凛天外表给人一副很温和好说话的样子,可一旦那个孩子执拗起来就容易钻牛角尖,不愿意认清现实。说到底,凛天也只是太在乎你了而已。”
     
     “我是看着你和凛天从小一起长大的,也曾经是很欣慰你身边有着凛天这么一个很温润稳重的人可以守护着你。不管是出于族里的责任,还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身后感情,亲情或是爱情。有那个懂事的孩子在你的身边,爹爹一直都很放心。却不想,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
     
     “爹爹不得不承认,凛天很优秀,他的能力也很出众。看着这样的一个孩子,我心里原本应该是很欣慰的。可是绛歌,凛天的心思同时也很深,他从来都不愿向别人吐露心事,什么都闷在心里。哪怕是我们这些长辈,凛天也从来都不提。”
     
     “自从凛天的父母意外死去之后,那个孩子就一直跟在大长老的身边。可是现在大长老也早已经过世了,凛天的性格难免孤僻难懂了一些。不过,绛歌,凛天对你一直都如大哥哥般的疼爱,他从来都不愿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来。尽管这次,凛天的确是有些欠考虑了些。”
     
     “鸾袖爹爹,你也觉得凛天哥哥曾经对我的照顾,对我的宠溺和呵护都是出于亲情,而不是爱情吗?他并不时把我当做爱人来看待,只是出于责任谦让着弟弟吗?”
     
     “绛歌,也不完全是这样。只是你的本命是绛罗石,是我们一族时代守护着的圣物,凛天作为娑罗族下一任继承人,他可能早已经在这些年的相处中混淆了对你的感情。恐怕,连凛天自己都没有弄清亲情和爱情之间的区别。直到你的消失。”
     
     “鸾袖爹爹,我并不怪凛天。这么多年来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说不要就不要。不过鸾袖爹爹,我现在也只是把凛天当做是我尊敬的哥哥来看待,是我曾经依恋的兄长。至于其他的东西,却是已经没有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怎么可能还一如当初。”
     
     他夏子希并不时一个优柔寡断做事徘徊不前的人。既然已经认定了那个人,他怎么可能还会犹豫不决。这样,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无论是他,凛天,还是炎,都不是大方的人啊!
     
     夏子希甚至可以说是很小气,得罪他的人绝对是睚眦必报。
     
     这一点从当年夏子希还是孤儿院里备受别人欺凌的瘦弱孩子时,就已经是深深被埋藏在心里的执念。他不愿软弱可欺,不愿怯懦犹豫,即使这个少年打心底里不愿沾染上任何的麻烦,却不代表他就胆小怕事。
     
     鸾袖爹爹,其实我也是一个很自私冷血的人呐,不要再把我和你们记忆中那个什么都不懂得孩子重叠到一起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跟凛天,还有那个东方炎伤之间的事情爹爹也不会多去干涉。在爹爹的心里,还是绛歌你的幸福最为重要啊!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那个东方炎伤的话,爹爹也不会阻止的。不过绛歌,我的孩子啊,你真的考虑清楚了么?”
     
     “鸾袖爹爹,我从来都不曾变过。既然已经认定,就绝对不会犹豫和退缩。”
     
     “所以,你就要为那个男人孕育生子?”
     
     看着眼前半倚在床柱上的绝美少年那坚定的眼神,鸾袖不由微微的叹息。他的孩子啊,如今已经长大了,已经有了自己的坚持和主见了。
     
     “爹爹,你已经知道了?”
     
     “傻孩子,爹爹曾经也是过来人,也有过这样情况的啊,不然怎么可能会有你。爹爹好歹也是娑罗族的祭祀,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你现在的身体状况。那天凛天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根本一点警醒都没有,依然沉沉的昏睡着。这一点,爹爹怎么可能不知道。”
     
     在绛罗石还没有融合之前,我的孩子,我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啊!
     
     “爹爹,不要担心,我现在很好。有炎在我的身边,即使出了什么意外,炎也绝对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可以保护得了我的安全。”
     
     “绛歌,你对那个东方炎伤就那样有信心,相信他可以应对一切吗?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娑罗族虽说是一直都信奉隐世不出,几乎从来都不参与三界六道的事,可作为护天一族,传承自古老悠远的血脉,我却完全看不透那个男人的身份和实力,这绝对不正常。”
     
     东方炎伤带给他的感觉太过于压抑和沉重,隐忍而强大。即使是身为娑罗族有着神圣地位的祭祀的鸾袖,也依然有一种在那个男人脚下臣服膜拜的冲动。
     
     这种相反和感觉太过于惊悚,让鸾袖几乎有一种汗流浃背的阴冷感。
     
     那样无法把握控制的人,鸾袖又怎么放心把自己唯一的孩子交到他的手上,交付给那个身份不明,甚至连来历都不明的危险之人。可是现在,鸾袖却是轻轻的放松下来。
     
     看来,他的孩子是知道东方炎伤的身份的。这也就是说,那个男人对绛歌还是很在乎的,不然他不会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绛歌,让绛歌分享属于那个男人的秘密。那也许关乎着那个男人存亡的秘密。
     
     “爹爹,我自然是相信炎,相信他有那个能力。至于炎的身份,相信不久之后爹爹你们就会知道。我现在却是不能说。”
     
     夏子希知道炎的实力很强,强到这个世上能够伤到他的人没有几个,不过他也不希望给炎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来。
     
     “不说爹爹也不勉强。只要绛歌你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就好。好了,爹爹坐了绛歌你最喜欢的粥,来尝尝。”
     
     轻轻的扶起少年纤细的身体依偎在床柱上,鸾袖坐在床沿上,拿过桌子上的清粥,轻轻的吹了吹,喂给少年。
     
     “绛歌,你现在的身体不必平常,绝对马虎不得。你现在已经是有身孕的人,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些,知道吗?既然已经决定和东方炎伤在一起,甚至是孕育他的子嗣,绛歌,爹爹尊重你的决定。”
     
     “爹爹……”
     
     “大嫂,听说绛歌被凛天给带回来了?”
     
     就在夏子希有些触动的看着这个是他父亲的男人,感受着身为夏子希这个身份所没有的亲情和慈爱的时候,少年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雪衣雪发的男子出现在门边。
     
     “三弟,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你不是在清扬学院吗?”
     
     听到声音,夏子希回过头去,就看见那个幕然出现在眼前不远处的雪衣男子竟然是……
     
     “三叔!”
     
     属于清扬学院的记忆被打开,混合着曾经绛歌的记忆,夏子希瞬间就认出眼前这个男人是谁了。那只被他无意间给买回去,却好吃好喝偷懒打混,最后甚至一撅屁股就跟着清扬院长身后扬长而去的好色灵缇。
     
     三十七章 三叔(2)
     
     “三叔,你果然还是原来的样子,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想到曾经在清扬学院的某段日子,某只外表装可爱,内心很猥琐,连院长那只老狐狸都可以非礼的灵缇,夏子希感觉自己原本见到亲人时内心那突然涌上来的感情和激动就这样被生生给扼住了喉咙,无法表达出来。
     
     这种不吐不快的感觉让夏子希很郁卒。想要激烈的表达却偏偏就找不到适合的话叙述,让人很想要抓狂啊!
     
     果然,遇到三叔那种很是浪荡不羁的性子夏子希就感觉到很是没辙,尤其是对方还很宠爱他的时候。
     
     “绛歌你这个孩子,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怎么可以这么说三叔呢。三叔以前真是白疼你了。课伤心死我了。”说着,已经慢慢走过来的雪衣男子就不由假意的拈起衣袖抹起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夏子希黑线了。
     
     果然,三叔还是跟记忆里的某个人一模一样,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改变,依然没有什么长辈的严肃端正。不过,却就是这种熟悉和温馨,自然而然的宠溺和呵护,亲近和温柔的对待,让夏子希的眼睛有些涩涩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放松。
     
     那就是他的亲人啊,是关心爱护着他的亲人,是守护宠爱着他的长辈,是生病虚弱时可以为他奔波劳累,是危险时刻可以站在他的面前为他遮风避雨,在他受伤失踪后为他焦急寻找的亲人。
     
     亲人,血缘里的羁绊是怎样也剪不断的。纠结在一起理不清却似命运之中的冥冥之音,看似烦乱却有着它的轨迹。
     
     没想到,他夏子希有一天竟然也文艺了一把。这是真是不符合他长久以来的性格啊!
     
     (小希希不用不好意思啦,大家都知道,亲人是最重要的啦。)
     
     绛歌,其实你何其的幸福,有那么多的亲人和族人的拥戴和爱护!
     
     就算曾经另一世的生活经历充满了冰冷和疏离,嘲讽和孤寂,娑罗族里所有人对你的爱却是浓郁的没有丝毫的削减。
     
     他的亲人,他的族人,依然静静却温柔的站在娑罗族里瞭望,默默的等待着你的回归。
     
     “小绛歌,不说话在想些什么。莫不是你出去了一次,回来的时候就感动于三叔曾经对你无条件的好了吧。三叔曾经跟你说过,外面的世界就是太复杂太危险了,绛歌出去经历了一番是不是终于决定回归我们温柔的怀抱,寻求三叔胸膛的慰藉?”
     
     “三叔,看我的额头。”
     
     “嗯?绛歌的额头怎么了?难道是记忆出了什么问题,还没有完全恢复?”听少年这么一说,刚才还满是不正经的男子瞬间变得严峻凛冽,带着属于强者的压迫,眼里却是布满了属于长辈的温柔和担忧。
     
     绛歌的灵魂曾经遭受重创,也许稍微的差池都可能让他们追悔莫及,虽然现在的少年看似已经完全恢复,獠牙却是依然不敢掉以轻心。
     
     绛歌的生命不能有丝毫的威胁,他们赌不起。
     
     “……不是,我是让你看我额头上爆起的青筋。”
     
     被男人突然而来的严肃态度给弄得一愣,夏子希有些怔怔地望着气质上完全转变的彻底的三叔,心里不得不感叹,三叔果然是在伪装吗?
     
