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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清扬学院 第七十八章 刻意遗忘的记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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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在水池中弥漫开来的妖艳血色,夏子希的心不由一瞬间紧紧的揪痛起来。那是谁的记忆,竟然让他感觉到绝望感觉到悲伤,甚至是心生出一股哀默如心死?
     
     
     少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体更是隐隐在发抖,好似在忍受着什么莫大的痛苦般,眼里流露出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浓郁化不开的哀伤。这样异常的夏子希,一直搂着绝美少年的东方炎伤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少年那突然转变的异常。
     
     
     “夕儿,你怎么了?夕儿,夕儿,看着我,我是炎,是炎,看着我,其他的不要去想。”这样悲伤绝望的夕儿绝对不是东方炎伤心里那个外表看起来虽然很是随遇而安,其实心里不过是对什么都不在乎罢了的少年。
     
      难道是刚才的对决中夕儿受了什么暗伤吗?还是那把明眼人一看就邪气横生的剑背地里做了什么的缘故?
     
      “绛歌,我……”上前一步,眼里满是紧张担忧的注视着绝美少年那痛苦的神情,凛天虽有满腔的话,此刻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他要说什么,说让绛歌原谅自己,自己并不是故意要打伤他的?说自己其实也很痛苦,甚至后悔得恨不得心痛欲死?
     
      呵呵,他怎么说得出口。绛歌之所以会受了那么重的伤,甚至是连自己都忘记了,不就是自己的自作自受吗,他有什么理由去逃避去找借口?
     
      就算他曾经那么做了,族人们也总是安慰他,当绛歌知道真相的时候,那个孩子一定会原谅自己的。可是,会有那么一天吗?凛天不由自嘲。
     
     
     看着东方炎伤那个男人现在竟然搂着那个曾经满心里都是自己的孩子,看着别的男人此刻陪在绛歌的身边,看着他对另外一个男人笑得信任而又幸福,他怎么可能不痛苦不嫉妒,不想要上前狠狠的拉开他们,把绛歌搂在自己的怀里?
     
      可是他做不到,做不到!绛歌现在的眼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存在,没有属于他们曾经的记忆,甚至没有对他那深沉的爱恋,那他以什么身边去分开他们?
     
     
     哥哥吗?不,他并不是绛歌的哥哥,也不想要当绛歌的哥哥。现在绛歌已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自己说是他的哥哥的话,那个孩子肯定会单纯的只是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哥哥的。他,不要这样!
     
      绛歌,我该怎么办,才能让你重新爱上我?不再是以看陌生人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而是那曾经温暖的眼神?
     
      “凛……天……”模糊的视线里突然出现那个温柔深情的男人身影,夏子希有一瞬间的迷茫。
     
      头似乎更加的痛了,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双布满了错愕和痛苦的眼睛,跟眼前的男人深深的重叠在一起,让夏子希感觉到头痛欲裂。
     
      凛天,凛天,他是谁?为何他在看见他的时候会感觉是那样的熟悉却又陌生?心,似乎更加的揪痛了!好难过,好像窒息了般的不能呼吸。
     
     
     一**的冲击在夏子希的脑海里拼命的扩散,妖艳似火的鲜红更加的刺激着夏子希的神经。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不能在忍受了这阵阵的刺痛了。在意识出于本能的保护意图之下,夏子希突然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夕儿,夕儿……”
     
      “绛歌……”
     
      “哥哥,你别吓凤恋啊!哥哥……”
     
     
     看着晕倒在自己怀里的绝美少年,东方炎伤浑身都散发着狠厉凶残的气息,不让别人靠近。尤其是怎么看怎么像是罪魁祸首的凛天,更是让东方炎伤恨不得马上杀了他。不过现在自然是夕儿要紧。东方炎伤虽然暴怒,然而现在满身心首先担心的还是夕儿。
     
      抱起怀里脸色苍白的少年,东方炎伤狠厉的眼神闪烁着浓郁血腥之气的扫过周围的一圈人,最后目光落在凛天的身上片刻。
     
      看着他一副比自己还痛苦担心的模样,东方炎伤眼里瞬间闪过一抹幽芒,最后抱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而在离开的前一刻,东方炎伤看着跟在他的身后随之而来的即墨浩然和浅仓梧一行人,留下了一句淡淡的却带着无比阴森语气的话语,让人莫不心底发寒。
     
      “即墨,这些人就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
     
      “自然,东方,我怎么可能会让小夕儿白白的受人欺负还不还手呢。那可不是我有仇必报的性格啊!”
     
     
     谁都知道,他即墨浩然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谁得罪了他就等着被封灵力被卖窑子的下场吧。既然俗世之人一向被那些自视清高的修灵着所看不起,那么就让他们也去俗世历练一番?
     
      或者,他可以考虑考虑,要不要把那些精力旺盛的人送给兽族?听说,兽族最近的敷衍问题已经被提上了日程。
     
      看着周围浑身僵硬的人一眼,即墨浩然和浅仓梧笑容里带着明显的冰冷。到底,该怎么款待他们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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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刻意遗忘的记忆(2)
     
       “唔,头好痛!”
     
       夏子希醒来的时侯,外面的天色明显已经暗淡了下来,带着一股夜里特有的清冷和迷离。
     
       动了动身体,夏子希就感觉到了腰间的桎梏。
     
       那是一双男人刚强有力的铁臂,带着浓浓化不开的强烈占有欲,紧紧的箍着少年纤细柔软的腰肢上,表达着手臂主人对他怀里的少年那毫不掩饰的占有和爱意。
     
       “夕儿,醒来了吗?身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感觉到夏子希的醒来,一直睡在少年身边守着他的东方炎伤马上就睁开了眼晴,幽黑如墨的深邃眸子带着浓浓的担忧和关心。
     
       夕儿他,脸色好苍白!是想起了什么吗?还是……
     
       “炎,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好长好长的梦,可是也好难受好难受。心好痛!”伸出双手紧紧的搂着男人结实有力的腰,夏子希本来觉得烦闷不安的心突然的就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
     
       “夕儿,既然觉得难受那就忘记吧。。什么也不要想,只要夕儿一直记得我会永远在你的身边就好了。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发生任何事,我的夕儿。这是,吾,东方炎伤永久不变的誓言。”
     
       手指缠绕着怀里少年那美丽柔顺的发丝,东方炎伤的眼睛瞬间闪过一抹幽暗。然而低头在看到自己怀里那个被自己视为珍宝的绝美人儿时,东方炎伤本来阴冷的眼却是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不管夕儿想起了什么,他永远都是属于自己的!
     
       他,东方炎伤,早以立誓,只为守护住他怀里的绝美少年。
     
       “可是,那也不算是纯粹的梦境。因为那曾经是我经历过的事。只不过,被我给刻意的遗忘在记忆的角落中罢了。”
     
       听到男人那低沉却庄严的声音,夏子希心里说不感动和依恋那是不可能的。
     
       这样一个尊贵霸气,唯我独尊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会为了他夏子希而停留,甚至是柔情似水的守护着他,夏子希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依偎在男人壮硕健美的胸口,夏子希耳里听着从男人心口处传来的沉稳心跳声,曾经的痛彻心扉好像已经完全的远离了自己,眼里心里只剩下身边这个紧紧搂着自己的俊美王者。
     
       静默了一会儿,雅致华美的寝室里一时间只听得见两人的心跳声,显得很是静谧。而夏子希也感觉得到,在自己略带低哑沉重的说出那句话后,炎搂着自己腰肢的手臂更是突然的用力,像是在宣示主权般牢牢的箍住了他的腰,却是并没有逼问他。
     
       那个男人,虽然霸道狂傲,眸睨一切,甚至是残酷无情冰冷漠然,然而夏子希却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在乎,那强烈的占有欲,却也依然对少年有着难以想象的纵容和宠溺。
     
       抱紧男人结实有力的腰肢,在感觉到炎无声的信任和支持后,夏子希头枕在男人的胸口,开始慢慢回忆起那段被自己刻意选择丢弃的感情。
     
       “我梦见了一个人,一个曾经我所依恋深爱的人。不过之后那个人的影子却是从我的脑海里完全的消失了,再也没有想起过。”
     
       夏子希是一个私生子,一个从来不知道父亲是谁的私生子。至少,在他十二岁之前,夏子希并没有见过,甚至是听说过那个是他所谓的父亲的男人。在他的母亲偷偷把他生下来后,夏子希的眼里就只能看见母亲那为了生活而劳累的背影。
     
       夏子希曾经也怨过恨过。
     
       怨那个既然给了他生命另一半的男人为何不出现,要母亲一个人辛辛苦苦的养育他;恨那个男人实在是太无情,为何要抛弃他的母亲。夏子希甚至曾经总是去问他的母亲,他的父亲为何不陪在他们的身边。。
     
       自然,当时母亲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的脸,然后满脸的悲伤和深深的无奈。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夏子希慢慢的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个私生子罢了。
     
     
       庆幸的是,他的母亲很爱很爱他,总是会对着他笑得温柔而爱护。
     
       可是这样温暖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的母亲就因为生活的压迫而患上了肺癌,最后在夏子希九岁的时候离开了这个令她伤心令她痛苦的世界,独独的留下了夏子希面对着冰冷的世界不住的挣扎和沉沦。
     
       九岁的那年,夏子希被送到了孤儿院,并正式成为了孤儿院里的一员。直到他十二岁的时候,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才找到了他,并把他接回了男人的那个家。
     
       那个男人的家族很是复杂,甚至是充满了危险和背叛。在那个充满了冰冷和无情的豪华大家族里,夏子希慢慢的也明白了很多的事情。
     
     
       比如说,他的父亲其实是一个有着很悠久黑道历史的家族的掌舵者,手里掌控着无数人的性命。又比如说,那个男人之所以会把他这个私生子找回去的真正原因。
     
       那个男人当初把他接回去自然不会是为了什么血液亲情,甚至是继承人问题。那个男人在他之前就已然有了一个非常优秀的儿子,从小就接受的是精英教育,自然比夏子希这个流落在外,甚至是在孤儿院里朝不保夕的孩子要来得强得多。
     
       夏子希知道,无论是他那个感情冰冷的父亲,还是那个黑暗家族里的血亲,都从来没有真正的接纳过他。
     
       之所以会把他接回去,只不过是因为他们看不得属于家族的直系子孙竟然弱小得备受别人的欺凌,甚至连反抗都没有的懦弱罢了。
     
       他们觉得丢不起这个脸。
     
       就算在那些自认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人眼里,他们从来就没有承认过夏子希的存在。
     
       而在孤儿院的那三年,夏子希也慢慢的在别的小孩的欺负下逐渐的学会了伪装。
     
       伪装弱小,伪装单纯,甚至是伪装纯洁无害,然后却在别人转过身的时候嘴角勾勒出冰冷的微笑。
     
       记得才刚刚进入孤儿院的时候,那家孤儿院里有一个小霸王,常常欺负新来的夏子希。
     
       对了,那个时候自己是怎么做的啊?夏子希凝眉仔细的回忆。
     
       那个时候他好像自己因为实在是饿得厉害,又因为孤儿院的嬷嬷发给他的食物被那个可恶的小胖子给抢走了,所以决定不亏待自己的夏子希就偷偷的把院里一个非常爱哭的小女孩养的兔子给抓住烤来吃了,最后还把沾染着血迹的兔子毛和兔子血淋淋的内脏悄悄的放进了那个小胖子的屋子里。
     
       在那个小女孩发现兔子不见了后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夏子希故意误导着孤儿院的院长妈妈怀疑到了那个小胖子的身上,然后在小胖子的屋子里找到明显的证据后百口莫辩之下,被院长妈妈一怒之下关了三天的小黑屋。
     
       毕竟,在那个小胖子的屋里任谁见了那一堆散发着浓郁血腥味的兔子毛和那堆形状恐怖的动物内脏,是人都会忍不住恶心,然后怒火中烧。尤其是还是一个女人的院长妈妈,对于这些更是不能容忍。。
     
       一个才不过八九岁的孩子,怎么能够这样残忍!
     
       于是,等他出来的时候,那个小胖子已经成功的减了肥,至少比起以前来,不是一般的苗条,让夏子希看了顺眼多了。
     
       而又因为兔子惨死事件在孤儿院里传得沸沸扬杨,最后等那个小胖子出来的时候,孤儿院里的那些小孩子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凶狠的杀人狂魔一样,远远的躲避,再也不愿意和他接近,甚至是玩闹了。
     
       从那以后,在别的小朋友疏离和厌恶的眼神下,已然成功减了肥的小胖子竟然渐渐的沉默寡言起来,不爱说话,甚至都有了自闭的倾向。
     
       夏子希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小孩子的天真和懵懂的残忍往往是杀伤力最强大的武器。
     
       而也就是那三年,当夏子希被他那所谓的父亲接回去却漠视冰冷的对待时,他已然不再期待所谓的血缘亲情了。
     
       外表的伪装几乎深入了他的血液,浸入了他的灵魂,让他在那个黑暗的家族里近乎完美的演绎着浸入骨髓的懦弱和渴望父爱却被冷漠对待时的哀伤孩子。
     
       在那个家里,他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不被承认,不被父亲待见,也没有丝毫属于家族血脉的高傲和天赋,只能是被别人抛弃的玩偶。
     
       既然已经有了一个完美无瑕的继承人,那么他的存在也就不重要了。虽然夏子希早已看得明白,他们血液中所共同继承的自私和无情,也早早对所谓的血缘至亲感觉到深深的失望,却仍然会觉得心痛,觉得悲哀。
     
     
       如果说那个家族从来就没有承认过他,而他也早已经抛弃了那个家族的话,那么十四岁的那个下午,那个站在阳光下微笑的男人却是给他晦暗的灵魂注入了一抹绚丽的色彩。
     
       那个男人,夏子希后来无意间听到别人说起,他是自己那个名义上完美的哥哥的好友,也是某个大家族的未来继承人。
     
       有着俊美的外表,不俗的仪态,和一抹给人温暖的灵魂。
     
       夏子希默默的注视了那个男人的背影差不多四年,却从来没有勇气去接近他,甚至是向他表白。因为他明白那只不过是自己的奢望罢了。
     
       在那个男人的眼里,他也许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自己。
     
       毕竟,他是父亲家族的耻辱啊!是他那个藐视一切的哥哥眼里永远扶不上墙的烂泥。是别人眼里就应该永远窝在阴暗角落的私生子。
     
       然而十八岁的时候,那个高考过后,夏子希却是偷偷的填了那个男人所在的学校,就为了想要近距离的靠近他。而在填报志愿之后,夏子希内心更是经历了怎样的挣扎,最后才选择鼓起莫大的勇气去向那个男人告白。
     
       他在赌,赌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
       赢了,他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他的身边,不用再卑微的暗恋。
     
       输了,他就选择永远的遗忘,抛弃这段本来就不可能萌芽的朦胧爱恋。而最后的结果,夏子希自然是输得惨不忍睹。
     
       他怎么可以去期待众人眼里的天之骄子的爱恋,那不过是让自己更加的难堪罢了。
     
       想到那个男人那明显厌恶和嘲笑讥讽的眼神,那一副如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般恨不得退开的模样,夏子希就感觉到浑身如坠冰窟。
     
       他,始终是太天真了吗?。
     
       仅仅因为对方看向他的眼神里有着自己所渴望的温暖,就忘乎所以了吗?
     
       仅仅因为那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睛里没有鄙夷和蔑视,就认为那个男人不会在意自己的身份,会对自己不同于别人吗?
     
       他,始终还是太天真了啊!
     
       回去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夏子希什么也没有想,大脑里全然的一片空白。心早已经痛彻心扉,麻木得没有了丝毫的感觉。
     
       他不是早就已经意识到了吗,那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接受自己?可是,心还是好痛好痛,痛得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唯有不住的自我催眠。
     
       忘了那个男人吧,忘了那个男人吧,忘了那个男人,忘了他……
     
       从此以后,行为陌路!
     
       等夏子希再次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恢复成了以往的那副样子,存在感卑微,神情却又漠然,好似什么也进入不了他的眼,疏离而又沉默,也仍然是家族里那些人眼中看不起的角落阴影,是没有用的愚蠢,或者应该说是懦弱,那些从来就不应该出现于黑道世家中人身上的软弱性格。
     
       而在岁月继续流逝的细微生活中,夏子希的行为更是没有丝毫的异常,甚至连他那个名义上的哥哥都曾经来到他的面前,以一副隐晦着的担忧眼神脸上却一脸漠然的注视了他一会儿,欲言又止般,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匆匆的离开了。
     
       夏子希看不出,他那个哥哥眼里的复杂神情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想去细想。
     
       是在关心他?怎么可能!他那个事事都力图完美的哥哥从来就没有注意过他的存在。甚至每次看见他的时候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藐视样子。
     
       他,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有一个血缘上的弟弟。因为他把自己当做是他完美人生里那一点永远也抹灭不了的瑕疵。
     
       而夏子希,在他从孤儿院离开后,当他对他那所谓的父亲完全失望后,他就从来也没有再失落过悲伤过。
     
       因为,那个黑暗中弥漫着阴冷自私的家族,他从来就没有认可过。
     
       没有人知道,在那三天的时间里,被关在房间里的夏子希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当第四天的早上,夏子希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提起过那个男人。甚至,连那个男人的存在也好似遗忘了般,似乎已然不记得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了。
     
       之后没过几天的时间,夏子希就突然匆匆的赶去了学校改了自己的志愿,选择填报了离那个冰冷的家族一处最远的南方城市,同时也是他们触手无法到达的城市里一所不入流的大学。
     
       然后在那个八月炙热的骄阳下,夏子希就提着简洁的行李,从此离开了那个他根本就没有多少感情的家!
     
       夏子希所选择的大学的确不怎么样,可是胜在那里的环境很是清静和优美,让夏子希很是喜欢。
     
       而也就是在那所大学里,夏子希遇到了可以说是他生命里最好的两个兄弟:离箫和阿邱。
     
       离箫和阿邱都是他的室友,一个阳光一个沉稳,再加上当时才刚刚离开那个家时还显得很是冷漠的夏子希,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可谓是性格上的互补。
     
       夏子希擅于伪装,可以说是无意识的,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有任何的异样。
     
       无论是在孤儿院里装可爱骗取院长妈妈和嬷嬷们的喜爱,还是被接回那个家时伪装懦弱夹缝中求生存,夏子希都可以做到卑微下的漠视,不被任何人发现。就连他那个精明威严的父亲,甚至都从来没有看破过夏子希那层畏惧懦弱下的冰冷漠然。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感情缺乏。对那些所谓的亲人。
     
       当然,这其中不排除那个男人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他这个没用的儿子一眼,又如何会了解他。
     
       在那个所谓的家,他从来都没有任何的地位。。
     
       没有他那个哥哥名正言顺的嫡子身份,背后也没有强大的势力的支持,甚至因为他没有从小接受家族那残酷的历练,连基本的身手都差了别人好多,与他那个父亲心目中的完美继承人哥哥自然是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这样对家族完全没有什么用的人,竟然能够在那个黑暗阴冷的地方活下来,并且还长大成人,这已经完全算得上是令人惊奇的事了。
     
       而这样不受重视的好处也就在于,他完全不用强迫自己去做一些他不想要做的事。
     
       被家族里的人完全的漠视,也就意味着他在自己的领域内是完全的自由的。尽管每天的日子过得都很是厌倦孤独,却比那种被迫生活在黑暗里要好得多。
     
       直到夏子希十八岁的时候真正的离开那个充满了血腥和杀戮、阴谋和争夺的家后,他才完全的放松下来,不用在整天的防备了。
     
       然而,那个时候的他却感觉到茫然了。
     
       从小几乎可以说是都在伪装寂寞中生活,那么他真正的模样性格应该是怎样的?九岁之前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夏子希的记忆里早就已经忘记他曾经的那段单纯幸福的日子了,只除了记忆中那个被称之为母亲的女人那温暖得几乎可以融化他冰冷的心的笑容。
     
       他的母亲,他所深爱的妈妈,谁能够来告诉他,他该怎么做?怎样才是真实的他?
     
       夏子希的心里其实一直都很感激着离箫和阿邱的。因为他们在他最为迷茫不安的那段日子里,给了他另外一种绚丽多彩的生活。
     
       尽管平凡普通,却是夏子希一直都渴望的。
     
       有着可以和自己勾肩搭背的兄弟,可以在七月炙热的阳光下挥汗如雨,可以在一起明目张胆的讨论学校里最为漂亮的女生,甚至可以头天晚上通宵打游戏而第二天的早上集体旷课,却很悲摧的发现中午起床去吃饭的时候别人屁颠屁颠的跑来告诉他们,灭绝师太的倚天剑上已经刻上了他们红艳艳的大名。
     
       那样的日子真的感觉很幸福很充实,是夏子希从来没有过的放松。
     
       尤其是那段和离箫阿邱的友谊,让夏子希终于变得如一个常人般可以大声的笑大声的闹,甚至是和别人伙成一团,大声的讨论社会的黑暗,愤青一般的诅咒那些贪污腐败分子早日落网,然后他们在接着继续补上。
     
       ***
     
       大三的那年,夏子希一边忙着学业,一边在外面做着几份兼职,时间从来都是被安排得满满的。
     
       无论是在蛋糕店,餐厅,酒店,甚至是鱼龙混杂五光十色的酒吧,夏子希都有做过。而也就是在那一年,夏子希认识了一个很漂亮却也很温柔大方的女孩。
     
       夏子希从来没有想过要交女朋友,因为他发现自己在面对着女人的时候,无论是多漂亮的女人,他都从来就没有动心过。尤其是平时离箫的女朋友可以说是如过江之鲫般在他和阿邱面前崩跳的时候,夏子希也只是打趣离箫小心将来会翻船而已。
     
       也许,是因为他还没有遇到那命中是属于自己的女孩?
     
       如此想着,夏子希倒也没有刻意去追求,甚至是强求。他相信缘分,属于他的就会永远是他的,别人怎么也抢不走。
     
       然而,夏子希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在自己的大学校园里,竟然会有一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女孩子突然跑来跟他告白。而那个女孩,还是他们学校隔壁那所贵族学院里最美丽也是最高贵的花朵。
     
       记得当时离箫知道这件事后,眼神很是怪异的死死瞪着他看了两个钟头,最后才好像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般,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悲摧的说:
     
       “兄弟,你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我这么英俊这么潇洒这么多金的完美王子,怎么就没有那么漂亮的女孩来向我告白呢?郁摧!”
     
       夏子希很明确的知道,他并不爱那个女孩,然而他最后却接受了她当他的女朋友。
     
       因为,那个女孩很温柔,是夏子希心里最理想的妻子人选。也因为,那个女孩给了夏子希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就像是那早已经消失在了夏子希记忆里,最后只留下一抹悲伤的影子的母亲,让夏子希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
     
       也许,等他明年毕业的时候,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孩就将成为自己的新娘。
     
       夏子希心里充满了期望和愉悦的如是想。而那个在普通人群中就如一个黑客帝国般一样的存在的阴沉家族,却是再也没有在夏子希的脑海里出现过。
     
       大学的那四年,夏子希完全的没有回去过,就好像他从来就没有那个家般,选择远离,不再去想起那些过去令人窒息般的回忆。
     
       因为那些,都是被他所抛弃的记忆,没有丝毫存在的价值。
     
       不知为何,从出生起夏子希的精神力就很高,比起普通的人来说,高了不止一倍,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到了某个人隐藏的基因,还是其他的怪异事件。
     
       反正,如果当夏子希下定决心要忘记什么的话,他第二天绝对会忘记得干干净净,脑海里只会剩下一块空白来牢记些别的事。
     
       就比如说催眠,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
     
       所以,如果夏子希刻意要遗忘些什么的话,那对他来说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虽然这在离箫和阿邱的眼里,就是他选择了懦弱的逃避,而不是去大胆的解决。
     
       离箫虽然有时候自恋了一点,花心了一点,常常勾引女孩子过着风流大少般的生活游戏人间了一点,然而那个家伙却的确有着那样的资本。
     
       离箫他,有着一双极为敏锐的眼,所以看得清夏子希灵魂深处的脆弱。
     
       虽然那个时候,已然如一个普通大学生般打闹,生活,甚至是学习的夏子希,连他自己本身都没有意识到过自己的异常。
     
       那已然被埋藏了不再记起的阴暗记忆。
     
       就像离箫曾经对阿邱所说的那样,子希其实才是最可怕的。
     
       没有意识的忘记,灵魂本能的选择最为适合本体生存的方式。那样如同没有人性般机械的理智,早已经超出了人类本身的界限。
     
       而最令人心寒也是最令人心疼的是,子希他自己其实还并不知道。
     
       这些,夏子希自然不知道。因为,他的确如离箫所说的那般,灵魂本能的选择了他所想要的生存方式。
     
       因为,没有人知道的是,夏子希自一出生,他的灵魂其实就是残缺的。
     
     
     
     第八十章宇文翊(1)
     
     “小夕儿,你怎么样?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吧?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如果哪里不舒服的话,告诉你即墨哥哥,你即墨哥哥我马上去为你找灵丹妙药,保证让你今天吞了,明天就活蹦乱跳,又是一个人见人爱满脸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的绝色大美人儿。”
     
     夏子希:“=_=|||……。”
     
     当夏子希终于因为前几天的昏倒时间而被炎异常小心的看护着,甚至都不许他离开雅筑半步,只能在雅筑里静心的修养,并慢慢的观察和恢复,看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后遗症而因此被男人明令禁止不许出去后,夏子希直到今天才好不容易终于说服炎恢复了自己的自由。
     
     本来他正想要准备出门去逛哒一圈的,哪知道才刚刚走到大厅口,大厅里那个原本正优雅的端坐着,悠闲的喝着茶的男子就不由笑得满脸猥琐的迎了过来,嘴里也不忘说着让某人很想要直接结果了他的话。
     
     他以为自己还是一个几岁的单纯小娃啊,说的话都是这么的幼稚,和欠揍。
     
     夏子希眉头不由不住的抽搐,尤其是那个男人正对着自己笑得令人恨不得想狂揍他的时候。
     
     虽然夏子希心里也明白,这个男人不过是在以另一种比较含蓄的方式在表达着他对自己的关心罢了。
     
     “即墨……”上前一步,夏子希漫步走过去。不过还没有来得及黑着脸让即墨浩然看清楚自己脸上有几根黑线的时候,大厅外门口处的方向却是突然的冲进来一个不明形状物,向着夏子希的方向就迅速的扑了过来。
     
     “夕儿小宝贝,让姐姐先嘴儿一个。看到宝贝你如今还是这样的水嫩,还是如此的妖艳动人,姐姐我终于放心了。我的小夕儿啊,我的小宝贝,你受惊了。来,过来,姐姐的柔软的胸部借你压压惊,哇哈哈哈……哇哈哈哈……”
     
     “……人妖!”=_=|||夏子希了然。
     
     身体敏捷的躲过浅仓梧的狼扑,夏子希看着身上又穿上了一身女装的妖艳男子,突然感到自己的语言能力是如此的匮乏。
     
     这个长相阴柔的男子,果然是一个变装癖啊变装癖!
     
     “凤恋,以后看见他就要离他远远的,绕路走知不知道?不然小心他哪天就把你给卖了换新衣服。”
     
     转过身,夏子希看着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安静的跟在自己身边满脸天真可爱的孩子,不由伸出手就指着浅仓梧对着凤恋耳提面命道。
     
     这个没有什么防备心,甚至是警惕性的孩子啊,迟早会被那个对他心怀不轨的阴柔男子给骗了的。
     
     “嗯,哥哥。凤恋也怕他。他好可怕好可怕,凤恋不要和他呆在一起。”拉着哥哥柔软细滑的长袖,小猫仰起头对着绝美的少年笑得满脸的傻气,却充满了认真的说道。
     
     小猫是真的很害怕和那个虽然长得很美丽,却行为诡异不男不女的人相处。
     
     每次那个人看见自己就一副眼冒绿光,好像很饿很饿,一副恨不得把凤恋给吃了的样子,凤恋看了好怕怕。
     
     “呜呜,小夕儿,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让小宝贝不理我的。人家不依啦不依啦,小宝贝注定是人家的,这次谁也不许和我抢,不然小心人家缠他到死。”看似玩世不恭的语气,却暗含着莫大的坚定和决心。
     
     他,浅仓梧,此次是认真的。
     
     “够了吧,梧,你就不能正常点。哪个男人像你这样,真是让人看了就毛骨悚然。你好歹托身的时候是个男人,别学女人撒娇那一套,小心东方把你扔出去。”
     
     看着浅仓梧一副恨不得绞着手绢跺着脚的小女儿模样,即墨浩然就感觉到自己的头在隐隐发痛,脸上也黑了一片。
     
     这个家伙,难道不知道他才刚刚吃了饭过来吗?想要害他吐出来啊!
     
     “啊,对了,东方人呢?”
     
     左右小心翼翼的环顾了一周,在发现绝美少年的身边没有以往那个总是和小夕儿形影不离的俊美男人,而大厅里也明显没有东方的身影后,浅仓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奇怪的问着身边的两人。
     
     “不知道,我没有看见东方。小夕儿,你知道东方去哪里了吗?”听梧这么一问,即墨浩然也随即发现那个冷漠残酷的男人竟然不在这里?
     
     他去哪里了?
     
     “啊,炎刚才跟我说,他要突然离开一下,马上就回来。”
     
     刚才在寝室里的时候,炎本来是搂着他享受难得的温馨气氛的。然而突然的,炎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声音,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瞬间的血腥和暴戾,最后在轻柔的安抚了夏子希一下后,就离开了。当然,这件事夏子希是不准备跟别人说的。
     
     炎要做什么事自然有他的理由,自己只要静静的陪着他,和他在一起就好。
     
     其他的,并不重要。
     
     “炎不在啊,真是难得,他竟然舍得离开夕儿宝贝你的身边,这不是给我机会嘛,看来……”
     
     浅仓梧话语还没有落音,大厅里就突然的想起一阵低沉磁性却弥漫着阴冷危险之息的男子声音。
     
     “浅仓,看来你很闲?
     
     从门口近来的俊美冷冽的男子冷冷的看了浅仓梧一眼,然后走到夏子希的身边,伸手揽过少年纤细柔软的腰肢,目光由原本的冷冽突然的柔化,带着满满的柔情。
     
     最后,男人才抬起头,冷冽的目光落在了一旁准备看好戏的即墨浩然身上。
     
     “即墨,那天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那些卑贱的人,竟然胆敢伤害他的夕儿!不可饶恕!
     
     “放心吧,东方。那些人绝对不会好过的。”听到东方语气里的寒栗和血腥杀意,即墨浩然嘴角随即也勾勒出一抹冰冷而又危险的冷笑。
     
     那些人,竟然把主意打到小夕儿身上来了,那他们就要意识到这么做会有的后果。
     
     “这次教唆那个五年级的高山去向小夕儿挑战的幕后策划人,其实也就是几个同样是五年级的自命清高自视才华天赋不凡的高年级学生。
     
     他们出于心理不平衡,还有就是对于东方你的盲目崇拜和爱慕,于是吃饱了就想要没事找点娱乐。而一进入清扬就名扬整个学院,甚至是得到了东方你全部注意力的小夕儿,自然就顺理成章的进了他们的眼。”
     
     看着东方越来越冰冷的脸,就连梧的脸上也不见了嬉笑的神情,即墨浩然当然知道他们心里的愤怒。
     
     小夕儿因为这次的事情突然的晕厥,虽然醒过来后看似没有什么大碍,可谁知道这次的事件会不会留下什么隐疾呢。
     
     毕竟,小夕儿之前就受了很重的伤,听东方说那几乎差点要了小夕儿的命。而现在,那个绝美妖艳的少年还仅仅是失去了记忆罢了,可如果还有其他的隐患呢?
     
     东方一直对那个美丽的少年小心翼翼,保护着很是周密,可能就是因为这其中的原因吧。可是现在,有人就在东方的地盘上算计了他所深爱的人儿,这让那个性格本能就很是残酷狠厉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绕过他们?
     
     那是他一直珍视的瑰宝,岂是别人可以觊觎的。
     
     “呵呵,即墨,那你是怎么招待他们的?”浅仓梧在一旁笑得绝代风华,然而男人那语气里确实充满了阴寒和冰冷。
     
     “放心吧,绝对精彩。反正修灵界里男人生几个孩子除了损失点灵力和修为,想要他们生几个就可以生几个,比女人还方便。虽然生孩子的时候因为没有那个女人的东西,所以会稍微的痛那么一点点。当然,只是稍微的‘一点点’而已,死不了人的。”
     
     “你真的把他们送给了兽族了?”
     
     看到即墨脸上那笑得诡异的神情,浅仓梧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天啊,那几个学生要是真的被送到了兽族,对于他们来说还不如死了来得干脆。
     
     不说兽族那些不开化的野兽对待母兽时会随时随地的发情,不分场合,甚至它们根本就没有什么配偶意识,想要发情的时候兄弟几个甚至可以共用一个妻子。
     
     如果那几个眼高于顶心高气傲的学生被送去了的话,浅仓梧完全可以想象,迎接他们的会是多么的悲惨。
     
     而且到时候,以兽族那强烈的情欲,那他们到底要生多少个小兽啊?想想浅仓梧就觉得生不如死。
     
     果然,即墨还是比自己邪恶啊!自己最多就是有点小怪癖罢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做没本的生意。正确来说,是我把他们卖给兽族了。”在长相妖艳的男人眼前晃了晃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即墨浩然说得一脸的正经。
     
     “……”还不是一样,反正都是给兽族蹂躏,顺便还可以给它们生几窝小崽子。不过,即墨果然是吝啬的财迷。
     
     贪钱啊!竟然无时无地不在想着钱。
     
     “……”看着那边两人明目张胆的讨论着怎么卖了别人,脸上还很猥琐的挂着一幅粉邪恶的笑容,一点也不觉得心有不安的摸样,夏子希就感觉到很是无语,马上扭转头去不想再去看那两个心理都不怎么正常的男人。
     
     他们到底是被谁给教成这样的?或者说暗,他们到底暗受了谁的熏陶?
     
     还是说,其实他们的家族都是如此的强大?
     
     想到也许过段时间自己的身边某一天就会突然的冒出来几个跟即墨和浅仓梧他们一样彪悍强大的人物,夏子希就感觉到人生果然就是一张茶几上的杯具啊杯具!
     
     耳边听着从旁边不时传来的几声足可以让人毛骨悚然的奸笑,夏子希浑身抖了抖,最后明智的决定,他还是先自动的暂时性失聪算了。
     
     不再理会那两个已然不在属于正常人类范畴的男人,绝色的手啊年转过身,迷蒙勾人的眸子直直的看进东方炎伤那深邃幽黑的眼,那如同黑曜石般迷人的眸。
     
     “炎,我现在可以不可以去鎏未老师那里?”
     
     鎏未,那个清扬学院里最为风华绝代的男子,也是最受学生喜欢的男子,夏子希不知为何就是很信任他,想要亲近他,甚至是心里对那个美丽的男子有着异常的感情。
     
     当然,那自然不会是哥情。
     
     自从那天他犹如受了刺激般而昏迷过去后,除了幕然的想起了那早已被自己给遗忘了的记忆,那遗忘的家,遗忘的亲人,甚至是遗忘的那才刚刚萌芽就过早凋谢的爱恋后,夏子希就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力似乎多了些什么。
     
     然而那却好似弥漫在浓雾里的影子,朦朦胧胧,让夏子希觉得茫然,甚至是失措。
     
     他,看不清迷雾之后的人影。
     
     然而不知为何,夏子希就是觉得鎏未老师也许知道,知道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事。
     
     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从第一眼看见他开始,夏子希心里就有这个感觉。
     
     鎏未老师他,也许认识以前的自己?
     
     “如果夕儿你想去的话,那就去吧。不过,要让小迹或者是凤恋跟在你身边。”东方炎伤倒不是担心夕儿会再次受到别人别有用心的伤害,以那天感到时匆忙之中看到的夕儿的实力,清扬学院里要伤得了现在的夕儿的人还没有几个。
     
     之所以他要小迹或者是凤恋陪在夕儿的身边,只不过是东方炎伤不放心夕儿一个人在清扬学院里走动罢了。
     
     不然,他也不会让根本没有什么杀伤力的小迹和根本就还是一个幼童的凤恋陪在那个美丽妖娆的少年身边了。
     
     而鎏未,那个男人本身的确就很神秘,甚至就连他的实力,也好似永远都蒙着一层雾似的,让人看不清也摸不透。
     
     东方炎心里也知道,夕儿对那个笑得温和的男人很有好感。
     
     前段时间,夕儿甚至总是跑去鎏未那里,据说是要熟悉自己体内的灵力和怎么灵活运用法术。以那天少年被别人挑战的结果来看,效果似乎很不错。
     
     因此,东方炎伤倒也不怎么阻止夕儿去鎏未那里。
     
     属于自己的力量永远都是最重要的,有了强大的实力才是最好的保护自己的办法。看来,他那美丽的人儿已经慢慢的意识到自身力量的绝对了。
     
     “好。小迹,你和我一起去吧。鎏未老师的教学课时很厉害的,简短又易懂,你也去听听。有什么不懂得地方,等会也可以问鎏未老师。”
     
     看着不知为何已经来到大厅里,正满脸关心的注视着自己的清秀少年,夏子希不由走过去拉住小迹的手,在对着身边那个俊美冷冽却眼神柔情的注视着自己的凛冽男子灿烂的一笑后,就带着少年离开了雅筑,向着离他们所住的雅筑还有一段距离的水榭而去。
     
     而在少年的身后,东方炎伤注视着那个绝美妖冶的人儿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后,也随即消失在了雅筑里。
     
     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当初设下陷阱甚至是追杀他的那群人,现在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虽然东方炎伤从来都不惧那些人,也没有把他们看在眼里,可是现在自己的身边有了夕儿,那么,那些人就必须要好好的处理一番了。
     
     交代了野刑一些事后,东方炎伤随即就离开了雅筑。而即墨浩然甚至是浅仓梧,自然也很是没趣的各自离开了。
     
     当然妖艳的男子离开时,怀里还抱着某个不住挣扎的开爱小猫。
     
     第八十一章宇文翊(2)
     鎏未所住的地方是一个景致非常优美,布局十分古典雅致如江南水乡般朦胧幽静的水榭。除了占地面积比较广,里面的构造更是集精致和奢华为一体,融合额许多建筑雕琢精美的特点。
     
     廊腰缦回,假山流水,小乔楼阁,甚至是里面栽培的花卉和植物,都是修灵界里难得一见的珍品。
     
     自然,这些充满了灵气和芬芳的百花和药草,都是经鎏未亲手精心栽植的。
     
     修灵界,自然跟俗世不同。里面的布局不仅可以显示出主人的气质和品位,而且还代表着主人的实力和身份。甚至于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心思,都可能会是要了别人命的危险机关。
     
     修灵者们的住所,就相当于他实力的小型演示。他们自然可以根据自己的实力来布置自己的地方,任凭自己的心意。
     
     而鎏未所住的水榭,就是其中最为优美却也最为危险的典范。
     
     没有得到鎏未的允许,如果谁敢擅自进入他的地方的话,那么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虽然不会有任何的性命危险,毕竟清扬学院里的人都还是一些心思比较单纯活跃的学生,可也绝对不会是完好无损的。
     
     当夏子希带着小迹走进鎏未所在的水榭的时候,入目的就是一片假山楼台,流水淙淙,奢华壮美的风情格外的令人愉悦,给人强烈的心灵冲击,让人不由自主的迷恋和放松心情。一如它的主人般,给人一种绝艳如骨的风情,却又温和得如沐春风般让人想要不由自主的亲近。
     
     那样的惊才绝决,那样的风华绝代。
     
     走过几道缦回的廊腰,夏子希和他身边的清秀少年在看见水榭那个正满身慵懒的半倚在雕栏上,微合的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注视着水榭下那波光粼粼清澈见底的流水波池时,不由都有一瞬间的呆愣。
     
     那个男人,那一瞬间身上竟然弥漫着诱惑的气息,如妖孽般勾魂夺魄。
     
     看着跟平时的温和完全不一样神情的鎏未,夏子希不由得再次发出感叹,妖孽啊妖孽!
     
     “鎏未老师!”带着小迹慢慢的走过去,绝美的少年注视着眼前那令人有些不敢直视的男人,轻轻的喊道。
     
     视线掠过鎏未,夏子希看向男人刚才正注视着的流水,同时受理还不时的再往下抛些什么东西似在喂养的动作,少年不由有些兴致盎然,或者说是纯粹的好奇。
     
     “鎏未老师,你在喂什么?鱼吗?”
     
     池子里养些金鱼啊鲫鱼啊什么的,很正常。那些大户人家甚至是皇胄贵裔不都是如此附庸风雅吗?很正常,真的很正常。
     
     夏子希如是认为。
     
     不过当少年真的伸出脑袋看清楚那清澈见底的碧绿池水里到底是何物的时候,少年的额头上却是不由出现了一排排的爆十字。
     
     果然,他不能期待修灵界里的都是些正常人啊!
     
     “鎏未老师,你养的……是什么?”看着在水里游动得很欢,甚至都快追着尾巴打结的某种条形物动物,夏子希的眉毛不由使劲的抽动,嘴角抽搐。
     
     那是,蛇?
     
     还是水蛇?
     
     鎏未老师的品味果然不同凡响,出人意料啊!水池里养鱼这个忒俗忒普通的事,他怎么能够期待会发生在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男人身上呢。
     
     不过,就算是这样,夏子希也想要朝天大声的怒吼一声:为毛为毛,这到底是为毛啊,为毛鎏未老师不可以养些其他的动物啊,老虎狮子豹子什么的他都很赞同啊,为毛鎏未老师要养蛇,他最讨厌蛇了。
     
     那种软腻腻冰冷阴森的软骨动物,是他夏子希的天敌啊啊啊啊啊!
     
     就算是老鼠蟑螂蜘蛛甚至是毛毛虫,夏子希都可以做到很平静,心态很良好的伸出罪恶之手去一把捏死它们,可惟独对蛇这种爬行动物避而远之啊啊啊啊!
     
     夏子希心里在流血,脸上在流泪,眼里在悲催,就连那头如九天银河倾泻而下如瀑布般的美丽柔顺的银发,此刻似乎也都因为主人的糟糕心情而变得黯淡了不少。
     
     “是银笛王者,修灵界中一种剧毒的蛇中之皇,只要被它给咬上一口,或者是轻微的沾染了它身上哪怕一点的毒液,不论是谁,绝对马上就倒地而死。毒性强烈无解。怎么样,它很漂亮是不是?”
     
     转过身来,长相清丽绝伦的青年笑得一脸的温和,然而夏子希却感觉到了寒冬来临的轨迹。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对于这些修灵界中的人,尤其是那些外表看起来很是养眼很漂亮的人,他就不该期待他们会有什么正常人的思绪。
     
     要知道这里是异界啊异界,是神魔妖兽满天的修灵界,是大神们居住的地方,他怎么可以小觑轻看了他们呢。这不是对那些大神们的大不敬嘛!
     
     要改,要改,一定要改。
     
     看来他的心里素质还是需要强化啊!以后就是看见鎏未老师的身上缠绕着一条软绵绵的银蛇,他也一定要镇定,要镇定,绝对不能因为对方是一条蛇酒因此而怠慢了它。
     
     不然的话,要是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它,它就趁自己一个不注意的时候在自己的食物里吐几口口水那可怎么办啊?
     
     看来,他以后还是少来这里好了,不然要是哪个时候进来的时候没有注意脚下,踩了它大爷的尾巴或者是脑袋可怎么办?
     
     就算以不小心踩到了中间,那更是杯具。最好下脚的时候更快、准、狠,一举踩中它的七寸。那样,他就暂时安全了。
     
     “那个,鎏未老师,这条蛇,它肯定是水蛇吧?”
     
     看着在水池里懒洋洋的移动着,还不时身体来个“S”形旋转的银白蛇王,夏子希抬起头来问得小心而又谨慎。
     
     绝对不要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啊,这条蛇就在水里老实的呆着享受就好了,可千万不要爬出来啊!
     
     而且任夏子希怎么看,他就是没有看出哪怕一点鎏未老师口中说的漂亮来。
     
     这也不能怪他啊,对于蛇类夏子希暂时还没有学会怎么去欣赏。
     
     虽然看水池里那条通体都呈现着银白色的蛇来说,它的外观的确比起一般的蛇来,要漂亮得很多,甚至是玲珑剔透很多。
     
     不过它任凭再怎么的玲珑剔透,对于夏子希来说,那也依然是一条没有骨头的蛇,给人一种发自骨子里的阴冷战栗感。
     
     幸好,他前几次来这个水榭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如此令他恐惧的东西。不然,就算打死他他也绝对不要进来。
     
     他怕蛇啊啊啊啊啊!
     
     “银缕不是水蛇。它只是最近喜欢上了游水了而已。”
     
     最近的天气逐渐的变得炙热了。虽然对于修灵界来说,天气一般都很是宜人温和,然而季节变换的时候,气温也会逐渐的升高起来。
     
     而银缕,它却是很不喜欢闷热的气候的。
     
     随手把手里拿着的仍然还散发着清香气息的灵丸全部扔进池子里,男人随后从衣袖里抽出一块布料精致华丽的手绢,仔细的擦了擦手。
     
     而这,看得夏子希有时一阵眉毛抖啊抖的。
     
     果然,这里与俗世没法比,看看,就随手喂养宠物的东西都是别人千金难求的灵丹。
     
     就在夏子希在心里哀嚎奢侈啊奢侈的时候,此刻那个倚栏处般正半倚着的绝代风华的男子却已然转过了身,满脸关心的看向身边的绝美少年。
     
     “夕儿,你来了,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吧。我听说你好像受了伤昏过去了,要不要紧?身体有没有什么地方感觉到不舒服?”
     
     那天凛天突然焦急的跑来自己这里,说绛歌受伤并突然昏迷了,而浅仓梧即墨浩然那群人又故意的拦着他,不许他去看绛歌,因此很是担忧,眼里满满的都是焦急。
     
     鎏未知道,凛天心里其实一直都在自责和痛苦。
     
     那个孩子,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独自忍受着煎熬。尤其是在他打伤绛歌后绛歌失踪,那个孩子就没有一天不担忧焦急的。
     
     现在,绛歌终于回来了,却已然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和曾经对他的爱恋,甚至还爱上了另外一个很是神秘莫测实力深不可测的男人,凛天的心里自然很是不好受。
     
     本来要说以他看着凛天那个孩子逐渐的长大,并且实力越来越厉害,甚至都隐隐有超过自己的迹象,以这样的实力,即墨家的那个孩子是挡不住他的。
     
     可坏就坏在,凛天对绛歌那个孩子心里有愧,他不希望绛歌醒来后会怨恨他,所以对于已经失去了记忆的绛歌,凛天凡事就表现得很是小心翼翼。
     
     深深的注视着眼前这个明显有些不同了的绝美少年,鎏未心里不由有些叹气。
     
     这些孩子啊,真是让人操心。
     
     那天的事,他事后也知道了一点。
     听说那个想要挑战绛歌的人是五年级的那个武痴,对于实力很是痴迷,因此在他进入清扬学院后就到处挑战,无论是对于当时的他来说要厉害得多的学长,还是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同窗,那个人都去挑战了一遍。
     
     打不过,以后天天再接着继续打,知道赢了为止;打过了的,他自然就不在放在心上了。
     
     因此,清扬里那些与他实力不相上下的人都怕死了他的缠劲,宁愿输给他也不愿为自己找这么一个大麻烦上身。
     
     而那些实力远远胜过他的,就一次性把他给震慑住,免得他以后的日子都缠着自己,没完没了。
     
     而且听说那个时候,那个叫高山的五年级学生原本还想要去挑战当时已然是名为清扬学院四公子之首的东方炎伤的。
     
     不过他才刚刚走到那个冷冽残酷无情的男人的雅筑外面,还没有叫鸡嗓子,就被东方炎伤的侍卫,一个叫野刑的大汉给狠狠的揍了一顿,差点就让他有来无回了。
     
     而之后,高山自然很是倔强的在去了几次,不过每次都是惨淡收场,所以到最后,高山也识趣了,知道他远远不是东方炎伤的对手。
     
     就连那个男人的侍卫自己都打不过,何谈那个浑身如沐血腥的修罗般可怕的男人。
     
     鎏未没有想到这次,那个高山竟然在一回到清扬学院后就找上了绛歌。不过仔细想来也是很合理,毕竟绛歌一进入清扬学院可谓是风头正劲啊,无出其右。
     
     不仅是清扬众人崇拜的炎伤大人的弟弟,而且还得到了差不多学院四公子全部的注意力,想要别人不注意他都不行。
     
     何况,绛歌还进了“蔷薇绽放”,在别人眼里实力自然不俗。如果不是之后查出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话,别人几乎都会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
     
     武痴挑战新来的对手。
     
     不过,那把闪烁着幽冥之火的剑,那把突然控制了高山的剑,那剑身上弥漫着浓郁邪气和血腥的杀戮之剑,它,究竟是哪里来了?
     
     鎏未可以肯定,那个五年级的高山以前绝对没有那把剑。
     
     那么说来,它就是高山这次离开清扬学院后得到的吗?
     
     鎏未总觉得心里很是不安。尤其是事后因为好奇去看高山的时候,鎏未自然也看见了那把令人几乎退避三尺的幽黑之剑。鎏未可以肯定,那把剑绝对不属于修灵界。从剑身上看来,它反而更像是阿修罗道的族人专属利器。
     
     可是那真的可能吗?
     
     那把剑,真的是阿修罗之剑吗?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本应该是属于阿修罗道的东西,又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了修灵界的?
     
     猛然摇头晃去脑海里幕然出现的可怕画面,鎏未决定还是先不要去杞人忧天。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已然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的绛歌。
     
     “夕儿,你仍然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关于凛天,你真的一点记忆也没有了吗?”眼神认真的注视着少年的眼睛,鎏未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凝重,甚至还包括着担忧和关心。
     
     “鎏未老师,凛天他是娑罗族的少主,是我名义上的哥哥,对吗”也许是感染到了男人的严肃,看懂了男人眼里的深沉,夏子希也不由认真起来。
     
     “绛歌,你记起来了?!”鎏未半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大,里面充满了或惊喜,或欣慰,或安心等等复杂的感情,让夏子希不由又一瞬的呆愣。
     
     鎏未老师他,果然是认识以前的自己的。
     
     “不,我什么都没有像起来,甚至以后可能永远都想不起来。这些,都是凤恋告诉我的。相信,鎏未老师知道凤恋是谁把。”
     
     “凤恋啊,那个孩子,他还好吧。”听了眼前少年的话,鎏未不由有一瞬间的苦笑。不过之后,男人却是再度恢复了一副平静温和的模样,淡淡的问道。不过夏子希却是从他语气中听出了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和宠爱。
     
     “那个孩子啊,很可爱。”想到凤恋,夏子希不由笑了。
     
     那个如小猫般讨人喜欢的孩子,帮了他很多的忙呢。而且也正是小猫,在夏子希因为突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那最为惊慌不安的时候给了他温暖和安心。
     
     甚至,还救了他。
     
     “那就好。凤恋那个孩子从小就很喜欢粘着你。而自你失踪后的那段时间,那个孩子就趁族人忙于混乱的时候突然不见了,让族人担心了好一阵子。不过现在,凤恋跟你在一起,我也放心多了。”
     
     之后,就是一段长长的静谧。直到……
     
     “土豆儿,你怎么在这里?”
     
     看着不知从何处冒出来,落地无声踏雪无痕般踩着脚垫子,轻松一跃就跳上了水榭里那处石桌上,然后一爪子捞过石桌上盘子里的一块精致点心兀自下嘴的雪气灵缇,夏子希不由惊讶的喊道。
     
     自从那天土豆儿跟着院长大叔的屁股后面跑了过后,夏子希就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看过这个没有节操的色缇子了。
     
     本来还以为土豆儿垂涎院长大叔的美貌,所以有些乐不思蜀了呢,没想到竟然在鎏未老师这里见到了。
     
     “夕儿是说獠牙吗?他被院长那个狐狸扔到我这里来了。”獠牙,果然就是那个狡猾的老家伙的软骨啊。也只有獠牙,才可以镇得住那个男人。
     
     鎏未注视着獠牙一副心有不甘愤愤然,心里却是不由笑开了。躲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依然躲不过獠牙啊。
     
     桑,你注定在劫难逃,躲又有何用?
     
     “獠牙?”这个名字夏子希已经从院长的口里听说过了,自然知道。不过夏子希现在比较好奇的是,
     
     “院长他怎么那么怕土豆儿?一见了土豆儿就好像逃命般惊起烟尘滚滚。”果然夏子希是想到了那天的情景。
     
     “难道是院长对土豆儿过敏?”
     
     所以他从把准备追上去色狼了院长的土豆儿给扔到鎏未老师这里来了?可是看土豆儿的样子,它怎么没有占鎏未老师的便宜?
     
     要知道,比起梓桑极那个大叔级别的狡诈狐狸,鎏未老师可谓是学院里好多怀春少女的思春对象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种族审美观不同?
     
     鎏未但笑不语,笑得六月的天颇有九月的风情,凉风习习啊!
     
     而恰恰也就是在这时,从水榭外突然急匆匆的跑进来一个人,对着那个温和的男子恭敬的行以一礼。
     
     “鎏未达人,院长请你现在赶快过去。”
     
     仔细的打量了来人一眼,最后夏子希却是不由幕然想起,这个人他似乎见过,就在院长那个老狐狸的办公室外面,充当着疑似于秘书之类的杯具工作。
     
     “哦,他突然找我有什么事?”优雅的仪态,男人眼神慵懒的看了来人一眼,然后问道。
     
     不过鎏未虽然是在这么问着,然而从男人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样子,却是知道他不过是在稍微的疑惑一下而已罢了,却不是在问着眼前传话的人。因为鎏未知道,如果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是,他怎么会告诉别人。
     
     “夕儿,我先离开一下,石桌上有点心,你尝尝。”说完鎏未已经移步离开了水榭。
     
     夏子希看着石桌子上的土豆儿,在看看那些已然沦陷猫爪的甜点,最后决定大手一挥,把那只似乎又长胖了的雪团儿给捞在怀里,阻止它的不满和挣扎,决定还是先离开这里在说。鎏未老师被院长找去了,什么时候回来也说不定。
     
     他还是先回去吧。
     
     不顾土豆儿似乎也准备跟着鎏未老师的脚步走的意图,夏子希很法西斯的双手死死的抱住怀里挣扎的灵缇,然后毅然决然带着身边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话,一直保持着安静状态的小迹离开了鎏未老师的水榭。
     
     然而夏子希和小迹才刚刚从水榭里走出来,还没有走几步,他们就看见迎面走了一个人。一个很是风神俊秀,仪表堂堂,气质高华的男人。
     
     而那个男人,恰恰还就是夏子希认识的。
     
     “宇文翊?”
     
     
     第八十二章宇文翊(3)
     “宇文翊?”
     
     夏子希是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在这里,在修灵界的清扬学院里遇见了那个当初首次收养了自己,还给自己好吃好喝的供着的男人。
     
     虽然哪个时候,夏子希的模样还是小小的一团,不比一只幼崽大多少。
     
     停下脚步,夏子希仔细的注视了逐渐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男人。
     
     对比起记忆中的那个身影,少年发现当初那个本就俊美高华的男子如今似乎更加的出尘了,竟是比起曾经见过的样子还要来得令人赞叹和淡然。
     
     这也许是因为修灵界的缘故吧。比起俗世的污尘隐晦、喧闹繁杂,修灵界之人自然有着一种飘泠出尘之资,是那些陷于人类的钩心斗角斤斤计较中所无法媲美的灵感和虚无,自有一股高高在上的睥睨和傲然。
     
     而这,就是力量所带来的优势。
     
     修灵界之人,从来都不怎么看得起凡尘之人。
     
     这也许就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一种优越感在作祟吧。就连夏子希都不得不承认,力量有时候真的是决定一生的天平啊!
     
     就在夏子希出神的这一会儿时间,宇文翊却是已经走到了少年的面前,正有些惊诧的注视着眼前这个绝美妖艳,有着魅惑妖娆之姿的绝色人儿。
     
     倒不是仅仅因为眼前之人的容貌是如何的倾城祸水,绝世妖魅,让人乍一见之下就有一种被那双闪烁着妩媚的风情的眉眼所勾魂夺魄的失魂迷离,让宇文翊感觉到极度的惊艳之下反而心里幕然的升起一种熟悉感。
     
     尤其是少年的那双眼睛,清澈中有着波光粼粼的魅惑风情,那无意识的散发出来的更加令人心生一种想要掠夺和占用的强烈冲动,心里压制不住的想要拥有那绝美的妖娆。
     
     当然,以宇文翊的修养和理智,性格上的镇定和淡然洒脱,他自然不会是如此肤浅之人,看见的仅仅是少年的外貌。
     
     毕竟,修灵之人对于容貌还是有着很强的免疫力的。
     
     这里,毕竟不是纷争的俗世啊!会有着红颜一笑天下倾的昏君,只为美人而不顾江山,只为享乐而残害百姓。
     
     这里,是以实力说话的修灵界啊!
     
     它可以是宁静安详的最求仙道之圣地,也可以是弱肉强食的残酷之地狱。而一切,说到底还是要靠自己啊!
     
     美貌有时候也会是一种招惹悲剧的祸源,如果你自身太过于弱小了的话,只能成为别人的附庸,甚至是禁脔。
     
     与其这样,那还倒不如生得普通平淡一点的好。
     
     不过,仔细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个一眼看去就绝对会认为是倾城绝食祸水的少年,宇文翊的心里眼里却是惊艳中带着强烈的悸动,神情之间不由有着莫名的激动。
     
     他的眼睛,实在是太过于熟悉,熟悉到宇文翊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到最后脑海里都会只剩下那一双清澈美丽,带着明显慵懒模样的眼睛。
     
     宇文翊神情突然有些恍惚,深深的注视着少年那双美丽的眼睛,却是不由幕然脱口而出:
     
     “雪团儿?”
     
     “啊?学长,你是在叫我?”
     
     在听到宇文翊的轻声喃昵,却带着明显很是疑惑不确定的疑问语气时,夏子希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停顿,神情更是突然的僵硬了一下,不过之后少年却是眼睛如小鹿般闪烁怯怯的注视着对面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个,宇文翊他肯定是认不出现在的自己来的。
     
     毕竟,曾经的他可是一只小小的,甚至是微不足道的、不足挂齿的灵缇一只呢,宇文翊怎么可能认出自己。
     
     他夏子希现在可是人类一枚,虽然内在的本质可能还是一只小小的灵缇。不过,别人应该看不出来才对。
     
     毕竟炎可是在他的身上下了封印的呢。
     
     一想到自己头上插着的那只浅紫色的精美镂花簪子,夏子希心里一瞬间就镇定了下来。
     
     怯什么,自己现在好歹也算是炎名义上的弟弟,谁敢跑来招惹自己。谁敢?
     
     他可是还很清楚的记得,不久前,也就是上次那几个不长眼的人可是被即墨浩然那个没有什么伦理道德的家伙给卖到哪座山里给别人当媳妇儿了呢。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托儿带口的成为一代贤妻良母的。
     
     不过,夏子希疑惑,宇文翊不是应该在人界的吗?
     
     他怎么会在修灵界,甚至是清扬学院?难道说,其实人界与修灵界之间还有着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不足为外人道的亲密联系?
     
     还是说,宇文翊其实是因为当初自己从他们家跑路的时候,不仅顺手牵羊了一点点钱财,又一个不小心走的时候就把他美么的闺房给蹂躏得惨不忍睹,所以决定天涯海角誓死方休得来追杀自己?
     
     呃?应该不是是自己想的这个样子吧。
     
     毕竟,他当初只是一只灵缇啊,仅仅就是一只灵缇啊,他怎么可以跟自己一般见识呢。
     
     夏子希为自己这个想法,身体不由抖三抖。
     
     “啊,抱歉,雪团儿……呃,我是说,你怀里抱着的这只灵缇是你养的吗?”
     
     宇文翊从注视着少年的眼睛,到视线慢慢轻移到少年怀里正不住挣扎的灵缇,那小小的雪色球团,男人不由温和如旭日般的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疑惑,或者说,还包含着一点点不知名的紧张和期待。
     
     刚才宇文翊就是因为看见了少年怀里的雪色灵缇,所以他才会满脸激动的走过来,停在了少年的面前。
     
     那只逃跑到不知去哪里的小家伙,宇文翊自从知道它可能是去寻找自己的主人了,所以才会离开不知踪影。
     
     不过,宇文翊想到那次他从那家当铺里找到本来应该是戴着雪团儿颈上的环竟然被有人给典当了的时候,脸色就不由沉寂下来。
     
     长长的银色长发,一个只有八九岁摸样的漂亮孩子,身边还跟着可能是一个乞儿的少年,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有妹妹给雪团儿的东西?而且,据那个掌柜的说,他当时并没有看见任何的宠物跟在那两人的身边。
     
     那么,雪团儿到底去了哪里?
     
     而银发的长发,眼前这个有着绝美倾城之姿的少年的确就有着这样的一头美丽柔顺的发丝。不过,他应该有十五六岁了吧?
     
     而且,少年怀里的灵缇明显也要比雪团儿的体积大上一倍。
     
     难道,一段时间不见,雪团儿已经长个子了?虽然理论上的确如此。雪团儿本就是幼崽,长个子的确在正常不过。
     
     “灵缇?你说的是……”
     
     夏子希顺着宇文翊的视线下移,然后眼睛就明晃晃的对上了在自己怀里乱动着的某只土豆儿,那最近已然色上了院长大人的某只不怕死的生物。
     
     瞬间,狂喜串上了夏子希的身体,爬上了少年的脊背。
     
     那一刻,夏子希差点就要仰天狂笑了。
     
     天啊地啊,你们如果是我夏子希的厚棉被和小棉袄啊!哇哈哈哈……哇哈哈……咳咳,太激动了点,要淡定啊淡定。
     
     咳咳,淡定!
     
