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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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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找,谁知道沈雪衣在什么地方,赵凌叹口气突然灵机一动想起那天喝酒的小花园,沈雪衣晚上既然去那里坐坐散心,说不定住在附近那几间房子。她当下提气就往那边去了。
      过去之后果然在小花园后找到一座颇为精致的小楼,眼瞧二楼灯火明亮,有女声传出她心中一喜,眼瞧一个丫鬟从门内出来估计是沈雪衣的房间无疑。寻了个窗口跳了下去,可是门窗关闭瞧不见里面的人,万一不是堂主呢?
      赵凌叹口气伸手用指头在窗户纸上捅出一个洞来,眼睛凑上去观望。
      一看不要紧,只觉得面红耳赤。便见室内诸般都是干净整洁,并无多少鲜艳装饰,只有一柄长剑挂在墙头,颇具英气。此时此刻,一扇屏风边,一个浴桶,一俱美丽的女体正身处其中,从侧面看去正是她朝思暮想的沈雪衣。却见热气腾腾中沈雪衣玉臂抬起正用浴巾在往头发上淋水,半截身子浸泡在水中受到热气的蒸腾原本清秀的脸上雪白娇嫩宛如白瓷的皮肤也泛出淡淡的红晕,显出无限的娇羞之色,就看见她一头秀发被水淋湿,她紧闭着双目任凭水珠顺着脸颊流淌下去,其中一柱水珠顺着她精致的鼻梁不停往下低落,她只好张开樱唇吸了口气,肩部跟着呼吸微微起伏,本来埋在水下胸前的两团浑圆也随着她的呼吸半露出水面……
      我看见了什么?珠圆玉润……
      赵凌只觉得脑子轰然一声一片空白,不由得口干舌糙,掌心出汗,就像是喝了一口烧刀子从心里到胃里整个都火辣辣的直冒热气。奶奶的啊,本公主为人正直,一股旷世清流啊,这回亏大发了,为了救你兄弟被迫无奈做了回淫贼……
      赵凌一边大叫冤枉,一边移不开眼睛。眼前景象实在美丽,沈雪衣一头秀发散落全身赤裸泡在水中,清铅素面却说不出的动人婉约,就像一朵莲花开在水面一般美丽皎洁。赵凌越看越是一阵头昏脑热,不禁脑中浮想联翩,弄得心跳加速呼吸也逐渐紊乱粗重。
      算了,我还是走吧。虽然我也是个女子,不过要是被人发现难免误认为我是个无耻的偷窥淫贼。黑天半夜说也说不清楚,搞不好直接就被人砍死了。赵凌深吸一口气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移开了眼睛,稳定了一下情绪转身要走。
      结果实在是天黑路滑没留神,也不知道谁把水洒在走廊里了,赵凌正晕乎着一脚踩上去咚的一声跌倒在窗外,摔的头昏眼花颇为疼痛。
      “谁!”
      房内就传来一声喝问。
      我晕啊,我不是淫贼啊!赵凌爬起来正要解释,忽然见一条白色的缎带破窗而出似乎是长了眼睛一般,把她全身裹住,然后赵凌还想喊冤枉啊我是无心的,一股力道把她拉入了房内。
      她又一次被狠狠摔在了地上,趴在那里龇牙咧嘴。就看一人浑身湿着裹着外衣手拿着缎带正怒目而视,眼瞧是自己面上又惊又怒道:“是你?!”
      赵凌第一反应捂住了脸道:“不是我!”
      沈雪衣乍见是他顿时又是心碎又是愤怒,心碎的是自己瞎了眼睛认错人,以为赵凌只是外表轻浮内在还是仗义正气,他既然肯出手救自己杀贪官必然就不是什么势利小人,那夜醉酒倾谈这赵公子言谈举止颇为大气,许多见解非常独到,非胸怀博大心中有天下有百姓是提不出来的,这样便更认定赵凌并不是坏人自己救他也算值得,可现在他竟然做出这种卑鄙下流之事实在叫人不齿。愤怒的是自己为了义字救他,力排各种压力,忍受帮中兄弟的责难,又被韩浪趁机奚落生事,她心中委屈也无人倾诉只得强撑着管理若大的门派,这份担子谁又知道?眼瞧这人就算是好色轻浮同青楼女子来往也就罢了,毕竟富家子弟多半如此。可是现在居然对自己做出这等无耻的事来,再也说不过去。
      沈雪衣一时怒气攻心当下管不了别的只开口道:“无耻淫贼,本堂主枉救小人。今日非除去你不可!”说罢将墙上长剑取出,顿时满屋的寒光。
      赵凌好不容易从地上起来脱开了束缚,正要解释,就看见沈雪衣拿着长剑一脸怒容冲过来,一剑刺来直取咽喉,来势又急又快显然下了真杀手了!