     想到清扬学院的那段日子,以灵缇形态存在的土豆,那终日恹恹浑身没有多少灵力的它,那个时候,三叔应该是受了极大的重伤吧。不然,身为娑罗族长老的三叔又怎么可能会离开娑罗族,出现在离清扬学院不远外的一家灵兽店里。
     
     连基本的人形都维持不了,那到底该是怎样的重伤?就如同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只能以灵缇的形态存在一样。
     
     如果不是太严重的伤,娑罗族的人是不会选择这种基本得几乎没有什么消耗的灵缇形态来存在的。
     娑罗族是繁衍自上古一脉的古老遗族,它跟普通的人类,甚至是修灵界里的所有的人类都不一样,血脉里有着属于自己的神奇而又独特的战技。
     
     或许是远古时期始源初开的时候,那个时候由于天地才刚刚成形,能够存活的就只有一些力量比较强大的妖兽和某些强大的意识。娑罗族的传承就是来自始源之初,身上的血脉自然传承了上古时期的强大妖兽一脉。
     
     即使现在身上属于上古妖兽的血脉已经很稀淡,娑罗族里某些可以变幻的技艺还是遗留了下来,并深深的印刻在血液的传承里,几乎本能的运用和得到传承。
     
     而变身,就是其中最基本的一项。
     
     
     獠牙本来紧张的检查着绛歌身体状况的动作瞬间僵硬,身体看起来颇为艰难的站立,看向一脸“我很无辜,是你自己理解错了,不管我什么事,我什么都没做”样子的少年,獠牙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跟不上现在这些孩子们的心理了。
     
     “绛歌啊,我那原本纯洁可爱的绛歌现在居然学坏了。果然,外面的世界就是太复杂了吗?竟然把一个好好的孩子教的现在这样不可爱。还有极,那个孩子在外面一呆就是好几千年,现在也学得一点都不乖。不过没关系,我不在意再让极重新变回来的。”
     
     “……三叔,你说的该不会是清扬学院的院长梓桑极吧。”
     
     膜拜,三叔的耐心真不爽一般的好啊!院长,看来你这段时间的日子过得也不是怎么好啊,我在心里默默的同情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在这里耍宝了。三弟,你找到极那个孩子了?”
     
     这也是早晚的事情!当初在绛歌的住处看到獠牙,鸾袖心里其实已经明白了,只不过没有说而已。
     
     獠牙和那个别扭孩子的事还是要他们自己去解决,别人是插不上手的。
     
     “大嫂,你和大哥是不是早就知道极在清扬学院,却惟独瞒着我?”
     
     “你大哥是娑罗族的族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族人在哪里?娑罗族的族人要长时间离开族地,是必须要经过族长批准的。獠牙,你是关心则乱啊!极的离开跟他的去处也是他跟你大哥请求不要告诉你的。看来,你是真的吓到他了。”
     
     “我……”
     
     有奸-情!夏子希灵魂深处的八卦之魂猛然燃烧了起来。(哈哈,姐姐我的八卦之魂也在熊熊的燃烧啊!!)当然,这得归功于清扬学院院长那长时间接触下来的魅力和夏子希对他的好奇和怨念。不然,不相干的人夏子希怎么可能会如此狼血沸腾。
     
     少年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他那俊美不凡的三叔跟老狐狸似的清扬院长,到底是毛关系?为何三叔在一看见院长的时候就跟猫见了老鼠似的那样激动的打摆子,眼睛全都是恶狠狠的狼光?
     
     “对了,獠牙,你怎么舍得极那个孩子,突然回娑罗族了?而且还知道绛歌被凛天给带回来了?”
     
     族里的人并不知道獠牙这段时间的踪影,自然不可能有人跟他说。何况,绛歌被带回来的时间也不长,身在清扬学院的獠牙是怎么知道的?
     
     “是楼月皇朝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绛歌和凛天一起失踪了。当即被派到楼月皇朝的浅仓梧就传了信回来,说是东方炎伤现在已经离开了楼月皇朝,正向着娑罗族而来。还让我们小心些,说是东方炎伤现在给人的感觉很危险。”
     
     “东方炎伤?鸾袖蹙眉。
     
     也许是想到了那个男人浑然天成的那种压迫和霸气,还有身上有时流露出的嗜血和残酷,鸾袖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似地。
     
     而此刻,对比起鸾袖和獠牙的担忧,在听到炎的名字时的那一刻,夏子希就陷入了自己对那个俊美贵气男人的思念。
     
     炎他现在在前来娑罗族的路上了吗?炎知道娑罗族的族地到底在哪里吗?别找不到地方啊!没有他在自己的身边,没有男人那宽厚结实的胸膛让自己依靠,没有炎温柔宠溺的眼神注视着自己,夏子希总觉得很不习惯。
     
     心里某个地方始终感觉空落落的。
     
     “好了,獠牙,既然你已经找到极那个孩子了,那就好好的珍惜吧。不要再做出什么事来吧人给吓跑了。”转过头,鸾袖这次却是对着床上的夏子希温和的说道。
     
     “绛歌,你现在也累了,先好好的睡一觉吧。等到醒来之后爹爹再来看你。温柔却不容丝毫拒绝的把少年纤瘦的身体放在柔软的床上躺好,压了压被子的边缘,鸾袖这才站起身来对着一旁的雪衣男子说道。
     
     “獠牙,既然你衣襟刚回来了,那我们就先去见你大哥吧。
     
     
     “嗯,走吧,大嫂。
     
     
     “……等等啊!为毛什么都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好不容易从自己对炎的思念中回过神来,结果就看着自家爹爹和三叔那一身雪衣离开的身影,夏子希心里很是郁卒。
     
     咬着被子,少年感觉到有些不甘。难道他就这样白白放弃挖掘清扬那只老狐狸奸-情的机会?
     
     心里有些忿忿不平,夏子希却是实在抵不住来自身体那极度渴求的睡眠。才刚刚粘着床没有多长时间,少年就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昏沉,逐渐的陷入香甜的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意识还有些朦胧的夏子希却是猛然惊醒。他感觉到自己的身边似乎坐了一个人,正静静却眼神晦暗的注视着自己。
     
     猛然睁开眼,一双男人深情却幽暗的眸子就那样映入了夏子希的眼里。
     
     三十八章 轮回的裂痕
     
     “凛天!
     
     “绛歌……”
     
     看着沉睡的少年猛然醒来,一副被惊吓到的摸样迅速坐起,凛天的手本来准备伸出去抚摸少年红晕的脸颊,却在看见绛歌那双朦胧眼里的戒备和警惕时顿时无力的垂落。
     
     “绛歌,你是不是在怨我,怨我就这样把你给带了回来,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带着你回到了娑罗族?”有些痴痴绝望的望着眼前的少年,那个他从小一直看着长大的绝美孩子,凛天的眼里深处有着深沉的悲哀。
     
     其实,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绛歌单纯笑容下是怎样的孤寂和决绝,也从来都没有注意到绛歌内心深处的想法。
     
     不然,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无法挽回的地步吧。
     
     “凛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要回娑罗族的话,我自然会回来。而且,我本来也就准备不久之后就回来见鸾袖爹爹和父亲的。你为什么要趁我昏睡没有意识的时候带我不告而别?你知不知道我们就这样离开的话,炎和离箫他们会有多担心?”
     
     “呵呵,炎……东方炎伤……绛歌,在你的心里,难道真的就只有东方炎伤了吗?那我呢?我算什么?绛歌,我不是你心里最喜欢的人吗?是你喜欢依赖了好多年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为什么你现在眼里看见的就只有东方炎伤?”
     
     
     “凛天,你不要这样……”
     
     看到男人突然激动起来,脸上的温和优雅早已经被卸下,变得有些侵略危险的眼神,夏子希感觉到心里一阵没来由的不安,总觉得这个样子的凛天其实很危险,像极了受伤的野兽掀起了獠牙,准备伺机而动。
     
     “绛歌,我们现在终于回到了娑罗族,我们从此以后就跟曾经在娑罗族生活的日子一样好不好?我们还如同过去那样。没有东方炎伤,也没有其他的人,就只有娑罗族和我,你心里只要有娑罗族和我就好。好不好?”
     
     “凛天,你在说什么?凛天哥哥,你冷静一点,你以前从来都是最成熟稳重的那个,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不可能的话来。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是不可能想要忘记就忘记的。凛天哥哥,你放手吧,这样无论是对谁都好。”
     
     “我不希望凛天哥哥你变得都不像你了,也不希望凛天哥哥你痛苦。在我的心里,你依然是那个温柔的注视着我长大的兄长。凛天哥哥,稚鸟有一天总要长大的,雄鹰总归会向往自由的蓝天。凛天哥哥,我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什么都懵懂的孩子了,我有自己的向往。而你,凛天哥哥,你会是娑罗族未来的族长,会是睿智成熟的继承人,你的身上担负着属于娑罗族护天的责任,凛天哥哥你怎么可以如此什么都不管不顾。”
     
     “绛歌……”
     
     “凛天哥哥,你会是娑罗族最强大的勇士,是守护娑罗的英勇战士,你是俯视大地的雄鹰,你的优秀你的才华都注定了你的不凡。凛天哥哥,亲情和爱情,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喜欢你,当你是我最崇敬的兄长般喜欢着你。”
     
     “兄长?呵呵……只是兄长吗?绛歌,你为什么最后选择的不是我,而是东方炎伤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比起来,难道都不敌和那个男人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吗?绛歌,你告诉我啊,我到底输在了哪里?”
     