     想到现在可能已经在某座山里挣扎啊挣扎,被蹂躏啊被蹂躏得某几个神之弃儿,夏子希瞬间淡定了。
     
     “嗯,因为我曾经也养过一只失去主人的灵缇,不过之后它却是突然的就不见了,而且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没有找到,所以刚才猛然一见你怀里的这只,就觉得有些相像。
     
     同样的雪色,同样的纤尘不染,甚至是同样的慵懒眼神,比起那些其他在修灵界里地位低微的灵缇来说,一眼看去就可以明显的区别它的与众不同不同一般,耀眼,而又灵动。所以我才会有此一问。”
     
     注意到自己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对面的绝美少年脸上那似乎有些别扭的神情,宇文翊不由解释道。
     
     宇文翊其实并没有多想什么,在谈论到记忆里那只让他初次见了就忍不住把它给抱回了家的雪团儿,宇文翊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
     
     每次当他注视着雪团儿那清澈中带着慵懒的眼神时,宇文翊都有一种在和人类对视的感觉。
     
     所以,其实在宇文翊的心里,除了雪团儿是灵兽的外表外,他是真的没有把它当成是宠物来看待过。而且在修灵界,很多的灵兽其实是可以修炼成人形的。
     
     这一点也不奇怪。
     
     只不过,他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灵缇修炼成人罢了。这一点,倒是让宇文翊有些沉默,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呃,是这样啊!土豆儿它的确是跟别的灵缇很不一样。”
     
     比如说,性食色啊,胆大包天,连院长大人的屁股都想要去摸,最后别被院长大人一怒之下给炖汤喝了,顺便要送给自己一碗就好。
     
     彼此之间沉默了一会儿,宇文翊深深的注视着眼前的绝美少年,心里那越来越觉得熟悉的感觉更是强烈。而夏子希此刻却是被男人那强烈的眼神给盯得毛骨悚然,颇有一撒腿逃跑的冲动。
     
     不过好在,在夏子希终于忍不住想要付诸实际的时候,对面的男人开口了。
     
     “你就是……被誉为清扬月神的东方魅夕,东方炎伤的弟弟吧?”
     
     那样的绝世之姿,应该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在清扬学院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角色妖娆的少年吧,那个据说是东方炎伤的弟弟,轻易就打败了五年级的那个武痴高山,实力也很是强悍的少年?
     
     “啊,这个,别人好像的确这么说过。”
     
     对于宇文翊的问话,夏子希其实并没有怎么注意。少年现在倒是很有些不安的绞着自己胸前的银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在面对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前任饲养者的时候,说实话,夏子希的心里还是颇为复杂的。
     
     毕竟,这个男人当初在自己有难,差点就被那个地主家的小屁孩给蹂躏了摧残了,就快差拴着一条禁锢的链子拉着去斗狗逞凶的时候如天人之姿般的救了自己,怎么说也应该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吧。
     那,他现在要不要坦白从宽,跟他说自己其实就是当初那个落难的狗仔?然后猛地扑过去,很狗血的拖着抱着他的大腿,说自己来生要做牛做马的报答他,要衔草接环,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_=|||呃,这个其实不是他夏子希的性格。
     
     他还没有伟大到那个地步,可以为了别人奉献自己,而且还要出卖劳力,精力,甚至是生命力。
     
     夏子希再次确定,他的确是没有那种如伟大般伟岸,如尖塔般矗立的精神,哪怕对方是他的救命恩人,夏子希也依然很面色坦然。
     
     虽然不得不承认,夏子希有时候自认为自己的心里其实是很自私的,他远远没有那种圣母般以德报怨,眼泪发达,同情心泛滥,什么闲事都要管,然而自己的实力却很有限,最后不得不连累别人的小白凯献身精神。
     
     当然,说远了,他现在思考的这件事完全与以上的想象没有丝毫的直接关系。不过,誓死也不当被剥削的劳动人民这一点,夏子希还是很坚定的。
     
     毕竟是生活在国旗下,熏陶在国歌里的新新人类,国家未来的栋梁啊!
     
     那,他到底要不要大方的承认,其实炸碉堡的那个人是……董存瑞,堵机枪的那个才是黄继光?
     
     就在夏子希为了自己那本是天生发红,然而后天却发黑的良心挣扎啊又挣扎的时候,一个清脆中带着甜懦的声音却是终于拯救了天平不住倾斜的某人,让他免于良心的谴责。当然,如果夏子希有这个东西的话。
     
     “哥哥,快跟凤恋走,我们快回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瞧小猫一副焦急的跑过来,拉住自己的手就准备离开的急切中带着不安迟疑的样子,夏子希不由疑惑。
     
     他怎么感觉小猫有些忐忑和莫名的慌乱呢。
     
     “哥哥,泠伯伯来了!”
     
     
     第八十三章娑罗族
     
     小猫口里的泠伯伯来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这个身体的父亲,已经来清扬学院了?怪不得小猫刚才慌慌张张的,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乱和小心翼翼呢。
     
     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娑罗族族长,他名义上的父亲是怎样的一个人?冷漠,威严,无情,或者说是一个很慈爱温和的老人?
     
     夏子希虽然对于这个世界的亲人并没有多少得期待,或者说是他心里已经完全的摒弃了亲人对于人类来说的意义。不过在知道这个已然属于自己的身体原来还有一个父亲的时候,不可否认的是,夏子希心里有一瞬间的触动。
     
     尽管很轻微,很冷淡,很迷茫,甚至是很莫名的排斥,那惧于心里突然而来的陌生感的血液亲人,然而夏子希却依然无法否认心里仍然有着那么一丝莫名的期待。
     
     期待那个人还没有见过面的人,会是一个好父亲,会是一个疼爱儿子的人。而不是曾经他的父亲那样,冷漠自私,还有残酷无情。
     
     当夏子希带着小迹和凤恋有些踌躇的回到他和炎所居住的雅筑时,才刚进入雅筑的大厅,就不由看见两拨泾渭分明的人各占一方,正气氛冷凝的对峙着。或者应该说是,都正一副面无表情的大量着对方,身上的气势毫不相让。
     
     其中的一方,自然就是坐于主位,浑身都散发和令婴儿都可以闻之止啼的冰冷气势的东方炎伤,和脸色复杂的即墨浩然、浅仓梧等人;而另一方,不用说自然就是所谓的娑罗族,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那一方马了。
     
     但看小猫畏畏缩缩的缩在自己身后的行为,那闪烁着的眼睛,就可以明显的看出那个独坐在中间,浑身气势不凡,足可以与炎针锋相对的雪衣男子的确应该就是娑罗族的族长,小猫口里的泠伯伯,他名义上的父亲了。
     
     这些,夏子希自然很容易就猜到了。
     
     不过让他觉得惊奇的是,清扬学院的院长梓桑极,还有那个气质高贵优雅的俊美男子凛天,甚至是刚才突然被院长给叫走的鎏未老师,竟然也都在其中,正赫赫然的站在那个白衣男子的左右两侧。
     而除去梓桑极和鎏未,还有那个很有可能就是他那个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的父亲,另一方人马中竟然还有一个很是显眼的男人。
     
     当然,说他显眼,是因为如果谁站在一群都身穿雪色白衣,气质飘无凛冽的人群中惟独穿着一袭黑如墨色的衣服的话,那的确是够耀眼的了。
     
     而且那个追求如此与众不同的男子竟然长相非常的妖艳,让人一看就觉得心嘭嘭嘭的乱跳。尤其是那一双水润朦胧妩媚妖娆的桃花勾魂眼,更是充满了魅惑的风情。
     
     看见他的那一瞬间,夏子希就不由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觉到心跳是从来没有过的纷乱。
     
     当然,这倒不是说夏子希瞬间就被对方的美色给俘虏了,因此体验到了心动的感觉。而是因为,在看见那个男子的那一瞬间,夏子希就感觉自己的灵魂里似乎又什么蠢蠢欲动,眼睛竟然有一瞬间酸涩的味道。
     
     想要,流泪!
     而就在夏子希刚刚踏入大厅的那一刻,里面坐着的两方人眼睛都不由集体的转向大厅门口处的方向。那里,一个有着倾城绝世之姿的少年正缓步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令人心疼的恍惚和迷离。
     
     “夕儿,过来。”
     
     “小夕儿,快到姐姐的身边来。”
     
     看见夏子希进来的那一瞬间,东方炎伤,还有即墨浩然、浅仓梧就不由脸色有些凝重。尤其是注意到对面那些人竟然也是一副激动莫名的样子时,东方炎伤虽然仍然一副冷冽冰寒的模样,然而男人眼里的幽暗却是比起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还要来得深沉。
     
     而浅仓梧,此时更是想要跑过来拉住那个美丽妖娆的少年,带到他们这边。
     
     在事情还没有摸清楚之前,在还没有完全确定对面那个即使是坐着却依然浑身气势不凡的男人就是小夕儿的父亲之前,小夕儿仍然还是属于他们的。
     
     不过,浅仓梧想要跑过来拉夏子希的实际行动还没有来得及付诸实践,就已经有一人比他的动作还要快的突然就出现在了夏子希的面前,并且很是出其不意的猛然抱住了少年那柔软纤细的腰肢,情绪很是激动的哭喊哽咽道:
     
     “绛歌,我的儿啊,想死爹爹了。你想爹爹没有?快让爹爹好好的看看,我家的绛歌是不是瘦了?”
     
     突然对着少年扑过去,然后就猛然捧起少年那张绝美妖艳的脸一阵的品味,身着黑衣的妖媚男子脸上眼里满满都是对少年的担忧和关怀。如果忽视他对着少年的身体就是一阵的摸,吃尽了嫩豆腐的话,倒是不为一个好家长。
     
     夏子希:“=_=|||……
     
     原来竟然是自己眼拙了,没想到那个气势威严的安安稳稳坐在那里的男人竟然不是他的父亲,而这个开先竟然站在一旁的妖艳男子才是娑罗族的族长?
     
     看来,有时候看事情真的不能只看表面啊!
     
     “呜呜,爹爹的绛歌啊,爹爹的宝贝,你一定在外面吃了很多的苦吧,看这小脸瘦的,都不成人形了。”没有注意到夏子希此刻悚然的表情,黑衣的男子依然哭得很伤心,颇有悲痛欲绝的架势。
     
     夏子希:“……”=_=|||
     
     他有不成人形吗?自己看起来有那么惨绝人寰吗?他好像最近过得还颇为舒心吧,怎么到了别人的眼里,自己竟然就快瘦得只剩一副皮包骨,没有人样了?
     
     浅仓梧:“=_=|||……”刚抬起的脚顿住在半空中,浅仓梧有一瞬间的定格。
     
     原来和他比起来,自己真的不算多么的变态,至少他浅仓梧最多只是有点变装癖罢了。这里还有一个前辈啊,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什么事妖魅的男人。
     
     即墨浩然:“……”沉默即是金啊!
     
     “你这个死孩子,一点都不乖,怎么那么任性,都不回来看爹爹?你是不是把爹爹给忘记了?啊,啊,啊,要是你敢把爹爹忘记了的话,小心爹爹从今以后都不理你了。”
     
     抬头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突然从族里消失,一离开就是好几年没有音讯的绝美少年,妖魅的男子不由心里暗自抹泪。
     
     他的绛歌啊,他最爱的孩子,你真的受伤如此之重吗?
     
     尤其是注意到绛歌在看自己的那一眼,眼里的茫然和恍惚,那一抹实实在在的陌生,没有了以往见到自己时的亲昵和敬爱,他就不由感觉到心很是揪痛。
     
     绛歌,我的孩子,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本来他一直都不相信的,无论是从小凤恋的口里,还是鎏未凛天传回来的消息,他一直都保持着一副期待。也许,那个孩子并没有失去记忆,他还记得他们,记得自己。
     
     可是现在……
     
     “绛歌,你竟然真的不记得爹爹了吗?呜呜,爹爹心好痛,好伤心好难过,我家的宝贝竟然把最喜欢的爹爹给忘记了。我不依啊我不依。绛歌宝贝,来告诉爹爹你其实还记得爹爹的是不是?只是因为还在生凛天的气,所以不愿意承认?”
     
     夏子希:“……你是我父亲?是娑罗族的族长?”无语了一阵子,夏子希还是决定接受现实。他的爹爹,娑罗族的一族之长竟然是这么脱线的人?
     
     眼前这个无论是眼神还是感情都很是担心自己的人,除了言辞举止之间有些低龄化和让夏子希黑线之外,的确是一个很关心爱护自己孩子的好父亲。至少,他外露的感情是真实的,情真意切,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慈爱。
     
     “呜呜,绛歌宝贝,你真的不记得爹爹了。我是你爹爹,不是父亲。呜呜……”听了少年的疑问,妖魅的男子却是突然顿住了一下,之后却是更加的悲哭起来。
     
     “……”=_=|||父亲不就是爹爹吗,还有什么区别?夏子希疑惑。
     
     就在夏子希觉得自己似乎与眼前之人产生了代沟,沟通可能存在问题的时候,那边那个从刚才就一直稳坐泰山的雪衣男子此时却是突然的站了起来,向着夏子希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袖儿,好了,既然绛歌已经找到了,那么等回到娑罗族,我们一定可以让绛歌的记忆恢复起来的。绛歌是我们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孩子,从小就一直在娑罗族里长大,他一定可以恢复记忆的。”
     
     拉开少年身边的妖魅男子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娑罗族的组长泠叹息了一声,最后却是目光柔和的注视着表情有些呆然的少年。
     
     虽然他的脸上依然是一副严肃的表情,然而那眼神中的慈爱和宠溺却是真真实实的透露出了男人的温情。
     
     夏子希:“……”父亲?他刚才是说,自己是他们两人共同所有的孩子?那么,眼前这个一脸成熟稳重的男子其实才是自己的父亲,那个娑罗族的族长?
     
     可是,两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难道是……
     
     夏子希的脑海里不由瞬间想起之前离开雅筑时即墨所说的话,他说,修灵界的男人要生孩子,最多只是消耗一点灵力罢了,其他的条件找来却是很容易。那么,自己其实是眼前这个长相妖魅的男子生下来的?
     
     说起来,现在仔细一看,他们之间长得还真是很相像呢。而且刚才夏子希进来的时候的确对他有一种很是孺慕亲昵之情,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夏子希知道,那是属于灵魂中的天性,无论他是否失去了记忆与否。
     
     “好,我们回娑罗族,我们现在马上就回娑罗族。只要绛歌跟我们回去,只要他看见了娑罗族里安放的本命之绛罗石,绛歌他一定会想起我们来的。”那个孩子,是自己怀胎十月才好不容易才生下来的啊,他怎么可以忘记了爹爹呢。
     
     他可怜的孩子!
     泪眼摩挲的注视着显然一副吃惊得回不过神来的绝美少年,鸾袖依靠在身边爱人的身上,心里很是不好受。
     
     绛歌之前被打成了重伤,灵魂造成了很严重的创伤,会失去记忆其实也并不奇怪。可是他们生为那个孩子的双亲,他们怎么可能如此平静的就接受得了?
     
     那曾经的美好记忆,那生命力共同拥有的天伦之乐,他们怎么可以让绛歌忘记所有?
     
     下定了决心,鸾袖就准备要带着儿子离开。
     
     而他身后的男人,还有跟着他们一起来的娑罗族人,此次来清扬学院的本来目的就是为了带绛歌回去,因此倒是跟随着族长的动作。而凛天,则更是希望族长可以带走绛歌,免得绛歌和那个危险的男人呆在一起。
     
     不过显然,事情并不是想要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至少,在另一方拥有着强大的力量的人反对时。
     
     “不行,夕儿不能现在就跟你们回去。”东方炎伤冷厉着脸站起来,然后在众人惊诧的一瞬间突然的消失。而下一刻,当男人那高大修长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他的怀里已然抱着一个绝美妖治的少年。
     
     “绛歌……
     
     “绛歌,我的孩子……”
     
     “你是清扬学院的学生吧。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你的实力的确是很强,不过绛歌是我的儿子,你没有权利阻止我带着自己的孩子回家。”
     
     看着东方炎伤那一瞬间快得不可思议的动作,泠尧即使是再怎么的担忧绛歌,他也依然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的确很强,甚至让他都有一瞬间产生了一种无法战胜的错觉。
     
     无法战胜?
     
     他是娑罗族的族长,是整个护天一族里灵力最为强大的人,竟然在刚才那一瞬间心里突然的产生了无法战胜眼前之人的感觉,这怎么可能不让泠尧脸色更加的严肃冷冽,心生不安。
     
     要知道,修灵界里能够让他泠尧放在眼里的人没有几个,而眼前这个容貌俊美气势强大的男人他却是从来没有见过。
     
     而现在,自己的儿子绛歌却是正被那个浑身都沐浴着浓郁冷冽血腥之气的男人紧紧抱在怀里,泠尧怎么可能不紧张担心。
     
     绛歌现在失去了记忆,而那个男人身份又是那样的神秘和捉摸不透,他怎么可能放心绛歌在他的身边。
     
     东方炎伤对于泠尧的话确实没有任何的动摇。估计要不是看在他们现在是夕儿父母的份上,以东方炎伤自傲睥睨的性格,他却是连说也不屑的,直接会拥着夕儿离开。
     
     要想带走夕儿,除非可以越得过他。
     
     东方炎伤刚才听得明白,如果现在就让他们带走夕儿的话,那他以后却是绝对再也见不到夕儿了的。那些人,肯定不会让夕儿见他。
     
     就这样,大厅里的气氛一触即发,双方谁也不愿意退让。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绛歌,还是魅夕,都是他们心里最为在乎和珍视着的宝贝,他们绝不会放手。
     
     而就是在这样即将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一个浑身沐血的男子却是突然的冲了进来,打断了双方越来越紧张的气势。
     
     “那是……”
     
     第八十四章受伤的龙族
     
     “那是……”
     
     本就凝重紧张一触即发的气氛却是突然因为来人的到来而如烟消云散般定格,众人的目光都不由看向雅筑外的方向。那里,一身染血的男人沐浴着清扬的云雾诡异的出现,让人不由得感觉到莫名的心悸和惊悚。
     
     “那是……龙族的人?!”
     
     泠尧和娑罗族的族人都不由有些震惊的看着突然冲进来,却猛地倒在大门口处的男人,心里是说不出的惊诧,脸上的表情更是布满了疑惑。
     
     看着那蔓延在地上,晕开一大片血色的妖艳鲜红,泠尧身后一个穿雪白纱衣,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严肃的娑罗族人却是不由从族长的身后走出,然后快步走上前去,仔细的查看那个正倒在地上的男人。
     
     先喂了男人几粒自己亲手炼制的疗伤灵丹,然后在抬起男人的头,查看着那满身狰狞的伤口。片刻之后,那个刚才从娑罗族人中走出的雪衣男子却是不由紧紧的皱眉。
     
     “雪隐,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自然注意到了雪隐那凝重的神情,泠尧注视着眼前那满地鲜红,然后凝视着地上那个重伤的龙族之人,心里是说不出的凝重和低沉。
     
     “族长,这个人真的是龙族的人。不过他身上的伤却很是严重,如果在强撑一会儿没有治疗的话,性命堪忧。即使是现在,我除了暂时稳住他身上的伤口免得恶化之外,其他的确是无能为力。一切还是要等他自己醒来。”
     
     这个人,身上流的血太多了,实在是大为不妙啊!尤其是那些大大小小血流不止的伤口,竟然在外表还有一层灰暗的东西,阻止着伤口的愈合。
     
     这,到底是什么造成的?
     
     “什么,雪隐,连你都不能……”看着地上那个受伤的龙族男子,鸾袖不由得一阵的惊讶。
     
     雪隐可是他们娑罗族里德神医啊!
     
     这次来清扬学院之所以会带着雪隐同行,这还是因为他们听说了找到了绛歌,所以才决定一起来的。毕竟,绛歌当初失踪的时候,可就是因为他受了重伤呢。
     
     身为绛歌的双亲,他们自然焦虑忧心。
     
     可是无论是泠尧,还是鸾袖,他们都没有想到,绛歌当初那么重的伤竟然已经好了,而且灵力更甚以往。这是他们才到清扬学院的时候梓桑极就告诉他们的事实。而且看刚才绛歌的样子,也的确如此。
     
     现在他们确实没有想到,绛歌没有用上雪隐,反而是突然出现的重伤龙族。
     
     “族长,你看到他身上的伤口了吗?”修长的手指指向那些狰狞恐怖的伤口,雪隐脸上有着很是凝重的神情。
     
     “那是……怎么会?”
     
     顺着雪隐指的方向看去,任是泠尧这样的守护一族族长,都不由有倒抽一口气的冲动。何况是站在他身边的鸾袖,此时更是沉寂了下来,眼里有着深沉的担忧。
     
     不过这些,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眼,之后却是保持着沉默,没有让其他的人看见。就连在他们身后的娑罗族族长,也没有看出他们族长和雪隐之间的交流和沉重。反而满脸很是惊讶和震惊与龙族的受伤之重。
     
     “族长,龙族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清扬学院里的?而且看他的样子,竟然已经是全身都遭到了难以想象的重创,生命都在慢慢的流逝。可是以龙族那总所周知的强悍,又会是谁有那么强大的力量,竟然可以让皮糙肉厚的龙族战士濒临垂危?真是太可怕了,如果真的有那么强大的人的话。”
     
     这里虽然是修灵界,然而想要想轻而易举就伤害龙族的人,那也是少之又少吧。除非,他们不是修灵界之人。
     
     此时,有几人的目光却是不由放在了从刚才就一直沉默着的清扬学院院长,梓桑极身上。
     
     从刚才夕儿进来的时候开始,梓桑极就一直没有说什么话。不过从他所站的位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肯定与娑罗族脱不了关系,甚至大有可能就是娑罗族人。
     
     这种认知,倒是让初次见到娑罗族的即墨浩然和浅仓梧大为震惊,甚至是好奇。
     
     娑罗族,到底是怎样的一族?以前在那么都没有听说过?
     
     “我也不清楚。”摇了摇头,梓桑极心里却是不比族长来得轻松。他可是知道族长的安排的,就连獠牙去往阿修罗界,梓桑极都已然从族长那里听说了。
     
     因此,比起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族人来说,刚才族长和雪隐之间的眼神,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而且,那个龙族身上的伤,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阿修罗界的东西造成的吧。
     
     难道……
     
     梓桑极不由想起了那次,脑海里到现在还没有忘记过的话,那令他心情沉重的事。
     
     “龙族设下的陷阱失败,龙族长老下落不明,恐已经凶多吉少。”
     
     难道,真的是……
     
     而在另一边的东方炎伤,却是在那个全身是血的男人幕然出现的时候,眉头不由轻佻,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幽光。至于东方炎伤身边的即墨浩然和浅仓梧,眼里虽然有着惊讶和震撼,然而更多的却是满满的好奇。
     
     “喂,即墨,你说,那真的是龙族吗?”用手肘碰了碰身边和自己一样满脸兴致盎然的即墨浩然,浅仓梧语气里有些明显的不确定和疑惑。
     
     “龙族的人有那么弱吗?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了?”按理说,龙族可以算是修灵界里最为强悍的一族了,尤其是他们那强悍变态的防御力,那一身彪悍得令人牙痒痒的龙鳞,可是能够轻易的就抵御住别人的刀剑攻击呢。
     
     可是现在,眼前这个正倒在地上的人身上的伤口可谓是触目惊心。那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遍布全身,身上的衣服更是布布条条的,跟乞丐装没有什么两样了。尤其是那仍然流血不止的样子,让人几乎都要以为那是否还是活物了。
     
     “难道说,眼前这个其实是还没有成年的幼龙?不可能吧。如果是幼龙,那些龙族里护犊般的老家伙们是绝对不会让他们独自出来的。要知道,幼龙可是修灵界最炙手可热,都想要拥有的强大灵兽呢。
     
     虽然风险大了点,投资多了点,可汇报也绝对不会少的啊!”
     
     “那是成年的龙族。就不知道他出门的时候看星象没有,竟然这么倒霉,也不知道碰上了谁,被打成这幅凄惨的模样了?”修长的食指来回的抚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即墨浩然看向那边的眼神里有着莫名的幸灾乐祸。
     
     也不知道龙族的人到底是怎么得罪即墨了,竟然在看见那样鲜血淋淋残酷悚然的模样后,即墨浩然心里不但没有丝毫的关心担忧,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漠然。
     
     半转过头,即墨浩然看着身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里布满了冰冷和残酷神情的东方炎伤,状似无意却充满了一位深长的问道。
     
     “东方,你知道他身上的伤口是用什么利器划伤的吗?竟然过了这么久都还在血流不止。那可是以强悍的自愈力著称的龙族啊,竟然连伤口都恢复不了。”再次把注意力放在那个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龙族男子身上,即墨浩然眼里充满了探究。
     
     他可是没有错过东方刚才眼里那一闪而逝的杀意呢。
     
     看来,东方队龙族的人也不怎么喜欢啊!
     
     虽然不否认是因为那个人来的时候太没有礼貌了,招呼都不给主人打一个不说,竟然还不穿一身干净的。看吧,把东方为小夕儿静心不止的雅筑都给弄得到处都是血腥气。要是吓着他们的小夕儿可怎么办?
     
     就在那边娑罗族气氛凝重,这边即墨浩然东方炎伤满脸漠然的时刻,那位昏迷不醒的龙族却是突然呻吟了一声,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看来,那位娑罗族神医的东西的确很有效。
     
     “你们是……你们是……娑罗族族人……快……”
     
     还没有说出几句话,一口鲜血就突然的吐了出来。看来,伤得的确是很重,浑身几乎都没有什么力气。然而那个满身鲜血淋淋的龙族男子此时却是不顾自身的伤势,满脸的焦急。
     
     “快……快去救……快去救长老他们……快去……”看着眼前一群雪衣的娑罗族族人,龙族男子断断续续的说着,不住喘息的语气里是浓浓的担忧和焦急,甚至是绝望。
     
     “到底是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龙族长老他们怎么了?”
     
     站在男子的面前,泠尧语气里带着凝重的威严。然而从那紧缩的眉头却是可以看出,泠尧此刻的担忧。
     
     他们娑罗族虽然一项与龙族并没有什么交情,然而前段时间泠尧为了失踪的绛歌,他溺爱的孩子,却是前去龙族和他们打过交道。虽然不喜龙族的骄傲自大,甚至是贪婪吝啬的性子,然而却也没有说什么。
     
     毕竟,那是龙族自己的喜好,他没有权利去批评些什么。
     
     “我们在来……在来清扬学院的半路上……遇到了……咳咳……遇到了阿修罗道的……阿修罗王座下的四君子之一……然后……然后就……咳咳……长老他……长老他为了让我逃脱来清扬报信……可能……可能……还有我们那些族人……族人……”
     
     可能是想要了什么恐怖的画面,本来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显得很是苍白的男子此刻更是有奄奄一息的感觉,好似随手都会撒手人寰般,眼睛更是一瞬间收缩,充满了恐怖的神情。
     
     那血红妖艳的战衣,那幽暗如渊的黑色披风,那慑人冰冷的眼神,那手起刀落的狠绝利落,还有那充满了讥笑和愤怒的蔑视,此刻都幕然充斥在脑海里,让男人的心脏不由急剧的收缩揪痛,眼里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涣散。
     
     要不是在一旁的雪隐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可能这个受伤如此之重的龙族此刻已然喘息不了了。
     
     “你是说,阿修罗道的人来了修灵界?!而且还是阿修罗王座下最厉害的四君?!”
     
     听到那断断续续的话里蕴含着的意思,无论是清扬的院长梓桑极,娑罗族的族长泠尧和族人们,还是另一旁的即墨浩然浅仓梧,眼里都不由充满了错愕。
     
     唯一一个没有什么表情的人,却是一旁漠然的东方炎伤。
     
     而凛天,此刻脸上却是充满了矛盾,眉头紧紧的皱起。
     
     阿修罗王,他有自己甚至是整个娑罗族都迫切需要的东西。而那个东西,却是为了绛歌他无论如何都要拿到的。
     
     哪怕与整个阿修罗界作对,他亦不惧!
     
     阿修罗族的人,他们也来了修灵界吗?!那,阿修罗王,他现在在哪里?
     
     
     第八十五章阿修罗道
     
     那个叫“炎石”的龙族口里,泠尧凛天却是大致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却是原来,龙族的一个长老不知从何处知道了娑罗族的族长要来清扬学院的事,因此可能是想要为某事而来找泠尧详谈的龙族长老就带着几个族人准备来清扬。
     
     哪直到,他们刚刚才走到来清扬学院的半道上,竟然就和一队身着血色似火般妖艳战衣的男子相遇了。
     
     本来以龙族长老的意思吧,他们虽然是高傲强大的龙族, 平时总一副看不起那些渺小人类的模样。尤其是一些没有丝毫武力的柔弱人类,更是进不来他们的眼。
     
     可眼前遇见的那群人,明显不是那么回事,可以任人欺凌。
     
     于是,虽然脸上仍然带着一副傲慢蔑视的摸样,然而龙族长老却还是稍微的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气势。毕竟,无论是从那些人身上的穿着,还是那身磅礴血腥的气势,都无不透着一股诡异劲,他还是小心一点的好,等安全到了清扬学院再说。
     
     这次他本来就是匆匆忙忙的赶往清扬学院区见娑罗族的族人,因此出来的时候带在身边的人都是平时一些族里普通的族人。再加上,他也不觉得去一次清扬学院会有任何危险,因此带在身边的人并没有怎么挑选。
     
     那个叫“炎石”的人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只不过是一个才刚刚成年还没有几十年的普通龙族罢了,怎么比得上那些经验丰富身手不凡的强大战士。
     
     于是,龙族长老在这边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赶路要紧,不要再无谓的事上浪费时间。而且,不知为何,龙族长老总觉得心里很是不安,好像要出事似的,因此更加不愿再这里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了。
     
     哪直到,他是想得很好,却不知对方愿不愿意。
     
     以无心算有心,以无意对敌意,以出其不意对手手忙脚乱,在加上双方实力上的悬殊差距,还没有交手到一刻钟,平时倨傲自大自诩为强悍的龙族就不由损失惨重。
     
     直到这时,看着在自己身边不住倒下的族人,在看看那些穿着血红战衣,浑身血腥杀意浓郁的人,此刻那个龙族长老才不由意识到对方是怎样的强悍。
     
     那样诡异的身手,那样敏捷迅速的身法,那样嗜人疯狂的战意,都无不在诉说着已方迟早的溃败。
     
     尤其是,龙族长老无意间抽眼看去,却发现他们手里拿着的刀和剑几乎可是说是他们龙族的克星,一旦沾染上了肌肤,划破了身体,那么要自动愈合竟然是完全的不可能。这对于一向以强大自愈力和防御力自傲的龙族来说,无异于平地一个惊雷。
     
     要是龙族受了伤却愈合不了,那么在这场本来就凶多吉少突然而来的战斗中,他们还有什么优势?
     
     想到这里,龙族长老不由心都凉了半截。而另外半截,却是在他一个猛然想起了这些人是谁后,心里完全的绝望了。
     
     那些人,竟然是不应该出现在修灵界中的阿修罗族人!
     
     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应该永远的呆在阿修罗道的吗,为何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就出现了这里,而且还好死不死的就被他撞大运的给遇上了?
     
     早知道,他今天出门的时候就该看看门前的大树上是否停留了一只乌鸦,竟然让他如此的衰。
     
     以龙族那活了漫长悠久的生命,即使不是生活在一界的人,他也知道阿修罗道里的人是怎样的嗜血疯狂,是怎样的恐怖可怕。尤其是对于生活在阿修罗道的人来说,他们一向奉行强者为尊,推崇杀戮和战斗的血腥。
     
     虽然他们是龙族,是拥有强悍的实力和漫长的生命的享有者,是造物主偏爱的宠儿。如果是在平时,或者是在有准备之下对上阿修罗道之人,他自然不会怎么惊惧。毕竟,他是龙族的长老,对自己的实力还是很自信的,自认不会输给那些阿修罗的区区族人。
     
     然而,能够从阿修罗道里出来,并且看起来还丝毫无损的男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是平庸之辈。而且对方的人数也不少,任他再怎么的厉害,也无法力缆狂澜。
     
     何况,那些阿修罗人中还有一个笑得很是邪佞的男人,身上的气势更是让龙族长老感觉到惊悚。
     
     尤其是每当他想要去救那些在血色刀光总情势危急的族人时,那个笑得一脸冰冷的男人就会马上出来阻止他,任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不断的倒下,丢失生命,死不瞑目。
     
     拼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力量,龙族长老才好不容易才把离自己身边最近的一个族人送走,让他去清扬学院请求娑罗族的族长泠尧前来相救。尽管他也知道,来不及了。
     
     是的,什么都来不及了。
     
     等泠尧带着族人,还有凛天梓桑极一起去到炎石所说的那个地方时,那里只剩下满地暗红的血色土壤,宣示着曾经打斗的惨烈,而本应该存在的那些龙族之人的尸首,却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踪影。
     
     等泠尧凛天他们回到清扬学院语气沉重的对炎石这么说的时候,却见那个本就受了重伤,一副被呆着命要死不死的龙族男子突然气急攻心,然后就是一个大吐血,让一旁无脚站着的即墨浩然都不由心里幕然生出一股冲动:
     
     好想拿着瓶子去那头龙的龙嘴下面接着啊!
     
     那是钱啊钱啊,好多好多的金币,竟然就这样被浪费了。
     
     真是奢侈。
     
     平时看他们都吝啬得很,口水都不轻易吐出来,现在倒是慷慨了,不要命的往外吐血。
     
     估计要不是考虑到那头龙的现实状况,即墨浩然肯定会毫不客气的一手拿瓶,一手在那个伤号的背上猛捶。或者,在刺激刺激他,让他自动的奉献点,然后好促进血液循环,以便于更有利于身体健康吃嘛嘛香?
     
     不过,看那个龙族的样子,也的确够凄惨的。竟然遇见了阿修罗道之人,没有丢命也算命大。即使现在,那个叫炎石的龙族可不可以活下来也是一个未知数。
     
     鉴于阿修罗族之人的突然出现,动机未明,于是娑罗族族长泠尧,还有鸾袖,他们则是对于要带绛歌马上回去之事也就暂时搁浅了。不过,对于绛歌的归属问题,却是仍然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他们的孩子,怎么可以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危险男人生活在一起,而且还表现得那么亲昵?
     
     而对于夏子希来说,一方是以充满了期待和关心的注视着自己的父母,一方是自己深深依恋着的爱人,少年却是很为难,因此从始至终一直保持着沉默。
     
     他不是不想和父母回去娑罗族,毕竟对于那个神秘的古老之族,夏子希心里还是有着一份期待和好奇的。那里,毕竟是这个身体从小就生活的地方,自然在灵魂深处有着一份不可磨灭的感情和深深的依赖,即使是他忘记了所有。
     
     而夏子希,他虽然知道那并不是属于他的故乡,然而却在内心深处仍然有着一份莫名强烈的归属感。
     
     他,是属于那里的。
     
     可是同时,夏子希也感觉到惊惶。他竟然在这里找到了自己从来就没有过的融入和归属,这意味着什么?
     
     而且,夏子希现在的确是不想和炎分开。
     
     他依恋那个男人,深深的依赖者他,尤其是当少年的内心出于从来没有过的彷徨和迷茫的时候,那个男人就成为了他内心安详和平静的港湾。为他遮风挡雨,为他筑起一片美丽的蓝天。
     
     知道夜幕降临后,娑罗族的族人才带着那个受伤颇重的炎石,还有那个舍不得儿子,频频回头深情注视绝美少年的鸾袖,凛天,梓桑极等人离开了东方炎伤的雅筑。
     
     而走在最后的一个,却是气质高华,在刚才的事件中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表情很是淡然平静的鎏未。
     
     只见离开之际,鎏未却是突然的回转过头,对着东方炎伤语气无比郑重的说道:
     
     “东方,我希望你可以照顾好绛歌,一生命起誓!”
     
     第八十六章修罗四君(1)
     
     吾起誓!以生命为言咒!
     
     注视着鎏未身影的消失,东方炎伤的眼里无疑是郑重严肃的。
     
     夕儿是他想要永远捧在手心里疼爱宠溺的人,是他东方炎伤系于生命的伴侣,他将永远陪在夕儿的身边,不离不弃。
     
     即使鎏未不说,东方炎伤也早已经把夕儿当成是属于自己的另一半灵魂,是他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怎么可能会不照顾好他,不永远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
     
     夕儿,是他的宝贝啊。
     
     送走了娑罗族那些人和梓桑极他们,喧闹的大厅里一下变得有些安静起来。尤其是之后即墨浩然和浅仓梧在相互看了一眼后,也跟着离开了,此刻的雅筑就更是显得寂静。
     
     而在当先,浅仓梧离开的时候,却是顺手就把那个拼命想要黏在小夕儿身上的可爱孩子凤恋也给带走了。
     
     虽然哪个孩子很是不甘不愿,甚至是拼命挣扎,不过年幼的小鸡怎么可能会是雄鹰的对手,哪怕即使是一只外表看起来很是弱不禁风的翔鹰。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至于小迹,却是在之前和夏子希一起回到雅筑的时候,在看见大厅里那些来人的时候,就已经识趣离开,去为到来的客人们准备茶水和点心。
     
     自然,这些招待客人们的东西对于东方炎伤来说,是不可能会为别人准备好的,尤其是对方还是准备和自己抢夕儿的人,他没有马上一掌打出去还是看在对方身手不凡,身份也特殊的份上。
     
     如果是别人的话,没有一巴掌扇死他们都算他们命大。
     
     而对于一回到雅筑就幕然看见大厅里那时坐着的那些气势不凡,长相不俗的出尘之人的清秀少年小迹来说,心里却是颇为复杂和感叹。
     
     五味掺杂。
     
     那些,就是夕儿的父亲母亲啊;那些,就是夕儿的族人,是关心担忧着他的亲人们啊!他们来接夕儿了,来找那个绝美妖艳的少年,那个改变了自己的一生,把自己从无尽的黑暗中释放出来的神灵,那个让他心里永远都会记得的绝美少年。
     
     哪怕他心目中的神袛眼里并没有他的存在,哪怕夕儿永远都看不见自己眼里对他的复杂感情,小迹也愿意永远就那样默默的陪在他身边,看着他,陪着他。
     
     只要这样,就好。
     
     小迹不得不承认,在知道夕儿的父母来找他的时候,在看见那个妖艳绝决的男子对着夕儿嘘寒问暖,紧张异常,眼里满满都是对少年的关心担忧和喜悦慈爱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一瞬间充满了莫名的悲哀。
     
     心,突然的被触动了。
     
     夕儿的父母来找他了,那么他自己呢?
     
     他的父母又在哪里?
     
     那刺痛了他的心,让他遗忘了一切的记忆深处里是否也有着他的亲人的身影?他们是否也会有一天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说他们是他的亲人?诉说他们对自己的思念,脸上带着浓浓化不开的激动和喜悦?
     
     他,会不会也拥着有和夕儿一样疼爱关心自己的父母?他,是不是其实并不是被父母甚至是亲人所丢弃的孩子?
     
     小迹不由想到了在自己还没有遇见夕儿之前,在那个清冷却让他感觉到无比绝望揪痛的月夜里,在还没有看见那如同天神地祇般幕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对着自己笑得温柔灿烂,甚至是纯净无暇的美丽孩子时,他心里的麻木和早已没有丝毫光彩的世界。
     
     作为一个衣不蔽体,甚至是挨冻受饿的乞儿,不说每日都要忍受着那饥肠辘辘无比难受的滋味,小迹比起其他无父无母,或者是被人遗弃,同样靠着乞讨为生的小乞儿们来说,他的日子过得是还要更加的凄惨。
     
     不知为何,小迹每天都要被那些街头的恶霸合起伙来毒打一顿,不问原因,不问理由,甚至是在小迹的心里,那种挨打更是莫名其妙。
     
     他不过是一个露宿街头的小小乞丐,每日都要忍受着别人的厌恶眼神和蔑视,甚至是同样身为乞儿们的同伴的排斥和欺凌,日复一日孤独而又绝望的苦苦挣扎的活着,为什么那些人却独独和他过不去?
     
     他自问自己并没有得罪过他们啊,为何要这么对他?
     
     小迹想不通,他一个乞丐有什么值得别人那样执着?尤其是在某日被拳打脚踢的时候,那些人边狠狠踹着他边骂骂咧咧的说道:
     
     “大哥,那些有钱人真是奇怪,竟然花钱要我们天天来打一个骨瘦如柴的乞丐,而且是一打都快打了一年了,也没见那个人想要停止的意思。真是他妈的变态,有钱没处使。”
     
     “老三,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有钱赚还有人练练手,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管那些有钱人变不变态。”
     
     “可是大哥,我们这么打很没有成就感啊!又不能把人打死了,还天天都得跑来这里揍这个小子一顿。揍了快一年了,我都产生厌倦感了。”
     
     “也是。对着这么一个弱小得咱一根手指都可以摁倒他的人来说,咱们一群人齐上的这么欺负他,要是让咱们对头看了,都要笑话死咱们。尤其是街道那头的斧头帮,都快笑了咱们一年了,真他妈的晦气。”
     
     “说道斧头帮,大爷我每次看到斧头帮里招摇的那个大门牙,老子心里都憋着一股劲,恨不得冲上去就是一拳打碎它的大牙,看他每次笑的时候还敢不敢露齿。大爷就要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无耻(无齿)。看他还敢不敢对着老子笑得那叫一个淫荡。”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子也真够他妈倒霉的,不知怎么的就招惹上了大人物。连乞丐都不放过,他妈的那些有钱人真是心胸狭窄得没缝隙了。呸!”
     
     骂骂咧咧的说着,平日里的街头恶霸们对着地上就是一口吐水,然后看了看爬在地上已经一副奄奄一息模样的单薄纤细的少年,最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而小迹,却是在听到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呆滞了。
     
     会是谁,会是谁要那样的对待他?
     
     为什么那些毒打他的人竟然是别人花钱来让他们来欺凌自己的?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那样的惩罚他?
     
     记忆里,以前的事实完全一片空白,只出了一年前在散发着恶臭的小巷里醒来的时候,少年忍着全身剧烈的疼痛,伸手勉强坐起的时候,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竟然一身不敝体的破衣,身上更是有很多被毒打后的伤痕。
     
     青青紫紫,显得很是狰狞。
     
     尤其是当少年无意间一摸额头的时候,却发现手上竟然沾染了满手的鲜血。而额头处,那里的疼痛更是清清楚楚的告诉了少年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的一年,少年虽然慢慢的是一个了他艰难的乞儿生活,慢慢的适应了每日的欺凌,别人的排斥和不愿靠近,却也慢慢的变得孤僻绝望甚至是麻木起来,每日都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不知道他存在的意义,却为何又要艰难的活着?
     
     他不过是一个别人眼里厌恶唾弃的小乞丐,却为何有要留恋这个悲凉晦暗的人世?
     
     这里,并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不是吗?甚至就连记忆,他都没有,脑海里只有这几年来的痛苦和绝望,对生命的失望和冰冷,他还有什么值得在乎和期待的。
     
     然而就在少年觉得他快要解脱了,会安详的离开,再也不用看这个冰冷漠然的世界,再也不用悲惨的活着的时候,那个妖异绝美的孩子却突然的出现了,让少年的心里第一次有了光彩,有了期待,有了想要紧紧守护的东西。
     
     那个绝美倾城的孩子,那个一夕之间突然长大的妖艳少年,带给他从来没有的生活,可以说是改变了他的一生。
     
     尤其是现在,自己可以站在这里,站在修灵界里享覆盛名的修道学院,可以和夕儿一起学习修灵界的法术,甚至以后还可以脱离轮回,拥有很长久的岁月和生命,小迹就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法术,修灵界,甚至是天界妖族,这些本以为是传说野史中存在,竟然就那样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甚至是唾手可得?
     
     这些本事少年无意间在那些俗世的茶馆酒楼中听说书讲的神话故事,竟然是真实的?
     
     这个惊喜,或者更应该说是惊吓,让小迹有好一段日子里都处于浑浑噩噩恍惚的状态,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正挣扎于梦里。一旦梦醒来,就会发生那不过是自己的妄想,现实依然残酷,他依然麻木绝望的生活着。
     
     没有那个曾经温暖过自己的妖艳少年,没有那个对自己温暖的笑的月夜孩子,没有那段一直陪着夕儿身边的幸福生活,甚至,他害怕……根本就没有夕儿这个人的存在,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尽管默默的陪在夕儿的身边已经好一段时间了,从人界的炎觞宫,到经过摩脉之森进入修灵界,到来清扬这所修道学院,每天发生的事都是如此的真实,却又是如此的虚幻,让小迹总有一种不安忐忑的思绪在蔓延。
     
     他,真的可以永远的站在夕儿的身边,哪怕即使是默默无语吗?
     
     小迹不由想到了自己那段失去的记忆。
     
     那里,总有一种绝望和痛苦在揪痛着他的心。尤其是随着在清扬学院法术的学习,身体里慢慢的聚集着灵气,让他的脑海越来越清晰。即使,记忆依然没有丝毫的动摇,而他,也已然放弃了曾经的过往。
     
     现在,那个倾城绝色的少年才是他的唯一。无论他走到哪里,是跟着父母回到娑罗族,还是选择留在东方炎伤那个可怕又危险,却独独对他柔情似水从男人身边,他都会选择默默从守护着他,无论天涯。
     曾经的记忆,既然已经忘记了,那么,就选择永远的舍弃吧!
     
     
     被男人那如同铁臂般的手给紧紧的搂着腰肢,像是在宣告所有权般的意味,充满了强烈浓郁的占有欲。尤其是男人那番锉锵得没有丝毫犹豫的坚定话语,更是让夏子希那一刻内心充满了感动。
     
     愿意以生命为牵绊,轻启古老的咒灵,夏子希如何会没有丝毫的触动。
     
     那个男人,那个当初即使是昏迷于破庙,却依然浑身凛冽不容侵犯威严和尊贵的男子,那个有着血腥之气性格冷酷无情的男子,却没有丝毫考虑就轻易的愿以生命守护宠溺着自己的高大男子,他怎么可能不感觉到心里莫名的悸动。
     
     虽然,夏子希早就知道,身上有着那样浓郁的血腥之气,他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的人类。
     
     那样强烈的冷冽漠然和血腥无情,早已经超过了人类承受的范畴。即使是当初身为黑道世家的家主,他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当年的黑道皇帝,夏子希都没有从他的身上感觉到过那样重的危险感。
     
     那种站在他的面前就好像是一只渺小的蝼蚁的卑微和战栗恐惧感。
     
     即使是夏子希的神经再怎么的大条,然而他对于危险的敏感程度却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比得过他的。
     
     夏子希从来都没有想过,炎竟然会那样的宠溺他,甚至都不问缘由,只为他的随心所欲。这样的男人,这样好似全身心都只有你一个,只在乎你一个人的男人,眼里心里都只印着你一个人的身影的男子,夏子希如何抗拒得了。
     
     那样深深的爱着你,好似可以为了你奉上所有,甚至是愿意放弃一切的人,无论是事业还是权势,都比不上你的重要的男人,是夏子希心里曾经被丢弃的奢望。因为,他知道,那样的人,世间从来都没有。
     
     至少,他从来就没有遇到过。
     
     可是这一刻,夏子希真的感觉到那是真实存在的。那样的男人,就深情如海的注视着自己,站在自己的身边,温柔的眼神里是深深的溺爱和宠溺。
     
     所以,虽然觉得被炎给紧紧的搂着纤细柔软的腰肢有些憋禁锢不能动弹的感觉,然而夏子希却并不觉得讨厌,甚至是还很欣喜。因为那代表着,炎对他强烈的占有,即是对他深沉浓郁的爱。
     
     没有抗拒,被男人轻而易举就抱起,然后向着内屋走去,夏子希双手抱着炎的脖子,静静的感受着两人之间那浓郁的温馨和淡淡的安静祥和。
     
     “夕儿,等会儿让你见一个人。”
     
     回到内屋,东方炎伤抱着绝美妖冶的少年,淡淡的笑着,注视着怀里少年的眼里充满了深深的温柔和宠溺,哪里还有面对别人时的冷冽和冰冷。
     
     “人?炎,什么人?”
     
     歪着头,任满头长长及地的银发披散着飘洒,夏子希疑惑的注视着眼前笑得宠溺,那俊美如神袛般高贵霸气的男子。
     
     “我的属下……”亦是,吾的族人……
     
     那来自六道中被所有人所胆颤惧怕的阿修罗族人!
     
     
     第八十七章修罗四君(2)
     
     进入到寝屋,东方炎伤在一座黑木雕花镂图的豪华檀木椅子上坐下,而夏子希,随即就被男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依偎在男人那结实壮硕的胸膛上,男人有力如钢如铁的左臂更是紧紧的横在少年纤细的蛮腰上,不动分毫,充分显示了男人的占有。
     
     “炎的属下?就好似同野刑那样的大汉吗?”
     
     炎觞宫的人吗?炎想要让自己见的人难道也是炎觞宫的人?记得炎觞宫好像是俗世界的一个组织,就如同江湖中的魔教或者是邪教之类的性质,有时候更是趋向于亦正亦邪。
     
     据说,炎觞宫的威名在江湖之中可以说是威名赫赫,甚至已经达到了小孩闻之止啼的地步。就连出来当山贼抢劫混生活的人,如果打着炎觞宫的旗帜,保证百抢百收获,绝对没有一个敢反抗。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是夸张。
     
     就以夏子希在炎觞宫住的那段时间来看,里面的人虽然凶神恶煞了一点,不过绝对还达不到那样恐怖的境界。
     
     或者说,其实他并没有看清楚本质?
     
     这样说来,好像野刑那个大个子就不是一个人,而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妖来着?
     
     当初,夏子希还以为那就是自己的同类了呢。毕竟,从本质上来说,灵缇虽然是灵兽,然而在某种程度上也算得上是妖族的近亲了。不过比起妖族来,灵兽的自由性就显得相当的狭隘了。
     
     对了,这么长时间了,他都还不知道野刑那个野兽派的大汉原形到底是什么呢?
     
     要不要有时间的时候去偷偷摸摸的看他洗澡?
     
     按理说,像野刑这样力量型妖族洗澡的时候应该会恢复原形的吧,那样肯定比较舒服。而且,看那个敦厚老实的大汉的样子,就绝对不像是爱美型的男人,用不着时时刻刻都保持着人的形体。
     
     要不要去呢?
     
     去,还是不去?哈姆莱特说过,这是一个问题。
     
     “不是炎觞宫,是……阿修罗道……”停顿了一下,东方炎伤最后才淡淡的开口,语气中有着一瞬间的犹豫,不过之后却是被男人忽略了。
     
     眼神深沉的凝视着身边的绝美少年,东方炎伤轻轻的抚摸着夕儿那头长长的柔顺发丝,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少年那美丽的银发上,眼里深邃如渊。
     
     “阿修罗道?炎,你是说,那个六道中以残忍嗜血、疯狂倨傲,且凶狠好斗令人闻之变色的阿修罗道吗?”
     
     也就是把今天那个龙族打成那副凄惨样子,并且令清扬学院的院长梓桑极,甚至是来找他的娑罗族族长泠尧,和从来都是一副淡然温柔模样的鎏未都闻之变色的阿修罗族人?
     
     “残忍嗜血、凶狠好斗?的确,六界中的人都是这么看待阿修罗道的人的,甚至就连阿修罗道的族人本身,他们也都以在自己疯狂的古老血脉而感到骄傲自豪。”
     
     别人怎么看待他们阿修罗道,东方炎伤其实一点也不在意。
     
     毕竟,那些人在狂傲嗜血的阿修罗王眼里,不过是渺小的蝼蚁,他没有必要去在乎蝼蚁的看法。就算是那些实力强悍活过漫长岁月的人,以阿修罗王的凛冽傲然来说,他也不屑于别人怎么说。
     
     阿修罗道,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让六道感觉到惊惶不安不敢靠近的同时,也依然彰显着它的强大。
     
     害怕坠入阿修罗道,却又无法抵挡诱惑,这就是人类灵魂中的本性啊!
     
     那种贪婪,比起阿修罗道中那些只是纯粹崇拜力量,血脉中隐含着嗜血好斗的阿修罗族人们来说,更加的污秽不堪。
     
     力量,本身就是原罪。
     
     不过,东方炎伤虽然不在乎别人时怎么看待阿修罗道的,可对于怀里紧紧搂着害怕失去的夕儿来说,男人的心里第一次有了紧张,甚至是忐忑不安。
     
     夕儿他是人类,甚至还是喜欢平静淡然安定生活的人类,他会怎么看待阿修罗道?是厌恶,憎恨,亦或者是接受?
     
     不可否认的是,东方炎伤心里第一次有了期待,期待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会怎样的选择。搂在少年纤细腰肢上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收紧,直到少年痛呼一声,开始挣扎。
     
     “夕儿?”
     
     “炎,好痛,你弄痛我了。”
     
     “夕儿,我……”
     
     “炎,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的吗?怎么还不走?”
     
     伸手轻柔的抚上男人那张俊美得不可思议的脸,最后少年纤细修长的手指停留在男人紧紧皱起,满含着晦暗的眉头处,夏子希那双水润中带着天然妩媚风情的眼里弥漫着淡淡的幸福。
     
     炎,你就是我幸福的归依之所啊!
     
     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已然离不开你了?
     
     在这个陌生中又透着莫名熟悉的异世,只有你,只有你才是我的避风港湾,是让我觉得安定让我感到平静充满了安全感的人啊!
     
     “夕儿,你……”
     
     看到了少年眼里的点点温柔和妩媚风华,东方炎伤静静的注视了怀里笑得安然坦然的绝美人儿一会儿,最后确定那双深深诱惑着自己的眼眸里的确没有害怕,没有恐惧,甚至是没有哪怕一丝的厌恶之情。
     
     有的,只有对他全身心的信赖,满满的依恋和温柔的依偎。
     
     夕儿他,的确没有因为阿修罗道那些恐怖残忍的传闻而惧怕,甚至是远离,抗拒自己。
     
     那个静静依偎在自己胸口,笑得依然妩媚妖娆的绝美少年,让东方炎伤看到了他的另一面。那种平静的眼神,甚至是不以为然,都让东方炎伤知道,他的宝贝绝对不是那些温室里没有经历过风雨飘摇打击的柔弱花朵。
     
     也不是那些心里刻满了所谓的正义善良,没有能力却毫无自知之明骄傲自大得看不清自身、盲目愚昧的想要对着别人展现施舍自己的宽容善良,最后却不负责任的留下一大堆的烂摊子,
     
     让周围的人焦头烂额,却只会可怜兮兮的道歉悔恨,下次却有忍不住再犯的圣母,有着所谓的正邪不两立和邪恶的义愤填膺。
     
     说真的,东方炎伤很是厌恶那些外表道貌岸然,然而内心的实际却污秽不堪的正道之士。也很蔑视那些喜欢自作聪明,善良感泛滥却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他是阿修罗道最为强大也无情的王者,残酷冰冷凶狠已经深入了他的骨髓。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属于修罗的血脉就已然觉醒。
     
     除了心里最为看重在意的东西,是他们一生一世永远宠溺深爱的珍宝,其他的对与阿修罗们来说什么都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而人界那些所谓的善良就是阿修罗族的懦弱,那种感情是修罗族人们最为看不起的东西。
     
     多余的善良泛滥,众人唾弃。
     
     “……”手指缠绕着夕儿柔顺美丽的长发,东方炎伤眼里是深深的爱恋。
     
     夕儿,你果然是我东方炎伤选择的灵魂伴侣,是我东方炎伤爱上的人。一旦爱上,那就绝对不会放手!这是阿修罗性格中的执着和偏狂。
     
     “炎,我们不走吗?你不是说要去见……阿修罗道的人?”
     
     阿修罗道?炎说要去见他的属下,难道炎也是阿修罗族人?看炎身上的气势,那浓郁的血腥和杀气,的确很像是世间上人对阿修罗道之人的描述。
     
     不过,就算炎石阿修罗道之人又如何,他恋上的是炎的本身,是炎对他那深深的爱,那独一无二的宠溺,那眼里心里只有他的唯一和占有。
     
     其他的,不管炎的身份如何,他夏子希,都完全不在乎!
     
     别看夏子希的外表看起来柔弱可欺,一副很好骗的样子,然而实质上,用当初和夏子希一起生活了差不多四年之久的室友离箭和阿邱的话来说,夏子希外表看起来就算一副脸上笑得很腼腆温柔的邻家男孩,然而骨子里确实一个很冷漠的人。
     
     冷漠,近乎于冷血!
     
     “夕儿……”紧紧的搂着少年柔软的腰肢,东方炎伤下颔枕在绝美少年的肩上,静静的感受着怀里少年那真实的触感。
     
     然后在下一刻,东方炎伤放开了对少年的禁锢,脸变得漠然却又充满了威严和尊贵ide神情,深邃的眼神注视着此刻寝屋里某个显得有些空旷却依然豪华的方向,语气淡淡却带着明显上位者的霸道和尊贵,说道:
     
     “魇末,出来吧!”
     
     随着东方炎伤话语一落,依偎在男人身上的夏子希还没有回过神来之际,刚才还显得很是空旷的地方却突然的显现出一个男人修长的身影来。
     
     那一身妖艳似火的血色战衣,为男子本来就显得很是清丽绝伦的脸沾染上了一层撩人的妩媚和风华,如夕阳下的红晕,妖艳中透着一股诡异和危险。就如妖冶的罂粟花,明知带着致命的剧毒,却依然会为了那绝望中的美丽沉沦。
     
     而这个幕然显现出身影的男子却是一出现在东方炎伤的面前,就对着东方炎伤单膝跪下,语气很是恭敬的说道:
     
     对着东方炎伤单膝跪下,语气很是恭敬的说道:
     
     “吾阿修罗王座下四君之魇君,参见吾王。”
     
     “免礼。起来吧。魇末,这里不是阿修罗道,不用如此拘礼。”
     
     “是,吾王。”
     
     “魇末,你怎么出来人界了?”
     
     当初他离开阿修罗道的时候,就把阿修罗道的政务交给了自己座下的四君代为管理。按理说,此刻魇末应该在阿修罗道的。
     
     看着下首已然站起来,虽然在自己的面前很是恭敬却依然显得很是器宇轩昂气势不凡的俊美男子,东方炎伤面无表情的脸始终沉默着,眼睛里是一弯没有感情起伏的死水,平静无波。
     
     然而就是这样的平静近乎得诡异的无情,却是蕴含着谁也不知道的危险。那深邃幽暗的眸子里,又到底映射着男人怎样的残忍和冷酷。
     
     早在那个叫高山的五年级想要挑战夕儿的那天,东方炎伤急匆匆的赶过去,却看到那个男人手里握着的那把剑时,东方炎伤就已然在怀疑了。
     
     那把剑,剑身上充满了属于阿修罗道的嗜血疯狂的战斗气息,根本就不是身为人类的高山可以控制的。所以,那个男人会反过来被剑给控制了,也是理所当然。而自见到属于阿修罗道的剑流落到人类手里时,东方炎伤已然就知道有阿修罗道的人出来了。
     
     而今天早先时候,在那个浑身淋血的龙族还没有冲进来的时候,甚至是那些娑罗族的族人还没有到他和夕儿所住的雅筑的时候,东方炎伤就已然接到了来自魇末的传信。
     
     他们,已经来了人界。
     
     来接他们的王。
     
     只是东方炎伤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在来清扬学院的半路上,他们会和龙族的人碰上,甚至还打了起来。
     
     不过就算知道了,以东方炎伤的性格,他也绝对不会阻止的。
     
     那些龙族,的确是该换换血了,年老的龙族已然腐朽,还是新一辈的人出来管理比较好。他阿修罗道,岂是别人任意的搓扁的。
     
     不自量力。
     
     “回吾王,我们听说王你在人界的时候受到了龙族的暗算,受了重伤,所以我就和墨蹄他们商量了一下,留下墨蹄他们三个留守在阿修罗道的王宫,我来人界接王回归。”
     
     虽然对于王的怀里紧紧搂着的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身份很是好奇,尤其是在感觉到王对那个少年那不同寻常的在乎和宠溺,甚至是小心翼翼的动作,还有那温柔深情的眼神,都无不让魇末感觉到惊讶和惊诧,甚至是震惊。
     
     然而魇末毕竟是在阿修罗王座下效忠了那么久的岁月,他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尤其是这个倾城绝色的人类少年,在他们那个冰冷无情残酷却狂傲的王眼里,似乎还占据着很大的分量的时候。
     
     还是什么都不要问的好,景观发展。
     
     “炎,你是阿修罗王?!”
     
     听到那个看起来很是玩世不恭,然而在面对着炎的时候却是很是恭敬的男子对自己身边男人的称呼,夏子希终于回过神来之际,不由惊呼。
     
     炎竟然是阿修罗王!
     
     那,他那次在那座破庙里遇见身受重伤的炎的原因,其实难道就是因为炎受到了别人的暗算?而那些暗算炎的人还就是龙族的那些人?!
     
     
      第八十八章 鸾袖
     
      炎是阿修罗王!是阿修罗道之主!
     
      阿修罗王,传说中六道最为神秘却也是最为残暴凶狠嗜血的男人,睥睨蔑视一切天地法则,一个站在世界最高点傲视群雄,却看不起任何人的王者。
     
      无视是同为六道掌控的统治者,还是那些实力强悍天地初醒之际就存在的古老之族,那个男人都没有放在眼里。
     
      可以说,在六道中可以赢得过阿修罗王的人是少之又少。
     
      估计要不是阿修罗王从来都没有争霸的野心,也不屑于去做那些在他眼里很是无聊之事,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阿修罗道的话,现在统治整个天地人三界的人就不是天帝了。
     
      夏子希 虽然对于这个异世还感觉很是陌生,尤其是许多攸关修灵界,甚至是六道的事都很是茫然和迷糊,不过好歹也算是在鎏未老师那里请教了那么久,而身边的人也还都是一些能力不凡者,自然或多或少也会听说一些。
     
      而其中,阿修罗王的威名赫赫排在首位。
     
      因为那个男人够强大也足够冷酷无情。
     
      而现在,那传说中无比彪悍恐怖的人物就在自己的身边,而且还满脸柔情似水的注视着自己?
     
