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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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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像是新鲜的血液一样,照在身上暖暖的,流遍全身。床上熟睡中的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而蜷缩起身体,身下柔软的触感让他几乎想一直这样躺下去,直到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甜点的味道。因为这股味道,他慢慢睁开了眼,有点饿了。
      四周跟最后的记忆中不同,洁白的墙面反射着阳光,起初的一瞬间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关智闭了一下眼,先是肯定了自己没死,然后再慢慢睁开,才习惯了这样的光亮。然后发现,自己在医院。
      但说是医院,又跟普通的有点不同,没有太过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四周的摆设也不是印象中医院病房的样子。
      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关智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浅蓝色睡衣,不太像是病号服,除了手背上贴了几块创可贴之外,似乎没有哪里有伤。只是头有点疼,昏昏沉沉的,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
      为什么会在这里?
      身上使不出力气,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外面也安静得可怕,让他有种只有他一个人的感觉。
      好像死了一次,又重新醒过来。关智皱了皱眉,他的脑子现在不适合思考,但是还是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和贺君渊差点在火中上演“殉情”的戏码,也许当时是冲动,或者被烟呛坏了脑袋,现在想想,他就是真要死也不想选择那种死法。
      他可以一枪先崩了贺君渊,然后再考虑一下自杀--这样似乎更帅一点,只不过杀人动机可能会流传成数个版本。
      想到这里,关智自己先笑了笑,拖着沉重的身体想要下床,但就在他刚把脚放到地上的时候,门一下子开了。
      “你不能乱动,快躺回去!”端着拖盘的护士厉声制止了他,淡粉色护士服异常的突出身体曲线,真正的前丿凸丿后丿翘。
      关智差点吹口哨,想问:姐姐你这是玩COS呢吧?
      护士进来把拖盘放到床边的桌上,关智仍然维持原样,坐在床边看着她把瓶瓶罐罐里的药倒出来,问了一句:“那个,我能问问这里哪里么?”
      护士把装在小盘子里的各色药丸递到他面前,“当然是医院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关智总觉得这护士对他好像有点“敌意”。难道是自己现在的形象太猥琐落魄了?
      “我能再问问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么?”
      “当然是你需要住院了。”护士又把水杯递给他,“快把这些药吃了。我马上让医生来看你,你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手水一手药,关智头更疼了。于是,他决定长话短说。
      “有没有其他人和我一起进来的?他还活着么?还是仍然在抢救?不会直接进--”
      护士小姐白了他一眼,“贺先生刚才才离开。你昏睡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在你身边,直到自己身体吃不消了才回去睡一会儿。”说完撇撇嘴,一脸的心疼,看关智的眼神仿佛在说他是个罪人。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关智嘴角抽了抽,又陡然松了口气,一边老老实实地吃药一边问:“他在哪间病房?”
      “就在你隔壁。”
      扶着腰,关智穿着拖鞋一步一步地出了自己的病房,走廊里也很安静,绿色植物很多,墙壁也不是苍白的颜色,而是淡淡的蓝色。好在从关智面前经过的二个穿着和他同样的病号服的人让他肯定这里真的是医院了,大概是高级的那种,条件好的像个疗养院一样。
      隔壁房间不远,几步而已,但是关智却走了很长时间。
      走走停停,像是在想等一下见到贺君渊之后要说什么。
      这不是去探病,他和贺君渊的关系,像是经历过生死之后,重新得到了诠释。
      其实,关智自己也不清楚对贺君渊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因为自始至终,他都没把贺君渊当哥哥。
      没办法,找不到那种感觉。
      也许他们一开始的相遇方式就错了。他知道贺君渊是他哥哥,贺君渊知道他是他弟弟,两人来一场狗血的认亲,见面的刹那泪流满面地抱在一起--就没现在这么多事了。
      关智笑了一下,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进去了。没有敲门,悄悄地直接开了门。
      里面跟他的房间差不多,宽敞明亮,唯一不同是窗台上放着一朵半开的白色山茶,插在透明的玻璃瓶里,阳光下显得娇艳欲滴。关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哪们护士小姐献的殷勤。
      受欢迎的男人就是不一样,自己那里连根草也没有。
      不远处,贺君渊斜躺在床上,微微低着头,是稍稍休息一下的姿势,不会躺很久的感觉。
      眼前的画面让关智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发热,放轻脚步朝男人走了过去。
      刚到床边,床上的人就睁开眼了。
      一下子四目相对,关智有点懊恼。
      “你没睡?”