     “因为,当我遇到炎的时候,我仅仅是一只灵缇,一只没有任何身份和实力的灵缇。不是娑罗族的族长之子绛歌,而是平凡人类夏子希,是轮回后的夏子希。没有属于绛歌的记忆,有的仅仅只是属于我夏子希来自心里最深处的悸动。”
     
     “凛天哥哥你明白吗?即使我已经觉醒了属于绛歌的记忆,我现在依然是夏子希,是有着另外差不多二十多年记忆的夏子希。对于曾经发生在绛歌身上的经历我早已经觉得疲累,也觉得很遥远。”
     
     “在你们的心里,或许我的失踪仅仅不过几年的时间,只是眨眼间的功夫罢了。可对于我来说,别说是二十多年,即使只是二十多天,也依然是一段可以改变很多事的岁月。我不是土生土长的修灵界人,对于时间的概念也没有完全的看淡。”
     
     “人类的生命其实很短暂,所以他们格外的珍惜。而我,曾经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生活却觉得度日如年,没有任何的留念。所以在我的心里,时间就更是漫长的近乎绝望。”
     
     “可是当我遇到炎的时候,他让我意识到另外一个新的人生,一份期待,一份宠溺和温柔,让我感觉到心还是跳动的。凛天哥哥你明白那个时候的我,在面对完全陌生的世界时心里的忐忑不安和慌乱失措吗?你知道那个时候,当有一个全心呵护我的人突然出现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炎他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人啊。”
     
     虽然夏子希来到这里后首先遇见的人是凤恋,也是凤恋把他带出了摩脉之森,甚至是之后遇到的宇文翊都对他很好。不过那个时候的夏子希还披着一层动物的外表,他哪里有什么心情去注意其他啊!
     
     宇文翊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可惜却在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
     
     身为清扬学院弟子的他,心里其实还是把他当做是一个可爱的灵缇在看待的吧。不然,他当时就不会把自己当做是讨好妹妹赔礼的礼物送出去了。
     
     宇文翊很宠爱他的妹妹,所以当时仅仅只是一只灵缇的夏子希在男人的眼中也不过是稍微不同了些,却好似抵不上他对家人的重视的。
     
     在修灵界,人类潜意识里就看不起灵缇的身份,只是把他们当做是玩味的宠物罢了。
     
     宇文翊在修灵界学习了那么多年,他的思想怎么可能不被潜移默化。一只无关紧要的灵缇,甚至可能是被主人给抛弃的灵缇,宇文翊把它给带回家谁又说得出不是出于怜悯,亦或是为了让它守护宇文宅邸,看家护院。
     
     灵缇在修灵界虽然战力不高,可对于凡尘里的人来说,却是珍禽异兽,是有着武力的灵兽。
     
     那个时候对于才来到这个世界,对什么都完全陌生的夏子希来说,也仅仅只是把宇文宅邸当做是自己临时的收留场所,是无处可去别无选择后才不得不留下来的地方。
     
     可是东方炎伤对夏子希却是完全不同的。
     
     他们的初次见面就决定了今后不可分离的羁绊,是两人相扶持后的共患难。那个时候突然在东方炎伤面前化为人形的夏子希,无论是对于自己,亦或者是对于东方炎伤,都是有着莫大的心悸和震撼的。
     
     之后和东方炎伤生活在一起,甚至是跟着东方炎伤去住清扬学院,这些一点一滴的宠爱和纵容对于缺乏关心和亲情的夏子希来说都是最无法忘怀的深情和依恋。
     
     “所以,凛天哥哥,尽管炎的占有欲是强烈了一些,甚至是超乎了平常。可是这些都是ichuyu他爱我。不然,如果是面对什么不在乎的人,炎甚至连看一眼都不会施舍。”以炎的身份,他的霸道和柔情都让夏子希感动。
     
     “前世就如过眼云烟,凛天哥哥,我无法回应。也无法再活在过去里,无法日日夜夜都想起曾经的伤害。那就如同一根刺,让我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灵魂的裂痕即使已经恢复如初,来自灵魂深处的记忆却依然会让我绝对灼烧和痛苦。”
     
     “当初,如果不是因为绛歌手上的碧水潦鸢的质料是来自于绛罗石衍生万年才形成的玉石的话,如果是不是碧水潦鸢有着守护灵魂的功能的话,被打伤的灵魂可能早已经魂飞魄散了吧。这样,也就没有之后灵池的沉睡,没有异世的轮回了。”
     
     “凛天哥哥,原谅我的逃避。”
     
     “轮回吗?到头来,还是无法挽回……呵呵,谁又能够想到当初不过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结果付出的却是我永远都无法承担的痛苦和绝望呢。绛歌,你的决绝,连一丝机会都不给我留的那份果断和毅然,是我从来都无法做到的。”
     
     “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属于别人。所以,绛歌,原谅我。无论我做了什么让你怨恨痛苦的事,都不要恨我。”
     
     “凛天,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男人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狠厉和幽芒,夏子希不由警惕起来。他知道凛天不会再次伤害他的身体的,可是其他的事情却更让夏子希感觉到不安。
     
     “没什么。绛歌,你这次睡了很久。自回到娑罗族后,你的嗜睡似乎更加的严重了。所以我特意让族里的神医,也就是雪隐叔叔为你配置了一些补药,对你的身体完全没有副作用的。雪隐叔叔的医术很是高明,你完全可以放心。”
     
     绛歌的身体因为曾经受过伤,而且还是自己给予的重伤,凛天自然小心的近乎谨慎。
     
     “药?”
     
     狐疑的环顾了周围一眼,夏子希就看见凛天转过身去从那边的桌子上小心的端过一碗飘着药香的碗,然后看着他轻轻的吹了吹的喂向自己,眼里全是期待的注视着。
     
     “绛歌,来,张嘴,把它喝下去。良药苦口,冷了就更加的苦涩了。”
     
     看少年完全无动于衷,眼里甚至充满了戒备狐疑,凛天的心里不由揪痛了一下。不过之后,男人的眼里却全是深邃。
     
     “凛天,你老是告诉我,你手里的是什幺药?我身体又没什么病,所以是绝对不会喝的。”看着递到自己嘴边的药勺,夏子希只觉得心惊肉跳,腹部似乎传来一阵紧张的抽搐。
     
     “这是安胎药。是雪隐叔叔知道你的身体状况之后特意为你开的方子。绛歌,不要任性,千万不要拿身体开玩笑。来,把它喝了。”
     
     被少年质问的看着,凛天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却是温柔的说道。
     
     “不可能。今天爹爹来看我的时候我已经喝了安胎药了。”
     
     其实,今天鸾袖来看他的时候夏子希只是稍微的吃了一点清粥而已,根本就没有喝什么安胎药。不过是此刻看凛天的神情很是不对,而夏子希心里也很是不安,所以才如此一说而已。却不想……
     
     “绛歌,喝下去。”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厉,透着不容拒绝的冷凝。
     
     “我不喝。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他这段时间除了炎从阿修罗族找来的红娘特意熬制的安胎药之外,其他的什么都要经过炎的检查后才会放心的端到他的面前。夏子希自然也被炎的小心态度所感染,心里变得谨慎起来。
     
     “绛歌,别逼我。”
     
     “凛天,你告诉我,你手里拿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夏子希此刻也很坚持,尤其是关系到他肚子里孩子的时候。
     
     不得不说,夏子希虽然因为从小就接受另一个世界的唯物教育,对于男人生子一事有些排斥,不过一旦当他意识到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可爱的小生命,而那个孩子还是他和炎的血脉的时候,作为一份母亲的心情却是让他无比的在乎。在乎着自己的孩子、
     
     “……绛歌,你真的要知道?”沉默,之后凛天看向少年的眼睛深处却是无比的黯然。
     
     “是,我必须知道!”
     
     “……堕-胎药!”
     
     “什么!”
     
     三十九章 孩子 放手
     
     “什么!”惊慌之下夏子希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一挥,就把凛天手里端着的药给打翻在地。
     
     “嘭”的一声脆响后,碗碎药撒。地上的药汤随着木质地板的纹理向着各个方向流淌,蔓延出一条几乎灼烧了夏子希的心的水泽。
     
     “凛天,你刚才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那是我的孩子啊,谁都不可以伤害他。”少年睁圆了眼,眼里满是震惊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这还是他记忆里那个温柔优雅的凛天哥哥吗?这还是他印象里那个一直如同大哥哥般宠爱呵护着自己长大的清雅男子吗?为何,为何这一刻他觉得眼前的凛天哥哥是那样的陌生和遥远,一点也不复曾经的俊逸如仙?
     
     “你的孩子?呵呵,你的孩子……绛歌,在我的眼里,这不过是东方炎伤的种而已。他不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绝对不允许你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绝对不允许你跟别人有着剪不断的羁绊。”
     
     “既然我已经把你带回了娑罗族,就不许你今后再跟东方炎伤有任何的联系。”
     
     “凛天哥哥,你疯了!”
     
     “是啊,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早已经疯了,理智根本就控制不住情感,无法抑制当我看着你和东方炎伤在一起时的嫉妒和疯狂。绛歌,这样的我连自己都觉得厌弃,却依然还怀着一丝希望,想要把你牢牢的禁锢在我的身边,不愿放手。”
     
     看到床上少年眼里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凛天却是满脸的苦笑,心里充斥的都是无法压抑的苦涩和悲伤。
     
     他的少年啊,他的绛歌,比想象中更加的理智和淡然呢。
     
     即使是此刻,那个记忆里一直天真烂漫,有着纯净微笑的孩子虽然在刚开始的时候有过一瞬间的惊慌失措,不过之后却是很好的掩饰在眼眸深处,只是充满了戒备和警惕的注视着他。
     
     看来,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让他意识到危机了吧。
     
     绛歌,你果然长大了,已经不再需要我在你的身边继续保护着你了。
     
     如今的呢,性格机智而又清冷,无形之中在周围筑起一道高高的藩篱。明明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你就站在那里,却始终无法靠近。让人觉得痴迷的同时,却又感觉到陌生的疏离。这是以前的绛歌从来不可能有的气质和冷然,隔绝一切的高傲和漠视。
     
     绛歌,轮回后的你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呢,还是其实我根本就从来没有看清过你本来隐藏在天真微笑下那隐忍的性格?其实这个样子的呢,才是最真实的呢!
     