      夏子希感觉到哪里错乱了。
     
      至少,少年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他居人类俗世碰上的俊美男人,那个对他无宠溺柔情的男人,竟然会是一条赫赫有名可以令人闻他的大名就退避三尺的粗大腿,而他现在,就无意间紧紧抱着这条粗大腿,心里狂澜啊狂澜。
     
      狂风啊暴雨狂风啊暴雨,夏子希风中凌乱了。
     
      原来炎,竟然是这么厉害的人物!那么作为炎的爱人,他夏子希是不是从今以后都可以在三界六道中河蟹着走了?
     
      咳咳,淡定啊淡定,绝对不能太得意忘形,免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
     
      就在夏子希心里缭乱的臆想,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不停的变幻的时候,不知何时,东方炎伤已经抱着怀里妖娆艳丽的少年坐在了寝室里那张无缘奢华华丽宽大的大床上,那张他们曾经翻云覆雨颠鸾倒凤的柔软牙床间。
     
      而东方炎伤,此刻更是一手紧紧箍住少年纤细柔软的腰肢,一手放在少年的脑后,强迫性的抬起少年的头,然后俯下身重重的吻上了那张水润光泽充满了诱惑的樱唇,辗转吸吮,唇舌勾勒着少年柔软的唇形,不住的舔吻着。
     
      趁着身下少年因为无法呼吸而微几至半张的唇,东方炎伤带着有些粗暴和肆虐在少年的嘴里不住的搅拌吸吮着,引领着身下的人儿为自己迷离喘息,绽放出夺目妖娆的风情和魅惑。
     
      空气中,不知不觉间已经弥漫着越来越浓郁的暧昧气息。
     
      那充满了激情味道的情欲气息,却是点燃了东方炎伤压抑已久的渴望和灼热,带着无法控制也不想控制的冲动。
     
      于是,等夏子希因为男人掠夺的动作而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就是炎那张俊美绝伦霸气的脸。
     
      而环顾四周,刚才那个还恭敬的站在屋内的男子,那个阿修罗族的族人却是早已经识趣的退下了,不在这里了,只剩下空旷奢华的内室里慢慢升起的异样氛围。
     
      “炎,不要这样……不要……”突然被男人给压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感觉到男人那浓烈的粗重声在自己的唇角处慢慢向下蔓延到修长白皙的颈项,然后重重的肆虐啃咬了一番。
     
      夏子希不由微微的挣扎,伸出手去想要推开男人那压在自己身上的沉重身体。
     
      然而,当夏子希略显冰冷的手指碰上男人那滚烫灼人的体温,那壮硕结实的胸腔时,少年却是不由瞬间涨红了脸,手也不由刹那的就收了回来。
     
      “炎……先停下……别……”有些不自然的撇开眼,夏子希的目光却是不敢落在男人那身强健的身躯上。
     
     
      现在,注视着床上那魅惑着自己,充满发妩媚妖艳风情的少年,东方炎伤眼神深邃如渊,身体更是感觉到下腹一阵的炽热难忍,心里蓦然生出一股想要肆虐的冲动来。
     
      “炎……别……不行……啊啊……嗯啊……”想要从男人的身下躲开那在自己身上 到处点火,引起一阵阵令人无法控制的热浪,身体变得很是敏感难忍的动作。
     
      无奈,夏子希那柔弱纤细的身子对于身上已经被本能冲动所控制燃烧着的男人来说,无异于小猫瘙痒,最多留下几道暧昧的抓痕,却是没有任何可以推开男人的力量。
     
      “炎……现在不行……我们下次好吗……下次……下次不管你怎么都行……现在……不……”
     
      一边剧烈的喘息着,夏子希一边无力的抗拒。
     
      “为什么不行?夕儿,我现在就要你。至于下次……呵呵,夕儿,你以为我会停下来吗?”想要深深拥有的人儿就在自己的眼前,就在自己的身下,绽放着夺目美丽的风华,他怎么可能还停得下来。
     
      这段时间以来,东方炎伤已经越来越不满足于只是表面的亲吻爱抚,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了,那朦胧的眼神,那魅惑妖娆的身子,都无不引诱着东方炎伤身体里强烈渴望的勃发,无法停止。
     
      “夕儿,这次,我要你!”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语气,男人的眼神无比坚定不容反抗的说道。
     
      “炎……可是炎……娑罗族……娑罗族他们……他们在清扬学院……我……”
     
      娑罗族今天已经来了清扬学院,目的就是为了带他回去 。
     
      而且,夏子希不由想到今天那个一见到自己就扑过来的妖艳男人,那个自称是他爹爹的男子,他肯定明天还会出现的。
     
      那个妖艳的男人,夏子希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对自己无比宠溺的慈爱,那满满的关心和担忧,今天虽然最后因为龙族的出现,引出了阿修罗道的人而因此暂时离开,但夏子希就是知道,事情不会就此结束的。
     
      娑罗族人,绝对还会来这里。
     
      如果今晚……那明天,他们来找自己的时候,岂不是会……以那天炎表现出来的强悍,夏子希不难想到,如果明天自己腰酸腿痛起不来的时候,他家那强悍的妖孽爹爹要是突然闯进来,那……
     
      “夕儿,你是我的,谁也不能带走!明白吗?……”娑罗族吗?看来自己还是要宣誓一下夕儿的主权到底是属于谁的了,免得那些人看不清现实,想要从自己手里抢人。
     
      这是他,东方炎伤绝对不允许的!
     
      说话间,东方炎伤一腿已经挤进不少年的两腿间。
     
      “啊……炎……不要……”
     
      窗外,夜色正浓。
     
     
     
     
      夏子希再次醒来的时候,那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而三天的时间,在以往不过是弹指一瞬间的眨眼功夫,然而在此刻对某些人来说却是充满了焦急的漫长和烦躁的等待。
     
      比如说,三天前才刚刚来到清扬学院准备要接儿子回娑罗族的鸾袖,比如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却突然的知道阿修罗族的人竟然没有任何征兆就突然出现在了修罗界的娑罗族族长泠尧,和清扬学院的院长梓桑极等人。
     
      在比如,早先时候本来就已经炉火中烧烦躁不安的清扬贵公子凛天。
     
      三天的时间,说长也不长,然而,说短也不短。
     
      至少,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无论是心里充满了焦躁不安,恨不得冲进东方炎伤和绛歌所住的雅筑,最后却硬是忍了下来,没有任何动静的凛天,还是足足注视了床上那沉睡着的绝美少年三天时间,眼里不知流转着怎样的暗芒幽深莫测的东方炎伤,都是一段不平静的日子。
     
      坐在柔软华丽的大床上,东方炎伤眼神痴迷深情,充满了深沉的占有欲和隐忍的注视着此刻正软绵绵的背依在自己的怀里,仍然甜甜的沉睡着,绝美妖冶的脸上还带着浓浓疲倦和媚态的绝美少年,男人的眼神瞬间坚定下来。
     
      宽厚的大手来回不住的在少年光滑细腻的平坦腹部游移,带着浓浓的暧昧气息。
     
      然后,就只见从男人的手心里蓦然闪现出一团深紫色到诡异的朦胧光芒,慢慢的从东方炎伤的手里逐渐侵入到了手下的下方的妖冶少年腹部里,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任何的痕迹。
     
      伸手拨开怀里绝美少年那满是疲累却充满了娇媚风情的脸上那因长时间的激烈索要而被打湿的美丽银发,东方炎伤满脸温柔深情的注视着那已然属于自己的宝贝,眼里有着浓浓的餍足和幸福。
     
      “夕儿……”
     
      在确定夕儿睡着舒适后,东方炎伤隔着柔软的丝被轻柔的抚摸了一会儿少年的腹部,然后这才步伐轻盈的大步走出了他们共同所住的寝室。
     
      而外面,野邢和即墨他们可能已经无法在阻挡住婆罗族那个妖艳的男人,夕儿的爹爹鸾袖和气势惊人的凛天了。
     
      的确,已经三天了,娑罗族的鸾袖和脸色已经变得很是难看的凛天肯定早已怒火中烧,异常焦急和愤恨了吧。
     
     
     
     第八十九章 妖艳似火的纱衣
     
     东方炎伤离开后不久,屋内那张显得很是凌乱的大床上的艳美少年眉头就轻轻的皱了起来,似乎很是不适般,嫣红水润的樱唇微微半启的咚了咚,似乎在说着什么。
     
     似梦呓,有似喃呤。
     
     然而片刻之后,疑似会醒来的少年却是因禁受不住疲惫之感又再次沉睡过去。
     
     不过这次,却是没有多少的时间,大床上那艳美妖艳的少年就不由再次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耳里不时的传来外面那断断续续却又嘈嘈杂杂的恼人声音,此刻装饰雅致不俗的寝室内,一张华丽复古宽大的大床上本因该正沉沉熟睡着的妖娆少年却是轻轻的动了动。
     
     然后只见少年那撩人魅惑,弯翘如扇的长长睫毛似有若无般的颤了颤,然后就只见少年纳本紧紧闭合着的眼瞬间睁开,幕然一双如同黑夜般的深邃眼的眸子出现,却带着睡醒后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朦胧和迷离。
     
     那一瞬间眼里的云雾缭绕,充满了妖娆的风情,令人深深的沉迷和不可自拔的沉沦。
     
     夏子希眨了眨眼,眼神直直的注视着上方那镂空着精美花纹的雕栏床顶。然后轻轻的动了动手指,就想要起身 。
     
     然后还没有等他撑起身来,身子就不由瞬间幕然的重新趴回了大床。
     
     “唔,好痛……”
     
     怎么会这么痛的?
     
     身子全身酸软无力得连动都无法动弹不说,而某个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疼,那种好像被使用过度的酸痛火辣,让夏子希恨不得再昏过去算了。
     
     那个男人,那个精力充沛得令人无语问苍天的男人,竟然……让竟然……该死的,痛死他了。
     
     夏子希趴在柔软却弥漫着强烈异味气息的大床上,鼻息间问到那浓郁得几乎刺鼻的异味,心里不由哀嚎。
     
     就这个味道的稠密程度,那个男人到底做了多久啊!
     
     绯红着一张明显是经过被激烈疼爱后滋润的妖冶的脸,夏子希咬住身下的丝绸辈子,牙齿磨得霍霍的响。
     
     “夕儿,你醒了。怎么不在多睡一会儿……”东方炎伤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凌乱的大床上,一个绝美妖冶魅惑妩媚,眉宇间全然都是勾人媚态的倾城少年就呢样赫赫然的软趴在床上,
     
     一头柔顺细滑却如九天银河倾泻而下的美丽银发倾泻在床上,少年的身上,遮遮掩掩住大片的春光。然而那无意间裸露出来的妖娆风情,却是说不出的魅惑。
     
     勾魂夺魄。
     
     听到男人呢的声音,夏子希此刻真的不知道该是气氛还是羞涩。
     
     那个男人,他竟然不顾自己的苦苦求饶,竟然做了那么多次,甚至是在自己都已经失去意识昏迷过去后,都还没有放过他……
     
     “夕儿,生气了……”
     
     看着少年闹别扭似地猛地扭过脸去不理会自己,东方炎伤不由苦笑不得,他的夕儿啊,就是这样令他深深的痴迷和疯狂,毫无理由。
     
     只为是他,他的夕儿……
     
     来到床前,东方炎伤掀开被子,露出下面少年那因为自己的情不自禁一个控制不住就疯狂索要而变得惨不忍睹的身子,男人此刻心里是说不出的怜惜。
     
     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夕儿那流露在外的美丽雪背,东方炎伤眼里有着懊恼。
     
     他真的是太不小心了,竟然让夕儿那玉如凝脂的美丽身子变得现在这样一幅无比凄惨的摸样。
     
     虽然不得不说,东方炎伤心里有着刻意而为的意图。
     
     想要看夕儿那美丽妖娆的身子上沾染着全然是属于他独特的气息,标志着那个绝美妖娆的少年时他东方炎伤的人。
     
     “啊,炎,你做了什么,好舒服……”
     
     本来因为男人突然撩开自己被子的动作而显得很是羞涩的夏子希,此刻却是在男人呢那宽厚的大手慢慢在自己的身子上到处游弋而瞬间变得舒服起来。
     
     尤其是那本来还恨酸软的腰和无力道已然没有感觉的腿。更是在男人的手移过之后,变得不再那样难受起来,虽然仍然还是很酸痛,但却是比刚才几乎都不能下床的惨状要好得多了
     至少,此刻夏子希却是已经可以挪动起酸软无力的双腿,慢慢是从卧着的状态变成坐着了。少年知道,男人刚才是在体贴的用灵力轻柔的抚平他身子的强烈不适。
     
     扶着男人伸过来虽轻柔却充满了强势的坚定牢牢握着自己腰肢的铁臂,夏子希依偎在身后男人的怀里。
     
     静静的感受着彼此的气氛,直到少年突然听到外面那嘈嘈杂杂的声音似乎更加的喧闹和大声起来。
     
     “炎,外面怎么那么吵?”
     
     柔顺的任抱着自己的男人动作轻柔的为自己穿上沉沉叠叠绣制精美的纱衣,夏子希此刻却是在听到从外面那传来的吵闹声音时,眉头不由紧紧的皱起。
     
     “先别去管它,夕儿,看看你喜不喜欢这身衣服?这是我让魇末从阿修罗道特意令人为你绣制的,专属于夕儿你的色彩。”
     
     妖冶,而又绝望的魅惑。
     
     没有去理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东方炎伤动作很是仔细和柔情的为怀里的绝美人儿穿上那一身没有比夕儿更适合他的艳丽颜色。
     
     那残阳似火的大红,似要紧紧的拥有和占据。
     
     而这种妖冶艳丽的色泽,却是属于阿修罗道里最为尊贵的色彩。
     
     “衣服,这是……”从外面收回注意力。夏子希着才看向自己身上穿着的华丽服饰。
     
     映入眼帘的是一袭刺眼却彰显着妖冶色泽的华丽纱衣,重重叠叠是穿在少年纤细的身子上,显得很是勾魂夺魄。
     
     尤其是那种张扬得似火艳红,让夏子希有一瞬间的炫目。
     
     “这种颜色……炎……会不会感觉太艳丽了点?”就好像,新娘美丽的嫁衣……
     
     注视着身上耀眼夺目的华丽服饰,夏子希有些郁卒。
     
     衣服是很漂亮美错,而且还很吸引人的目光,令人不得不赞叹。可是这种颜色夏子希怎么看怎么觉得就像新娘的嫁衣,让现在正穿着着衣服的绝美少年不由有些很是不自在。
     
     “怎么会?这种美丽的颜色再适合不过我的夕儿……”他的夕儿,就该是这种燃烧着激烈绚丽之火。
     
     就在东方炎伤一边深情痴迷的注视着怀里的绝美人儿,一边手里拿着木梳,同时还不忘为少年轻柔的梳理着那头柔顺美丽的长长银发是,一声包含着怒火和愤恨的声音却突然的传了进来。
     
     “东方炎伤,你给我出来。东方炎伤,你快出来,你把我儿子藏到哪里去了?绛歌……绛歌……”
     
     
     
     
      第九十章下山(1)
     
      “东方炎伤,你给我出来。东方炎伤,你快出来,你把我儿子藏到哪里去了?绛歌……绛歌……我的孩子……”
     
      “炎,怎么回事?怎么……”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那吵闹的声音,那属于某个妖艳生物气急败坏怒火燃烧的怒吼,夏子希不由抬起头疑惑的注视着身边脸色依然平静,没有丝毫多余表情的俊美男人。
     
      怎么,那个据说是生下了他的妖艳男人为何会一大早就怒气冲冲的跑来这里?
     
      此刻的夏子希自然不知道,他这一睡醒来就已经是三天后了。所以自然也不会知道外面想要急着见儿子的某个男人这几天来是怎样的焦急和怒火焚烧了。
     
      就好像是默默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孩子慢慢长大,逐渐变成一个绝美动人的美丽姑娘,日夜为孩子操心的母亲,在知道自己美丽的女儿突然夜不归宿,甚至是和一个陌生又危险的男人呆在一起三天时,作为母亲的他会是怎样的焦虑和坐立不安了。
     
      虽然绛歌并不是女孩,而是一个绝美的男孩子。
     
      可就是因为那个孩子的样貌实在是太过于招惹红尘是非,太容易引起别人的际遇,所以作为生下绛歌的鸾袖来说,却是比起任何的父母来都要宝贝和在乎那个孩子,那个他最疼爱也是他放心不下的孩子。
     
      那是他,唯一的孩子啊!
     
      虽然在修灵界男子绳子的确不是什么难事,可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绛歌这个孩子的出生,就更是让鸾袖满含了期待和忐忑好多年才终于好不容易得来的,他怎么可能不宝贝着。
     
      尤其是前段时间绛歌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失踪了好久,让他日日担心夜夜焦急不已。
     
      直到现在才好不容易又见到了他,鸾袖自然更是恨不得寸步不离那个孩子左右,一副就差粘在他身上要把绛歌带回娑罗门好好的看护起来的爱子心切模样了。
     
      如果不是那天东方炎伤站出来强力的阻挠,如果不是那天突然出现现身清扬的龙族奄奄一息的男子,如果不是从当时那种情况中知道了阿修罗道族人的出现,估计要想让鸾袖离开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孩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事实却是,那天他的确把他唯一的孩子留在了那个一看就很是危险和令人莫名心悸胆颤的男人身边。
     
      这让鸾袖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尤其是现在时间都已经过去了三天了,他的绛歌不仅不见出来过,甚至就连那个很是危险残酷的男人似乎也一同不见了?
     
      这方,担心自己孩子的鸾袖坐立不安。那方,东方炎伤却是丝毫没有想要把那已经是属于他的绝色美人儿还回给他的父母的意思。
     
      所以,此刻站在少年的身边知道原委,好似巍峨霸气的泰山傲然挺立的那个冷冽男人,却是丝毫没有想要给少年解惑的意思,甚至连眼神波动都没有一下。
     
      拥着绝美少年纳纤细得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东方炎伤深深的注视了一会儿此刻眼前那穿着一袭妖艳似火的红裳,显得很是艳丽绝醴的人儿,然后轻叹一声,眼眸里有着令人深深沦陷的神情和温柔,对着怀里的少年宠溺的说道。
     
      “没什么,夕儿,我们出去吧。”出去见见那个夕儿现在的父亲。
     
      那个娑罗族的男人!
     
      娑罗族啊,上古的护天一族!跟随者天地一起和六道三界同时存在的古老之族。
     
     
      “绛歌!”
     
      鸾袖本是在大厅里正和那几个胆敢阻挡自己进去找儿子的后起之辈大眼瞪大眼的,无奈任他怎么像是一个女儿被欺负了想要上门来找麻烦的母亲,却依然有些无功而返无可奈何。
     
      这里,毕竟是那个一看就很危险和神秘暴戾的男人亲自布置的地方。
     
      那个危险的男人,鸾袖从看见他的第一眼心里就暮然升起一股冷寒之气,沿着背脊猛地就窜上了脑海。
     
      这种感觉,老实说,很不好。
     
      尤其是在知道他的绛歌这段时间都是跟他生活在一起,甚至还很是亲密信赖着那个男人的时候,鸾袖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烦躁。
     
      绛歌从小就生活在娑罗族里,他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人是多么的人心复杂和狡诈,要是被别人给骗了怎么办?
     
      现在绛歌又失去了对他们的记忆,在那个孩子的眼里,虽然鸾袖不愿意承认,可他心里却也知道,绛歌看向他们的眼神里是全然的陌生。然而在看向那个危险的男人时,却是充满了依赖和信任。
     
      这让鸾袖心里很是不好受。
     
      相信,在他们还没有来之前,凛天那个孩子在注视着这样的绛歌时,心里一定更加的痛吧。毕竟,绛歌那个孩子以前都是以那样依恋的眼神看向他的。
     
      现在,却全然倒转了。
     
      在绛歌的眼里,鸾袖没有看到哪怕是一丝对凛天现存的爱慕和深情,也没有了以往那种充满了期待和闪亮的小心翼翼。
     
      好似曾经的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忘记得干净利落,让鸾袖一时都有些接受不了。
     
      既然连自己都这么觉得,那么凛天呢?
     
      凛天他看着这样的绛歌,看着绛歌对他视若无睹却依恋甚至是可能爱上了别的男人时,那个孩子心里该是怎样的复杂和痛苦?
     
      想到这里,鸾袖不由扭头去看了看旁边那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着脸,面无表情,让人看不清他心里到底是在怎样的翻滚着的俊美男人。
     
      那个一向给人温和高华,高贵傲然的男人,此刻的表情却是鸾袖从来没有见过的可怕。甚至是浑身好似都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愤怒。
     
      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却好似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煎熬般,绝望却又似乎期待。
     
      越是平静,就越是显得不平常,越是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啊!
     
      看着这个样子的凛天,即使是鸾袖曾经对于凛天伤害了绛歌的事而心里略微的不满,那么现在,他心里也只是剩下一声轻微和无奈的叹息了。
     
      绛歌啊,你这个孩子,真是让爹爹担心不已啊!
     
      如果有一天你恢复了记忆,那么到时候的你会如何的选择?
     
      是依然曾经深深爱着那么多年的凛天,还是……现在那个危险残忍的男人……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那样容易就会轻易放弃的男人啊!
     
      鸾袖看得出,无论是凛天对于绛歌的深情,还是那个冷冽的男人对于绛歌的执着宠溺,他们都是那种一旦认定了谁的人,就绝不会放手的既专一又执迷不悔的男人。
     
      当然,在鸾袖的心理,他还是希望绛歌可以和凛天在一起。毕竟,绛歌时娑罗族的人,更是冷和自己的孩子。
     
      而凛天,他将来更可能会成为娑罗族的组长,有他保护着绛歌,鸾袖也放心。
     
      凛天那个孩子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鸾袖自然对他很是熟悉和了解。无论是凛天的人品和心性,还是对绛歌从小到大的爱护和宠溺,都可以让他很放心的把绛歌交给他。
     
      这样对比起突然冒出来的东方炎伤,那个让人一看就心里战栗的可怕男人来说,自然更容易让鸾袖偏爱。
     
      何况,绛歌那个孩子,他可是关系着族里的绛罗石!而绛罗石,却是绛歌的本名石,同时也是娑罗族的……神石……
     
      就在鸾袖这样想着出神的时候,无意间的一个颔首,却是突然眼角间一袭妖红闪过,迅速的抓住了男人的视线。
     
      “绛歌!”
     
      看着此刻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绝美少年,无论是以前看惯了自家孩子倾城美貌的鸾袖,还是身上正散发着悲凉和哀伤气息,脸上的表情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可怕的凛天,亦或者说是正满脸无奈何头大的即墨浩然,还有早已经垮下脸的浅仓梧,都不由微微一愣。
     
      “绛歌,你……”
     
      因为自己想见的妖冶少年突然出现,已经回过神来的凛天在看见此刻的绛歌时,脸上是说不出的复杂和沉重。
     
      一袭妖冶似火,如燃烧着生命而散发出来的绝望,却又弥漫着妖娆的魅惑的华丽绯红飘扬绸衣,被一条绣制精美的腰带给紧紧束缚得纤细不堪一握的蛮腰,还有那妩媚中带着明显妖娆,显得很是红润。
     
      甚至是一脸未散春情弥漫的绝美容颜,都无不让人深深的痴迷,诱惑着内心所有的欲望和冲动。
     
     然而就是这样的绝美人儿,此刻却让凛天的心一瞬间如坠冰谭。
     
      让男人的眼里即使是含着惊艳,却又弥漫着沉重的痛苦。尤其是当他看见少年身边那本来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位置现在却变成了别人对他彰显着所有权的时候,男人的心里更是说不出的痛。
     
      绛歌,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吗?
     
      你的心理现在多了别人的影子,却忘记了我的存在。
     
      你真的可以做到那样洒脱,忘记你曾经对我的深情和依恋吗?还是说,如果你恢复了记忆,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开始?
     
      恢复记忆……
     
      对,只要绛罗石,绛歌的本名石,那么也许……
     
      注视着对面被东方炎伤给紧紧拥着的绝美少年,看着绛歌那绝美妖冶的脸上那明显的媚态,凛天衣袖下的手不由紧紧的握起。
     
      即使是指甲嵌进了肉里,即使是灼热的红流蔓延滴落在地,他也依然没有丝毫的感觉。
     
      此刻,凛天的眼里心里慢慢都是那个站在别人身边的绝美少年,他的绛歌。
     
      “小夕儿,你怎么……”除了本就是故意为了向别人宣誓主权的东方炎伤,凛天的异常其他人自然没有注意到。
     
      包括即墨浩然,他此刻也只是很是惊诧于小夕儿那难以描述的惊艳美醴罢了。
     
      的确,那妖艳似火的鲜红,很适合眼前这个妖异绝美的少年呢。
     
      那种好似灵魂色泽的契合,让此刻站在众人面前的少年显得是那样的飘忽和朦胧,却又彰显着强烈的存在感。
     
      然而即墨浩然即将出口的惊叹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的浅仓梧给打断了。
     
      “小夕儿,你怎么穿了这么一身妖娆似火却又如地狱红莲般的霓裳啊!嗷嗷嗷,是在是太漂亮了,我好喜欢啊好喜欢。
     
      是谁给你做的,我也想要穿一身这样耀眼夺目的衣裳啊!是哪家绣制纺做的?告诉我告诉我,我去订做个几十件,天天换一换的穿。”
     
      围绕着夏子希转了好几圈,此刻显得很是激动的浅仓梧最后才停在了少年的面前,闪烁着一双激情四射狼光烁烁的眼,兴奋的问道。
     
      阿修罗王的专门绣娘,你去找她订做吧!
     
      夏子希很想就这么告诉眼前这个明显是在把自己当做是动物园的猴在围观的不正常男人,最后却硬是忍住了。
     
      嘴角动了动,夏子希最后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心里却满是无奈和叹息。
     
      果然,这身衣服的确是太吸引人的眼球了。
     
      相比起艳红的嫁衣来说也不遑多让啊,让此刻正站在一袭纯黑如渊的华丽衣着的炎身边的夏子希,心里感觉颇有些怪异感。
     
      “小夕儿,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的衣服是从哪里买的?不会是东方亲手给你绣制的吧?”
     
      想想都觉得不可能,以东方那个男人的冷酷性格来说,杀人似乎更适合他。绣制衣裳,还是等小夕儿今后为他缝制衣服差不多。
     
     
      “呵呵,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嘛。”
     
      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冰寒了起来,而对面那个正站在小夕儿身边的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似乎也充满了冰雪即将来临的阴寒气息的意味时,浅仓梧最后很是没有骨气的退缩了。
     
      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浅仓梧还没有来得及撤退,从他后面却是突然的冒出一只手来,把那个还有些不甘心想要准备继续打探的妖娆男人给一把推开了。
     
      “让开。”
     
      “谁,好大的胆子,竟敢推本大爷我,活得不……耐烦……了是吧……呃……”
     
      本事愤怒的转过身想要兴师问罪,不过却在看到推开自己的人是谁后,浅仓梧很是没有骨气的继续消音了。
     
      “凛天学长……”
     
     第九十一章 下山(2)
     
     
      “东方炎伤……”
     
      “凛天……”
     
      阴沉着脸死死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如修罗般的男子,凛天眼里虽然好似没有什么感情波动,一幅很是淡然的样子,然而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眼神收缩却是暴露了凛天此刻心里的极度不平静。
     
      清扬学院里同窗好几载,凛天虽然是跟东方炎伤一个班,甚至是一起被同誉为清扬的四公子,破星与耀星那截然想反的称誉,然而凛天和这个从来都是一副冰冷模样生人勿近的男人之间可以说是毫无交集。
     
      即使他们每天都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使他们对彼此的实力都存在着顾忌,或者说是试探。然而同样是孤傲和性格冷淡的两人,却是都与人之间保持着疏离甚至是无视的态度。
     
      即使凛天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温和高华,充满了高贵的气质,让人仅仅只是站在他的面前就不由心生一股卑微感。
     
      而东方炎伤给人的感觉却是充满了矛盾,既对那个强大的男人发自内心的膜拜和崇敬着,又惧怕于那个男人身上那强烈到浓郁的血腥残酷的杀气。
     
      然而无论这两人个外表给人的感觉是怎样的截然不同,却都不能否认他们之间都存在着惊人的相似。
     
      那就是在他们的眼里,从来都没有别人的影子。一样的高傲,同样的睥睨,身上永远都充满了王都的霸气。
     
      那犹如帝王般令人不敢心生抗拒的王都之气。
     
      这样的两个人,都同样的强大。所以必然的,在他们两人同时出现的地方,就好像一山不能容的二虎,尽管彼此之间的眼里或许有着对对方欣赏,却都不是可以和平相处到彼此接近的人。
     
      凛天本来以为,以自己那在清扬学院里隐藏着大部分实力的修为,即使东方炎伤的实力再怎么的出类拔萃,再怎么的比起修灵界里那些同样年纪的人要强大得多,气势也要令人畏惧威慑得多,也只是堪堪达到惊人的天赋罢了。
     
      然而令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男人竟然也是隐藏着实力的,而且比起自己来,还毫不逊色,甚至可能还在自己之上。
     
      这让他怎么不震惊。
      到底是怎样的男人,竟然可以有那样强大的力量?他到底又是怎样的身份,可以表现出如此令人臣服的气势来?就这样一个浑身都充满了危险和神秘的男人,他可能会只是一个来自凡尘俗世的人类吗?
     
      这,绝对不可能。
     
      而现在,就是这样一个身份来历都存在着很大问题的冷冽残酷的男子,却突然的出现在了绛歌的身边,凛天怎么可能会不担心。
     
      绛歌了,会不会受到伤害?
     
      现在,绛歌的眼里对那个男人是全身心的信任,甚至是比起他们这些绛歌的亲人来,那个男人在少年的心里的地位也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一个失去了记忆的少年,在他的眼里所谓的亲人甚至还不如一个才认识不到多久的陌生人。这何尝不是一种深沉的悲哀。不过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放手。凛天的眼神瞬间幽暗下来,带着毫不动摇的坚决和无法摧毁的意志。
     
      “我不会把绛歌交给身份来历不明的人。也不会把绛歌交给任何人。不管他是谁!”不管是谁,他都无法做到看着绛歌和别人在一起,而遗忘了他们以前的所有。
     
      尤其是对象还是东方炎伤,这个他从来都没有懂过,甚至是看清楚过的男人。这个给人的感觉随时都好像是站在修罗场里充满了危险和残冷气息的男人。
     
      “夕儿是我的,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也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要是我东方炎伤爱上的人,倾其所有,我也要把他留在我的身边,永生永世。”铿锵的话语弥漫着深沉的言咒,震撼着在场众人的心魂。
     
      环视一周,东方炎伤说完就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然后就不由低下头对上了怀里少年那感情复杂的美丽眸子。那原本冰冷而又睥睨的眼神也在注视着少年的那一瞬间变得柔情似水,深情如海。
     
      男人自然注意到了凛天眼里那闪耀着坚决的执着,不过他东方炎伤又岂是会给别人机会的人。
     
      修罗一旦爱上了,那就是不离不弃,不死不休。
     
      即使是灵魂消散的那一天,也依然无法让他们放弃。
     
      “东方炎伤,你……”
     
      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注意到对面男子那原本还是冷血冷情的幽暗眼眸里突然升起的剧烈情感和势在必得,凛天的心也不由瞬间的震撼和心悸。
     
      那种痴恋和宠溺的眼神,都无不在诉说着刚才那个男人话语间的认真和宣言。
     
      “绛歌,跟我回娑罗族吧。”不去看东方炎伤,凛天转向男人怀里被充满了占有欲箍着的绝美少年,带着柔情和痴爱。
     
      “我……”回娑罗族吗?那里,是自己的归属吗?
     
      故乡是根,可他夏子希的故土却不在这里啊!
     
      “绛歌,难道你不愿意回去,难道你不想回忆起曾经的记忆吗,不想记起所有的一切,不想记起你的亲人,甚至是所有关心你的族人吗?”
     
      深情却又充满了期待的注视着眼前明明不过是咫尺距离却犹如天涯般遥远的绝美少年,凛天看着少年眼里的犹豫和徘徊,心里不由感觉到深深的刺痛。
     
      何时,记忆里那个妖冶绝美的孩子已经不再对着自己露出发自内心的笑,不再会毫不犹豫的把手递给自己,没有任何理由的相信他,不问去哪里就跟随着自己的脚步了。
     
      他现在,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而停留,甚至是选择拒绝灵魂本源的归属吗?
     
      这一切,归根结底都算是自己的错吗?是自己出手太重,打断了他们之间一切的羁绊,给了别人乘虚而入的机会吗?
     
      凛天眼神哀痛的注视着有些逃避自己眼神的绝美少年,看着他紧紧的依偎在别人的怀里寻求慰藉和温暖,心里是说不出的压抑和难以自抑的痛。
     
      “绛歌,就算不是为了记起……记起我们曾经的……难道你也不想要想起疼爱你的父亲和爹爹吗?你愿意永远以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族长和所有的族人,甚至是从你失踪开始就一直坐立不安的担心着你的鸾袖叔叔吗?绛歌,你怎么忍心族长和鸾袖叔叔伤心。”
     
      “族人,父亲……”夏子希看着眼前明显一副情绪悲伤而又沉痛的凛天,不由有些手足无措。
     
      族人,父亲,还有那个眼里明显是对他浓浓的疼爱和慈爱的妖艳男人,都给夏子希一种暖暖的温柔,让他不由想到深陷进那一片曾经梦里最渴望的亲情。
     
      可是,这一切会都是属于他夏子希的吗?
     
      他是夏子希,不是绛歌,不是他们的孩子啊!这叫他怎么可能会如此心安理得的去享受那份本就不是对自己的慈爱。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不是绛歌,不是他们的儿子,而是另外一个占据了他们儿子身体的灵魂,那他们还会如此的关心着自己,想要接自己回去吗?
     
      可能到时候,他要承受的就是怒火与愤怒了吧。
      而且,听他们当先的意思,如果一回到娑罗族,绛歌就可以通过自己所谓的本命石而恢复记忆。
     
      那么他夏子希呢?他夏子希可没有什么本命石啊!绛歌的本命石会认可他吗?
     
      如果说一回到娑罗族要迎接的后果就是身份暴露,那他还不如就像现在这样。至少,不用承受别人痛苦和怨恨的眼神。
     
      “如果说夕儿不愿意回到娑罗族,那么追其原因,不就是你一手造成的吗?凛天,你有什么资格来逼迫夕儿的决定。”
     
      感觉到怀里少年心里的徘徊和茫然,东方炎伤拥在少年纤细腰肢上的铁臂不由收紧,让夕儿默默的感受着自己的存在。
     
      “我……降歌……”听到东方炎伤那暗含着讽刺和阴沉的话语,凛天身体不由一僵,脸上闪过痛苦的神情。
     
      许是想起了什么令人感觉到沉重的事,浑身都流露出一股悲凉。
     
      气氛一时静谧了下来。直到……
     
      “让开,别挡着我。”
     
      浅仓梧本来正准备看着清扬那两大实力深不可测的男人来个为爱决斗,或者再怎么说也要来一场天昏地暗的你死我活的气势对拼来着,结果好戏疑是还没开场,自己就又很倒霉的被某个人很不客气的推了一把。
     
      看着从身旁婀娜妖娆的走过去的某个妖艳男子,浅仓梧不由自省:难道他真的挡别人道了?
     
      “绛歌,爹爹好想你。你怎么都不出来看爹爹。你知不知道,你担心死爹爹了,你这个不乖的孩子。”
     
      推开某个叫“浅仓梧”的障碍物,鸾袖无视那个浑身残冷的男子,走过去一把就从东方炎伤的怀里拉过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脸上满是关心的说道。
     
      “啊,我……”被拉着自己的妖艳男子这么一说,夏子希就不由想起了昨晚那场激烈的情事。于是,少年本就艳绝桃李的容貌瞬间变得更加的嫣红春情,荡漾着一轮波光粼粼的水澜,让已然是过来人的鸾袖看了,不由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虽然从绛歌一出现在大厅时就察觉到了少年脸上那明显的异样,然而当真的知道了事情发生时,鸾袖的脸色还是不由瞬间变得很是难看起来。
     
      尤其是少年消失的这三天,鸾袖只要一想到他的孩子都是跟那个冷冽的男人在一起,心里就不由有一把火在狂烧啊在狂烧。不过在看到绛歌瞬间嫣红的脸和心虚的眼神左右飘忽时,他却是恁强自隐忍了下来,没有发作。
     
      “你这个孩子……”看着这样的绛歌,这个他最为疼爱宠溺着的孩子,鸾袖不由无奈的叹息,一时间心里颇为复杂。
     
      夏子希:“……”沉默!
     
      对于夏子希来说,恁是他感觉自己的脸皮再厚,可以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和眼神,此时在面对着鸾袖那满满的慈爱和关心的眼神时,也不由觉得有些很是不自在和慌乱,尤其是在想到对方还是他的父亲的时候。
     
      而这种情况看在一旁的凛天眼里,自然心里又是一番难以言喻的苦涩和刺痛。倒是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明显的站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他们的即墨浩然,此时却是不由站出来打破了那感觉越来越浓郁的悲凉气氛和低沉压抑的气息。
     
      “东方,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我都快要忘记来这里找你和小夕儿的本来目的了呢。”
     
      即墨浩然原本是兴致很高昂的跑来雅筑这里找东方炎伤的,哪知道他来的时候很不凑巧,竟然碰上了杀气腾腾跑来见小夕儿的鸾袖。
     
      于是几次被拒之门外见不着人的阴柔男子那沉积到快要爆发了的一腔怒火自然而然的被即墨浩然给接手了。
     
      不得不说,即墨浩然当时是很杯具的,竟然就因为东方的避而不见,而自己就撞上了枪口。害他这几天被那个越来越阴深暴躁的男人和他旁边同样浑身散发着阴冷寒气的凛天给弄得头都快要大了,哪还想得起他本来的目的。
     
      看东方那张仍然没有一丝一毫表情冰冷着的脸,目光只是直直的注视着对面那个绝美少年的方向,即墨浩然倒也不准备卖关子,免得自讨没趣。
     
      展开手里的折扇,自诩风流的摇了摇,看众人的目光似乎都没有关注自己的样子,即墨浩然却是仍然笑得一脸的温和,只不过在众人都没有注意的地方,眼里瞬间闪过一抹暗芒,同时嘴里也不由很是不急不缓的说道:
     
      “清扬脚下的封临城最新一次的拍卖就快要举行了。东方,你不想带小夕儿出去看看封临城的繁华和热闹吗?怎么说小夕儿来清扬学院也有一段时间了吧,都没有好好的出去看过。东方,你意下如何?”
     
     
     
     第九十三章 下山(3)
     
     
      封临城,一个很是繁华和热闹的千年之都。因其无比优越的地理位置和四通八达的交通道路网,成为囊括周围好几大城镇的繁华之地。更因为其背后的清扬学院的关系,每年涌入封临城的人可谓是数不胜数。
     
      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名门贵族,更甚者是那些修灵界里存在最为古老的血脉后裔和势力强大的大家族们,可以说是在封临城里都无不参透着复杂和蛛丝般的盘根错节。
     
      甚至,因为封临里的左边便是红尘人界和修灵界之间的屏障摩脉之森的所在的缘故,一些原本是属于世俗中的凡人甚至可能也会因为有幸而得此机缘而进入封临城。
     
      而现在,就在准备前往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千年大城的路上,夏子希看着眼前苍茫悠然的浓浓迷雾,感受着周围弥漫着的清闲自由的空气,和眼前那一根另一头消失在茫茫视线里,他曾经宵想过好久却始终没有机会下手的天蚕丝——清扬学院的下山通道,少年就不由发现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站在云雾缭绕的高高山之巅,感觉着周围拂过脸面的那毫无约束般自由轻畅的微风,放眼视线间的那一览皆缈小的感觉,此刻少年的心就好似灵魂被禁锢千年之后的突然释放,那一刹那间的轻灵,让夏子希这一刻从来没有那样起初和深刻的感受着他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属于这个充满了神秘和古老的修灵界。
     
      甚至连同灵魂,似乎也在那一刻苏醒了过来,带着回归本源的激动和颤栗,感受着他对这个世界的归属。
     
      “夕儿,我们下山吧。”
     
      一直守护在少年身旁的男人此刻似乎也注意到了身边之人莫名的异样,那带着释然和喜悦的神情却是让东方炎伤以为少年不过是激动于即将前往封临城的兴奋,因此男人此时倒也不由脸带轻笑,眼神里充满了宠溺的注视着那美丽倾城的少年。
     
      “这个一定是鎏未搞出来的小把戏吧。也只有他才想得出这样故意为难别人,然后自己躲在一旁悠闲喝茶的诡异想法了。”以鸾袖对鎏未那个表面给人风华绝代的感觉,然而内心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个隐形腹黑的男人的了解,的确是他做得出来的事。
     
      在鸾袖和娑罗族族人一起来清扬学院的那天,面对着这根令人黑线的天蚕丝,他就已经猜到是谁的主意了。
     
      毕竟,作为清扬学院院长的梓桑极每天要处理的事可谓不少,他远没有那样的精力来做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锁事。
     
      虽然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做法的确有利于学生对自身边力的精准控制。
     
      “鎏未老师做的?”
     
      也站在一旁的即墨浩然和浅仓梧不由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明显的收缩。然后两人的心里同时决定,他们以后还是少惹鎏未老师的好。
     
      那个男人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呐,能够在短时间内就收服他们那个被称之为移动的战斗堡垒的人,怎么会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温和和儒雅清灵。
     
      “绛歌,你的伤真的都好了吗?要不要等会儿爹爹带你下去?”没有去理会听了他的话后若有所思的即墨浩然等人,此刻已然化身为担忧孩子的好父亲的男人正闪亮着一双妩媚的桃花眼,满含期待的看着他身边的妖冶少年。
     
      “不用。我也想要试试自己对灵力的控制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这个倒不为是个好办法。”
     
      虽然在鎏未老师和炎的指导下,夏子希明显可以感觉到身体灵力的流淌。不过脑海里那时不时晃过的熟悉画面和灵魂莫名的悸动,对于夏子希实力的掌控来说却是关键。此刻夏子希倒是可以很大话的说,他对自身的灵力控制绝对已经可以做到得心应手了。
     
      虽然在使用某些高深的法术方法还显得有些生疏,无法很熟练的运用,不过现在不借助任何灵器就直接飞行对于夏子希来说,却完全不是问题。
     
      他就是有这种自信,知道自己可以独自飞下云雾缭绕的山巅,感受着那种脱离禁锢自由飞翔的身与心的放松。
     
      “那我们下山吧。我带着小乌鸦,梧你就抱着小迹吧。”
     
      即墨浩然看了周围的众人一眼,目光瞥过似乎准备开口最后却什么也没说的凛天,和满脸冰冷表情却柔情的注视着小夕儿的东方,最后搂过身边的清秀少年肖鸦,第一个向着前方走去。
     
      “即墨你这个家伙,明显的打着光明正大的幌子占便宜。”看着已经带着肖鸦下山的即墨,浅仓梧虽然很怨念身边竟然没有凤恋那个可爱的孩子而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不过神情间还是很兴奋于可以去封临城采购灵器灵药什么的。
     
      至于凤恋,那个他有所企图的小包子在那天娑罗族的族人来了之后就被那些人给带走了。这个始料不及的变化显然让浅仓梧郁闷了好几天,最后才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准备制定接下来怎么夺人的计划。
     
      而显然,他本来的幸福跟小夕儿脱不了干系啊!
     
     
     
      他可是记得,他的小包子很粘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啊!而小夕儿,貌似还是娑罗族的族长之子!
     
      此时很值得一提的是,浅仓梧的装扮又回复到了当初与夏子希才刚刚相见时那一刻的衣着。飘扬而又彰显着华美的纱衣长裙,飞扬舞动着的美丽丝带。
     
      等轮到夏子希起初的感觉到脚下那纤细的银丝,身体腾空直线飘移而下的时候,那一刻心灵的放飞是如此的难以诉说。
     
      就好似,终于找到了灵魂的归属,接纳自己的故乡。
     
      而顺着那几近不可见的丝线在苍茫的云雾弥漫之下,那个美得就如同从九天上突然误落凡尘的妖异绝艳的人儿脚尘轻移,从半空中滑下的迷离身影却是给了下面已经等候在那里的几人一种很是震惊和惊艳的震撼。
     
      尤其是凛天,在看见少年那纤细的身影向着他这个方向飞来的时候,男人的眼神不由有些恍惚。
     
      犹记得,记忆里曾经也有个绝美倾城的少年,在他每次从外面回到娑罗族的时候,总是笑得很是开心的飞扑到自己的怀里,那个总是会第一个出现在他面前的少年。那个跟眼着这个逐渐接近自己视线的少年有着同一张美丽妖娆的容颜的少年。
     
      绛歌他,曾经就是这个样子,带着满脸的兴奋和喜悦的神情,从娑罗族里飞奔着出来迎接着他的回归。
     
      不自觉的,凛天不由想要张开手臂,迎接那个纤细美丽的人儿扑向自己的身体。然而又一次的,男人不由紧紧的握紧双拳,眼里盛满了狂虐的风暴。
     
      看着绛歌无停顿的扑进了身旁另一个男人的怀里,那个浑身如雕刻般带着锐利的气势和幽深恐怖的实力的男人,凛天心里有一种出奇的酸涩,甚至是愤怒。
     
      鸾袖是最后一个下来的。
     
      当他下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凛天那复杂和痛苦的神情,鸾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个替绛歌背负着娑罗族重任的优雅贵公子了。
     
      凛天他一向是优雅从容的,除了在面对着绛歌的事的时候,那个男子给人的感觉总是那样温和高贵,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和高人一等的尊贵。
     
      可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他总是把真实的自己隐藏得过于深沉,让谁也看不到他的内心深处的想法,走不进接触不到真实的他。
     
      那如同浓浓迷雾般幽深的城府,有时候连鸾袖这个从小一直看着他长大的长辈都不由有些发自心灵深处的战栗。
     
      那个孩子,心思缜密,才华出众,却总是习惯于冷眼旁观,眼里从来没有停留过谁的影子。
     
      即使是以前的绛歌,他待他虽然不同于一般人的疏离和漠然,会宠溺会真心的呵护那个孩子,可毕竟凛天的心里隐藏了太多的东西,以至于绛歌在他心里虽然占据着很大的一部分地方,却从来不是第一位,可以做到为了降歌而放弃所有,专心的陪伴在绛歌的身边。
     
      那个孩子其实永远都不知道,绛歌最大的心愿便是可以让他永远都不离开自己,和他一起过着清灵平淡的生活罢了。
     
      叹息一声,此刻鸾袖心里也不由充满了无奈和愁绪。
     
      不过,也许,绛歌这次的失忆并不完全算是坏事。至少,他让凛天看清了自己的内心。然而,当妖绕的男人无意间抬头看到此刻绛歌身边站着的俊美男子时,鸾袖心里是怎么也抹不去那强烈的心悸和不安。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感觉了。当他每次看到那个男人时,鸾袖心里的感觉就不由总是带着心惊肉跳。这绝对不是他的危言耸听和敏感多疑。毕竟,作为娑罗族的祭祀,鸾袖有着比寻常人要敏锐百倍的第六感。
     
      那个男人,比起任何人来都要让鸾袖感觉到致命绝望的窒息。带着肆虐的冷冽和残酷的血腥,昭示着他的强大,甚至是他的无情,他的蔑视。
     
      而绛歌,就夹杂在这样让人害怕甚至是恐惧的男人身边,对那个孩子到底是好还是坏?然而没等他理出思绪,耳边已然传来了欢快的声音。
     
      “我们现在就出发去封临城吧。”
     
     
     第九十三章 封临城
     
     
      “果然不愧是千年沉淀下来的封临城啊,的确很繁华,有着丰富的古老底蕴。”
     
      看着热闹的街市上那来来往往,甚至可以说是车水马龙的繁华场面,夏子希难以掩饰眼底的好奇和明亮。
     
      这个古老之都,可是有着千年的悠久历史啊,却不见有丝毫的衰败,甚至更加的繁荣兴盛了,这让夏子希怎么不好奇。
     
      毕竟,在夏子希曾经的世界,一个古老的大城如果拥有着千年的历史,那绝对是值得保护的古老文明啊。而这里,明显不同于那个科技调高度发展的国家,甚至不同于这个世界的红尘俗世。
     
      在修灵界,一个千年大城的形成,发展,到繁荣虽然少见,可绝对不困难。毕竟,修灵界里的人都普遍长命。
     
      这里,的确是一个很神秘却让夏子希感觉到更加的有归属感的地方啊!就不知道离箫现在怎么样了?他那个难兄难弟当初可是和自己一起被卷入这里来的啊。
     
      想到离箫,夏子希就不由回头看了看他们现在这一排的几人。然后心里颇为感叹。
     
      兄弟啊,当初我们和阿邱几人就算是手拉手也不见得会做到的壮举,现在竟然轻而易举就完全了。看来,三个人要想做到街霸的确是很困难的一项差事。
     
      不过兄弟,希望你这段时间过得不要太悲惨啊!耐心的等着大哥我来救你!我一定会来救你的,兄弟!!!
     
      “呃,炎,那个是在卖什么的?”于是,刚才本来还很是指天发誓状的妖异少年在看见前面那两个摆着小摊位的地方时,脑海里的苦命兄弟的身影就越飘越远,再次被夏子希给抛之脑后了。
     
      顺着少年的视线看去,就看见两个身材明显有些枯瘦的男子正在摆弄着他们面前的一些物品。
     
      “那个是灵兽蛋,可以孵出自己想要的战宠。”
     
      至于他旁边的,那些精美小巧的饰品应该是灵器吧。不过,这些自己出来摆摊位出售的灵器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因此,莫说是东方炎伤了,就算是他身边的即墨和浅仓梧都绝对会对它们不屑一顾。
     
      “战宠?”
     
      注视着不远处那形形色色、或大或小、有着千奇百怪的颜色的灵兽蛋,夏子希此刻的脑海里想着的却是自家那只已然叛变了的灵缇土豆儿。
     
      土豆儿那个家伙现在已然不记得谁才是它的主人了。整天跟在院长的屁股后面追不说,要想看见它的身影几乎都很困难。现在,无论是再怎么迟钝的人估计也都已经意识到了土豆儿的异样。
     
      那只雪色的灵缇,它真的仅仅只是一只小小的灵缇吗?
     
      夏子希感觉自己的情绪有些低落。毕竟当初会把土豆儿给买回来就已经表明了夏子希对那只灵缇感情的不一样。
     
      不过,夏子希想想也就很快释然了。毕竟,他倒也不是真的期待在对战的时候把土豆儿给丢出来,然后跟别人说,那就是自己的战宠吧。
     
      灵缇在修灵界的地位始终是太过于卑微了啊!不过少年倒是很期待他家土豆儿发威,跌破别人一地眼睛的情景。
     
      那一定很有快意。
     
      让他们看不起灵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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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蛋的,呐,借你一块抹布,再把你那些黑黢黢的蛋擦一擦,擦光滑点,不然谁买你那些蛋啊!”
     
      “卖器的,你知道个啥。现在的人啊,你的蛋上面的黑斑越多,看起来就越与众不同,那些没见识却整天想着买到强大的灵兽蛋的蠢货才会越激动。”
     
      “似乎有点道理。不过,你这样做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了,保证会打断你的大腿。”看到又一个被天花乱坠中夹杂着神秘语气给忽悠下激动的买下蛋,满脸很是兴奋的就像是抱着啥宝贝的人离开,旁边卖灵器的枯瘦男子不由警告道。
     
      “怕啥。看到没有,这就是利用人心里存在的侥幸心理啊!就算他们觉得自己买到的是死蛋,也不关我的事。我事先可是说过的,这些蛋来历不明,没有什么人知道怎么孵化它们的。他们要想找我算账,也自知理亏。”
     
      “可是……”
     
      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可是在看着自己面前怎么也卖不出去的灵器,枯瘦男子心里似乎也在考虑:要不要他也跟旁边的人学学?不过……
     
         “我说卖蛋的,我们今后就不要再去那些废墟和古墓挖蛋和盗墓了。我总觉得,心里很是不安,好像惊扰了别人的亡魂似的,总有一天会倒霉的。”注视着自己摊位前那些看起来很是漂亮的玉器和打造精美的饰品,枯瘦男子总觉得心里有一股寒气直从脚心串到脑门,心里慌得很。
     
      “就是你胆儿小。不去那些废墟挖东西,我们靠什么为生?我说你怕个啥,你看看这些东西,不是外表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会是啥珍贵的东西吗?就你手里那些饰品,虽然是从古墓里盗出来的,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不过是些普通之物,谁会找上咱们?提心吊胆个……啥……”
     
      话还没说完,枯瘦男子似乎就感觉到眼前突然一暗,有什么阴冷寒迫的气息瞬间笼罩在了他们的面前,让两个刚才本来就有些杯弓蛇影的枯瘦男子心里不由一突,瞬间毛骨悚然。
     
      难道,真的是夜路走多了,挖别人祖坟太缺德了,所以终于撞邪了?可是,现在是大白天啊!
     
      “好大的蛋,可以蒸好几碗美味的蛋羹了。”
     
      “嘎?”
     
      如同被机械了般的动作缓慢而又僵硬的转过头去,却在看见眼着突然出现的竟然是一个美得惊人美得妖异的少年时,两个原本被突然惊吓得差点就停止心跳的男人却是不由瞬间从惧怕中转变为呆滞。
     
      好个妖异魅惑的少年!
     
      “挑哪个好呢?看起来都很有营养的样子。”走上前来,夏子希在其中一个摊位前蹲下,也不管别人是怎样的神情,就伸出手去轻轻的摸了摸那些灵兽蛋的蛋壳,同时嘴里不由感叹道。
     
      不知道是不是夏子希的错觉,他刚才好像感觉到那些被自己触摸着的蛋似乎颤了颤?
     
      “这位少爷,你是想要买灵兽蛋吗?”
     
      说着,就动作敏捷的从身边之人手里抢过那块刚才还被嗤之以鼻的抹布,瞬间就把自己摊位上的灵兽蛋给挨个擦了一遍。
     
      显然,摊主也很识趣,有些见识,知道谁可以骗谁又是得罪不起的人。尤其是在感受到妖冶少年身边那个俊美男子身上残酷而又无情的气息时,两人更是不敢有丝毫的轻慢和欺瞒。
     
      因为,那个可怕的男人身上的冰冷气息就是他们刚才感受到的危险和心悸。
     
      “我要挑一个,老板你帮我看看,哪一个好下嘴。”伸出纤长的手指弹了弹蛋壳,在感受到指尘传来的悸动和颤抖后,少年不由笑得更加的放肆和妖娆起来。
     
      真的很有意思啊!夏子希没有想到所谓的战宠即使还没有被孵化,现在也已然有着属于本能的意识和惧惮了。
     
      战宠啊,老实说,夏子希对这种一生都不会背叛你,会永远伴随在你身边最为忠心的伙伴还是很热血沸腾的。他毕竟也是一个曾经有着些许热血的男人,哪怕即使是沉寂了太久,却依然是一种灵魂的本能啊!
     
      何况在这个修灵界,战宠的存在可谓是理所当然,最是常见。
     
      不过,夏子希看着地上那十几个蛋中里面最为黯淡和死寂的一个,倒是不由有些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轻柔的摸了摸它。
     
      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欣慰?
     
      这个蛋,表面看起来很是不起眼,甚至在摊主刚才用抹布擦的时候也依然不见一丝的明亮和雪白。反而是其他的蛋,夏子希竟然可以感觉到它们对自己的惧怕和畏缩。
     
      “这个……”
     
      “少爷可是喜欢这个灵兽蛋?不怕跟少爷你说实话,我们祖专的手艺其实是‘挖地’的。这些灵兽蛋的来历自然不像是其他大店铺里卖的那些,是从森林山脉里猎来的。我们还没有那个本事,可以去对付那些厉害的灵兽。”
     
      察言观色,这个枯瘦的男子显然很是在行。估计要不是夏子希身边那些一看就很是不好惹的大人物,那浑身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和优越尊贵,他是不会那样坦白的。而现在,摊主显然知道什么叫识趣。
     
      “这个灵兽慢,少爷你也看见了,它的表面就好像是被埋在地底下很久不见阳光,因此已经长了许多的暗斑,里面也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气息和波动,显得很是列寂。要不是觉得丢了怪可惜,我也不会把它拿出来卖。”
     
      毕竟是他好不容易背回来的,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得到就扔了呢?至少拿出来骗骗那些不识货的有钱人家贵公子还可以得到不少的银子呢。
     
      只是显然,他没有想到自己今天出门会遇到这样的一群人。
     
      或妖艳,或残冷,或优雅,或慵懒,都无一不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绝世人物啊!那样令人感觉到无法自制的压抑气势和高贵的气质,怎么也不会是寻常人物。
     
      “被埋在地底下……”以夏子希现在身体的灵敏,他刚才自然听见了两人的那一袭话。原本不过是因为受到了他们摊位前摆放的那些精致的饰品的吸引,让夏子希无意间想到了他之所以会来到这个异世的原因。
     
      那枚雕花玉戒,那枚他无意间从淘宝市场淘回来的戒指,不就是跟眼前的情景很想像吗?
     
      在卖灵兽蛋旁边的摊位上,摆放着的不就是一些精美的耳饰、玉镯、玉佩,甚至是打磨得很光滑漂亮的头簪戒指吗?只不过这些戒指饰品什么的,应该是相当于储物空间般的存在吧。
     
      “小夕儿,你想要买这个蛋?”浅仓梧觉得小夕儿的眼光不是一般的独特啊。就好像上次买回去的那只好色的灵缇,希望这次小夕儿不会看上了眼。
     
      不过显然,事实并没有朝着浅仓梧期待的那样发展。
     
      “炎,我要这个蛋。”回过头看向身边的俊美男子,夏子希语气里有着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依赖和撒娇。
     
      “好。夕儿喜欢就好。”东方炎伤的眼里有着明显对那个绝美少年的宠溺。只要是夕儿喜欢的东西,东方炎伤可以什么都不可乎的为他献上一切。
     
      “老板,多少钱?”
     
      “这个只要……”摊主显然还没有来得及高兴的说出价格,一声明显带着高傲和趾高气扬的傲气声音就突然的传了过来,堪堪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交易。
     
      “这个灵兽蛋,我要了。”
     
     
     第九十四章 擦身而过
     
     
      “这个灵兽蛋,我要了。”
     
      听见声音,夏子希回过头去,看见的就是一个长得很是漂亮的女人正婀娜多姿的向着他们这边走来。而那个女人的眼睛此刻正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他身边的炎。那眼里泛粼着的水波充满了异样的风情,带着妖冶却高傲的妩媚。
     
      而女人的身边,此刻也正站着一个看起来很是英俊温润如玉的男子,正眼带深深的柔情注视着她。
     
      直觉,夏子希很不喜欢她,尤其是她看向自己时那眼神中上挑的不屑和下巴高傲的扬起时充满了蔑视的神情,都让夏子希觉得莫名的厌恶。当然,最让夏子希火大的是,她看向炎的眼神。
     
      那种好似别人都会沉迷痴醉于她的容貌的高傲,带着身视身份的高贵,以女王般的气势带着命令的口气更令人皱眉。
     
      于是,在那个女人款款走来的时候,不光是东方炎伤眼里掠过强烈的杀意,就连平时总是一副优雅从容模样为伪装的凛天,眼里都不由瞬间闪过厌恶和蔑视。更不用说从来都溺爱着自家孩子的鸾袖,此刻脸上更是充满了怒容。
     
      这个女人,简直令人愤怒。
     
      “这位公子,我很喜欢这个灵兽蛋,不知公子可以割爱吗?”从不远处走过来的女人并没有注意到几个男人眼里那瞬间闪过的神情,仍然一副高傲中带着淡然,却让人并不觉得太过于难以接近的娇柔的语气说道。
     
      尤其是在看向东方炎伤时,那眼神里流转的风情和越来越灼热的爱慕更是明显的让人知道她的意图。
     
      于是,夏子希瞬间感觉到自己的东西貌似被别人给觊觎了,尤其是面前这个摆明了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的女人看上了属于他夏子希的男人。
     
      很想奋不顾身无视自身体形的去揽炎的腰,彰示一下自己的所有权。不过在顾虑到身边除了还有一个与自己以前的身体关系很是复杂的凛天外,貌似他家的父亲大人也在,于是很想要表现一下小人得志的夏子希还是淡定了。
     
      夏子希这方是淡定了,不过他家的炎貌似比自己还要淡定!!!。
     
      并没有理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东方炎伤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转过身从地上的摊位处拿起那颗被夕儿看上的的灵兽蛋。
     
      在随手丢给摊位老板一锭重量不轻的银子后,男人轻轻的把仍然显得很是暗淡和死寂的蛋轻柔的放在了少年那双纤细白嫩的手里,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温柔,宠溺的说道:
     
      “夕儿,我们走吧。”
     
      拉过少年的手,东方炎伤不顾那个女人顿时难看起来的脸,视若无睹的就想要带着少年离开。然而显然,某个不请自来的人并没有自觉,突然闪身挡在了男人离开的路上。
     
      “你……”女人显然对于东方炎伤的态度很是愤懑,尤其是那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自己一眼的时候。
     
      这是第二次竟然有人敢无视她了。
     
      第一次那个给自己挫败感觉的男人根本就是个无情冷血的家伙,对她的美貌完全的免疫不说,据说性取向还有问题。
     
      因此,她虽然很欣赏那个男人浑身的霸气和强悍的实力,最后却也不得不因为这个原因而遗憾的放弃。
     
      可是现在,这个令她从来没有过的对他一见钟情的俊美男人竟然也无视他,这叫从来都是心高气傲的女人怎么可能做得到心平气和,淡然处之。
     
      从刚才站在另一边的首饰店铺里注意到这个浑身都充满了王者的霸气,同时却也充满了强烈的煞气残冷无情的男人开始,女人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这个俊美的男人,完全就是她理想中的英雄。
     
      尤其是在挨个对比了他身边那同样气势不凡的几人之后,女人的眼神最后就胶着在了他的身上。
     
      那个长相妖艳的男人自然首先被她给排除了。毕竟,这种阴柔的男子即使是再怎么的厉害,也不是女人心目中那样气拔盖世的霸主。
     
      而他旁边那个气质给人很是懒散和轻浮的男子虽然看起来也很不错,至少并不如他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轻佻,不过这种给人不够稳重成熟霸气的男人,却是完全不能给女人强烈的安全感。
     
      而对于现在穿着女装的浅仓梧和同样妖冶绝醴的绝美少年,女人首先感觉到对她有强烈危机感的就是那个满脸充满了妩媚和妖娆的女人。至少,习惯于自己为中心的女人并不认为男子会比美丽的女人来得有威胁。
     
      在她认为,像南刹祭那样不正常的男人这个修灵界并不多,至少那些平时满眼痴迷的望着自己的男人们就很是说明了这个问题。
     
      而在这一行人中,最让女人感觉到满意和同时也很徘徊的却是另一个男人,那个静静站在一旁却同样浑身气势不输任何人的优雅男子凛天,也很是让人有好感。
     
      至于一旁静静站在即墨浩然身边的肖鸦,和夏子希身边的清秀少年小迹,那个女人却是看都没有看一眼,已经完全的无视了他们的存在。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女人的眼光的确是眼高于顶啊眼高于顶!
     
