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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沈子靖的快乐与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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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前夕,沈子靖在经过了两场小小战役之后,得过且过的安顿了队伍,自己则是躲进本溪湖市内,预备迎接新年了。
      他占据了一处宽敞的大院落,先前本是日本人的住宅,窗子很低,房内安装着地板。在日本人投降撤退之后,这处房屋几易其手,窗子也提高了,火炕也砌上了,轮到沈子淳接管时,已经变成了完完全全的中国人家。
      沈嘉礼挺喜欢这一套方方正正的房院,凭他当年吃瓦片落下的经验,此房无论如何都能排得进上等行列。早起吃过了饭,他穿着一身薄而软的缎面灰鼠皮袍子,盘腿坐在炕桌前教导沈子期认字。
      他现在是很想得开了,反正已经死过一次,如今活一天赚一天,每一天都该活出个样子来。天晴,屋子热,他那周身伤病暂时蛰伏了下去,而他自己也很知道保养,头发脸面从来都收拾的齐整干净,站有站样坐有坐样,目的是要给儿子起个模范的作用——沈子期自从回来之后,受到沈子靖的影响,又有些爱骂人了。
      沈子期一笔一划的写方块大字,写着写着打了个哈欠,扭头对着沈嘉礼哼道:“爸爸,外面下雪了。”
      沈嘉礼盯着他那本子上的字迹,用鼻子发出回应:“嗯。”
      沈子期察言观色,见父亲并没有发出斥责,便开始讪脸:“爸爸,咱们堆雪人去呀!”
      沈嘉礼一瞪眼睛:“嗯?!”
      沈子期一伸舌头,又一撇嘴,再翻了他父亲一眼,最后低下头,继续写字去了。
      沈子期服劳役一般,千辛万苦的写完了这一篇字,送到爸爸面前过目。他虽然写的不情不愿,然而的确是满篇好字,让人挑不出错处来。沈嘉礼看了这一份作业,不知怎的会忽然心花怒放起来,那种喜悦难以言喻。搂过沈子期连亲了好几口,他美滋滋的心想:“难不成,我会养个秀才出来?”
      和儿子在炕上闹了半天,沈嘉礼放了沈子期出去堆雪人。独自一人坐在热炕上,他一边烙着屁股大腿,一边还捏着那篇字欣赏。正是得意之际,沈子靖忽然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了。
      沈子靖进门时,脸上笑微微的,眼睛很明亮,显见是心情不错。对着炕上放出目光,他开言便问:“哎,美什么呢?”
      沈嘉礼当年也是个能骂人的,可如今简直是怕了他那张嘴。犹犹豫豫的低声做出回答,他真不知道下一句甩过来的是不是污言秽语:“在看……子期的字。”
      沈子靖坐在炕边脱了鞋,转身爬到了沈嘉礼身边。探头扫了那篇字纸一眼,他毫无兴趣的翻身躺下去,枕在了沈嘉礼的大腿上。
      自下而上的仰视了沈嘉礼的面孔,他闲闲的问道:“三叔,怎么了?从来也不给我个笑模样,我对不起你了?”
      沈嘉礼怀疑他是要找碴,立刻打起精神答道:“你救我的命,还供养我和我的儿子,我心里很感激你。”
      “那怎么成天像死了爹似的,一见我就哭丧脸?”
      沈嘉礼本打算沉默,不过转念一想,知道对方这是纠缠上来了,沉默也不解决问题,索性不傻装傻的东拉西扯,消耗他的精力:“你爷爷的确是没得早。”
      沈子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不禁笑了:“操!越老越狡猾!跟我扯淡!”
      然后他盯着沈嘉礼凝视了片刻,忽然又爬了起来。
      “你说你很感激我?”
      沈嘉礼把那张字纸放到炕桌上,然后看了沈子靖一眼:“是。”
      沈子靖一屁股坐在了沈嘉礼面前,开始无声的笑。
      他笑的很压抑,有出的气没进的气,端正的肩膀无规律的颤抖,仿佛随时都可能一口气上不来,晕厥过去。沈嘉礼抬头看了他,心中感觉很复杂,是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麻。
      “别笑了。”他低声说道:“哪有你这种笑法?你连笑都笑的这么别扭。”
      沈子靖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平直的,毫无感情的发出了声音:“哈哈哈。”
      这种诡异的变换,把沈嘉礼也逗笑了。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说道:“算了,你随便怎么笑都好,我不管了。”
      沈子靖蹲起来,笑了半天,不笑了。
      抬手摸向沈嘉礼的头发,他满含讥讽的说道:“嘿哟,你这一阵子可是挺爱打扮的,怎么?想要耍个老来俏?”
      沈嘉礼歪头躲了一下:“子靖,别闹。”
      沈子靖很执着,追逐着抚摸了沈嘉礼的脸——皮肤软而薄,光滑温暖,但的确是有些岁数了,比不得当年了。
      这似乎也触动了沈子靖的心弦。他追忆起前尘旧事,依稀回想起了自己“成人”的那一夜。那时他千不肯万不愿,然而沈嘉礼缠着他死活不放。那时候沈嘉礼不过二十岁上下,人很漂亮——要不是看他人的确漂亮,沈子靖也不会最终就范。
      “喂!”他没头没尾的开了口,心头有些迷惘:“好端端的,你怎么就不爱我了?”