     “绛歌……”
     
     站起身,凛天不由靠近床边几步伸出手,想要触摸少年的身体,却不想迎接他的竟是少年满是戒备和不信任的眼神,和不断往床内退缩的身体。
     
     “凛天哥哥,你不要过来。”
     
     凛天突然的动作显然让夏子希有一瞬间的心慌,不过之后少年却是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力图表现出镇定自若。
     
     “绛歌,乖,听凛天哥哥的话,把你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好不好?绛歌,凛天哥哥从来都不会伤害你,打掉孩子对于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是最好的选择。绛歌,把孩子打掉。”
     
     无论是出于自己的私心,不希望绛歌孕育别人的孩子,亦或者是对少年身体的担忧,在没有找到另外两块始源之石的其中之一,凛天又怎么可能人心看到绛歌因为孕育子嗣身体变得更加的羸弱和不稳定呢。
     
     没有始源之石,没有作为绛歌本命石的绛罗石,少年的身体已经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出现衰弱的倪端了。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情况并不明显罢了。
     
     之后,绛歌无意间的重伤却是再次加剧了这种紧张和担忧,这也是他和族里的祭祀鸾袖叔叔,还有族长心里最深层次的忧虑,也是他之所以那么急切的想要得到镂芒族的始源之石的原因。
     
     凛天此刻却是不知道,之前他千方百计想要得到手的两块始源之石都已经出现在了东方炎伤的手里。
     
     “不可能。凛天哥哥,我的孩子我不许任何人伤害他。即使是你,也不行。”少年的眼神很是坚决,看向凛天的目光里充满了警惕和戒备。手下意识的抚摸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夏子希似乎也感觉到了肚子里的孩子的骚动和不安。
     
     我的孩子啊,你是否也在本能的害怕,害怕娘亲无法保护你?
     
     “绛歌!既然你无法狠心的下定决心,那就让凛天哥哥为你做决定好了。你放心,凛天哥哥绝对不会伤害到你的身体的,只是轻微的疼痛一阵,之后就好了。绛歌,不要怕。”
     
     “凛天哥哥,你想要干什么?”
     
     看到男人的突然接近,扬起手似乎想要击向自己的孩子,夏子希那一瞬间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他的孩子!他已经慢慢开始期待着他的出生的孩子!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绝对不许自己的孩子出事。
     
     急切的向着床内后退,想要拼命的躲开男人的手,然而这一刻夏子希却悲哀的发现他的无能为力。
     
     也许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的嗜睡和没有怎么运动的缘故,夏子希的身体变得很是迟钝,没有过去的敏捷和灵敏,要躲开凛天击向自己独自的手实在是有些不可能。
     
     那一刻,夏子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落向自己腹部的手掌,心里满是绝望和恐惧。
     
     我的孩子啊……
     
     “嘭”的一声,只见屋内突然紫光大现,凛天的手被狠狠的震开。男人的身体更是被震得不得不后退几步,眼里满是震惊和疑惑的望着床上紧闭双眼流露出痛苦的少年。
     
     这是……什么?
     
     紫色的光晕从少年的腹部蔓延开来,逐渐在绛歌的身体周围形成一圈圈的防护层,强大的气息让人无法接近,本能的感觉到来自灵魂深处的压抑和悲鸣。
     
     “唔……”听到凛天充满疑惑的声音传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没有任何的痛苦和异样,夏子希此刻不由瞬间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突然变幻的一切。
     
     这是……这是……来自阿修罗道的力量……
     
     “呵,东方炎伤果然不愧是东方炎伤,考虑得还真是无微不至啊!”注视着眼前的紫色光晕,凛天笑得不由充满了讥讽和苦涩。
     
     他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是真的对绛歌很在乎,在乎的竟然在绛歌的身上布置下了属于灵魂共振的防御结界。
     
     这下,恐怕东方炎伤已经知道绛歌的具体位置了吧,也意识到此刻绛歌所面临的状况。那个男人,现在心里肯定很焦急吧。焦急的恨不得马上出现在绛歌的面前。
     
     清扬学院的几载同窗,凛天从来没有看见过东方炎伤对谁在意过,即使是他承认的朋友即墨浩然和浅仓梧,在那个男人的心里恐怕也占据不到多少的注意。
     
     可是偏偏,等到他再次在清扬学院见到东方炎伤的时候,那个曾经冷酷无情,冰冷嗜血的男人眼里竟然已经有了别人的影子。
     
     而那个让东方炎伤痴迷在乎的少年,却竟然是他的绛歌。
     
     命运啊,果然是冥冥之中永远都无法掌控的天道啊!
     
     “凛天,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压下心里汹涌而来的愤怒和后怕,夏子希一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安慰着来自肚子里传来的纷乱情绪,一边虽然轻柔但是冷漠的说道。
     
     那是属于还未成形的宝宝感觉到危险发自本能的自卫和保护。宝宝他,肯定也收到了惊吓。夏子希可以感受到来自宝宝的愤怒。
     
     “绛歌……”
     
     “凛天,如果你还想要继续伤害我的宝宝的话,我会永远的恨你。如果你可以从此放手的话,我还当你是我的兄长,是我崇敬的凛天哥哥!”说完这句话,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谁都没有说话。
     
     夏子希没有抬头,只是充满慈爱的注视着自己的腹部。那里,他似乎感受到有一瞬间的悸动,那是来自属于宝宝的气息。
     
     “咦,凛天大哥,你怎么会在绛歌的房里?”就在凛天脸色晦暗不明,注视着低头的绛歌眼里满是痛苦的时候,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少年端着餐盘的身影走了进来。
     
     在看清屋内的情况后,少年似乎有一瞬间的迷糊不解。
     
     “灵草!”迅速的抬起头,夏子希看向逐渐走到自己身边的少年,看着眼前年纪不大,脸上的神情却异常灵气动人的男孩,不由满是怀念的微笑。
     
     灵草,娑罗族的族人,曾经照顾绛歌的少年,和绛歌从小一起长大的男孩。性格很是单纯好动,活泼可爱。还没有轮回去的绛歌和他的感情很是深厚,在娑罗族的日子几乎都是灵草陪伴在绛歌的身边,以至于他不会太过于孤独。
     
     尤其是凛天去清扬学院求学后,独自一人的绛歌就更是终日里有大半的时间都是和灵草玩在一起的。因此,此刻见到好久不见的灵草,夏子希自然欣喜。
     
     “绛歌,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哦。绛歌你都不知道你消失后,我都好担心,就害怕绛歌你在外面会吃亏,会受到别人的欺负。我娘说,外面的世界好复杂好恐怖的,人类都好坏的样子,绛歌你长得这么漂亮,会被别人拐去当媳妇的。”
     
     “绛歌,我不要你被别人拐去当媳妇!”
     
     快速的放下手里的餐盘,灵草一个大步就跑到了床边,一把紧紧抱住依然美艳妖异的绛歌,眼里满是娇嗔和喜悦,看见许久不见的少主的喜悦。
     
     “灵草,你还是这个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微笑的看着眼前的灵动少年,夏子希眼里满是感慨。灵草,你依然还是如此的单纯,我却已经不再是过去的绛歌了。
     
     “一直都呆在娑罗族里,即使在过去好几十年,也不见得会有任何的改变。倒是你,绛歌,你变了好多。”
     
     “我变了很多吗?”
     
     果然,连单纯如小动物的灵草都感受的我的不同了呢!我现在已经是夏子希,不再是过去懵懂的绛歌,那个被所有族人保护的太好的少年了。
     
     “是啊,尤其是绛歌你的腰,抱起来粗了很多耶。绛歌,没想到你出去了一圈,回来就长胖了吧。绛歌,长胖了就一点也不好看了,所以绛歌,赶快在床上盘腿运功一圈,把身体里的杂质都排除掉吧。”
     
     “…………”望着眼前闪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注视着自己的灵秀少年,夏子希沉默。
     
     这边,突然到来的灵草丝毫没有感觉到刚才屋内的异样和汹涌,抱着夏子希的身体笑得一脸的杀气。那边,凛天默默的注视着绛歌脸上的微笑,眼神黯然,最后却是不由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转过身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男人的身影突然停在房门边,背对着夏子希的方向,声音里充满了低沉和落寞的说道:
     
     “……绛歌,我祝福你!希望你能够永远幸福!”他是真的,放手了!
     
     看到绛歌脸上的那温柔笑容的那一刻,凛天就突然意识到,自从绛歌失踪后他和绛歌的再重逢,那个妖冶绝美的少年似乎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笑过,再对着自己真诚依恋的笑过。哪怕在记忆里,那个孩子从来都只为自己笑得那样的灿烂和依恋。
     
     可是现在,他却连绛歌的一个温暖笑容都得不到了吗?早该,放手了啊,让绛歌去追求他的幸福。哪怕,即使自己再怎么的不甘愿。
     
     东方炎伤,其实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吧。
     
     那个男人,足够的强大,足够保护好他的绛歌。保护他们,母子一生平安!
     
     (这两章小炎炎出场好少,~~~~(>_<)~~~~ 哦!)
     
     
     四十章 阿修罗王
     
      绛歌在娑罗族里的住所环境很是清幽雅致。
     
     
     
      正对着打开的窗户外转头就可以看见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林的旁边是一条流动的清澈小溪,充满了令人怜悯的春情和幽静。
     
      小溪之上,是一座年代有些久远却依然风雨不倒的断桥,断桥的另一边连接着离开的路。
     
      而夏子希现在所住的房子,布局雅致精美,柔软奢华的大床周围全是飘舞的幔纱,朦朦胧胧,显得异常的飘渺。
     
      在床的左边,是一造型奇特精美的梳妆台,散发着楠木的清香和檀味。
     
      这一切,都是鸾袖爹爹一手为自己的孩子精心打造的,彰显着父母对孩子的爱护和宠溺呵护。
     
      被凛天带回娑罗族也有几天的时间了。这几天来,夏子虽然异常的想念东方炎伤的怀抱,却是已经慢慢的静下心来开始安心的养胎。因为他知道,炎就在前来娑罗族的路上,不久之后,他就可以和炎见面了。
     
      他不着急。
     
      尤其是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异常的活跃,让他心里充满了难言的喜悦和复杂的情绪的时候,夏子希更是多了几分心情来打量起曾经从小生活的地方。
     
      娑罗族,这个曾经被他当做是自己的族地的地方。
      对于绛歌的回归,娑罗族的族人无论大小老幼,似乎都很高兴再次看见少年的身影出现在族里。他们担忧了好久的心也彻底的平静下来。
     
      哪怕早在之前,族长和祭祀大人从清扬学院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他们,绛歌现在过得很好,只不过是要在外面历练一段时间。
     
      对于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尤其还是绛歌那不同一般的身份,娑罗族的老人们自然是满心慈爱的呵护着。
     
      在回来的这几天,每次夏子希在灵草的陪同下出去走走,以便利于胎儿发育的时候,路上遇到的族人总是满带微笑和真心的喜悦注视着他,族里的孩子们也总是喜欢围绕在夏子希的身边,清流的大眼睛里全是对他的膜拜和憧憬。
     
      看着那些抬起头望着自己异常可爱的孩子,轻轻抚摸着自己腹部的夏子希就不由很是愉悦。
     
      他的宝宝,将来也会如此可爱,满心依恋撒娇的跟在自己的身后,跌跌撞撞泫然欲泣的唤着自己,渴望让他抱抱吗?
     
