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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废了一阵子,加上之前的情绪等问题,刚开始上冰,幼霖结结实实摔了好几下,半个小时之后找回了感觉,跳跃和滑行就顺畅多了。
       
       鲁特森就在场地边上看着,正像之前媒体和国际滑联裁判的评论那样,他也发现自己这个学生现在整个表演的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配合音乐练习的时候,这种气质表现得更加明显。比如他在随着音乐《假面舞会华尔兹》起舞的时候,脸上依然有微笑和憧憬,但是这种微笑的感觉却似乎和原来大不相同,更沉静,更内敛。
       
       看着幼霖在冰上练了两个小时,鲁特森觉得差不多了,便喊了他下来。本来鲁特森还怕幼霖一个人住在大房子里伤情,想建议他搬回俱乐部,听说他那里有了客人陪他才作罢,劝慰了他几句,让他带着自己的录像先回去了。
       
       楚颐将小房子的一间客房改造成了简单的会议室,能支持多方网络会议,还兼任他的临时书房,下午的时候处理好国内的一些事务从书房里走出来,就看到了一身运动服拎着两包东西刚刚进门的幼霖。
       
       “晚上吃什么?你可好久没给我做菜了。”楚颐接过袋子往厨房的方向走,边走边跟幼霖说话。
       
       幼霖轻声说了几个菜名,多的话还是不大愿意开口,楚颐却想方设法要逗他说话:“我记得有人上次还说要给我做红烧排骨,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楚颐站在厨房门口逗着他说话,幼霖自顾手上忙着,只做了一道沙拉,其余的菜都是之前在路过的餐馆订好的,很快就可以吃饭。饭后幼霖收拾了桌子洗好了餐具之后,马上抓紧时间钻进自己的小书房里研究录像,想看看今天的训练还有没有其他不足。
       
       楚颐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发堵,幼霖对他就这么不冷不热好多天,也说不上是摆脸色,但就是无论如何也哄不好,心里也拿不准幼霖是不是生气他家里出事的时候自己联系不上,他现在不说话,自己也不好开这个头,何况在巴特勒的想法中那样做也是为了自己好,但是现在两个人就这么不上不下,楚颐心里也很不舒服。
       
       去餐厅磨了两杯咖啡,楚颐悄悄推开了小书房的门,看到幼霖正专心致志戴着耳机看录像,放下咖啡就想出去,只是临走前扫了一眼电脑的显示器,却让他停了下来。
       
       “你和安东尼怎么也弄这种花样了?先来尝尝这咖啡怎么样。”楚颐站在幼霖椅子后面,用手指轻轻梳理他的头发,笑着问道。
       
       幼霖摘下耳机,端起桌上的小杯子尝了一口。咖啡有提神作用,可是在他这却恰好相反,之前那一个多月,每天晚上睡前若是不喝一杯咖啡,他反而会失眠。楚颐一直陪在他身边,为了照顾他,也去跟巴特勒学了一点。
       
       幼霖正喝着,两只有力的手臂悄悄缠上了他的腰,不过因为他手里还拿着热咖啡,不敢乱动,也就没立刻将楚颐的手拍掉。楚颐却就势凑了上来,轻啄幼霖的脸颊。
       
       “笑一笑给我看看吧,今天我看到你对外面那个送报纸的笑了,怎么就是不对我笑?”
       
       楚颐有些无赖,幼霖自己自然明白今天只不过跟那个人说了一句下午好而已,哪里又对他笑了,不过这些话解释不解释也没什么用,幼霖还是没开口。
       
       楚颐用力将幼霖抱得更紧,故意将自己呼吸的热气吹在怀中这个小家伙的耳边,手上也开始不老实,把幼霖的睡衣三扯两扯就开了,露出小半个身子。
       
       幼霖迅速将手中的咖啡放下,抬手按住楚颐就要起身,却不想被楚颐大力抓住,紧紧箍着动弹不得,他轻轻皱了皱眉。
       
       “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怪我没在第一时间赶来陪你?”楚颐蹭着幼霖的耳朵,小声问。
       
       见幼霖摇头,楚颐又问:“若不是因为这个,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不喜欢我抱你,不喜欢我吻你,甚至连跟我说话都不愿意,对别人笑就是不对我笑?”
       