      而此刻明显的,这个胆敢明目张胆的打着东方炎伤主意的女人很是了解男人的心理,在看到眼前男人眼里对自己美貌的无动于衷之后,女人显然更是满意他的定力和冷静了。同时也收起了刚才的傲然和骄傲,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中都瞬间转变为柔弱和真诚。
     
      “公子,洛儿刚才失礼了,还请见谅。洛儿只是因为也想要买一个灵兽蛋罢了,一时情急之下,却没想冲撞了公子。实在是很抱歉。为聊表歉意,不知公子和诸位是否可以给洛儿一个机会,让洛儿……”
     
      “让开!”没等女人说完,东方炎伤已然不耐。对于无关紧要突然冒出来的人,东方炎伤一向没有搭理的兴致。何况,这个女人明显还不够聪明,也不够眼力劲,被别人的阿谀奉承和赞美蒙蔽了清明的双眼。
     
      太过于自以为是,达过于骄傲自满。即使她真的有那个资本,也不刻看不清与人之间的差距。
     
      “你说什么?”
     
      女人显然呆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想念自己的耳朵刚才所听见的。她水洛儿自出生起,就无不是家里人争相宠爱的瑰宝,细心呵护的明珠。自慢慢长大,更是因为无以伦比的美貌而被别人称之为“凌绝的洛神”。
     
      因此水洛儿一向高傲,也一向自信没有人可以抗拒得了她的吸引和魅惑。可是现在,这个男人竟然……
     
      虽然水洛儿不得不承认,在她眼前还有一个容貌更甚于自己的妖醴少年。那魅惑妖冶的容颜构成一幅难以抗拒的妖魅之气,令人沉沦令人痴迷,甚至是不分性别的诱惑。
     
      这个看起来年岁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给了她难以想象的震撼和威慑,也让水洛儿在发现修灵界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堪比妖孽般的存在而受到了无比沉重的打击。可是就算是这样,那个少年他也毕竟是一个男人。
     
      东方炎伤皱眉。看着眼前那个女人眼里瞬间充满了难以接受的神情,仍然呆杵在他的面前,东方炎伤身上的煞气就不由更加的强盛,不受控制的弥漫。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
     
      修罗无情,这是三界六道都知道的共识。
     
      “洛儿!”这时,那个从刚才就一直站在女人身边的温和男子此时显然感觉到了来自东方炎伤身上的危险,急忙拉开呆愣不动的女人,眼神里充满了焦急和温柔,却也隐藏着深深的受伤。
     
      从刚才洛儿接近他们开始,男子就已然黯然。
     
      “夕儿,走吧。”随意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东方炎伤本来就没有什么温度的眼睛在转向自己身边的绝美少年时,却是露出了无论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还是高傲的女人都震惊的柔情和宠溺。
     
      “好。”拉紧炎宽厚的大手,夏子希只是淡淡的瞥了那个眼神收缩的女人一眼,就同样跟着炎头也不回的离开。这一刻,夏子希心里明显平衡了。同时也意识到,他家的男人显然可以令自己很放心和信任。而那个女人,还没有成为他的情敌的资格。
     
      即使有,夏子希也可以保证让那个女人活得劳心劳力,绝对不快活。胆敢自不量力的想要抢自己喜欢的男人,那就把她拥有的一切都夺过来。这是夏子希在孤儿院顽强生活的几年里最大的觉悟,或者说是收获。
     
      所以,要想让他在意,少女你还需努力啊!玩深沉、玩隐忍、玩无辜,他夏子希可是不会输给任何人。尤其是在众人的目光都显明包容和偏向于自己的时候。
     
      “人呐,有时候还是要有自知之明。免得送命。”修罗可是从来都不会在乎自己的双手是否沾染上血腥,尤其是当那个少年还是他的逆鳞,是他在乎的一切时。
     
      看着东方带着小夕儿离开,此时已经看完热闹的浅仓梧不由走到水洛儿的面前,兀自感叹。那飘向某人的眼神却是气黑了女人一张美丽的脸蛋,让那原本美丽动人的脸有一瞬间变得狰狞。
     
      显然,女人的表情愉悦了某个易装癖,让刚才很是不爽了好久的妖艳男子得意的追随着东方的脚步离开。而接下来,走过来的却是某个笑得很温雅却也很爱钱的男人。
     
      “本公子虽然跟东方那个冷血的家伙不同,至少当着别人的面还是会假装怜香惜玉一下。而不得不承认,女人你这一张脸的确很美艳也很漂亮。不过可惜啊,”停顿了一下,即墨笑得邪恶。
     
      “可惜,本公子最近绝色美人看多了,已经产生了审美疲劳,于是在看见你这样的样貌时,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来产生什么怜惜之情了。看来,山珍海味吃多了,还是清粥小菜适合我啊!你说是不是,小乌鸦?”
     
      说完,还不由搂过身边不住挣扎的清秀少年,邪笑着触近少年的耳朵问道。
     
      肖鸦:“……老板,你说啥,我没有听懂。”
     
      即墨浩然:“……”
     
      而怪异的是,最后离开的人竟然是凛天,那个从来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温暖,却也令人感觉有着难以接近的疏离的男人。
     
      在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水洛儿之后,凛天走之前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意味深长和闪烁的暗芒。
     
      “洛儿,你……”看着刚才那些给人一种浑身都充满了压抑气息的人离开,自始至终都站在水洛儿身边的男子却是不由想要开口,然而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身旁这个美丽的女人,是他一直都当做是自己妻子般的存在在守护着,呵护着,从来都以为她会是自己的“洛神”。然而就在今天,他却是看到了少女存在的另一面。而那一面,却是给了他深深的刺痛和打击。
     
      “洛儿,你为什么……”你是我的未婚妻啊,将来会是我的妻子,却竟然在我的面前毫不掩饰的表现出对别的男人的爱慕,你让我会如何想。
     
      这一刻,男人不由感觉到嘴里苦涩,心里有一种充满了被背叛的深深悲凉。那个他从小一直深深爱着的少女啊,却是已经不知道在何时离自己越来越远,也越来越陌生了。
     
      “轩言哥哥,我从来都是把你当做我最敬爱的哥哥看待,而不是丈夫。我水洛儿要的男人,要是盖世的英雄,是站在群雄之上的王者,是浑身充满了霸气和强大气势的一方尊主。而你,给不了我这些。”
     
      听到背后响起的男人那暗含着无尽苦涩的声音,水洛儿身体不由一顿。
     
      回过头,水洛儿看着满脸痛苦和受伤的男人,已经平静下来的心虽然有些不忍,却仍然语气残忍的说出了这些话。
     
      这个温润优雅的男子太过于淡然,性格也太过于软弱不争,并不是她水洛儿会爱上的男人。现在说清楚,也好。之后,女人却是没有去看男人的神情,独自离开了。
     
      “洛儿……”看着女人越走越远的背影,男人最终沉默不语。
     
     
      就在所有人都离开后,在两个摊位老板好不容易终于从刚才所发生的事回过神来,准备包袱款款收摊,然后明天重新换一个地方在继续小本买卖的时候,两个正忙着往包袱里扔东西的人却是再次感受到头顶阳光被遮住的阴影。
     
      “请问,老板,你们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虽然长得很是漂亮却也很讨人厌的女人,和一个贵公子模样的英俊青年来过?”
     
      摊位老板缓慢的抬头,就看见来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闪烁着阴寒的气息。
     
      “公公公公……公子,你你你……”
     
      “不许叫我公公,这是对男人的侮辱啊你知不知道。”
     
      “呃,公子!”
     
      “啊,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叫离箫,刚才那个很臭屁的女人是我的同伴。请问,你看见她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两个摊主神情之间似乎麻木了,伸手就指着一个方向。而看着那个方向,来人感谢的一笑,然后随之离开。
     
     
     第九十五章 偶遇
     
     
      夏子希并不知道他之前一刻还在牵肠挂肚的兄弟已经于某处出现了,而且貌似还在寻找着某个女人的身影而去。
     
      此刻,已经坐于封临城中一家最好的酒楼中的几人却是在动作优雅的吃饱喝足之后,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拍卖几时开始?”望着窗外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东方炎伤手里轻转着一樽酒盅,语气中没有起伏的问道。
     
      刚才的事不过是一段小插曲,除了令东方炎伤略微的皱眉外不起任何作用。对于身边阿修罗道的王者来说,那个女人的存在微乎其微,还不足以令东方炎伤把她放在心上。哪怕是记在脑海里一瞬间,也是不可能的事。
     
      他在乎的,始终就只有一人而已。其他的,不过是过眼浮沉,不值一提。
     
      “就在日落之后。离现在还有一段时间。”
     
      本来他们来封临城就是提前了的,只是想要陪小夕儿他们好好的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看上眼的东西,买回去也算是一种来封临城的收获。毕竟,在清扬学院里小夕儿他们并没有多少机会可以出来。
     
      而对于即墨浩然来说,也算是他的一种私心,可以帮那只迟钝得令他无不咬牙切齿的小乌鸦买些可以筑基培元的灵药。
     
      消鸦毕竟是来自俗世人界,而且开始学习灵力法术的年纪也大了点。如果再不好好的打下基础的话,对于他将来的修为是很没有好处的。即黑怎么可能不在意。
     
      虽说在修灵界要找些筑基培元的灵药并不算怎么困难,甚至是很容易,可对于即墨浩然这个修为阶段的人来说,那些从他一开始修炼之后就没有怎么用到过的东西早就已经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连看一眼都不屑于花时间。
     
      所以对于身处清扬学院的即墨公子来说,他倒是还真的拿不出来。如果说是一些珍贵的灵药的话,对于即墨浩然来说反而更加的容易。不过考虑到小乌鸦身体的承受程度,即墨浩然不得不谨慎。
     
      那个清秀的孩子,他可是看得很重呢。
     
      于是这次的封临城之行,也就势在必行了。而鸾袖凛天之所以会跟来,原因自然是在小夕儿身上。
     
      他们绝不愿看到小夕儿和东方之间的感情越见深厚。
     
      无论是对于身为绛歌双亲的鸾袖,还是对绛歌怀着满腔宠溺和深情的凛天来说,他们都不希望看到绛歌痛苦,却又不愿把那个妖冶艳醴的少年交给别的男人。
     
      那个有着倾城绝色之姿,异常魅惑妖冶的孩子,只能是属于娑罗族永生永世的瑰宝,不容别人觊觎。这一点,无论怎样都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除非……
     
      “东方炎伤,我有事想要跟你谈一谈。跟我来。”事关绛歌,鸾袖是一点不含糊。
     
      “爹!”
     
      情急之下,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夏子希下意识的在那一瞬间喊出口的称呼是那样的理所当然,完全没有扭捏停顿和不自在,一切是那样的自然。就连夏子希本人,似乎也没有意识天自己刚才喊了对面那个妖艳的男子什么。
     
      “绛歌,你叫我什么?你刚才叫我什么?绛歌,爹爹的宝贝,你终于叫我爹了。来,多叫几声,爹爹好久没有听见我家绛歌用这么糯糯甜甜的声音叫我了。爹爹好高兴,我家宝贝终于开口叫我了……”说着,就要扑过去抱着少年纤细的身子蹂躏啊蹂躏。
     
      不过显然,横在夏子希和鸾袖之间的东方炎伤很好的起到了巍峨高山的阻隔作用,让鸾袖一时之间无法把夏子希的脑袋摁在胸口企图谋杀。
     
      “……”-_-|||夏子希不说话了。
     
      “夕儿,还有一段时间,我让即墨和小迹他们陪着你去看看街市上有没有什么想要买的东西。看上什么,即墨会负责买单的。反正,他也利用你的消息在学院里卖了不少钱。相信,即墨不会拒绝的,是吧,即墨?”
     
      看了一眼瞬间老实得不能再老实的清雅男子,东方炎伤嘴角挂着的那层似有若无的杀气才慢慢消减下去。最后,许是也明白少年心里真正的担忧和矛盾之所在,东方炎伤注视着身边那令他心之所系的妖冶人儿,笑得很是温柔的安抚道。
     
      “夕儿,不用担心,我也正好有些话想要跟鸾袖‘前辈’好好的说清楚。”
     
      再怎么说,鸾袖也是夕儿的双亲,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东方炎伤该有的基本礼貌还是不会缺的。
     
      想要把夕儿的所有权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里,争取鸾袖的认同就可谓是很必要了。毕竟,在夕儿的身边虎视眈眈的男人可不是一个无能之辈。
     
      而凛天的身份又恰恰是一个问题。
     
      娑罗族,一个古老又极其护短之族,他们必然是站在自己人一方。而凛天,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凛天似乎还是娑罗族的下任族长。
     
      “……好。”知道炎说的是事实,夏子希虽然有些矛盾,最后却还是看着鸾袖带着炎走进了酒楼的雅间。
     
      而话题一旦涉及到绛歌,刚才还显得很是不正经,有些脱线的鸾袖就马上恢复一副严肃的神情。在离开之际,鸾袖看了看自己神情之间有些暗色的孩子,最后却是对着脸色很是阴沉的凛天说道:
     
      “天儿,你也一起来。”说完,鸾袖就起身离开,走进了酒楼楼上的豪华雅间。
     
      “是!”
     
      眼神复杂难懂的看了夏子希一眼,凛天最后却是跟着鸾袖的脚步离开。而那一眼,其中饱含着的浓郁悲伤和痛苦与绝望,却是不由令夏子希心里感觉到深深的窒息。
     
      “小夕儿,不要担心,以东方那个性格冷冽中隐含着强烈残酷气息的可怕男人的铁腕手段和绝对的实力,他想要做什么从来都没有人可以阻止。一旦他真心爱上了谁,那就是全部的付出和索取,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而小夕儿你,就很不幸是那个被东方给占据了全部心神的人。”
     
      走过去拍了拍妖冶少年的肩,即墨看着小夕儿那一脸的悲摧,心里很是感叹。
     
      幸好啊,他家的小乌鸦只是一盘小清粥,不然赶蚊子都要累死他。他可不像是东方那样强悍得令人畏惧得不敢接近的男人,可以强势的占有着自己的爱人。
     
      如果某一天谁敢看上他家的所有物,即墨绝对会仰天怒吼:苍天无眼。
     
      “……我该说是我的荣幸吗?”
     
      回过头对着即墨笑得一脸的不怀好意,直让他心肝儿莫名颤颤的抖,转过身夏子希就不由一把抱住了肖鸦的腰,一副哥俩好啊的勾肩搭背起来。
     
      不理会脸色瞬间僵直起来的某个人形物种,夏子希看着肖鸦瞬间涨红得快要冒火了的脸,一点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小乌鸦,我们去逛街吧。顺便买些很有用的东西。”
     
      他家的小迹也是一个初学者呢。而且听鎏未老师曾经说过,小迹的天赋可谓是很不错,假以时日,绝对会成大器。那个时候,他在异世不就又多了一个免费的强大保镖可以让他学河蟹?
     
      现在,离他们当初来清扬学院也有一段不短的日子了呢。小迹,他现在应该很需要某些东西吧。
     
      比如说,与自己有着亲密羁绊的武器?或者说,巩固修为的灵丹妙药?不管哪一样,先买了再说。反正现在身边有一个自动提款机。他怎么可能看着眼前的一张空白支票无动于衷呢。
     
      何况,作为把小迹当做是自己所有物罩着的夏子希来说,武装到牙齿是很必要的。
     
      “啊……我……我……”我可不可以不跟你站在一起,被那些恐怖的视线扫射啊!!!肖鸦欲哭无泪。
     
      曾经的经验告诉他,作为一个已经洗手不干并且早已经转行了的有理想有抱负有作为的大好青年,暴露在群众雪亮的眼前下很不利于他的作案。
     
      呸呸呸,说什么呢,他早就已经洗心革面了。在他那个便宜师傅被人乱棍打死的时候。
     
      不能不说,以前的生活让肖鸦还是很热衷于稀释自己的存在感的。最好是别人都看不见他的存在。可一旦和身边这个妖孽般存在的人形千兆灯泡般耀眼的少年走在一起,那他绝对会是众目之所在,浑身好似进了虱子般不自在。
     
      从酒楼走出来没有多久,夏子希就开始在后悔流年不利了。尤其是当前面某个人似乎已经注意到他的存在,正径直向着他的方向快步走来的时候,夏子希恨不得立马就在地上刨个洞,直接埋了自己。
     
      为毛他竟然会在这里碰见他啊!为毛!为毛!
     
      第九十六章
     
      “东方公子,请坐。想必你也知道我找你来的真正意图吧?”
     
      进入布置得很是雅致的上等隔间,坐下。然后令凛天关好所有的门窗,甚至是在雅间里施放了好几个静音隔离咒,鸾袖这才慢慢的开口。
     
      看着东方炎伤那异常幽暗如渊和充满了慑人煞气的眼睛,鸾袖心里虽然有些心悸,可一想到自家的孩子,他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而是直截了当的开口。
     
      “绛歌,我是不可会交给娑罗族族人以外的人的,哪怕你的确有这令人难以抗拒的强大实力。”
     
      东方炎伤这次并没有暴怒,甚至是心生杀意。而是选择沉默了好久,最后才淡淡的开口。那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声音里,带着让鸾袖看不清的高深和莫名的压力。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这次轮到鸾袖沉默了。不过,像是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鸾袖看着东方炎伤的深情有着决然。他看得出,眼前这个绝对不是池中之物的男子身份绝对不一般,而他对绛歌的感情也是真心实意,满含着无私的宠溺和绝对的爱。
     
      这一点,世间要做到的人绝对不多。所以他相信,事关绛歌,这个浑身气势可怕而又危险的男人绝对不比他这个父亲来得要担心得少多少。
     
      这也是,鸾袖最终下定决心的原因。
     
      “你知道,绛罗石吗?”
     
      “绛罗石?”东方炎伤挑眉。他不知道鸾袖这个时候说起绛罗石到底是什么意思。
     
      “绛罗石,天地初开之时就已经存在着的始源之石,同时它也是娑罗族存在的根源。”没有人知道,娑罗族之所以会存在,甚至是成为护天一族,都是因为绛罗石的缘故。
     
      绛罗石,攸关这娑罗族的存亡。
     
      “想必你也知道了,绛罗石就是绛歌的本命石。所以,我们不可能会希望绛歌离开娑罗族。不管是作为娑罗族的祭祀,还是身为绛歌的父亲。”这也是为什么绛歌不可能成为娑罗族的族长的原因。
     
      绛歌,他们不可能会让那个美丽的孩子有受到任何外界伤害的可能的机会。
     
      “除非……”东方炎伤知道,鸾袖既然和他打开天窗说亮话,绝对不仅仅是平淡的诉说。他,一定会有条件。因此,东方炎伤现在倒是很淡然。
     
      夕儿,东方炎伤从来都把那个清丽脱俗的少年当做是自己灵魂的伴侣。因此,无论别人说什么,心里是怎样想的,以东方炎伤的霸道和实力,他根本就不会在乎别人的阻止。之所以现在耐心会如此之好,也全是看在对方的身份上。
     
      为了夕儿,他还是可以稍微的尊重一下别人的。
     
      不过这些,无论是鸾袖还是凛天,自然不会知道男人的心里的心思是怎样的。因此,在东方炎伤开口后,鸾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说道。
     
      “据我所知,绛罗石并不止一块,而是三块。”
     
      “哦?”东方炎伤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依然淡淡的,让人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
     
      “天地初开,始源分裂。除了娑罗族所拥有的的那一块,其他的两块,一块在镂芒族里。至于另一块,则是在……”
     
      “另一块绛罗石则是在……阿修罗王的手里。”这是凛天第一次不掺杂任何感情色彩的打量着眼前这个浑身充满了王者之气的俊美霸者。
     
      不得不说,东方炎伤的确可以说是他这一生宿命的对手。那就算是极力掩盖也依然无法忽视的凌厉锐气,是任何人也低调不住的畏惧。那种无情之中散发出的冷酷,更是宣示着这个男人性格上的残忍和藐视。
     
      这样的男人,如果要说他会爱上谁的话,在绛歌出现之前,凛天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因为,虽然他们在对别人的外在表达不一样,然而他们本质上可以说是属于一类人。同样的藐视天地一切法规,同样的性情凉薄。
     
      可是一旦涉及到绛歌,那个他所深深爱着的人儿,凛天灵魂里哪努力压制的一切冷漠就变得前所未有的沸腾起来。冷智的头脑也开始充满了在乎和温暖。
     
      “阿修罗王吗?呵呵……”
     
      身为阿修罗道的王,东方炎伤自然知道什么是绛罗石。那种蕴含着巨大能量的始源之石,任谁都无法做到平静以待。尤其是那种面对强大力量的诱惑时所表现出来的贪婪,东方炎伤可谓是最清楚。
     
      毕竟,他所统治的地方可是六道中最令人忌惮害怕,充满了疯狂血腥的阿修罗道啊!可是现在,这话从娑罗族族人的嘴里说出来,就很值得玩味了。
     
      “我也不怕实话跟你说,绛歌的本命石出了问题。绛罗石自从几年前就开始慢慢的不稳定,灵力外泄。连带着绛歌是身体也越来越令人担心。”不得不说,看到东方炎伤在谈到阿修罗王时竟然面不改色,就这一点就很令鸾袖钦佩。
     
      阿修罗道的恐怖帝王,谁说到他时不是一副心虚畏惧的模样。东方炎伤,的确是一个很不一般的男子。
     
      “你说什么?夕儿的身体怎么了?”
     
      本来东方炎伤的脸色还是很淡定,可听到鸾袖所说的话后,男人那原本就令人觉得心惊胆战的阴沉神情就更令人感觉到不寒而栗了。不过好在,现在雅间里的人都不算是普通的人,对于东方炎伤突然而来的强大气势还算是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可就算是这样,鸾袖和凛天还是不得不承认,从刚才东方炎伤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的确是惊人。就算是他们这样本身修为深不可测的人都有一瞬间的心悸和后怕。
     
      这样实力彪悍的男人,他怎么就好意思混在清扬学院里那一帮半大孩子之间呢?这是鸾袖的心声,同时也是令鸾袖觉得抽搐的地方。
     
      “绛歌现在的身体还看不出什么来。可是我不得不担忧,绛歌他的出生本来就是一个奇迹,一个令我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奇迹。他的灵魂,是绛罗石的精魄。”当初,鸾袖在怀上绛歌的时候,正是族里举行祭祀大典之时。
     
      鸾袖是娑罗族的祭祀,侍奉绛罗石自然是他责无旁贷的使命。因此绛罗石传承至今,鸾袖自然是比谁都了解那被誉之为始源之石身上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在经过难以想象的岁月,那块本应该沉寂的神石却是慢慢演化出了自己的思维。尽管懵懂,甚至只是初具形态,可依然令鸾袖感觉到了它的存在。可以说,鸾袖从来没有想过,他所生下的孩子会和绛罗石有任何牵连。
     
      然而绛歌出生时绛罗石那不一般的变化和悸动,那照耀了整个娑罗族的圣芒,却是令鸾袖又喜又怕。、
     
      他的孩子,自一出生就注定了今后人生的不凡。
     
      “你要我怎么做?”事关夕儿,东方炎伤也不废话。只要夕儿可以没事,东方炎伤不介意倾其所有。
     
      “想必你也知道,绛歌在没有失忆以前,他心里一直很喜欢的人就是凛天。现在,绛歌虽然失去了他以前对凛天的记忆,还把对凛天的依赖和感情都转移到了你的身上,可不难保等绛歌恢复记忆后,面对你们的感情时左右为难。”
     
      说完,鸾袖不由看了始终沉默的凛天一眼,最后转向脸色变得很的阴暗的东方炎伤。继续说道:
     
      “既然绛罗石关系着绛歌,那么我们就以绛罗石为媒介,只要你们谁可以得到另外任何一块的绛罗石,我就以父亲的名义,把绛歌的终身幸福托付给他。”
     
      虽然这样做鸾袖心里也很是不舒服,毕竟绛歌是他最为疼爱的孩子。可是,为了那个孩子是性命健康着想,鸾袖也别无他法。因为无论是与他们娑罗族矛盾尖锐的镂芒族,还是充满了令人畏惧害怕的阿修罗道,都不娑罗族可以轻易就涉及到的领域。
     
      而且,鸾袖不得不承认,他也是有很大的私心在里面的。不管怎么,绛歌的幸福他还是希望可以交给凛天这个他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孩子。
     
      因为关于另外的两块绛罗石,不管是对镂芒族的计划,还是拉拢龙族对付阿修罗道,这些事情后的影子都是由凛天在操纵。
     
      鸾袖不得不承认,那个孩子,的确有着很强的领导才能和王者的气势。甚至,他还有着令人很少不寒而栗是计谋。
     
      这些,自鸾袖见到失忆后的绛歌那天起,他就已经考虑很久了。
     
      “吾愿以绛罗石为娉,迎娶夕儿为吾之灵魂伴侣。”连考虑都没有,东方炎伤语气中的铿锵坚决是那样的理所当然。毕竟,绛罗石是夕儿的本命石,东方炎伤自然不会犹豫。
     
      “既然你答应了,那就好。”
     
      “东方炎伤,绛歌,我是不会让给你是。”那个妖异绝美的孩子,本来就是属于他凛天的。看着东方炎伤离开的背影,凛天眼里的坚决看到鸾袖不由叹息。
     
     
     
      “魅夕!”
     
      “-_-|||……宇文翊!”看着某个向自己走来的男子,夏子希很不想承认面前那个喊着自己名字的男人竟然会是宇文翊,会是那个他颇为心虚见到的男子,心里直觉的逃避甚至是自欺欺人。
     
      不过,当某个优雅从容的贵公子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的时候,夏子希还是嘴角抽搐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望着宇文翊的眼里有着深沉的杯具。
     
      “没想到,魅夕你竟然也来了封临城。”这算是无意间的邂逅,还是命中注定?
     
      这个给人的感觉异常妖冶的少年,无论是他那美得惊人令人痴迷的容貌,还是那份浑身上下弥漫着的妖魅之息,都无不令人难以忘怀和深深沉沦。尤其是,眼前这个绝美倾城的少年还可能是……
     
      “宇文学长,难道你也是来封临城……”接下来的话少年没有出口,而他对面的男子却是已经知道少年的意思了。
     
      “是啊。封临城离清扬学院如此之近,平时又可以说是很少有机会可以来这座繁荣的千年古城,这次修灵界的拍卖自然很受众人的关注。我亦自然。尤其是,比起那些修灵界从小就土生土长的人来说,来自世俗人界的我自然要更加的好奇和看重。”
     
      宇文翊一边说,同时还不忘不经意的偷偷打量着少年的反应,尤其是在说到世俗人界的时候。
     
      “啊,宇文翊学长你竟然是来自世俗人界的?那你怎么……”这个问题,其实夏子希老早就想要问了,这个原来怎么说也应该是位于红尘朝堂位列之人,再不济也应该是属于江湖大侠之类的优雅贵公子,他到底是怎么混进了修灵界的?
     
      要知道,世俗中人想要进修灵界那虽然不算是绝对困难,可也不怎么轻松。除了难得的机遇之外,还必须有对修灵界存在的认识。而宇文翊,他明显就是红尘中的大富大贵的少爷,又是哪来的人引荐他来了修灵界,甚至是进了清扬学院?
     
      也不外乎夏子希当初在清扬学院里突然见到宇文翊时,会吃惊得近乎震惊了。他原本以为,自己再也没什么机会可以见到那个临时傍上的粗大腿,却待他不错的便宜主人了呢。
     
      “是啊,因为某些机缘巧合,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家里的一位长辈来了修灵界,见识到了一个与众不同力量为尊的世界。很是神秘和诱惑,不是吗?”
     
      对着少年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宇文翊最后却是看似不经意间的轻柔问道:
     
      “听说,魅夕你和你哥哥炎伤大人也是来自楼月皇朝?”
     
      “楼月皇朝?”夏子希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宇文翊口中的楼月皇朝是在哪里?他好像没有听说过啊!
     
      “怎么,魅夕难道不是楼月皇朝人吗?”看着少年的反应,宇文翊皱眉。从当初遇见这个妖冶绝伦的少年开始,宇文翊就一直很关注他的消息。
     
      无论是从别人口里得知他是东方炎伤的弟弟,还是他跟自己一样,也是来自楼月皇朝的人,都令宇文翊花了很大的精力去打听那个绝美少年的身份。
     
      因为,那个叫东方魅夕的绝美少年,的确是给了宇文翊很强烈的熟悉感和莫名的悸动,令男人是眼神不由自主的想要跟随者他的身影转动。何况,这个少年的出现,还可能跟他拿只失踪了雪团儿有着很深的联系时。
     
      可是不该啊,按理说,东方魅夕是来自人类界中的楼月皇朝这件事可是学院里那些人丛即墨浩然的嘴里花了老大的价钱才得来的,那么它的真实性就绝对假不到哪里去。可是,眼前少年眼里的那一片茫然和迷惑却是给了宇文翊不确定。
     
      魅夕他,会是当初的雪团儿吗?还是说,是自己看错了?
     
      “……”-_-|||沉默!是谁在到处散播这谣言?夏子希暗地里咬牙切齿,颇有对谁扒皮抽筋的架势。
     
      “还是说,魅夕,你有去过楼月皇朝的京城?”
     
      “……”
     
     第九十七章 咫尺的距离
     
      封临城的拍卖,可以说是修灵界里远近闻名的一场盛况。那里面拍卖的种类之多,珍禽异兽,上品丹药和强大灵器,都无不令来自各地的人争相赶来。
     
     夕阳余晖,日暮漠娑,一行无论走到哪里都足够吸引众人目光的人走进了即将开始的拍卖场,引起无数人的侧目和注视。尤其是当他们的视线胶着在那一行人里面某个妖异绝醴的少年身上时,更是心神俱荡,眼神痴迷,久久无法回神。
     
     直到感觉到那个妖冶绝美的少年身边某个凌厉残冷的男人投向他们的视线里那一瞬间的冰冷和阴寒,感觉到周围突然急剧下降的绝对零度,众人的视线不由瞬间慌不择路般的移开,心里充满了莫名的害怕和恐惧。
     
     那个男人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就如同一汪没有活力的死水寒潭,让人瞬间寒冷到骨髓。
     
     直到那一行气势不凡的人离开,背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久久,刚才突然噤若寒蝉的众人才不由慢慢的喧嚣起来,议论纷纷。
     
     “你们猜,刚才那一行人是什么身份,竟然有那样充满了霸气却冰冷的气势?看他们的穿着和佩戴,无不是上品啊,绝对是大家贵族出身。就不知道是修灵界里哪家的青年才俊了。”
     
     “兄弟,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吧。看到刚才那个穿着白衣,拿着折扇摇曳的俊美公子没有?他可是即墨家的异类,却也是最受即墨家大家长宠爱的孙子呢。”
     
     “即墨家?就是那个修灵界的四大家族之一?听说即墨一族传承可谓是悠久长远,族里更是宝贝众多,随便拿出来一样都是别人争相抢夺的对象。”
     
     “即墨家的公子竟然来这里?难道也是来竞拍的?那即墨公子旁边那些人是谁?看他们竟然可以和即墨公子走在一起,而且还丝毫不输即墨公子的贵气和傲然,难道也是四大家族中的哪一家?”
     
     “看到刚才那个美得惊人妖冶的少年没有?那样的容貌,那样的身段,真是倾城绝世的尤物啊。”
     
     想到刚才的绝美少年那纤细柔弱的身子,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再加上那无以伦比的美貌,都无不充满了魅惑的妖娆,让人心里蓦然升起一股冲动,恨不得冲上前去伸手揽过少年的腰肢,丈量那几乎不堪一折的纤细。
     
     “的确是美得妖异,美得令人痴迷的绝色之姿啊。刚才早先进来一步的那个漂亮的女人都不及这个少年浑身那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诱惑,充满了天然的风情。”
     
     “话说,刚才见到的那个女人也算是绝色了,绝对足够引起无数的英雄为她竞折腰。不过,比起这个少年来,那逊色的可不止一点。可惜,是个男的。不然,整个三界绝对会为他而动荡。”
     
     “红颜祸水啊!那个女人绝对有这个资本。你刚才看那个美艳的女人时不也一样移不开眼吗?可惜,就凭兄弟你,那个怎么看都一副高傲的女人是注定看不上你的。”
     
     “今天这趟封临城算是没有白来。竟然目睹了如此绝色的人儿的风姿,也算是三生有幸。以前看过的那些美人简直不值一提啊!什么修灵界的绝色榜,看来不过是众人井底之蛙。真正的绝色美人,岂是那样容易就看见的。”
     
     “有理。像这样的绝色,藏起来自己看还觉得不放心,哪里还会出来张扬。真正的倾城祸水之貌,我算是见识到了,也不枉此生。”
     
     
     “可惜。就不知道那个少年的身份?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是啊!你们谁知道?”
     
     
     身后别人的引颈而望蠢蠢欲动,引起的骚动和好奇夏子希是感觉不到的。毕竟,某个少年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他的容貌对于别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杀伤力。
     
     作为夏子希而活的那二十多年,虽然遗传到了一幅好样貌,不过夏子希却从来都不是在乎这些的人。何况,就算是来了修灵界好一段时间了,平时除了学院的同学,夏子希还真的没有见过几个人。
     
     而且,潜意识里性别为男的少年根本就不知道他现在的功力已经到了男女老少通杀的地步了,思想还跟以前一样。该聪明的地方毫不含糊,其他的时候迟钝得可以。
     
     当然,这也不得不说是少年身边的某个男人威慑力实在是太过于强悍了。周围好几丈内都是北极的寒气和充斥着通往地狱的门票,让人不敢接近。
     
     跟在炎的身边,被男人宽厚的大手紧紧地握着,夏子希却是不时的望着周围建筑那风格颇似古罗马斗兽场般的拍卖场布置,心里倒是充满了惊叹。
     
     地方够大,容纳的人数也够多。的确是很宏伟也很细心的构造。或者应该说是,拍卖场的主人足够的自信,也有足够的财力和权势,知道拍卖场的影响力。
     
     “即墨,老实招来,这次的拍卖你可以从中获得多少的红利?”瞬间勾住即墨浩然的脖子,浅仓梧一脸的威胁。
     
     “哦?梧,你怎么会这么说?”
     
     摇曳着手里的折扇,即墨浩然一脸的轻浮笑着,好似一点也不因为身上的重量而有丝毫的感觉。然而只要仔细一看,就会发觉男人嘴角的抽搐。
     
     “即墨,别跟我说,封临城的拍卖你没有伸手进去啊。就以你那无奸不商的恶劣因子,要不是看你活得岁数也不怎么高的样子,我都要怀疑每次封临城的拍卖是不是你举行了的。不然,你会这么积极地邀请我们来这里?”
     
     “浅仓梧,你个小人心性。我为何就不能专门而来。要知道,我家小乌鸦现在可是雏鸟,浑身都是飘着香的稚嫩,我自然要把他全副武装,免得被别人给伤了。我即墨浩然的所有物,自然要好好地爱护。”
     
     肖鸦:“-_-|||……”
     
     “你以为我会相信,这次的拍卖没有打上即墨家的标志?以我们那么多年的朝夕相处,我会不了解你?即墨你就是一只无钱不爱的奸商。就算你这次来封临城的目的单纯,可也无法否认你在看见这里是双眼里那瞬间闪烁着‘¥’。我说即墨,你好歹也是大家族里的贵公子,怎么就那么爱钱呢?”
     
     “你真的想知道?”
     
     “呃?”看着即墨嘴角微微勾起的弧线,浅仓梧有一瞬间的毛骨悚然。
     
     “我的母亲大人看多了稗官野史,以至于很羡慕红尘人世的爱情,所以在她情窦初开的花季就常常想要往尘世跑,来一段缠绵悱恻感天动地的传说,然后也可以被记录进史书中,成为无数个少女心目中的榜样。”
     
     “啊?即墨,你的母亲原来这么感性?不过,这跟你爱钱成癖的性格有什么关系?”
     
     “很不幸,我的母亲大人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她成为传说的计划,就被我外公给嫁人了。因此,我的母亲很是不忿,尤其是在她嫁人后不久就怀孕并且生下我后,一颗少女脆弱的玻璃心瞬间变成了少妇的青石的辛酸。
     
     于是,被宠爱的过度的她就选择了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在跟我的父亲大人依依不舍的吻别后,就抱着我离家出走了。”
     
     众人:“……”
     
     “当然,以我的母亲大人那满脑子的激动和兴奋,我当时也很是不解,既然她想要去施展她邂逅浪漫成为传说的计划,为何还要带着我这么一个小小的拖油瓶,为何不把我放在父亲大人的身边,让我自生自灭算了。”
     
     那样,我也不用跟着她一路颠簸,吃不好睡不好,白胖胖的身体瞬间瘦了好几公斤了。
     
     众人:“……”沉默!
     
     “当然,最让我愤恨的是,那个女人离家出走就离家出走,她把我倒抱着走我也认了,可为何出了门之后肚子饿了才想到身上竟然没有带钱。她都计划离家出走好几年了,可却从来没有想到过钱的问题。那个笨女人。
     
     而更让我咬牙切齿的是,那个女人竟然把当时小小的我放在一家包子铺对面,任我看着热腾腾的包子流口水,而她自己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当然,这些我也可以不介意,她毕竟是我的母亲大人嘛。然而最可恨也是最令我难以忘怀的就是,她离开就离开吧,怎么也不帮我把身边蹲着的那只同样对着我流口水的狗撵走,害我丢尽了脸。”
     
     想到那个时候自己想要爬走,结果却被那只万恶的大狼狗给叼了回来,继续对着他白嫩嫩的屁股流口水的难堪经历,即墨浩然直到现在都还很不想要回家去见那个脱线的女人。
     
     那个女人,真的是他这么聪明的儿子的母亲吗?
     
     此刻即墨主宅里,一个很是漂亮风韵犹存的少妇正狠狠地打着喷嚏,心里疑惑谁在诅咒她的同时,也不由回忆起了当年的那次离家出走。
     
     那次,浑身一毛钱没有的女人很是不要脸的把自己还没有多大的嫩儿子放在了包子摊的对面,以企图对面卖包子的那个狠心的家伙良心发现,给她儿子几个大包子,顺便养活儿子身后的老母亲。
     
     不过很显然,当时饿狠了的女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已经让自己的儿子身不由己的和一只狗进行了同行竞争。
     
     当时女人的心理很扭曲:儿啊,我也不想啊,可那只狗对你情有独钟,为娘的也不好意思出来阻止不是?不过,儿子,你放心,当时我就在你身后不远处的拐角处蹲着。只要那只狗敢污了你的清白,你娘亲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怎么说,我将来的媳妇可以是忠犬,但绝对不能是没化身为人身的忠犬。虽然人兽我也蛮大爱的,不过我怕你爹接受不了啊。
     
     当然,女人是怎么想的,即墨浩然还没有那个能耐知道。也不想知道。
     
     众人:“-_-|||……我们还是进去吧。”拍卖开始了。
     
     不理会感慨颇多的即墨浩然,众人一致决定以后要远离即墨家的母亲。尤其是从刚才开始就竖起耳朵听的夏子希,更是坚决的拉开了和即墨浩然之间的距离。
     
     
     “即墨公子,这就是为您专门准备的贵宾间。”领头带路的工作人员在一间房门外停下,然后弯腰对着身后的即墨浩然恭敬的说道。
     
     “你下去吧。”
     
     “是。”恭敬有礼的一福身,领路人员打开雅间门之后就离开了。
     
     “即墨,这个地方不错,布置很奢华,难得竟然也可以从你身上扒下一根毛来。”
     
     走进即墨浩然早已经预定好的贵宾包间,众人打量了下四周的环境,最后再次肯定即墨那厮肯定与这次的拍卖脱不了关系。那个只要是有钱赚,就肯定会见缝插针的男人,有时候不得不说他的经商头脑很是高的出奇。
     
     “其实,你们不知道的是,我也是很大方的一个人呐。”即墨浩然感慨。虽然有时候他是只进不出了一点,可对于自己的同窗好友,他还是有差别对待的。
     
     至少,在把梧和东方的喜好啊生辰什么的卖给别人赚取收益的时候,他在适当的拿出来一点也就不怎么肉痛了。
     
     不过,至于那些卖给东方的崇拜者们的信息正不正确,那就有待考证了。
     
     “……”扭头,视而不见。众人的目光齐齐的看向外面拍卖的中心。
     
     即墨浩然气恼。就在此时,即墨浩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轻轻地拉住了。回头一看,却是脸色有些奇怪的肖鸦,那个他从外面拐骗回来的清秀少年。
     
     “怎么了?”眼神里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关心的问道。
     
     “人有三急。”语气里是说不出的燥闷。
     
     “那,要不要我陪你去解决。”笑得很是淫荡的男人语气里颇为轻浮,甚至是包含着一层隐隐的期待。
     
     “不用。我自己去。”咬牙切齿的说完,肖鸦就拉开了雅间的门,然后快速的冲了出去。
     
     不过,一段时间之后,当少年回来时,脸色却是有些奇怪。
     
     “小乌鸦,来告诉少爷,是不是没有找对地方?本少爷就说,要亲自带你去的嘛。”摇头晃脑一番,即墨浩然没有看见肖鸦的脸色越来越黑,手也握的越来越紧。
     
     不过,一旁一直注视着即墨和肖鸦之间的互动的夏子希却是满脸的兴致盎然。
     
     “老板,我刚才在外面看见了一个美女,一个大美女,一个有着倾城绝世之姿的绝代美人。”咬牙切齿。以他肖鸦以前混得风生水起的本领,会找不到一个解决人生三急的地方?
     难道凭他一张巧嘴,不会问的吗?
     
     “怎么,我家的小乌鸦也春心荡了?”说着这话,即墨脸上的神情却是颇为难看,好似看到红杏出墙的妻子在自己丈夫面前炫耀野男人的温柔一样。
     
     而这时,贵宾间的众人却无不在或有意或无意的竖起耳朵听着即墨和少年之间的对话。
     
     “那倒不是。我现在是被剥削阶级,哪里养得起美人。倒是老板,我刚才在外面看见的那个大美人,就是你曾经在外面挑衅过的女人。那个和魅夕少爷争着买灵兽蛋,眼睛却一直黏在东方大人身上的那个很是高傲的女人。”
     
     “她?”显然,无论是即墨浩然,鸾袖,或者说是东方炎伤,凛天,听到这里,眉头都不由皱起。
     
     “而且,很不巧的是,她和她的同伴现在就在我们雅间的隔壁。”
     
     
     第九十八章 离萧
     
     说到拍卖,自然是从差恶的逐次到上品的,最后出场的自然是压轴戏,这在哪里的拍卖场都是一样。
     
     当拍卖开始之后,夏子希和鸾袖即墨等人也就不再纠结于有个傲气凌人的女人坐在他们的隔壁,也在参加竞拍之事了。
     
     毕竟,那个女人一看就是被宠坏了的大家小姐,眼里根本就不会存在着别人。
     
     尤其是,那个女人还有着一副很漂亮的容貌,被众多的贵公子追在屁股后面当做宝贝般的一味宠溺讨好的时候。
     
     而夏子希,他自然也不会知道肖鸦在外面看见那个女人时,她的身边不止只有当初那个跟在她身边的温润如玉的男人,同时还有着几个同样衣着气势均为不俗的男人。
     
     而其中,一个左顾右盼满脸好奇之人,就是夏子希一直在心心念念猜想着,是不是同样也被河蟹成了某个动物物种的兄弟---离萧。
     
     离萧来这个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不过,比起刚醒来就面临巨大打击的夏子希,离萧却是要幸运多了,至少他的原身保住了,还是以前那副奶油小生的模样。可以不用再经历从山顶洞人进化为人类的悠久过程,验证达尔文的物种起源那样悲催的事实。
     
     “喂,我说女人,你就不能不鼻孔朝天的看人吗?”看着前面总是喜欢领先别人一步,一脸高傲下巴高昂走进包间的水洛儿,和走在她身后一段距离,脸色很是难看,弥漫着莫名悲伤的轩言,离萧不由很是不忿。
     
     “你还没有让本小姐这样看的资格呢。”轻蔑地瞟了一眼离萧,水洛儿眼里是明显的蔑视和不满。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竟然会成为自己的同伴?
     
     水洛儿看着身后的某个长相虽然很是英俊秀丽,浑身却没有什么气势和强悍实力的男人,心里不由很是不屑。
     
     要不是南刹祭那个可恶的冰冷男人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骇人,这次前来清扬学院的人中怎么可能会有这个与她两看两相厌,性格实在是让她水洛儿看不起的男人。尤其是,想到南刹祭竟然对他……水洛儿就更是感觉到厌恶。
     
     “女人,你在别人的眼里说不定也就是一只骄傲的开屏孔雀,对面看去耀眼夺目,后面看去一片荒芜。得瑟什么。”看不起本大爷,本大爷也不见得就喜欢你。
     
     说实话,这个女人虽然美则美矣,可性格实在是差劲。虽然这不得不说是被家人和别人给宠坏了的缘故,不过你好歹也矜持点啊。
     
     离萧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过家世好,性格高傲的女人,甚至还交往过几个。不过比起这个叫水洛儿的女人来,离萧才觉得以前的那些女人是多么的温柔可爱,讨人喜欢。
     
     感觉水洛儿这个女人就像是秦末战乱初始的吕雉,以后汉朝初建的吕太后,性格强势不说,那副不把别人看在眼里的目中无人实在是很令人气愤。
     
     当然,这只是从小就生长在红旗下,从小学到高中甚至一直都是学校里的举旗手,可以近距离的感受每次庄严时刻,心里还颇有点大男人主义的离萧看不惯眼罢了,其他的人对那个女人却是趋之若骛,痴迷沉沦。
     
     比如轩言,那个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温润如玉的清冷贵公子,就一直把女人的无知和猖獗当做是女孩子的任性和自信,认为那是少女成长中的可爱和烂漫。
     
     离萧就搞不懂了,虽然说是青梅竹马,是一直从小长到大的玩伴和世家,轩言你心胸宽广,可以包容那个女人的一切,可难道你就不能把哥哥对妹妹的感情与情人之间的爱情分开吗?反正,离萧是很不看好轩言和水洛儿在一起的。
     
     不过好在,南刹祭那个男人跟别人完全不一样,对水洛儿那个女人从来就没有任何的表情,更别说是和颜悦色了。甚至,就连一个柔和深思的眼神都没有,这一点倒是让离萧对那个总是以奇怪眼神盯着自己浑身不自在的冷冽男子在某种程度上有着一定的好感。
     
     说到南刹祭,离萧就不由感觉到很是悲催。
     
     话说,那个浑身给人一副冷冰冰模样的男人虽然整体给人的感觉是危险了点,狂野了点,冷心冷血了点,可他离萧好歹也算是把他当做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比较信任和可靠的朋友了。 可为毛这个朋友看自己的眼神总是那么奇怪呢?
     
     难道,自己在无意间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比如说,无意间抢了他暗恋的女人?
     
     嗯,值得检讨。朋友妻不可欺啊!
     
     “嘿嘿,南刹祭,哥们,身上带银子没有?等会儿拍卖的时候本大爷的武器啊灵药啊什么就都靠你了。那可是关系着本大爷一条鲜活乱跳的生命,说不定还是攸关着俺今后生死存亡的大事啊!”
     
     这个世界真他丫的是太危险了,有些保命的东西在身上才放心啊!不然说不定哪天心情很好的在路上走啊走的就很无辜的被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人误杀,死翘翘了。
     
     没有去理会气得咬牙切齿满眼愤恨,却不得不碍于现场某个阴冷危险的男人那弥漫在周围越来越低的冰寒气势而不敢发怒的水洛儿,离萧很是狗腿儿的往自己的右边移过去几步,然后很是没有自觉的把自己的爪子搭在了那里的某个男人肩上。
     
     那里,一个浑身穿着华丽黑衣的高大男子虽然始终面无表情,却在离萧靠近他的身边时,身上流露出难以自制的温柔,本显得生人勿近的阴狠气息也逐渐的收拢。
     
     
     “拍卖开始了。”
     
     对于这次封临城所拍卖的那些东西,除了少数,东方炎伤即墨浩然等人都不怎么感兴趣。尤其是鸾袖凛天,此次之所以会跟着东方炎伤一行人来封临城,完全是由于绛歌的原因。他们自然不在意会场上要拍卖什么。
     
     何况,对于那些东西,他们也完全看不上眼。
     
     娑罗族是存在至今最为古老的遗族之一,又是最为神秘的护天一族,族里的传承自然不会少到哪里去。而鸾袖作为娑罗族的祭祀,凛天又是身为娑罗族的未来族长,他们自然都有权处置族里一些珍贵的所需之物……zh之I梦txt。coM…。
     
     当然,拍卖这一行业无处不存在着意外和惊喜。这就看个人的运气和财力物力了。
     
     东方炎伤和即墨浩然想要买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难买之物,在拍卖还没有进行到多久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买好了各自所需。不过,除却筑基洗髓的那些灵药外,这次封临城的拍卖也算是规模不小。
     
     其中拍卖的那些东西很多都出乎众人所料。
     
     比如,现在拍卖场中心正在拍卖的物品。
     
     那是三颗闪烁着神秘耀眼光芒的石头。
     
     三颗石头的颜色各异,尤其是最右边的那颗黑色的石头,更是整体呈现着一种危机和苍茫,却也无形之中想要深深沉迷和陷入其中不可自拔的诱惑,还有着一种如临深渊般挣扎不出的绝望。
     
     至于其余的两颗,左边的则是通体火红的艳丽晶石,中间的那颗却是碧蓝如水的湛蓝。
     
     而这三颗晶莹剔透的石头一拿出来,下面的人却是齐齐的倒抽一口气,然后静谧了一段时间后就是越来越激烈的喧闹和兴奋。
     
     其中还夹杂着几声惊叹和贪婪的语气。
     
     “黑离石。”
     
     “是火翼石。”
     
     “还有碧透石。”
     
     
     第九十九章 三石
     
     “天啊,那是黑离石。”
     
     “是火翼石,火翼石。我就算是穷极一生都不可能得到的极品上石啊!没有想到,这次的拍卖竟然这样打的手笔。”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那是碧透石,是东海水深万里之下要孕育上万年才能够得到那么一小块的能源结晶啊。”
     
     “没想到,封临城竟然拿得出这样的仙品晶石来。原本还以为拿出来拍卖的晶石会有最上品的就不错了。没想到啊!竟然还有黑离石,我可是找遍好多地方都没有找到黑离石的踪迹,今天竟然无意间在这里发现了。”
     
     “不仅是黑离石,还有与黑离石同样难寻的火翼石和碧透石。不过今天来这里的人多少都算是有钱有势的人,老兄你想要黑离石和火翼石,碧透石哪怕是其中之一,也可谓是难啊!尤其是,黑离石和火翼石碧透石既然能够被拿出来拍卖,那么最后拍卖的价格肯定不菲。不说是倾家荡产,就你,怎么可能赢过那些古老世家千万年来积累的丰富底蕴。他们,肯定也不会轻易放过如此机会得到黑离石和火翼石、碧透石。”
     
     “就是,能够见到黑离石和碧透石的机会可不多啊!像那些修为低下的,终其一生也别想。”
     
     “别说,这次的拍卖不简单。要是以往,就黑离石一样就足可以被作为最后的压轴戏了。而现在,不仅同时出现了三颗仙品晶石,而且还是在一起被拍卖的,这说明了什么?”
     
     “现在拍卖还没有接近尾声就有了如此令人激动人心的时刻,那之后会出现什么?”
     
     ……
     
     下面的嘈嘈杂杂议论纷纷,热火朝天的喧闹景象,以及上面的各箱包间里众人是怎样的神情惊叹和心动,夏子希却是没有去考虑。
     
     得利于贵宾包间的隔音不是一般的好,夏子希根本就没有去注意别人嘴里发出的是怎样的惊奇和感叹。
     
     看着下面场中间那三颗闪烁着瑰丽色彩的瑰宝,那一刻首先出现在夏子希脑海里的却是,比钻石贵,而且不是一般的贵。
     
     至少在经过奋斗后,一般人买得起钻石,却买不起下面高台上哪怕是其中的任何一颗石头。即使只是石头小小的一角,也要他省吃俭用好几千万年百年,然后他的子孙后代也继承遗志辛苦奋斗好几百年,说不定可以捞到点粉末。
     
     悲催,为毛他是无产阶级。
     
     不过好在,不管那些漂亮的石头即使在怎么的瑰丽,再怎么的令人心生贪婪,夏子希现在却是没有多大的兴趣。对他没有用,即使拥有也不过是鸡肋,而且还要担心会不会怀璧其罪。
     
     何况,现在他的身边还有着身为阿修罗之王的男人,他夏子希想要什么,还用花大价钱去买吗?让炎去帮他自给自足,相信肯定不会比台上那几颗石头差到哪里去。
     
     “相信在座的各位大人都知道,这三颗晶石的来历和本身蕴含的巨大力量了。黑离石是来自魔界的黑墨之源,火翼石是魇火山地壳之下的结晶,而碧透石则是距离封临城此地距离遥远的东海之底千万年才能够行车的水之言石。”
     
     “这三颗仙石都是万年难遇之物。不说要获得它们的过程需要怎么样的机遇和艰辛,就说得此宝贵之物还能够被拿出来拍卖就已经是不可能了。而黑离石,火翼石,还有碧透石,其所蕴含的力量就更是相当于一座洞天福地。
     
     相信在座的各位大人必然很是心动。那么现在,拍卖开始。低价五十万,每次加价码至少十万。三石一同归出价者最高之人。”
     
     话语一落,紧接着就是紧张的喊价。
     
     “我出六十万。”
     
     “八十万。”
     
     “我出一百万。”
     
     “一百五十万。”
     
     “一百六十五。”
     
     “二百万。”
     
     “二百五十万。”
     
     “三百万。”
     
     ……
     
     夏子希看着高台之处那三颗蕴含着巨大力量的源石,听着源石旁边身着黑色制服的拍卖人员对他们的介绍,心里倒是颇为心动。不过要他出钱,那是不怎么现实的。除非把他给卖了,不然囊中羞涩得没有一个子的夏子希就只能远远的对着他流口水了。
     
     下一刻直觉的,少年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凤眼,视线移向旁边不远处印象里算是身价不菲的俊美公子即墨,结果夏子希却很是黑线的看见,穿着丝绸华丽女装的浅仓梧大小姐此刻正满脸谄媚的吊在即墨浩然的身上,任即墨浩然怎样的拉扯,他就是不下来。
     
     “即墨哥哥,我想要黑离石,你买来送给我好不好?”
     
     “浅仓梧!给我下来!”
     
     “我不要,除非你给我买。”
     
     “不可能。下去。”本来这次封临城的拍卖所得几乎大半都可以说是要进他即墨浩然的口袋,哪有自己出钱买给自己的。
     
     “即墨哥哥,送我嘛送我嘛。只要有了黑离石,我的小筑就可以变成空中楼阁漂浮起来,而且只要住在这里,我的修为进程绝对可以用日新月异来说。即墨哥哥……”
     
     “浅仓梧,别说你没有上品的晶石可以代替你那小筑的能源。黑离石给你安在你的小筑里简直大材小用。浪费,还是给有需要之人好好的利用吧。”
     
     “冠冕堂皇。明明就是吝啬。即墨,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死党,至交好友啊,好多年永恒不变的友谊,你怎么可以对着我也这么吝啬的。”
     
     “就是因为对你熟得不能再熟,所以我才会跟你不客气的。兄弟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所以梧,反正怎样都是我的,那你还要啥黑离石。等回去,即墨哥哥我陪你去一趟魔界,自己去挖一块,还不用钱,怎样都划算。”
     
     “那也得有命回来。即墨浩然,你这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魔界的黑墨之源是我们现在的修为可以去的吗?回去让你家大家长去还差不多。”
     
     “我爷爷?不可能。那个老家伙现在天天躺在床上装病,说是不久于人世,让我赶紧回去熟悉家族事务。想要偷懒,想都别想。他的年纪真正算起来还没有我们院长那个老狐狸来得大,怎么可能说挂就挂。”
     
     “即墨浩然,你到底要不要把黑离石给我?!”
     
     “梧,黑离石又不是我的,怎么可能说给就给。”
     
     “你要是不给我黑离石。那我就连火翼石和碧透石一起要了。”
     
     打着太极的两人还待继续,下面的喊价却是已经到了“一千一百五十万。”
     
     “一千一百六十万。”
     
     “一千一百八十万。”
     
     ……
     
     “一千五百万。”
     
     “一千五百万。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现在已经都到了一千五百万了。想想黑离石,想想这可是出自魔界黑墨之源的黑离石啊,别说是在修灵界,就算是在魔界,那也绝对找不出几颗来。而且现在还有火翼石,碧透石,这些可都是不好寻之物。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
     
     现场一阵沉默。
     
     一千五百万对于众人来说绝对已经算是一个天文数字了。如果还要加价的话,那绝对要看背后的实力和财富家族势力了。而且,就算是现在的修灵界四大古老家族,也绝对不敢轻易出如此高的数字。
     
     就在众人以为这次三石的最终归属之人会是那个出价一千五百万之人时,空旷的大厅里却听到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幕然响起。
     
     “二千五百万。”
     
     以东方炎伤的耳力和敏锐的听觉,即使他现在这间贵宾间的隔音再好,他也可以明显听出这真声音的来源之处。
     
     因为,那弥漫着低沉阴冷语气的男人声音就从隔壁传来。
     
     不仅是东方炎伤,还有即墨浩然、浅仓梧、凛天、鸾袖都可以听得出来。甚至是半吊子的夏子希,他都可以凭借自身身体原本蕴含着的强大灵力,得知那阵令人心寒的声音就是从他的隔壁穿墙入耳。
     
     隔壁,那个女人所在的房间?
     
     第一百章血缎
     
     “夕儿,你喜欢台上的那几块石头?”
     
     “炎,你要帮我去抢来?”闪烁着晶亮的眼,夏子希很是兴奋的问道。
     
     不过是三块石头,即使它本身蕴含的能量再大,可以移山填海,可以浮楼悬山,如果要夏子希花那么多钱去买的话,说真的,夏子希还真的舍不得。当然,最主要的是他拿不出来。
     
     而且,那种藏于海底埋于山下的石头,对别人来说想要得到无异于是身处水深火热刀山火海。可是以炎的能力来说,却绝对可以轻而易举就得到的说。既然那样,何必花天价去买。
     
     “……不是。”手指缠绕着怀里妖冶绝醴的少年那垂直于胸前的一缕青丝,看着夕儿那满脸的兴奋,东方炎伤却是不由哭笑不得。
     
     去抢?他东方炎伤想要的东西,何须去抢。
     
     “不是?难道是竞拍?不行,炎,我们还是等隔壁那个男人买了,然后出其不意敲闷棍好了。”如果是别人,夏子希绝对没有这个想法,因为他不知道谁买了那样东西。不过如果是隔壁那个女人嘛,夏子希觉得自己是一点也不需要客气。
     
     “夕儿,你啊!既然自己已经有的东西,何须跟别人去抢。那些能量巨大的石头,每百年魔界,还有其他的六道王者都要给我送几块来。所以,黑离石碧透石对于别人来说或许珍贵如瑰宝,可对于我阿修罗道来说,却是有很多。”
     
     每百年至少都有几块,阿修罗道存在了这么多年,可想而知阿修罗王宫里的宝库会有多少。
     
     低头对着怀里的绝美少年宠溺的一笑,东方炎伤语气中有着明显的柔情。原本整个人还显得很是高高在上的霸气和尊贵,甚至是浑身弥漫着的寒魄窒息之感,也在这一刻悄然融化,变得更加的易于接近和真实。
     
     “啊!?”
     
     他怎么忘记了,身边的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有钱有势。能力夸张的强大不说,家产也足够令人眼红的妒忌啊。就连家里的守财奴,都全是嗜血好战的疯子,谁敢跟去跟他抢?
     
