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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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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哥哥没跟你说过,练武的人从呼吸就能听出一个人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我身子一僵,又不安的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也不知是真有这么回事还是这小子诈我呢。
       
       商平轻轻一笑:“其实刚我起身喝茶的时候你也醒着呢吧,怎么,睡不着?”
       
       再装下去也没意思了,我只好开口:“不过开始有些不习惯。”声音还是带着些鼻音,略咳嗽了几声,感觉好些了。
       
       商平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发现你真是越大越麻烦,从小就混在我这朝阳殿,也没听你有不习惯这一说,怎么现在就突然择席了呢?”
       
       我心里苦笑,我说的不习惯,是有你睡在身边不习惯罢了,还不如让我去下人睡的地方自在呢,倒能得一夜好眠。
       
       我没接话,商平也不再言语。我没练过武,也听不出来商平到底是不是睡着了,甚至到后来,连我自己是梦是醒,都不是太清楚。
       
       折腾了这一个晚上,所以当早晨对着镜子里蓬头垢面双目通红的自己,除了有些无语,倒也淡定。
       
       商战因为有伤,今日的课是又免了的,我除了上午练字的时候实在撑不住,用手撑着头瞌睡了一会儿,也都是规规矩矩的。只不过睡了没一会儿,后头厉锋一阵大声咳嗽,惊动了前面看书的太傅。好在商平及时推了我一下,总算没有露馅。
       
       到了下午,我靠着树半眯着眼睛看商平在那里半真半假的摔人。看着看着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上一阵发冷,心中抱怨怎么好好的大太阳不见了呢。
       
       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周围围了一圈人,把阳光挡得严严实实。当中阴森森站着的,正是厉锋。我一下子就清醒了,有些发急的从人缝向外看,却遍寻不着商平的身影。
       
       厉锋阴测测一笑:“好一条哈巴儿,真是一刻也离不开你主子,不过你也不用找了,咱们二殿下被圣上叫去了,我看你也怪孤单的,怎么,陪我们哥儿几个练练?”
       
       周围一阵哄笑起哄之声,我心里有些发急,厉锋这人阴险毒辣,睚眦必报,今日这事,怕是难以善了。
      打架
      此时此刻,我才深切感受到,聚众欺寡、仗势欺人的人,是多么的可恶。我抬头看看天,要来了么?重生的代价?其实我一直在反复的思考,这匪夷所思的重生,究竟是不是上天的安排。
       
       如今看来,若真是如此,上天也不会平白无故给我这次机会,前世做的恶,总归是要还的。
       
       如此一想,反倒释然了,多久没有毫无顾忌的痛快打一架了?自重生以来,总是时时小心、步步在意,虽然有亲情的抚慰,可也难掩活的压抑的事实。
       
       那么今天,就痛快一次吧,揍厉锋他个兔崽子,算是替商战出口恶气;若是让厉锋把我给揍了,那也算我了了上辈子欠商战的帐。
       
       这么想着,许久未曾出现的豪气顿时溢满周身,哈哈一阵长笑,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土,冲厉锋摇头道:“厉锋,你这话明着是瞧不起我,暗里却透着瞧不起狗的意思,这可大大的不对头,别人都能狗奴才、狗仗人势的骂上两句,独独你不行。”
       
       许是我没有立刻吓得求饶或是搬出商平这些靠山来出言恐吓,反而跟他说起这些有的没的,着实有些出乎厉锋的意料,厉锋收起有些轻蔑的表情,“哦”了一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说着微眯了眯眼睛,右手的拳头紧紧握起,“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凭什么说狗的坏话?”话一说完,拳头也飞了出去,直直的捣向厉锋的眼睛。
       
       “嘶”,我收回拳头,下意识的就在那甩了甩,厉锋的脸是不是石头做的啊,打的我手生疼。不过,当真是痛快啊,好久没有这么爽了,连日来的郁气一扫而光。
       
       厉锋被我揍得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好几步,捂着眼睛都傻了,周围一帮人呼啦啦围过去,“老大、锋哥、厉头”七嘴八舌的直吵吵。
       
       半晌厉锋许是回过神来了,“嗷”的一嗓子,手指头抖抖索索的指向我“苏郁,你,你。。。。。。”
       
       “我,我”我笑眯眯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厉锋的脸,小心翼翼的问,“我把你打疼了?”
       
       厉锋估计是彻底被我整傻了,竟然点了点头。我收起笑容,照着厉锋的肚子就是一脚:“你他妈也知道疼啊!”
       