       楚颐并没有质问的意思,也没有很严厉的语气,只是温温柔柔,带了点委屈,两句话就让幼霖心软了。
       
       “我不是怪你,只是父亲刚去世,他一定不愿意看到我跟你在一起,想到这个,我就没有办法……”幼霖想了一会才说话,只是说到一半就被楚颐打断。
       
       “不管你父亲是不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他肯定不希望你每天皱着眉头不好好照顾自己,何况你现在身体不太好,每天还要训练,更要注意情绪才能快点康复。”
       
       “别胡思乱想了好不好?你要好好活着才对得起你父亲,才能不让他担心。”楚颐认真地看着幼霖的眼睛,轻柔地吻着他的额头,一下,一下,然后又把他紧紧按在怀里,轻拍他的后背。
       
       尽管幼霖没出声,但是他的身体微颤,加上楚颐能感觉到自己胸前的睡衣湿了一片,而且范围还在慢慢扩大,自然知道幼霖是在流泪。不过这还是楚颐见到他一个多月以来,幼霖第一次这么痛痛快快地流泪。之前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幼霖虽然伤心,虽然气愤,但是在外人面前从不示弱,一直压抑到今天。如今让他痛哭一场,对他大有好处。
       
       果然,哭着哭着,幼霖直接窝在楚颐怀里睡着了。之前他的精神一直不放松,不喝咖啡睡不着,稍有一点动静就会醒,如今却好多了。楚颐抱着他轻轻回到床上,静静看着他的脸,小心吻他的睫毛、脸颊、唇瓣,思绪万千。
       
       幼霖觉得自己好像好久都没有这么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了,醒来的时候身体每个毛孔都是放松的,也没再做梦。他能感觉到身边有人,熟悉的气息——楚颐还是抓住机会跑到自己床上来了,这让幼霖暗暗觉得好笑,同时又很甜蜜。
       
       他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怪罪楚颐,这种事没什么好责怪的,楚颐没有义务一定要在那个时候出现,何况没接到自己电话本就和他无关,不需要他解释就能猜到。幼霖只是难过自己和父亲天人永隔,所以才不大爱说话,这反而让楚颐觉得自己使小性子,每天都陪在自己身边赔小心。
       
       “想什么呢?”楚颐大力将发呆的幼霖揽进自己怀里,感受他细腻的肌肤,吻着他的眉眼,一会身上就开始发热。昨晚送了幼霖回房间,他又出去忙到凌晨三点多才睡,现在正困着。
       
       幼霖心里轻松不少,也很感激楚颐这段时间一直陪在他身边,起身轻轻吻了一下楚颐的唇角,然后跳下床就想逃开,楚颐一下子被“偷袭”得清醒了不少,哪能让他跑了,赶紧拖他回来钻毯子里,打算从头到脚好好惩罚惩罚幼霖。
       
       没有海誓山盟,没有甜言蜜语,楚颐只有极致的温柔,潮水一般将幼霖包围住,一点点驱散他的伤痛,他的不安。感受着这种爱意和珍惜,幼霖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和身体一样,都被楚颐彻底融化了。
       
       日上三竿,幼霖才再次醒来,抬头发现楚颐也一直睡着。自打记事开始,除了有两次生病,幼霖就从来没有睡过懒觉,今天却因为这种事,连训练都迟到了,幼霖想到这,脸“腾”地红了,轻手轻脚下床翻出干净衣服,去另一间卧室洗澡,又胡乱吃了点东西,赶紧叫出租车赶去俱乐部。
       
       宋幼霖之前训练从不迟到,鲁特森看看时间也有些着急,差点要杀到他家里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正要去打电话的时候,幼霖还是出现在了训练场,而且看起来精神比昨天好了很多,和之前在中国更是不一样,尽管不知道原因,老教练的心里也安定了不少。
       
       世锦赛,马上就要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Tinal的长评,抱住蹭,满地打滚。
     
     腐摸怨念的大家,明天晚上七点半也会更至少三千字,我下去继续努力。
     
     
     静夜多瑙河
     
     
     
       幼霖回到家,刚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楚颐已经早早按照热量营养配比准备好了晚餐,这当然不是他做的,外面有好几家餐厅提供经过认证的运动员标准餐。尽管不是楚颐亲自下厨,回到家里面对的不是空荡荡的房子,这依旧让幼霖觉得心里暖暖的。不过,每天餐桌上来来回回只有那么固定几道菜,吃一天两天还好,吃得久了,幼霖还真怕楚颐会不习惯。
       
       吃过晚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幼霖打算继续去书房研究录像。楚颐见幼霖去书房,突然想起了昨天扫过电脑屏幕时看到的录像,连忙跑过去将幼霖扯进怀里,捻起他的下巴问:“我昨天忘了问,你和安东尼怎么还练起了双人滑?”
       
