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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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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诧异,点了点头,道:“说吧!”
       刘光世却不答话,又过了一会,道:“陛下,臣想去陛下寝宫,单独议事!”
       微微皱了皱眉,随即道:“那好吧,你随朕来!”
       到了福宁殿,随意坐在椅子上,对刘光世笑道:“这里没人,你究竟想说什么?”
       刘光世却噗通一声跪下,身子有些发颤,看样子,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这有什么好怕的?
       我上前一步,将他扶起,温言道:“你又闯了什么祸?没事,说出来,朕能保你的,就保!”
       刘光世的声音也有些发颤,看了我一眼,才道:“陛……陛下,臣有些惶恐不能自安。”
       嗯?奇了怪了。
       对他笑了笑,道:“你有朕呢,不安什么?”
       刘光世道:“臣,臣以前也犯过事……而且,而且也得罪过秦相公……臣,臣害怕……”
       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还是依旧笑道:“到底怎么了?你的那些破事,朕都知道,要责罚,当时就罚过了,又不会秋后算账!”
       刘光世听到我这句话,就更加慌了,再次跪下,叩头道:“臣,陛下,看在臣曾经千里勤王,也为陛下出生入死过的份上,若是有一天,臣同张相公一样,被召到大理寺审问,别……别……”
       我眉头微蹙,想了片刻,问道:“别什么?”
       刘光世开始哆嗦,哆嗦了半晌,终于说出来了三个字:“别……别动刑。”
       我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
       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点头道:“朕知道了!”
       刘光世走出寝宫,我思索了片刻,带着两名心腹侍从,出了侧门。
       当然不能直接前去大理寺,在路过岳飞家门口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脚垮了进去。
       有低低的琴声,从他房中传出,我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除了上朝,从未私下见过他。
       让侍卫留在附近,自己朝他房中走去。
       一盏孤灯,映着他的影子,落在糊了纸的窗户上。
       却听得琴音转高,似有铿锵之意,然而铿锵之外,却有两分寥落。
       啪的一声,琴弦断了,房中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叹息声千回百转,荡在我心中,一时不是滋味。
       算了,还是不要来找他帮忙做这些事情,我就自己去大理寺,最多秦桧也就能知道,是刘光世通风报信,没有我的授意,秦桧也动不了刘光世。
       转过身,才跨出半步,就听见房内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既然来了,干什么不进来?”
       哗啦一声,背后的门打开,我转过身去,他的影子,逆着烛光,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面容。
       他没说话,我也没说话,过了片刻,他微微侧了身子,对我道:“进来吧!”
       抬脚跨进他的房中,一如往昔,几案上的琴,弦断了一根。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愣愣的看着他的琴,过了一会,才道:“那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自顾自的取了一根弦,换上,调音,然后在我身边坐下,笑了笑,道:“我知道,你自有你的道理,能说的,就说,如果不能说,就算了。”
       我伸出手,将他的琴抚弄了两三下,弹了一首小调,却听他道:“陛下的琴技,似乎和那年相比,并没什么提高。”
       我低低的嗯了一声,道:“整日里忙,也没那些功夫,来干这些事情……”
       疾风吹过,门尚未关上,房中仅剩的一盏灯,被噗的吹灭。
       琴声嘎然而止。
       我的手,按在琴弦上,心中有些不好受,过了片刻,才道:“你弹得越来越好了,这些天,应该有很多时间来练……”
       话音尚未说完,便冷不防被他抱在怀中,他抱得紧紧的,死死的,下巴抵住我的脑袋,能够觉得他身子,在微微的颤抖。
       我犹豫了片刻,伸手抱住他。
       没有说话,只听见远远的街上,偶尔传来的卖桂花糕的吆喝声。
       低声的,轻轻的问他:“你在想,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在想你的岳家军么?”
       他将我抱得更紧,能够感觉得到,压抑到极致的不受控制的呜咽之声,从他喉咙中发出。
       在这一刻,我猛然觉得,让张浚受刑,也没什么不好!
       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在他的怀中,低声问道:“你恨我么?”