      贺君渊扬起嘴角,“睡了,听到你来了,就醒了。”
      听上去像是男人讨好时的甜言蜜语,关智倒并不排斥。他宁愿相信,贺君渊是真的能听出他的脚步声。
      “身体好点了?”贺君渊问。有点普通的寒暄,完全没有生死线上徘徊了一次的感觉。
      关智无奈一笑,扬起下巴有点好笑地看着他,“这话你应该问你自己吧?”视线往下看了一眼贺君渊露在外面的手臂上的绷带,俊脸上二块创可贴异常有喜剧效果。
      没说什么,贺君渊朝他伸出手。
      关智也伸出手,但是却是去揭贺君渊脸上的创可贴。
      “伤口不疼了就别贴这个,伤口会好的慢。”
      贺君渊笑了几声,任由他把脸上的东西撕掉。还泛着红的伤口七七八八地在男人脸上,伤是小伤,但是在贺君渊脸上,仍然让人觉得有点“暴殄天物”,尽管这不是第一次了。想到自己曾经用花瓶在他头上留下更大的伤,关智扬起嘴角,伸手摸上了贺君渊眉角的伤。
      “别难过--”抓住他的手,贺君渊在自己脸上蹭了蹭。
      关智有点惊讶,还有点茫然。他难过了?他露出难过的表情了--
      深深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他们不再说话,关智坐到了贺君渊旁边,两人轻轻靠在一起,像是谁都没想好接下来要怎么样。虽然是他们俩的事,但他们需要面对很多,现在可能是最后一点平静的时间,关智甚至想自己再睡几天,就不用这么快考虑这些。
      突然想抽烟,男人忧郁的时候似乎总想来上一支,虽然现在是不太可能的。
      这时贺君渊突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却问了一句:“恨不恨我?”
      关智抬起眼皮懒洋洋地瞄了他一眼,“恨你什么?”
      “什么都行。”
      关智别过头看着窗外,阳光照得他有点眼晕,所以晕昏昏地说了一句这辈子说过的最肉麻的话。
      “没恨,哪来的爱啊--”说完自己差点先吐出来。
      倒是贺君渊很高兴,伸手把他搂进了怀里,证明了男人一样爱听情话。
      “啧!放开!我还没要跟你怎么样呢?靠--”最后一个字有些无力,因为贺君渊已经从他腰上摸到了大腿。
      “你昏了快两天了--”贺君渊贴在他耳边轻声说,手上的动作不停,温柔地抚摸着皮肤并不光滑的大腿内侧,“我刚决定,再等你一天,再不醒,我就直接上了,看你醒不醒--”
      禽兽!
      关智咬牙,一半是因为生气,一半是因为男人的手。温柔而又强势,一如贺君渊这个人。
      很快就有感觉了,只是两人都“重伤未愈”,关智就是再好色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干点什么,毕竟他是最受累的那个。
      “够了!你一身的伤还想着干这个,要不要命了?”
      “能这种死法,不要命也无所谓了――”贺君渊含住关智的耳垂,完全恢复了以前的情欲气息,却又多了些什么。
      关智喘息,有点担心会有人突然开门进来,护士小姐看到这一幕,后果绝对震撼。
      而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贺君渊也没有再继续的意思了,毕竟以两人现在的体力,还是安分一点的好。不过仍然没有松开关智,当然,手也没停,只是从变成了单纯的爱抚而已。
      平静的一刻,关智一只手抓紧了贺君渊的领子。突然――
      “你的胎记虽然没了,不过这样摸上去,像是能摸到形状一样--”贺君渊像是喃喃自语着。
      “胎记?”关智稍稍一愣。
      “嗯--”贺君渊把关智的头按在自己胸口,微笑着说:“你大腿内侧有胎记,红红的一块,形状虽然没什么特别,但是颜色很好看。”说着摸了摸他的大腿内侧。那里现在只有几块疤,早已错过了治疗的时机,样子虽然不算太过狰狞,但也绝对不美观,更别提什么好看的红色了。
      眨了眨眼,关智没说话。
      “改天,你再去纹一个吧!”暧昧地抚摸着那个敏感的地方,贺君渊伸手抬起关智的下巴,“纹个我喜欢的样式。”
      “行!”撇了一下嘴角,关智说:“你去纹个乌龟我就纹。”
      “那也好。我们纹两个一样的。”贺君渊似乎兴致很高,低头扯下一点关智的裤子抬起他的一条腿开始研究在哪里纹的好。
      他玩得兴起,关智却开始努力地回忆着。可是,他并不记得自己腿上有胎记。
      拧起眉,记忆中只有一些实际的东西。唯独这些特别的细节他没有特别的印象。也许他可能真的只是忘记了,也许――
      关智和贺君渊在医院里住了快一个星期,这里是间小型的私人医院,但是正因为不大,所以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演绎的非常贴切。住院的日子像是度假,前提只要你生的不是什么大病。
      关智吸进的二氧化碳排得差不多了,身体和精神都迅速恢复着,然后,照顾贺君渊便成了闲暇时的“副业”。
      没有阳光的午后,空气湿润得呼吸都有些发闷,关智坐在椅子上,抬起头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即使睡着了,仍然有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五官线条深刻,充满成熟的男性气息,怎么看,都是张不错的脸,哪怕是光头的时候。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关智有点无奈。只是如果有贺君渊这样一个哥哥,应该是不错的,不会被欺负,甚至还能当个无赖二世祖之类的。
      小声笑了笑,关智站起来拉起被子轻轻帮贺君渊盖上,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他的时间不多,所以要好好利用。
      回到隔壁自己的病房,刚坐下没多久,有人敲门了。
      “请进。”关智从一旁水果盘里拿了个苹果啃了一口。
      门开了,进来的男人拎着一个公事包,样子有点拘谨,看到关智之后,似乎想叫他,但是最后还是只点了点头。
      关智也点了一下头,用眼神示意他过来坐。
      “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你紧张什么?吃苹果么?”下巴指了指水果盘,示意他自己动手。
      男人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走到关智面前打开公事包,把一个封口的文件袋双手递到他面前。
      “结果出来了。”
      关智垂下眼看了一眼,问:“你看过了?”
