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返回上一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38页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鲁特森很意外,宋幼霖退役离开俱乐部以后,来比迪亚威尔俱乐部要求学习滑冰的人渐渐变多,来找幼霖的倒是很少,毕竟当初媒体报道过幼霖曾经拒绝了俱乐部为他准备的教练职位。不过他对楚颐这个人有些印象,知道幼霖似乎曾经跟这个人是很好的“朋友”,只不过很可惜他帮不上忙。
       
       “抱歉,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已经有一阵子没联系了,你知道,我们这样的工作,忙起来就顾不上别的。不过在去年的圣诞节之前,我倒是收到过一张他从希腊寄过来的明信片,因此我猜他在旅行。”鲁特森很客气地告知了他知道的全部消息,还附送了自己的无责任猜想。
       
       只不过对于楚颐和易家兄弟来说,这些消息还是远远不够的,他们想要立刻找到幼霖。易静风动用关系查到了幼霖的出入境记录,发现他的确在一年多以前去了法国,现在为止都没有回国,不过他持有的签证在欧洲的主要国家都通用,现在一时半会也不能确定他到底在哪里,欧洲著名的狗仔队也一直没有报道过和他有关的新闻。
       
       时间继续流逝,又过了几个月,楚颐的情绪也越来越暴躁,之前是冰山,现在则变成了火药桶,在公司里经常发火不说,回到易家对易家的二姐也没有太好的脸色。他生别人的气,但是更气自己。一方面是因为一直找不到人的焦虑,另一方面则是他从幼霖的体检报告中读出了幼霖退役的原因——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就没有发现幼霖的心脏出现了问题,可是自从他离开了之后,幼霖先是住了一阵子医院,接下来每半个月都要回去做一次检查,而且每次检查的结果几乎都说明他的运动生涯随时可能结束,身体状况不太乐观。
       
       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自己在哪里?在幼霖最需要有人陪在他身边的时候,自己又在哪里?身体这样不舒服,他是怎么坚持到奥运会结束的?那种时候没有陪在他身边,楚颐心中已经万分难受,更不要说幼霖身体上的这些变化很可能跟自己有关——这要让他怎么办,让他怎么原谅自己?
       
       初见幼霖的时候,楚颐只觉得那是一个被他父亲保护得有些过度的少年,天真、漂亮,让他起了些逗弄的心思,只不过和他接触得时间越长,彼此了解越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也投入了几分真感情,只是当时的他绝对没有想到,最后居然会发展到让他管不住自己的心。
       
       刚听到易静天说幼霖有可能是静雨的时候,楚颐第一反应便是“不可能”,但是冷静下来再想,却觉得很有可能。幼霖有段时间的确对易家寻找静雨的事情很关注,每次也都很喜欢和静天聊天聊很久,自己还曾经因此有些不高兴。为了和自己在一起却远离了亲人不能相认,幼霖他当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之前,楚颐一直全力帮易静天寻找静雨,但是现在他满脑子并不是找到静雨以后如何如何,而是一直在猜想着幼霖的心情,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他当初的想法会是怎样?他是不是不愿意再见到这些人所以才躲了起来?再见面的时候自己要说什么才能让他不再难过?已经失去了养父,和亲人又不能相认,自己又没有好好待他,他会不会很伤心?这两年他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他手里的钱够不够生活?
       
       越想越焦躁,越想越着急,楚颐觉得自己都要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的留言我都看到了,只是还没回复,挨个抱住,抹泪。
     
     现在灾区的情况已经开始变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下章8月4号19点30。
     
     
     重逢
     
     
     
       这天,幼霖来到慕尼黑欧洲哲学研究所刚好满了一年。这一年,时间紧迫日子充实,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无论他怎么努力,面前总还有那么多座大山。不过这种生活他很喜欢,忙着学习各个学派的思想,忙着写分析论文或者忙着考证,这是和滑冰完全不同的生活,带给他的也是完全不同的成就感。
       
       他之前的几天就忙着在牛津查一些资料,确定了论文的终稿,明天才能回到慕尼黑。为了考证毕达哥拉斯的这位学生,完成自己的学年论文,幼霖在希腊、德国、英国和意大利已经跑了几圈。不说埃皮诺教授治学异常严谨,要求十分严格,就说自己在这个考证的过程中,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虽然有些辛苦,但是这小小的辛苦非常值得。
       
       回到慕尼黑,幼霖直奔研究所将论文打印出来送到埃皮诺教授的办公室,再去助理教授奥布莱恩那里拿到了下一阶段的研究计划和参考书目,又去研究所图书室领回一大捆参考书,然后才准备回家。
       