      宝宝,我的孩子啊!我突然渴求起迎接你的出生了。
     
      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在身边。真的很幸福呢,宝宝,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也想要快一点儿见到爹爹,见到你的父亲,那个俊美凛然气拔盖世的男人,那个强大的王者?爹爹也很想马上见到他呢。
     
      在娑罗族的生活夏子希感到很是惬意。毕竟是他生活了好多年,从小一直长大的地方,夏子希感觉到很安心。
     
      在这里,有着鸾袖爹爹的照顾,有着族人的爱护,他好似又回到了曾经属于绛歌的记忆里,感动并且温馨。
     
      尽管对于娑罗族的另外一个男人,下任娑罗族的族长凛天,夏子希的心情很是复杂。
     
      那天的事不得不说让夏子希感觉到心里有着难以呼出的郁气,就如同一个难解的结,纠结在心里,让他每次想到凛天的时候心里都有一种郁结和烦闷。尽管到最后,凛天离开时那充满了寂寥和悲凉的背影让夏子希心里很是不忍。
     
      那个男人,曾经也是疼爱过呵护着他长大的兄长啊!
     
      有时候夏子希也在想,如果没有那次镂芒族公主的到来的话,他最后到底会不会和凛天走在一起?
     
      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很是出乎夏子希的意料。
     
      就算没有那个镂芒族的公主,到最后他和凛天之间也不可能会有结果吧。无论是他,还是绛歌,内心都太过于孤独和寂寞了,所以他想要有一个人自始至终都陪在自己的身边,全心全意的爱着他,眼里只注视着他一人。
     
      而凛天,他却办不到。
     
      绛歌十三岁的时候,正好是凛天成年的那一年。
     
      那一年,绛歌静静的看着自己心里依恋的男人高兴的及冠,自此就离开了娑罗族去清扬学院,留下当时正处于极度没有感的年纪,想要紧紧黏在凛天身后的少年,只能满眼落寞的望着男人意气风发的背影毫不停留的离开。
     
      那一刻,绛歌心里就被种了一枚小小的种子,就相当于一个契机,一个催发种子快速发芽的契机。
     
      他们,注定走不到一起。
     
      那个镂芒族女人的到来不过是提前结束了绛歌心里的患得患失而已。提前让少年心里做出决断,割断那段让他不舍却痛苦的爱恋。
     
      自从,绛歌进入轮回,有着属于自己另外一段幸福的红线。
     
      凛天与他,从此之后再无可能!
     
      静静的走在娑罗族的族地里,身边跟着因为少年的回归而异常高兴的灵草。夏子希复杂的看着沿途的风景,心里既觉得无比的熟悉却又感觉到有细微的陌生。
     
      终归是已经过了好几年的时候了啊,一切都变得物是人非。他也已经不再是那个站在娑罗族的路口,引领而望期待着凛天回来的身影的懵懂少年了。
     
      一切,都无法再回到原地。
     
      “哥哥,哥哥,你要去哪里?凤恋也要跟着哥哥你一起去。”就在夏子希心里暗自感慨的时候,路的另一边一个欢快的身影蹦蹦跳跳的向着夏子希跑了过来。
     
      “凤恋,你又来缠着绛歌。”双手叉腰,夏子希身边的灵草立马跳了出来喊道。
     
      “不可以吗?哥哥就是凤恋最喜欢的哥哥,凤恋难道不可以来找哥哥玩吗?死灵草,你坏死了,就你整天跟凤恋抢哥哥,你都多大的人了,你羞不羞啊!凤恋都为你脸红。羞羞脸。”
     
      “凤恋,你这死小孩,出去一趟回来就变得一点都不乖了。果然娘说得没错,外间的世界实在是太可怕了,看我们的小乖宝宝不过是出去晃了一圈回来牙也尖了,嘴也利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变得恶狠狠了。说,是谁把你给教坏的,我让三长老去狠狠揍他的屁股。”
     
      “凤恋不眼灵草说了,哥哥,你看灵草他欺负我。”
     
      “好了你们两个,见面就总是吵。”拉开扑到自己怀里的可爱孩子,夏子希分开两人的距离,轻笑着说道。
     
      “凤恋,哥哥现在要去神殿,如果你想要和我一起去的话,那就一起走吧。”
     
      “好,哥哥去,凤恋也要去。”
     
      娑罗族的神殿,也就是当初夏子希记忆苏醒前梦里回到的那个地方,那个安置着他本命石的神圣宫殿,是娑罗族的族人专为供奉绛罗石而修建的,在娑罗族里具有崇高的地位和非凡的意义。
     
      来到神殿前,夏子希望着眼前与自己记忆里没有丝毫不同的雄伟宫殿,心里颇为复杂。
     
      他又再次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座对他来说有着特殊情感的地方。
     
      手指描摹着神殿前殿门上那雕刻的古老图腾,夏子希轻轻的叹息一声。
     
      “凤恋,灵草,等会儿我要去神殿的最里面,你们就暂时的在大殿里等我可好?”回转身,夏子希温柔的对着身后的两人微笑,语气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要去最里面的幽莲池看莲台上的绛罗石,灵草和凤恋的身份却是不被允许进去的。
     
      只有他,和身为娑罗族祭祀的鸾袖爹爹,以及娑罗族的族长和长老才拥有着进到神殿最里面的权利。就连凛天,这个未来的族长都不行。
     
      “好,哥哥,凤恋在外面等你!”
     
      “绛歌,你进去吧,我们就在外面。”
     
      灵草和凤恋也知道,神殿是娑罗族最里面的那间有着玉石莲台的石室。
     
      一进入石室的瞬间,少年就看见水池莲台上正漂浮着那焕发着朦胧光晕的绛罗石。
     
      在浅紫色的光圈环绕中,整体呈现晶莹剔透光泽的始源之石瞬间就吸引住了少年全部的注意力,让夏子希的眼里心里就只剩下莲台上绛罗石的影子。容不下其他。
     
      也许是感受到了夏子希气息的接近,悬浮于莲形玉石之上岿然不动的绛罗石却是猛然的震动起来,之后在少年的措手不及和错愕中迅速向着夏子希的方向飞来。
     
      等夏子希扶着自己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显得异常的酸痛和难受的腰出去的时候,正等在大殿里的灵草和凤恋脸上的表情却是异常的不安,带着浓浓的焦急和浮躁。甚至,夏子希还从灵草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恐惧和害怕。
     
      “灵草,出什么事了?”
     
      走过去,夏子希仔细的看着灵草的眼睛,却是不由眉头紧蹙。在他刚才进入神殿内部的这段短短的时间里,娑罗族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绛歌,不好了,我刚才听到有族人回来说,说我们族外突然来了好多的阿修罗道 的人,正围在我们外面呢。”
     
      四十一章 阿修罗王(2)
     
      “阿修罗族的人!他们在外面?”
     
      “是啊!祭祀大人和族长都已经出去了,好多族人都一副武装神情戒备的跟随在族长和祭祀大人的身后,也满脸凝重的去了进入娑罗族的唯一路口。刚才祭祀大人派人来说让绛歌你好好的呆在神殿,不许离开。”
     
      灵草在那里急得一副团团转的模样,神殿里的气氛也彰显着窒息的沉重和压抑,然而对比起这些人的惶恐不安来,夏子希的脸上却丝毫不见惊慌,而且还带着让灵草觉得异常诡异的淡淡喜悦。
     
      “绛歌,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这样......这样......高兴?”
     
      阿修罗族的人都跑到他们家门口来挑衅示威了,身为娑罗族族长之子的绛歌怎么一副被驴踢脑袋不正常似的还得出来。
     
      “绛歌,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还是,被吓傻了?”跳到夏子希的面前,灵草抬起手就想要试试少年额头的体温。
     
      “灵草,我很好,从来没有这样好过。”炎他来了。
     
      宝宝,你听到了吗,你的父亲来找我们了。抚摸着自己虽然不明显却已经有些慢慢凸起的肚子,夏子希脸上的表情温柔而又慈爱。
     
      “绛歌!”怯怯的唤着,灵草看向身边绝美少年的眼神懵懂而又疑惑。
     
      绛歌今天给人的感觉怎么怪怪的,整个人好像突然明亮了起来,心情显得异常的愉悦和轻松?
     
      “灵草,走,我们去找我父亲和鸾袖爹爹。”
     
      说着,激动之下的夏子希就不由拉着身边灵草的手,急切的向着神殿外跑去。他要去见炎,在娑罗族的领地上,看着那个男人带着自己的族人亲自来接自己,还有他肚子里的孩子。属于阿修罗王族血脉的孩子。
     
      “绛歌,不要去啊,很危险的。祭祀大人要我好好的照顾你,你如果跑出去的话,祭祀大人会怪罪灵草的。”拉住绛歌的衣袖,灵草眼里满是焦急的喊道。
     
      “不会,灵草,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就留在神殿吧。我不会有事的,乖,让我出去。”
     
      “绛歌......”
     
      “族长......”
     
      “族长......”
     
      “族长,祭祀大人,你们来了......”
     
      “恩。情况怎么样?”
     