       厉锋被我踹趴下的同时,我也十分丢脸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用力太猛,脚扭了。。。。。。
       
       接下来的事情十分混乱,好像蜜蜂“嗡”的一下子炸了窝,黑压压一团向我扑过来,使劲儿叮我蜇我咬我,我想跑,却被压着动也动不得;想躲,躲开了这边还有那边,到最后,只剩麻木的触觉,感觉不断有东西密密麻麻此起彼伏的与我的周身接触。
       
       干脆放弃了抵抗,努力伸手护住了脸,趴在地上越发的哈哈大笑,成功引来了一片谩骂,和又一轮疾风暴雨似的拳头。
       
       这帮菜鸟傻货,其实揍人的精华,全在前几下,一定要稳准狠,打出气势,打出水准,让被揍得人知道疼,下回看见你,就能立时的想起那几下子的滋味,足矣。至于后面,你揍得再狠,谁他妈还记得,没晕过去也得让给打傻了,就算有几个出息的能自始至终保持清醒,那身上也早木了,能有什么感觉。
       
       想到这连我自己都有些佩服我自己了,因为我就是那少数几个被打木了的。不过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嘴里的血腥气越来越重,也不知道,这次,能换来几天的假。
       
       想到可能有好些时日不用来这上书房,心里一阵轻松,厉锋,已经到这份上了,您就别客气了,加把劲儿吧。也让我能多歇几天。
       
       最后,我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轻松的陷入了黑暗,不过耳边恍惚的有人怒吼,接着身上一松,一直压着我的蜜蜂,不见了。更好了,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了。
       
       多久没有这么踏实的感觉了?像是漂浮在云端,身下是云层的托浮,软绵绵暖洋洋,没有危险和重重顾虑,也不用处处委曲求全。我一直不知道,想好好的活着,原来是这么累的一件事。
       
       不过似乎这种美妙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我仿佛一下子从云端跌落,心下空落落的,紧随其后的是周身的剧痛。难道真的是从云上摔下来了?我迷迷糊糊这么想着,不会摔残废了吧?
       
       四周重又纷繁嘈杂起来,真烦人,不由自主皱了皱眉。
       
       “苏郁!”谁啊这么吵,讨厌,不想理他。
       
       过了一会儿,声音又想起:“太医,我刚刚看他皱了皱眉,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啊?”
       
       真是的,那是被你烦的好不好。
       
       “这孩子到底是个什么症候,就这样昏昏沉沉的人事不知也不是个办法,让我如何跟苏卿交待?你们太医院怎么说?”谁又在这里瞎操心?我是在睡觉好不好。搞不清楚状况。
       
       “恕臣直言,苏家小公子这身子,着实亏虚的厉害,若再不上心,下死力气调养,只怕。。。。。。”
       
       “照实说!”
       
       “只怕是个早夭的症候!”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危言耸听也有危言耸听的妙用啊,都镇住了吧,接着睡。
       
       可没安静多久,又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道:“你胡说,父皇,苏郁从小就比别的孩子壮些,几乎没生过什么病,怎么会。。。。。。”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这谁啊这么能咋呼,真跟我要死了似的。还是厚道些别装睡了。
       
       不情不愿的想要睁开眼睛,奇怪,眼皮怎么跟粘上了似的,怎么也睁不开,动动手,也不听使唤了,怎么也抬不起来。
       
       那个胡扯的老头又在那里一通白话,啰里啰唆的一串子我也听不懂,就听懂一两个词什么思虑过重又是什么烦忧伤身。这都哪跟哪啊,回来我就让我云枢哥哥拆了你的招牌。对了,云枢,好熟悉的名字,是谁?想起来了,是白神医,我又重活了一辈子,现在我是十五岁,我还认了个姐姐,叫春妮,我姐姐快成亲了呢,还有我爹爹,我哥哥,尹继傲。。。。。。
       
       那我现在这是在哪里,猛然我就想起了厉锋阴翳的眼神,身上止不住一阵哆嗦。紧跟着身上数处仿佛被针扎过,有人紧紧握了我的手,还有哭声。心下焦急,不知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努力积攒了几丝力气,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缓缓掀开了眼帘。
       
       “商平哥哥快看,苏郁睁开眼睛了!”又是商战让人头疼的声音。握着我的手紧了紧,我侧头看去,商平半蹲在床边,身后站着天帝。一个老头坐在床边,正在往我身上扎针。
       
       我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反倒扯得咳嗽了起来。
       
       “苏郁,不急,不急。”商平忙搂住我,小口小口喂我水。这是怎么了,不过被人揍晕过去了而已,不至于的吧。
       
       商战脸上还带着泪也是惊喜非常:“苏郁,你可醒了,已经一天一夜了,商平哥哥说,你再不醒,就得告诉你爹了,到时候,你爹爹不高兴了,你哥哥非拆了咱们朝阳殿不可。”
      疑惑
      “商战!别胡说八道!”商战话未说完就被商平打断了。冲商平撅了撅嘴,又跟我做了个鬼脸。在一旁不说话了。
       
