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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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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不会下雪的城市,冬日的光景也永远是一成不变,只是当这个城市飘落雨滴的时候,无论谁,都会深深感到渗入骨子里的寒冷,那是一种阴冷。
       白瑾为了等欧阳两兄弟回家,然后故作偶然的相遇,他一直躲在学校门口,一次次的探头却怎么也看不见他要等的人,天空开始飘落一丝丝纷乱的雨,打在他脸上,他稍稍哆嗦了一下,却不是很在意。总会出来的,他心想。
       聪明的白瑾往往能猜对很多事情,但这一天,他猜错了,欧阳天早已和弟弟从学校后门走了,原因只是那个方向有他们临时要买的东西。
       雨越下越大,从白瑾的毛呢外套开始一点点沾湿,白瑾提醒自己只要再坚持一下下,他并没有什么礼物不得不交给欧阳天,只是,这少年意识到年末将近,自己也要回加拿大过年,那就是整整一个月,他无法见到欧阳天,他希望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呆在欧阳天身边,即使并不曾有一丝温柔在他身上眷恋。
       十三岁的白瑾事实上依旧是天真的,他的头发已经全部湿透,但他依然颤抖着身体在等候,没人和他有什么约定,只是他心里莫名的就认定欧阳天会出现……
       白桦走出校门的时候,学生们已经几乎走光,她却看到白瑾倒在了学校门口不远处,浑身湿透,嘴唇发紫脸色发青,白桦心头一窒,甩开手中的伞,扑过去扶起哥哥,叫唤了好多次都不见回应,忙让门卫叫来救护车……
       
       白瑾已经在家躺了四天,感冒很严重,还不时会发烧,白桦不放心保姆能照顾好,请了假一直呆在哥哥身边。
       白瑾偶尔会说几句胡话,有时候是:“欧阳天,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才10岁的白桦虽然一向不理解爱情是什么东西,但她第一次发现哥哥是那么的脆弱,欧阳天对谁都冷漠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她对哥哥的这份爱感到无望。
       白桦试着让欧阳天来看望哥哥,欧阳天爱理不理,只有欧阳华反应比较大:“小白生病了?我说怎么几天都不见他了。哥,我们去看看他吧……”
       欧阳天打心眼里觉得这又是白瑾的把戏,因此无视白桦和弟弟的请求。
       欧阳华自告奋勇的和白桦一起去照顾白瑾,此时白瑾已经半分清醒了,胡话也没有再说,只是病怏怏的样子,懒懒的不想吃饭,也不愿意动,小猫乌一直担心的在他床边打转。
       白瑾就那样看着窗外的树,那是南国特有的一种风景树,奇怪的叶子形状看起来有些可爱,听说开花的时候很壮丽,白瑾有些感兴趣。
       白桦不无担忧的看着哥哥,哥哥的性格越来越奇怪,但无论是年幼彬彬有礼的白瑾,还是阴晴不定的小小少年,都是她哥哥。白桦暗下决心,要独立,要让哥哥开心。
       欧阳华在来过几次白家之后,也每天在家劝说欧阳天去看望一下白瑾,欧阳天都以复习期末考试为由拒绝了。
       白瑾等不到欧阳天的到来,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落寞的看着那棵树。
       
       白瑾痊愈,就乖乖去学校了,破天荒的,他开始正视自己是学习委员这件事,而且积极主动和同学打交道,老师们简直要落下欣慰的泪水。
       他没有再去找欧阳天,偶尔在路上相遇,也只是淡淡的问好,然后擦肩而过,欧阳华都觉得不可思议,欧阳天却只是风轻云淡的说:“他长大了……”
       白桦开始计划自己必须在初中阶段就当上这所学校的学生会主席,并为此铺路,广交朋友。
       在看似各自忙碌的这个寒冬里,期末考试也终于有惊无险的过去,白瑾和白桦为回加拿大过年而准备,白瑾担心的看着小猫乌:“怎么办?我不能带你回去,保姆也会放假,你会成流浪猫的,我的小可怜。”
       白桦在一旁不经意的说了一句:“让欧阳天帮我们养一阵子吧……”
       白瑾沉默了,他朝着小猫乌伸出手,小猫乌乖乖把爪子放在他手心上,白瑾细细抚摸:“你同意吗?”
       小猫乌轻轻舔了舔白瑾的手指,低低呜了一声。
       白桦走过来:“你要是不想去,我带她去。”
       白瑾抱起小猫乌:“我去吧,她不会乖乖听你的……”然后走出大门。
       
       白瑾站在欧阳家门口,看着门上空荡荡的,他觉得可笑,自己说过不再来的,对,还说过会一直喜欢他……,少年心事重重的傻站着。
       欧阳天准备出门买东西,拉开门却看见白瑾抱着一只猫站在门外,鼻子已经冻得有些通红。
       白瑾把小猫乌塞到他怀里:“正好,我不想进去。我和白桦要回家,没人照顾她,你帮忙喂她一个月……”
       然后转身就走,小猫乌有些伤心低低的鸣叫。
       欧阳天追上他:“喂,我还没有答应。”
       白瑾理所当然的看着他:“你要拒绝吗?”
       “不,”欧阳天有些头疼了,“只是我从不养宠物的,要不,我让我弟弟来照顾……”
       白瑾把小猫乌夺回来:“那你还我!”
       欧阳天举双手投降:“行行行,我知道了,我来照顾,谁让她是我买的……”
       两个人又陷于沉默,欧阳天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白瑾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盯着自己的鞋子:“下午的航班……”
       欧阳天很随意的说:“哦,那祝你们一路顺风……”
       白瑾有些期待的开口:“呐,再说多一句……”
       欧阳天不明白的看着他:“说什么?”
       白瑾抬头迎上欧阳天的目光,又觉得自己发傻了:“没有……”
       然后又摸摸小猫乌:“我走了,不要任性,乖乖等我,我一个月回来。”
       终于是看似毫无留恋的走掉了。
       欧阳天抱着猫走回房里,小猫乌跳到欧阳天的肩膀上,一直眺望门外的那片树林,欧阳天只是觉得她在担心主人,就把门关上了。
       白瑾看到欧阳天关门,才从一棵树后面走出来,自言自语:“我还是无法放开吗……”
       
     
     作者有话要说:阿姨风轻云淡的说:白瑾,我还是要虐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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