      男人再次摇头。
      “并不是我化验的,是托熟悉的人验的,他不知道是谁的,结果出来之后,就直接装起来了。”
      关智一手拿着苹果,另一只手接过信封,看了一会儿,笑了笑。
      “你很聪明。”
      男人没说话。
      关智闭上眼,掂量着手里的东西。
      这东西,似乎是他的全部。他和贺君渊的关系、自己的身世,全都在这里装着。
      薄薄几张纸,几乎能决定一切。
      他的人生,浑浑噩噩的到了今天,像是要明了,但他却没有一丝的兴奋。他很清楚,打开这张纸,不论是什么结果,他和贺君渊的关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这是块心病,而他手里的东西不一定就是解药,却肯定会是毒药。
      片刻之后,关智睁开眼,放下了手里的苹果,双手拿着文件袋,一用力将手里的东西撕成两半。
      “嘶~~”地一声,仰止上划破夜空的闪电一样让人心惊。
      他面前的男人怔了一下。然后又是第二声、第三声――一直到撕不动了,关智拿过床底下的垃圾筒,把碎纸扔了进去。
      “有烟么?”他突然抬头问。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烟掏出来给了他。
      点上烟,关智终于又体会到了久违的飘飘然的感觉。低头一声不吭地抽了几口之后,他把烟弹到了垃圾筒里。
      烟没有灭,没过一会儿,一缕黑烟冒了出来,很快引燃了里面的纸片。
      关智看了一会儿,然后上身向后一靠,半躺着看着眼前的人似笑非笑地问:“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
      沉默片刻,男人点头。
      “真不错。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关智嘻嘻地笑着,“你会是个有前途的医生。”
      男人轻轻挑了一下眉,然后扬起嘴角,笑得有点无奈。
      关智垂下眼皮看了一眼已经着起来的纸,在引起火警前,就能烧得一干二净。简单方便,不留一点痕迹――
      回到贺君渊房间的时候,后者已经醒了。赤裸着上半身,护士正在给他拆绷带。
      这是个不错的工作,做的人也非常享受,尽管她拆过的绷带不计其数。关智看着护士小姐的十根纤纤玉指在贺君渊的腰腹间游走,几乎羞红了脸,动了动嘴角。
      “你去哪里了?”贺君渊抬着双手,抬头看着他问。
      “去上大号。”故意这么说,看到贺君渊眼里的笑意和护士小姐的鄙夷,关智咧开嘴朝他们走了过去。
      “你哪来这么多伤?”贺君渊身上的伤大部分怎么看都不是烧伤,倒像是被打的。
      贺君渊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先生,可以让一下吗?”护士突然说了一句,“我要拆贺先生手臂上的绷带了。”
      关智耸肩,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身往厕所走。
      “两位继续。”
      身后,贺君渊一直看着他,直到关上了门。
      “贺先生,你的伤恢复的不错,这几天最好不要沾水,很快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贺君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活动了一下手腕。
      关智在厕所里洗了把脸,双手撑在洗脸台上,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怎么看,都称不上好看,别说贺君渊,连苏禾都比不上。也不像关尹,后者无论是男是女,都是美人那一类的。
      基因是个神奇的东西,突变起来让人措手不及。
      他用手抬起下巴,左右看了看,想找出一两个像某人的角度,却一无所获。
      就在这时,门开了,贺君渊一身清爽地走进来,直接从身后抱住了他。下巴抵在他肩上,细细地摩挲着。
      从镜子里看到一副缠绵的画面,关智皱了皱眉。
      “我们长得不像--”像是自顾自的感叹,他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甚至想如果那是两人陌生人会不会更好。
      贺君渊轻轻一笑,握住他的手,说:“你很可爱。跟小时候一样。”
      那一瞬间,关智心都在抖了。
      对于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什么表扬的关智来说,这语言攻势太过强大。
      贺君渊侧过头在关智颈间一口一口地吸吮着,一只手伸到他腿丿间,轻轻揉捏着柔软的部位。这样的挑逗,让人难耐。
      却并不是不舒服。关智撑在洗脸台上的手缓缓握紧,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俯了下去,形成和贺君渊紧紧贴在一起的姿势,从头到脚几乎没有一处不贴在一起。两人身上单薄的睡衣根本无法阻挡什么,男人的下半身蠢蠢欲动,坚硬地抵在他身后。
      “靠!”关智仰起头,脖子上马上被掐住,强迫他看向镜子。
      “你发情的样子真可爱――”贺君渊咬向他的肩头。
      关智不得不承认,贺君渊坏起来的时候还真他妈的性感。
      “你的伤才刚才,就不能老实一下么?”