       幼霖不大喜欢这种恶少调戏卖花女的姿势,挣了几下却没挣开,只好老老实实靠着楚颐小声说:“是之前世锦赛组委会邀请我们两个在今年世锦赛表演的,有一阵子没练了,昨晚重新翻出来看看之前的录像。这又没有什么要紧的,就没跟你说。”
       
       楚颐箍在幼霖腰上的手臂更加用力,另一只手固定住他的头,对准双唇狠狠吻下去,纠缠了好一阵子,直到幼霖双眼迷离、身体发软才停下来。
       
       “你还没和我跳过舞,竟然就去和别人滑双人滑了。”楚颐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甘。
       
       幼霖靠在他怀里刚平息了呼吸就听到这种傻话,禁不住眯起眼睛笑了出来,这副样子被楚颐看到,自然又被惩罚了一通。
       
       好一会两个人才冷静下来,时间还不到八点,天却已经漆黑。楚颐和幼霖耳语了几句,又牵着他去放唱片的地方挑挑拣拣,好半天才挑出了一张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CD,幼霖也识趣地找来CD机和外接音箱,简单收拾一下客厅的桌椅,等楚颐过来。
       
       外面天黑了,屋子里的灯光也不是很亮,不过幼霖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眼中满是温柔的楚颐,周围仅有的光线似乎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他就那样一步一步走过来,伸出手,牵着自己,热热的大手硬而有力。
       
       怕惊扰到邻居,因此音乐的声音不大,在这静谧的晚上却更添了几分情调。赫伯特?卡拉扬指挥的《蓝色多瑙河》,翻新的老唱片,两个人就这样身体紧靠一起跳起了华尔兹。音乐越来越欢快,他们的步伐却越来越慢,跳着跳着,一直到音乐结束相拥相吻,四肢纠缠。
       
       在这个晚上,从楚颐走过来开始,幼霖真切地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爱意。不需要患得患失,不需要猜来猜去,那双眼睛说出了他的全部感情。和之前单纯的温柔不同,也不是出自怜惜,他的每一个动作,幼霖都觉得自己是被珍视、被小心翼翼爱护,被全心全意爱着;每一个眼神,似乎都在传达他的心声:炽热和柔情。
       
       一直以来,楚颐的一切似乎都是隐藏的,他善解人意,他温柔体贴,却似乎从来不表露他的心。直到这个时候,幼霖才确定了楚颐对自己的感情,才确定在这场相遇里,自己并不是唯一单方面付出的那个人。
       
       夜深了,幼霖感觉有些疲劳,楚颐却依旧压着自己不依不饶。回忆起之前芬兰那时候他也是突然这样,幼霖发现似乎只有在吃醋的时候,楚颐才会表达出比平时更激烈的感情,这真是……很有意思。
       
       每天都能发现楚颐新的特质,每天都能这样彼此相爱,一直到天荒地老,这是多美好的事情啊。父亲,即使你离开了,幼霖也并不孤单呢。想着想着,他沉沉睡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是黑黑的,楚颐正在用毛巾轻轻擦幼霖的身体,似乎是刚刚洗完澡。
       
       “几点了?”幼霖揉了揉眼睛。
       
       “快十二点了,你继续睡吧。”楚颐小声回答,手上的动作依旧轻柔。
       
       幼霖想起自己今天的录像还没看,赶紧要起身,却被楚颐拦了下来:“你生物钟刚刚恢复正常,别熬夜了,否则明天又要迟到了。”
       
       幼霖小脸红了一下,想起了早上自己训练破天荒迟到的事,点了点头,不过已经彻底醒了,却又一时半会睡不着。
       
       楚颐见状连忙拿一杯清水和幼霖的药过来,一边看着他吃一边笑着说:“还好今天晚上你醒了,否则我又要把药片磨碎了口对口喂你。”
       
       幼霖之前在白天也想起了自己昨夜似乎忘了吃药这件事,却不想楚颐早已经用这种方法解决了问题,一时又好笑又害羞,拽起旁边的枕头用力丢过去,两个人打闹了一会——大部分都是幼霖在打楚颐在躲,楚颐却似乎想起了一件事,突然停了下来。
       
       “幼霖,之前事情太多,我一直忘了问你,那天你和静天在医院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给静天献血的人?”楚颐丢开枕头坐到幼霖身边,将他揽到怀里。
       
       幼霖一愣,不明白楚颐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楚颐见幼霖没说话,接着苦笑了一下:“我也是糊涂,你当时也昏迷了,哪能看到什么人。”
       
       幼霖心里暗暗好笑,易静天已经开始活蹦乱跳,估计他们现在是要找救命恩人了,当天那种情形的确很危险,不过幼霖后来听许护士长说过,区内四所医院一共收集了六包O型RH阴型血,足够让易静天转危为安。不过看楚颐眉头紧锁,他还是多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找这些人?报恩?”
       
       楚颐没有说得很清楚,只说六份血液里有两份是没有捐献人姓名的,外加当天情况很混乱,拖到现在已经无从找起。
       
       幼霖忍住笑意,心知楚颐还不知道自己就是那剩下的二分之一,不过能多看几眼楚大少难得的为难表情,他还是很坏心地继续说:“找不到就算了吧,人家做好事不留名,你还替别人鸣不平啊。”说到这,嘴角已经止不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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