      “雪衣不要啊!你听我说!”赵凌急的面色通红喊了一声,可惜沈雪衣根本不理会她,长剑径直刺来,赵凌无奈只得躲开。那一剑便斜着从她的脖子刺了过去,虽然没有伤到她,也吓的够呛。
      “无耻淫贼,我亲眼所见还有什么好说的!”沈雪衣银牙紧咬,灌注内力一把长剑被她的内劲激的嗡嗡作响。她用上真功夫,下狠心要杀赵凌,一时间一套家传剑法宛如漫天星光顿时将赵凌笼罩在剑光之下,逼得赵凌喘不过气来。
      沈雪衣一路剑法精纯圆熟,讲究快准狠,她祖上都是押镖出身都是跟人拼命的人物,刀口上过活,所以爷爷创出的这路剑法轻灵狠辣宛如出水蛟龙,到了她父亲更是天纵奇才把家传的剑法改造的更加威力强大。最适合跟人拼命,一旦真的要上手似乎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所以江湖上都知道沈家的人又硬又难缠遇到了多半不会招惹。
      赵凌现在是体会到了,不禁连连叫苦。沈雪衣几剑刺来弄她的她一阵手忙脚乱躲的狼狈非常,几次都险些命丧她手,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倒霉到家了。沈雪衣久攻不下也是懊恼,看准赵凌转身之际一个破绽,狠狠一剑刺了过去道:“淫贼!拿命来!”
      “不要啊!”赵凌都快吐血了,这一剑叫一个狠啊,还明显藏有后着,再不出手恐怕就真的玩完了。赵凌伸手取出折扇,眼瞧那长剑刺来,啪的打开扇子那长剑顿时从纸扇间洞穿而过,就在那一瞬赵凌突然发力合起扇子,扇骨顿时把长剑夹在中间,她灌注了内力沈雪衣也顿觉虎口微微一震,心中暗惊赵凌内力竟然如此精深,顿时长剑停滞不前。
      “雪衣,你听我解释,我不是什么淫贼。”赵凌制住她长剑跟她解释。
      “我亲眼所见还有什么好说的!”沈雪衣又急又怒,奈何手中长剑脱不开身。
      赵凌摇摇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先放下剑,我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花言巧语,我不信!你分明躲在窗外偷看我……”沈雪衣一张俏脸涨的通红,要她说出如此羞人之事自是不肯,一想到自己适才赤身裸体,这个无耻公子躲在窗外必然全部都看在眼里,一时间又羞又愤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赵凌叹口气,也无可奈何看着她道:“不瞒你说,我今晚本来是想来找你,因为坤秀宫的那个杨滟可能还有什么诡计,我找你来商议。但是我瞧门口守备森严,你手下的兄弟似乎对我有很大成见,我才做了梁上君子。这里这么大,我找你不到也打算回去,谁料碰上历舵主,他为了保护你堂主的地位头脑发热答应手下几个兄弟去坤秀宫放银子的山庄偷窃。我心知那杨滟狡猾,此去必定吃亏,我来找你去阻止他们送死……总之,我是无心之过。你相信我!”
      她说的正经诚恳,又牵涉颇多,沈雪衣正想再问但是一想到自己身子被她看见,难免恼羞成怒道:“我不信,历宁虽然粗鲁但是他经验丰富绝对不会做出这么不知轻重的事情。一定是你为了脱罪胡说。”
      赵凌摇摇头道:“雪衣,为何你平时头脑清醒,处事稳重干练,这一次就不肯相信我?历宁虽然经验丰富,但是人难免被眼前恩怨迷惑。他见你被韩浪威逼心中着急,牵扯了你们门内一些恩怨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和他几个手下对你忠心,为了你不受屈辱愿意铤而走险,他们是义字当头昏了脑袋,你再不去阻止就会出事,到时候失去你的好弟兄削弱了自身实力,重要的是落人口实,说你管理无方,你这堂主只怕就做不稳了!”
