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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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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一群大人发了疯一样寻找柏泰然时,她正安安稳稳地坐一个小哥哥的怀里嚼着用豆腐干仿制的羊肉串,小哥哥长的虎头虎脑,很是可亲,她不害怕,有问有答。
      她是被杜卯这个手贱的小子给抱走了。
      杜寅在家做作业,见弟弟抱回一个小老外,诧异道:“哇,你哪弄来的?”
      杜卯邀功般抱着泰然转个圈:“段叔叔那偷来的!”
      杜寅更诧异了:“段叔叔的?”
      “是啊,我在超市那儿趁端段叔叔没注意把她抱来了!刚才在路上问过她,她叫段叔叔伯伯,应该是段叔叔的亲戚吧。”
      柏泰然看到杜家兄弟凑在一起,惊讶得嘴都合不拢:“啊!你们长得一样!”
      杜家兄弟都是土鳖,偶尔在街上看到外国人都要评头论足一番,觉得外国人无比神秘,杜寅抱过泰然来,手里的小孩漂亮得像没有生命的洋娃娃,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小老外,那份惊喜无异于看到弟弟捡回一个外星人。
      柏泰然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抓了一把:“你们怎么一样?”
      杜寅被抓得痒痒的,呵呵直乐:“你叫什么名字?”
      柏泰然脆脆地说:“我叫泰然。”
      杜卯的心态就跟捡到小猫似的,非得找些好吃的来喂泰然,可惜武甲收入拮据,能养活他们就不错了,没有闲钱买零食。杜卯在厨房翻箱倒柜也找不出什么好吃的,只翻出一袋番茄,他找出一个最大最红的,用T恤衣摆擦一擦,塞给泰然:“来,吃。”
      泰然坐在破旧的沙发上,用两只手抓着番茄,不知道怎么下嘴。爸爸都是榨汁给她吃的,她还没吃过这样的番茄呢!
      杜寅埋怨弟弟:“你看她嘴巴那么小,怎么咬的动?”说完,拿过番茄,切块用白糖拌一拌,端给泰然。
      泰然“啊”了一声,又“咦”了一声,问:“这怎么吃哦?”
      杜家兄弟面面相觑,杜寅用勺子舀了一点儿汁水喂给她:“喏,你尝尝。”
      柏泰然砸吧砸吧嘴,被白糖齁着了,咳了好几声,歪歪头说:“好甜。”
      杜家兄弟一左一右蹲在地上看着她像围观一只稀有的宠物,没由来地呵呵傻笑,杜卯抢过碗:“给我喂喂!”
      杜寅叽歪:“哎呦,这碗是我拌的,你要喂自己去拌一碗嘛……”
      杜卯粗暴地说:“闭嘴!”
      杜家兄弟今年刚上中学,都是半大小子了,因为这些年和段叔叔住在同一个小区里,常有联系,感情挺深厚,有时也和段叔叔打闹,所以杜卯只觉得自己开了个小玩笑,没经过段叔叔同意就抱走了卷毛小老外,而已。
      而在外面,段杀叫来住在附近的夏威和段和,以及一些熟识的同事,紧接着杨小空和魏南河他们也赶来了,没头没脑地寻找突然失踪的小泰然。
      柏为屿咬紧了嘴唇没有说话,在小区里绕了几圈也找不到女儿。段杀报警后也盲目慌乱地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在半路上碰到柏为屿,见他嘴唇都咬出血了,忙拉他劝:“为屿,你别太紧张,会找到的……”
      柏为屿搡开他,喘了几声,嘶声喊道:“她不会走路的,是被人抱走了,你知道吗?我去哪找她?怎么找?找不到她老子和你没完!”
      段杀呆站着,无言辩驳。
      柏泰然和刚认识的两个小哥哥闹成一团,玩得不亦乐乎,暂时把爸爸和段伯伯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杜家兄弟则觉得这个小孩可好玩了,犹如一只见所未见的外国卷毛小狗,还会说汉语,既稀奇又可爱,得向段叔叔多借几天。
      武甲下班回来,家里多了个陌生小孩,他揪住杜卯问:“这孩子哪来的?”
      杜卯毫不隐瞒:“段叔叔那抱来的。”
      武甲再一看那孩子的长相,心里一咯噔,问:“小朋友,你姓什么?”
      柏泰然亮声说:“我姓柏。”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武甲擦把冷汗,柏为屿的事段杀或多或少与他提过,其中谈的最多的就是这个体弱多病的泰国小孩。
      柏泰然指向杜寅:“杜卯哥哥抱我来的。”
      杜寅正乐着,做鬼脸:“我不是杜卯。”
      杜卯也做鬼脸:“我也不是杜卯~”
      武甲喝道:“杜卯,段叔叔知不知道?”