      轻轻的回应着周围族人的呼唤,当娑罗族的族长泠尧和鸾袖带着族里最精锐的战士出现在他们一族的出入口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都显得异常的沉重和严峻,眼里更是有着压抑得极深的不安和凝重。
     
      阿修罗道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娑罗族外,没有丝毫的征兆?
     
      原本前段时间清扬学院因为阿修罗族族人的突然出现而戒严,在修灵界里传得沸沸扬扬人心惶惶的传言在最近一段时间的风平浪静下已经开始慢慢的平息,众人心里始终悬着紧绷的那根弦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却不想,他们今天竟然骤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娑罗族的领地范围。
     
      这是早有预谋的吗?所以才可以在他们都没有丝毫发现的情况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和身边的泠尧互看了一眼,鸾袖和泠尧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不安和凝重。
     
      难道,阿修罗族人的突然到来是因为......会是因为前段时间獠牙的擅闯阿修罗王宫吗?
     
      蹙眉看着不远处站着的那一排身着血红战衣的阿修罗族人,鸾袖脸上的神情早已经没有了原先的轻松。
     
      尤其是当他注意到那些人身上流露出的冷厉气势和肃杀表情,还有那明显一举一动之间都充满了严明如军队里磨砺出来的狠厉果断,那坚毅得没有丝毫波动的眼神,分明就是阿修罗族里实力强大得令人战粟的精锐战士。
     
      更甚者,在这些强悍战士的最前面还悠闲的站着四个俊美不凡邪魅凛然,令人不敢有丝毫妄动的男人。阿修罗王座下的四君此刻竟然全都到齐了。
     
      鸾袖和泠尧的心不由下沉。
     
      “吾娑罗族从来都不予外界有任何来往,也不参与任何俗事,不知坐位阿修罗族的族人前来吾族领地有何要事?你们这样围禁在吾族之前又是什么意思?难道阿修罗王座下的四君就是这样前来拜访的吗?”
     
      上前一步,身为娑罗族族长的泠尧冷冷一笑,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嘲讽和冷意的说道。同时,在泠尧身后的娑罗族族人都不由满是戒备的注视着事情的发展,手纷纷紧紧的握住自己腰上的武器。
     
      “娑罗族长,请不要误会。我们此次前来并不是要对贵族构成什么威胁,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迎接吾族之后的。”
     
      看到娑罗族族长和鸾袖的出现,阿修罗王府下四君之一的魇末此时站了出来,语气竟然很是温和的说道。
     
      “阿修罗之后?四君恐怕是哪里弄错了吧,我娑罗族里并没有阿修罗族之后。”
     
      “不会错的,吾族之后的确就在娑罗族。”
     
      魇末的语气很是肯定,一点也没有说笑的意思,看得鸾袖的心不由一跳,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似的。
     
      “不可能,最近这段时间我娑罗族根本就没有族人离开过,又怎么可能有族人会遇到阿修罗王,甚至成为他的王后。我也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阿修罗王已经娶了王后的。四君,你们这是在跟我娑罗族开玩笑么?”
     
      泠尧的脸色很不好看,尤其是在自家的大门被一群明知很危险的恐怖份子给团团包围着的时候,任谁的心情都不可能好得起来。何况还是在对方言之凿凿,说要从他娑罗族迎接他们的王后这类令人惊悚的话时。
     
      “娑罗族长,本君奉吾王之命特意带着族人从阿修罗道赶来迎接吾王之后,怎么可能会是开玩笑的。吾王的命令从来没有人敢违抗,而我阿修罗族的族人在没有吾王的特许下又怎么可能会擅自离开阿修罗道。”
     
      这一点,同为娑罗族长的您应该很清楚才对。“
     
      ”为以示隆重和显示吾后身份的尊荣,以及吾族对吾后的尊敬和爱戴,我们修罗四君亲自前来,以表达无比的诚意。娑罗族长,恳请您允许我们现在可以见一见吾后。”
     
      “四君,娑罗族一向隐世,族人没得允许从来都不会轻易离开族地,你们说的阿修罗族之后会不会是哪里弄错了?我娑罗族怎么可能会有人是阿修罗五的王后的?”
     
      “娑罗族长,吾王之后就是你的爱子,娑罗族的少族长绛歌大人,本君不会搞错的。”轻笑了一声,魇末的眼里全是认真。
     
      那个仅仅只见过一次的绝美清冷的少年啊,他身上的气质很是不寻常,给人的感觉也充满了莫名的复杂。带着未知的危险和莫名的敬畏,身上的气息让人想要亲昵的接近的同时,又打心底存在着虔诚的膜拜。
     
      那种感觉,魇末说不清。
     
      作为阿修罗王座下地位尊崇的四君之一,魇末还是第一次有那样纠结的感觉。
     
      而更让魇末感觉到惊悚的,却是自家王者的表情。他那冷酷得近乎缺乏人类感情的王,竟然有一天也会露出那样温柔得近乎深情的眼神,会那样宠溺的注视着一个人,那样深爱着一个人呢?
     
      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
     
      “什么,绛歌?!”
     
      魇末的沉思和纠结鸾袖感觉不到,他只意识到,当自己听到魇末的那番话后,男人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脸色更是瞬间变得惨白,身体隐隐有着摇摇欲坠的战粟。
     
      显然,鸾袖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时无法接受。
     
      “这怎么可能的?四君,我的绛歌已经有了爱人了,甚至还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他怎么可能会是你口里所说的阿修罗族之后。这怎么可能的!”
     
      绛歌心里喜欢的是那个东方炎伤,这个阿修罗王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拦路虎?
     
      对于鸾袖的质问魇末并没有生气,甚至男人的脸上还隐隐露出了一抹很是邪魅的表情,故意的挑眉,之后,站在最前面的修罗四君让开道路,身后的阿修罗族人也纷纷秩序井然的向着两边分开,露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
     
      一个男人带着浑身的肃杀和霸气,身着奢华隆重的黑色帝王服饰,眼神傲然睥睨,气势凛然的走来。
     
      “东方炎伤!”看到那个走来的男人的瞬间,鸾袖就不由震惊的脱口而出的喊道!
     
     
     
      四十二章 婚礼
     
      “炎。”当夏子希急急匆匆的跑出来的时候,映入眼前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
     
      他的族长父亲和鸾袖爹爹,还有一众娑罗族人脸上的表情都是纠结,复杂得令夏子希看了都觉得胃痛。而在娑罗族对面傲然站立着的俊美男人却是一身的凛然肃穆,眼里有着势在必得的强势和不容反抗的毅然。
     
      在男人的身后,则井然有序纪律严明的静静站立着一排面无表情,身着血红战衣的强大战士,随时等候着他们所效忠的王的命令,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和凌乱,气势强大如虹。
     
      “父亲,鸾袖爹爹!”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走到空气中好似一瞬间凝结了的两方人马之间,夏子希疑惑的来加注视着身边的族人和对面那令自己心动,令自己无比安心的俊美男子。
     
      却没想,夏子希才刚刚站定,少年纤长的身体就被对面的俊美男人大步上前几步,给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夕儿!”
     
      看到少年身影的突然出现,东方炎伤想都没想,就一把把那个令他无比牵挂和担忧着的绝美少年给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以自己那对比起少年娇小的身体来说异常高大壮硕的身材,把少年整个都遮入自己的气息中,再也不分彼此。
     
      “炎,小心宝宝,你抱痛我了。”
     
      虽然激动于与男人的见面和喜悦,夏子希却是仍然很小心着自己的孩子。
     
      在被男人整个都禁锢在其阴影下牢牢抱住后,少年还是轻轻的挣扎了一下,声音软软的提醒道。
     
      “孩子......对,我们的孩子......夕儿,你没事吧?我们的孩子还好吗,他有没有不乖?”
     
      连忙放开少年的身体,东方炎伤眼里满是焦急的对着少年的身体上下检查起来。那副关心和担忧的模样,哪里还有一丝属于阿修罗王的冷酷无情。
     
      此刻,站在东方炎伤身后的修罗族人,除了早已经见识过王的反常,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的四君之一的魇末,其他的人,包括阿修罗道的另外三君,包括他们对面脸色一度紧张的娑罗族人都不由俱是一副下巴脱臼,满脸崩溃的模样。
     
      这。就是传说中那嗜血好战,漠视人命,枉顾天道的阿修罗之主?
     
      骗人的吧,这其实是骗人的吧。
     
      这根本就跟一个得知自己有了孩子的傻爸一样,眼里心里能够看得见的人就只有他怀里的人儿,其他的,现在没空理会,也不愿花精神去注意。
     
      这样的人,会是刚才那个光凭气势就震慑所有人,令他们慕不战粟心悸的男人?这样的人,会是传闻中恐怖嗜杀,可以令小孩都闻者止啼的地狱修罗?
     
      定力稍显不够的娑罗族人集体风中凌乱了。
     
      对比起鸾袖脸上的复杂,娑罗族的二长老此刻却是抚摸着自己下颌被保养得很是光彩柔软的胡子,眼里不邮充满了满意的神情。
     
      就是晕个样子,跟当年得知鸾袖怀孕了的族长那神情是多么的想像啊!那眼神,那神态,都无不在诉说着他对绛歌心里的在乎和浓郁的深情。
     
      把绛歌交到他手里,自己也算放心了。
     
      这个世上,还有谁的力量能够强得过阿修罗道之主。
     
      那可是自始源之初就被孕育出来的强大意识,不是他们这些衍生自绛罗石,作为守护始源之石而存在的娑罗族人可以对抗得了的。
     
      难道说,不宁他们明知不可为。却仍然傻兮兮的冲过去送死吗?这让绛歌怎么做?又让绛歌心里是多么的为难。
     
      既然这个孩子是真心喜欢上了阿修罗王,他们也不会阻止,也阻止不了。
     
      绛歌的肚子里都已经有了阿修罗族的血脉了,他们还在这里做什么棒打鸳鸯的蠢事。
     
      何况,他们这根棒也根本就不够结实,对于阿修罗王来说没有任何的效用,反而,到时候还可能激怒阿修罗族血脉里的嗜血和交通银行,让他们娑罗族损失惨重。
     
      “族长,鸾袖,你们怎么看?”
     