       坐在出租车里,幼霖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心脏,感觉它跳得似乎有些快,最近的确有点超负荷,看来这阵子要注意多休息了。
       
       他目前住在租来的房子里,房东斯内德一家都是很和蔼的德国人,经常邀请他和他们家庭一起去野餐或者一同吃晚饭。只不过幼霖自己也很忙,他和埃皮诺教授的其他学生相比,基础薄弱得很,因此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疯狂读书,缩小和同学们的差距,再加上经常要在欧洲各地考证查资料之类,一年住在这里的时间并不多。
       
       现在是晚上七点钟,斯内德一家应该在家,回来之前自己曾经打电话确认过。毕达哥拉斯的思想有些偏唯心,他的这个学生的思想……
       
       幼霖右手拎着一捆书,左肩上挂着电脑包,一边思考一边走到斯内德家门口,放下书正要敲门,手上的动作却突然慢了下来。
       
       周围的空气中有一种似有似乎的香气,曾经那么熟悉,却又感到有些陌生,好多似乎是上辈子发生过的那些事,那种甜蜜和温柔,那种酸涩和悲伤,种种被尘封的场景和片段突然从脑海深处涌了出来,让幼霖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正在犹豫,满脸带着笑的斯内德太太从里面打开了门,热情地拥抱了一下幼霖,拎了他的书进屋。而斯内德太太身后站着的那位,一身黑色风衣高高瘦瘦、神色似乎有些激动的东方男子,便是久违了的楚颐。
       
       “幼霖,这位先生说他是你的朋友,所以我请他在这里等,你认识他吗?”斯内德太太见幼霖的表情有些奇怪,连忙开口解释,同时拉住了斯内德先生,警觉地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楚颐。
       
       幼霖对身边这位善良的女子露出了一个微笑:“是的,我认识他,多谢你替我招待客人,美丽的斯内德太太。”
       
       幼霖带着楚颐上楼,斯内德家的二楼是两个套间,每个套间里住着一位房客,幼霖的这一间向东,很宽敞,基本的家电家具一应俱全,里面还有独立的书房、浴室和厨房。这种条件对于留学生宋幼霖来说,已经算是极好的了,可是对于奥运冠军宋幼霖、易家公子易静雨,以及他楚氏总裁曾经的爱人来说,这种生活环境却是极其简陋的。
       
       幼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转身进了厨房:“你想喝什么?我这里只有纯净水和橙汁。”
       
       没一会,他就从厨房转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个透明的玻璃杯,一个里面是清水,一个里面是橙汁。楚颐接过了装有清水的那一杯。
       
       幼霖摘下眼镜放到书架上,隔着茶几坐在楚颐对面,轻声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楚颐静静坐在那里,手却有些颤抖,贪婪地打量着对面的幼霖。两年不见,他瘦了好多,而且脸色也不太好,不知道是他身体不舒服,还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缘故。不过能和幼霖这样心平气和坐下来说话,他之前真的想了好多次,最怕的就是幼霖像上次一样将他赶出去。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说:
       
       “幼霖,你这两年……”
       
       幼霖轻轻皱了皱眉,刚想说话,门口的衣架那边传来一阵电话铃声,是幼霖外套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喔,是学长。”
       
       “抱歉,我刚刚到家,这阵子会休息,估计短期不会再出门。”
       
       “嗯……嗯,好,等我有时间,我会打电话给你,明天可能就去找你……好,到时候提前跟你说,嗯,就这样,再见。”
       
       幼霖和电话里的人并没说几句,但是他却一直眯起眼睛微笑着,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看看幼霖现在的表情,再想想他和自己说话的样子,脸上和眼睛里全是清冷,似乎想要拒自己于千里之外,这种认知让楚颐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想要爆炸的感觉。
       
       幼霖刚刚放下电话,身上就有一股大力传来,将他紧紧箍到那个充满了熟悉香味的怀抱里,并试图将他横抱起来放到大腿上。幼霖眼睛先是一暗,然后就使出了自己全部的力气拼命挣扎。既然已经分开了,既然彼此都有了新的生活,不管楚颐来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他却是不打算和楚颐、和易家再有任何牵扯的。
       
       幼霖本来就有些疲倦,最近因为劳累过度,身体也不大舒服,自然是没什么力气。楚颐将幼霖死死抱住,完全不管他像绝望的小兔子般的无力挣扎,用唇封堵住他的喊叫。将他抱紧在怀里的那一刻,楚颐觉得自己的心霎时被填满了,之前所有的焦虑烦躁犹豫一下子全都消失了,只剩下浓浓的欣喜。自从他们决裂的那天起,自从离开了幼霖在加拿大的房子那天起,楚颐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的心这么踏实过。不管幼霖如何挣扎,他都不会放手,以后也一直不会放手。
       