      “他在买棉花糖,我抱了泰然就跑……应该没有看到我吧哈哈~”最后两个“哈”竟然还很得意!
      武甲深吸一口气,吼道:“胡闹!”
      段杀那里会闹成什么样,武甲不敢多想,他连打了几个电话给段杀,一直不通,段杀也在没完没了的打电话!
      没法子,他命令杜卯立刻把泰然送回去。
      杜卯见武叔叔气成这样,不敢忤逆,抱起泰然就走。泰然下巴支在他的肩上,对杜寅挥手:“杜卯哥哥一起去我家玩啊~”
      杜卯一拍她的后背:“我才是杜卯!”
      小孩子们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嘻嘻哈哈地出门了。
      三个孩子前脚出门,武甲后脚就追了出来,他看到外面全黑了的天,这才发现自己气糊涂了:怎么能把小孩子交给另外两个毛毛躁躁的小孩子去处理?
      他刚跑到楼下追上杜家兄弟,就听到身后有一个人大喊:“泰然!”
      柏泰然扭头,对来人张开手:“七叔!”
      乐正七飞速跑过来,从杜卯手中抱走泰然,照着她的脸囫囵亲了一口,欢喜得声音发颤:“为屿——为屿!泰然找到了——”
      夜已经深了,万籁俱静,这样的喊声尤其响亮,盲目寻找的人们听到喊声,陆续从四面八方聚拢,柏为屿恰巧就在附近,他失魂落魄跑了过来,绷紧的神经蓦然松懈,眼里谁都看不到,只看到小女儿。他用手掌包着泰然的小脸,嘴唇贴着她的额头,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
      紧接着夏威和杨小空也跑来了。
      事情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脱离了常理!夏威扯过武甲,“你他妈活腻了吧?敢拐带我侄女?”
      这一伙死对头有许多年没有见面了,众人从狂喜中醒悟过来,后知后觉地认出了仇敌!路灯过于昏暗,柏为屿目瞪口呆看着武甲,可笑地擦擦眼睛再看,然后认真看看女儿,却惊觉泰然的下巴和胳膊肘多处有伤痕!
      武甲明显无法明白那些伤痕意味着什么,他甚至根本没有留意到,为了让气氛缓和一些,他故作轻松地解释道:“对不起,是我家杜卯贪玩把她抱走了……”
      死一般地僵窒一瞬——你他妈把我女儿当玩具玩了一身伤?柏为屿放开泰然,二话不说冲上去给了武甲一拳。
      武甲抬手一档,轻而易举地避过,顺势把他推开:“你干什么?”
      泰然尖亮的嗓音响起:“爸爸,别打——”
      哄闹声立刻把女童稚嫩的嗓音掩盖掉了,晚上的庆功宴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气血上涌,杨小空还能勉强保持冷静,夏威则像一头饿狼般杀了上去。
      杜卯和杜寅齐齐扑上来,杜卯杀气十足,拳头乱挥,嚎着:“敢打我叔叔?老子宰了你!”
      杜寅则护着武甲嚷嚷:“为什么打我叔叔?”
      一时之间闹得不可开交,乐正七将泰然往杨小空怀里塞:“替我抱一下。”
      杨小空有意不让他去搅和,便强硬地背着手,“自己抱。”
      乐正七干瞪眼:“你!”
      那边夏威和柏为屿毫无章法地与武甲厮打在一起,武甲原本应付他们俩完全没问题,可是杜家兄弟闯进斗殴圈里,非但一点忙都帮不上还尽添乱,他无暇解释,一边拆解敌方的拳脚一边推开杜寅,大喝:“杜卯!你走开!”
      段和赶来拉住夏威,狂吼:“别打架!有话好好说——”
      夏威发了狂性,振臂一挥掀开他。段和趔趄几步摔进草坪里,毫不气馁地再次爬起来,见谁逮谁,逮住了柏为屿使劲往后拖:“为屿,你别打了——”
      柏泰然的哭叫声穿插其中:“爸爸——”
      杜卯那只小老虎打红了眼,不自量力,嗷嗷叫着大施花拳绣腿,柏为屿和夏威知道他是小孩,还没有失去理智到打小孩的地步,尽量避开他,可是七手八脚的打斗中难免误伤,柏为屿在段和臂中发狠挣扎,一个不小心将从侧方杀过来的杜卯撞飞出去老远。
      这下武甲愤怒不已,也不再和夏威纠缠,拗过他的胳膊,劈空一记手刀将他打翻。
      段和脸色一白:“夏威!”