      沈嘉礼避开他的目光苦笑:“子靖,又想拐着弯儿的骂我,是不是?要骂就骂吧,我听惯了,不生气。”
      沈子靖怔了怔,随即不屑的“哼”了一声:“看你这个软蛋德行!”
      然后他侧身一倒,枕着自己的手臂伸展了身体。
      沈嘉礼半晌没言语,后来就见沈子靖安稳阖目,竟是起了鼾声。那鼾声很有规律,而且一声接一声,连绵悠长。他百无聊赖的倾听良久,结果受了那睡意的传染,一歪身也躺下了去了。
      就在他闭上眼睛似睡非睡的时候,忽然听得头上传来一声炸雷似的怒吼,随即就见沈子靖的大拳头当胸击来,“咚”的一声正中他的胸口,打的他险些当场断气。而沈子靖吼完那一嗓子后,鬼上身似的猛然坐起,愣呵呵的环顾四周,最后望向沈嘉礼,他怔怔的解释道:“我做梦了!”
      随后又问:“我打你了?”
      不等沈嘉礼回答,他凑上去将人拉扯着抱进了怀里,手臂死死的勒紧,又小声的说道:“我梦见我们败了……到处在开炮,逃都没地方逃……”
      沈嘉礼这时才缓过了那一口气。他并不怜悯沈子靖,不过因为哄惯了儿子,所以下意识的就挣扎着抽出一只手,很轻柔的拍了对方的后背:“没事没事,做梦而已,都是假的,你不要怕……”
      沈子靖闭了闭眼睛,一颗心还在腔子里砰砰乱跳。
      这个短促的噩梦似乎是吓着了沈子靖,让他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直若有所思。
      他,因为魁伟英俊,所以在安静的时候,看起来很有一种动人的魅力。沉默到了傍晚,他大概是走出了噩梦的阴影,重新变得恶言恶语起来,动人的魅力立刻就消失了。
      沈子期从他那里学会了骂人,然而也不待见他,入夜之后自行在火炕一角铺了被褥,自己脱衣服钻进被窝里去睡觉。沈嘉礼见状,也是要睡;沈子靖觉出自己受了冷遇,越发赖皮赖脸,不是撩一撩三叔,就是撩一撩小弟。小弟装睡不理他,三叔也急急的关了电灯,极力想要提前结束这一天的光阴。
      沈子靖讨了个没趣,月黑风高,又不是个大发淫威的时候,只得偃旗息鼓,窸窸窣窣的脱了衣服,穿着一条大裤衩挤进了沈嘉礼的被窝中。
      他不安分,上下其手胡乱动作,不一时便将沈嘉礼扒了个精光。沈嘉礼有些急,压低声音提醒道:“子期刚睡……你老实点吧!”
      沈子靖得了报仇的机会,此刻就将沈嘉礼的双手攥住按到了枕头上方。低头缩进被窝里,他用嘴唇找到了胸前突起一点,一口噙住用力吮吸起来。沈嘉礼大大的战栗了一下,随后咬紧牙关,无论如何不肯出声。
      沈子靖白天睡了一次,如今完全不困,在沈嘉礼的胸口又舔又吮,又啃又咬,又搓又揉,又掐又拧,手嘴齐上,使尽了花样,却是绝不碰触其它部位。沈嘉礼先还忍着,可是熬了不知有多久,只见沈子靖毫无腻烦的征兆,便忍无可忍的轻声道:“唉……疼了。”
      沈子靖不管他,全神贯注的自娱自乐。沈嘉礼被他调理的胸前又痛又痒,偏又身体瘫软,一小丛暗火在下腹部缓缓燃烧,烤的人很不自在。到了最后,他不堪忍受的挣扎起来,而沈子靖拉过棉被兜头盖住二人,在这个憋闷而温暖的黑暗世界中,就到处都是光裸着的胳膊和腿儿了。
      第二天,沈子靖大分着双腿,坐在炕上懒了大半天。待到沈子期做完功课跑出去之后,沈嘉礼扭头问他:“你这是怎么了?”
      沈子靖看着他笑:“蛋疼!”
      沈嘉礼盘腿坐在炕桌前,听闻此言,就扭头去收拾桌面纸笔,一边收拾一边笑着低语:“昨夜倒是硬的长久。”
      沈子靖伸长一条腿,蹬了沈嘉礼一脚:“过来给我揉一揉!”
      沈嘉礼把纸笔收到炕桌下面的小抽屉里,不肯从命。
      沈子靖在夜里展了五六分钟的雄风,结果落得三四天内一直蛋疼,折磨得他心烦意乱,恨不能把蛋揪掉。待他气急败坏的熬到疼痛渐消,也就到了年关时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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