       他将我略略松开了一些,低下头,看着我,借着月光,我看到了是一张消瘦的面庞,和略微憔悴的双眼。
       才不过一个月时间,那日的神采飞扬,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只觉得心痛如绞。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想你。”
       下一秒,他的唇就压了上来,狠狠的吮吸着我的,舌侵入我的口中,将我的紧紧的缠住。
       我也很想他,非常想。
       当他将我抱起,走向床上的时候,我只静静的,搂着他的脖子,呆呆的看着他。
       他的手解开我衣衫,探进来的时候,我放软了身子,任他索取。
       他自己进入的时候,我扭动着腰,配合着他,想让他多一点欢愉。
       最后,他停下来抱着我的时候,我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他要了一次,又一次,似乎永无休止一般,我那里被他弄得疼,感觉到自己的肉翻了出来,又被他挤进去。
       紧紧的咬着唇,忍受着带来的疼痛。
       可是,这种疼痛,却难以减少我心中的丝毫。
       我回身抱住他,他面上的神色,只有在到达顶峰的那一瞬间,才会有片刻愉悦。而等他停下来的时候,他便用着一种略含忧郁的眼神,呆呆的看我。
       最后,他从我身上下来,点燃烛火。
       借着灯光,我能看到他身上,那些淡淡的伤疤,每一条,都是在战场上,同敌人拼命留下的,都刻着保家卫国的痕迹。
       他不该受到像现在这样的对待,他应该得到高兴,快乐,荣耀和自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捆住翅膀,无法飞翔,只能靠琴音,宣泄心中的苦闷。
       我的心中,更恨张浚了些,觉得秦桧做的,正和我心意。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他会得到,他应该得到的东西。
       他抱着我坐在床沿,许久未动,过了很长时间,才开口问道:“你来找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摇了摇头,站起身。
       来之前,的确有想过,让他带我去守备森严的大理寺,神不知鬼不觉的看看张浚究竟怎么被上刑,然而来了之后,我甚至有些恶意的想,最好整死!
       取了梳子,在他身后,将刚刚他被弄乱的头发解开,一下一下的梳着,握在手中,他的发有些硬。
       裸-露的脊背上,深入肌肤的那几个字,清晰可见。
       想到那日张浚说的话,欺君罔上,包藏祸心,阴谋叛乱……臣从来不知,一个人可以伪善到如此地步……
       猛然抱住他,脸贴在他背后,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
       他轻轻的拍我的手臂,柔声问道:“怎么了?”
       我一时难以回答,只紧紧的抱住他,喃喃道:“别问了,让我抱一会,我心里……难受……”
       他嗯了一声,没有再问,只是起身,将蜡烛吹灭,然后把我拉过来,抱在怀中,温柔的吻我。
       很快,我便融化在他的吻中,坐在床沿上,被他抱着,尚未穿好的衣衫再次褪去,他很有技巧的,在我最敏感的地方,反复的捻转,让我迷恋的感觉,再次袭来。
       被他抱着站起,我的腿紧紧的环在他的腰上,每走动一步,便能引得浑身轻颤,走到窗前,他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都会过去的……”
       含混的应了他一声,身子越绷越紧,最后喷发。
       他没有离开,只轻轻的吻了吻我的眼,推开窗户,柔声道:“今晚的月色不错,你也应该多看看,整天看折子,会累的。”
       我抱着他,再也舍不得放开。
       最后,他送我出门,两名心腹远远的跟在后面,我同他走的并不近,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猛然转过身,问道:“那三天,你有没有难受过……”
       他轻轻摇头,我止住脚步:“你难道不问问,那三天,张浚在我的寝宫,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道:“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在这一刻,我很想冲过去,将他紧紧的抱住,拖到街角,再重复刚刚,已经反复做过的事情。然而却只是想了想,最终什么都没做。
       最后,他跟在我身旁,在我快要进宫门的那一刹那,他说:“陛下,不论张相公,如何惹恼了陛下,他终究,是大宋的有功之臣。臣请陛下,念在往昔他勤王有功的分上,放他一马。”
     
       挽留岳飞[VIP]
     
       
       向前跨出的脚,猛然收回,吸了一口气,背对着他,缓缓的道:“你可知,他因为什么事情,进的大理寺么?”
       身后的人没了声音,过了一会,才道:“虽然不知,不过,也能猜到两分。”
       我回转过身,有些寒意:“那你还要帮他求情?”