      柏为屿乘机挣开段和,两步迈过去使出一记扫荡腿,武甲急着过去看杜卯的情况,无心恋战,敷敷衍衍地闪开就走。
      段杀迟一步赶到,看到这一幕大叫不好:柏为屿那三脚猫的功夫,能和武甲过几招?
      柏为屿扯住武甲的后衣领又是一记左勾拳,武甲一歪头,反手握住对方的拳头,用力一捏,一送,真的被惹毛了:这些人真是不讲理!
      段杀下意识扑上去,从后面环扣住柏为屿的肩膀想拉开他,却在这时,武甲迅雷不及掩耳地回头一拳招呼上来,柏为屿从段杀的怀里跌了出来,昏头昏脑地摔出两米远。
      煞那间,全世界都静止了。
      他的耳朵里空响,眼前发黑,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若干秒后,嗡地一下,视觉和听觉豁然恢复原状,他看到杜家的两个小孩兴高采烈地抱着段杀——
      “段叔叔太棒了!拉住那王八蛋,让武叔叔揍死他!”
      他看着段杀,倾尽气力地看,几近失神。
      段杀看着他,呆若木鸡。
      这一拳,终究是把他打回了五年前——
      “我爱他。”
      段杀缓过神,扑上前扶他,被他搡开,杨小空和乐正七也跑过来,他甩脱开他们,不要人扶,自己站起来,酒劲退下去,重新理智地梳理自己的思路。泰然捧着他的脸,哭着喊:“爸爸!爸爸!你疼不疼?”
      柏为屿揩下嘴角的血迹,呆滞地移开目光,问武甲:“为什么打我女儿?”
      武甲一头雾水,正要解释,段杀抢着承认:“为屿,不关他的事,泰然是我弄摔的。”
      泰然揉着他脸上的淤青,唯恐爸爸在气头上会再打人,忙带着哭腔解释道:“爸爸,不是段伯伯,是我自己摔的!小哥哥他们带我玩,还给我吃了番茄,拌糖的哦,很甜……”
      柏为屿摸摸她的下巴:“真的是你自己摔的?”
      柏泰然猛点头:“是我是我!”
      柏为屿冷笑。
      段杀脸色骤变。
      柏为屿眼神柔软下来,他望向武甲,缓声说:“非常对不起,我这个人……这个坏脾气真该死……”他想了想,略一停顿,语无伦次地接着说:“今天的事,还有当年撞你,真的很抱歉,我明白道歉没用,也不指望你原谅……”
      武甲没理会,低头看看杜卯,确定他没有受伤,不放心,又问:“有没有哪里疼?”
      杜卯撇嘴:“嘴里有点血味,没事。”
      于是武甲心疼地拍拍他的脑袋上的灰,拉着他回家,同时招呼杜寅:“走。”
      更多的人赶来时,斗殴的人散了,孩子也找到了,便不了了之。魏南河问明情况后,让杨小空去与片警周旋,并且气恼地往柏为屿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责备道:“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这么不长记性!你这破性格吃过多少亏?打架能解决问题吗?啊?”
      柏泰然抱着柏为屿的脑袋,冲魏南河瞪眼:“霍!不许打我爸爸!”
      魏南河悻悻然收回手,赞许地看向乐正七,那眼神在表扬:还是你乖,没有去瞎搅合。
      要不是被泰然绊住了,乐正七百分两百冲在夏威前面,此时他低眉顺眼地站在魏南河身边,假装自己是真的很乖,并且很谦虚。
      不管怎么说,柏泰然找到了,有惊无险。众人各回各家,段杀跟着柏为屿,拉开推门、摁电梯摁扭、打开走道的灯、开房门、开灯、拿拖鞋,忙前忙后,做了坏事般惴惴地观察柏为屿的脸色。
      柏为屿骂人打人都不可怕,最可怕是不说话。
      段杀给昏昏欲睡的泰然换一身棉睡衣,问:“很迟了,要不要给她洗澡?”
      柏为屿摇头。
      段杀心惊肉跳地拿热毛巾给泰然擦擦手和脸,接着抹上儿童润肤露。
      柏为屿握着泰然的小手,不急不缓地开了腔:“你跟那家人感情很好嘛。”
      段杀一怔,结结巴巴的说:“没,只是住的这么近,抬头不见低头见,常有联系……”
      “嘘……”
      段杀赶紧降低了音量:“那什么,杜卯和杜寅只是顽皮了些,不过我知道他们都是好孩子,没有恶意的……
      柏为屿问:“他还住在老地方?”
      “哈,嗯?哦,是啊。”
      “五年来都是住在那?”
      一颗冷汗从段杀的额头上滑下来,他忽地在柏为屿身边蹲下,盯着对方的眼睛,紧张地解释说:“为屿,我和他只是朋友,我……”话说出口,他呆了。
      是不是想起来了?