       我心下了然,事情可一不可二,第一次我老父亲可以卖你万圣之尊的面子,配合你把事情圆过去。可饶是你皇家势大,我家也非可欺草民,苏老相爷,那是大商的肱骨基石。苏家老大,亦是铁血忠心的皇家护卫。我这几次三番的受伤,天帝,怕是不好交代了。
       
       如此甚好,我心念电转,猛的挣扎着坐起。商平似是吓了一跳,抢上来扶住我道:“苏郁,你要什么跟我说,快好好躺下。”
       
       我摇摇头,咬着牙坐起身,刚才略一动。周身的骨头像被拆散了一般,痛入骨髓,额头上,密密麻麻,全是冷汗。
       
       实在是下不得地,只得就着在床上的姿势,给天帝叩了几个头,我是当真用了狠劲的,磕的床板碰碰直响。
       
       天帝皱了皱眉,不悦道:“你这孩子,有什么事说就是了,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不磕这几个头,朕就不替你做主了?”
       
       商平也道:“就是苏郁,你放心吧,这件事连父皇也生气得很,这个公道是定要替你讨回来的。”
       
       我心中黯然,商平,这次虽说是厉锋含恨报复,但是也不准就是你小爷的一石二鸟之计,用一个厉锋先收服商战,再一鼓作气拿下苏郁。若非如此,怎么你走得就这样巧,来得又这样及时?不过若真是如此,你可是做了笔赔本的买卖,自断了日后的臂膀。
       
       也罢,不如就让我再加一把力气,彻底断了你和这个阴狠之辈的关系,省的日后你二人合起伙来祸害忠良。
       
       所以我咬咬牙,做出一副委屈羞愧的样子,伏在床上:“万岁,苏郁这伴读乃是圣上钦点,苏郁得此圣眷,受宠若惊,只想能好好陪侍殿下左右,以得报圣恩之万一,可如今苏郁学艺不精,丢了圣上的颜面,这上书房,苏郁是再没脸待下去了,求陛下为二殿下另选良才,苏郁伤好便自请出上书房。”
       
       话说完已是泪流满面,这眼泪倒不是装的。我怎么也想不到,苏郁也会有使用心机,算计商平的一天。商平,到底因为什么,我二人就走到了今日这步田地。
       
       此言一出,屋里立时的静了下来,只有我低着头压抑的哽咽声,还有从商平那里传来的,越来越重的喘息。
       
       我咬着牙不去看商平。半晌,天帝轻轻笑了起来:“这回倒是奇了,军国大事朕跟你爹爹叫板戗火多半是说不过他,难得有一回自以为有把握的,结果还是知子莫若父啊。”
       
       我闻言心中不解,抬头看向天帝,商平商战也是一脸的疑惑。天帝又是一阵爽朗大笑,冲我三人言道:“前儿朕闲了跟你们苏相爷话家常,说起这子女天伦,朕因夸我天家子侄,数得出的倒都是出息,少有那不知上进,一味胡闹的。苏老头难得的拉下那张老脸,话里话外的替这小苏郁谋算,什么文的呢就科举外放,在外历练几年,了解民生疾苦,也能为民做几件实事;武的就交给他哥哥,没说的,从军报效国家。朕就笑他是学触龙见赵太后,真是“愿及未填沟壑而托之”了。”
       
       商平又是气急败坏的一声“父皇”。商战却凑热闹笑道:“从军好,当将军威风八面,苏郁咱俩一块儿,先当大头兵战场拼杀他几年,咱就能成将军了。”
       
       天帝好笑的拍拍商战的头,道:“看来每个少年儿郎,都有个将军梦啊。”
       
       商战得意点头,商平满脸憋气。
       
       天帝回身坐在床上,看向我,和声道:“朕当时就笑你爹爹是无事忙,说苏郁跟我们商平一起长起来的情分,今后的路,定然是俩人一起走,他这是瞎操心,你爹爹却道未必,俩人好是好,可苏郁未必跟二殿下是一个想头。”说着看看我又看看商平,“如今一看,可不是这就要拆伙了。”
       
       商平涨红了脸不说话,我亦不知天帝说这些有的没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心下不由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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