     ……………………………………
     
     拍卖快要接近尾声,理所当然,接下来的拍卖之物自然可能更加的珍贵,所需出价也肯定更是高的出奇。因此,众人犹豫之间,在没有人继续出价之下,当然也是评估了一下自身的现实,三石最后以二千五百万归属于夏子希隔壁包间之人。
     
     当然,夏子希倒是有些好奇是谁竟然有这样的大手笔,可以如此的出手不凡。不过一想到之先遇见的那个自傲到自满的女人,夏子希心里的好奇马上被鄙视和蔑视所取代。
     
     听刚才的那阵声音,应该是个实力不俗同时也很危险的男人。莫不是又一个追求那个漂亮女人的贵公子?如果真的是那种只看容貌不见内涵之人,夏子希倒是不想破坏心情和他们遇上。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想要过去看一眼的好奇心了。
     
     其实吧,要说到有权有势,谁能够比得上他身边的男人。身为阿修罗道的王,无论走到哪里,都绝对是别人心悸和畏惧的强大王者。即使是六道三界中的其他几界统治者,也绝对不敢轻易的去招惹东方炎伤。
     
     何况,以阿修罗道的善战疯狂,那血液中蕴含着的古老嗜血之脉,凭着谁都莫不退避三舍,威慑于其强大的战力。
     
     这方,夏子希舒适的依偎在东方炎伤那宽敞厚实的胸口,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拍卖。
     
     至于从后方凛天那里传来的那阵强烈得几近灼伤炙热却暗含着复杂感情的眼神,由于东方炎伤身体的阻隔,夏子希是一点也没有感觉到那会令他坐立不安,感觉到莫名愧疚和心虚的眼神。
     
     而那方,在少年旁边的即墨浩然和浅仓梧却也同时没有消停,依然进行着彼此之间的互动。尤其是浅仓梧,此刻更是眼神灼灼的盯着那面分隔着两间包间的墙壁,衣服恨不得把那堵阻挡了他视线的墙 壁给烧出一个洞来的凶狠模样。
     
     看着浅仓梧这幅样子,即墨不由轻笑一声,打趣道。
     
     “梧,黑离石已经归了别人了,你再怎么看那也是别人的。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的话,刚才怎么不喊价?相信你也知道,如果你要是真的想要的话,我也不会介意替你付款的。”
     
     “到时候还钱的时候你绝对会把我给卖了。即墨,我还不了解你,如果真的是你帮我出的钱,那么最后我绝对会什么都不剩,被你给挖得脸隐私都没有。”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做血本无归的事。甚至连吃亏都不行。
     
     “没想到梧你这么了解我。不过现在,你的表情和行为又是怎么回事?明显的不放弃啊!不过,不管你眼睛瞪得再大,黑离石还是有主了。”
     
     “没关系。等拍卖结束,我去抢了它,那不就是我浅仓梧的了。哦活活活活……无本买卖啊,我喜欢。”插腰,浅仓梧笑得猖狂。
     
     众人:-_-#
     
     “接下来的这件,是被称为‘血缎’的红绫。它是产自最北端的雪岭山脉上的雪蚕子在燃烧尽自己全部的生命,才能够吐纳出一根短短的蚕丝。相信在座的各位大人和小姐夫人们也看见了,这件血缎是妖艳如火的嫣红。”
     
     “按理说,一般雪山上的雪蚕吐纳的丝都是纯净如雪的洁白,然而这件血缎却不一样。雪岭山脉最高颠处又一个自然而成的天然雪洞,里面繁衍着一种外貌跟一般雪蚕并无两样的天蚕。同时,它们也被称之为‘血蚕’。这是因为……”
     
     看到已经吸引住众人的目光,台上正兴致勃勃的讲解血缎的拍卖人员显然很是兴奋和激动的接着继续说道。
     
     “这是因为,血蚕身体如果受伤的话,它们流出来的液体石血腥如火的红色,就好像是血一般。”众多周知,雪蚕的身体是没有血的,它们流露出的是一种浓郁的白色液体。
     
     “天蚕终其一生就只能够吐纳一根丝,然后就死去。而被吐纳出的丝,因为是天蚕燃烧生命的缘故,可以说是‘呕心沥血’,也就是说,它们是边吐着血边染的丝。因此被吐出的丝都是妖异如火的殷红。而这匹血缎,可想而知需要多少的天蚕前赴后继。”
     
     台上话语刚落,众人就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最北端的雪岭山脉对众人来说是都很熟悉的存在。那里几乎可以跟摩脉之森的名气想比,但是比起摩脉之森来说,却更加的危险,环境更加的险恶,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之地。何况,还是雪岭山脉的最高处的山之巅呢。
     
     那里的血蚕纳丝,即使再在怎么的珍贵,就算是洞里有很多那样的蚕丝,可谁又能够进去那里呢?
     
     “这件血缎,用料全都是血蚕之丝。而且,它的制造者还是整个修灵界都最为有名的炼制大师施加大师最为满意和喜欢的作品。可想而知它的价值。就凭天下第一师施加的名字,就足可以让人争破头皮,何况它本身还极为不俗。”
     
     “施加大师”几字一出口,在场坐着的人眼神就不一样了。
     
     如果说刚才他们对于血缎的用处和功能还有着怀疑和犹豫的话,那么在听到“施加大师最为满意和喜欢的作品”时,就已经在真正的思考着等会儿将要花多少才能够把它给抢到手了。
     
     “血缎的基本功用是水火不侵,同时利如锐剑。这就看它的主人怎么使用了。至于其他还蕴含着怎样强大的力量,就要在它认主之后它的主人才知晓了。同样是低价五十万,每次加码五十万。现在开始,拍卖。”
     
     “我出一百万。”拍卖一说开始,紧跟着,下面一个男人就很是大声的喊了出来。
     
     “我出一百五十万。”另一个同样嗓门很大的男人接价。
     
     “我出两百万。”
     
     “我出两百五十万。”
     
     “我出三百万。”
     
     “我出三百五十万。”
     
     “我出四百万。”
     
     “我出四百五十万。”
     
     “喂,我说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跟我针锋相对啊!我出多少,你也跟着加一点出多少,你就不可以别跟我争吗?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也学起这些锱铢必较的事来了?”
     
     “别说得你好像不是大老爷们似的。谁在跟你争,明明是你在跟我过不去。我说你也好意思,你一个大男人买血缎干什么?那是块红绫,不是阔剑。”
     
     “我买给我未来的老婆不行吗?我买给我女儿不行吗?就算没有女儿,我买给我儿子使不成吗?”
     
     “老婆都是未来的,你哪来的女儿,哪来的儿子?”
     
     “我收养的不成吗?老婆是可以娶的嘛。女儿也是有的嘛,我提前买血缎未雨绸缪不行吗?”
     
     “你你你忒恶心了。强词夺理。”
     
     “我乐意。 还是我说,老兄,你要血缎干啥?对你又没有啥用。血缎是女人用的东西,你一个大男人,喊身价啊,还喊得那么起劲。别跟个人妖似的,让我恶心你啊。”
     
     “呸。你不是大男人啊,还不照样跟一群女人竞争。你羞不羞啊!何况,谁说血缎就一定是给女人用的,男人还不照用。只要是厉害的武器,在谁的手里不是武器,看啥对象。而且,这可是施加大师近千年来唯一的作品,就算是收藏价值,那也值。”
     
     “你是存心的是不是?专门跟我作对啊你。我出五百万,不,我出七百万。”
     
     “好东西谁不抢破头皮。何况,凭啥你可以喊价我不可以啊,你以为你是谁?我出八百万。”
     
     “我出九百万,让你跟我抬价,我咬死你也不松口。绝对不便宜你。”
     
     “一千万。”咬牙切齿的声音挤出喉咙,男人眼睛几乎撑出眼眶,颇有些可怕的狰狞。
     
     ……
     
     夏子希兴致勃勃的看着下面那两个从拍卖开始就一直喊价最凶,也是吵得脸红脖子粗的男人,眼里全是兴味。不过,当少年的目光移到拍卖台上那有着妖艳之色的血缎时,本一直都显得朦胧迷离的眼眸瞬间变得清澈且又无比耀眼。
     
     血缎,血断,给他莫名感觉甚至是感触的名字。
     
     那一刻,夏子希突然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飘忽和朦胧,有一种身处云里雾里的感觉。想要接近,却不知道为何又隔着一层薄纱,看不清楚的急切。
     
     “两千万。”凌厉中透着尊贵和强势的低沉声音打断了下面的争吵,更是让全场的人都有一瞬间的停顿,身体发自内心的感觉到冰冷和畏惧。而造成这种结果的,竟然却只是短短的三个字?
     
     或者说,应该是男人语气间的威严和长时间身处高位带给人的臣服和不可反抗之势。
     
     而也就是这几个字和那熟悉的声音,却让夏子希暮然清醒,看向自己身边的俊美男人。刚才,就是他开的口出的价。
     
     “炎。”
     
     于是,也许是出于一种对未知害怕的恐惧,或者说是不愿招惹无法反抗的危险之人,在暂时的静谧了一段时间之后,全场除了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之外,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再继续喊价。最后,血缎得主不言而喻归东方炎伤所有。
     
     当然,两千万对于血缎来说,也算是高价了。
     
     毕竟,血缎外表给人的感觉实在是显得柔软了一点,令很多性格比较霸道强势的男人都看不上眼。哪怕它是天下第一师施加大师的杰作。而对比起男人来说,反而是那些长得漂亮的女人,颇为心动。
     
     显然,东方炎伤之所以会花大价拍下血缎,是为了他怀里的绝美少年,他的魅夕,那个他放在心里宠溺的人儿。
     
     “接下来是我们这次拍卖的最后一件。同时也是最为神秘的一件。它的名字叫……”
     
     还没有从莫名复杂的感动和兴奋中回过神来,在看到接下来出现在拍卖台上之物时,夏子希脸上的表情却是幕然一僵,身体也跟着莫名的颤抖起来。
     
     分不清是激动还是害怕。
     
     “那是,那是……”
     拍卖台之上的银盘软绸里,放着的是一枚戒指,一枚碧蓝如天却又似绿水如渊的雕花玉戒。同时,也就是那枚带着夏子希来到这个异世的罪魁祸首。
     
     那个---地-摊-货。
     
     第一百零一章缭水碧鸢(1)
     
      “这枚戒指就是我们这次拍卖的压轴了,它的名字叫,缭水碧鸢。”
     
      夏子希双眼死死的盯着下面拍卖中心的高台,直看得站在戒指旁边的那个拍卖人员背脊都不由感觉到阵阵莫名的阴寒。由此可知,少年此刻心里是怎样深厚的怨念。
     
      没想到啊没想到,当初他无意间淘到的地~摊~货,有一天竟然会以压轴瑰宝的身份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夏子希这一刻从来没有那样深的感触到:人生餐具上真的是到处都配备着杯具啊杯具!
     
      注视着在明亮灯光下闪烁着晶莹剔透般萤玉色泽,似蔷薇般绽放的花形之戒,少年白皙如玉般光滑的手指不由紧紧的揪着自己衣服的下摆。
      在那妖艳似火般燃烧生命的绯红中,更是衬托出少年肌肤的雪白如凝脂的诱人。
     
      “各位大人可别小看这枚外形并不怎么起眼的花形戒指。它的来历可谓是绝对神秘莫测,就连我们特意为此请来的最为有名的鉴证师都无法看出其是出自哪位身份尊贵的大人之手。”
     
      手里拿着一根短短的银质小棒,拍卖台上的讲解人员指着银盘上外形充满了玉石光泽,雕琢得很是精美的似蔷薇或者更似红药,又或者说是什么花都不像的精美戒指,语气中有着莫名深沉的尊崇和感慨,甚至是难以言喻的兴奋。
     
      “就如众位大人所看到的,缭水碧鸢它的外形就好像是一朵完全盛开绽放的神秘之花,形状倒是好像有些似蔷薇或者是一分红药。然而,它却并不是一枚普通的花形戒指。看看这些如被就封起来晶莹的花瓣,各位大人有没有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或者是感觉到很眼熟?”
     
      低沉而又故意充满了神秘的语气引起了在场很多人的沉思和不解,以至于在凝神皱眉了好一段时间之后,很多人的眼里还是充满了疑惑和不以为然。
     
      “眼熟?当然觉得眼熟了,不就是跟红药外形有个一二分的类似嘛。我的府邸里后花园全都是满满的娇柔红药,甚至是卧室里都还养着一盆,天天看怎么可能不眼熟。”
     
      “不是红药,更像是娇柔却燃烧似火的蔷薇。我跟你说,我最喜欢的花就是蔷薇了,不仅生命力充满了火红的热情,就连……”
     
      “你们都错了,那哪是什么蔷薇红药啊,你们看见过蔷薇是那个样子的吗?红药又似那个样子的吗?按我说啊,那应该是华丽而又尊贵的花中之王者。看看那虽然娇嫩却又充满了高傲大气的花瓣,再看看它整体给人的感觉,无不是充满了尊贵之气。”
     
      “去去去。你咋不说那是曼陀罗罂粟之类的毒花呢?我跟你们说,你们都错了,那是……那根本啥都不是。它根本就不是任何一种花的种类嘛。你们中有谁见过这种花的品种的?我猜,肯定是炼制之人根据各种花的形状融合而来的,所以感觉什么花都觉得跟它有几分类似。”
     
      “说得有点道理。不过,看起来是怎么瞧怎么觉得有一种悠远古老的神秘感呢?惟妙惟肖,简直是鬼斧神工啊!可见炼制之人对它包含着怎样的认真。”
     
      “我觉得那……”
     
      而此时,在夏子希他们所在的贵宾包间里。
     
      “这个是……这个莫不是……莫不是黄泉的……幽蓝碧落花?!”倏地站起身,浅仓梧很是惊讶的看着台上出现的那枚精美雅致的戒指,眼里满是抑制不住的震惊。
     
      黄泉碧落,碧落黄泉。说的就是这代表着死亡和绝望的幽蓝碧落。
     
      不过,黄泉的碧落花却是很少有人知道,甚至于就算是本就在黄泉生活了很久的原住民,可能都只能极少的人见过这种稀少却危险至极的花中之罂粟。
      因为据说,碧落花是生长于忘川最深处的一湾黄泉之水中,在它的周围岸畔上围绕的都是满满盛开的黑色彼岸花。而花之碧落,它的形状大小如青莲碧荷,然而却比青莲更加的妖娆和诱惑。
     
      碧落花,比之曼陀罗的血腥和黑暗更加的令人畏惧和胆颤。不过对于知道得如此之清楚的浅仓梧,他的身份似乎就更加令人觉得耐人寻味了。
     
      “好像真是是碧落花?!”抬头望了一眼此刻正处于极度震撼中的浅仓梧,即墨浩然眼里也有着凝重。
     
      碧落黄泉,黄泉碧落,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修灵界?虽然只不过是一枚形状似碧落之花的戒指。不过,那应该是巧合吧,说不定那就是一枚很普通很普通的储物戒指呢,并没有什么重大的意义,或者说是某种征兆降临的预示?
     
      “什么是碧落花?”
     
      感觉到包间里气氛那一刻突然而来的凝重和沉闷,站在夏子希身后的清丽少年小迹此刻却是不由悄悄的问着夏子希。
     
      不过很显然,夏子希这个算得上是突然空降而来的西贝货也并不怎么了解修灵界的事,何况还是他之前最为陌生和敬谢不敏,甚至是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那一天情景的死者之黄泉呢。
     
      于是,少年继续保持着神秘的表情,实在内心在吐槽。沉默,在某种时刻就相当于装深沉,有利于自己在别人眼里保持着高大和膜拜的形象。
     
      如果说现在夏子希脸上的表情是很淡然,淡然得没有任何一丝波动的话,那么鸾袖和凛天此刻的表情却就显得很是阴沉和难看了。
     
      尤其是在看向拍卖台上时。
     
      或者更准确的说,当那枚被称之为碧鸢的精美花形戒指出现在高高的拍卖台上的那一刻,鸾袖和凛天的脸色就没有好过,甚至越来越冰冷和恐怖。
     
      “绛歌,你……你告诉爹爹,你手上的戒指呢?你从小就一直戴在手指上的戒指……在哪里?”
     
      “啊,戒指?”
     
      看着正满脸激动的注视着自己的妖艳男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夏子希好像总感觉到鸾袖在问自己时的语气里似乎充满了压抑的颤抖?
     
      “是,你的戒指。”深吸一口气,鸾袖极力的冷静下来,看向夏子希的眼神里有着莫名的焦急,和一种夏子希难以理解的情绪。
     
      “没有。”
     
      “什么?”
     
      “我说没有。我没有什么戒指。”
     
      他一来到这个异世,清醒过来时就在摩脉之森,而且当时的模样估计是他亲妈来了都认不出来,那个样子的他拿什么地方来戴戒指?
     
      何况,夏子希记得当时的自己除了一身银白如雪的软毛很漂亮之外,身上还真的啥都没有。光滑得可以。绝对没有什么戒指戴在脚丫子上。难道说……
     
      视线看向拍卖台上的晶雕花玉戒,夏子希脑门子上瞬间爆出几个十字路口。难道说,其实台上的东西就是鸾袖口里的戒指?他的戒指?
     
      或者应该说是,属于绛歌的戒指?
     
      “没有?怎么会没有?绛歌,你的碧鸢从你一出生起就一直紧紧的箍在你的小手上,无论用方法都无法脱下来。现在。这怎么会的?怎么会的……”鸾袖显然很是震惊。
     
      那枚外形雕琢精美得无与伦比的戒指,那枚左后侧上雕刻得有两个小小的篆字“碧鸢”的碧落花形戒指,怎么可能会不在绛歌的手指上?
     
      那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绛歌的灵器啊!
     
      所谓极品的灵器,自然会有不同寻常的强大器灵。何况是随着绛歌一起降生,冥冥之中颇具有看不懂猜不透深意的碧鸢之戒。
     
      那种雕琢碧鸢的玉石,在整个修灵界,甚至是整个三界六道中,都可以说是从来就没有见过的珍奇材料。
     
      可是现在,封临城的拍卖台上竟然出人意料的出现了“缭水碧鸢”。而绛歌,已经失去了以往所有记忆的绛歌,却不知道有缭水碧鸢的存在?
      缭水碧鸢,与绛歌灵魂相系的伴生灵器,可是相当于绛歌一小部分灵魂的存在啊!难道说,绛歌麒麟的缺失其实是因为灵魂的不完整的原因吗?
     
      绛歌他,灵魂并没有恢复?
     
     
      第一百零二章 缭水碧鸢(2)
     
      不管鸾袖心里在怎样的沸腾翻滚,也无论凛天此刻在看见拍卖高台上的碧蓝戒指时,眼里那一刻想到的回忆的又是怎样的一副画面和情景。反正,此刻的拍卖场里显然是充满了好奇和兴奋的气氛。
     
      尤其是负责此次缭水碧鸢的拍卖之人,更是言辞之间充满了激动,或者应该说是极具煽动的手段。
     
      “几个月前摩脉之森的最中心突然发生的那阵灵力骚动,相信在座的各位大人应该都感觉到了吧。摩脉之森对于众位大人来说,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而现在正被拍卖的这枚据说是被称之为‘缭水碧鸢’的戒指,就是几个月前那阵骚动的源头。”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莫不闻之色变。而看向拍卖台上的目光就完全不一样了,充满了幽深和沉思。
      几个月前从摩脉之森的方向传来的那阵强烈的灵力撼动,的确是令很多的人都充满了好奇。尤其是对于那些离摩脉之森的距离很是遥远的地方的人,眼里就更是充满了探究了。
      能够有那样强烈的撼动和爆发,甚至连他们所在的地方都能够感觉得到。那么,那阵灵力到底有多强大?
     
      不说他们,就连即墨浩然和浅仓梧,甚至是凛天鸾袖等人都被这话吸引住了全部的注意力。
     
      摩脉之森?灵力波动?缭水碧鸢引起的强烈感应?那是不是说,当时的绛歌也就在摩脉之森里?
     
      当然,此刻感情最为复杂和紧张的就要算是夏子希了。毕竟,那枚戒指可是切身关系到他的啊!
     
      几个月前,不就是自己当初突然遭遇灵异事件的时候?会不会那样巧合啊!
     
      “…………”后悔死了。他丫的,如果那枚戒指当初真的是在摩脉之森里,他当时找了那么久,怎么啥都没有看见?
     
      记得当初为了袍出离箫来,他夏子希可是没有少仔细的挨着找啊!别说是戒指那样大的目标,就连一只蚂蚁路过,都被夏子希进行过惨不忍睹的骚扰。
     
      那枚戒指,它当初到底是怎么躲过自己的狗刨的?
     
      “当初在感受到摩脉之森的灵力波动时,我们老板当机立断就派出了一队实力均为不俗的人去到了摩脉之森,想要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没想到,在越来越靠近摩脉之森最中心的圣湖水灵池的时候,发现……”
     
      听到这里,贵宾间里沉默的众人,包括夏子希在内的几人齐齐看向即墨浩然的眼神就有点诡异了。
     
      “即墨,他口里的老板该不会就是你吧?”别说,以浅仓梧对即墨性格的了解,这种可能的真实性绝对还蛮高。就即墨那个哪里有钱鼻子就绝对会瞬间变得无比敏感的男人来说,这种事还真是他干得出来的。
     
      何况,那段时间,即墨好像就在离摩脉之森不远处的地方忙着赚过路费来着?
     
      “呵呵……那什么,你怎么会这么想?啊,梧,不要打岔,专心一点,专心一点。继续听啊。”即墨浩然有些顾左右而言其他,眼神闪烁,明显的心虚和生硬的岔开话题。
     
      而台上。
     
      在明显的停顿了一会儿,引起了众人的兴趣和好奇心之后,拍卖人员继续感情丰富生动的继续说道:
     
      “当时就发现,灵力暴乱传出来的地方竟然就是在水灵池里。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水灵池中的渗灵之水里蕴含着的强大灵气居然越来越稀少,直至最后竟然若有若无。如果不是亲眼看见,绝对不会相信那就是被称之为七大奇迹之一的生之圣泉。”
     
      生之圣泉,只是稍微的饮一口,就足可以起死回生。
     
      不过,生之圣泉所在的水灵池却是在摩脉之森的最深处,没有强大的实力者,绝对是有去无回,九死一生。不过比起其他的六个地方来,却是要安全得多了。至少,还有一线活着出来的机会。
     
      这就不得不说,上次夏子希可以从摩脉之森的最深处安全无恙的出来,绝对是里面那些危险存在根本就藐视他的存在,懒得动弹,才任他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不过,夏子希不清楚摩脉之森的厉害,其他的修灵界人却是很明白的。不然,以摩脉之森里水灵池的存在,又怎么可能没有强大的守护者?
     
      “水灵池的渗灵之水里没有强大的治愈力量了?怪不得前段时间我花费巨资买回来想要救治被自己误伤濒死的某人时,一点效果都没有。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实力又更上一层楼了呢?白高兴一场。”
     
      “是啊。就是因为仗着手里有一瓶渗灵之水,所以前段时间俺很是勇敢无畏的去龙族挑战来着,也想要当当屠龙勇士,让俺家隔壁住着的那个漂亮姑娘知道俺的胸口很可靠很厚实很有安全感。反正有渗灵之水,再怎么重的伤俺也不怕。
     
      可是结果……哇哇哇……俺滴神呢,俺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直到现在还拄着拐杖,被人嘲笑瘸子。 ”
     
      “没死就不错了。我的八姑婆的小女儿的丈夫的外甥的未婚妻的朋友的兄弟,就很不幸的壮烈了。现在那一家还在哭死哭活,商量着要不要去鬼门关上贿赂一下鬼差,通融一下,看看能不能再把魂给勾回来。”
     
      当然,至于那些沸腾起来,说的煞有其事的人手里是不是真的有渗灵之水,或者只是在那里自吹自擂,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摩脉之森的最中心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进入的。
     
      渗灵之水,岂是那么泛滥的。
     
      …………
     
      无视拍卖场下面那一瞬间升腾起来的喧闹和沸腾,台上之人显然是个老手,笑容得体,丝毫不受影响却抓住了大把人的注意力,继续接着说道:
     
      “当时,这枚缭水碧鸢就在水灵池的池底,堵在了泉眼的地方。而同时,一个逆行向心圆旋转的漩涡正急剧的抽取着水灵池里的灵气。各位在场的大人应该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水灵池底?堵住了泉眼?怪不得他没有看见呢,原来是在水里面啊!夏子希说不出是惋惜还是心痛错过了难得的机会。
     
      那没花型戒指,本来就是自己买回来的东西,难道他现在还要重新花大把的钱再去把它给买回来吗?
     
      “这最后的拍卖与以前的也略显不同。不再是出价最高得之了,而是讲究的以物易物,等价交换。以各位大人拿得出手的最好的宝物,来换取这枚神秘的碧鸢戒指。谁的最为珍贵罕见,缭水碧鸢最后就归谁。现在,拍卖开始。”
     
      以物易物?等价交换?
     
      无论是台下的人,亦或是包间里的人都有一瞬间的呆愣。在诡异的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显得很是空旷大气的拍卖场内瞬间响起男人喧杂的出价声。
     
      “十颗火云珠。”
     
      “五颗上品晶石。再加上一颗十级灵兽的内丹……”
     
      “…………”
     
      “以物易物?”鸾袖和凛天看着下面已经在争相竞拍且气氛越来越激烈的众人,眉头不由死死的皱起。
     
      “缭水碧鸢绝对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那是绛歌本命石的衍生物,与绛罗石休戚相关。”碧鸢是绛歌的器灵,而且还很有可能有着绛歌缺失的那一段灵魂,凛天怎么可以容许它落入别人之手?
     
      无论再大的代价,他都要把绛歌的“缭水碧鸢”给拿回来。
     
      而夏子希,则更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枚戒指远离他的视线,只出来向着他冒个泡打个酱油就消失不见。
     
      缭水碧鸢,不管它是不是属于绛歌的器灵,也不管它到底拥有着怎样令人觊觎和贪婪的力量,它都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要它关系着自己。
     
      至于绛歌,夏子希现在倒是不怎么在乎他原本是不是绛歌的这个身份。
     
      那种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让夏子希莫名的在乎。
     
      不过,自己该怎么才能把那枚戒指给拿到手呢?想到这里,夏子希就不由感觉到一阵的悲愤和郁闷。
     
      当初很便宜就买来的地摊货,现在竟然这么值钱,让他这个穷人怎么过啊!
     
      “还真是不把钱当钱啊!”
     
      开先看到那些人出价如此之欢,出手如此之阔绰,夏子希不承认自己心里衍生出了阴暗的心理,有着所谓的仇富情结。
     
      不过自己也真够倒霉的,明明那就是属于他夏子希的东西,现在竟然还要他花大价钱再把那枚戒指给买回来?
     
      夏子希内流满面了。
     
      由于是无产阶级,夏子希自然很是自觉自己的财产状况。他现在就一被包养人物,身上从来就没有多少耀眼的白花花之物。所以自然也就不能苛求他瞬间变身大财阀吧。
     
      于是,握紧双拳的少年不由瞬间下定决心,在恶狠狠地看向一旁很是莫名其妙了一把的即墨浩然一眼后,转头很是期待,看似楚楚可怜实则恶狠狠地抬头望向东方炎伤,眼里充分的表达了自己对高台之上的那枚戒指的在乎和势在必得。
     
      于是,已然转过视线的少年并没有看见在他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在全场的一片惊呼声中,拍卖台上的缭水碧鸢突然悬浮于空,停顿了一会儿,然后瞬间就向夏子希所在的方向飞射而来,快速的令在场的人都没有发现它消失的方向。
     
      “啊,消失不见了……”
     
      全场哗然!
     
      第一百零三章 缭水碧鸢(3)
     
      “啊,消失了。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的就飞起来消失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拍卖台上的戒指呢?怎么突然就消失无踪了呢?飞去哪里了?快找找,那枚碧鸢戒指不可能没有缘故的突然消失,肯定是有人……”
     
      “难道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不可能啊,封临城的拍卖虽说不是如铁桶般牢不可破,却也没有什么人敢来这里捣乱。要知道,封临城拍卖场的背后之人可是四大家族啊!谁敢那样猖狂和大胆?不要命了还是该说自大?”
     
      “能够让生之圣泉之水瞬间就变得灵气全失,如普通之水,足可以说明那枚被叫做碧鸢的戒指来历是怎样的不凡。绝对不可以让它落入别人之手。快找。把它找出来。就算是抢也要给本大人或悄悄或明目张胆的抢回来给我。”
     
      “…………”
     
     
      全场瞬间的惊呼喧杂声交织汇集在一起,形成一阵或高亢或低沉嘶哑的闹曲,夏子希就算是想要听不到都不行。
     
      所以,在听到声音后而满含好奇转过头去的夏子希就在自己的视线还没有来得及扫视状况的时候,就突然发现在他的眼前伸手可及的距离,竟然正漂浮着一枚精致美丽的戒指。
     
      而那枚戒指,竟然还就是,正被各人疯狂拍卖的缭水碧鸢。
     
      那晶莹剔透的美丽,闪烁着如玉色泽的荧光,都无不是刚才所看见的拍卖台上之物。不过比起自己记忆里那枚暗淡无光,看起来除了漂亮点就没有啥出色的地方的便宜地摊货来说,眼前的缭水碧鸢可谓是不可同日而语。
     
      尤其是在近距离观察下,夏子希甚至都要怀疑,这到底还是不是当初带他来这里的雕花玉戒了。
     
      鬼使神差的,在注视着那枚几乎与视线平行的,通体都透着神秘和古老气息的碧玉石冰花形戒指时,夏子希不由怔怔的慢慢伸出手去,任那被称之为“缭水碧鸢”的花戒停留在自己的手心上。
     
      伸出两指拿起戒指,夏子希好似突然失了魂般的就往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套入。然后在看到碧蓝剔透的戒指竟然就那样堪堪的嵌箍在自己的左手上,呆怔的愣神。
     
      直到脑海里突然一瞬间好似被塞入了大量的东西,刺痛着他纤细敏感的神经,夏子希这才蓦然清醒过来,却不由发现眼前视线一阵朦胧,然后就感觉到眼前一黑,思绪在飘散,灵魂似乎在飘离身体。
     
      “夕儿!”
     
      “绛歌!”
     
      “绛歌!”
     
      东方炎伤看着突然晕倒在自己怀里的绝美少年,眼里充满了明显的担忧和焦虑,甚至还有着一份突然而来压抑不住的心慌。
      尤其是在他的目光注视到少年那纤细白皙的无名指上,那紧紧的如同镶嵌着般的那一抹碧绿幽蓝时,那种给人一种强烈的好似和怀里少年融为一体不可分割的奇异错觉,则更是让东方炎伤顿时心里某个地方弥漫着一层阴郁的不安。
     
      因此,此时男人脸上的表情弥漫着阴暗和低沉的冷气。
     
      那种散发着冷峻无情之气的眼神,让在场的即墨浩然和浅仓梧都不由齐齐的战栗了一下。甚至就算是鸾袖,心里都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很可怕。
     
      他足够的强势,足够的霸道,同样也足够的尊荣高贵,充满了王者之势。
     
      在某种程度上,对比起眼前这个俊美邪佞的男人来说,凛天虽然同样也有着很是强大的实力甚至是机智谋略,却还是要输给眼前的男人一筹。那就是凛天性格上的谨慎和踌躇,制约了他对感情的勇往直前和坦率。
     
      而东方炎伤,他却恰恰强势到充满了掠夺,对自己一旦认定了的人拥有足够的占有欲。
     
      所以,至今为止那个男人对绛歌的保护,或者更应该说是对自己儿子不动声色的看护,简直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这一点从他们这次出来封临城的一路上,那个男人隐隐之间隔开绛歌和他与凛天的动作中就可以看得出来。
     
      鸾袖甚至可以感觉到,要不是自己是绛歌的父亲这层身份的存在,那个男人很有可能会让他不知不觉消失在绛歌的面前,不管用什么手段,明地里,还是暗里。
     
      而恰恰就是这种肯定的占有和坚决,却是凛天所没有的。
     
      凛天那个孩子,毕竟还是经历的太少。就算他再怎么的天资卓越,再怎么的成熟冷静,也远没有悠久的岁月所沉积下来的沧桑和对世事的看透。
     
      那种活得太久的孤寂和死沉,一旦被他找到自己所想要深深拥有的灵魂伴侣,那绝对就好像是如同抓住了救赎般,永生永世都不会放手的疯狂和掠夺。
     
      而东方炎伤,从那个男人深邃幽黑的眼里,鸾袖就恰恰看到了那里暗黑如同深渊般绝望和血腥的冰冷无情,那种明显是沐浴在杀戮中一路走来的苍苍之感。
     
      他,也是一个游走在无尽的沧海桑田中的男人。也许,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加的可怕和恐怖。
     
      这样的男人,他可能会让绛歌离开他的身边吗?鸾袖这一刻从来没有这样迷茫甚至是恐惧过。他到底该怎么做,才可以让他的绛歌平平安安的生活?
     
      “绛歌,我的孩子!
     
      注视着东方炎伤怀里紧紧被男人的手臂给拥着的妖冶少年,鸾袖甚至不敢上前去把他从东方炎伤的手里给夺过来,抱在自己的怀里。
     
      倒是凛天,却是没有鸾袖那么多的估计和思索。在看到绛歌晕倒的那一刻,优雅的贵公子脸上那从来不变的温和从容就已然被紧张和担忧所取代,眼里满满都是突然不知为何昏迷的绝美少年。
     
      同时也不可否认的是,比起东方炎伤的阴暗心情来,凛天的心里却是多了一抹喜悦和激动。
     
      缭水碧鸢,他回来了!回到了绛歌的手里!那么,这是不是就说明,他的绛歌快要恢复记忆了?
     
      “东方,小夕儿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晕倒了?”急忙走到昏迷的少年身边,即墨浩然不由一脸疑惑和担忧的问道。
     
      “是啊!刚才那枚戒指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出现在小夕儿的面前了?而且还……”比起即墨浩然那一刻的冷静来,浅仓梧显然更加的沉不住。
     
      拍卖台上突然消失的物品,贵宾间里瞬间出现的充满了神秘古老气息的戒指,还有鸾袖和凛天在看见那枚戒指时脸上那奇怪而又复杂的表情,都让在场的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既然那个娑罗族的妖艳男子是魅夕的父亲,而看凛天的样子,显然和魅夕的关系也很是不浅,那么魅夕应该没有什么事吧?应该是这样吧?应该是这样吧?
     
      “小夕。”小迹满脸焦急,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着急的注视着东方炎伤怀里的绝美少年,却奈何束手无策。
     
      他,根本没有办法知道少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场的众人哪一个不是实力彪悍的人物,他一个不过才入修灵界短短几个月的凡人又能够如何?
     
      即使他现在已经在努力的追赶少年的脚步,辛苦的修习各种法术,废寝忘食到甚至一天只睡很少的时辰,也依然不愿让那个绝美的少年知道他的付出。
     
      他想要保护那个可以说是给了他新生的妖冶少年,却不得不无奈的发现,自己只能站在一边默默地注视着他。想要接近,到头来似乎却越来越远,追赶不及,只能看着少年的背影充满了焦急。
     
      魅夕,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够资格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就算知道已经有东方炎伤那个可怕到令人恐惧的男人会永远的守护着你,我也依然不愿成为被你抛下的人。
     
      一个人的日子实在是太过于孤寂,太过于恐惧,我再也不愿一人了。
     
      “回去。”
     
      没有理会拉着夕儿的衣袖黯然神伤的清丽少年,也没有去管即墨和浅仓梧对于鸾袖和凛天的若有所思,还有鸾袖和凛天满脸的复杂表情,东方炎伤一把抱起少年纤细娇柔的身子,大步离开了拍卖场,快速回到了清扬学院里他的雅筑。
     
      “主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回到雅筑,身材很是蛮壮高大的大汉野邢就不由满脸很是疑惑的迎了上来。尤其是在他看到自家主上怀里沉睡着的绝美少年时,心里就直觉不好。
     
      没有说话,东方炎伤阴沉着脸快步走进了他和夕儿的寝屋,然后动作很是轻柔的把少年轻轻地放在了那张很是奢华柔软的大床上,脸上的表情始终是阴晴不定,看得野邢一阵阵的心里发凉。
     
      “主上,出什么事……”
     
      “绛歌!”野邢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在背后突然传来的一声紧张的大喊中消失无踪。回过头去,就见这几天一直跑来雅筑吵闹着要人的妖艳男子和一个长相很是俊美优雅的男人正匆忙地走来。
     
      那个男人,野邢记得他好像是叫,凛天?!
     
      东方炎伤冷冷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鸾袖凛天一行人,在看到他们紧张的跑到床边注视着夕儿的时候,东方炎伤眼里的冷意更甚。至于跟随在鸾袖他们身后一起回来的即墨浩然和浅仓梧等人,则是被心情很是阴冷的男人给彻底的无视。
     
      “野邢,守着夕儿。”
     
      说完,男人的目光留恋的在绝美少年的脸上痴迷的注视了一会儿,然后就随即走了出去,向着雅筑后面某个很是僻静的清池畔假山旁走去,脸上是说不出的冷峻。
     
      “魇末。”
     
      弥漫着冰冷无情的声音一落,然后就见男人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单膝跪立。
     
      “王,吾在。”笔直的站立,浑身却散发着难以抗拒的强势和霸气的尊贵,此刻男人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高不可攀,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威严和矛盾的冰冷。
     
      至少,在魇末的眼里,这个俊美尊贵的男人就是他一生的追随。
     
      “马上回阿修罗道,吾要你不惜一切的守护王宫禁地里的始源之石,同时命墨蹄代管一切事物,等待吾的回归。”
     
      “是!”始源之石?王平时不是对始源之石并不怎么在意的吗?怎么突然这么看重了?虽然有着疑惑,然而魇末却丝毫不敢置喙王的决定。
     
      “对了,吾记得几年前不是有一个镂芒族的族人堕入到阿修罗道了吗?你回去后就放那个男人回镂芒族。”沉思了一会儿,东方炎伤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
     
      “王?”魇末震惊的抬起头看着眼前他所尊崇膜拜的神祗,脸上是始料未及的错愕。
     
      王他刚才在说什么?要知道,不管是三界六道中的任何一人,只要他一旦堕入到了阿修罗道,就别想要离开一步,只能在阿修罗道的血腥疯狂中永远沉沦。
     
      可是王他刚才竟然说,要放一个才堕入阿修罗道的人回去?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这么突然就……
     
      “当然,告诉他,如果想要回去镂芒族,自然是有条件的。就看他到底怎么选择了。”镂芒族,始源之石,攸关夕儿的所在,他都要握在手里,不给别人任何机会!
     
      尤其是,那个叫凛天的男人!
     
      “……是,吾主!”
     
     第一百零四章 沉睡的记忆
     
      “绛歌,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原谅凛天哥哥……”
     
      “绛歌,快回来,快回来啊……”
     
      “绛歌,你在哪里?凛天哥哥去接你回来好不好?绛歌是不是还在生凛天哥哥的气,所以才躲着我?绛歌……”
     
     
      “绛歌……”
     
      “是谁?是谁在叫我?不,不是在叫我的,我不是绛歌,不是它……”夏子希感觉到自己深陷在一种很是无力和沉重的浓雾里,身体好似有千金重,有一种如坠棉花里的窒息感,让他瞬间感觉到恐慌和茫然失措。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
     
      炎呢?炎在哪里?
     
      四处寻找着那个总是站在自己身边,呵护宠溺着自己的健壮身影,夏子希这一刻从来没有那样清晰的感觉到他对炎是那样的依赖。
     
      只要有那个俊美霸气的男人在自己的身边,无论是遇到怎样的情况,夏子希心里都有一种放松和强烈的安全感。
     
      那个男人,是自己的避风港,一手为自己撑起一片晴朗的天。
     
      在他的羽翼下受到庇护,夏子希心里油然有一种自豪感。那就是他夏子希看上的, 并且深爱着的男人啊!那个优秀霸气充满了尊贵的王者之气的男人。
     
      可是现在,炎在哪里?这里又是哪里?为何他会感觉到熟悉,却又充满了不安,好像马上就要见到的东西会带给他强烈的冲击,让他现在的生活脱离曾经的轨迹?
     
      而且,那不时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缭绕在耳边,让夏子希不由想要紧紧的捂住胸口,逃避那种充满了悲伤的窒息感?那种不知在哪里听过的熟悉却让人心紧紧的纠结的深情呼唤。
     
      那是,在叫我吗?谁,在叫我?
     
      “绛歌,你回来了……你回来了吗,绛歌,快回来……快过来……来我的身边……”
     
      “是谁?出来!”没有人回答。然而就在瞬间,眼前的迷雾突然散去,出现在夏子希面前的竟然是一座很是悠远的宫殿。
     
      一座令夏子希心里充满了莫名心悸的宫殿。
     
      那里面,似乎有什么在呼唤着自己。不似刚才那弥漫着沉重哀思的男人声音,而是一种来自灵魂本命的吸引,吸引着夏子希靠近,引领着他向前。
     
      身体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慢慢走上那长长的阶梯,然后站在一扇敞开的雕刻大门前。
     
      描摹着大门上那雕刻着的古老而又充满了神秘的图腾,夏子希的眼睛突然有种涩涩的感觉。
     
      好想,流泪。
      “这里,感觉好熟悉。”好似自己曾经无数次来过这里般,心里有一种急切的归属感。
     
      犹豫了一会儿,是在抵抗不住里面越来越强烈的灵魂悸动,夏子希走了进去。穿过宫殿的前堂,闭上眼睛跟着自己心里的感觉走,待夏子希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他来到的地方竟然是宫殿后面的一座莲池。
     
      说是莲池,其实也不是。因为池子里根本就没有充满活力和清香的水莲花,反而是水池的中央有着一座高高的祭台,祭台上是一朵玉石天然而成的水莲花开。
     
      在满是清澈的池水里,从夏子希的方向走过去却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祭台睡莲与自己之间,池里有着几块微微上起很是平坦的石凳,以供人可以接近。
     
      夏子希并没有疏忽大意的过去,而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那朵玉石睡莲的中心花蕊部分,一颗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紫色玉石通体呈现着晶莹剔透的色泽正悬浮在上空,焕发着夺目却璀璨的梦幻色泽,诱惑着别人去接近,然后沉沦。
     
      而在玉石的周围,则环绕着几根虽看起来极为美丽却充满了危险的银色丝带不住的旋转着,浓郁的灵气随着银芒的穿梭而慢慢的向四周散发开来。
     
      也许是感觉到夏子希的接近,那颗原本是静静飘浮在空中的美丽石头突然躁动起来,好似要脱离束缚般不住的震动,倒是吓了正沉迷在其中的夏子希一跳。
     
      夏子希能够感觉得到,不远处那美丽的石头正是刚才引领自己来这里的东西,那来自灵魂本源的呼唤。有一种自己和它之间强烈的亲昵和回归油然而生,来得令夏子希是如此的措手不及。
     
      正当他想要走过去,靠近它近距离观看的时候,夏子希却突然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在急促的接近这里。还没有等少年回过神来,原本只有夏子希一个人存在的水莲池边,却是猛然矗立着另外一个男人。
     
      一个容貌给人感觉很是妖艳的男人。一个令夏子希心里很是熟悉的男人。
     
      “鸾袖爹爹。”没经过任何的思考和犹豫,在男人的身影出现在身边的那一刻,夏子希嘴里竟然自然而然的就脱口而出的喊道。那语气里没有质疑,没有惊诧,甚至包含着欢快的喜悦。
     
      好似,自己曾经就是这样无数次的叫着他,语气里有着浓浓的依赖和撒娇味道,心里满满的都是对眼前这个给自己温暖感觉的男人的信任。
     
      “鸾袖爹爹,这里是哪里?炎呢?炎不是和你们在一起的吗,怎么没有看见炎的身影?”
     
      夏子希本以为自己这样一个大伙人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在这里,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不说这个是自己爹爹的男人怎么样也改商前来询问自己原因,诧异于自己现在的方式吧。
     
      可是很奇怪的是,鸾袖的眼睛一直紧紧的注视着水池的中央,那朵玉石睡莲上方悬浮的东西,根本就没有理睬自己不说,貌似还当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存在似的?
     
      夏子希想要走过去,走到他的面前,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自己竟然会出现在这个陌生却又莫名熟悉的地方?未知的神秘和不受控制的发展令夏子希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甚至是心浮气躁。情绪来的是那样突然。
     
      然而还没有等夏子希行动,就见不远处的男人脸色瞬间变得很是严肃却暗含着忧伤和果决的迈出脚步,循着睡莲池里刚刚高出池水一寸的石柱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夏子希只希望来得及听见顺着风声传来的一声喃咛。
     
      “绛歌,我的孩子,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活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娑罗族里。爹爹不允许你出事,也不允许你离开爹爹的身边。绛歌,尧和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你这么一个漂亮又可爱的孩子,爹爹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你日渐虚弱……”
     
      鸾袖爹爹,他在说什么?
     
      顿住脚步,看着靠近玉石莲的男人满眼庄严的伸出手,捧过依然悬浮于双手上空的紫色石头,夏子希脑海里有一瞬间的茫然。
     
      鸾袖爹爹,他刚才说的是关于自己的吗?
     
      今生的夏子希,亦是曾经的绛歌?
     
      脑子里一瞬间嘈杂的令夏子希理不清头绪,只能呆愣愣得看着那个妖艳美丽的男人从水池中央渡水而来。手里还小心翼翼时若珍宝般捧着那块不断吸引着自己靠近的晶莹石头。
     
      而在男人站在池畔上之后,刚才还矗立在水面上的石柱突然震动起来。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石柱就已然沉入水池之底,看不见任何的痕迹。诺大到水池中,只剩下池水中央那散发着浓郁灵气的玉石睡莲,仍然矗立着。
     
      “祭祀大人,一是已经准备好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仪式?看着突然进来恭敬的跪在鸾袖爹爹面前的人,夏子希此刻才注意到鸾袖爹爹现在身上穿着的竟然是一袭似雪的祭祀长袍,而不是那身如暗夜般黯然的黑色。
     
      跟在男人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鸾袖爹爹的背影,夏子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娑罗族的祭祀,是地位仅次于族长的存在。而这座充满了神圣气息的宫殿,一定是娑罗族祭祀的住处吧。鸾袖爹爹他,原来是娑罗族的大祭祀吗?
     
      在看到空旷宽敞的宫殿中央站着的那满满的全是庄严神情的娑罗族族人,注意到他们眼神里不同于寻常的凝重和沉静时,夏子希才终于肯定,娑罗族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了吧,以至于全族的族人身上都弥漫着一种浓郁的不安和浮躁。
     
      娑罗族的祭祀仪式,并不是那样轻易就被允许举行的!
     
      尤其是当夏子希无意间竟然在大殿中央的高台上看见了娑罗族的族长,他的父亲泠尧,竟然也满脸严肃的注视着鸾袖爹爹一步一步的登上高台的时候。那一刻,夏子希竟然觉得那个男人本来高大壮硕的身躯似乎并不如表面那样沉稳。
     
      在大殿高台的最顶处,放着一块面积相当于床般的巨大寒石。寒石上,似乎有一个少年的身影正沉寂不动的躺着。倒是在寒石的旁边,夏子希发现了正满脸担忧表情的凛天。那个一直让夏子希心里有着一股说不清的感觉的男人。
     
      “凛天……哥哥?……”
     
      少年喊出口的语气里有着一种迟疑和不确定。抬头看着站在高处的男人,夏子希突然感觉到脸颊湿湿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滑过眼角,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晶莹剔透。却永远都收不回来,无法还原。
     
      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
     
      祭台,宫殿中央所有娑罗族的族人视线之聚集所在。那里,高台上躺着的少年胸口处没有任何的呼吸迹象。感觉就像是熟睡了的孩子,沉寂在甜蜜的梦里不愿醒来。
     
      而下面的所有族人,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慈爱和包容,隐隐的眼神是年初蕴含着坚毅得毫不动摇的恭敬,甚至是一种毫不理由的膜拜和崇敬。
     
      那是谁?
      莫可名状的,夏子希抬起脚根在妖艳男人的身后,也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来到高台处凛天的身边,然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视线之所在的那里,一个长相异常绝美妖异的少年正静静的沉睡着,丝毫没有感觉到周围的异常,也没有感受到身下那不断弥漫着的寒气几乎凝结为实质的冰魄。
     
      “那是……那竟然是……”看到躺着的那个少年的那一瞬间,夏子希惊愕的倒退一步,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那竟然是他自己?或者说是,绛歌?
     
      这时,一身雪衣长袍的鸾袖已然在少年震惊的当口,在所有娑罗族族人的注视下,纤长的双手虚托着悬浮于上的绛罗石来到了沉睡不醒的少年面前,在夏子希的目瞪口呆中,缓缓的把它放在了少年的胸口之上。
     
      然后,在夏子希骤然紧缩的眼眸中,看着那块异常璀璨美丽的石头就那样缓缓下降,突然融合进了少年的身体,消失不见。
     
      绛罗石,与少年融为了一体!而夏子希,那一刻脑海里却骤然好似涌入了很多的东西。
     
      他,曾经的记忆!或者应该说是,他前世的记忆!
     
     
     
     第一百零五章 镂芒公主
     
     娑罗族,传承自古老遗脉的护天一族,因降罗石而生,担负着守护各界平衡的责任,比之有着漫长生命的龙族还拥有着更为悠远的历史和渊源,对各界来说俱是最为神秘的上古遗族。
     
     人世间很少看见他们的身影,只知道冥冥之中的确有着这样一把相当于审判之剑的存在,却从来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的踪迹。只除了天地存在之时相伴而生的那些同样屹立里顶端的上位者。
     
     比如说,修罗道的阿修罗王。
     千百年来,娑罗族的族人可以说是很祥和平静的生活在自己的领域里,一直不参合外界的纷争。只要外面的战争不会毁天灭地,破坏这个世界本源的根基,娑罗族就保持着沉默。
     
     然而这份维持了很久的平静,却在不久之后被打破了。
     
     被小心翼翼的盛放在祭祀之殿中的降罗石,那支撑着这个世界本源的灵气越来越削弱。虽然对比起降罗石本身那强大得近乎无尽的能源来说,那点削弱不足挂齿,然而对于一直侍奉着降罗石的祭祀鸾袖来说,这却是不安的先兆。
     
     他的孩子降歌与降罗石休戚相关啊,降歌的出生无异于是整个娑罗族的奇迹,鸾袖怎么可能不小心翼翼。
     
     降罗石哪怕是出现了一点点的问题,鸾袖都要紧张半天,何况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容小觑。
     
     然后有一天,娑罗族的下任继承人凛天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虽然很漂亮,然而却同时也给人一种很危险感觉的女人,站在了娑罗族的土地上。
     
     那个镂芒族的公主,带着一抹让人心里极为不舒服的笑意,恣意的站在凛天的身边,出现在了降歌的面前。而族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说,那个女人将成为凛天的妻子,族里未来继承人的夫人。
     
     听到这些谣传的时候,降歌一直都不相信。
     
     他不相信他的凛天哥哥会娶别的女人,不相信凛天哥哥只是外出了一段时间,然后回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就已经被人占据了。
     
     于是,他跑去找凛天,想要从他的口里知道那些都是骗人的,他的凛天哥哥依然是属于他的。就算自己只能默默的陪着凛天哥哥 ,男人身边的位置也永远都是他降歌的。
     
     “凛天哥哥,族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凛天哥哥你告诉降歌,他们说的都是骗人的是不是?凛天哥哥你告诉降歌啊,是不是?是不是真的?”
     
     少年的竭斯底里,眼里蕴含着的哀痛和绝望都依然打动不了男子的心,那个往日里总是对自己温柔宠溺的男人此刻却是异常坚定的告诉他,族人们的话,都是真的。
     
     “不会的,不会的,你们都是在骗我的,都是在骗我的对不对?凛天哥哥你说话啊,你是在骗降歌的对不对?你是在对降歌说笑的对不随?对不对啊?你说啊!”
     
     “降歌,你不要无理取闹了。乖,冷静下来。”
     
     “无理取闹?凛天哥哥,降歌的哀痛在你的心里就只是无理取闹吗?凛天哥哥,你太让降歌寒心了。降歌讨厌你,降歌讨厌你。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
     
     眼泪飞溅在半空中,抛洒下美丽的弧度,却埋葬了一颗少年纯粹的心。
     
     之后的日子,降歌都尽量不要出现在凛天的面前。因为他怕,他怕自己会一个忍不住,看不下去那个男人身边有着别的女人的陪伴,而做出什么控制不住的事来。
     
     所以,当有一天少年无意间偶遇到那个即将嫁给凛天的女人时,他本来是准备转身离开了。然而谁又会想到,那个身着一身妖艳似火的红衣的女人,竟然拦在了降歌的面前。
     
     那个时候,那个女人笑得邪恶而又张狂,艳红的唇诱惑般的舔着自己的手腕。然后降歌发现,那个女人的手腕上竟然在涓涓的流着血。几道划痕在雪白的肌肤上刺眼之极。她对少年说:
     
     “我知道你很喜欢凛天,对不对?所以你很讨厌我对不对?其实,我并不喜欢凛天。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我爱那个人,很爱很爱。”
     
     “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凛天哥哥?”听到女人的话,降歌心里极为愤怒。这个女人既然不喜欢他的凛天哥哥,她为什么还要跟着凛天哥哥回来?
     
     “因为啊,我爱着的那个男人娶了别人。所以我恨!我恨他在我的眼前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和另外一个女人成婚,我恨他无视我对他的感情。既然相爱,他为什么还要顾虑那么多?他可以在乎别人的感受,为何却独独对我这么残忍!所以,我要让他后悔!”
     
     女人在说那个男人的时候,眼里是明显的爱恨交织。压抑的痛苦和绝望的折磨让她的脸近乎狰狞,眼里的疯狂直觉的让降歌感觉到本能的危险。
     
     “所以,我要让他也眼睁睁的看着我嫁给别人。让他也体会一下我当时的痛苦。”
     
     “你要报复那个人,为何要选择凛天哥哥?”降歌知道,这个女人在凛天哥哥的面前时,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单纯天真、不解世事的美丽女孩。谁又能够想到,在背对所有人的时候,这个女人竟然会如此疯狂。
     
     “呵呵,我为什么要选择凛天?因为凛天他需要我啊!他需要我陪嫁带来的降罗石!”
     
     “降罗石?”是了,这个女人是镂芒族的公主,她自然有机会得到镂芒族里的降罗石。
     
     不过,凛天哥哥为什么要降罗石?明明他们娑罗族里就有一块的啊!如果凛天哥哥要用的话,他可以去对鸾袖爹爹说啊。鸾袖爹爹身为娑罗族的祭祀,一直守护着降罗石的人,他肯定不会拒绝才对。
     
     “呵呵,你果然是个单纯的傻瓜啊,就跟我当初一样。不同的是,我现在觉悟了。而你,依然还被众人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样,是会吃亏的啊!”说着,女人突然就从她那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一把匕首来。扒开剑梢,明亮锐利的锋芒无不在昭示着这把匕首的不凡。
     
     “你要做什么?”降歌紧紧的注视着女人的动作,眉头死死的皱起。
     
     “我要做什么?呵呵,我要做什么?我要……这样啊……”说着,女人就直接在自己的手腕上再次划开了一条深深的血痕,任流淌着的鲜红慢慢滴落在地。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降歌想要过去阻止女人自残的动作,然而就在整个时候,从两人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女人尖锐的惊吓声:
     
     “啊,镂儿,你流血了!”
     
     向着女人背后的方向看去,降歌就发现不远处的走廊里,一个看起来很是温柔娇柔的少女正满脸惊吓的注视着他们这个方向。尤其是当少女看见女人手腕上血流不止的鲜红时,更是吓得几乎快哭出来。那张本应该美丽的脸此刻苍白得毫无血色。
     
     “镂儿,发生了什么事?你的手……”少女突然冲过来,拉着女人赫赫伤痕的手,浑身都在发抖。而此刻,刚刚还显得很是疯狂的女人突然的笑了。
     
     “镂儿?本公主的名字也是你叫的?你也配?你只不过是本公主的一个小小的侍女,竟然胆敢勾引本公主的哥哥。”
     
     挑着少女的下巴,镂芒族的公主满脸都是骄傲和蔑视。尤其是在看着眼前的少女时,她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憎恨和阴暗。
     
     “镂儿……不不不……公主……我没有……我没有……”
     
     “你没有?你没有,你会变成我哥哥的新娘!你没有,你会从一个渺小的侍女瞬间变成镂芒族的贵妇!你没有,你会打破我所有的幻想,让我的心鲜血淋漓。”
     
     “公主……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我只是喜欢着少主而已啊!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阿哈哈哈,你喜欢着我哥哥?你凭什么喜欢我哥哥?你是本公主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是本公主一直真心对待着的好姐妹,你就是这样来回报我的吗?你踩着我的肩膀,无视我心里的痛苦和绝望,和我深爱着的男人共结连理?”
     
     “公主,你那样的感情是不对的啊!少主他是你的亲哥哥啊,你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闭嘴!我就是爱着他,爱着他又怎样?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又怎样?我不在乎!我不在乎!”
     
     “公主,你不在乎,可少主他会痛苦的啊!”
     
     “哈哈,他会痛苦?他会痛苦那我现在呢?你们知道我现在心里是怎样的伤痕累累,怎样的绝望和心碎吗?”
     
     “公主……”少女似乎还想要做什么。然而就在这时,她对面的女人的脸色却是不知为何突然一变。原本还显得很怨恨狰狞的疯狂突然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瞬间换上一副天真清纯的模样。
     
     并且,在少女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迅速的把刚才还握在自己手里的匕首突然的塞到了对面少女的手上,在少女和降歌的错愕不已中,女人脸上突然做出一副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眼里沉痛的注视着还茫然不知所措的少女。
     
     似乎是察觉到了降歌眼里那强烈的震撼,女人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只是对着少年微微的挥了挥衣袖,然后降歌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
     
     在意识即将消失之际,少年似乎看见了凛天哥哥的身影正从不远处走来,而在凛天的身边,似乎还有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身影。
     
     降歌突然就记起,镂芒族护送他们的公主前来的人好像恰恰就是那个女人的哥哥,镂芒族的少主。
     
     视线里是那越走越近的两个人影,降歌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那个多变疯狂的女人突然小鸟依人般惊慌失措的扑向一个面容陌生的男人怀里,眼里全是晶莹的泪水。
     
     “哥哥!”
     
     
     第一百零六章 转生
     
     当绛歌再次醒来的时候,恰好正是凛天和那个镂芒族的公主成亲之日。
     
     许是睡了太久的缘故,绛歌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神茫然迷离,周围的一起骤然都感觉到有些许陌生。
     
     这里,因该是自己的房间?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的?对了,那个女人……
     
     想到这里,绛歌的眼神骤然清醒,连忙跑了出去。不过在看到外面的喧闹和到处悬挂着的大红色时,少年的心里猛然一痛。
     
     今天,是凛天哥哥和那个女人的大喜之日吗?
     
     怎么可以?凛天哥哥怎么可以娶那个女人?他怎么可以让那样一个危险诡异的女人从此之后都站在婆罗族的领土上?何况,那个事镂芒族公主的女人,她根本就不正常。无论是对自己来说,还是事关整个婆罗族的族人,绛歌都不允许。
     
     即使……即使少年的心早已痛得麻木,面对凛天那决然的眼神时就已经支离破碎,他也依然不允许族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他那高大威严的父亲,那慈爱温柔的鸾袖爹爹,还有那些总是宠爱着自己的善良的族人们,他怎么能够允许在他们的身边潜伏着那样一个已然被爱恨逼得疯狂的女人存在。
     
     他要去找父亲,他要去找鸾袖爹爹。即使凛天变了,他可以死心的看着那个一直陪伴着自己长打的哥哥,那个总是温柔俊美的男子不再以宠溺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却无法面对在以后的人生都要对着一个令人心里不由自主的充满了畏惧,寒毛直竖的可怕女人!
     
     她会毁了婆罗族的!
     
     想到这里,少年的心里就不由更加的焦急。然而就在绛歌急忙的跑过走廊,想要跑去父亲的房间时,却在转角处猛然的被人一掌打在了颈子上。措手不及之下,加之少年刚才心里是急切,绛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
     
     陷入昏迷前,他好像听见耳边有谁在轻轻的喃咛。
     
     “太过于单纯,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什么警惕性,被族人保护得太好,我说过,这样总归是要吃亏的啊!”
     
     我说过,这样总归是要吃亏的啊!这句话好耳熟,似乎有谁跪他说过。是谁?
     
     突然,少年猛然惊醒,他知道是谁对他说过了。就在几天前,那个镂芒族高傲的公主,那个总是穿着一袭妖艳似火的红衣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就是一那样轻柔的语气对着他笑得肆意的说道:
     
     “呵呵,你果然是个单纯的傻瓜啊,就更我当初一样。不同的是,我现在觉悟了。而你,依然还被众人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样,是会吃亏的啊!”
     
     绛歌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可怕的噩梦。梦里,一个漂亮的女人对着自己笑得诡异,而在他的身后,是一片狰狞烧着的业火。
     
     那充满了鲜血般妖红的色泽,让少年近乎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和恐惧。身体不知为何的僵硬着,怎么也移动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人轻移莲步的走过来。连带着,他身后的火焰似乎燃烧得更加的猖獗。
     
     而在那片大火蔓延的冰冷业火中,少年似乎看见了有一个少女温柔娇柔的身影正被火苗无情的舔舐着,不住发出惊恐的尖叫着。那声音里,充满了死亡临近的意味。
     
     绛歌是被惊着吓醒来的。睁开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就是触目惊心的鲜红。下地上一直蔓延开来,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浓郁的血腥气息。尤其是,在不远处的地方,一个少女僵硬的躺倒在床沿上,胸口上不满了鲜血,染红了她那一袭雪白的纱衣。
     
     少女的眼大大的睁着,死不瞑目!
     待看清那个少女的容貌后,绛歌不由赫然的倒吸一口凉气。她竟然是那天被那个女人充满了嫉恨的怒视着的少女,那个镂芒族少主新任的妻子。也是跟着镂芒族的少主一起前来婆罗族参加他们一族公主的婚礼的。
     
     现在,这个少女就那样的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让少年不由瞬间感觉到手足无措,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而这个人有时什么时候死的?那个镂芒族的女人呢?
     
     绛歌的身体不由瞬间紧绷,手死死的握成拳。然后少年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经了,自己的手里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低下头,绛歌就不由看向自己那双纤长白皙的手。结果却猛然震惊的看见,他的手里不知何时竟然拿着一把染血下匕首。而曾经白皙纤长的手指之间,更是不满了殷红的鲜血。
     
     为什么他的手上竟然有一把匕首?这是什么时候在手上的?还有那些血,怎么回事?
     
     就在绛歌慌乱不安的时候,突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出现在少年面前是一行人却是瞬间让让感觉到浑身如坠冰窟。
     
     一袭大红色喜服的凛天,那个镂芒族眼里充满了痛苦的男人,还有紧紧跟在男人呢身后显得很是楚楚可怜的镂芒族公主!那个疯狂得已经不正常的女人!
     
     “绛歌,你在坐什么?”
     