      青龙舵主和白虎舵主不合,这本来属于义首堂内部的事,一般外人也不知道。更何况赵凌初来扬州,义首堂都人她都没见几个,怎么会知道韩浪的名字?沈雪衣听他这么说不由信了几分,但是还是疑惑道:“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怎么会知道是不是你这淫贼为了脱罪故意来骗人?也许历宁根本没有和人商谈什么,也许他们只是在一起喝酒聊天。”
      赵凌说的嘴皮子都快破了,眼瞧沈雪衣还是不信,当下收回了扇子不再制住她长剑一脸正色道:“你若还是不信,你杀了我也成。我死了不要紧,你到时候还得给几个兄弟收尸,我黄泉路上有好汉陪伴也快活的很。”说完抬头面色无惧,把脖子伸到沈雪衣的长剑下。
      沈雪衣见他如此举动,将信将疑,想起他偷窥的事来又觉得可恨就要一剑把她刺死,可是手中握剑又怎么也下不了手,只急的一双美目都流出眼泪,心中纷乱不知道该信她的话,还是当场把她给杀了。
      “雪衣,我无意窥得你身子是我不对。我罪该万死。你别心软,你不信我的话,你杀了我吧。我不怪你。”赵凌瞧见她哭,更是一阵心疼也后悔自己轻浮,知晓沈雪衣的各种委屈后对她钦佩之中也多出几分怜惜。
      她说的动情,沈雪衣咬着嘴唇含泪瞪着她,举剑半天终究是无法刺下去。不由恼怒放下手中长剑狠狠道:“你若骗我,我发誓此生此世无论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命人把你杀了!”
      赵凌见她举动,松了口气,微微一笑道:“你要追便自己来追我,何必叫人来?我也发誓此生此世我的性命别人都拿不走,我把它交托给你,只要你肯要我便给你又有什么困难?”
      一室烛火下,赵凌面庞清秀温暖,口气温柔说出这种话来,沈雪衣咬牙要还嘴也终究是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只暗恨道:“你不必说这些好听的来骗我。你这种风流公子,说的再好听也是枉然。”
      赵凌眼瞧她面色潮红,胸口起伏,眼波流转,腮上带泪虽然是娇怒但显然是动情,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着了魔一般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忍不住上前道:“雪衣,这是我的真心话。你就算现在要杀了我,死在你剑下我也想你知道。”
      “我不听。”沈雪衣转过头不去看他。
      “自从在茶棚遇见你,我便着了你的魔不断想着你。那天船上你仗义出手,我心中好生景仰,自己倾慕的人乃是个豪气干云的侠女。你走之后我一直盼着能在遇见你,机缘巧合。唉,那天在小花园和你饮酒,我本来就想告诉你,我但愿和你在一起不离开你,只是我有我的苦衷,我没有把握你可以接受我……只是今日你要杀我,我怕再不说若给你杀死,我下去了也要后悔为何不说给你知道。”赵凌也是情动,思量着自己身世更是感慨万千,自己钟情女子的事身在帝王之家如何能叫人知道,太后和皇帝断然不会让自己做出如此毁坏伦常的事来,虽然自己隐忍已久,但是如今面对自己的心上人再不倾诉出来,恐怕真的要把活人给憋死。
      沈雪衣长这么大一直都是风里来浪里去,带着手下刀口上过日子,何曾听人这么跟自己说过话,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自己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为他犯下大错,闹得帮里不得安宁,自己被人非议如今堂主之位也可能不保,这个一嘴甜言的赵公子还无意之中将自己的身子看见……
      “雪衣,你不要脑恨我。怪只怪老天爷做弄人,我是无心之过。”赵凌见她身子微微发抖,不停流出眼泪显然心里在做着激烈的交锋,也是自己不好害了她,她一个姑娘就算性格再强管理这么大个帮派肯定也满腹的委屈和心事,要不然何必大半夜不睡喝那么烈的酒伤身呢?想着便是一阵怜惜,不由大胆伸出手去,把她搂在怀里温柔安慰道:“你哭的我心里也好难受。我知道你委屈,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你一定很不容易……”
      沈雪衣紧咬着嘴唇都快出血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就是不肯发出声音。她头一次被人这样温柔的安慰,都不知道如何作答。这么多年,父亲去世,她独挑大梁担起重任,为了义首堂,为了手下成千的弟兄,更为了两淮多少受贪官污吏欺害得穷苦百姓,她哭不得。她是义首堂的堂主,她要给人做出表率,她要是表现出一丝懦弱谁还肯信她?她还怎么为百姓出头?不能,不能,统统不可以。她是沈苍生的女儿,是堂主,是一把剑,是一团火,为了生存只能不断燃烧,不管到底心里有多痛,要忍!