      贺君渊笑着手里用了用力,满意地听到关智的抽气声。
      “你这里也很不老实啊。”
      关智又骂了一句,上半身趴在洗脸台上,感觉着身后男人身上的温度。衣服的扣子已经全被解开,温热的手掌在皮肤上来回抚摸着,揉捏着上面两点小小的凸起。
      周围资源充足,贺君渊随便拿了瓶什么东西就倒在他股沟处,关智感觉到那冰冰凉凉的粘液缓缓往里面流,还没习惯,贺君渊的手指就伸进来了。
      “啊――”
      忍不住轻叫了一声之后,贺君渊伸手扳过他的脸,有点激烈地和他接吻。抽出手指,下丿身缓缓入侵,远没有吻来得激烈,却让关智双腿直打颤。
      “慢、慢点――”喘息的空档,关智十指在洗脸台上抓得指尖泛白。肚子卡在边缘,一动也不动,只能老老实实地让贺君渊进入。
      “我忍不住了――”贺君渊声音低沉,像是渴了很久一样,搂着关智的腰,一点点地占有这个男人。直到最深处。
      有点疼,但并不是忍受不了,关智大口地喘着气,前面一根也早就硬了,贺君渊插丿进来的时候,竟然也没有软掉。感觉到身体里那根又粗又热的东西,关智舔了舔嘴唇,抬起头看了镜子里一眼。
      身后,贺君渊也在看他。男人的眼神性感得到让人心跳加快,连呼吸都带着情丿欲的气味。
      贺君渊伸手捂住了他的眼,“好好感受我――”开始缓缓研磨两人下丿身的连接处,比单纯的插丿入更让人难耐。关智小声呻吟出声,更多的时候是喘息,狭小的空间里一时间情丿欲盈满。
      似乎有点疯狂,关智闭着眼,感觉自己有点淫丿荡,却仍然把身体里的某个部位紧缩了一下,听到贺君渊的一声隐忍的声音之后,笑了出来。然后微微翘起臀部,迎接着身后的冲撞。
      “关智――关智――”贺君渊一声声地叫着,几乎有些放肆地疼爱着这个身体。
      关智的脑中开始苍白起来,除了那一阵阵夹杂了疼痛的快感和贺君渊的声音之外,再没有别的。
      他很享受这种感觉,像是被占有,又像是他在占有。
      他决定了,以前贺君渊怎么折腾他的,今后,他也要一点点的折腾回来。
      再次推开房门的时候,男人四下看了一眼,这是关智的病房,但是现在里面的人却并不是关智。站在窗口的男人抽着烟,身上穿得是这间医院的病号服,似乎有点小,衣服也只是披在身上。
      “他看过了?”
      “没有――”他低声说。
      贺君渊皱了皱眉,转过身看他。
      “他没有看,把文件撕了。”
      这回,贺君渊愣了一下,随后扬起嘴角,最后大声笑了出来。一旁的男人有点怔怔地看着他,不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那份文件是贺君渊给他的,让他直接交给关智。这个男人似乎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不管是哪一步,都像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他不太明白――但是也并不需要明白。
      “你做的很好。”贺君渊对他说。
      贺君渊从未在医术上夸奖他,现在这一句“很好”,让人觉得有点不真实。
      男人没说话。
      贺君渊也不再说什么,有些事情,不需要多说。口头上的夸奖不会比现实中的利益来得好。他想他和他都明白。
      “你可以先回去了,今后的事,我会再找你的。”说完,贺君渊走到一边拿起烟灰缸弄灭了烟。
      “是的。”男人微微一点头。
      贺君渊点点头,拉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打开门出去了。走到门外的时候,突然又回过头问了一句:“你对纹身有研究么?”
      男人下意识地摇头。
      贺君渊扬起嘴角,眼神中是让人难懂的深意,转身离开的时候,反手关上了门。
      一瞬间,房间里立刻安静下来,男人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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