     “凛天哥哥……”看得见了凛天眼里的震惊和不可思议,少年的心里充满了苦涩。他该说什么?那边死的那个女人不关自己的事?他也是被人给打晕后带过来的?
     
     还是说,那边那个装得一脸怯懦摸害怕样的女人其实就是一个已经为爱而疯狂的疯子?自己手里拿着的那把沾满了鲜血的匕首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手上沾染着的血也不是那个已经死了是少女的?
     “凛天哥哥,不是我……不是……你听我说……”少年焦急中带着惊慌的生意不由扬高,注视着凛天的眼睛里有着莫大的委屈和茫然失措。
     
     然而就在少年想要开口解释的时候,那个镂芒族的女人却是一反刚才的怯懦,语气来带着明显的尖锐和咄咄逼人,根本不给绛歌开口的机会 。
     
     “绛歌少主,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知道那天是满儿的不对,她不该打晕你,甚至还割伤了我的手。不过满儿她也不是故意的,她绝对不是故意要打晕你的。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就因为这就失手杀了满儿的……”
     
     “打晕我?割伤了你的手?”看着女人满脸悲痛他,眼里有着深沉幽暗色泽是眼睛充满了指着的注视着自己,绛歌简直就不敢相信,那个女人竟然能如此的颠倒黑白,还没有丝毫的愧疚和心虚。
     
     她难道就不怕报应吗?他难道就不怕再亡者的灵魂前如此虚伪和污蔑会让亡灵的灵魂得不到安息,甚至是诅咒她吗?她怎么可以一脸义正言辞的污蔑自己?
     
     “难道不是吗?不然绛歌少主你为何会出现在满儿的房间里?今天是我和凛天成亲的日子,满儿一直没有出现,而我眼睛一直在跳,心里也总是充满了莫名的不安。于是就想要拉着哥哥来看看,哪想到,满儿竟然已经……”
     
     “绛歌,告诉凛天哥哥,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直都没有醒来的吗?为何现在……?打断女人一口咬定的话,凛天心里也明显在疑惑和焦急。
     
     “凛天哥哥,你相信绛歌吗?相信我没有做过这件事?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是……”
     
     “绛歌……”
     
     “凛天哥哥,你不相信绛歌?!”显然,男人眼里的迟疑和疑惑深深的刺痛了少年的心,让原本以前就一个被族人和父亲保护得太好了的但村少年此刻心里充满了心灰意冷,浑身如坠深渊。
     
     他不过是一个从来没有离开过婆罗族的少年罢了,从小就在所有婆罗族的族人爱护下长大的绛歌,心思单纯的就如一篇白纸,他又怎么可能会理解眼前这种情况怎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还有凛天哥哥,那是他一直都全心信赖依恋的男人啊,他怎么可以不相信自己,反而去听信一个陌生女人的话?
     
     “绛歌……”
     “绛歌少主,满儿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我一直把她当做是我的妹妹来看待,何况,满儿现在还是我哥哥的妻子,你竟然杀了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女人就很是激动的向着少年冲了过来,背后没人注意到的眼镜里已经从刚才的怯懦纯真瞬间变成了变冷阴寒,其中蕴藏着的幽蓝触目惊心,而凛天此刻看到女人激动的动作时,显然很是吃惊。
     
     不过,由于女人的动作太快,又是出其不意,说动手就动手,根本就没有任何先兆,因此凛天又怎么会意料到刚才还是一副悲伤柔弱摸样的女人瞬间就变得如此勇猛,让他阻止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冲向绛歌。
     
     不过很显然,女人想要抢占先机杀人灭口的计划因为估计不足少年发战斗力,在冲过去的瞬间就被身体本能反应的绛歌给一章打飞了出去,口吐鲜血的倒在了凌空接住她的镂芒族少主的怀里。
     
     这下,妻子突然死了,妹妹也被凶手打成了重伤的镂芒族少主岂能继续沉迷。愤怒的眼神直直的射向有些呆愣的少年而去,而刚才已经准备上去的凛天则更是对眼前的突发状况弄得有些阴沉。
     
     绛歌毕竟是因绛罗石的灵识而衍生,他的灵力自然不弱。甚至在某些时候比起凛天鸾袖来都要充足得多。只不过由于少年本身的不会控制,才会给人的感觉很是柔弱罢了。
     
     可一旦是威胁到了绛歌的生命,那灵魂本能爆发出来的灵力又岂是轻敌的女人所可以抵挡的。现在只是受了重伤还算是便宜她了。
     
     不过现在,情况却是也更加的复杂了。
     
     愤怒的镂芒族少主,重伤的镂芒族公主,死亡的镂芒族少主夫人,无论是哪一样都要给婆罗族带来很大的麻烦,尤其是在婆罗族还需要镂芒族里的绛罗石的时候,凛天就更加是不能轻易得罪他们。可是绛歌那个孩子……
     
     “绛歌!”
     
     满脸严肃和凌厉的注视着已经从刚才的突发状况中清醒过来的少年,凛天原本温和的脸上现在全是阴沉,注视着手足无措的少年的眼神更是冰冷得令绛歌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那样的心寒和绝望。
     
     “绛歌,你知不知道你犯下了怎么的大错?”
     
     “那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我!”是她想要先杀了我的,我只是灵魂本能的防卫罢了。何况,打伤她我也没有意料到了。只是本能罢了!
     
     “绛歌!”
     
     “凛天,这件事我镂芒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看着办吧,我绝对不会让伤害了我的妹妹,残忍的杀害了我的妻子的人好过,哪怕他是你婆罗族的族长之子!”显然,少年的话不止让凛天感到生气和阴沉,那个婆罗族的男人更是愤怒不已。
     
     “我……”
     
     “哼,杀了你妻子的人正好就是你的亲妹妹,你不会善罢甘休就无找她报仇吧。”
     
     冷冷的丢下一句,绛歌就想要离开。
     
     离开这个充满了血腥的地方,离开这个让他看透然他心寒的地方,离开这个充满了复杂和丑陋的地方,。他不想要再继续呆在这里了,也不像要再看见凛天哥哥那注视着自己的衍生里的冰凉和无情。
     
     然而少年还没有离开,就感觉到凛天正从后面而来想要拉住他。于是,心里烦闷的近乎疯狂绝望的少年想都没想,身体就已经自然的反抗。
     
     发展到最后,绛歌依然失去了耐心和理智,竟然跟凛天激烈的打在了一起。想要宣泄,想要发狂,想要远离这里所有的人,绛歌已经冷静不下来。他感觉自己快要被今天所发生的事逼得崩溃了。
     
     在一段时间以来,自从他知道凛天要和别的女人成亲开始,少年的心里就积累了太多太多的压抑。不管是他所爱着的凛天哥哥,还是呢个即将侵犯自己领域的危险女人,都压抑的绛歌快要喘不过气来。
     
     自然,凛天也看出了少年的不对经,不过因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凛天的心里也充满了阴霾,对于少年突然而来的任性更是感觉到了愤怒和浮躁。
     
     乳沟只是这样的话,绛歌发泄之后自然会慢慢的冷静下来,也就不会有之后的悲剧,少年的消失,曾经咋摩脉之森里沉睡不醒的事情了。
     
     可是偏偏,事情往往就存在着意外。
     
     当凛天耐着性子处处忍让着陪少年打斗的时候,那个镂芒族的女人竟然突然的扑了过来,向着绛歌的身体满脸狰狞的打去。
     
     自然,恼怒不已的少年不会对这个女人怎么客气,同样一掌狠狠的对着女人打了回去。如果这样一掌打实的话,已然受了重伤的女人绝对会一命呜呼。
     
     偏偏,凛天就替那个女人拦了下来,还把那个女人紧紧的护在自己的身后,这让少年本就不多的理智瞬间崩溃。
     
     之后……之后发生了什么?
     
     绛歌有些茫然的注视着满脸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手的凛天,那不住从自己嘴里咳出的血却是在昭示着,刚才那个他一直深深依恋着的男人,竟然会为了保护那个厌恶陷害了自己的女人,而重重的打了自己一掌?
     
     凛天,他一直都喜欢着的哥哥啊!着就是你对绛歌的在乎,对绛歌的宠爱吗?
     
     “咳咳……咳咳……”看着鲜血染红的雪衣,少年笑得讽刺而又心冷和绝望。
     
     “绛歌,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不躲开……几分……你刚从为什么不对开啊……”
     
     咳咳……他为什么不躲开……
     
     绛歌看着在凛天身后对自己笑得得意的女人,那张足可以令天地失色的绝美梁上突然浮现出了一抹飘渺的微笑。
     
     因为,他想不到他的凛天哥哥会对自己出手啊!因为,他想不到他的凛天哥哥竟然会护着另外一个女子!所以,当他想要攻击凛天身后的那个女子时,他出来就没有想过,受到男人重击的那个人,竟然会是他自己!
     
     “凛天,你让我好失望……还失望……”少年闭上眼失去意识前看向凛天的眼神里,充满了毅然的心死。而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在凛天想要过去抱住少年倒下的身体时,半空中突然裂开了一条缝,把绛歌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这时,两个在离婆罗族遥远的距离之外,在摩脉之森的上空,一个少年绝美的身影突然出现,缓缓的落在了摩脉之森的水灵池里,长睡不醒。
     
     半年之后,水灵池里是少年仍然没有丝毫要苏醒的迹象,布满裂痕的灵魂始终无法复原。
     
     于是在某一天,少年手上一直戴着的一枚精美的雕花戒指突然的从少年的手上悬浮而上,撕开了一条空间的裂缝,带着主人大部风的灵魂转生异世,想要通过不断的轮回的方式来修复之人的灵魂。
     
     而水灵池里,少年的身体依然静静的沉睡者,等待灵魂的回归。
     
     
     
     第一百零七章 苏醒
     
       “夕儿,夕儿……”
     
       是谁?是谁在耳边呼唤着他?
     
       当少年慢慢地睁开眼睛时,看着骤然涌入到眼前的一群人不由有些分不清状况的茫然。他,这是在哪里?他,不应该是在……在……在哪里呢……
     
       “小夕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的话,东方都快要暴走了。你都不知道我们这几天的日子是怎么过的。那一段青葱的岁月啊,我饱受着东方的摧残,吃不饱,喝不香,就连想要出去找我家那个小可爱都要遭受即墨的白眼,我的命运啊,你为何这么对待我……”
     
       即墨浩然:“浅仓梧!”-_-~~~
       挤开那边那个颇有些得自己真传的妖艳男子,鸾袖走到已经苏醒过来的少年面前,眼里满满的都是激动的心情和充满慈爱的目光。
     
       “绛歌,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绛歌,我的孩子,你知不知道爹爹有多担心你。你这个孩子,真是任性,一点都不知道爹爹在知道你消失后心里都快急死了。现在终于好了,缭水碧鸢也找回来了,绛歌也终于回到爹爹的身边来了。”
     
       少年有些迷离的眼睛愣愣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妖艳的男人,心里却是迷茫了好一会儿。他该是娑罗族的族长之子绛歌,还是那个叫夏子希的青年?
     
       “绛歌,你怎么了?”也许是感受到了少年此时的异样,鸾袖不由得有些惊慌地注视着眼前的绝美少年。
     
       “小夕儿,你可不要吓我们啊。要是你出了什么事,东方会杀了我们的。”
     
       听到鸾袖的话,本来就已经慢慢放松下来的众人心里不由再次紧张起来。东方炎伤那个男人,可的的确确是一个嗜血的修罗啊。甚至可能比修罗还要来得更加令人畏惧,他们可不希望这个东方唯一在乎的少年出什么事。
     
       “东方?炎……炎在哪里?”在听到那个牵动自己灵魂的名字,这一刻少年却是彻底的清醒了。
     
       他是夏子希,是轮回后的夏子希。即使记忆已经因为缭水碧鸢而回忆起了曾经属于绛歌的那一部分记忆,但无法否认的是,他现在还是真真实实的夏子希。
     
       曾经的绛歌,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梦,隔着一层薄雾。虽然真实存在,却已经慢慢的模糊了。无论是感情,还是记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已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了。
     
       曾经布满裂痕的灵魂,即使现在重新融合在了一起,也已经不再是最初的绛歌了。
     
       他现在的名字叫夏子希。不,他现在是魅夕,那个男人一个人的魅夕!
     
       “绛歌,你别吓爹爹啊!你怎么了,难道是灵魂融合过程出了什么问题?难道你的记忆还是没有恢复?”
     
       缭水碧鸢中一直用浓郁的灵力润养着绛歌的小部分灵魂,这是鸾袖一直知道的。毕竟缭水碧鸢的材料可以说是绛罗石浸润了上万年才形成的灵石,灵气充沛不说,它还可以用来分割空间。
     
       当初绛歌的消失肯定就是因为缭水碧鸢感觉到了绛歌的危险,所以才带着绛歌离开的。
     
       现在,缭水碧鸢已经回到了少年手上,没有道理绛歌的灵魂还是缺少不整的啊!是哪里出了问题?
     
       “鸾袖爹爹,我没有事。而且,我也记得曾经绛歌的一切。”无论是娑罗族的族人,还是高大威严的族长父亲,妖艳慈爱的祭祀爹爹,或者是那个绛歌记忆里给了他最大的伤害,甚至可以说是致命一击的温和俊美的男人,他都记得。
     
       灵魂的融合,那些曾经经历的一切,他都感同身受,甚至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那个时候少年的心伤、心冷,甚至是心死。
     
       凜天……
       “绛歌!”绛歌,我的孩子,只要你没事就好。那样,爹爹也就可以放心了。
     
       以前的自己就是把这个孩子保护得太好,也守护得太严,所以绛歌才会出那样的事。可以说,绛歌的消失,他有很大部分的责任。现在,既然这个孩子有这样的主张,鸾袖在心里放心的同时,也不由感觉到一阵欣慰。
     
       孩子,总是要长大的啊!离开父母的羽翼,去自由的选择那片适合自己翱翔的天空。
     
       “鸾袖爹爹,我很好。不用担心……”安抚着这个生养了自己的男人,少年心里却是充满了温暖。比起那个缭水碧鸢带着自己轮回的世界,少年显得更加依恋这里。
     
       这里,有着威严的父亲,有着慈爱的鸾袖爹爹,有着很多很多给他温暖的人。比起那个让他尝尽了冷暖心酸的地方,那个母亲早早离世,父亲和他的家族永远地漠视,夏子希自然更加亲近这个属于他灵魂的归依之所。
     
       这里,终归是孕育了他意识的地方啊!是他灵魂里永远都忘怀不了的故土。
     
       “小夕儿,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明明好端端的怎么说晕就晕过去了呢?你不知道当时你昏迷后东方那个脸色啊,简直直追地狱罗刹了,吓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而且,那个拍卖台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虽然说黄泉的幽蓝碧落花的确是很恐怖的啦,不过好歹那只是一枚戒指好不好。难道现在的戒指都拥有那样大的威力了?碰触即死?”
     
       这边,看着少年终于安然无恙的苏醒过来,已经疑惑了好几天的浅仓梧马上就噼里啪啦了起来。
     
       说起来,他真的是很好奇啊!先不说几乎可以说是从来不出世的守护一族娑罗族的人突然出现在魅夕的身边,就说那天拍卖场的缭水碧鸢,那可是足足吸干了摩脉之森整个水灵池里所有的灵气的戒指啊!
     
       传说中的娑罗族,黄泉里的碧落花,少年绝美妖冶的容貌,还有,那天龙族突然闯进清扬学院后带来的震撼消息,身着血色战衣的阿修罗族人的出现。这些,无论是哪一种,都可以令整个修罗界动荡不已。
     
       而这些,貌似还都和眼前这个绝美的少年有着若有似无的联系?
     
       “小夕儿,你偷偷的告诉我,你其实不是一般的人吧。莫不是什么大人物的亲戚?告诉我,我也好去走走后门?”
     
        不知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什么浅仓梧兴奋得脸都红了。本来还想要继续死拔着少年不放,让他透透口风,不过当男人突然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某个人时,浅仓梧很是自觉的噤声了。
     
       “夕儿!”东方炎伤一走进来,就看见那已经昏迷了好几天让男人心里充满了担忧和焦急的绝美人儿已经苏醒了过来,正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充满依恋地注视着自己。
     
       “夕儿,你醒了!”
     
       快步走过去,东方炎伤大力地搂过床上的妖异少年,紧紧地拥在自己怀里。心里几日来的担忧都慢慢地消散,眼里唯留下少年的身影。
     
       “炎!”
     
       “夕儿,只要你醒来就好!”东方炎伤轻柔地抚摸着怀里少年那头长及脚踝披散开来的美丽银发,视线无意间不由触及到少年手上戴着的雕花戒指,那枚幽蓝碧落花的缭水碧鸢,眼神不由瞬间一暗。
     
       缭水碧鸢,造成夕儿突然昏迷的主因。
     
       就是这枚突然出现在夕儿面前的戒指,他的夕儿才会生死不醒好几天。可也就是这枚戒指,在曾经的娑罗族之子绛歌灵魂快要消散之际,划开了空间的裂痕,带着它的主人突然出现在摩脉之森的水灵池里,那个被暗域大陆的人称之为禁域的地方,那个有着所谓的能够起死回生的渗灵之水的地方。
     
       不过,渗灵之水对于治疗伤势的确有着奇效,可对于布满裂痕的灵魂创伤却是无能为力。所以,即使少年曾经在水灵池里沈睡了半年,却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作为修罗族的王,也是天地初形就存在着强大意志,东方炎伤想要知道什么事情自然易如反掌。虽然娑罗族对于外界的人来说的确是一个很神秘的上古遗族,可在东方炎伤的眼里,没有什么事他办不到的。
     
       何况,就在几年前,就在绛歌消失在娑罗族不久之后,有人就突然坠入了阿修罗道,而那个人,在某种程度上还可以说是当时造成娑罗族的变故的当事人之一。
     
       那个曾经的镂芒族少主,显然是知道了些心理承受不了的事,后来才入了心魔。
       而就在几天前,东方炎伤就已经让魇末回去了阿修罗道,让他把那个镂芒族的男人给放回了镂芒族。
     
     第一百零八章 族人的离开
     
     夏子希苏醒过来后,没有几天的时间,由于阿修罗道族人突然出现在修灵界的缘故,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不过鉴于先前有对阿修罗道里的绛罗石的觊觎,曾派獠牙偷偷地潜去过阿修罗王的宫殿,因此为以防万一,泠尧就据顶带着所有娑罗族的族人,还有鸾袖一起,准备先暂时回去族里,等打探好具体的情况再说。
     
     而绛歌,由于少年游自己的主张,而他身边的男人又的确是极为强大的存在,鸾袖倒是很放心绛歌在清扬学院的安全。
     
     毕竟,那是少年自己的决定,绛歌现在不愿意跟自己一起回族里,鸾袖也不想勉强他的孩子。何况,让绛歌在清扬学院里学些东西,对于已然长大了的少年赖说,还是极为重要的,至少,可以让绛歌叫几个真心的朋友敞开心扉也好。
     
     在鸾袖和所有娑罗族人准备离开之际,夏子希自然也有去为自己的父亲和族人们送行,而此时跟随在少年身边的,却是一路沉默的凛天,那个眼里一直看着少年的背景欲言又止的男人。
     “绛歌,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回娑罗族嘛?族里的张来们都很担心和想念你。”站在清扬学院外的下山途径上,鸾袖看着身边的绝美少年,不由最后一次的询问道。
     
     绛歌他毕竟是跟曾经那个单纯得近乎白纸的少年不同了啊。
     
     经理得太过,加上又有着另一世的人生,绛歌现在的想法和思想都要成熟得多,身上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就突然的散发着一种很是神秘飘渺的气质来,让少年更加的难以接近了。
     
     绛罗石,应该是在某个方面和少年的灵魂在遥相呼应吧。
     
     “鸾袖爹爹,我暂时不忙会娑罗族,你帮绛歌向族里的长老爷爷们告罪,说绛歌想要先看看外面的世界,感受这里的生活,等绛歌想要回去的时候,我一定会提前告诉鸾袖爹爹你的,所以,爹爹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会在外面生活得很好的。”
     
     知道眼前的男人在担心自己,也注意到不远处那些眼里都是吻合的申请慈爱的看着自己的族人们,少年此刻脸上的笑容很是轻柔和温暖。
     
     “爹爹知道,我的绛歌长大了。”
     
     因为之前少年消失的事,鸾袖也明显意识到不能在束缚着这个孩子对于外界渴望的眼,不然,曾经发生的悲剧说不懂还会上演,也该是让这个孩子明白人性的另一面了,以为的保护和溺爱只会害了他。
     
     “绛歌,你也不要怪凛天,他那么做都是为了你。”
     
     离开之际,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鸾袖旁边没有说话的泠尧,娑罗族的族长,那个高大威严的男人却是在转身离开之际突然的对着少年说道,语气里的感慨和叹息深深的撩动着少年的思绪。
     
     “父亲……”注视着父亲离开时那高大的背影,夏子希久久的没有离开。
     
     父亲他说,绛歌也也不要怪凛天,他那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啊。
     
     父亲,你说凛天那么做都是为了我,其实我都知道,如果当时那个镂芒族的公主死了的话,自己的麻烦肯定更加的不可收拾了吧,这些,早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看惯了亲属冷暖,看透了人心丑恶的夏子希又怎么会不明白。
     
     他已经不再是曾经娑罗族里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孩子了。
     
     在另外一个世界轮回的夏子希,他早早的酒在孤儿院里明白了那些道理,之后更是在被他那个所谓的父亲给找回去后,心里更加的冰冷和伪装起来。
     
     父亲,这些,突然其实都知道的啊!
     
     可是,婆了的镜不会重圆,覆出去的水岂能收回!感情一旦有了裂痕,又怎么可能恢复如初?即使他知道,凛天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他,都是为了他。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的绛歌了,那个单纯的少年早就已经消失在冰冷的沉睡里,无法找回。
     
     “绛歌,你还是不能原谅凛天哥哥吗,你不能原谅我曾经那样打伤了你,无法原谅我害得你必须一直沉睡在冰冷的池水里,甚至,甚至,连灵魂也变得残破不全……”
     
     是啊,就连我自己都无法圆脸自己,何况是还差点就被自己害死的少年。
     
     当初在重伤闪念时的错愕,在注视着少年那望着自己的眼睛里的不敢置信时心突然而来的就通,在看见少年突然消失后的悔恨和痛苦,在无法找到少年时的自责和绝望,都让凛天在绛歌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生活在悲伤和悔恨中,无法自拔。
     
     心里充满了压抑的窒息感,让他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曾经犯下的错。
     
     他竟然,打伤了绛歌的灵魂!
     
     所以,即使是几天之前知道绛歌已经醒来的消息,他也依然无法就那样出现在少年的面前,无法面对绛歌记忆苏醒后的眼神,最后只能头头头的躲在少年看不见的地方,摸摸的注视着他。
     
     “凛天哥哥,你并没有做错。”
     
     只是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你记忆力一直看着长大,心思单纯的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了,这样的自己,在你的心里,依然还是那个过去的绛歌吗?
     
     至少,夏子希明白自己的心思已经无法回复到过去对这个男人那样全新的依赖和爱恋了。
     
     物已逝,人已非,一切,都无法回复当初了啊。
     
     尤其是感情,有着在另一个世界拿真是的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经历,现在作为夏子希而存在的少年眼里更是容不得一粒沙子,尤其是在对待感情的时候吗,他要求的是爱人对自己全身心的信任。
     
     早年母亲的悲剧,悲惨阴暗的童年,给了当时还只是一个孩子的夏子希精神上很大的冲击和负面影响,以至于让现在的他对于感情的看法有些过于的偏激。
     
     即使,现在作为绛歌在娑罗族里那段幸福单纯的日子的记忆已经回复,被浸染的灵魂也依然无法回复到过去。
     
     染黑一张纸很容易,可如果要漂白一张黑纸那却是很难。
     
     “绛歌?”在听到少年那么说的时候,凛天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激动和喜悦,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说,自己那样做并没有错。
     
     那一年个,是不是代表着绛歌已经原谅自己了。
     
     然而男人的心情还没有来得及畅跃,少年接下来的话却是如一盆刺骨的冰水,瞬间就剿灭了凛天心里才刚刚升腾起来的温暖心房的激动之情,让男人的脸色猛然变得苍白痛苦。
     
     “凛天,你知道吗?我想要的一只都是一个可以毫无理由的包容我,完全的信任我,眼里永远都只有我的身影,别人永远都无法靠近他身边的男人,他会包容我的一切,无论疼错还疼对,都永远的站在我的身边温柔的注视着我。”
     
     “凛天,我也是有自私和冷漠的一面的啊!”
     
     我的自私,甚至是血液里蕴藏的冷酷,完全不是你现在可以想象的了的,曾经的绛歌和现在的这个夏子希,他们前后的相差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你只是看到了表面而已,又岂会知道我内心是怎样默然的注视着所有的一切?
     
     只要是得罪我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我绝不会允许自己所在乎的男人身边有着别人的身影,也绝不原谅自己喜欢的男人在面对着感情时的忧郁和摇摆不定,甚至是无视我的感受,背叛我的感情,我的占有欲,其实从来都会跟强烈,甚至到达异常的地步。
     
     那个女人说的没有错,太过于单纯的人,总是会吃亏的,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带给绛歌灵魂上的强烈冲击,也是他灵魂在另一个世界轮回后所透彻的道理。
     
     他从不愿犯人,却也绝对不允许比尔疼冒犯他的尊严和利益。
     
     身为被娑罗族里所有族人所守护的绛歌,的确是单纯的近乎于无忧无虑的少年,可对于母亲早亡,一直在孤儿院里呆了三年,直至以后都从来被人漠视和嘲笑的夏子希来说,冷眼旁观和漠然无情却是早已经溶入了他的骨子里,流淌在血液里。
     
     凛天,他现在已经不是绛歌了。已经不是了啊。
     
     转身离开,少年的背影决绝得没有丝毫的忧郁和迟疑。。
     
     “绛歌……”看着自己伸出去想要拉住少年的手上一篇空空如也,凛天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很终于逃的东西在离自己越来越远。
     
     好似,他曾经一直都会跟小心翼翼的守护者的珍宝在逐渐离自己而去,再也找不回来了,那一刻,猛然的,男人心里的某一个角落就突然的空洞了起来。
     
     “绛歌……”
     
     他说,我也是有自私和冷漠的一面的啊,可是,绛歌,我的绛歌啊,你又怎么知道凛天哥哥心里其实在想些什么?
     
     当那个时候我只能眼睁睁的注视着你消失的身影无比悔恨的时候,当之后到处都寻找不着你地踪迹的时候,我心里的那种慌乱和绝望,你可知道我的感受,那一刻,心里的就通和慌乱,几乎让我想要发狂。
     
     现在,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又怎么可能轻易就放手!
     
     也许曾经, 我的确是一直都把你当做是我的责任,是娑罗族必须守护的存在,我是攸关所有娑罗族族人的事,可是当那个时候在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呻吟消失在我的面前时,才发觉我近乎失去你时,我才完全幡然悔悟。
     
     绛歌,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找你,就是为了想要把你带会娑罗族,让你从今以后都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这次,我绝对不会再那样轻易的就放开你的手了。
     
     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凛天脸上的神色讳莫如深。
     只是此时,已经回清扬学院的夏子希并不知道,他曾经所熟悉的男人此刻眼里的坚决,还有那在注视着自己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
     
     褪去了表面温和又要他的伪装,此刻流露在男人眼里的神情,漠然而又冰冷。
     
     而此刻夏子希更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会清扬学院里他和炎所共同居住的阁楼雅筑时,在他的背后,有个人正望着他远去的身影,眼里充满了疑惑的神情。
     
     如果此刻夏子希刚好会过头去的话,他就可以发现,那个人正是他一直在寻找并担忧着的好友,那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的离箫。
     
     离箫,他在那个世界的死党,也是最好的朋友。
     
     第一百零九章 重逢(绛歌)
     
     那个少年的背影看起来好熟悉!
     
     顺手就拉过旁边的一个同样因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而发呆站立的人,离箫望着已然飘然远去的背影,语气里不知为何竟有着连他自己都莫名的急切和焦急。
     
     “他是谁?”那个少年时谁?为何他看着他的背影时心里竟然会有异常的熟悉感?
     
     好像,在自己的记忆里。曾经也有某个家伙总是以那样落寞清冷的背影对着自己,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去破坏那份苍凉感,破坏那个人总是在周围筑起的一道篱,把自己隔绝在人外,好像不知何时就会消失不见般的漠然和无所谓。
     
     那明明该是少年意气风发的年纪,却偏偏处处都透着看透人心的苍老,让他看了竟然觉得异常的辛酸。
     
     所以他和阿邱在遇到那个冷漠,或者更应该说是茫然的少年时,不管他是怎样的反应,就一直拉着她在校园里到处参加活动,让他慢慢的融入周围的人群里,慢慢的学会入普通人一样的生活。
     
     相信那个时候,阿邱也跟自己一样的感受吧,不然从来都对陌生人很是冷漠,甚至可以说是不假辞色的阿邱也就不会跟着自己一起到处胡闹了。
     
     所幸的是,最后的结果很是令人满意。
     
     虽然其中还是有些小瑕疵,比如说莫个人虽然可以没心没肺的跟他们打闹,跟他们一起度过那段很令人怀念充满了热血沸腾的狼嚎的年纪,可以一起天天站在走廊里欣赏路过的美女,一起吵闹着冲向食堂就为了抢饭。、
     
     如果记忆力的某个人不适宜个迷糊的路痴就好了,那样他也就不用担心每次在自己喝漂亮的美女谈情说爱的时候,有人突然大煞风景的打电话过来说他迷路了,让人马上去接他。
     就因为这,他泡到手的好多美女都跑路了,真是巨大的损失啊损失,每当想到这里,离箫都想要捶胸顿足好半天。
     
     想到记忆里的某个死党,离箫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温暖的笑意。
     
     那个家伙,有时候真的是不会看时间啊,不过美人入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可以天天换,兄弟却是一辈子的事啊,因此离箫虽然每次都抱怨,不过uqe还是每次都老老实实的去吧那个路痴症给带回来。
     
     可是现在,我的兄弟啊,你到底是把我给带到了一个什么地方了这是,真是颠覆了本少爷以往的所有认知,而且,最可恶的还是,你把我给带来了,怎么自己还不知消失到哪个角落了呢?
     
     就在离箫一阵唉声叹气,感叹着自己遇人不淑的时候,他旁边那个被他给一把拉住的人不由回神过来,看了看离箫的脸,语气里充满了疑惑的问道。
     
     “啊?啊,你说的是魅夕大人?”
     
     “魅夕大人?刚才那个走过去的少年叫魅夕?”
     
     怎么跟他家的兄弟背影那么相像呢?害得他还莫名其妙的跟个女人似的在哪里伤春悲秋了好一阵。真是浪费表情啊浪费表情。
     
     “是啊,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魅夕大人可是炎伤大人的弟弟,是我们清扬学院的月神呢,你竟然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们清扬学院的人啊!”
     
     显然,离箫满脸的疑惑和不以为意很是刺激到了这个清扬学院的学生,让他的眼睛瞬间睁得老大,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浓浓的鄙夷。
     
     “哈,兄弟,抱歉啊,我的确不是清扬学院的人,我是来自凌绝学院的,是这次来参加几所学院之间的交谊比赛的,所以对于清扬学院的情况不是很熟悉。”他昨天才刚刚到达清扬学院,休息了一晚上后就马上出来踩点了,哪里知道那么多呢。
     
     “怪不得,我就说呢,在我们清扬学院的人有谁不知道炎伤大人还有梅西大人啊!”
     
     “炎伤大人?梅西大人?莫不是就跟凌绝学院差不多,都存在着对所谓强者的崇拜?”在凌绝学院,南刹祭就是这样的一号人物,是学院里绝对权威的存在,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人对他恭恭敬敬,心生仰望和追随。
     
     看来,无论走到哪里,是在那个世界,都奉行的是强者为尊。
     
     这次由于是修灵界每个学院之间每十年一届的交流比赛,从一个月前开始,他们就已经在来清扬学院的路上了。
     
     本来他们这一行人是可以早点到的,不过由于队伍里的某个女人很没有自觉,之前偏偏要去参加什么封临城的拍卖,所以他们昨天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好几天了。
     
     不过虽然是那个女人很是不知好歹的提议,却也是不虚此行了,至少几天前的封临拍卖就让李小很是惊喜了一把。
     
     缭水碧鸢,他记得那个拍卖到最后的压轴好像就是他兄弟当初买回来的花形戒指吧,原本他还以为是类似于阿拉丁神灯之类的东西呢,就算不是,那也算是他们华夏族的阿拉丁神灯戒了。
     
     能够把他们两人带到这个神奇的异世,至少这个一点就昭示了他的不平凡,何况,他们难道没有听见拍卖台上的那个拍卖师所说的话吗,那枚看似精美的戒指就那样一小块,就瞬间吸收了生个水灵池里的所有灵气,就这,就足够惊世骇俗了。
     
     本没来既然看到了它,李小再怎恶魔说也要把它给拍到手才行,毕竟那可是寻找他兄弟的关键啊,可睡知道,李小海没有兴奋完,那枚出来晃了一眼的戒指居然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这怎么行?他离箫可是找了自己的兄弟好久了,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了,哪能就这样轻易放过。
     
     无奈,被说以自己那点能耐,就算是让南刹祭帮他,那个男人也是在静静的感受了一会儿后,才慢悠悠的告诉他,那没戒指刚才消失的方向是向着他们这里而来的,不过,更准确的说,应该是消失在了他们的隔壁。
     
     隔壁?当时离箫一听到南刹祭这么说,马上就向着他们保健的隔壁而去,哪知道,哪里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了。
     
     也是,如果是自己平白无故的得到了一枚超神器,他也早就已经溜之大吉了,谁还等在呢里被别人找上门来啊!
     
     可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失去了缭水碧鸢的消息,也就等于变相的失去了他兄弟的消息,最后,很是泄气的离箫也只能跟着南刹祭他们先来到了清扬学院。
     
     清扬学院,据说是整个修灵界都很有名望和实力的学院,这里上至院长,下肢学生,据说都是很彪悍的人物,其中,还很不乏实力强悍的变态级人物,就拿清扬学院的院长来说吧,据说那就是一个活了好几千年实力高深莫测的怪物。
     
     在离箫的眼里,只要是活了二百岁以上的人物,那都是不正常的怪物,当然,整个岁数对于整个修灵界来说,的确是平常地不能再平常的,在修灵界,不能够活两百岁以上的人,那才是不正常呢。
     
     不过,这些常识对于从小就生活在社会主义的大旗下,高举着唯物之一的科学发展观的离箫来说,那还真是世界观的完全冲击。
     
     希望,等到他将来能够回到自己那个世界的时候,他不会被阿邱给当做是神经病看待。
     
     “阿邱,你兄弟我来到神魔时代了,没带上你,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俺也是被逼的来的啊。”仰天长啸,内牛满面的男人整个人显得很是悲情,背影充满了苍凉之感。
     
     “林离箫,你在这里发什么疯?也不嫌丢人现眼,真不知南刹祭怎么会吧你给带上,纯粹就是一个没用的男人,连女人都打不过,你也好意思跟着我们一起来,这里我们可是来比扫的,就你那两下子,别到时候给我们脸上抹黑。”
     
     “……水洛儿,又是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说话这么尖酸刻薄,小心将来没有男人敢要你!”转过头就看见一个女人摇曳着身姿走过来,离箫本来就送着的脸现在更是沉了下来。
     
     虽说作为一个有修养有内涵的绅士,对于美丽的女人的确是应该忍让谦和,不过言情的这个女人完全不在绅士的对象之内,对着她完全不需要客气,不然以这个女人鼻孔看人的傲慢,她绝对会当你软弱可欺,冷嘲热讽一番。
     
     “哼,要不是南刹祭护着你,本小姐早就一掌劈了你,没什么实力的男人,也配站在本小姐的身边。”蔑视的看了眼前的林离箫一眼,水洛儿无法掩饰眼底的愤恨。
     
     这个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男人,是个女人都看不起,真不知道南刹祭那个男人是怎么像东风,放着眼前自己这么一个绝世大美人不看,反而脉脉含情的注视着一个无用的男人,那是一个男人啊,南刹祭是眼睛瞎了不成?
     
     “本少爷活了这么多年,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像你一样惹人厌恶的,女人,就应该温柔和衣服男人,再不济,也要有自知之明,就你,别说是要南刹祭多看你一眼了,就是雪轩言,到最后也肯定是他不要你!”
     
     想他林离箫以前在学校里也算是个人人爱慕的俊美大少,交往过的女人无数,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极品,简直就令人倒胃啊。
     
     如果他以前交往的女人中也有这样的的人的话,他绝对二话不说多久马上甩了她,要不是现在自己的确是打不过这个女人,林离箫绝对不会介意给她两巴掌,让她清醒清醒。
     
     男人的尊严,岂能让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你……”说洛尔气得甩袖离开,连刚才走过来找林离箫的目的也忘记了,说到底,水洛儿就是一个打骨子里崇拜强者的女人。
     
     她尊崇霸主,鄙视无能的人。
     
     要说她心底里有多么的鄙视林离箫,她就有锁门的畏惧南刹祭。
     
     如果只是一个林离箫的话,水洛儿根本就连看他一眼都不屑,何况还是处处与他争锋相对。
     
     让水洛儿一直都看不惯林离箫的存在的原因,还是处在南刹祭的身上。
     
     美丽的女人心里总是有着骄傲和不可一世的自满,他们认为强大的英雄救应该为了美人不顾一切,为保护美人而存在,尤其是像水洛儿这个级别的绝色之姿,就更是认为自己应该让无赦的英雄为她趋之若鹜,神魂颠倒。
     
     可偏偏在整个凌绝学院,说洛尔能够看上演的男人就只有南刹祭,那个冷冰冰的男人。
     
     原先还以为他对自己不屑一顾,可能还是想要故意如此以引起她的注意,才会对自己的接近不以为然,甚至是没有任何反应。
     
     可偏偏,自从林离箫出现在南刹祭身边后,那个男人的一切表现分明在嘲笑自己以前的自作多情,这让从小就一直被宠坏了的水洛儿怎么可能不恼,不愤怒。
     
     可又不得不承认的是,在水洛儿的心底,她的确很是畏惧南刹祭那个男人的冰冷无情,因此刚才即使再怎么生气愤怒,水洛儿还是不敢对林离箫怎么养。
     
     她打心底里害怕着南刹祭报复的手段,因此也只是愤然离开而已。
     “那个女人刚才到底是来干什么啊啊,难道就只是为了向自己挑衅?”注视水洛儿离开的背影,林离箫很是忙让不解。
     
     那个女人好像从来都不待见自己的吧?
     
     难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现了?还是最近有啥事要发生了?
     
     
     
     
     
     第一百一十章重逢(2)
     
      “哇,好热闹,果然不愧是清扬学院,来的人真是多!”看着周围来来往往不断涌现的人群,林离箫不由惊叹。
     
      不过是学院之间的交流比赛,乍一看周围站着的学生竟然超乎了他的想象。
      “哼,真是没有见识。这样的人也算多?要知道上一届在我们淩绝学院举行的人那才算是空前绝后。这里,还不到我们原来的一半。”显然,打击林离箫的事水洛儿从来都不放过。
     
      “洛儿,话也不能这么说。这次是特殊情况,听说在离清扬学院山下的不远距离有发现阿修罗族的身影。
     
      据说龙族曾经有和他们交过手,结果却是只除了一个龙族之人侥幸得以生存,浑身是血的来清扬学院报信外,其他的全部都消失了,连尸身都没有发现。现任唯一有一块鲜血浸染得暗红的土地。”
     
      跟着南刹祭离箫一起,走在水洛儿身边的雪轩言依然是一副温和有礼的儒雅模样,看着水洛儿的眼神里依然有着淡淡的柔情。不过只要有谁仔细一看的话就会发现,雪轩言眼神深处隐藏着一抹黯然和失望,带着一点隐隐的忧愁和悲凉。
     
      “轩言哥哥,你竟然帮着林离箫!”
     
      水洛儿显然很是气愤,尤其是对象还是雪轩言的时候。连水洛儿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每当她在面对着雪轩言的时候,女人的神情总是充满了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的认为那个男人会一直站在自己的身边,守护着自己。
     
      哪怕是她从来都只是把他当做是自己的哥哥看待,水洛儿也依然从来都没有想过,雪轩言终究有一天会离开她的身边。他也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妻子,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妻子。而这个女人,显然不会是水洛儿。
     
     
      “洛儿,这是事实。”不存在帮谁的问题。
     
      “轩言哥哥!”
     
      就算知道是事实,水洛儿也依然不愿意承认。尤其是从这个从小一直守护着她长大的男人口中说出来,水洛儿更是感觉到强烈的不满。
     
      “阿修罗族的出现,无论是从哪一个方向都足可以引起整个修灵界的重视。尤其是他们的嗜杀,强大,更是可能会引起众人的恐慌。
     
      现在,整个清扬学院都已经戒严了。要不是我们都已经到了清扬学院的山脚下,恐怕这次学院的交流比赛很可能就要被取消,而我们也必将返回淩绝。”
     
      阿修罗族,别说是他们已经来了修灵界,就单单只是凭借一个名字都足可以让小儿止哭。
     
      现在这种情况下,几所学院之间的四强争霸赛已经变成了和平的友谊赛,学院之间的胜负也就根本不那么重要了。而他们现在之所以还继续呆在这里,不过就是在等事情过去之后就回淩绝罢了。
     
      “阿修罗族?”
     
      阿修罗族真的有那么恐怖吗?离箫不由有些疑惑的看向身边的男人,这个可以算是现在他在修灵界唯一的朋友,也可以说是他现在唯一的屏障的男人-----南刹祭。
     
      “别担心。阿修罗族的人并不是一群没有理智的嗜血疯子,他们只是比起一般人来更加的崇拜强者,也更加的好战罢了。如果没有阿修罗王的允许,阿修罗族的族人是根本就不可能离开得了阿修罗道的。”
     
      注意到离箫的眼神,南刹祭再次在水洛儿嫉恨的眼神里,雪轩言已经见怪不怪的神情中为离箫解着惑,语气里是对别人从来没有的温和。至少,对比起面对别人时的漠然和冰冷,在面对着离箫的时候,男人的眼里唯剩下淡淡的柔和。
     
      “南刹,你是怎么知道的?还这么清楚?”阿修罗道的人崇拜强者他可以理解,可是说他们也是有理智的人?这一点。别说是离箫古洛寡闻,就算是其他原修灵界里居住了很久的人,恐怕都会觉得荒谬。
     
      也是,阿修罗道的族人什么时候来过修灵界了。就算是来过,哪一次不是血雨腥风之后才残卷着血芒而去。要他们相信阿修罗道的人都是讲道理的人,所以的人恐怕都得以看神经病的眼神集体的注视着你,心里想着:那娃莫不是疯了吧?
     
      “我见过。”淡淡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喝凉水般,一点也不见什么紧张的神情。
     
      “什么,你见过?你什么时候见过?”
      离箫围着南刹祭转了两圈,也没发现他哪里缺胳膊少腿儿的。见了阿修罗道的人居然还没有死?是该说这个男人实力强大,还是运气彪悍?
     
      “曾经。”
     
      阿修罗族那个很是神秘的王他虽然没有机会得以遇见,不过阿修罗王座下的四君他却是见过其中之二。当然,这些话南刹祭现在自然不会对离箫讲。尤其是在他们现在身边还有着其他的闲杂人等的时候。
     
      离箫:“……”彪悍的人物啊。
     
      看来他的安全暂时是有保障了。至少如果真的就那么倒霉的遇到了阿修罗族的族人的话,他们也可以讲讲人情走走后门的嘛。
     
      “南刹祭,你见过阿修罗道的人?”水洛儿看向男人的眼神里满是怀疑。毕竟。她从来没有听说过阿修罗道的人曾经有出现在修灵界过。至少,在最近上千年的时间里,还没有什么地方有过传闻出现了阿修罗道族的身影。
     
      如果南刹祭他说的是真的话,那眼前这个俊美无寿的男人到底活了多久了?
     
      对于水洛儿疑惑的眼神,南刹祭是完全无视,浑身依然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寒气,以至于周围三尺之内竟然出现了一个无人的真空带。
     
      “你……”水洛儿想要发脾气,可一对上南刹祭那双毫无人类感情的阴寒眼睛,女人的怒气瞬间咽了下去。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本嘈嘈杂杂显得很是喧闹的声音突然有一瞬间的静谧,然而之后却是以更加热闹喧哗的声音响彻在众人的耳边。
     
      “炎伤大人,是炎伤大人来了!”
     
      “凛天大人也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平时从来都不一起出现的两人都到了?!”
     
      “那有什么,你没有看到清扬四公子今天都到齐了吗?果然,阿修罗出现在修灵界的事看来不是谣传了。果然确有其事啊,不然气氛也不会这样沉重了。”
     
      “真的是阿修罗族?莫不是什么人假扮的吧?要知道,阿修罗族可是从来都不轻易走出阿修罗道的。不然,这个世间哪还有我们的生存之地!”
     
      “听说龙族最近都闹疯了,怎么可能是假的。如果真的是什么人假借阿修罗族的幌子,恐怕龙族早就倾巢而出了,哪里还等到现在只见风声大雨点小的。还不都是畏惧阿修罗族的存在吗?你何时看过龙族吃过什么人的闷亏?也就只有这个传说中的好战之族,才可以让龙族那么顾忌。”
     
      “也是,看来龙族也不敢轻举妄动啊!”
     
      “对了,在炎伤大人身边的那个绝美的少年是谁?莫不就是魅夕大人?果然是我们清扬学院的月神。看着那身姿,那风采,那绝代风华的气质,就是不一样。让人一眼难忘的绝色之姿啊!恐怕在整个修灵界都找不到比魅夕大人更加绝色的存在了!”
     
      “的确是天人之姿。对比起魅夕大人来,其他的都是胭脂俗粉,不堪一提。”
     
      “说得好!其他人怎么比得上魅夕大人!”
     
      “…………”
     
      “…………”
     
      离箫注视着远远走过来的一群人,眼里有着纯粹的好奇。即使只为了众人眼里的天人之姿,绝色之貌,就足可以让离箫蠢蠢欲动了。何况,在听到从旁边传来的那些话时,水洛儿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绝伦。
     
      单就这一点,就足够离箫对来人有着莫大的好感。
     
      可以让水洛儿清醒清醒,不再那么坐井观天如井底之蛙般自大,对于那个女人来说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让她可以多多的注意一下自己身边值得珍惜的人,让她免得将来在后悔。
     
      远远的,一行人步伐优雅的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四个很是俊美不凡的男人,他们应该就是那些人口中的清扬四公子了。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更是给人一种唯我独尊的霸气和睥晲,让人不由心生畏惧。
     
      至于在他身边的那个身材很是纤长的少年,则是离箫重点打量的对象。
     
      能够被人称誉是月神的少年,的确有着一张绝艳如水中月镜中仙般飘渺得不真实的朦胧美感,蛊惑着人心最深处的渴望,带着一种禁欲的色彩,让人不由自主的迷恋沉沦。
     
      “清扬的月神……”
     
      这样的人才不愧是月神之称啊!哪里像他身边这个自诩是淩绝洛神的水洛儿,档次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上,没有什么可比的看头。
     
      不过,望着不远处那越来越近的绝美身影,离箫心里却是不由疑惑起来,他怎么感觉那个少年给自己一种很熟悉的气息呢?那天光看一个背影离箫就差点把他误认为是自己的兄弟,现在看正面,明明是一点相似度都没有嘛。他哪来的熟悉感?
     
      这边,离箫盯着少年的身影目不转睛;那边,夏子希的目光也不由转向喧闹的人群里那唯一的真空带。
     
      然后,两人的目光就那样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身体俱是齐齐的一震。
     
     
     第一百一十一章重逢(3)
     
      “夕儿,怎么了?”
     
      东方炎伤注意到少年突然顿住了脚步,迷离的双眼死死的望着那边的一个方向,少年柔软的身体带着微微id颤抖,眼里的神情更是充满了莫名的激动和兴奋,甚至脸上的表情还露出了一抹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欢畅雀跃。
     
      “炎,我看见离箫了……”
     
      “离箫?”离箫是谁?东方炎伤不由皱眉,顺着少年望过去的目光里带着冰冷的无彩。
     
      “是离箫啊,是离箫,我的兄弟离箫!炎,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当初我才来这里的时候,还有一个人也跟着我一起来了。只不过我不知道他掉在哪个地方了而已。”
     
      “是吗……”
     
      印象中夕儿好像的确有说过,只不过当时他应该没有怎么在意。毕竟,除了夕儿之外,在这个世界上想要他东方炎伤特意去记住的人还没有几个。
     
      夏子希在这边激动得无以加复,那边的林离箫却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本来因为人群在东方炎伤他们过来时就自动的向两边分开,让离箫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那边少年的模样。
     
      刚见到时,无可否认,离箫也的确是为少年那难得的绝色之姿给狠狠的震撼了一把,心灵也小小的骚动了一下。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离箫在看见那个绝美的少年时心里竟然没有一点悸动,反而充满了亲近之情。给他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就好像是当初那个总是分不清路况,只要稍微复杂一点就需要人去接的路痴。
     
      尤其是,刚才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在看见自己的那一刹那竟然呆愣了一下。这说明什么?难道说,自己的魅力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竟然让对面那个清扬的月神都对自己垂暮不已?
     
      “南刹,你说他是不是对本少爷有想法?”
     
      林离箫在这边自我陶醉,完全没有看到身边的男人脸色已经铁青,身上的寒气更是自动升级。而那边,夏子希则更是欣喜若狂的突然冲了过来,狠狠的抱住了林离箫的身体,激动不已。
     
      “离箫!”
     
      “你认识我?”注视着猛然扑进自己怀里的绝美少年,林离箫也有一瞬间的反应不过来。这算不算是投怀送抱?
     
      不过当他发现这个明明就不认识的少年竟然知道自己名字的时候,林离箫却是有些傻眼了。难道说,自己的大名已经这么有名了,竟然都已经传到了千里之外的清扬学院?
     
      “南刹,难道在不知不觉中我做了什么恨英雄的事,以至于突然名声大振?”
     
      “就你?白日做梦!”
     
      南刹祭没有说话,只是微眯着眼仔细的大量着眼前这个紧紧抱着离箫,神情之间很是激动的少年,眼里的神情讳莫如深。倒是他旁边的水洛儿看不下去了,很是鄙夷的看了林离箫一眼,脸上的表情更是充分的表达出了女人的厌恶。
     
      “离箫,离箫,是我啊,是我夏子希!”
     
      看离箫仍然没能认出自己来,夏子希不由有些焦急的说道。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的确跟当初有着天差地别,不过离箫应该能认出自己来吧。应该……能吧……夏子希倒是有些不确定了。
     
      “子希?!”林离箫惊叫!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子希?你不是清扬的月神,名字叫魅夕的吗?”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狂了?林离箫不由想要抚额。
     
      貌似自从他来到这个很是神奇的地方后,一切都在挑战着他的神经。现在,就连自己那下落不明的兄弟都变得面目全非了。
     
      “兄弟,你这是去整容了还是怎么滴?”
     
      “……绝对纯天然,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体而已。”或者应该说,是换回了自己原本的身体。
     
      这时,东方炎伤已经和凛天即墨浩然等人走了过来,眼里满是探究的注视着离箫南刹祭一行人。
     
      “你们是淩绝学院的学生吧!”
     
      看那身学院制服,就只有淩绝学院才有的特色。即墨浩然慢晃晃的走近,眼角明显有着一抹精光闪过。不过当几人来到南刹祭离箫面前时,竟然发现那天在封临城遇到的那个讨厌的女人竟然也在,而且貌似还是跟他们一起的?
     
      看到这里,无论是即墨浩然,还是凛天,眼里都有些幽芒闪烁。
     
      至于东方炎伤,他的眼里此刻除了那个现在竟然在抱着别的男人的少年外,其他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因此,水洛儿那个女人是否存在他根本就没有注意。甚至,男人可能根本就忘记这个女人是谁了。
     
      不过东方炎伤不记得这个是谁,不代表对他有企图的女人不记得他。因此,刚才在看到他们的身影时,在听到那些清扬学院的人对于这个强大的男人的尊崇敬畏时,水洛儿就已经双眼泛起了桃花,脸颊更是有着明显的红晕。
     
      而当男人走过来时,水洛儿更是马上靠了过去。
     
      只不过在离东方炎伤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突然感觉到从男人身上传来的冰冷寒气,让女人的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势竟然比南刹还要来得强大!果然不愧是她水洛儿看上的男人!
     
      “炎伤大人,我是淩绝学院的水洛儿,是此次来清扬学院的代表之一,也是……”
     
      女人的眼睛娇媚的凝视着离自己只有一步之遥的俊美男子,想要不着痕迹的靠近。然而还没有等女人说完,她面前站着的男人却是突然走向了那边林离箫的方向。
     
      “夕儿,比赛快要开始了。如果你想要和他叙旧的话,我们先到观望台上去吧。”
     
      既然是夕儿寻找了好久的朋友,是夕儿来自另一个空间的友人,东方炎伤也就不在意少年情绪激动下做出来的亲密动作了。
     
      他虽然对夕儿有着很强的占有欲,本身也是一个很强势霸道的男人。不过,对于本身就对自己毫无威胁之人,他一向很大度。也可以说是放心。这一点,他还是很相信他的夕儿的!
     
      “也是啊!既然学院交谊赛快开始了,离箫,我们先上观望台吧。”
     
      因为阿修罗族的突然出现的缘故,这场原本应该是激烈争夺的争霸赛现在已经降级为温和的比赛方式了,南刹祭倒也不担心会有派到离箫上场的机会。可以说,南刹祭原本带着离箫来到清扬学院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让离箫上场。
     
      他只是想要一个把离箫留在自己身边的机会罢了。
     
      比赛台上众人比较绅士的打斗暂且不说,就说此刻在观望台上夏子希和林离箫坐的那里。
     
      “我说兄弟,你咋就变成这样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看得我很是郁卒啊!”比起我以前交往过的任何女人都漂亮,这还让不让我以后找女人啊!
     
      “对着你这张脸看久了,以后我肯定都没有看女人的兴趣了。找女人还不如就看你的脸呢。”
     
      “离箫,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和淩绝学院的人在一起?”对于离箫之前的话夏子希选择直视还是无视,而是问出了自己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疑惑的事。
     
      “啊,你是说南刹啊!当初我不是被你买回来的那枚戒指给吸进去了么。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南刹给带回淩绝学院了。据之后我问他的话说,他是在摩脉之森的最中心发现我的。当时我就倒在摩脉之森的水灵池旁边昏迷不醒。”
     
      “水灵池旁边?他只看见你一个人在那里吗?”
     
      明明当初他从水灵池醒过来的时候,那里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啊!如果那个男人带走离箫的时候比自己醒来时要早,那他不可能没有看见自己吧?还是说,当时因为他是灵缇的模样,所以就被那个男人给华丽丽的给忽视了?
     
      夏子希囧然了。怪不得当初他那样刨地三尺都没能够把离箫给刨出来,却是原来离箫早就被人给带走了。
     
      “听南刹说,当时他就只看见我一个人在水灵池边,并没有在看见其他什么人。后来为了找你,我还让南刹再带着我去了一趟摩脉之森,不过却是没有任何收获。”摩脉之森依然平静中蕴藏着巨大的危险,水灵池依然清澈见底,却是再也没有浓郁的灵气。
     
      “你后来去摩脉之森了?”那个时候自己恐怕早就不知道在哪个角落了,怎么可能找得到。
     
      摩脉之森,水灵池底,绛歌的身体原本就是沉睡在那里。不过由于伤势太重,之后更是因为缭水碧鸢的关系而辗转异世。
     
      直到等待夏子希灵魂回归的那一刻。
     
      “说到摩脉之森,兄弟,我那天在封临城的拍卖场上看到你那枚戒指了。”
     
      缭水碧鸢啊,他就那样眼睁睁看着它很是让人措手不及的出现,又很是莫名其妙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离箫不由捶胸顿足啊捶胸顿足!
     
      “你那天也在封临城?”说到这里,夏子希不由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下面参加比赛的南刹祭和水洛儿。貌似那天他们的隔壁的确是那个女人来着。
     
      这么说,那天离箫就在离自己一墙之隔的地方?
     
      “是啊,难道你也在?”离箫不由很是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妖冶少年,语气里满是惊奇。
     
      “……的确。而且,缭水碧鸢也在我这里。”
     
      离箫:“……”兄弟,你的确比我彪悍!
     
     第一百一十二章 狼狈
     
      清拓学院戒严了。
     
      由于出现突发情况,此次前来清扬的其他学院的代表也被一并留在了这里。至于学院之间的交流比赛嘛,也由于阿修罗族的出现而变得格外的温和有礼起来。毕竟现在谁也不想只为了一场比赛就跟别人拼命,搞得自己三级残废不是。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保存实力,等遇到那些令人畏惧惊慌的嗜血种族时,自己也好留着精力逃跑啊!这个时候,谁还顾得上所谓的学院荣誉啊!
     
      阿修罗族,自古流传在人类是灵魂深处的印记就充满了不可磨灭的威慑和战栗。即便他们一直都呆在阿修罗道,血腥,疯杠,杀戮,也一直都是他们在人类心目中的代名词。
     
      即使人类界哪怕只是出现了一个阿修罗族之人,迎接而来的绝对就是血雨腥风的洗礼和灾难。更何况现在,貌似出观的阿修罗族还不少?
     
      连龙族那身钢筋铁骨都抵挡不住,自己这身细皮嫩肉送上去不就是一盘被收割的大餐?
     
      “所以说,离箫你们现在留在清扬学院的情况就相当于是所谓的交换生了?”
      注视着在自己眼前大朵快朵根木就毫无形象可言的男人,夏子希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不由问道。
     
      清扬学院戒严了,所有前来这里的学院代表都被迫留了下来。即是学院每十年一届的交流比赛已经过去好几天了,眼前这个现在是隶属于另外一个学院的离箫依然还晃荡在少年的眼前。
     
      不过也好,他才刚刚和离箫见面,怎么可以一比赛完后就拍拍屁股离开呢?
     
      “是啊!南刹接到凌绝方面传来的千里传音,说是要我们现在就留在清扬学院里住一段时间,顺便也在清扬学院里学习学习,变换一下心得体会什么的!”
     
      这次的交流比赛可谓是平平无奇,相比于之前的其他几界的激烈惨状的情况,筒直就是一个怪圈,让人看了哭笑不得。还从来没有见过哪次的学院争霸赛是如此的彬彬有礼和优雅从容的。
      有强大自信和真才实学的,只要一站在比赛台上,他的对手如过没有必胜的把握,绝对不会恋战,意思意思几下就自动认输了。
     
      就算对双方是旗鼓相当,那么他们也绝对不会跟以前的争霸赛那样打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怒得眼红。
     
      现在的情况完全是在那里跟表演秀似的走几个过场,拿出一些实力来显示显示他们的学院也是很强太的,然后双方在谦让一番,最后竟然握手言和的走下去勾肩搭背聊在一起了。
     
      至于像是南刹祭那样生人勿近,近者必死之类的危险类型,首先就从心理上威慑住了对方,然后在从身上那无时不在散发着的冰冷凌厉的气势上压制住了别人想要挑战的勇气。
      这类人,一看就是那种你敢向他拔刀,他就削了你的脑袋的类型。收割生命如切菜,绝对不手软。你也别想他有什么内疚犹豫之类的感情,绝对的冷心冷情冷血者。
     
      所以无疑,那个男人是赢得最轻松,也是让人看了莫不觉得最怪异和心里打颤的。
     
      “离箫,干脆你就到清扬学院来算了,反正清扬学院比起你那个凌绝学院的实力也要强得多。在整个修罗界的名气和威望也要显赫得多。何况,这里还有我罩着你。在凌绝学院你也是人生地不熟的。”
     
      好不容易找刭离箫,这个他一直自责着把他卷入了这里生死不明一直都很担忧着的死党,夏子希怎么可以还让离箫一个人生活在外面。这里可不是他们那个法制社会,几乎没有什么自保能力的离箫在这里无异是很危险的。
      虽然在以前,离箫也算是一个空手道柔道高手,不过对于这里的人来说,那就不值得看了。对付普通人还绰绰有余,可如果是遇上修灵界的人呢?别人哪怕是一根小指头,离箫说不定都得趴下。
     
      “也好。”
     
      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一直都很照顾他的南刹,不过那个男人给他的感觉还是要怪异了一些,让离箫的心里一直都感觉到心惶惶的,有些莫名的战栗感。何况,在离萧的心里来说,还是夏子希给他一种更为信任和亲近之感。
     
      毕竟在这个充满了神魔的异世来说,与离箫是同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夏子希更加让他有认同感。何况,夏子希还一直都是离箫心里最为信赖的死党。
     
      这种大学同窗四年,又是同一个寝室,整天还混在一起的男人友谊,又岂是没有认识多久,整个人给他的感觉还充满了神秘莫测的不安定感的南刹可以一时就比下去的。
     
      “对了,子希,既然你已经找了缭水碧鸢,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回那个我想念的和平社会啊!也不知道我们的突然消失,阿邱会不会跑去报警了?我可不希望等到我们回去的那一天,报纸上慢慢的都是寻人启事。”
     
      “阿邱?”
     
      突然听到从离箫嘴里脱口而出的名宇,夏子希愣了一下。是啊,阿邱,离箫,还有他夏子希,当时可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有名的铁三角。
     
      现在,他和离箫突然被缭水碧鸢毫无征兆的带到了这里,那么在那个世界的阿邱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是焦急得到处找人,还是面对着两人突然毫无线索的离奇消失而束手无策?
     