      “你心里难受,你就哭一会儿,哭完了就好了。我心里难受的时候我也会找个地方躲起来哭一会儿。”赵凌叹口气怜爱的抚着她湿漉漉的头发,怀中现在这个掉着眼泪的娇弱美人儿,谁能想到这就是纵横江南劫富济贫威风凛凛的义首堂主,不过也是个会难受会委屈,会脆弱的普通姑娘罢了,也需要人怜,要人爱,要人来理解她心里的苦。
      沈雪衣真的很用力很用力的想忍住,可是现在,叫她如何忍住?突然有一天一个人站出来,如此大胆的揭穿自己的面具,如此温柔的安慰。她突然想到了去世的父亲和哥哥,那个时候她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操心,整日纵横在马上戏耍不用杀人,不用争夺,那个时候有人怜她爱她,她是可以放肆的行使一个普通姑娘所有应该有的权利,包括大哭一场。她忽然就再也忍不住,身子颤了几颤,在憋足了这么多年后终于第一次哭出了声。
      赵凌见她终于哭了出来,放下心里的一块石头,把她抱得又紧了一些道:“一会儿就好了,你不要怕。”
      沈雪衣靠在她肩膀上,脑子一片空白,只是想大哭一场,好一会儿哭的够了,头脑稍微清醒一点,反应过来自己正被赵凌紧紧地拥在怀里,那个胆大妄为的公子哥正目光热辣辣的直直看着自己,顿时羞得面红耳赤,连忙要从她怀里脱开。
      赵凌一笑,不曾放开怀抱,看着一脸娇羞的沈女侠满心欢喜,更何况佳人现在浑身湿漉漉的,一头秀发贴着脸颊,一身外衣裹着娇躯更显得玲珑浮凸,身段标致,那青衫下可是十足的胴体……是个人见了不动歪心思才怪。
      沈雪衣推她不开,一时间也着急了道:“快放开我,这成什么样子……”
      赵凌不仅不放反而拥的更近一些,低头看她羞的红到耳根子的脸道:“我怕你穿的单有些冷,雪衣,你真的好美啊。”
      沈雪衣闻言也意识到自己确实是穿的单了……如此被他抱在怀里那真是春色毕露,顿时恼羞成怒道:“无耻!”跟着伸手要打赵凌耳光,赵凌呵呵一笑不等她出手伸手抓住她的手腕道:“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痛快。跟你说个我们赵家的人可打不得,尤其是我,除了老太太就算是我哥哥也打不得我,你若想打我那只有嫁给我做老婆,老婆打相公那自然是可以的。”
      沈雪衣被她抓着手腕想用力又用不出来,急得道:“谁要嫁给你这日日混迹青楼的无耻公子,我沈雪衣发过誓这辈子不会嫁人我生是义首堂的人,死是义首堂的鬼。就算是死我也不嫁!你休想!”
      赵凌一听不但不怒反倒更开心,反正我是女子我也不可能把你娶回宫拜堂,你说你不嫁人那正好那说明就算你不爱我,你也不会跟了别的男子,如此甚好!当下笑的合不拢嘴道:“不嫁更好,你若不嫁我也不嫁,哦,不对是不娶。这样我们做一对逍遥鸳鸯,我跟你浪迹江湖更加快活。”
      沈雪衣耳朵里听她越说越混帐,本来火气消了现在又都起来了,这人实在可恶如此轻浮当真讨厌,跟着发狠趁她不备从她手中脱开,伸手就是一耳光打在赵凌脸上。就听啪的一声,本来还唠唠叨叨乐不可支的赵凌啊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挨了沈堂主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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