      五年前,他重复过多少遍这句话——“我和他只是朋友,我保证。”
      他们之间有一块心病,一枚隐藏深切的地雷,五年了,他们没有心平气和地谈过武甲,刻意回避这个话题,假装没有这个人。
      段杀拉过柏为屿的手摊开,低头在他的掌心吻了吻,颤声说:“我怕他打到你,我只是想把你拉开……”
      泰然睡着了,柏为屿不想闹出太大动静,也没有力气再吵架,只是点头:“就算是吧。”
      “我没有维护他什么,泰然真的是我弄摔的。”
      柏为屿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就算是吧。”
      段杀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慌不择言:“你信我,我们真的只是朋友,这么多年来来去去的,要有什么早有了……不是,我不是那意思,为屿,我真的是一心一意等着你的,跟他一点牵扯都没有,真的,真的!”
      柏为屿仍旧点头,还是那句话:“就算是吧。”
      “你不会跟我生气吧?”
      柏为屿回答的很爽快:“不会。”
      段杀露出一个牵强的笑讨好他,“不会就好,我就怕你生气……”
      柏为屿添上一句:“我要回河内。”
      段杀哑了。
      柏为屿站起来,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一杯水,他喊了一个晚上,喉咙里又干又涩,都是血腥味。
      段杀紧跟而来,握着他的肩膀扳过来面对自己,扯着僵硬的笑脸:“我不分,我们好好的,我们才刚复合,我哪儿错了?你告诉我,我认错,我改……”
      “你没错,我只是要去河内,分不分由你定,你不分,我就陪你耗着……”
      “那算什么?像那五年一样,半年见一面?互相折磨一辈子?”段杀慌乱地抚摸柏为屿的脸孔,似乎下一秒柏为屿就要走了,他才刚刚幸福了半个月,等了五年多才等来的!他徒劳地求道:“柏为屿你别和我赌气,你不喜欢看到他,我们搬到远远的地方去,我不和他联系,不和他做朋友还不行吗?你要我怎样我都听你的。”
      柏为屿转开目光,尽量说的轻描淡写:“对不起,和你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一直难以选择,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为你一再辜负家人,直到今天才下定决心。我没有信心和你在一起,真的对不起,一计较起以前的事,我就什么信心都没有了。”
      段杀没有底气发脾气,也没有花言巧语哀求,他的嘴唇贴着柏为屿的眉心,颤抖了许久许久,有两颗泪水落进了柏为屿的发间,他从记事开始落过的泪,都是为面前这个人流的,他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再爱上别人了,五年还有个盼头,柏为屿去河内,那就意味着两个人一辈子分隔两地。
      柏为屿强忍着心里的悸痛,试图挣开对方的禁锢:“原谅我,是我太自私,我还有很多抱负,没法花费所有时间在泰然身上,有我妈妈帮忙照顾,总比交给外人放心,这是最两全其美的方法……”
      段杀执拗地拉着他不放:“我们再想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柏为屿,你别赌气,求你相信我,别走!”
      柏为屿奋力挣脱开,“我没赌气!让泰然顺利治病、让我家人高兴、让我自己的前途顺畅,全来赌你一个人?来赌爱情?那才是赌气!我柏为屿五年前有信心为了你放弃一切,现在没有了!”
      段杀找不出任何合理的理由说服对方,唯有不断重复:“你再考虑考虑,为屿,求你,求你再考虑考虑……”
      “你怎么哭了?我真该给你拍下来,送到你们三队去吓死一大批人。”柏为屿抱着段杀的脸,嘴里调侃着,眼圈酸涩,纵然有再坚决的决心也禁不住动摇了:“鼻涕虫,别哭啊,要不,我再选一次。”
      柏泰然睡得雷打不醒,被爸爸晃醒后难受地扭了扭,嘟囔:“臭爸爸……”
      柏为屿耐心又轻柔地挠她:“宝贝,帮爸爸一个忙,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你看过来……”
      柏泰然睁开惺忪睡眼,朦胧的灯光下,爸爸的掌心有两个纸团。
      “你选一个。”
      柏泰然蒙头蒙脑地抓了一个,随手一搁:“上次的霸王龙你还没画呢!”翻身继续睡。
      纸团从柏为屿手边跌了下去,掉在地上,那两个人忙爬下床满地找纸团,最后段杀找到了,他犹如捞着救命稻草般惶恐地握紧纸团,茫然无措地望着柏为屿。
      柏为屿将剩下的另一个纸团打开一看,了然地苦笑:“泰然选哪就是哪。”
      段杀摊开自己手中的纸团,而后绝望地用尽了气力握紧在手心里,合了合眼。
      纸条上写了两个字:“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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