      不错,是一个很强大很优秀的男人。在整个修灵界,甚至是其他的三道六界,恐怕都不可能再找出任何比这个男人更加完美的人来了。
     
      不是他喜欢倚老卖老,实在是绛歌在他的心里就如同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亲孙子一样,对于那个能够令绛歌怀孕的男人,作为族里的长老,他自然要仔细考察的观看一番。
     
      就算现在已经知道了对面男人的身份,他也不会拿绛歌的幸福和人生开玩笑。
     
      “二叔!”他们还有什么看法。本就是已经默认了绛歌与东方炎伤的感情,现在只不过是震惊于东方炎伤那隐藏在背后不同寻常的身份罢了。
     
      阿修罗王,可不是他们能够为所欲为指手画脚的啊!
     
      看着那边他们突然得知其身份的东方炎伤言语行动间对绛歌表现出来的宠溺和霸道,他难道还敢走上前去对东方炎伤说,他反对把自己的孩子嫁给如此危险的人物吗?
     
      不过就算如此............
     
      “阿修罗王,你带着如此多的族人前来娑罗族......”接下来的话鸾袖并没有说完,只是看着眼前的情况眉头紧紧的蹙起。
     
      现在的情况怎么看怎么觉得来者不善,也无怪乎他们刚才会那样如临大敌一般的紧张。
     
      说起来,现在之所以会让东方炎伤突然表明身份,甚至是特意带人围禁在他们族之前,恐怕也不是跟当先凛天突然带绛歌回来的事有关。
     
      不然,就算是看在绛歌的面子上,东方炎伤也会采取比较温和的做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强势,不留丝毫拒接的余地。
     
      “鸾袖祭祀,还记得你曾经在封临城的酒楼所说过的话吗?”把少年小心翼翼地护在自己的身后,东方炎伤上前一步,眼里满是凛冽和狂傲的霸气和睥睨的说道。
     
      “......自然记得!”沉默了一下,鸾袖回答道。
     
      “好,既然你还记得,那么我现在要说的是,”停顿了一下,男人以更加不容置疑的铿锵果决的语气接着说道:“吾愿以绛罗石为聘,以阿修罗王之名,迎娶娑罗族绛歌为吾阿修罗族之后!”
     
      一个月后,一场震惊三界,令无数人措手不及纷纷错愕的盛大隆重的婚礼在阿修罗道举行。
     
      隐世上千年,从来都不过问世事的护天一族娑罗将其族长之了绛歌嫁与阿修罗道之王为后。
     
      婚礼当天,凛天并没有去为绛歌送行,而是站在娑罗族族地的外围,那座曾经绛歌站在那里无数次翘首以盼,期待他回来的山头静静的眺望,眺望着那辆乘坐着绝美少年的凤銮越行越远。最后完全的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这算是因果轮回吗?
     
      凛天久久的矗立在原地,嘴里满是苦涩。
     
      绛歌,我终于也品尝到了你曾经那种心里充满渴望,痴痴的等待我回来,却始终不见人影的失望和落寞了。
     
      绛歌,你曾经就是站在这个地方高兴的迎接我的回来,却也就是默默的站在这座山头嘴里什么都不说,眼里却是孤寂的送我离开吗?
     
      绛歌,我从来不知道你当时的心情,现在,终于轮到我品尝自己种下的苦果了。绛歌,我毫无怨言,因为我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拥有你的资格。你现在,心里感觉到幸福就好!我会在娑罗族里默默的祝福着你。
     
      绛歌......
     
      娑罗族长之子绛歌嫁人的那一天,娑罗族未来的继承人却是异常的沉默,甚至整日都不见其踪影。直到夜幕降临,族里原本喧闹热烈的气氛变得沉寂安静得异常,鸾袖这才看见凛天的身影充满了落寞默然的回来。 望着凛天再也维持不了温和笑容的沉默表情,鸾袖也只能在心里无奈的叹息一声而已。
     
      那是绛歌的选择啊!也是鸾袖最安慰的结局。
     
      他的孩子终于长大了,嫁人了,甚至都成为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这一刻,鸾袖不舍的同时,心里却也无比清楚的明白,绛歌的身边最终陪伴着的人绝不会是他们。
     
      作为绛歌的父母,从小看着他慢慢的长大,变得越来越绝代风华清冷绝酮,鸾袖为他的孩子骄傲的同时心里却也无比的担心。
     
      担心绛歌的容貌太过于妖冶,太过于绝美倾城,会为那个单纯清澈的孩子带去恐怖的灾难。
     
      所以,他纵然着绛歌对凛天的依恋,纵然甚至可以说是放任着绛歌对凛天心里日渐深厚浓郁的爱慕和喜欢。却不想,到头来伤害绛歌最深的人竟然会是凛天,会是绛歌单纯喜欢着并全身心信任着的凛天。
     
      他以为,凛天会永远的保护好他的孩子的,他以为凛天会一直宠溺着绛歌,让绛歌就那样永远单纯的活下去,不受到丝毫委屈和伤害的。
     
      绛歌他一直生活在娑罗族,从小单纯无忧的长大,他根本就无法接受来自自己最信任最喜欢的人的丝毫怀疑和冷漠。
     
      绛歌他,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啊,一个被他,被族人保护得太好的孩子,所以一旦受到伤害想要愈合,那根本就是不怎么可能的事。
     
      孩子之所以单纯,就是可以任人在他那雪白如白纸的记忆里画上五颜六色,想要抹干净当铸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谈何容易。
     
      不过。鸾袖并不怪凛天。
     
      当初绛歌突然受到重伤失踪,最自责的人其实还是鸾袖,是他忽视了绛歌如今正逐渐长大,有着自己的思想和想法。也忽视了绛歌脸上那越来越落寞的表情,和眼里越来越多的安静和寂寞。
     
      还好,如今一切都很令他感觉到安慰。
      除了知道东方炎伤就是阿修罗道之主那件事让鸾袖感觉到呼吸急促,意外震撼外,其他的事情,都在男人尚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始源之石如今融三为一,绛歌身体的隐患也终于消除了,鸾袖也终于放下心里那一块沉重的巨石,暗自松了一口气。
     
      就是凛天这个孩子,如今这副死寂沉默的模样让鸾袖心里不住的叹息。
     
      情之一字,谁又能够说得清,这是命啊!
     
      四十三章结局
     
      六个月后,夏子希的肚子就如同突然膨胀起来的西瓜,圆滚滚的异常沉重,让少年除了侧卧在床上休息之外,哪里都去不得,行动异常的缓慢迟疑。
     
      好在,为了在生育的时候能够异常顺利,夏子希每天饭后的散步都是在身边男人的细心呵护下进行。
     
      虽然因为现在大腹便便的身形让夏子希感觉异常沉重,行动极为不便,少年的心里却仍然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喜悦和幸福。尤其是当肚子里的宝宝有时调皮任性的时候,夏子希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肚子里宝宝那令初为人父的他激动得难以平静的胎动。
     
      他的孩子,现在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受到那些来自外界的声音了吗?
     
      夏子希无法诉说,当他第一次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在踢自己的时候,少年心里的错愕,以及之后的狂喜和兴奋。
     
      那是作为即将成为人母的慈爱和期待,想必当初,鸾袖爹爹在怀着自己的时候肯定也是这番复杂难语的心情吧。
     
      既充满了期待,心里却也隐隐的惴惴不安着。
     
      毕竟这是他的第一次怀孕,也是夏子希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来自孕妇妊娠现象的严重和痛苦,少年自然有着慌乱和忐忑。
     
      身为男子却孕育子嗣,不说夏子希活了二十多年,思想里根深蒂固的这是女人的天职,没有办法一时太过于平静的接受,就说即便是女人,恐怕也不见得会比现在的夏子希更加的镇定从容。
     
      希望,在宝宝即将生下来前,他不会有什么类似于产前焦虑症之类的情绪吧。不然,最后受罪的还是他啊!
     
      当然,比起夏子希心里只是隐隐的有着产前的焦虑不安,孩子的另外一个父亲可是要比夏子希更加的兢兢战战,小心翼翼,就怕哪里不小心碰到了他,没有全面的照顾好他,少年就会如同易碎的玻璃般一样,让他心里喜悦的同时也有些过于的紧张。
      趁着天气好,现在已然行动困难的夏子希只能任由身边的俊美男人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轻柔的抱起,来到离寝宫外不远处的一处特意为了身子沉重的他能够出来晒太阳而精心布置的亭榭。
     
      亭榭的位置很是幽雅宜人,四周俱是轻舞飘扬的雪纱,让少年能够心情放松的同时,也避免了阳光的直射。
     
      亭榭的下方是一池清流,远处是错落有致的假山,氤氢的流水小桥。
     
      这样的景色和布置很适合怀孕之人心情的舒畅和放松。因此东方炎伤每天都要把少年抱出来一会儿,静静的坐在这里,看少年昏昏欲睡的慵懒容颜,然后把手轻轻的放在夕儿隆起的肚子上,感受着属于他和夕儿的孩子的脉搏和气息。
     
      “子希,子希......”
     
      就在夏子希窝在男人的怀里昏昏欲睡,感受着炎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轻柔的按摩,缓解着他全身叫嚣的难受和因为怀孕而胀硬起来的腹部时,远处一个大声叫喊着的身影很是欢快的跑了过去。
     
      “离簘......”
     
      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跑到自己面前的死党,以及在离箫身后紧紧跟着,因为男人跑得欢快而满脸都是暗黑的南刹祭,夏子希不由抚额,郁卒的呻吟。
     
      “离箫,你好歹也小心一点自己的身子啊!毕竟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怎么可以还这样蹦蹦跳跳的,一点都不顾及,虽然都这么久了,看起来却一点痕迹都没有。”这一点让夏子希很是忿忿不平。
     
      为毛他现在要大着肚子等着生孩子,而同为他兄弟的离箫却依然一身敏捷?
     