      就在夏子希和身边一手拿着修灵界特有的红嫣果边走边吃的离箫一起向着自己所住的雅筑回去的时候,离箫却突然的撞了撞身边少年的手臂,对着他向着前面的方向示意道:
     
      “子希,快看,水洛儿那个女人竟然被人给扔出来了!!!是谁,是哪个人竟然那样彪悍?”做了他想做却一直没有做成的事?他的偶像啊!他的榜样,一定要过去好好的结识结识。
     
      “什么……”
     
      突然被离箫打断了思绪,夏子希不由疑惑的顺着离箫指去的方向看去。却发现,那里一个满身狼狈的女人正摔倒在地的地方,貌似就是他和炎住的雅筑前。
     
      “子希,那边那个猛男是谁?竟然在面对着水洛儿的美貌的时候一点都要不为所动,那张布满男子气概的脸上全然都是不拘言笑的严肃和岿然不动的沉稳。怪不得水洛儿在他那里吃大亏了。”
      离箫显然是在幸灾乐祸。
     
      也是,要怪就怪水洛儿平时不给离箫好眼色看也就算了,偏偏她每次在看见林离箫的时候,嘴里尖酸刻薄不说,眼里还满满的都是鄙夷。
     
      要知道,林离箫以前在自己那个世界也算是天之骄子,是众人眼里的风云人物,是女人心目中的大众情人,温柔多情,风流多金,哪里禁得起水洛儿一而再再而三的蔑视和践踏他的尊严后还对那个女人有绅士风度啊!
     
      现在之所以还没有上前去围观她已经算是他林离萧作为男人的大度了。
     
      “你说的是……野邢?”目光远远望去,夏子辛就不由看见在雅筑前满脸都是面无表情的大汉……野邢。
     
      “野邢?果然是一个够狂野的男人。做得好,水洛儿那个女人就应该受点挫,不然整天都傲着一张脸在本大少的眼前晃悠。做给谁看啊!”
     
      这方离箫满脸都是很解气的表情,那边夏子希在初看见水洛儿出现在自家门前时,脸色已然阴沉了下来。不过之后,少年的脸上却是突然扬起了一抹灿烂的微笑,然后施施然的走了过去,蹲在狼狈的趴在地上的女人身边。
     
      “也真是的,野邢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这样粗鲁的对待如此漂亮的女人呢。虽然是自己送上门来投怀送抱的,不过也不该这样粗暴嘛!竟然就这样把人给扔出来了。要是被别人看见影响多不好。
      虽然我听说,以前也曾经有个不知好歹上门来挑战的,就是被野邢给打晕了后扔了出来,在床上都躺了好几个月呢。
     
      不过水洛儿小姐你到底是女人。如果你真的看上了我家炎的侍卫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去给野邢说说。别看野邢外表长得像是狂野派,内心却是一个很忠诚老实的男人呢。
     
      只要水洛儿小姐你愿意,我保证野邢绝对是一个顾家爱妻的好男人。而且,水洛儿小姐你不要灰心,野邢目前貌似还没有喜欢的心上人,你还有机会……”
     
      “你……你……你给我住嘴!谁说我看上那个粗鄙的侍卫。凭他也配。”
     
      “我要告诉东方炎伤,看看他养的都是怎样的侍卫,这样没大没小,没尊没碑,客人来了连主人都不去通知一下。竟然胆敢如此的对我。我绝对饶不了他!”
     
      水落儿显然是气疯了。想要站起来,无奈脚踝似乎扭到了,才刚刚支撑起身子就突然的倒了下去。而在场两人,无论是夏子希,还林离箫,显然都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这让满身狼狈的水洛儿显然更加的难堪。
     
      尤其是,当她往意刭眼前此刻正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俯视着她的少年,容貌更胜自己一筹的时候。她更是不想示弱。
     
      她的高傲,她的尊严,都不允许她在一个比自己容貌更加出色的少年面前退缩和自卑。哪怕是自己现在满身狼籍,狼狈不堪。
     
      “呵,水洛儿小姐,你该庆幸,幸好没有遇到炎。不然,我可不保证此刻还能够在这里见到完好无损的你啊!”对于那些不被炎承认可以进入他们雅筑的,从来都是交给野邢去打扫那些不请自来的大型垃圾。
     
      “你什么意思?”从少年的话中,水洛儿不由心生警惕。
     
      “什么意思,水洛儿小姐你难道听不出来吗?对于那些胆敢擅自闯入雅筑的,从来都是杀·无·赦啊!”
     
      少年语气里的阴森杀意吹拂在女人的耳边,让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注视着眼前少年那双迷离蛊惑般的眼睛的水洛儿不由突然心生一股莫名的寒意。
     
      眼前这个绝美妖冶的少年,为何突然给她一种毛骨悚然的战栗感?
     
     
     第一百一十三章 院长召唤
     
     “子希,你刚才给人的感觉好有气势,从哪里学来的?”
     
     无视地上狼狈的女人,两人走进眼前这座很是雅致的小筑。离箫望着身边的少年,突然觉得现在的这个夏子希给他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熟悉的是,少年那与自己一起经久累月的相处所积累的深厚友谊是永远也不可能会改变的事实。可陌生的却不仅仅只是因为眼前的少年容貌的改变,也有着其他方面自己所没有擦觉到的潜移默化下的隔阂和朦胧。
     
     这个世界对于林离箫来说始终都感觉很不真实,处处都透着一种让他无法融入之感,可这种隔阂和不真实显然并没有在少年的身上体现出来。甚至可以说,眼前这个明明是和自己一起被卷入这个异世的少年似乎适应这里。
     
     这种感觉,不由让林离箫心里幕然生出一种荒谬感。
     
     子希他身上的变化虽然不明显,然而林离箫却可以透过这几天相处所发生的每处琐碎之事中看出少年气势上的变化。
     那种面对被人是越来越疏离和高华的气质,如果不是林离箫十分确定眼前之人就是他那个大学四年的死党的话,谁又能够从如今这个少年身上感觉到当初那个夏子希的影子。
     
     “子希,现在是你给人的感觉似乎不同了。至少,你会真心的笑,会毫不顾忌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随心所欲,完全的不用压抑自己的本能,在背着沉重的包袱辛苦的活着。”这样很好!
     
     当初他和阿邱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个少年,不就是因为少年身上那种压抑的感觉让人觉得太沉重了吗?他和阿邱一直都希望子希可以活出真实的自己来。虽然现在这个世界让人感觉到完全的陌生,不过至少真心放下来了。
     
     “离席,你……”转过头就看见离席眼里的感慨,夏子希心里不由一阵感动。
     
     他们一起可定都在担心着自己吧!却完全没有说出来,而是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中让他慢慢的感受着那淡淡的关怀和温暖。平淡却令人无比感动。
     
     着就是他夏子希的死党,是他永远的朋友啊!永远,真挚不变的友谊!
     
     在离席和夏子希的背后,水洛儿满脸狰狞的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里是全然的愤恨和恶毒。
     
     今天的事绝对是她水洛儿有生以来受到的做大羞辱,是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莫大耻辱,而那些带来她这份不堪的人,她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
     
     “洛尔,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轩言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突然听到耳边传来的那是熟悉的声音,转过头水洛儿就不由看到那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温润如玉的男子竟然就在自己的身后。
     
     刹那间,水洛儿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难堪。
     
     羞愧,恼怒,无地自容!她竟然被这个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男人看到了自己这身狼狈和难堪!
     
     “洛尔,让轩言哥哥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雪轩言看着坐在地上满身很是狼狈不堪的女人,不由很是焦急的想要过去扶起她。却不想,水洛儿根本就不领情,反而是恼羞成怒。
     
     “难得连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滚,我不想见到你!”
     
     水洛儿面容近乎扭曲。轩言哥哥他在一旁站了多久了,他看到了我多久的丑态和狼狈?只要一想到这里,水洛儿就不由失去理智。
     
     “洛儿!我……”
     
     “快滚。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叫你快滚,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雪轩言,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做不想见到的就是你。我不要你的假惺惺。”雪轩言,你知不知道现在我最不想让人看见我的狼狈的人就是你啊!
     
     “洛儿……”雪轩言不由震惊。
     
     洛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怎么可以这样看待从小就一直守护着你长大的轩言哥哥?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看着那人眼里那满满的怨恨和狰狞,雪轩言不由很是失望。
     
     眼前的这个少女,真的是自己那个以前想要永远守护者的洛儿吗?那个单纯天真的可爱小女孩?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变得这样让人失望透顶?
     
     
     “小夕儿,你回来了?看到刚才那场好戏了没有?哇哈哈哈,真实心情舒爽啊!繁杂的人终于消失在眼前,本少爷现在是看什么都顺眼。”
     
     还没有走进雅筑的大厅,浅仓梧那阵夸张的大笑声就突然传了过来,让刚刚准备迈进脚步的夏子希身体不由一顿,随后脸上的表情却是一阵的疑惑。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走进去,夏子希就不由看见大厅里的人很是齐全,无论是坐在一旁很是悠闲的看戏的即莫浩然,还是一脸上的笑意明显猖獗的浅仓梧,就连原本现在本因该在学院里上课的小迹和肖鸦,甚至都在。
     至于还久不见的凤恋,那个很是乖巧可爱的孩子,却是在在几天之前就被鸾袖爹爹他们一起带回婆罗族了。
     
     那个时候,凤恋睁着一双水润汪汪的大眼睛,明显很是依依不舍的注视着夏子希。不过当时碍于他很是畏惧的族长伯伯就在身边,小猫凤恋显然要老实乖巧的呆在一个族人的怀里,眼巴巴的望着哥哥。
     
     凤恋的离开,最受打击的显然就是浅仓梧了。
     
     不过在纠结消沉了几天后,也不知道浅仓梧到底是想到了什么,之后竟又恢复如常了,倒是现在每次在望着夏子希的时候,妖艳的男人眼里就有着一些可以的精光在闪烁,让夏子希不由全身戒备。
     
     是以,夏子希倒也真的又好几天没有见浅仓梧的人影处在在雅筑。不过今天……
     
     “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怎么突然出现在他们大门前了?而且还被野邢给扔了出去?
     
     “还能怎么回事,不就是那个叫水洛儿的女人自从那天看见东方后,就突然跑上门来说要见东方嘛。结果自然,以东方那种语气冷血的性格,自然不可能理会她。没有杀了她就算便宜的了,何况还只是让野邢把她扔了出去而已。
     
     本来,野邢也没想要那么粗鲁的,谁知道那个女人根本就不领情,非要赖在这里不走。结果,野邢显然是很好的执行了东方的命令。小夕儿,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当时的表情啊,简直就是五颜六色,姹紫嫣红啊!”
     
     浅仓梧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里明显有着不屑和讽刺。至于脸上是神情啊,就差贴上“幸灾乐祸”四个大字了。
     
     “是吗?炎呢?”大厅里一眼望去根本就没用那个耀眼的男人的身影,夏子希不由疑惑的问道。
     
     貌似这几天水洛儿那个女人一直都在向着他们所住的雅筑跑,想要缠在炎的身边,夏子希虽然别在意那个女人会有什么威胁,不过知道有人窥视着属于他的男人,少年心里还是很恼火的啊!多以刚才在外面看到水洛儿的狼狈时,夏子希心里很是舒展了一下。
     
     “地方他啊,他在……”浅仓梧还在嘴里,就被从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你们都在的!那就难得我在去跑一趟了,绛歌,院长让我来叫你过去。对了,还有浅仓梧。
     
     “鎏末老师!你是说,院长找我?”
     
     夏子希看着突然从外面走进来的那个气质风华绝代的男人,不由很是疑惑的问道。院长找他干什么?还有浅仓梧?转过头去看向浅仓梧,结果却发现他的眼里很是疑惑不解。甚至就连刚才还很是懒散的坐在一旁的即莫浩然都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瞬间坐直了身体,紧紧的皱眉。
     
     “是啊,快过去吧。顺便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把你身边的那个少年一起带上。”鎏末说着这话的时候,目光却是看向那边那个一直都在紧张的注视着绛歌的清秀少年——小迹。
     
     “小迹?”
     
     “鎏末老师,老狐狸的葫芦里到死卖是是什么药,竟然要找魅夕和梧?”即莫浩然此刻也必有站起身,紧紧的注视着鎏末的眼镜。他可是很清楚,眼前这个气质看起来很是高华的男人,性格却绝对不会比院长要来得简单。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如果你们想要知道的话,也都跟着一起过去吧。反正,迟早是会知道的。”
     
     鎏末的眼神在即莫浩然的脸上停留了一下,随之就状似不经意间的看了夏子希身边的林离箫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
     
     “对了,东方炎伤呢?”
     
     
     第一百一十四章入世
     
     院长办公室。
     
     “你说什么?院长,你的意思是说,要让魅夕和梧一起入俗世红尘?”即墨浩然双手撑着面前的楠木桌,眼睛死死的盯着桌子后面的那个男人。清扬学院的院长梓桑极。
     
     此刻,在院长办公室里站着的人除了被叫来的夏子希和浅仓梧之外,还有面容清秀的小迹,一脸兴趣盎然的林离箫,和满脸不可思议的即墨浩然。当然,在梓桑极的旁边,正悠闲的坐着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鎏未。
     
     显然,此刻在知道梓桑极叫自己来的意图后,夏子希也很是错愕。让他去俗世?
     
     “我就是这个意思。在俗世的楼月皇朝历练的墨律几天前突然派人送来消息,说他准备返回修灵界。
     
     身为古老的四大家族的子孙,相信即墨你也知道,修灵界虽然地位超然,却和俗世的皇族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清扬学院每过十年都要派一个学生入主楼月皇朝,成为楼月的国师,帮助楼月皇朝的皇帝。现在,十年已过,墨律也该回来了。”
     
     注视着面前紧紧皱着眉头的即墨浩然,梓桑极却是要平静得多。
     
     虽然说清扬学院每隔十年,甚至更久就要派遣一个弟子入世去楼月皇朝。不过也因为每个弟子性格和修为的不同,呆在俗世的时间也有长有短。
     而十年前,被派去楼月皇朝的清扬弟子就是墨律,一个性格很是淡然的青年。所以他不会留恋红尘,要求返回修灵界梓桑极也是早就预料到的。
     
     只不过现在,派谁去楼月皇朝接替墨律在楼月国师的位置却是让梓桑极很是拿不定主意,反复考虑了良久。以前梓桑极心里内定的人选时即墨浩然,这个即墨家的异类,对于俗世很是感兴趣的孩子。
     
     不过现在,在绛歌来到清扬学院后,梓桑极却是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虽然说离开娑罗族已经好几千年了,在这个清扬学院里一呆就从来没有回去过,也没有看见绛歌这个孩子的出生。不过毕竟是娑罗族人,对于绛罗石发自灵魂本能的崇敬和膜拜却是毫无疑问的。
     何况,绛歌这个孩子还是整个娑罗族都守护着的瑰宝。
     
     以绛罗石为本命的绝美少年,现在也该学着长大了。既然本身拥有着超乎想像的强大力量,自然也要有与之匹配的强大掌控力。而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少年慢慢成熟起来。而这,最好的选择无异于入世历练。
     
     “院长,墨律回来后你可以另外选择一人啊,为什么要让魅夕去楼月皇朝?你也知道俗世就相当于一滩污浊,根本就不利于魅夕他在那里安然的修炼。”
     
     即墨浩然自然知道清扬学院每隔十年就要派遣一人去俗世的皇朝。这不仅仅是清扬学院,就连其他的学院也都有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清扬选择的人类国家正好是楼月皇朝罢了。
     
     “这个我当然也想到了。所以我刚才不是说还有浅仓梧同学嘛。绛歌只是作为一起跟随而去的清扬弟子,最终接替墨律位置的还是浅仓梧。”
     
     他怎么可能让绛歌留在俗世十年。那个地方,尤其是皇权之间更是充满了污秽,绛歌自然不会长时间的留在人界。
     
     不过,最近修灵界的平静快要被打破了。
     阿修罗族的出现就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他不能让绛罗在继续呆在清扬学院里。这里,是离阿修罗族的出现最近的位置。必要的时候,绛歌的安全还是最主要的。他不得不考虑娑罗族的命运。
     
     “您是说,让梧去接替墨律在楼月皇朝国师的位置?”这个提议相信那个男人肯定还是很兴奋的赞成。不过……
     
     “院长,东方不会同意的。他不会让魅夕去楼月皇朝的,哪怕只是跟在梧的身边。”魅夕的容貌即使是在整个修灵界都绝无仅有,何况还是人类俗世。没有听说过俗世的倾国祸水吗?就魅夕那样子,绝对会造成一场骚乱。
     
     “东方?”梓桑极不由愣了一下。
     
     想到那个浑身充满了煞气的冷漠男子,就连梓桑极都不由感觉到头痛无比。他怎么忘记了,现在绛歌的身边还有着那样一个危险的男人!
     
     “东方他应该会同意的。毕竟他本身不就是楼月皇朝的人吗?现在回去,不是更好吗?”此刻本悠闲的坐在一旁喝着茶的鎏未不由突然开口,说出来的话却是不由让在场的几人都呆愣了一下。
     
     是啊,貌似东方就是从俗世的楼月皇朝来的。虽然那个男人的身上,根本就感觉不到哪怕是一丝俗世的气息。
     
     那个男人整体给人的感觉,竟然比起修灵界四大古老家族之一培养出来的即墨浩然身上更加的有着一种古老的文化含蕴,一种根本就不属于凡尘的悠远气势。
     
     要不是知道东方的确是从人界俗世来的,是和自己一起通过摩脉之森的,谁又能够知道东方的身份竟然会不是修灵界哪个古老大家族的继承人呢。
     
     就在众人一时有些沉默,办公室里的气氛一时静谧的时候,一个男人冰冷却充满了漠然的声音突然响起,很是吓到了正在想着某些事情的即墨浩然和梓桑极。
     
     “我同意!”
     
     “东方!”
     
     转过头,众人就不由看见那个突然从外面推门走进来的俊美男人。无论是清扬院长梓桑极,还是即墨浩然,眼里有着惊讶的同时也不由释然。他们怎么可能忘记,在有着那个少年的地方,这个男人肯定不会离得太远。
     
     “东方,你说什么?你同意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的浅仓梧此刻显然更是愕然。
     
     作为在清扬学院里可以说是比较了解东方性格的人之一,浅仓梧自然知道在这个冷漠得近乎无情的男人眼里,没有什么比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来得重要。即使他们这些被承认可以接近她身边的人,依然抵不上那个少年在他心里丝毫的位置。
     
     东方他,不是一般的在乎着魅夕
     从男人平时看少年的眼神,对待少年时那近乎没有界限的宠溺,还有无条件的温柔,他们都看在眼里,同时心里也异常的震惊。
     
     那个他们原本以为无情无心的男人,原来也有着属于人类的感情吗?
     
     “我有事要回去一趟,夕儿留在这里我不放心。”虽然楼月皇朝是属于人界的范围,不过好在人类本身的局限限制了他们的实力注定是很脆弱和渺小,把夕儿放在人界自然要比在有着潜在危险的修灵界来的安全。
     
     他虽然是阿修罗族的王,可修灵界毕竟不在他的掌控之下。而相反,人界虽然复杂,不过在有着绝对强势的力量面前,东方炎伤反而可以毫无顾忌的来去自如。也不用像在修灵界这样谨慎。
     
     “炎,你要回去?”
     
     相比众人心里理解的东方炎伤时回楼月皇朝,夏子希却是从男人眼里的神情知道,这个男人所谓的要回去一趟,肯定不会是人界。炎是不会特意说要回人界的。那么,也就是说,炎他是准备要回阿修罗道一趟?
     
     等回到雅筑,夏子希就不由抱住男人的腰,迫不及待的问道。
     
     “炎,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突然说要回去阿修罗道?”
     
     “夕儿,别担心,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上次魇末他们来的时候无意间遇到了龙族那件事。龙族上次损失惨重,龙王那个老家伙又不敢直接来找我讨个说法,于是就跑去找天帝告状了。”
     
     刚才魇末传来消息说,天帝说是要来拜访他。
     
     东方炎伤虽然不惧于任何人,可也要给天帝几分颜面。自然他就不可能避而不见,也绝对不可能让天帝知道自己现在就在修灵界。那样,不止夕儿危险,恐怕连整个天道六界的人都要坐立不安了。
     
     阿修罗族之王,可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阿修罗道呢。以往不过还是随便一个阿修罗道出来的族人就可以把天地闹得血腥无比,天翻地覆的,现在连阿修罗王都出来了,那是不是说天道都要被洗礼一番了?
     
     “炎,会不会有事?”
     
     上次龙族的事的确闹得很大,没见清扬学院都戒严了吗?不过现在牵扯出天帝,炎会不会有麻烦?毕竟,龙族可能自知理亏,可天帝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想到这里,夏子希不由紧紧的皱眉。
     
     “不会。整个天道六界里还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到我!”
     
     男人的话里有着强势的霸道和威严。他毕竟是从始源之初形成开始就存在着的强大意识啊,岂是别人可以挑衅的!
     
     低头望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绝美少年,东方炎伤眼里褪去了以往的凌厉和冰冷,换上了一副众人都难以想见的温柔和宠溺。那是独独对少年才有的殊荣。
     
     “夕儿,等我。等我回来。”
     
     手环过少年纤细的腰肢,东方炎伤注视着少年腹部的目光里充满了莫名的深邃。那里,现在应该已经孕育着他和夕儿所共同拥有的结晶了吧?
     
     每天在少年未醒来之前为夕儿大量灵力的输入,每晚和夕儿缠绵交欢后东方炎伤都异常激烈,却惟独很小心的不压着少年的腹部,每次抚摸着少年欢爱后那光滑柔美的身子时,东方炎伤都异常的喜爱和满足的注视着少年那片光滑平坦的小腹。
     
     这一切,都无不在说明着问题。
     
     “炎,你在看什么?
     注意到男人那诡异却弥漫着淡淡幸福的目光,夏子希心里不由突然升起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总觉得刚才炎看向自己腹部的眼神让他很是毛骨悚然。
     
     “夕儿,等我从阿修罗道回来后,我就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一步了。”这是承诺,也是宣誓占有。
     
     第三卷1 第一章失踪
     
      中国,某所大学。
     
      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一个身材很是修长的男人走了进来。在看见满屋子的冷清后,男人却不知为何突然的削蹄起来。
     
      直到前面桌上打开着的笔记本前坐下,男人满脸严肃的盯着荣耀闪烁的屏幕。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在空旷的房间里。
     
      “喂!对,我是邱楠逆!”修长的手臂伸手一捞,一个外壳纯黑的手机就被男人拿到了耳边。
     
      “什么?你说什么?你找到人了?”突然,男人瞬间站起来,对着手机证据很是激动和惊喜的问道。
     
      “他在哪里?我马上过去?”,男人就准备出去。邱楠逆,也就是离箫和夏子希的死党阿邱,此刻脸上的了激动。离箫和子希已经消失好几个月了,他怎么可能不焦急。
     
      那天当他回到三人的寝室时,入目的就是满屋子狼藉。好似突然被大风过境的刮过般到处都是缭乱。而房间里,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离箫和子希也不知在哪里还没回来,因此邱楠逆看见屋子的情况
     后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的屋子被贼给眷顾了。
     
      可是之后邱楠逆却发现了不对劲,屋里根本就没有少什么东西,就连被随意的摆放在桌子上的那台名贵的笔记本都仍然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
     
      只除了,消失不见的两人。
      是的,离箫和子希消失了,消失得毫无根据。
     
      从看见屋子明显的不对劲后,他就给离箫和子希的手机打了电话,却被頲不在服务区!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事情超乎了他的想象。离箫和子希明明就刚刚回来过,他们怎么可能不在服务区?
     
      邱楠逆之后是去问过寝室看守大门的老大爷,他也说刚刚看见两人回去。那么现在,离箫和子希两人在哪里?
     
      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两人依然没有丝毫的音讯。这明显不是绑架。不然早就打电话回来勒索了。邱楠逆发动了所有的关系,找遍了所有的地方,甚至就连离箫和子希的家人都惊动了,也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而在子希消失后不见,他那个从来没有听子希说过的哥哥,还有他的朋友却是突然找了上来。在知道两人的底层消失后,那个表面看起来很是冷淡的男人竟然也发动了自己的所有情报进行搜索。
     
      但是结果,依然是毫无线索。
     
      离箫,子希,你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到处都找不到你们的人影?都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难道你们真的遇到了什么底层的事?
     
      当邱楠逆就在这样焦急和削蹄中等待了好几个月依然毫无所获后,某天他那个喜欢到处流浪,常年都看不见人影的三叔突然来看他,结果知道了这件事。
     
      于是三叔告诉他,他年轻的时候因为喜欢到处冒险寻求刺激,也曾经在某些地方遇到过几件很是离奇的事,顺便也结识过几个很是厉害的不凡洋财神秘莫测的朋友。
     
      最后,在三叔离开之际,邱楠逆听到三叔对他很是感慨的说:
     
      “阿楠,如果你的朋友真的是离奇失踪的话,三叔,我倒是可以去找找那个几个隐世的高人。不过,因为时间太久,他们居所又不定,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找不找得到。”
     
      邱楠逆醒来也没有抱什么希望,尤其是在三叔离开之后都已经快一个月仍然没有消息的时候,邱楠逆都已经失望了。不过没有想到,今天他竟然撞到了三叔的电话,说人是已经找到了。这让几乎可以说是束手无策的邱楠逆怎么可能不激动。
     
      就算是以前他并不怎么相信所谓的隐世高人,可现在在无计伞兵情况下,也只能寄希望在那些被三叔很是推崇敬畏的人身上了。
     
      希望他们真的可以找到离箫和子希在哪里吧。
     
      拿过一旁被自己随意扔在椅子上的外套,邱楠逆打开房门就准备过去。哪知道,等他打开门的时候,邱楠逆竟然在门外看到了那个所说是子希哥哥的男人,和男人身边的那个所说是他朋友的俊美青年。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邱楠逆皱眉。子希几乎从来没有说过他的家庭,也没有说过他有什么哥哥之类。要不是子希失踪后这个男人是真的很焦急,邱楠逆标本就不会相信他是子希的哥哥。
     
      现在,就算这个男人也在到处找子希,不过邱楠逆却并不准备和他们有什么交集。
     
      “有子希的消息了吗?”
     
      门外的两个男人显然在看见准备出去的邱楠逆时,眼里有着淡淡的期待。是的,期待!在知道子希失踪的这几个月里,他们用尽一切手段都没有找到那个少年的身影,他们现在是真的感觉到无能为力了。
     
      “你们……跟我一起走吧。”
     
      犹豫了一下,邱楠逆最后还是决定带上他们一起。毕竟是子希的家人,他们有权利知道子希的下落。即使现在还不确定。
     
      等邱楠逆开车到三叔所说的那个地方后,就看见那里竟然是一处坐落得很是偏远幽静的山庄。而在山庄的大门前站着的中年男人就是正等着他的三叔。
     
      “三叔!”
     
      “阿楠,你来了!”
     
     
      看见邱楠逆的到来,中年男子显然是高兴。不过当看到从自家例子的车里下来的另外两个陌生的男人时,他显然身躯的皱了皱眉。虽然不明显,可邱楠逆还是注意到了自家三叔脸部的细微表情。
     
      “三叔,怎么了?”
     
      “阿楠,他们是谁?我那几个隐世的朋友都有些怪癖,不喜欢见起,三叔,给你添麻烦了。”
     
      “都是自家亲人,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见外。三叔虽然常年不回来,可对于小辈感觉 是很关心的。尤其是阿楠你,从小就和三叔投缘。三叔也没有孩子,一直都把你当做是我的儿子呢。当年大哥还说要把你抱养到我的名下,要不是我经常不在家,这事说不定都成了呢。”
     
      笑着拍了拍肩膀,中年男子笑得很是感慨。
     
      因为年轻的时候喜欢到处去跑,现在人到中年就有些感慨岁月不饶人了。当年还不到自己膝盖的孩子现在都长得比自己还高了,他也开始老了啊!
     
      “三叔!”
     
      “这里是哪里?”这边邱楠逆和自家三叔说着话,那边从车上下来的两人男人显然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不是说子希的下落有线索了吗,怎么跑到这个偏僻得远离市郊的地方来了?难道说,子希就是在这里?
     
      “现在也说不清,等会儿进去就知道了。”
     
      邱楠逆只是看了一眼两个脸色沉重的男人,并没有解释。反正现在怎么说也解释不清,还是等知道结果了再说。
     
      跟着三叔走进这座从外面看起来很平凡,一进到里面就瞬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历史悠远气息的山庄,一路上一行四人都是秀安静,没有说话。直到……
     
      直到见到三叔口里的那个很是推崇的隐世高人,邱楠逆这才正襟危坐,面露隐隐期待的注视着不远处坐着的那个看起来很是递补将相和的老人。
     
      老人的岁数显然有些大了,头发胡子全都变成了显示岁月痕迹的银白色,脸上的皱纹虽然多,却给人一种很窥知慈祥的感觉,让人不由处方的想要亲近和倾述。
     
      “易叔,人我给带来了。”
     
      邱楠逆看见自家三叔很是恭敬的走到老人身边,对着上位上静静坐着不动如松的老人轻轻的说道。然后,就只见醒来闭目凝神的老人瞬间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很苍老的眼睛,好似看尽了世间百态,沧海桑田,却又充满了窥知和精芒。
     
      看到老人注视着自己,邱楠逆不由把事先准备好的,三叔提前跟自己说过,离箫和子希平时用过的一些沾染着他们气息的木梳拿了出来,呈给了面前的老人。
     
      而在老人接过柱子后,就开始忙碌起来。
     
      那双苍老的手在半空中舞动着古老而又神秘的孤线,嘴里静静吐出来的词却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古语。周围的气氛好似一下变得静谧起来,空气中突然出来了一些淡淡的光芒不断闪烁着莹莹之火,耀眼夺目。
     
      直到忙活了一刻钟后,老人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眼神很是怪异却又充满了莫名的神采静静的注视着他手里拿着柱子。
     
      良久,然后老人才吧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邱楠逆说道:
     
      “你们要找的人我并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们指点一下方向。在东北的白山一带,有一个世代隐蔽不出的古老后裔之族,他们身上有着遥远时代的天神筋脉,族里有着一面威力巨大的轮回镜。
     
      那面镜子,虽然不可以傻人,可足够寻人。无论是轮回转世后,还是三界六道中, 只要是灵魂存在的人,都可以在那面镜子里显示出来。如果你们要找的人真的存在的话,就去找他们吧。”
     
      “ 轮回镜?”
     
      第三卷2 第二章长白山
     
      长白山某处。一座很是古老的阁楼里。
     
      四个穿着雪色白袍的都从正襟危坐于阁楼的四方,四双充满了深邃睿智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三个年轻人,那年不出襟怀的脸上却是布满了严肃神圣。
     
      “你说,你们要借轮回镜?”
     
      最上方的都从来回揸了一番正道坐着的三个各有特色的英俊青年,视线在三个人的脸上不住游移,最后目光看向刚开始说话的那个年轻人,突然开口问道。
     
      “是的,我们想要借贵族的轮回镜一用,用来寻找我至今下落不明的好友。希望贵族可以成全。”
     
      邱机逆訾议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虽然很是学养平静,然而从那双搁在腿上的手不住紧紧握着的动作就可以看出他心里是多么的紧张和忐忑。
     
      轮回独立日,现在可以找到离箫和子希下落的也就只有它了。
     
      “借轮回镜,那是不可能的。”坐在配方的老人突然开口,语气里是毫不动摇的坚定。没有一丝商量回还的余地。
     
      “为什么?我知道轮回镜对于贵族来说是很珍贵的瑰宝,可是我们只是想要用它来寻找友人的下落而已。等用完后,绝对会归还的。”邱楠逆不由焦急的反驳道。
     
      离箫和子希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危险,就全靠轮回镜来告诉他们两人的下落了。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对于离箫和子希的安全和下落邱楠逆是越来越焦急。
     
      如果说是才刚刚知道两人失踪的那几天,邱楠逆还能够沉着冷静的等待的话,那么现在,他却是已经完全的失去了耐心。
     
      两个活生生的大活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消失了,好像根本就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间似的,怎么也找不到他们丝毫的踪影,这能够算是寻常吗?
     
      现在,就在他们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之后,别说是邱楠逆,就算是子希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哥哥和他那个一起帮着寻找的朋友,都绝对不会放弃这一线希望。
     
      从当地一路来到长白山,在经历怎样的艰辛后他们才寻找到这个隐蔽在万里长白山脉里的天神后裔之族,期间他们花了多少时间,费了多少精力,就为了借到轮回镜。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他们怎么可能空手而回?
     
      “长老,我知道轮回镜对于你们很重要,也知道我们的请求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不过我们是真的很焦急。我的弟弟突然失踪已经好几个月了,无论是作为亲人,不审他的朋友,都很担心着他的安危。
     
      所以我们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里,希望长老你能够理解我们的心情。我保证,在用完轮回镜找到我弟弟后,一定会把它完好无损的归还宾。”拉住身边脸上突然有些阴沉的好友赖纪野,归海珲证据低沉的说道。
     
      归海珲,也就是夏子希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那个形同陌路的兄长,那个父亲眼里最优秀的继承人。也是那个阴沉家族家庭里唯一一个不让夏子希心生厌恶之情的男人。
     
      不过就算是这样,夏子希也从来没有和他说过几句话。毕竟,两人在那个家庭里的地位可谓是天差地别,就算夏子希不讨厌他,却也绝对谈不上多喜欢。
     
      何况,在夏子希毅然选择离开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那个地方了。他姓夏,是母亲的孩子,不是那个姓归海的男人捡回来对他的施舍。即使他从来就没有社会分配要冠上那个所谓的父亲的姓氏。
     
      现在夏子希的突然失踪,这个男人的表现显然很是令人另眼相扑那个不爱重视的少年在归海家庭未来继承人心里的份量。
     
      “并不是我们不想把轮回镜借给你们。毕竟轮回的功能虽然奇特,然而要它发挥效力却是绝对的困难。即使轮回镜落入到别人的手里,他们也用不了。”
     
      “什么意思?”三人不由同时皱眉。
     
      “轮回镜是吾族祚传承下来的我话的致宝,自然必须要是吾族之人才可以使用。所以就算现在我们所轮回镜借给了你们,你们也发动不了它。”
     
      “怎么会这样?”
     
      “轮回镜必须领先吾族血脉才可以开启,而且其中开启的条件还有颇多限制。所以一般情况下,就算是吾族之人绝对不会轻易开启轮回镜的。代价太大了。”四个白袍老人都不由同时摇头,明显不会答应几人的要求。
     
      “四位长老,我们必须要知道我弟弟如今的下落。只要你们能够开启轮回镜找到我弟弟,无论是什么条件,只要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都可以答应。”归海珲的脸色是沉重,隐隐的有些不甘就此离开。
     
      他作为未来的黑道世家的继承人,如果不是实在找不到夏子希的下落,又怎么可能千里迢迢的跑来长白山,来寻找什么着天神血脉的隐蔽后裔。
     
      这要是放在以前,谁又能够想到这个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小掌控着名利与权势的男人此刻会如此的低声下气。即使在他眼前被害人有着很是神秘古老的力量。
     
      “我们一直世代生活在长白山,并不需要外界被害人的任何帮助。何况,如果我们自己的能力都无法做到的事,你又凭什么认为你可以做到?真是大言不惭。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心高气傲。”跪坐于范文的老人此刻不由很是讥讽的说道。
     
     
     
      “据我所知,如今的白山好像被开伐的越来越严重,很多财阀都对这片灵气浓郁且特产资源极为丰富的巨大山脉很是觊觎,虎视眈眈。而你们一话,世代生活在这片美丽富饶的山脉里,现在肯定也是很焦急如今的现状吧。”
     
      “果然是一个眼神很犀利的年轻人!你说的没错,吾之一族现在的确很是焦急这片从祚开始就一直居住的美丽山脉的境况,不过就算是这样,却也不达不到我们帮你的境地。”
     
      轮回镜并不是一般的普通灵镜。因为它追踪的范围实在太过于广泛,因此要开启他所需要的灵力自然不比寻常。何况听眼前之人所说的情况,他们要找的人说不定根本就不在这个世间了。
     
      那么到时候,支撑轮回镜开启寻找三界六道,甚至是轮回转世的时候,他们这些已然活了上百岁的老人平生所积累的全部灵力说不定就要全部报废了。这个代价,也实在在太过于巨大了,他们承受不起。
     
      “那众位长才到底要怎么才肯答应帮忙?”
     
      “你们必须先告诉我,你们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族竟然会有轮回镜的?”他们一族一直生活在这片美丽富饶的绵延山脉里,从来不出世,那么眼前这些明显是普通被害人的年轻人是怎么知道他们一族存在的,又是怎么知晓轮回镜的?”
     
      “是易老告诉我们的!”
     
      “原来是那个老家伙!我就说,能够知道吾之一族长白山的人除了他就没有几个。”位于南方的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那双如无间般左右晃悠的眼睛里明显是愤愤然。
     
      “原来你们还去找过易家的那个人,怪不得知道我们这里的准确位置。不过即使是易家的人叫你们来借的轮回镜,吾之一族也冒不起这个险来开启轮回镜。”
     
      坐于最上位的老人显然没有去理会另一方长老的话,而是平静的注视着邱楠逆三人。眼里的神情没有惊讶,没有意外,依然是一征平静均沾,好似什么事也不能够在那双睿智的眼睛里留下微微波澜。
     
      “你……”
     
      “你们……”
     
      “你们还是离开吧。无论是什么原因,轮回镜吾之一族都绝对不会打开。除非……”
     
      “你们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亏得你们还是有着古老血脉的后裔,居然这样出尔反尔!”邱楠逆显然很是愤怒。
      说了半天,他们根本就没有丝毫要答应的意思,那还说什么!
     
      “我们并没有承诺什么!年轻人,你也知道不是吗?”
     
      到底是老人的阅历丰富,说的话也是滴水不漏。比起现在内心焦急不堪的年轻人来说,耐心和毅力更是如同老衲坐禅,岿然不动。
     
      “我们走吧!”还是先回去在说。
     
      的这四个老人根本就不会妥协的坚决,他们还是先回去找易老看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令眼前这四个顽固的老头借出轮回镜。
     
      说着,邱楠逆和归海珲、赖纪野三人就起身准备离开。然而还没有等他们走出这座古老的阁楼,就看见从阁楼外突然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一个年轻人,对着他们三人喊道:
     
      “ 三位请留步,大长老,旅长有请这三位客人过去。”
     
     
     
     
     第三章 轮回镜(1)
     丘楠逆原本以为,能够身为一族之长的人怎么说年纪也应该很大,有足够的阅历和经验才能够成为担负整个一族责任的族长,而且看那四个老头狡猾的样子,身为他们的族长怎么说也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吧。
     
     哪里知道,等丘楠逆等人跟在那个带路的年轻人身后见到他们那个所谓的族长时,却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很年轻俊美的男人。
     
     一袭样式很繁复古老的雪色白袍穿在男人那很是修长健美的身躯上,给人一种很神圣庄严的感觉。尤其是让丘楠逆等人侧目的是,男人竟然有着一头非常少见的雪色长发!雪色的及踝长发!
     
     那样纯粹的雪色,纯白而又干净,让人忍不住心里幕然生起一种自卑感。好像自己站在他的面前就是污浊了他的视线般,充满了难堪和不自在。
     
     尤其是归海珲,他从小面对的就是家族黑道继承人的教育,心里更是早就已经没有了什么所谓的善良和正义,纯粹的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男人。
     
     可是现在,在面对着眼前这个身上有着所谓天神血脉的族长时,男人的心里更是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复杂。
     
     太过于纯净的人,让他忍不住有一种想要去玷污的欲望,让他也沾染上俗世的污浊,浸染上属于人类的色彩,而不是高高在上怜悯的注视着世人的神祗。
     
     当然,归海珲此刻面临着的最主要的事情并不是这种突然而来被他极力压抑住的毁灭冲动,而是刚才对面男人所说的话。
     
     他的意思是,竟然是准备答应他们的要求吗?
     
     “你是说,你愿意帮助我们找人?”显然,丘楠逆和赖纪野同样都对此抱持着怀疑的态度,俱很是吃惊的看着对面那个一身纯白如雪的俊美男人。
     
     “是!我可以帮助你们开启轮回镜。”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条件是什么?”这也是三人心里一直都疑惑不解的。
     
     刚才他们那样说都无法让那四个顽固的老头答应,现在为何这个年轻的族长却毫不犹豫?丘楠逆三人绝对不相信其中没有什么原因。
     
     “没有什么条件。只不过是希望等你们要找的人回来后可以答应帮助吾之一族做一件事。当然,这件事对于他来说绝对不会是什么难事,甚至对于那个少年来说反而易如反掌。”
     
     “做一件事?还易如反掌?”
     
     丘楠逆不由以很是怀疑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族长。无论是离萧,还是子希,好像都没有什么能力可以帮助到眼前这个男人吧。如果硬要说是有什么特殊离奇的能力之类,反而是眼前这个男人比较有可能拥有。
     
     “是!我希望,等那个少年回来后,可以来长白山一趟。”
     
     “就是这个?你凭什么认为离萧或者是子希就能够帮你?”
     
     离萧和子希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又出了什么事?为何眼前这个年轻的族长那样笃定等他们回来后就可以帮组他的族人?
     
     “你们不是也知道现在长白山越来越严峻的形势了吗?就算近几百年吾之一族还可以安然无恙的生活在这里,可长白山近几年来被人类侵蚀的面积越来越大,环境的破坏和灵气的日渐稀薄却是让我们不得不担忧,几百年后这里是否还是吾之一族的栖息地,隐蔽所。”
     
     说到这里,眼前的年轻族长显然脸色很是沉重,语气里也有着深沉的悲哀和浓愁。
     
     “吾之一族在这里生活了上千年,早就已经把这里当成了是我们的根,我们的源,是吾之血脉的延续之地。没有人能够想象,我们对于这里的感情到底有多么深厚。如果长白山最后真的被人类破坏了的话,吾之一族也将消失在历史未来的轨迹里。”
     
     没有这座古老而又绵长的富饶山脉,吾之一族将没有生存之地。而那个少年,那个可以改变他们一族现状的少年,可是始源之石啊!只要他愿意,吾之一族的困扰和绝境将迎刃而解。
     
     “只要你帮助我们找到人,等离萧和子希回来的时候,我答应会尽力跟他们说的。但是我不保证,离萧或者是子希就真的有能力可以帮助你,甚至是愿意帮助你的族人。毕竟,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事。离萧或子希有没有这个能力还不好说。
     
     即使有,那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丘楠逆可不是一个冲动没有头脑的人。既然连给他们一族的族长都没有办法,谁能够肯定离萧或者是子希就有?就算有,如果要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丘楠逆也希望自己的死党可以自己选择,而不是自己在这里为他们承诺。他不是离萧和子希,自然没有权利为他们两个答应任何事。这一点,丘楠逆无比清楚和理智。
     
     “谢谢!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只要有机会可以见到那个少年,就是契机!”吾族今后存在的契机,存亡的关键。
     
     也许现在他这样说有些言过其实,然而几百年后族里的萧条甚至是绝望无奈的迁徙都在这次的机会上了。
     
     他不希望今后族人将面对那样的情况,也不希望族人离开这片生养了他们无数辈人的灵魂归依之所。
     
     丘楠逆看着在听到自己的话后脸上神色突然放松下来的年轻族长,心里不由觉得怪异,眼前这个身上留着所谓天神血脉的族长心里的担忧是不是太过于严重了?谁能够保证几百年后的事情呢?
     
     何况,现在眼下的这片长白山脉依然是最为神秘也是物产资源最为丰富的地方,人类想要踏入还早得很,也困难重重。
     
     这个族长是不是太过于杞人忧天了?
     
     丘楠逆心里虽然这样想着,然而他也是一个很知道分寸的人,对于别人的族内事务也没有多少关心和好奇。
     
     更何况男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已然吸引住了丘楠逆的全部注意力。他说:
     
     “既然吾已承诺,那么现在,我们就去开启轮回镜吧。”
     
     “族长?!”
     
     从刚才丘楠逆等人走进这里,和他们那个年轻的族长谈话开始,就一直站在一旁满脸庄严的四位长老此刻突然低呼,显然眼里有着明显的不赞同。
     
     “大长老,我自有原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错。这次,是吾族的机会。唯一的一次机会!”
     
     年轻的族长眼里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决,注视着四位长老的脸上平静而又庄严凝重。
     
     显然,年轻的族长脸上的表情很是震撼了四位持反对态度的老人。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最上位的长老最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脸上的表情突然沉寂下来,慢慢开口说道:
     
     “既然族长你这样说,那么,我们不会阻止!”
     
     既然是吾族的唯一机会,我们自然也不愿意就此放弃。即使要付出的代价太大,风险太高。高到他们一旦失败,就绝对承受不起。
     
     这个道理年轻的族长自然也很明白,不过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最大胆最风险的那种方式:
     
     “开启轮回阵,祭出轮回镜!”
     
     既然是易家的那个长辈让这几个人来长白山找的他们,让他们来借的轮回镜,那么这算不算是一种暗示?暗示他们一族契机的来临?
     
     易家,以演算上古之书《周易》而延续下来的后裔,他们的话中自然而然的蕴含着天道。而现在的易老,更是以熟练八卦之术而备受古老一族的尊敬。
     
     那么,这是不是可以说,这是天道对他们的指引?
     
     
     第四章 轮回镜(2)
     当年轻的族长双手谨慎而又凝重的捧着一面透着古朴和神秘气息的琉璃镜出现在丘楠逆和归海珲等人的面前时,古老的阁楼里一个繁复而又古老的六芒阵已然浮现于地。
     
     这应该就是那个年轻的族长口里的轮回阵了吧!而他们早先所要借的轮回镜,应该就是那面被小心翼翼捧着的古朴镜子了。
     
     丘楠逆、归海珲,还有赖纪野都不由聚精会神的注视着那面神秘的镜子,俱是不由感觉很神奇。
     
     即使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们也依然可以感觉到一股充满了悠远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由有一瞬间的神思恍惚。
     
     此刻的阁楼中,四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各站阵型的一方,脸色凝重的注视着他们年轻的族长慢慢的走进轮回阵的最中央,全然睿智的眼睛里不由充满了一丝担忧。
     
     轮回镜,要开启它所需要的灵力根本就不是他们和族长可以承担得了的!
     
     “大长老,开始吧!”说着,年轻的族长就突然放开了手,任由手里的镜子慢慢的浮上半空中。
     
     而此时,本是沉寂的上古之阵突然焕发出一阵荧光,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象的丘楠逆三人很是惊吓了一下,俱是满脸惊奇的注视着慢慢漂浮在半空中,如一面圆盘般大小的美丽古镜。
     
     见轮回阵已然运转,而轮回镜也慢慢的被开启,年轻的族长此刻手里突然多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晶石,璀璨夺目。
     
     主持着阵型运转的四位长老在看见自己族长手里的晶石时,脸色俱是一变,不过以后却又恢复了平静。眼睛里的神情也从最开始的震撼到之后的意料之内。
     
     灵晶石,完全由灵气无限压缩到最后而留下的能源结晶。
     
     随着现代社会工业技术的高度发展,污染越来越严重,灵气变得极为稀薄,已经再也无法有任何的灵晶石形成了。这块灵晶石,已经算是他们一族从上古就传承下来的唯二中的一块,也是支撑着他们一族到现在的主要能源。
     
     现在,族长是要以这块灵晶石里的强大灵气来支撑开启轮回镜所需要的强大灵力吗?的确,如果不这样的话,以他们自身所拥有的灵力,根本就启动不了轮回镜。
     
     此刻,站在轮回阵中央的年轻族长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的注视着手里的璀璨晶石,心里却好似被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是,族里最后的两块灵晶石之一啊!如果还不能够得到改变的契机,那么……他不敢想象!
     
     这就像是一个风险巨大的赌注,一场豪赌。
     
     赢了,自然皆大欢喜;如果输了,那么他们一族……也就注定要消亡在历史的洪流里。甚至,连丝毫的痕迹都不剩。
     
     后悔吗?他自问!
     
     不,他不后悔!绝对不后悔!如果连试一下的勇气都没有的话,那就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东西,你们都准备好了吗?”回过神来,阵中央的年轻族长转过头对着阵外紧张的注视着他的三个男人问道。
     
     “我已经带来了。来之前易老有特别交代过,让我们把最贴近离萧和子希的东西带来。我想,既然是要沾染着离萧他们气息的东西,最好的莫过是身体上的一部分。所以,我拿来了离萧和子希的两根头发。”
     
     好在,离萧和子希虽然消失了,丘楠逆却在两人的床铺枕头上找到了他们的毛发。这也算是大幸吧。
     
     丘楠逆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被放置的很是谨慎的锦盒,递给一旁的一位长老,任他把锦盒打开,放置在轮回阵的中央,轮回镜的正下方。然后,三人就静静的站在一旁,紧张的注视着接下来的景况。
     
     这时,在锦盒被放好之后,三人就只见那个年轻族长的手突然结了几个印,打入悬浮在自己面前的灵晶石里。然后,一束光瞬间从灵晶石里射入到半空中的轮回镜上。
     
     在光束注入后,轮回镜的镜面瞬间旋转起来,并且越来越激烈,而镜子也变得越来越大,直到众人的目光都能够很清晰的看见镜里的景象。
     
     那是一片白茫茫的云雾,疑是万里的高空,根本就看不见任何的人影,何况是离萧和子希的踪影了。
     
     “怎么回事?”
     
     “仔细注意锦盒,如果看到谁的头发突然浮起来,那么那个人也就是你们要找的人了。”年轻族长镇静的望着轮回镜,手里往灵晶石里结印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头发浮起来?”
     
     丘楠逆、归海珲三人的目光不由看向锦盒方向。那里,有两根细细的头发正静静的放在里面。一左一右。左边的那根头发是子希的,而右边的则是离萧的。
     
     突然,丘楠逆不由惊呼出声。因为他看见,右边的头发,摇晃晃的浮了起来。
     
     “离萧!”那是离萧的头发!丘楠逆很是激动的望向半空中的美丽镜面。抬起头的瞬间就看见镜面里刚才的云雾并没有消失,但是却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男人修长的身影来。只不过……
     
     丘楠逆不由皱眉。离萧穿的衣服怎么那么奇怪?就跟那些古人繁复的服饰差不多。而且头发也长得好长,比起现在的那些女人的头发来都要长得多,都已经快要垂下到臀部了。
     
     而更加让阁楼里的众人震惊莫名的是,轮回镜里的男人分明是在万里高空中飞行。在他的脚下,貌似踩着的东西是一把……剑?!
     
     御剑飞行?丘楠逆默然了。不止是丘楠逆、归海珲、赖纪野,甚至是主持轮回镜的年轻族长,和四位德高望重的长老,都是一副震惊莫名炯炯有神的望着轮回镜里此刻显示出来的画面。
     
     “莫不是哪里出错了吧?”
     
     人怎么可能在万里高空中自由飞行?而且还是他所熟悉的离萧,那个从小就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好友?如果不是看镜面里的那张脸的确是离萧的那张脸,丘楠逆都要以为是哪里投射出来的幻影了。
     
     “轮回镜不可能出错。”无论是年轻的族长,还是四个方位的四位长老都不由同时斩钉截铁的否认道。他们一族一直守护着的轮回镜从来没有出错过。能够被他们开启就是最后的证明。
     
     “那这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离萧只是消失了几个月之后就已经突破了人类的极限,变成无所不能的超人了?”而且,他那一身的装扮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是看到这样的一个景象,丘楠逆就近乎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显然,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更是让在场的几人久久的无法回神,无法反应。
     
     只见踩在一把剑上的离萧原本是很兴奋很激动的表情,不过瞬间就变成了惊恐。因为男人的身影在剑上摇摇晃晃了几下后,就突然从高空掉了下去。
     
     “啊!离萧,小心……”丘楠逆感觉自己都为离萧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尤其是当男人摔下万丈高空的那一瞬间,他几乎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的盯着镜面。
     
     不过接下来让丘楠逆暗呼了一口气的是,就在离萧掉下去的瞬间,一条绯红似火的红绫突然缠绕在了离萧的腰间,把他拉住了。
     
     顺着红绫的方向向上看去,首先印入归海珲、赖纪野、丘楠逆等人眼里的就是几根飘舞在风里的妖红色的丝绸绫带,在云雾茫茫的高空扬起环绕着动人的飘飞弧度。尤其是那妖艳似火的绯红,更是让人有一种被蛊惑了般的出神。
     
     再继续顺着红绫往上看去,众人终于看见了那个拉住离萧的人,那根红绫的主人,那竟然是……一个绝美妖冶如九天神祗般的少年。
     
     那样绝色的容貌,那样蛊惑的气质,那长长及踝的银发,都无不令在场的几人纷纷呆滞。尤其是此刻少年也飘飞在半空中,周身都是几条红绫舞动着环绕时,给人的感觉更是充满了清冷似仙的朦胧感。
     
     “好美……”
     
     众人惊叹的同时,丘楠逆却是无意间的一瞥,然后男人不由瞬间震惊的叫起来:
     
     “头发……头发……子希的头发,浮起来了!”
     
     “怎么……可能……”
     
     
     第五章清扬宫
     “离箫,小心点,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举动很危险?要是真的一不小心从这里摔下去的话,我保证你肯定尸骨无存,瞬间血肉横飞,没有一丝完整。”这里可是万里高空,如果一个人真的掉了下去的话,那么也不用找了,直接回去竖灵牌吧。
     夏子希在看见离箫摇摇晃晃掉下去的瞬间,就直接甩出了手里的红绫血缎,瞬间缠绕在了离箫的腰上,把他给拉了回来。
     红绫血缎,血缎红绫,自从那次封临城的拍卖之后,这块绯红似火的红绫就属于了夏子希。并且在回清扬学院后没有多久,在炎的帮助下,夏子希就直接滴血认主,把这块功能不明却很是神秘的血缎瞬间变成了属于自己专有的武器。
     不得不说,这块血缎是真的很神秘,即使是夏子希已经成为了它的主人,到现在也无法完全弄清楚它的作用和威力,只能在今后的实践中慢慢的去摸索。
     同时不得不说,这也间接的昭示了它的不凡。
     血缎,血断,它真的有如此恐怖的威力吗?
      “吓死大爷我了。吓死大爷我了。大爷的心都快被吓出来了。兄弟,果然还是你好啊,你是大爷我的贴心小棉袄啊,不然大爷我现在就要下去冥府喝茶了。也不知道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大爷的魂会不会支离破碎啊!太危险了,太危险了,高空作业的确是没有保险啊!”
     被夏子希的红绫给拉了上去的瞬间,惊魂未定的林离箫就如同是一只八爪蜘蛛般,直接紧紧的缠绕在了少年的身上,任夏子希怎么拉怎么扯,他就是如同一块顽强的牛皮癣一样,不下来了。
     “离箫,下去,你把我抱得太紧了。我的腰都快断了。下去下去。”夏子希很是无奈的看着一脸苍白的缠绕在自己身上的兄弟,不由任命的叹气。话说离箫你好歹也来了这个异世快一年的时间了吧,怎么还是一副新奇宝宝的模样?
     刚才要不是我离你的距离最近,速度也够快,反应也够本能,你现在就只能灵魂飘荡,身体血肉模糊了。
     幸好,就在夏子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身上的离箫给束缚得快无法动弹的时候,从一旁快速飞过来的南刹祭,那个当初带走离箫的冷冽男人却是突然的一把搂过了离箫,然后紧紧的箍在了自己的怀里,让夏子希瞬间感觉到全身的轻松。
     果然,那个男人很是在乎离箫,甚至已经超过了一般友谊的程度了。
     不然,以那个男人的冷冽和沉稳,他此刻也不会脸色苍白得比离箫的还要难看,眼睛里更是充满了慌张过后的安心。
     夏子希还注意到,那个叫南刹祭的男人紧紧搂着离箫的腰的手骨节分明,分明就是过度的紧张后的反应。尤其是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担忧,绝对不寻常。
     “离,你没事吧?”
     明明是冰冷的声音,却偏偏暗含着令人侧目的温柔和担心,男人此刻充满了紧张和担心的注视着自己怀里的人脸上那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表情。
     “我说,南刹大哥啊,你把大爷我抱得这么紧做什么?大爷的腰快断了。”
     夏子希:“-_-|||……”兄弟,这句话不是刚才我说的吗?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学会借用了。果然是现世报么?
     这次他们一行人从清扬学院出来前往楼月皇朝,除了被梓桑极院长特意指派的夏子希和浅仓梧外,还有一直跟随在夏子希身边的清秀少年小迹。
     至于现在出现在他们一行三人中的离箫和南刹祭,则是因为当好不容易见到兄弟的林离箫在听说自家的兄弟竟然要去尘世的时候,硬是死缠烂打的要跟来。
     毕竟,在这个世界,离箫最熟悉的人就是夏子希。而他找自家的兄弟也找了快一年的时间了,哪能才重逢就被迫各奔东西啊!林离箫已经打定了主意,既然已经找到了子希,那么今后不管他去哪里,自家也就跟着去哪里。
     反正,如果要回原来的世界的话,走的时候也是和子希一起走啊!不然以自己现在对这个世界的陌生,他要何时才可以找到回去的路?
     现在的情况明显看来,是子希对这里的环境要熟悉适应得多。
     跟着兄弟走,准没错!
     于是,在得知夏子希要去楼月皇朝的时候,林离箫也自然而然的跟来了。既然林离箫都走了,又不是清扬学院的学生的南刹祭自然也要随时跟在男人的身边保护他。
     于是,三人行变成了五人行。
     不过在真的要离开清扬学院的那天,夏子希和浅仓梧等来的确是除了林离箫和南刹祭两人之外,还有的另一人雪轩言。这下,他们一行人自然就又多了一人。
     “没有摔下去就好。果然不愧是小夕儿的兄弟,就是福大命大的娃。既然这样,我们现在还是快去楼月皇朝吧。路上的速度已经很慢了,南刹祭学长你就一直带着这位师弟好了。”看到南刹祭此刻的脸色,浅仓梧明显很是识趣。
     虽然不得不说,那个妖艳的男人有时候的确有些小怪癖,甚至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兴奋。
     “离箫,还是让南刹祭带着你吧。”雪轩言是走在最后的一个。因此他刚才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离箫掉下去,心里自然也很是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因此此刻在听到浅仓梧这么提议后,雪轩言自然认为这样最是妥帖。
     林离箫在经历了刚才的 变故后,心脏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自然也很是赞同让南刹祭带着他。那个外表看似冰冷危险的男人,在此刻竟然意外的让林离箫觉得异常的可靠和安全。
     紧紧的抱住南刹祭那结实的雄腰,耳边传来的是属于男人稳健的心跳,林离箫这一刻竟然突然的觉得很是放松和平静。甚至就连刚才心脏所受到的惊吓而引起的急促心跳也慢慢的变得平稳,渐渐的恢复如常。
     “对了,魅夕,怎么没有看到东方啊?他怎么没有和我们一起去楼月皇朝?”
     按理说,东方既然是身为楼月皇朝的人,在小魅夕都和他们一起离开清扬学院的时刻,没有道理很是紧张魅夕,甚至是已经到了强烈占有欲的程度的东方不和他们一起啊!
     别跟他说是由于院长只派了他和魅夕两人去楼月皇朝这个牵强的理由,东方他根本就不会在乎清扬学院任何的束缚。
     当一个男人的力量已经到达了令所有人都顾忌的地步时,是没有人可以约束到他的行动。更不用说现在还是关乎着魅夕的事,东方更是不可能离开少年半步啊!
     可是从他们离开清扬学院,甚至是出了修灵界,怎么都没有看到东方的身影。那个男人到底做什么去了?竟然放心魅夕和他们一起去楼月皇朝?
     “炎有很重要的事,所以先离开了。不过等过一段时间,等炎办完了就会来找我们的。”知道浅仓梧是疑惑于炎的不在,夏子希虽然知道,却不会告诉事实。毕竟,阿修罗族无论是在三界六道中的哪里都是很令人顾忌的存在。
     “既然这样,那我们快去楼月皇朝吧。应该,不远了。”
     此时,在楼月皇朝帝都的城外,一行人正仰望着碧蓝的天际像是在等着什么人般,眼里充满了焦急和期待,甚至是满满的好奇。
     “大人,你说这次清扬宫派来接替墨律国师的人会是怎样的,会比墨律国师还厉害吗?”遥望着远处的天际高空,在楼月皇朝城外的一行人中的某个穿着很是得体的少年,不由好奇的问着身边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
     “不知道呢。清扬宫啊,那一向都是很神秘的存在,岂是我们这些凡人可以猜测的。”清扬宫,那是整个楼月皇朝的人都膜拜崇敬着的地方,从里面出来的人无不是仙人之姿,绝世风华。
     楼月皇朝的国师,哪一个不是清扬宫出来的人,又哪一个不是有着别人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和匪夷所思的灵术。
     尤其是这一届的楼月国师,更是绝代风华,天人般的人物。
     “反正,我觉得还是墨律大人最厉害也最温柔最平易近人,别人肯定比不上墨律大人的。”少年显然对于他口中的墨律大人很是崇拜和推崇,在说到墨律大人的时候,少年眼里明显有着崇敬。
     “也是啊,墨律国师可以说是历届的楼月国师里最为厉害和让人推崇的人了。在楼月皇族的历史里,也就只有这个十年前从清扬宫前来的男人最让人印象深刻。不过可惜啊。可惜……”穿着官服的男人语气里有些感慨,却是充满了深深的叹息。
     “是啊,好可惜的,墨律大人竟然要回清扬宫了。”说到这里,少年显然很是失落。他是墨律大人身边的祭祀,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祭祀,连站在墨律大人身边的资格都没有,可是他还是很崇拜墨律大人啊!那是他最敬佩最喜欢的男人。
     不过,墨律大人却是要离开了,要离开楼月皇朝了。
     “大人大人,快看快看,他们来了。清扬宫的天人来了。”
     就在男人和少年谈话的时候,两人身边站着的随从却是不由突然一阵的骚动,眼睛直直的看向那边天际的方向。
     那里,几个不似凡人的飘逸身影正如九天神祗般清灵的飞了下来。
     “本官是楼月皇朝的礼部侍郎李易,特意奉吾皇之命来迎接众位清扬宫的仙人。”在夏子希和浅仓梧等人终于到达楼月皇朝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身穿官服的男子很是恭敬的走了上来。
     “吾是清扬宫此次派来接替墨律师兄的人,有劳大人现在带我们去见墨律师兄。”
     面对着这些凡尘之人,浅仓梧因为受到了即墨浩然的荼毒,因此虽然身上仍然还保持着一些自出于修灵界之人的高人一等,不过却也不会像是其他人那样的蔑视和看不起。
     “这是自然。”
     李易悄悄的打量着眼前这些气势不凡风姿卓绝的人,心里不由赞叹。果然不愧是清扬宫出来的仙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般的存在啊!那身空灵的气质,那即使是细微之处都流露出来的绝代风华,果然只有清扬宫出来的人才独有的。
     虽然眼前这个说是要接替墨律国师的男人长得太过于妖气,却无法否认,当自己站在他的面前时那隐隐的压迫和威严。的确是无法小觑的男人。
     清扬宫的人,果然不同凡响。尤其是当李易的目光移到男人身边的那个绝美少年身上时,李易更是不由一呆。
     好美的人!
     如果他不是清扬宫的天人,而是尘世的凡人的话,那绝对是一代祸国红颜的存在。
     惊叹庆幸之余,当李易的目光移到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身后的清丽少年身上时,李易却是不由突然一滞,身体竟然微微的颤动起来,看向小迹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激动。
     “东……东华太子……”
     
     
     第六章 墨律国师
     
      “我叫秦华,是墨律大人派来迎接清扬宫的诸位大人的,请诸位大人跟着秦华一起去见墨律大人吧。”
     
      名叫秦华的少年在看见浅仓梧和夏子希等人的到来时,显然很是高兴。在等到夏子希几人站在李易和他们面前的时候,秦华就已经满脸恭敬的迎了上来。
     
      “墨律师兄?”浅仓梧和夏子希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由点头。原来,墨律师兄还派得有人来接他们啊!
     