       怀里的幼霖还在乱动,楚颐的身体却很快有了反应。思念他太久,渴望他太久,楚颐觉得自己已经疯魔了,无法再忍下去。他抱起幼霖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卧室,将幼霖趴着放到床上,没有开灯。不管幼霖如何挣扎,不管幼霖如何让他滚开,他都极尽温柔地安抚他,怜惜他,轻哄他,用最虔诚的心传达自己的爱意,膜拜他的身体。
       
       幼霖自然也感受到了楚颐的这种温柔,这个曾经欺骗了他全部感情的面具,尽管有这样的认知,可他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反应,身体轻轻颤抖,口中逸出呻吟,满心的愤怒和委屈,最后都化成了浓浓的悲伤,跟着眼泪一起流淌。这两年多,他极力控制自己不去想楚颐,躲着他们希望永不相见,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研究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出现?
       
       幼霖越想越伤心,胸口也有些不舒服,刚开始闷闷的,紧接着就是抽紧的疼,疼得他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死死咬住下唇,皱紧了眉,幼霖没一会就开始觉得意识模糊。
       
       和以前相比,幼霖瘦了好多,一把骨头摸起来真让人心疼。楚颐打开床头灯,将幼霖翻过身来抱在怀里。小家伙一开始挣扎的还有些力气,后来却放弃了,心里一定全是不高兴,想到这里,楚颐低下头吻了吻幼霖的额头,刚要哄他,眼角余光却扫到了一道红色,细看过去,吓得他几乎魂飞魄散。
       
       一道又粗又长的疤正在幼霖的胸口处狰狞地笑着,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那伤口很深。
       
       “幼霖!幼霖!这是……”楚颐刚想要问幼霖这伤疤是怎么回事,却突然发现幼霖紧紧皱着眉头,半张开的眼睛里全是迷茫,脸上还有水痕。
       
       “幼霖,幼霖,你不舒服吗?告诉我好不好,幼霖,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楚颐一边说话,一边注意幼霖的表情和眼睛,没有得到任何反应。感觉不大对,楚颐连忙套上衣服,给幼霖穿得厚厚的,最后用大风衣将他裹紧,抱着他跑到楼下去找那位斯内德先生,请他帮忙将幼霖送到医院去。
       
       斯内德夫人目送那三个人离去,想了想,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报了警。幼霖的这个客人实在是太奇怪了。
       
     作者有话要说:外边大雨,而且开始打雷,先传这些上来以防万一。下章在后天8.6 19:30。
     
     
     幼霖的态度
     
     
     
       一番折腾下来,德国的医院和警察将一头雾水又难得鲁莽的楚颐弄得灰头土脸,若不是他在将幼霖送进医院之前给易静天打了电话通了消息,欧洲媒体们几个小时之后就完全可以等在看守所外面看楚氏总裁的笑话了。
       
       易静天很厚道地没有笑话自家表哥,因为他也被目前的状况弄得有些焦头烂额。一心找寻的夏夏已经找到了,可是没想到他完全不承认血缘这回事,说破了嘴皮子他就是不合作。
       
       “幼霖,你昏迷的时候医院给你抽了点血测DNA,你的确就是我家的夏夏,不会有错的。”易静天第一百次说这件事。
       
       “我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我不承认那个结果,至于你们要怎么认为,我也不管。”幼霖油盐不进,出院以后靠在自家的床上,手里捧着一本《西方哲学史》。
       
       “那咱们再去测一次,你当面看着,他们会用最快的速度出结果,一切过程都可以让你亲眼看见,怎么样?”易静天口干舌燥,继续劝幼霖。
       
       “我没空,而且我也没兴趣。我自己有父亲有家庭,没事去验什么DNA?”幼霖继续盯着书本,完全不理易静天在一旁跳脚。
       
       宋幼霖现在既不承认他昏迷那两天时楚、易两家私下进行的DNA检测的结果,也不同意当着他的面进行重新检测,他坚持自己拒绝的权利,无论如何也不肯合作。
       
       楚颐已经有三四天没怎么吃饭了,眼窝深陷形容憔悴,坐在酒店的沙发里和易静天对面,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不过他发愁的事情和易静天还不大一样,夏夏即使不愿意回易家,但毕竟还是找着了,静天这么多年的心愿已经完成了一大半,都是亲人,尽管幼霖再不想承认,他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返回顶部
本站推荐
北窗炙輠录
董贝父子
英雄的仰望角
要把金针度与人
啸剑指江山
静静的顿河
红树林
别买你用不起的东西
世界商道
史上第一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