       岳飞看着我,微微叹了一口气,伸出手,竟没半了顾及的握住了我的手:“若是因为他骂了我两句的原因。那等我见了他,也骂他两句,就算扯平。”
       尚未回答,一旁有人路过。
       我连忙想将手抽回,却不料他的手,加大了了力度,将我握住。
       那名路人走过,却又回过头来,看了我们一眼。
       我脸上有些发热,过了一会,才道:“你当真要给张浚求情?”
       岳飞了了了头,脸上的笃定不容更改。
       最后,我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你偷偷去大理寺一趟,别让任何人知道。看看张浚,究竟是个什么状况!看完之后,拿着禁中侍卫的腰牌来找我。”
       将一名心腹叫过来,取下他身上的腰牌,递到岳飞手中。
       已经晚了,我不能再呆在宫外,要按时回去,岳飞深夜进宫,多有不便,若是换了侍卫腰牌,则不会留下任何记录。
       等到我在福宁殿,一觉醒来的时候,床前正站在一条人影。
       黑色的夜行衣,有些眼熟,还是那一年他穿过的那套。
       对他招了招手,低声道:“过来!”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向我。
       抱着他的腰,将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他的腿微微有些打颤。
       有些不解,狱中的样子,再可怕,也不会可怕过战场,见惯了血腥的人,会因为去了一趟牢狱,竟而有些胆颤么?
       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对他柔声道:“怎么了?什么事情,竟能将你吓住?”
       他的手心有些凉,并未回答我的话。
       我亦静静的抱着他,轻轻的吻着他的指尖。
       他却不像往常,对我没有丝毫回应,身子也有些僵硬。
       吻渐渐的往上移,从他的脖子,到了他的唇。
       在我的舌探入的那一瞬间,他将我拉开,看着我,神情中竟流露出了几分茫然之色。
       看到他这种神情,我只觉得心中咯噔一跳。
       他慢慢的站起,走到窗边,背对着我。
       我看不到他的神色,只静静的站在他背后,□的双足踩在黑色的大理石铺成的地上,有些凉。
       听得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讲述他在牢中所见到的情形。
       我一字一句的听着。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伸出手,从背后将他抱住,在他耳边,低沉却笃信的说道:“鹏举,不是因为你;所以,你不要自责!”
       他回过身,抱着我,摇了摇头,道:“并非自责,只是,只是有些害怕。”
       我不解,抬头问他:“怕什么?”
       他看定我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道:“怕你!”
       我吻住他,开始脱他的衣服。
       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沉闷之极的哼声,随即,我被他按在了殿中的柱上。
       在他进来的那一刻,我微微睁眼,搂住他的脖子,他进来的很深,当我完全将他包住的时候,在他的耳边轻轻的问他:“还怕我么?”
       他摇头,看着我的目光中,满是迷恋。
       轻轻的叹息声在我耳旁响起,随即,巨大的快感涌过来。
       最后,他抱着我,躺在那张一直以来,空空荡荡的,幽深孤寂的大床上,四肢交缠。
       我伏在他身上,轻轻的吻他的眼,他的眉,他将我拉住,用着略微嘶哑的声音,轻轻的说道:“官场上的生活,并不太适合我。陛下,天下既然已平,臣,想辞官……”
       我吃了一惊,猛然坐起,斩钉截铁的否决:“不行!绝对不行!你想都不要想!”
       他没再说话,过了一会,我对他柔声道:“若是你辞官,准备去哪里,准备做些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帐顶,过了一会,笑了一笑,道:“听说杭州西湖的风景美丽,或许会去西湖边上安家;抑或能去庐山访友,也有可能回河北相州种地。”
       我觉得心痛,颤声问道:“那我呢?”
       他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脑袋,道:“也许我会回来看你,像以前那样,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弄的鼻青脸肿也说不定。”
       我没说话,脑袋却在飞速的转着,张浚身受酷刑,在牢里被秦桧整的生不如死,一定对他触动很大。又或者,张浚还不知同他说了些什么。
       我不该让他自己去,应该同他一齐前去的!
       想了想,坐直了身子,淡淡的道:“鹏举,这件事情,朕还要考虑考虑。你是枢密使,辞官一事,还要同朝中众人商议,等到李纲回来,张浚出来,再说吧!”
       见他不说话,我对他笑了笑,将腿探入到他的双腿之间,故意的蹭着他那里,待得他粗重的喘息声响起的时候,我在他耳旁轻笑道:“若是你走了,万一半夜想起我,该去找谁呢?”
       他低低的哼了一声,在这种时候,他说话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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