      果然,墨律师兄还是那样细心和体贴入微,连细微之处都考虑得很是清楚。
     
      不过,夏子希此刻的注意力确实并没有在眼前的少年身上,而是落在了少年身边那个穿官服的
     的稳重男子身上。
     
      如果他刚才没有听错的话,这个男人,这个楼月皇朝的礼部官员竟然在看见小迹的那一瞬间,眼里就闪烁着莫名的震惊。
     
      而且,他刚才叫小迹什么?
     
      “李易大人,你认识小迹?”双眼仔细地注视着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夏子希的眼眸深处有着深深的凝重和疑惑。楼月皇朝错综复杂的关系吗?
     
      “小迹?不,不,不,我并不认识什么小迹。大人你说的是谁?”显然,对于这个名字李易并不熟悉,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因此当那个长得异常妖冶绝美的少年问道他的时候,李易直接的否认。
     
      不过,当李易的目光落在绝美少年的身边那个异常熟悉的身影上时,男人却是犹豫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小心翼翼充满了疑惑的向着夏子希问道:
     
      “大人,可以请问你身边的这位大人是谁吗?”
     
      “怎么,李易大人不是说不认识小迹吗?为何现在又这样问?”
     
      “什么!难道他就是大人你口里的小迹?果然是认错人了吗?”
     
      东华太子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楼月皇朝的帝都的,东华太子明明就已经下落不明了。虽然在整个楼月皇朝的百姓的认知里,当他们的新皇登基后,前太子东华就已经死于权势争夺中了。而他们的皇上也的确是这么对臣民宣告的。
     
      东华太子他,已经死了啊!
     
      可是现在这是巧合吗?为何有一个长得如此像东华太子的少年出现在他的面前?而且,东华太子如果还活着的话,也就跟眼前这个清丽绝伦的少年一般大的年纪呢。
     
      “李易大人,你说的是谁?”看这个楼月皇朝的官员脸上那复杂莫名的神情,夏子希不由继续问道。他说的人会是小迹吗?还是另有其人,只不过是长相相似而已?不过这个机遇应该不大吧。
     
      毕竟如果要找出两个外貌相似的人,甚至是还毫无联系,那绝对很难。可如果是有很密切的关系的话,那么他口里的人就绝对跟小迹的身世有着很大的关联。
     
      “没有,没有,是我认错了。主要是你身边的这位大人跟我认识的那个人太相似了,所以我刚才才会一时有些呆愣。况且那个人,已经死了啊,怎么可能会活生生的站在这里。”即使他活着,东华太子也绝对不会出现在帝都,出现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吧。
     
      那个男人,当初可是他亲自把东华太子给毁了的啊,把那个虽然身处在皇室却仍然单纯得近乎善良的前太子给毁了的啊!无论是他拥有的尊崇的太子地位,还是备受宠爱的亲情,都被那个男人一夕之间给毁得干干净净,让当初那个纯粹的少年完全的陷入绝望的深渊。
     
      皇上啊,你现在是否后悔了,后悔毁了那个少年对你的信任,对你毫无戒备的依赖?
     
      想到这几年来那个王位上高坐着的男人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李易就不由深深的叹气。自从东华太子失踪后,那个帝王也就跟着失去了理智,常常变得易怒暴虐。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皇上,已经失去的才会知道它的珍贵,现在却也已经来不及了啊!东华太子他,被你毁了一切,即使他现在还活着,他还会原谅你吗,我的皇上啊?
     
      不过,李易的眼神不由深深的凝视着那个表情平静的清丽少年,心里却是不由充满了惊叹了怀疑。
     
      他们的长相实在是太像了,太像了啊。如果不是当他说道东华太子的时候那个少年毫无反应,甚至连眼神波动都没有,仍然一副静静站在那个绝美少年身后的模样,李易还真的可能就会把他当作是东华太子呢。
     
      也许,真的是自己认错了吧。这个少年即使长得再怎么的与东华太子相似,可他毕竟是来自清扬宫的天人,怎么可能会是楼月皇朝的前太子呢。
     
      果然是自己多心了吗?
     
      可是长相如此相似的孩子,要是被皇上给看见的话,那么?李易不敢想象,当皇上看到此次的清扬宫来人时,那个男人将会有怎样的表情和行动。清扬宫,可是他们的对不起的天人啊!
     
      希望,只是自己多虑了吧。皇上不一定就会看见那个清扬宫的少年的。
     
      这样安慰着自己,李易就目送这墨律国师派来的秦华带着一行绝代风华的人物前往墨律国师的住处。那里,也是属于历代楼月国师的住处。是楼月皇朝特地为清扬宫所建立的奢华宫殿。
     
      “小魅夕,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个楼月皇朝的礼部官员表情很是奇怪,尤其是当他看到你身后的小迹的时候,那个男人脸上原本的沉稳和平静瞬间被打破,眼里的强烈波动只要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坐在墨律师兄派来接他们的华丽銮轿里,浅仓梧一边透过轿子的镂空部分看向外面的境况,一边问着身边从刚才开始就眉头紧蹙的思索着的绝美少年。
     
      “的确很奇怪。看他的样子明显是认识小迹的。而且恐怕身份还是很复杂。小迹,你认识刚才那个叫李易的礼部官员吗?”猜测不出,夏子希不由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清秀少年,也就是被他从清扬学院带出来的小迹。
     
      “我不认识他。”
     
      经过清扬学院差不多一年时间系统的学习修炼,小迹的灵力对于浅仓梧即墨浩然他们来说还是很弱,可比起那些凡尘之人却是要高得多了。而且小迹的天赋明显很高,对于灵术的掌握和控制也很是精准。
     
      要不是时间太短,以少年此刻的努力和机遇,他的将来绝对不输于任何人。当然,像是浅仓梧即墨浩然这样从小就浸在灵气池里的就不用比了,而东方炎伤那样彪悍的存在,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算了,现在不要想了,等过段时间总会知道的。”他们才刚刚来到楼月皇朝,自然什么都很陌生。不过夏子希也相信,只要他在楼月皇朝呆一段时间,小迹的身份肯定会水落石出的。
     
      虽然夏子希并不觉得,当初被他捡到的就如一个乞丐般备受别人欺负的小迹会有怎样震撼的身份。而且,就算小迹的身份再怎么的出奇,已然曾经被亲人所抛弃的他还会重新接受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吗?还会原谅那些把他伤得遍体鳞伤的人吗?
     
      就在夏子希思索,小迹沉默,南刹祭冷着一张俊脸却眼神异样柔情的注视着毫无所觉的林离萧,而林离箫浅苍梧雪轩言等人沉浸在对尘世的好奇和兴奋中的时候,那座楼月皇朝特意为清扬宫中人修建的奢华宫殿已经到了。
     
      下了銮轿,跟在秦华身后的几人不久之后就看见了等在大殿里的墨律师兄,现任的楼月国师。
     
      那是一个很俊秀绝代的男子,身上的气质清灵却带着淡淡的温柔,给人的感觉一样的舒服。当夏子希第一眼看见这个清扬学院备受推崇的墨律师兄时,那个静静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他们的到来的男子当时给夏子希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柔和温暖。
     
      “梧,你们来了吗?”
     
      看到泰华身后那无比耀眼夺目的几人,墨律显然很是高兴。虽然此刻男人脸上的笑淡淡的,却充满了温润如玉的气质,带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墨律师兄。”看见男人的身影,浅仓梧首先走了上去,很是高兴的给了墨律一个久违的拥抱。
     
      “想必这位就是院长所说的魅夕吧。你好,我是墨律,很高兴可以看见你,东方最宝贝的弟弟。”和浅苍梧寒暄了一番后,墨律的目光就不由注意到了那边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身上。
     
      那样艳丽的容貌和高华的气质,即使是想注意不到都难。何况,从院长哪里传来的信里,院长还有特意交代要好好照顾这个孩子。这个身份不一般的绝美少年。
     
      “我是东方魅夕,墨律师兄好。”走上前去,夏子希不由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留在楼月皇朝十年的青年。
     
      果然是修灵界出品,必属精品。不管是俊美年轻的外貌,还是绝代风华的气质,都足够让人深深的为他所折服。
     
      这个在楼月皇朝做了十年国师的男人,身上并没有沾染到属于尘世的污浊,依然清冷高华,带着属于修灵界的飘洒。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夏子希怎么觉得这个叫墨律的男人眼眸深处,竟然掩盖着一层浓郁的悲凉和忧郁。
     
      “魅夕,梧,你们一路前来楼月皇朝一定也累了吧。我为你们准备好了房间,现在就让泰华带你们去休息吧。等休息好了,明天就是去见楼月皇朝的皇帝交代国师交替的事了。”
     
      “有劳墨律师兄你了。”
     
      一路前来,他们的确灵力消耗了不少,尤其是根本就没有多少灵力的林离箫,和还很是勉强的小迹,此刻肯定需要好好的休息一番。因此浅苍梧倒也不推辞,带着夏子希一行人跟在那个叫秦华的少年身后,前去墨律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
     
      看着浅苍梧几人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墨律此刻却是一反刚才笑得温和的高兴,抬头望着遥远天际的目光里充满了浓郁的悲伤。
     
      “北战,我等不下去了。爱你实在是太累,尤其是只有其中一个人单方面的付出的时候。北战,也许再过几天,我们之间的缘分也就彻底的断了。这次,回到清扬后我将一直留在修灵界,潜心修炼,再也不出红尘。”
     
      “北战,我爱了你十年,也等了你十年,你却从来没有爱过我。甚至……这算不算是我贪念红尘的惩罚!呵呵……是我自作自受啊!贪念红尘的代价我承担不起,所以断了就断了吧。反正,我已经不奢望了啊!十年的时间,我已经等得心力交瘁了。”
     
      “北战,再见了!”回清扬是对的,我已经绝望了,所以也就不再留恋这里。
     
     
     
     第七章 晚宴
     
     
      在墨律细心安排好的华丽房间里休息了一下午,待到晚上众人醒过来的时候,墨律已经为夏子希一行人准备好了丰盛的晚宴。
     
      跟在前来领路的泰华身后,当夏子希一行人再次看见墨律的时候,那个俊秀如玉的男子已然换下了一身华丽繁复的国师盛装,而是穿着一身虽然质地上乘,却是要简单轻便得多的飘逸长袍。
     
      “墨律师兄。”
     
      “魅夕,梧,你们来了。”
     
      看见一行六人的身影出现,墨律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然后在众人都坐好后,男子这才轻轻的对着身旁的侍从吩咐着可以上菜了。
     
      “墨律师兄,你为何想要马上回清扬啊,而且还是如此的突然?在这里一呆就是十年,虽然看似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不过跟以往的那些师兄比起来已经算是最短暂的了。我记得当初来尘世历练是墨律师兄你主动提出来的,说是在这里可以让修为更加的精进。难道……”
     
      坐下后,趁着晚宴还没有端上来,浅仓梧自然就不由想要和这个好久不见的令人敬佩的师兄闲话家常,闲聊一番。
     
      要知道,虽然墨律的实力在清扬学院也许比不上他、即墨和东方,可因为这个男人的亲和温柔,待人温和有礼,以至于清扬学院很多人都喜欢亲近他。甚至比起对清扬贵公子那种无法触及的盲目崇拜和敬畏,这个给人感觉导演温柔的男子更加的让人觉得真实,让人无法忽视他在清扬学院的存在。
     
      “我在尘世已经呆了十年了啊,在这里生活了十年,对于清扬学院的思念也就越发的浓郁。在这里,也许的确可以令人心境成熟。不过,我却已经无法在继续留在这里了。”
     
      听到浅仓梧口里的最后两个字,墨律的心里不由一跳。不过之后,俊秀如玉的男子却是自嘲的一笑,脸上的笑容显得尤为的苦涩。
     
      “为什么?难道墨律师兄你的修为已经大进,所以准备回清扬学院继续潜心修行吗?”注意到男人脸上那抹苦涩的笑,浅仓梧不由微微的皱眉。不过瞬间,他却是很好的掩饰了起来,然后对着墨律这个留在楼月皇朝十载的男子轻笑着问道。
     
      “离开清扬太久,逗留在这里的时间太长,我的修为已经在慢慢的下滑了。这也许是对我的惩罚吧。惩罚我的太过于贪心。”
     
      尘世的人终究不是可以永远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啊,他不该去强求的。强求那份本就不属于他的爱恋。
     
      是他魔障了。修行之人本就将就缘分天定。所以从今以后,等回到了清扬学院,他就忘记这里的一切吧,也忘记那个曾经深深伤害过他的人。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自从他下定决定回清扬的时候,尘世的孽缘就已经注定结束了啊!
     
      “墨律师兄?”感觉到从墨律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浓郁的悲凉和好似心死后的决绝,此刻无论是浅仓梧,还是夏子希都有些被触动了。
     
      看着那个神情突然变得异常痛苦,最后却完全漠然的俊秀男子,夏子希却是突然感觉到,他也许是早就已经下定决定要做某事了吧。
     
      回清扬,虽然看似逃避,却又何尝不是一种决绝的放弃!
     
      放弃在楼月皇朝的一切坚持,放弃对尘世的眷恋,也放弃某段让他心境不再平静的记忆。
     
      “看我,都只顾着自己想事情了。还没有问清扬学院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何前段时间院长传来的信笺竟然说清扬暂时被戒严了?”
     
      这件事墨律早就想要问清楚了,只不过男人体贴几人一路前来的辛苦和疲倦,细心的等待他们休息好之后才提出来罢了。
     
      清扬学院,也就是楼月皇朝口里的清扬宫,对于在尘世历练的修灵界之人,尤其是出来历练的清扬宫之人来说,那可是相当于归宿般的存在啊。在得知清扬学院这段时间突然发生的紧急状况,已经离开修灵界十年的墨律自然更是比任何人都要焦急。
     
     
     
      那里,一直被墨律当做是自己最后的归宿般的存在啊!是他一直思念的故土。
     
      “据说是阿修罗族突然出现在清扬学院不远的地方,甚至还灭了龙族好几十条龙,以至于现在修灵界的气氛正处于极度的紧张不安中,三界六道似乎都在暗潮汹涌。至于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等墨律师兄你回到清扬后就知道了。”
     
      此时,一盘盘华美精致的菜肴已经被端了上来,浅仓梧坐在宽大的饭桌一端,眼神虽然死死的注视着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嘴里却是丝毫没有停顿的继续说道。
     
      “不过,墨律师兄,你真的要现在就回去清扬吗?要不要等过一段时间,等修灵界恢复平静之后才回去。那里现在可是有些不安全呢,要不院长也不会派我和魅夕来尘世历练了。”
     
      魅夕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他竟然感觉到院长似乎特别的紧张魅夕的安全?想到这里,浅仓梧就不由思索起来。
     
      现在仔细想来,貌似当初院长第一次见到魅夕的时候,那个老狐狸的表情明显就很是不对劲。而且,能够让东方那个无情嗜血的男人把他当做是瑰宝的呵护宠溺,就凭这一点就足够让人对他产生浓郁的好奇。
      何况,那个少年还有着如此蛊惑人心,引人沉沦痴迷的绝色容颜。
     
      越往深处想,浅仓梧就不由越来越觉得魅夕身份的不凡。他真的仅仅只是娑罗族的族长之子吗?
     
      娑罗族虽然的确神秘,连他也只是知道一点点模糊的轮廓,可那次拍卖会上的黄泉碧落花竟然全猛然出现在少年的眼前,甚至是择其为主。就这一点,就可以让浅仓梧觉得不可思议和震撼莫名了。
     
      想到黄泉碧落花,浅仓梧的目光就不由停留在了旁边少年那纤细莹白如玉的手指上。那里,一枚幽蓝似水的花形戒指正静静的箍在少年的无名指上,显得异常的安静和臣服。浅仓梧甚至觉得,在少年手指上的戒指竟然带着淡淡的喜悦,为回归少年的身边。
     
      “不了。清扬宫的情况竟然这么紧急,我更应该早些回去。等忙过这几天的交接仪式,我就准备启程马上回清扬。”他已经不想要继续留在这里了,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么就义无反顾吧。
     
      多余的犹豫和迟疑,这几年来他还心存幻想苦苦奢望得不够吗?他已经为此而在这里停留了十年,现在却是已经连多呆一天就觉得异常的呼吸困难了。
     
      “既然墨律师兄你已经这么决定了,我也就不勉强。”想到刚才男人脸上所露出来的苦笑和绝望的痛苦,浅仓梧尊重这个男人,因此也不过问。既然墨律师兄已经决定好了,他尊重他的选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也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私密,亦或者是难以愈合的伤疤。一切,都只能看自己的选择啊!
     
      “对了,还没有问这三位?”
     
      也许是感觉到气氛突然变得很是沉闷压抑,也许是男人并不想在继续陷入痛苦的挣扎里不可自拔,在沉寂了一会儿后,墨律却是不由再次露出淡淡的笑,看向绝美少年身边的林离箫南刹祭三人,向着夏子希几人问道。
     
      “离箫是我失踪好久的好友,前段时间我们才相逢。他旁边的那两位则是凌绝学院此次前来清扬参加学院争霸赛的。
     
      不过由于龙族这次的紧急情况,激烈的争霸赛已经变成了平淡的友谊赛。而由于学院的突然戒严,离箫他们就留在了清扬。而这次我们出来楼月皇朝的时候,他们也就跟我们一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
     
      怪不得他觉得这三人很是眼生呢。尤其是魅夕所说的那个他好友旁边坐着的冷冽男人,更是充满了一种令他心悸的感觉。很危险。虽然不及东方身上的强烈血腥和浓郁杀意,这个凌厉的男子依然实力神秘得不容小觑。
     
      果然,凌绝学院也是卧虎藏龙之地啊!有这样厉害的人物,也难怪凌绝学院的院长想要和他们清扬争得势如水火了。
     
      在墨律和林离箫雪轩言刹祭三人各自一番打量后,彼此也算是认识了的几人就在这样和谐温馨的气氛下进行了自己来楼月皇朝的第一晚丰盛的晚餐。
     
      不过在晚餐结束后准备离开之际,墨律却是看着绝美少年身边的小迹欲言又止。最后,神情变幻异常复杂却又迟疑良久的男人仍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转身离开之际,墨律回头看了夏子希和他身边的少年一眼,留下淡淡的一句话。
     
      “如果可以,明天去见楼月皇帝的时候,那个少年最好还是不要和楼月皇帝见面的好。”
     
      “子希,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怪怪的?”
     
      站在夏子希另一旁的林离箫注视着墨律离开的背影,不由蹙眉。貌似今天来到楼月皇朝后,无论是当先那个来迎接他们的礼部大臣,还是这个在楼月皇朝呆了十年的楼月国师,都话里有话啊!
     
      难道说,子希身边那个一直跟着他的少年会和楼月皇朝有什么关系?那个一直默默站在子希身后很少言语的清丽少年,不会是楼月皇朝哪个权贵的公子吧?
     
      “应该,算是提醒和忠告吧。”
     
      联系到今天所发生的事,夏子希自然也意识到了其中的诡异和因果。也许,真的是事关小迹的身世,攸关小迹的亲人。
     
      “小迹,你明天要跟着我们一起去见楼月皇帝吗?如果楼月皇帝真的跟你的身世有关,我尊重你的选择。无论是选择去弄清楚你的过去,找到你的亲人,还是就留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我都尊重你的意见。小迹,你要跟着我们一起去吗?”
     
      明天一起去见楼月的皇帝,或许对于小迹今后的人生就完全不同了。
     
      “魅夕,我……”
     
     
     
     第八章 觐见
     
     
      翌日。
     
      当浅仓梧和夏子希一行人站在楼月皇朝大殿外等候着那个皇帝宣见的时候,站在少年身边的除了一起陪同他们前觐见楼月皇帝的墨律外,小迹也赫然站在夏子希的左边。
     
      只不过比起夏子希眼里对他的担忧,小迹却表现得很是平静,好似少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今天的前来也许就会改变自己今后的人生,改变某些命运的轨迹。也注定了今天的觐见不会太平常。
     
      “小迹,皇族的争夺很是残酷,甚至是激烈,你已经决定要参与进去了吗?无论你的身份会是什么,只要关系到楼月的皇帝,那么就跟皇族脱不了多大的干系,你真的要去见楼月的皇帝吗?”
     
      “魅夕,我只是心里一直有着一个遗憾罢了。我想要知道我的身世到底是怎样的,为何在我失去记忆那段时间我会整天被人欺凌,甚至是有人故意要那样做的。我一直很不甘,为何有人如此恨我,竟然会买通那些恶霸整整打了我一年。这还是我失去记忆后的事。那之前的时间呢?”
     
      “魅夕,对于皇族的勾心斗角和权势之争我并不感兴趣,甚至是厌恶。我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我并不擅长那些政治阴谋。不过,如果就这样任自己的记忆残缺一块的话,即使我今后修为再怎么的精进,也会始终存在着缺陷。”
     
      “魅夕,我想要一直跟在你的身边,照顾你,陪着你。即使仅仅只能近距离的看着你,也已经是我最大的心愿了。我不奢求其他,只是希望有一段平静安宁的生活罢了。魅夕,你知道吗?我再也不想要自己独自一个人了,我再也不想面对那种吞噬自己的孤寂了。”
     
      “即使我知道,你的身边就算没有我,魅夕你也可以过得很好。自从你和那个男人相遇之后,我就知道自己只能作为你的朋友存在,只能作为你的侍从的身份跟在你身边。不然,我或许连留在你身边的权利都没有了。”
     
      那个男人的强大和霸道,即使自己再怎么的努力去拼命追赶,也无法触及到他实力的万分之一。所以,魅夕,其实我都很明白,我今生只能默默的注视着你,只能静静的站在你的身后却无法与你并肩。
     
      “魅夕,小迹,其实你们也不用担心,以清扬宫在楼月皇朝的号召力和崇高地位,即使小迹你的身份再怎么的麻烦,皇族之人也不敢轻易得罪清扬宫的。所以,等会儿就算见到了楼月皇帝,也不用担心有什么危险,清扬宫的人又岂是别人可以招惹的。”
     
      浅仓梧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地种睥睨尘世苍生的轻蔑眼神却是昭示着清扬宫对于尘世之人来说的神秘和强大。
     
      那是修灵界之人对于自己实力的强大自信和肯定。
     
      就在浅仓梧这句话刚刚落下,夏子希的脸上也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个穿着宦官服饰的人却是突然的从大殿里跑了出来,站在殿前就尖锐着声音喊道:
     
      “宣楼月国师墨律大人,及清扬宫的诸位大人觐见。”
     
      “走吧。”回头看了看满脸毫不在乎的浅仓梧,以及眼里有些幽暗之色的绝美少年和他身边表情很是平静的小迹后,墨律就不由带着一行三人走进了大殿。
     
      因为南刹祭林离箫他们三人并不是清扬宫的人的关系,因此此刻觐见楼月皇帝的时候,那三人并不在这里。
     
      “墨律见过陛下。”
     
      一进到大殿,墨律首先就对着正上方最高处位置随意坐着的那个邪佞的男人行以一视。而跟在墨律身后的夏子希浅仓梧三人也不由微微的弯了弯腰行礼道:
     
      “清扬宫浅仓梧、东方魅夕、东方迹,见过楼月皇帝陛下。”
     
      说完,夏子希就已然站直了身体,目光看向最前方那个皇座上的楼月帝王。
     
      此时,大殿里位于朝臣之列的礼部侍郎李易在一看到那三个来自清扬宫的天人,尤其是其中正站在那个绝美妖冶的少年身边的那个清丽少年时,李易心里就直觉的感觉到不安,额头不由冷汗淋漓。
     
      没想到,那个长得跟东华太子异常相似的人终于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和皇上见面了啊!
     
      不说此刻李易脸上那复杂难辩的表情,就此时大殿里站着的那些朝臣在注意到此次清扬宫的来人中的小迹的容貌时,不由瞬间哗然。
     
      “天,天啊,东……东华太子……”
     
      “认……认错人了吧。东华太子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肯定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那个少年不可能是东华太子的,东华太子早在三年前陛下登基的时候就已经死于宫变了,不可能还活生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甚至是还好端端的站在楼月的大殿上。”
     
      “可是,真的是认错吗?真的只是长得相似而已吗?你们不觉得他根本就是跟三年前的东华太子长得一模一样吗?而且就算是巧合,怎么可能连年纪都异常的相似?”
     
      “这么说来,那个少年的确和东华太子就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都遗传到了当年的楼月皇后那清丽绝伦的模样。”
     
      “你要死了,说什么楼月皇后,你不知道皇上最忌讳的就是当年的楼月皇后吗?只要是谁稍微的提了一下楼月先皇后的字讳,绝对会被皇上给拖出去鞭笞的。”
     
      “我……我说了吗?天啊,我什么时候说了?”显然,开先那个最先提及楼月先皇后的官员脸色突然变成苍白毫无血色,额头上冒出了涔涔的细汗,偷偷看向最上处皇位上的那个暴虐的帝王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恐惧和胆颤。
     
      不过还好,他们的皇上现在的注意力全都在大殿下那个清丽绝伦的少年身上,根本就没有听到下面官员们的窃窃私语。
     
      庆幸啊庆幸,真是大难不死。偷偷的摸了摸额头上冒出来的虚汗,那个官员终于舒了一口气。
     
      “皇上最近一年来变得越来越暴怒,越来越喜怒无常和阴晴不定了,只要是稍微说错了什么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还算好的了。至少最近这一年来楼月先皇后的名讳在陛下的耳里已经变得要缓和得多了,谁如果无意间在陛下的耳边提及了也只是被拖出去鞭笞三十鞭子而已。要是以前啊,下狱绝对跑不掉。”
     
      “你们说,皇上最近一年来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奇怪了。皇上他那么忌讳先皇后,就算是长得跟先皇后稍微相似的人都会被皇上无故的处死。可是跟先皇后长得一模一样的舞裳公主竟然得到了皇上的全部宠爱。这是不是很奇怪?”
     
      “是啊,一年前舞裳公主还被皇上所深深的厌弃,只不过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皇上他竟然留着舞裳公主。没想到一年后,原本谁都以为被皇上所弃的舞裳公主竟然奇迹般的被皇上给接回了宫不说,甚至皇上几乎还对她百依百顺?”
     
      “皇上的心思我是越来越摸不透了。要说后上他忌讳先皇后吧,的确也不错。至少皇宫里那些稍微跟先皇后有些关系和沾亲带故的人都被皇上给处死的处死,发配的发配。做得有多绝,就代表着有多恨。
     
      可是偏偏有些跟先皇后的关系还要深沉复杂得多的人却是得到了赦免,甚至是高官厚禄?”
     
      “是啊,比如东华太子原先的太傅,那个以前一直陪伴在东华太子身边的男人。据说他跟先皇后的关系很不一般,听说还是表亲来着。可是现在,那个男人却竟然稳稳的站立在朝堂,甚至还被皇上给封为太子太傅,享受无上的尊荣和地位。
     
      “就是。皇上明明连太子都没有,竟然还封了他做太子太傅,这要多奇怪有多奇怪。还有原先跟东华太子很是亲近的李易,现在竟然也爬到了礼部侍郎的位置。”
     
      忿忿不平的声音中夹杂着嫉妒和不甘,看向那边礼部侍郎位置的男人时更是充满了不忿,却也无可奈何。
     
      “皇上的心思,我们这些庸人怎么可能猜测得到。不过倒是,我听说舞裳公主和东华太子可以说是双生子,他们的模样几乎没有什么差别。难道说,皇上的改变是跟东华太子有关?”
     
      “别说了,都住嘴。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别让皇上发现你们在这里多嘴多舌。不然,前些天那个被宫刑的工部史大人说不定就是你们的下场。”
     
      “杨大人,你嘴巴也太恶毒了吧,竟然诅咒我们。”
     
      “太恶毒了,太恶毒了,实在是太恶毒了……”
     
      周围的官员附声一片,看向最后开口说话之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指责和控诉。男人的这种事可不是能够拿出来说的啊!
     
      “…………”
     
      站在大殿中央的,耳边传来的那些窃窃私语都被夏子希完全的听在耳里,目光看向高处那把皇位上的那个身上充满了邪气,眼眸深处却蕴含着浮躁暴虐的帝王,少年的眼神不由变得神色莫名。
     
      而此刻,刚才还随意邪魅的靠在皇位上的男子却是在看见夏子希他们进来的那一刻,就不由突然震惊的站起,注视着少年身边的小迹的眼神里闪烁着莫大的狂喜和激动。还有着一种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痴迷和深情。
     
      “东华……”东华,东华,朕的东华……
     
     
     
     第九章 楼月皇朝
     
     
      “东华,东华……你回来了吗?东华……”
     
      看到大殿下那个异常熟悉的身影,高位上的邪气的男子不由瞬间站起身,痴痴的注视着下面那个他魂牵梦绕了好久的人儿。
     
      东华,我的东华,你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回到我的身边了吗?你可知道这三年来你不在我的身边,我是多么的暴躁易怒吗?你知道我就算是得到了楼月的皇位,心里也依然觉得空洞失落,好似缺少了什么最重要的珍宝,变得异常的反复无常吗?
     
      “东华……”
      男人神情之间充满了激动和喜,眼神里似乎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由自主的就想要走下皇座,去紧紧的拥抱那个失而复得的清丽人儿。不过这时,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却是不由恰好打破了男人的情不自禁。
     
      “陛下,这几位就是墨律的师弟们,也是此前清扬宫派来准备接替墨律的人。”墨律上前一步,好巧不巧的竟然挡在了楼月皇帝想要走下来的途径上,同时不由侧身向在场的所有楼月皇朝的朝臣们宣示浅仓梧的存在。
     
      浅仓梧,即下任的楼月国师。
     
      “我是浅仓梧,是清扬宫此次派来接任楼月国师之位之人。见过楼月皇帝陛下。”了悟墨律的举动,浅仓梧不由微微的一笑,然后也跟着走上前了一步,向着楼月的皇帝微微的鞠以一礼。
     
      清扬宫在楼月皇朝的臣民中有着难以想象的崇高地位和特权,因此即使是在见到一国之君的时候也是不必行跪拜大礼的。那是属于修灵界之人的特权,也是出于尘世皇族之人对清扬宫中人的尊敬。
     
      “清扬宫?”这三个字背后所代表的神秘和强大力量在楼月皇朝可谓是人所共知,尤其是对于掌权的皇族之人来说,更是多了一层亲密的关系。
     
      因此,当墨律口中的“清扬宫”三字脱口而出的瞬间,楼月皇帝夜西岐就已经从狂热的激动中清醒了过去,视线也随之看见墨律口里所特意指向的人。
     
      只不过,夜西岐虽然是在看向浅仓梧,然后男人眼角的余光却是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夏子希身边那个此刻平静得异常的清丽少年。
     
      那是,他的东华吗?
     
      “是的,吾皇陛下,浅仓师弟是清扬宫里人人推崇的最为优秀的四弟子之一,也将是这次接替墨律在楼月的国师位置之人,也是清扬宫特意派来与墨律交接的弟子。至于我身边的另外两位清扬宫弟子,则是随着浅仓师弟一起前来参加交替仪式的。等浅仓师弟正式成为楼月国师之后,他们则会马上回清扬宫。”
     
      “这么说,朕的东华现在也是清扬宫的人了?”
     
      看向墨律身后站着的那个清丽的少年,夜西岐此刻心里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担忧。清扬宫在楼月皇朝所代表的意义他不是不知道,如果东华真的成为清扬宫的人的话,那么对于楼月皇朝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事。
     
      可是如果单凭自己的心的话,他却是充满了忐忑不安的。东华现在成为了清扬宫的人,那么自己如果想要把他永远的留在自己身边的话,那岂不是不可能?
     
      而且,想到昨日里礼部侍郎李易回来复命的时候,那个男人当时脸上的矛盾和复杂,一副欲言又止却吞吞吐吐的模样,原来却是因为他见到了东华吗?
     
      注视着下面那个沉稳平静的少年,夜西岐此刻心里异常的复杂。
      “楼月陛下说的人是谁?您说的那位东华我们并不认识,自然也就更不可能会是清扬宫的人。”注意到那位楼月皇帝此刻脸上的神情,浅仓梧却是笑得一脸妖孽,眼里却充满了无情和讥讽。
     
      “不认识?朕的东华他不就站在你后面。”
     
      听到浅仓梧嘴里那充满了嘲笑意味的话,夜西岐不由眉头紧蹙,眼神冰冷的看向那个长得异常妖孽的男子。不过,当男人的目光移到夏子希身边的小迹时,却又充满了温柔,如同寒冬过后初融的春意。
     
      “想必是楼月陛下认错了,小迹怎么可能会是陛下你所说的那个人。他叫东方迹,是我清扬宫的人。”
     
      对于夜西岐那充满了强大压抑力和阴寒冰冷的眼神,浅仓梧却是完全的无视,一点也没有因为男人的愤怒和暴虐而心虚害怕。
     
      “不可能。他明明就是东华,是朕一直在找的东华,怎么可能会是什么东方迹。”显然,夜西岐明显不相信,看向下面小迹的眼神越来越炙热和深沉。同时,也隐藏着一股深沉的暴虐和愤怒。
     
      “楼月陛下是不相信吗?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妨就让他自己来说好了,他到底是不是陛下心里所想的那个人,看他到底认不认识楼月陛下您。”轻笑一声,浅仓梧挑衅的望向那个高位上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们的楼月之帝。
     
      “东华,你告诉他们,你是我楼月皇朝的太子,是朕的东华,并不是什么东方迹。”同时,你也告诉我,你是我的东华对不对?
     
      你是那个一直依赖着我的少年是不是?
     
      夜西岐眼神里满含期待的注视着那个沉默的少年,压下心里那阵强烈的不安,死死的注视着少年的眼睛。
     
      “我是东方迹,清扬宫的弟子。皇帝陛下你认错人了。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
     
      抬起头,从刚才就一直保持沉默的清丽少年此刻虽然表情淡然,然而语气里却充满了坚定的望向高位上的男子。眼神里的平静和疏离让夜西岐不由瞬间感觉到难以呼吸,那一刻身体沉重得近乎站立不住。
     
      “东华,你说什么!”
     
      “皇帝陛下,东方迹自有记忆以来,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东华这个名字。所以,我并不是陛下你希望的那个人,也并不曾认识楼月陛下你。何况,听刚才你的朝臣们也说过了,东华太子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我怎么可能还会是那个人。”
     
      说完,少年就不再去注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而是静静的站立在夏子希的身边。
     
      少年的最后一句话显然让刚才还窃窃私语得热闹的众位大臣们不由同时的感觉到一阵心惊肉跳,惊魂未定。尤其是随着少年话语一落,陛下那阴寒恐怖的眼神也随之落在他们的身上时,那些朝臣们更是连腿肚子都抖了起来,心里异常的恐慌。
     
      不过幸好的是,之后他们那个性格反复无常的陛下就把目光给移开了,转向了那边清扬宫来人的方向。
     
      “东华,你还在怨着朕恨着朕,所以才这么说的是不是?你还是不肯原谅朕,所以才故意否认的是不是?东华,既然你现在已经回来了,为何却不愿意承认你就是朕的东华,是楼月的太子?”
     
      “因为,我的确不认识楼月陛下你。”
     
      “东华……”夜西岐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尤其是当少年那番毫无感情波动的话说出来后,男人的心里就瞬间掀起了狂澜。
     
      他的东华,当年那个对他很是乖巧的孩子,现在竟然会对他说,他已经不认识他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样的。
     
      “楼月陛下,小迹他可以说是我的弟弟,他怎么会是楼月皇朝那个早夭的东华太子呢。何况,楼月陛下你也该知道,我们是从清扬宫而来的,对于尘世的认知根本就微乎其微,小迹他跟楼月的东华太子又怎么会有联系。”
     
      不管小迹是不是楼月的前太子,既然现在新皇已经登基,甚至明显是通过残酷的宫变杀了前太子才得到的皇位。那么,不管这个楼月的皇帝是否是真心想要找回前太子,都无法否认他对前太子的背叛和深深的伤害。
     
      如果小迹真的是楼月的前太子东华的话,那个皇位上此刻坐着的男人是否真的在忏悔,悔恨他对小迹的无情。
     
     
     
      夏子希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小迹的时候,那个孩子正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倒在冰冷脏乱的地上,生命正慢慢的从他身上流逝。
     
      要不是夏子希当时正好经过的话,说不定那个少年如今早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了。楼月的皇帝啊,如果你真的对小迹有那么一丝的感情存在的话,当初又为何会让那个孩子落得如此地步?
     
      无论怎样,夏子希都不希望小迹再次被伤害,甚至是陷入楼月皇族的错综复杂的勾心斗角里。
     
      “你是?”微眯起眼,夜西岐阴沉着脸打量着东华身边的那个绝美少年。
     
      虽然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的确长得很美,是那种别人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的娇艳和绝醴。
     
      不过,夜西岐此刻的脸色却是阴沉得可怕,尤其是当他注意到,他的东华竟然异常的听那个少年的话,甚至是紧紧站在他的身后,明显是以一种想要守护他的姿态站立时,夜西岐就感觉到心里正涌现着一股暴虐和冲动。
     
      “我是东方魅夕,是小迹的哥哥。”
     
      他的年纪应该要比小迹大很多吧?尤其是在加上轮回异世前后的岁月,足够当小迹的哥哥了。虽然他们两人现在的外表看起来都差不多。
     
      “东方魅夕吗?”东方魅夕,东方迹,难道那个少年真的不是他的东华?
     
      不,不会的,他不会认错的。那就是他的东华,是他寻找了快一年时间的东华。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陛下,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的话,墨律就和众位师弟先行告退了。”看男人一脸沉思没有什么表示,墨律准备转身离开之际,却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停住了身体,然后对着脸色变幻莫测的楼月帝王禀告道。
     
      “对了,陛下,楼月国师的继行仪式,已经定在一个月后的初九。不知陛下是否还有任何的更改?”这个日子是早就已经决定好的,在浅仓他们还没有来的时候,墨律就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zhImENGtxt。.coM。
     
      他是真的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因此也就不再有任何的犹豫和等待。
     
      “楼月的国师,朕要他来当。”指着那个绝美少年身边的东方迹,夜西岐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楼月陛下。小迹他的修为不够,在清扬宫的修炼时间也很短,根本就无法胜任楼月国师的重任。”
     
      听到夜西岐那突如其来的指定,夏子希不由蹙眉。不止担心小迹的夏子希,一旁的浅仓梧墨律同样眉头紧紧的蹙起。
     
      “朕的决定不会更改。”
     
      “楼月陛下!梧师兄前来继任楼月国师之位是清扬宫的任命。”
     
      “现在可以改。反正不都是清扬宫的人。”
     
      两方争执不下的结果就是大殿里气氛的突然僵硬和凝滞,以至于旁边站成两侧的朝臣心脏稍微脆弱一点的就已经开始冷汗淋漓,不住的战栗了。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各不相让,不了了之。
     
      楼月的下任国师人选突然变得颇受争议起来。当然,这种看法自然是那些朝臣们心里的所想。对于夏子希他们一方来说,小迹无论是本身的修为,还是现在身世的错综复杂,都不允许他继任楼月国师之位。
     
      事情发展到最后也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就在夏子希他们准备离开之际,那个楼月的皇帝却是不知为何竟然突然对着墨律说了一句话,让墨律的脸色当场就大变,眼神里更是突然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死寂。那是一种锥心般的痛和绝望。
     
      “墨律国师,朕的三哥北战王爷不日将从边关回京城,你不去迎接他吗?”
     
     
     第十章 选择
     
     
      等夏子希和墨律一行几人终于回到他们现在所住的那座奢华宫殿时,夏子希注意到,墨律的脸色非常的不对劲,苍白中夹杂着莫名的惊慌,还有一份几乎沉重到窒息的悲伤。
     
      如果他没有看错猜错的话,好像自从那个时候他们准备从楼月的觐见大殿离开时,那个楼月的皇帝最后说的那句话开始,墨律的心就突然的乱了。
     
      在勉强的对着夏子希和浅仓梧几人挤出一抹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微笑后,墨律就转身离开了。
     
      夏子希注视着那个温雅的男子离开时的背影,却是不由静静的沉思。墨律他恐怕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转身离开时的脚步是如何的惊慌,几乎是跌跌撞撞的逃开。还有男人脸上挤出的那抹微笑,更是比哭还要难看和苦涩。
     
      他的心乱了,所以整个人都变得有些恍恍惚惚起来。昔日冷静和温雅不在,整个人身上都弥漫着一种近乎惊慌的绝望。
     
      他在逃避什么,还是在逃避着某个人?
     
      “魅夕,你也发觉到墨律身上的不对劲了吗?看来墨律师兄在尘世的这十年来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啊,不然以我对那个男人的了解,他是不会突然跟院长请求要回清扬学院的。”
     
      走到绝美少年的身边,浅仓梧望着墨律离开时的背影,眼里充满了幽暗,连一向的嬉皮笑脸和故意脱线都全然收了起来。此刻的浅仓梧给人的感觉已经不再是那个让人感到无比黑线,即使是即墨浩然都跳脚不已的女装癖了。
      他现在浑身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气质,绝对的强大和凌厉,冷人不敢有丝毫的轻举妄动。也许,这才是属于清扬贵公子的风采,是浅仓梧真正的气质和实力。平日里的嬉笑和示弱说不定只是他的伪装,用以掩饰自己真正的实力。
     
      “墨律师兄一直是一个很随遇而安的男人,性格又温和,他怎么可能突然就如此决绝的要求回清扬?如果不是在楼月皇朝里发生了什么连墨律师兄自己都无法继续呆下去的事,那个男人现在应该依然保持着一番清灵卓绝的风采,而不是仅仅就因为那个楼月皇帝的一句话,就心乱了。”
     
      虽说这是属于墨律自己的事,可作为清扬学院里除即墨和东方被他当做是真正的朋友外,墨律可以说是唯一被他承认的人。
     
      对于一向被他纳入自己领域范围的人,浅仓梧可以说是极度的护短。无论双方到底是谁的对错,他绝对是护着自己的人。
     
      至于那个胆敢欺负伤害被他承认的人,浅仓梧的性格一向睚眦必报。典型的对别人单方面标准。
     
      “的确,墨律师兄的心,突然乱了。这也许跟那个楼月皇帝口里所说的北战王爷有关吧?”不然,为何墨律一听到他的名字,整个人给他们的感觉就是变得缥缈虚幻了起来。
     
      “北战吗?”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浅仓梧眼神冰冷刺骨,脸上却笑得一脸的令人毛骨悚然。
     
      回到墨律为什么安排好的房间,夏子希才刚刚坐下来,另一旁的浅仓梧已然笑得满脸阴森的在墙角出现了虚幻效应的时候,就见离箫一副风风火火的兴奋模样的跑了进来。在离箫的身后,依然是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南刹祭,和凌绝学院的雪轩言。
     
      “兄弟,你回来了。怎么样,怎么样,今天见到那个楼月的皇帝了吗?有没有发生什么很精彩的事?比如说,一段缠绵悱恻动人心弦流传千古的爱情。那个老皇帝有没有一看见你就瞬间惊为天人,然后就准备把自己心爱的公主嫁给你?”
     
      夏子希大囧。满脸黑线的注视着眼前那张就如同是小白脸模样的脸上全是闪烁着八卦之光的死党。
     
      “楼月的皇帝登基才三年不到,还年轻得很。”老皇帝,夏子希想象到今天朝堂之上见到的那个很是邪气凛然的男人,很是为自家兄弟的想象给绝倒。他无法想象那个邪气得令人战栗的男人满脸长着褶子的模样。
     
      实在是太恐怖了。
     
      “那就是没有公主了?”失望,实在是太失望了。他还满心想要和公主来一段千古绝响旷世佳话啊!
     
      “听说是有公主的。而且很得皇帝的宠爱。”朝堂上那些百官的窃窃私语,以夏子希现在的耳力,就算他们说得再小声,夏子希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就好像是在耳边大声说话一样。
     
      “那有什么用。就算是有公主,一个才刚刚当上皇帝还没有三年的人,就算生下公主,那才几岁啊!”
     
      难道要他去奶娃,玩养成游戏?他不是恋童癖啊!林离箫悲摧了。
     
      “皇帝的妹妹,舞裳公主,据说现在才二八佳华。”
     
      “二八?也就是说才十六岁。长得漂亮吗?一般来说皇室的基因都很优良,只要是公主,绝对是天姿国色倾国倾城,丑不到哪里去。兄弟,你给我说说,那个舞裳公主是不是长着一副绝色倾城之貌?”
     
      “公主的模样嘛,你只要回过头就可以看见。”看到离箫眼里瞬间大放光芒的兴奋模样,夏子希摇头晃脑了一会儿,然后才对着他慢悠悠的说道。
     
      “哪里哪里?公主在哪里?难道你们回来的时候公主也跟着来了?不过我怎么什么也没有看见,就看见小迹站在你身后的位置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公主,兄弟你骗我咩。”本是激动的回过头,却不想除了一个少年,啥都没有。林离箫不由愤怒了。
     
      “看看小迹的长相,你就知道那个公主长得是怎样的清丽绝伦了。
     
      “小迹?兄弟,你开啥玩笑。我说的是公主啊是公主,小迹虽然长得是很清丽脱俗很漂亮没错,不过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嘛,跟美丽的公主有啥关系。”
     
      “因为,他们是双生子啊。长得近乎一模一样的双生子。”
     
      “嘎?子希,怎么回事?”
     
      林离箫承认自己此刻被绝美少年的话给惊吓到了。那个一直默默的站在子希身后的少年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却从来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这样的身份?
     
      “小迹他,可能应该就是楼月皇朝那个下落不明的前东华太子。”在皇权争夺中落败的少年,最后的下场却是如此凄惨吗?甚至,当初遇见小迹的时候,那个少年已然忘记了曾经一切的记忆。
     
      其实,这也就是上天对他的恩赐。
     
      至少,遗忘了一切痛苦根源的少年可以活得很恣意和轻松,不必日日背负觉得的绝望和压抑,永远生活在痛苦和背叛的伤害中。
     
      “这算不算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林离箫心里颇有些感慨。
     
      当初在和子希重逢后,他也曾经对那个总是静静的站在子希身边的少年感觉到好奇过。不过后来从子希的口里知道他来这个世界的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事情,对于那个清丽少年的事也知道一二。
      不过,林离箫却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那个少年的身份竟然是如此的惊人。
     
      要不是他被南刹给带到了修灵界,接触到了修灵界那些匪夷所思的灵术和强大的修为,慢慢的接受那些修灵界之人对于世俗权势的蔑视和不在乎,一心只为追求更深层次的境界的潜移默化,林离箫现在说不定还真的会有些诚惶诚恐。
     
      如果当初他和子希一落在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是生活在的楼月皇朝,那么现在,对于猛然知道了小迹身份的他们来说,那还真是无比的烦恼啊!
     
      皇位争夺失落的前太子竟然和他们在一起,那个心狠手辣的皇帝会不会把他们一起给灭口了,免得将业整日里活在心惊肉跳中,就怕那天跑出来一行人嚷嚷着要把他拉下皇位?如鲠在喉啊!
     
      “小迹,你今天也亲眼看见了那个楼月的皇帝,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想起什么来?”注意到今天在觐见那个楼月皇帝的时候,他身边的小迹并不如所表现的那样平静和镇定。
     
      一直都在默默担心和关注着小迹脸上神情的夏子希自然有注意到,在看狗崽子那个楼月皇帝的时候,他身边的少年眼里有一瞬间的恍惚和痛苦一闪而过,之后却是满眼的失神。
     
      “魅夕。那个人,那个人我好像见过。可是我却的确记不起他是谁来。”脑海里似乎有什么影子一闪而逝,他却捕捉不到丝毫的痕迹。只觉得,在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很茫然和失落,心里空洞得没有丝毫的感情存在。
     
      “小迹,想不起来就算了,顺其自然吧。”
     
      夏子希不希望小迹痛苦,在少年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之前,他都不希望小迹再次见到那个邪气凛然的男人,那个楼月的皇帝。
     
      “魅夕,你不要担心我。既然是我自己选择遗忘的记忆,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去把它给捡回来。”
     
      丢弃的东西,一旦舍弃了,那么也就没有任何的价值再值得他去悲伤和痛苦。
     
      他现在,只要默默的留在魅夕的身边就好,只要等着那个无限宠溺和纵容魅夕的嗜血男人回到魅夕的身边,来接回魅夕,然后永远守护着魅夕就好。
     
      “小迹,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静静的注视着眼前那个淡淡笑着的清丽少年,夏子希心里不由深深的叹息。小迹,你也有拥有幸福的权利啊!只不过他不知道,能够给小迹幸福和宠爱的那个男人是否就是那个楼月的皇帝,那个邪气异常的男人。
     
      下午的时候,夏子希正斜躺在那张柔软的大床上休憩。因为最近这几天的时候,夏子希发觉自己貌似一直很累,做什么都没有精神,瞌睡似乎也越来越严重了。正当少年昏昏欲睡之际,一声臣大的撞门声却是狠狠的吓到了正半睡半醒之间的绝美少年。
     
      惊魂未定幕然清醒过来的少年看向门口,就发现那里他的兄弟正满脸讨好的注视着他。
     
      “林离箫!!!”没有睡好的夏子希脾气一向很阴暗。尤其是现在满身都觉得不舒服的时候。
     
      “子希,别生气嘛别生气嘛,我是来找你一起出去逛街的。楼月皇朝京城的繁华值得一见啊!我还没有见过古代的闹市呢,趁着现在有机会,出去买点纪念品,等将来我们回到现代的时候才可以拿出来当证明,免得阿邱不相信,说我们在骗他。”
     
      夏子希:“……”
     
     
     
     第十一章 宇文笙儿
     
     
      夏子希此刻是无比的后悔,他刚才怎么就答应了要和离箫一起出来呢。尤其是当少年的目光落在人群之间那不住穿梭,竟然对着一个乞丐的破碗嘴里都还不忘一边发出惊叹声音的离箫时,夏子希感觉到自己真是太错乱了。
     
      虽然对于楼月皇朝的繁华,夏子希承认自己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毕竟是人类大陆的国家,是暗域大陆里五大实力最为强大的楼月皇朝,它的京城自然不是其他的小国可以比拟的。
     
      无论是作为受二十一世纪教育的夏子希,还是曾经一直生活在娑罗族,甚至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半步的绛歌,对于人类世界暗域大陆还是保留着一定的蠢蠢欲动的。不过,就算是这样,夏子希此刻依然是满头的黑线,嘴角抽搐。
      当然,也不仅仅只有夏子希一个人在这里感觉到无比的丢脸和郁卒,至少同样在少年身边的浅仓梧,小迹,还有雪轩言,此刻的表情也绝对不比夏子希好到哪里去。
     
      如果说此刻还有谁对于离箫的行为感觉到那是无比的率真的纵容的话,那也就只有那边紧紧跟在离箫身边,满眼都是似水柔情的冷冽男人南刹祭了。
     
      “我说离箫,你家好歹也很有钱吧,你好歹也算是一个富家公子吧,你至于对着一个破碗都要惊叹三声吗?”抚了抚额头,夏子希现在是感觉到无比的头痛。
     
      就算兄弟你想要带点纪念品回去给阿邱看,一个破碗而已,阿邱会相信你那满嘴匪夷所思的话吗?
     
      “子希,你这就不懂了不是,我家虽然有钱,可这是古董啊。别看它现在就是一个破碗,可等到了我们那里,它绝对价值连城。比金碗还金碗。说不定连中华五千看上下的历史里都找不出这么一个,我自然要抒发一下感情,借机表达对它无比的膜拜。”
     
      “是吗?那也请你看看场合好不好,你没有注意到你那一副猥琐的表情已经吓坏了那边碗的主人了吗?”
     
      尤其是当那边那个疑是隶属于丐帮的三代弟模样的人最后悄悄转身离开时喃喃的那句话,更是让夏子希感觉到这个世界真是无比的郁卒了。
     
      “什么人呢这是,连乞丐讨饭的家伙都想抢,亏他还穿得人模人样,一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模样,没想到竟然比我还穷。晦气。今天先收工,免得被人抢劫。”
     
      林离箫:“……”
     
      “很有钱?那么也就是说,离的家世很好?”
     
      一直紧紧跟在林离箫身后的南刹祭此刻却是不由突然冷冽的出声,让没有丝毫准备的夏子镣和林离箫俱是被狠狠的吓了一跳。
     
      当然,南刹祭的这句话并不是真的想要问林离箫的家世。毕竟,以南刹祭的实力和身份,他倒是不在乎离的家世,他在意的是离的身份。
     
      离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南刹祭其实很早以前就想要问了,离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他会突然出现在摩脉之森的最中央,甚至是晕倒在水灵池的岸畔?
     
      当那次他去摩脉之森的时候,当那时突然感觉到摩脉之森的突然暴动狂躁不同寻常时,当他之后把离箫给带回去的时候,南刹祭的心里就一直存在着疑惑。
     
      尤其是之后,当男人某天突然发现自己对离箫有着不一样的感情时,离箫身份的来历不明神秘莫测就一直是南刹祭心里一根刺。他害怕,甚至是惊慌于离箫某一天会突然得消失无踪,就如同他来时一般的诡异和神秘。
     
      这种模糊不定的若即若离,是南刹祭无法容忍的。
     
      既然是他南刹祭认定的人,那么他也就不允许离箫有一天会离开自己的身边,消失在某个他找不到的地方。他,绝对不允许。
     
      所以男人此刻的表情和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那种可怕的气势,无论是对他很陌生的夏子希还是已经和他算是熟悉的林离箫,俱是不由感觉到一阵突然的阴寒和战栗。
     
      “那个,南刹,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女人。”
     
      被男人阴沉的目光给死死的盯着,林离箫突然有一种被猛兽给围困却逃不掉的错觉,突然就变得心慌意乱起来。
     
      “离,你告诉我,你不会走的,对不对?”阴沉的脸,凌厉的眼,都无比诉说着此刻南刹祭的危险。
     
     
     
      “走?去哪里?”
     
      难道南刹知道他想要和子希回到他们那个世界的事了吗?不会吧。是谁泄的密?难道是自己晚上说梦话的时候?林离箫被自己的想象给狠狠的风中凌乱了一把。
     
      “你来的地方。”
     
      “啊,子希,你看看这个是不是也很有收藏价值?看看这细密的针脚,看看这熟练的绣功,绝对的纯手工制品啊。恐怕比起蜀绣和苏绣来也不谬多让。如果我们把它给带回去的话,说不定……”
     
      “离箫,那是女人的团扇。”夏子希默然。
     
      我说离箫,就算你是想要转换话题,想要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也没有必要随手拿就对着一把女人的团扇在那里评头论足得津津有味吧。
     
      “额……”林离箫貌似听见了一群乌鸦飞过的声音。不过瞬间,林离箫就讪讪的笑了起来。
     
      “子希,正好,我们可以把它买回去给阿邱,让他夏天的时候打蚊子正好派上用场。”
     
      “如果你不怕自己被阿邱给当成了蚊子给打了的话,你就勇敢无畏的买回去吧。”
     
      林离箫:“……”
      想到自己那个整天满脸严肃表情的死党手拿一把小巧玲珑的精致美人扇在那里摇晃扇来扇去的画面,林离箫虽然很想要去挑战一下阿邱的容忍力,不过想到最后绝对是自己的悲剧,他也就完全没有了玩笑的动力。
     
      何况,当自己的身边还有着一个正阴沉着脸的男人正以恐怖的眼神注视着他的时候,林离箫更是浑身都不自在,甚至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我说南刹大哥啊,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看着我。虽然你是长得很帅没错,可我又不是美女,对男人完全免疫啊!你这样看着我,我很困惑的说,也很难为情啊。难道你都没有注意到旁边那些人都在以奇怪的眼神注视着我们吗?
     
      夏子希想说,兄弟,他们不是在看的你,你完全多心了。
     
      就在林离箫感觉到身边那个男人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盛,也越来越冷的时候,闹市的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周围也慢慢聚集了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人。于是,正好觉得在南刹祭的炙热眼神下有些无可遁形的林离箫不由瞬间就把目光放在了前方。
     
      然后……
     
      “难道……难道这就是……就是传说中的……恶霸调戏美人的戏码?”林离箫双眼冒着绿光,身体更是兴奋得直打摆子,双手死死的掐在夏子希的手臂上。于是,夏子希瞬间爆发了。
     
      “我说兄弟,你难道都没有感觉吗?”黑着一张绝美妖冶的脸,夏子希就差伸出双手给打了鸡血的死党的脖子来一个死掐了。
     
      “感觉?当然有。你没有发现我全身都激动得发抖吗?传说中的英雄救美啊,哇哈哈哈,这不是正好给我林离箫一个表现的机会吗?在修灵界个个都是大佬,随便踩谁一脚说不定就是一个隐世的高人。
     
      可这里是楼月皇朝啊,是人类大陆,也就是说,本大爷的空手道柔道跆拳道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自从来到这个异世后,林离箫一直觉得自己过得特别的郁卒。尤其是在高手满天飞,随便撞上一个都不是自己可以打得过的人的时候,林离箫就无比的怀念以前那种被别人忌惮敬畏的时候。
     
      那个时候,多少的漂亮少女沉醉在他的帅气动作下啊,要交漂亮女人那是随手拈来。可是现在,连女人都比他要厉害,就算是想要始乱终弃都还要掂量掂量对方的战斗力。林离箫很郁卒,特别的郁卒。
     
      现在,这算不算是上天给他的补偿机会,来弥补他离箫大爷这段时间所受的损失?
     
      兴奋中的林离箫没有注意到,他旁边的那个冷冽的男人此刻看他眼神的幽暗和阴沉,仍然还在一副猥琐模样的紧紧注视着前方。
     
      不过,神经比较大条的离箫虽然不知道,然而夏子希却是明显感觉到了男人身上此刻突然散发出来的掠夺气势和强烈占有欲。同时心里却只能默默的为他的兄弟哀悼。
     
      兄弟啊,你就自求多福吧。这个男人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而你又恰恰招惹到他了,我也没有办法救你啊!
     
      那边,千篇一律的纨绔公子调戏良家妇女;这边,林离箫跃跃欲试的摩拳擦掌。
     
      虽然那个被调戏的良家妇女只能算是清秀,连夏子希身边的小迹都比不过。不过好歹她是女的不是。
     
      就算男人再怎么的漂亮,对于从来就没有想过同性相恋的林离箫来说自然免疫。何况,他家的兄弟还是其中的楚翘呢,比起任何的女人来都要漂亮妖冶得多。
     
      “英雄救美啊,我的机会……”看那边的纨绔已经快要摸上女人的脸了,林离箫赶紧抓住机会的上前一步就是一声大吼: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你竟然如此不知羞耻,胆大妄为,竟然意图染指良家妇女,看本大父我……”路见不平的一声吼还没有来得及发挥完,对方就突然的回过头,打断了林离箫的义愤填膺和好不容易得来的英雄情怀。
     
      “哪来的傻帽,竟然跳出来打扰本少爷的调戏大业?”
     
      “额……这年头,怎么调戏者反而长得比被调戏者还要标致?什么世道啊这是。”看着转过头来的那个纨绔公子的模样,林离箫很是郁闷了。你说这个世界的男人怎么都比女人来得好看?
     
      在修灵界看惯了俊男美女不说,为毛到了人类大陆都没有看见几个漂亮的女人啊!难道果然是深闺的少女比较矜持和含蓄,从来都不出门吗?
     
      “绝色美人!”
     
      林离箫郁卒之际,那边转过头来的纨绔少爷却是突然眼神直直的注视着林离箫身后一步的夏子希,然后也就跟刚才的林离箫一副模样的瞬间就跳到了夏子希的面前,满眼都是被打了鸡血的绿光。
     
      当然,阻挡在他看美人路上的障碍物林离箫也在措手不及之下被那个少年给一把推开了。真可谓是表情凶悍,速度惊人,神色变幻之快速。
     
      “你敢推本大爷,看我不好好的收拾你一番,你这个没有眼力劲儿的小鬼……”林离箫很想要发挥发挥自己的英雄本色,无奈他好不容易蕴含起来的气势还没有来得及虎躯一震,王八之气顷刻之间倾倒所有人,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却是突然的打断了他。
     
      “宇文涟,你又出来干坏事了。学什么不好,偏偏学你大哥整天在外面招摇撞骗,呼朋引伴。快跟我回去。”
     
      听到声音,众人转过头去就看见那边正走来一个很是明媚的美丽少女,正满脸含煞的怒视着夏子希身前的那个刚刚还上演了一幕纨绔本色的少年。而在少女的身后,正紧紧跟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
     
      看见少女的模样,夏子希有一瞬间的惊讶。
     
      那个少女,不就是宇文笙儿,也就是宇文翊的妹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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