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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睿站起来，冷笑了一下，张源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的头又开始疼了。类似於失眠後的那种胀痛，昏昏沈沈，感觉到张睿离开，他才倒回床上睡觉，吴裕在身边，呼吸均匀。
拐到一年级的宿舍，张睿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张盛打了电话。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起来，是艾旭的声音，“你好。”
“找阿盛接电话，我张睿。”
“他在洗澡，等他好了，我让他给你打过去吧。”
“不用了，你们在学校宿舍麽？”
“嗯，在的。”
“那好，你跟他说一声，我上来了。”
艾旭开门的时候，看到张睿的脸色不是太好，外面大雨，他拿了一条自己的毛巾给张睿递过去，张睿很礼貌的说：“谢谢，学长。”
“怎麽不打个雨伞？”
“一男人，打什麽伞啊。”
艾旭被张睿这个说法逗笑了，张睿拿下毛巾正好看见艾旭一张笑脸。这个男人确实是个妖孽啊，张睿一直觉得艾旭的温驯都假的，如今更加确定。越美丽的东西越毒辣。
“找我什麽事啊？”张盛光裸著上身从浴室里出来。
“大哥的事，单独谈一下？”
张盛看了坐在旁边的艾旭，点了点头说，“好。”
艾旭听他们这麽说，站起来就准备回自己宿舍去，不过被张盛挡了一下，“我们出去说。”他对张睿挑了挑下巴。套了件运动衫，两个人就出去了。
“阿盛，我觉得哥的抑郁症又复发了。”
“你刚才去找他了？”
“我就是想问下你，你和他说了什麽关於吴裕的事。”
“怎麽了？”
“我们家和吴家是不是有什麽冲突？”
“我不清楚，不过，艾旭帮我追到一条线，跟吴裕有关的。你知道之前哥的电脑被侵入吧。”
“那个婊 子的话你也相信？”
“你他妈的说谁婊 子呢！？”张盛抬手推了一下张睿。
“哼，我说的谁，你清楚。事情没查清楚你就去刺激哥，现在老头子也没消息，搞清楚了再说，你明明知道哥的一条心思是系在吴裕身上的。”
“我怎麽刺激他了我，这事，他自己查和我让艾旭查有什麽区别？”
“你就这麽信他？”张睿雪亮的眼睛里全是冷笑一般的表情。
“是，我就信他。怎麽了？”
“你给我等著，要是我查出是那个婊 子在中间做什麽梗，张盛，不管你怎麽想，不管他对你多重要，我都肯定废了他！”
“嘴巴给我干净点！张睿！”话虽然说得很死，不过张盛心头有个缺口，他动摇了。他一直觉得自己能信任艾旭，可是事实上他还是有疑虑，哪怕只有一丝也是裂缝。
两兄弟闹得不欢而散，张睿回去的路上雨已经停了。
叶添云回来的时候正好遇见张睿洗澡出来，他也没说自己刚才看见张睿的事。有时候，叶添云总会克制自己不去管张睿的事，怕越陷越深。
“才起来麽？”
“嗯。”张睿含糊的点了一个头，就回房间去了。
吴裕睡到下午才醒过来，他抬头就看见张源靠在阳台上抽烟。这个人最近抽得真是越来越频繁了，也不知道他心头在烦什麽事。不过吴裕向来不去问张源这些心情或者什麽其他的，张源习惯性的自我保护，什麽也不会说的。就算对方是吴裕，他也不会主动去暴露弱点。
其实吴裕也是这种人，所以他理解张源这种自我保护。本能不可抗拒。
“醒了？”也不知道张源是什麽时候感觉到吴裕起床的，转身弹掉烟，走进屋子里。
“嗯，昨天有点疲倦，睡过了。”
“没事，今天天气不好，外面一直下雨。”
“那还去吗？”
“不了。改天好了。我正好空点时间处理点学校的事。”
吴裕起来，亲了一下张源的脖子，自然而温和，让张源一颤，回头又笑了出来。之後吴裕径直去了浴室，张源愣在那里抬手摸了摸脖子，那里还留著吴裕的温度。而心头，却觉得矛盾。
谁是敌人，谁又是朋友呢。
吴裕洗澡出来後发现张源还在床上，他走过去，点了颗烟，问：“不舒服？”
“没有。”
“源儿，你别想那麽多，很多事情呢，要顺其自然。”
“你这是安慰我呢还是引导我呢？”
“能不能不这麽别扭的说话？”
“你以为我喜欢？”
“你最近抽那麽多烟，我也不问你是为什麽，但是我总是会担心的，你不要任何事都憋在心里。你信不过我，还有两个弟弟嘛，你可以找他们商量，亲力亲为的结果就是你会倒下去。”
“知道了，阿裕。”
“我出门了，晚上回你这边儿再说。”
吴裕换上衣服准备出门，可是临到门口了张源又叫住了他。“吴裕，你说我该信你，还是信自己？”
“信我和信你自己出现矛盾的时候，信你自己。”
“哼，你滚吧。”
吴裕皱了皱眉头，啪的甩上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