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酒吧内斗殴
楼楚贤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本来，他们只是一起在餐厅用餐，要巧不巧的遇到了一个人，那人正如楼楚贤所说，是他多少年前的情人，楼楚贤看到那人对他打招呼都没反应过来对方是谁。
那男人也不知是个什么想法，打了招呼不算还走过来问能不能凑一桌儿。
楼楚贤从那人看自己的暧昧眼神中终于想起了对方和自己曾经的关系，他咳嗽一声正要拒绝，那人却拉了自己的父母过来，愣是把楼楚贤介绍给了他们，说楼楚贤之前多么照顾他，又如何如何，这样一来楼楚贤就把那句拒绝的话给咽了回去。
于是就发生了后来的事情，那人伸脚在餐桌底下勾引他被弯腰捡勺子的林泽瞧了个正着。
林泽当时倒没生气没什么的，只是起身接过一旁服务生餐盘上的莎拉扣在了那男人的脑门上。
楼楚贤想到这事儿就头疼，林泽已经三天没回他这里了，他以为林泽只是一时生气，毕竟男孩儿还接他的电话、回他短信，虽然电话和短信的内容都是别打扰他实习或者睡觉。
楼楚贤这解释也解释过了，哄也哄了，可是林泽还是那句话，“你烦不烦，没事儿睡觉去。”
周劲这些日子也不来楼楚贤这儿了，成天地跟苍蝇一样围着叶南溪转，跟前跟后大献殷勤。于是楼楚贤忽然就尝到了孤单的滋味，这成天成日的也没个人闹他了，也没个人吵他了，搞得他都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下去了。
楼楚贤终于耐不住了，抓起手机又给男孩儿打电话，可是这一连打了二十多个，男孩儿愣是没接，楼楚贤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这个时候男孩儿也该下班了。
灯光缭绕，酒香浮动，强劲的music刺激着人们的耳膜，昏暗的光线下，林泽趴在吧台上，手里拨弄着一杯泛着蓝色光泽的酒水，眼神有些涣散，他慢悠悠地将视线移到身旁的年轻男人身上，伸手拍了好几次才拍到对方的肩膀，“肖……筱，你说，呃，这人贱不贱。”
肖筱翻翻眼，抬手挥散男孩儿对着他打的酒嗝儿，“臭死了。”
林泽又拍了他几下，然后开始拍自己单薄的胸膛，“你说，有了我还不满足，呃，他是不是……太他妈混蛋了。”
肖筱不耐地撇撇嘴，托着下巴，貌似自言自语地嘀咕，“这圈子里，有几个能一辈子在一块儿的，也就你天真……真不知道该羡慕还是该嘲笑……”肖筱的声音说得很低。
林泽歪歪倒倒地靠在肖筱身上，伸手就环住他的腰，嘿嘿嘿地傻笑，“肖筱，你腰也挺细的。”
“边儿去，摸一把５０。”肖筱这样说，倒没真把林泽推开。
林泽忽然安静了，抱着肖筱跟他差不多粗细的腰，靠在肖筱瘦削的肩膀上，好久才开口，“肖筱，你是卖的吧，我那天瞧见了，你跟一个男人……”
肖筱没否认，林泽拿脸磨蹭着肖筱的肩头，似乎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要卖呢？”
肖筱端着酒杯晃了晃，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弧度，“虚荣呗。”
“骗人，你骗人。”林泽用头顶着肖筱，像是要把对方的手臂钻出一个孔来。
肖筱推了他一把，“别烦，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我才不带你到这儿来。”
“你这家伙还是那么讨厌。”林泽用头撞肖筱。
“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肖筱无奈地翻眼，嘴角却是弯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林泽趴在他身上，脑袋一点一点，肖筱知道他没睡着，就推了推他，“喂，你手机都响了七八十遍了，不接？”
“接他娘啊接，臭男人，贱啊贱哟咿呀喂～”林泽摇头晃脑地唱起来，肖筱无奈地摇头。
林泽忽然一把掏出手机塞到肖筱手里，“哥们儿，手机……归你了。”
肖筱无奈，把手机放到吧台上，他看了那手机一会儿，垂下眼帘，手指沾着酒在吧台写写画画，他的动作越写越慢，最后完成了一个字，然后他开始盯着那个字发呆。
林泽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程？”
肖筱此时才注意到身边还有人一样，随手把那个字涂掉，“喝不喝了，不喝就回去。”
“喝。”林泽说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水一仰而尽。
肖筱摇头，点了点吧台，“阿威，再给他一杯，小屁孩儿还学别人买醉，喝死他。”
没多久，林泽就彻底醉了，扯着肖筱的衣服开始撒酒疯，又是唱又是骂的，有时候还冒出两句京剧唱词儿，咿呀咿哟的，让肖筱哭笑不得。
“喂，再不老实，我可亲你了啊。”肖筱拧了把林泽往他身上乱摸的手。
林泽噘着嘴送上来，“你亲。”
肖筱真想翻白眼，转头瞧了眼身旁醉眼朦胧的男孩儿，对方像个贪吃的小蛇一样，伸着舌头晃来晃去，沾了酒水的嘴唇湿润莹泽，在暧昧晕染的光线下更加粉润，这对男人的自制力实在是一种挑战，肖筱捏着林泽的下巴，对着那张嘴覆了上去。
