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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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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公公却只是摇了摇头,说了没有两个字,就依然立在我身旁,再无动静。
       折子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站起身,在殿中转了两圈,终于忍不住对黄公公说道:“摆驾!朕要出宫!”
       黄公公却还在问:“陛下要去何处?”
       我有些恨不得把他的脑袋下下来敲两下,这明日一定要换个贴身太监才行,这个黄公公怎么就是个榆木脑袋?
       颓然坐下,摇了摇头,道:“算了,哪里都不去……”
       却在这时,猛然听见宫外的小太监跑进来,对我行了礼,然后道:“陛下,岳飞求见!”
       一颗烦躁不安的心,到此刻总算是安定下来,将笔在砚台上添了添,淡淡的道:“让他进来罢!”
       只是数个时辰未见,却恍如隔了几个世纪一般,听见殿中响起的脚步声,我抬眼看他。
       他穿着一身锗红色的官服,手中还拿着玉圭,脚下踏着乌靴,浑身上下,没半点武将该有的霸气,倒显得,竟有几分妩媚……
       我心神难定,昨日他喝醉了,肆意妄为,若是今日,他清醒着,是不是也能让我舒服一回?
       数年来,娱乐基本靠手的日子,其实也不怎么好挨……
       心痒难耐,对着侍立在一旁的太监宫女不动声色的道:“你们都下去吧,朕与岳飞,有要事相商!”
       说这话的时候,偷偷去看站在殿中的某人,他神色如常。
       可就是看到这没有任何异常的神色,我也能够浮想联翩。
       等到宫女太监全部散去,大殿的门也关上,我这才在折子上,稳稳的写了个准字,然后抬头,对岳飞微笑道:“爱卿前来有何事?”
       他嘴唇微微张了张,没有回答。
       可我看着他的唇,心驰神荡,忍不住调笑道:“你是来找我帮你做媒的么?”
       他微微一愣,眼中滑过一丝不忍,最后坚决的答道:“是!”
       我低低的笑出了声,脑袋中滑过的,全部都是他的不良画面。
       最后,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也不知你想让我帮你讨谁,你知道的,若是柴郡主的话,那可是不行!”
       岳飞站在殿下,看着我,想要张口说话,又似乎颇为艰难。
       我含笑看着他,扬了扬眉,等他。
       最后,他掀了袍子,跪下,头也未抬,说道:“臣想娶一名陈姓的女子为妻,家母已经准备好了聘礼,只等陛下恩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笑道:“你胆子不小,居然连我的姓都给改……不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清楚楚,一字不落:“臣已经准备好聘礼,娶老家隔壁村上一名秀才的女儿为妻,恳请陛下恩准!”
       啪的一声,手中的笔杆被折断,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什么意思?”
       他抬头,看着我,缓缓的说道:“就是臣说的这个意思!”
       我一掌拍在龙案上,站起身,怒道:“你耍我?”
       他似乎是深深吸了口气,随后决然道:“臣昨夜喝醉了,并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多有冒犯,还请陛下恕罪!”
       我紧紧的捏着拳,站在他面前,强忍着怒气,想要尽量保持冷静,可说出的话,却有些走调:“喝醉了?你!好,就算就算你喝醉了,可昨晚,你不是一直在醉罢?昨晚你在街上的时候,没醉罢?和刘光世说话的时候,没醉罢?”
       他缓缓的点了点头,道:“是,那时,是没醉……”
       我恶狠狠的盯着他,咬牙切齿:“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你昨晚那时候是什么意思,你今天,别想走出这个门!”
       他看着我,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然后,他别过头去,有些艰难的说道:“昨晚……昨晚臣冒犯陛下,心中有愧……所以,所以送陛下回去。后来……后来……”
       他的声音有些生涩,我咬着牙,问道:“后来你什么意思?”
       他猛然转过头,看着我,一股脑的说道:“后来你长得挺好看,我几年没碰过女人,一时没忍住,就轻薄了你!遇见刘光世,我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居然和个男人混在一起,就胡乱说了几句昏话,就是这样!”
       我的拳,捏的咯咯作响,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最后冷笑一声,揪住他的衣领,怒道:“我也几年没碰过女人了,昨日你爽了,今天,是不是也该让我爽一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他不语,将头别到一边,微微闭了眼。
       我一拳打在他身上,怒道:“说话!你这样,敢做不敢当,算什么?”
       他没说话,隔了半晌,才道:“若是陛下怒意难消,臣愿意让陛下泻火……只是……只是娶妻之事,臣心意已决,不会更改!”