      以南刹祭的勤劳,早晚日夜的辛苦耕耘,离箫的肚子里怎么可能还不珠胎暗结。
     
      可是却不知为何,离箫的肚子里明明就已经有了七八个月的身孕,不比他晚上多少,却依然平坦得令他嫉妒,甚至连严重点的妊娠现象都没有。他家兄弟依然每日好吃好喝,上下乱跳都没有问题。
     
      天啊,你怎么可以搞差别待遇的。
     
      最可恨的是,离箫那个家伙竟然还天天跑来自己这里死命的盯着他的肚子看,眼里全是啧啧稀奇,让夏子希恨不得跳起业给他一飞脚,让他知道孕夫的脾气通常都不怎么好。
     
      “啧啧,子希,看你肚子这个样子,都这么大了,恐怕就快要生了吧!”
     
      围绕着夏子希打了一个圈,林离箫最后站在绝美少年的面前,眼里全是稀奇和笑意的问道。
     
      “林离箫......”咬牙切齿,夏子希的脸色已经完全的黑线。
     
      兄弟,你那是什么眼神,男人怀孕生子有什么稀奇的,你将来还不是一样要面对,看我到时候怎么幸灾乐祸你。
     
      说道林离箫和南刹祭此刻怎么会出现在阿修罗道呢?
     
      却是原来,当初夏子希被凛天给无声无息的带回娑罗族后,林离箫自然是无法放下自家的兄弟,当然,他并不是担心夏子希的安全。毕竟谁都知道凛天是不会伤害到绛歌的,最多是让夏子希心里不痛快罢了。
     
      林离箫之所以走到哪里心里就想着自家兄弟,自然是为了回去的时候能够和夏子希一起,以他现在的身体和修为,那是完全的上不了台面,尤其是在身边大神环绕的情况下,就更是衬托出林离箫实力的渺小。
     
      所以,当初在清扬学院一见到子希,林离箫心里就完全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家兄弟身上,毕竟无论他怎么看,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是子希要厉害得多。
     
      能者多劳嘛!尤其是在他根本就不能够寄托自己,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自力更生的情况下,林离箫还是很会审时度势的。
     
      子希现在的实力那是完全高了他很多等级,他是仰望都不及的。如果不是子希意外怀孕的话,说不定他们现在早就回到二十一世纪了。
     
      男子怀孕啊!想到这个,林离箫就不由很是怨怼的瞪了他身后的南刹祭一眼。
      伸手抚摸着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林离箫脑海里的思绪却是已经不知飘远到哪个无人知道的角落了。
     
      说起来,他现在的心情是丝毫不比子希当初知道自己怀孕了的时候的复杂和震惊来得少啊!甚至,还要更加的呆滞。
     
      林离箫无法想象自己竟然有一天也会怀孕,而且孩子的父亲一学是一个男人?!
     
      想他林离箫当初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是多么的潇洒,多么的意气风发。多少怀春少女见了他不是脸红心跳,芳心暗许的,又有多少女人想要为他生孩子。
     
      可是现在,怎么一切都颠倒了?
     
      他多姿多彩的人生啊,他清纯妖娆的美女啊,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反而还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怎么想怎么觉得很吃亏啊!尤其是现在自己的肚子里还揣着那个男人的孩子的时候,想想林离箫就觉得自己今后的人生肯定会暗淡无光。
     
      他曾经的逍遥日子恐怕将会一去不复返了。郁卒!
     
      “离箫,没事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呆在床上,让你肚子里的宝宝可以和他的父亲好好的‘交流’一番。不然,像现在这样连丝毫动静都没有,很让人担心呢。都八个月了吧,竟然连胎动都没有,回头我让王宫里的御医好好的为你开几幅补药,好好的补补。
     
      肯定是你的身体太差了,以至于肚子里的胎儿无法吸收到营养,无法成长。”
     
      轻轻的打了一个哈欠,夏子希看着被南刹祭给紧紧搂在自己怀里动弹不得的离箫,打趣说道。
     
      哪有都怀孕八个月了,还一副轻松自在脚步矫健的,这是来眼红自己的不成。
     
      “......我身体好得很,不需要大补什么补药。”
     
      有那么一瞬间,林离箫脸上迅速的闪过一抹红晕,快得令夏子希几乎忽视。之后,就见明显心虚的男人恶狠狠的看着夏子希咬牙切齿慢慢的说道。
     
      “对了,浅仓梧还在娑罗族没有离开吗?”
     
      沉默了一会儿,尽管夏子希因为身体沉重的原因没有什么精神,却依然不乏他关心那个从古到今就守护着自己的上古遗族。
     
      “应该是吧,那个男人现在恐怕就如一块强力的牛皮癣紧紧的贴在凤恋身上了,怎么弄都弄不掉,真是可怜的孩子啊,竟然被变态给盯上了,为他祈祷!”
     
      “......是吗?”
     
      夏子希没有再说什么,自从六个月前那场隆重奢华的婚礼震惊三界开始,浅仓梧就借着前来参加他的婚礼的借口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娑罗族。彼此,那个性格有些怪癖的男人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至于楼月皇朝,从赶来阿修罗道的离箫口里,夏子希也知道了一个大概。最终,楼月皇朝的这一任国师并不是清扬宫特意派去的浅仓梧,而是身份有些意外的小迹。
     
      在夏子希被凛天带走后没有多久,楼月的皇帝西岐就据说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恐怕不久于人世。
     
      于是,性格本就单纯善良的小迹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夜西岐就那样死去。他可是清扬宫的弟子,是楼月才刚刚上任的国师,怎么能够什么都没有做,楼月的新皇帝就死翘翘了的?这不是给别人质疑攻击他的靶子嘛!
     
      小迹经历了以前那么多的波折,看惯了尘世的冷嘲热讽漠不关心,看透了人类来自灵魂本源的恶性根,早已经慢慢成熟起来。还不说在那个沉默寡言的清丽少年心里,恐怕自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过夜西岐的身影吧。
     
      好在,夜西岐最后也终于放下了自己性格里的高傲和不可一世,懂得去尊重小迹的想法,慢慢的懂得怎样去爱一个人,而不是互相伤害。
     
      所以,在浅仓梧很识趣的丢下楼月皇朝的一系列琐事,很是兴高采烈屁颠屁颠的跑去娑罗族的时候,小迹成为了楼月的国师。
     
      比起曾经的天真和不喑世事,现在的小迹又怎么可能那样轻易就原谅夜西岐曾经带给他的伤害,又怎么可能会再次毫无保留的信任夜西岐的真心。
     
      也因此,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就那样不亲不疏的吊着,任夜西岐想破了脑袋也愣是没有得逞一步,依然只能看得到吃不到,兀自烦闷煎熬。
     
      其实这样,也好。
     
      至少,那个自负阴冷的男人终于放下了心里的阴暗和抱负,逐渐全身心的去呵护着孤寂的小迹。小迹他,最终也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忘记曾经那段心死的哀默,忘记心里最深沉的痛,慢慢的变得开朗愉悦起来。
     
      “子希,让我摸摸你的肚子好不好?”
     
      “不行!”
     
      从感慨中回过神来,夏子希就被猛然伸到自己面前的大脸给惊悚了一把。不过之后在看到离箫双手交缠在胸前,眼里闪烁着希翼的目光,耳里听到离箫口里的哀求时,夏子希却是想也没想的立马拒绝。
     
      开什么玩笑,如果被离箫摸了的话,他肚子里的宝宝绝对不会安生。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宝宝开始出现明显的胎动起,除了身为宝宝的父亲的炎,其他的男人一旦靠近自己的肚子,宝宝就绝对闹得很欢腾,拳打脚踢的,好似恨不得马上跑出来打架,维护自己的所有权。
     
      最终的结果,痛苦的还是他夏子希。
     
      所以,在第一次离箫闹着要摸自己的肚子引发了一系列的鸡飞狗跳之后,夏子希就拒绝离箫的手再伸向自己的肚子。
     
      夏子希并不讨厌宝宝在自己肚子里撒娇般的踢腿,尤其是每当炎爱恋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为他按摩的时候,宝宝就像是知道炎就是自己的父亲一样,会轻轻的踢一下炎放在他肚子上的手,跟他们嬉闹打招呼。
     
      可是,这却不包括其他的男人,哪怕是跟夏子希是死党的离箫。
     
      “子希......”
     
      “不......啊......好痛......炎......”
     
      原本没有丝毫松口语气的拒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夏子希的脸色就突然变得苍白,眼里满是痛苦的伸手捂上自己的肚子。
     
      少年的这一状况自然瞬间就被东方炎伤给注意到了,心里不由有些慌乱起来。
     
      “夕儿,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就算他是阿修罗王又怎样,就算他曾经嗜血很狠厉果决无情又怎样,在面对着自己的爱人的时候,他依然是一个会担心焦急的男人。
     
      “......我恐怕是要生了,还呆愣着干什么啊,赶快叫人来给我接生啊!痛死我了。”苦笑了一下,之后夏子希就很是咬牙切齿痛得满脸冷汗的喊道。
     
      果然,生孩子就不是男人的事!
     
      “来人,快来人......夕儿,你忍忍,我马上抱你回去......”
     
      “啊,啊啊啊,子希,你要生了......用力,用力,不要怕,拼命的生吧,我会在这里为你摇旗助威的。”
     
      “......”夏子希黑线,老子这还没有生呢,你大爷这是喊的啥?
     
      阿修罗道王宫随着他们王后的即将临盆而一阵的鸡飞狗跳,宫女们纷纷急忙的准备着。寝宫外,东方炎伤焦急着一张俊脸,眼里满是平静不下来的复杂情绪。
     
      夕儿,还有我们的孩子......
     
      修罗历34125年,备受冷峻凌厉感情冷漠的阿修罗王一生宠溺和温柔呵护的新任之后,护天一族的少族长绛歌平安诞下一子,被修罗王亲自赐名魁斗,封为储君。
     
     
      end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返回顶部
本站推荐
最强攻略
红粉热夜
罗隐诗选
二十四孝
致我的男友
我在底层的生活
亮剑
囚宠
总裁的爱情物语
竹马骑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