很浅的一个吻，让林泽傻笑了半天，随后满足地趴在吧台上睡下去。
肖筱看着吧台上还在震动的手机，细长的手指勾起了手机上的挂件，看着手机在指尖嗡嗡嗡地转动。
夜色深了些，酒吧里的客人更多了，肖筱已经喝了四杯‘夜色浓郁’，脸颊上隐隐透着红晕，但是他的神志却不见一丝恍惚。
一个男人走过来，身上带着酒气，经过林泽的时候身子一歪，正趴在吧台上睡觉的林泽忽然一个激灵，肖筱皱了皱眉头，伸手把那男人推开，那个男人笑笑，舔了舔嘴角，对着肖筱一个飞吻，然后举着酒杯一摇一晃地离开了。
肖筱晃了晃林泽，“死了没？要走么？”
“不走，我不走。”林泽晃着脑袋，死死抱住肖筱的腰，“就不走。”
“林泽。”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
肖筱看了眼穿过人群面色不善地走过来的男人撇了一下嘴，“速度可够快的。”
楼楚贤皱着眉扫了眼肖筱，伸手把林泽扯过来，“咱回家。”
“我不，你滚，我不认识你。”林泽拼命地箍着肖筱的腰，撅着屁股把脑袋往肖筱的怀里埋，怎么也不肯松手。
酒吧吧台的高脚凳底下的轮子一滑，林泽直接从上头滑下来跪在地上，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肯松手，任身体挂在肖筱的腰上，楼楚贤叹了口气，蹲在林泽身旁，又哄又劝，“林泽，咱们回去，之前是我的错，回去咱好好说成不？”
“你……”林泽点了几次才点到楼楚贤的肩膀，“有没有钱？”
楼楚贤拿出皮夹递给林泽，林泽不客气地拿过皮夹，把里边的几百块钱全掏出来塞到肖筱口袋里，“给你房租，我跟你回去。”
说着林泽起身摇摇晃晃地拖着肖筱就往外走，楼楚贤一阵头疼，低声吼，“林泽！”
林泽忽然停住脚步，转身跌跌撞撞地走到楼楚贤跟前，“你吼我？”
林泽说着就红了眼睛，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下来了，他指着楼楚贤，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呢，楼楚贤赶紧就跑过来抱住他，“好好好，我不该吼你，咱有事回家讲？”
“呜呜……我不，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不过了还不成么？”林泽越说哭得越厉害，直接坐地上不肯起来了，哭到后来直接咳嗽起来，咳得都喘不过气了，把楼楚贤心疼得不行。
楼楚贤拿袖子把小孩儿脸上的眼泪鼻涕擦掉，又是亲又是抱，“林泽，是我混蛋，你打我消气？”
林泽扬起手对着楼楚贤就是噼噼啪啪一通打，楼楚贤差点就被打愣了，林泽这小子下手也没个轻重，让他被打了还没法喊疼。这头楼楚贤被打得苦不堪言，那头林泽偏偏打上了瘾，跳起来对着他又是拳又是脚，挥着爪子一通胡抓乱挠。
楼楚贤暗自叫苦，半拖半拉地把林泽抱走，再待下去，他这脸算是没地儿摆了。
林泽死死攀着酒吧的柱子乱踢腿，“我不走我不走。”
“林泽，再闹就不像话了啊。”楼楚贤板起脸，刚才林泽那一通胡闹已经让他丢尽了脸。
林泽撇过头不说话，也不闹腾了，楼楚贤只能看到男孩儿的肩膀一颤一颤，楼楚贤叹了口气走过去把男孩儿揽进怀里，“行了，回去随你怎么闹，这是外边，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啊。”
林泽摇摇头，抹了把脸，“你回去吧，我还有事。”
楼楚贤正要说什么呢，林泽已经脚步不稳地走到一边，楼楚贤还没反应过来，林泽已经揪着某个男人，对着那个男人就打起来。
“日你妈的，让你摸我屁股。”
“我操，谁啊，神经病啊这是，嗷嗷，我操，臭小子，我打死你。”
男人莫名其妙挨了打，砸了酒杯，抡着拳头就打回来，一拳一拳全带着狠劲儿，眼看着两人撕打成了一团，周围的人也都骚动起来，又叫又闹的，场面一下子乱成一团。
楼楚贤一个晃神，林泽已经被那人一拳打撞到了柱子上，脑门上见了血，楼楚贤退开围观的客人冲进去，一把把男孩儿推开，自己顶上就打，“马勒戈壁的，你敢打他？嗯，我让你摸他，我让你打他，操，操，老子要了你的命。”
林泽愣了，他揉了揉眼，看着那个发了疯一样的男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还是一旁的肖筱过来推他，“愣着干嘛，想出人命？”
林泽这才反应过来，爬起来去拉楼楚贤，“你干嘛呀，别打啦。”
楼楚贤甩开他，“走开，我非打死他。”
林泽没见过楼楚贤打人，在他印象中楼楚贤一直被他打，而且从来就没还过手，但是今天他才知道，只要是男人，拳头都是硬的，打起架来也都是红着眼睛的，跟野兽一样。
林泽害怕了，看到楼楚贤拿起酒瓶砸了瓶底的时候，他哇地一声就哭了，然后冲进去抱住楼楚贤的腰就把人往外拖，“别打啦，楼楼，我怕，你不要打啦。”
楼楚贤举着酒瓶没砸下去，他喘着气，看了眼躺地上已经爬不起来的男人，丢了碎酒瓶，拍拍死死抱着他腰的男孩儿，“没事儿，别怕，咱回家。”
这时候人群又是一阵骚乱，几个身穿警服的男人走进来，“接到举报，有人聚众斗殴，怎么回事儿？”
“这下你满意了？”肖筱吊着眼角扫了林泽一眼。
林泽早被吓呆了，哪儿还理会肖筱的冷嘲热讽，只紧紧地攥着楼楚贤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