       听到这句话,我彻底的失去理智,想也不想,伸手就夺了他手中的玉圭,仍在殿角,啪的一声,玉圭被摔碎,给他的下巴就是一拳,脚下一个横扫,将他扫落在地,随之怒吼一声,将他压在身下。
       他没有反抗,更没有任何言语,我近乎狰狞的撕裂他的官袍,扯开他的腰带,扯裂他的裤子。
       他依旧一动不动,只是嘴唇微闭,眉头轻颤。
       分开他的腿,扯落他的底裤,看见他的一切,暴露在我面前。
       我想要学着他昨夜的样子,挺身而入,可是无论如何却难以做到。看见他微微闭着的眼,只觉得心痛如绞。
       最后颓然的趴在他胸前,颤声问道:“鹏举,你心中,从来都没有过我么?”
       他看着我的眼,最后缓缓摇头:“臣只当,陛下是天子……”
       我不甘心,知道这样很贱,有失身份,可还是开口问道:“哪怕一点点的位置,那怕是你无聊,寂寞时的一点点的位置,都没有么?”
       他决然道:“没有!”
       缓缓站起身,拉好自己的衣服,背对着他,不要让他看到我快要忍不住滴下来的泪,过了许久,才淡淡的问道:“那雪山中,你每日喂我吃东西,每日帮我更衣,冷的时候,你宁愿自己冻着,也要让我暖和,宁愿自己饿着,也要让我吃饱,只是因为,我是皇帝么?”
       背后许久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听见低沉的声音响起,只有一个字:“是!”
       心中觉得在滴血,难以呼吸,最后,我自嘲的笑了笑,缓缓的道:“若是别人,譬如是朕的弟弟赵构当了皇帝,你也会这样对他罢?”
       他依旧只说了一个字:“是!”
       拿手指撑着龙案,努力让自己别倒下去,最后,转过身,对他露了一个笑容,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罢!朕只当自己倒霉,反正也不是女人,更不在乎被人上了!你爱娶谁,就娶谁好了,只是朕最近很忙,没那瞎功夫帮你去做媒,等你大婚的时候,朕前去应个景,也算是……也算是不枉君臣一场……”
       他已经站起身,穿着被我撕裂的官袍,低着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挥了挥手,淡淡的道:“你的衣裳破了,呵,朕居然将你的官袍给撕了,好好的朕同自己过不去做什么,还得让户部出钱给再做一套……”
       我转过身去,重新坐在御座前,提起笔,批折子。
       写下去的字,有些颤抖。
       只听见他的声音响起:“臣先告退了!”
       我没有抬头,只嗯了一声,道:“知道了,只是以后上朝,没有要事,别来迟了!朕虽不在意,可御史恐怕会弹劾你!”
       他低低的答了一声是,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
       我抬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了,才又低下头,继续批折子。
       嘴角带着笑,手下的字也写得稳健。
       可还是有一滴水滴,滴在我刚刚写的那个“不准”二字上,将红色的朱砂化开,如同我心中滴出的血一般。
       到了傍晚时分,我正在练习射箭,一旁的黄公公启奏,说是秦桧求见。
       有些奇怪,他来做什么?
       懒得再去装一本正经的样子等他,对黄公公说道:“让他有什么事情,到这里来见朕!”
       黄公公一路小跑着去了,过了片刻,便听见有脚步声。
       瞄准靶心,一箭射出,将我先前射出的那支箭从中劈开,直插入靶心。
       再次张开弓箭,头也不回,问秦桧道:“秦卿前来,有什么事情?”
       只听得秦桧在身旁说道:“也没什么事情,臣就是觉得奇怪,陛下早朝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改变主意了?”
       我皱了皱眉,扭过头,上下打量了秦桧一眼,问道:“你在说些什么,朕听不太明白!”
       秦桧躬身,双手递上一份折子。
       我打开来看,上面正是我写的不准二字,水渍晕开的那本。
       合上,不露声色的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秦桧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道:“陛下早上,不是对吴阶出任关陕宣抚使一职,表示同意么?怎么忽然又不准了?”
       我一愣,连忙又重新将折子打开,细细看了一遍,隔了半晌,才讷讷的说道:“那个,朕一时不察,写错了,你再去写一张熟状上来,朕重新批好了!”
       秦桧哦了一声,却并未离去,看了我两眼,又说道:“陛下这两日,心情似乎很不好,不知是为了何事,臣可否为陛下分忧?”
       我紧紧抿着唇,不去说话,过了半晌,才道:“朕并不想立后,你去想个办法,让德远以后别老提这个事情了!”
       秦桧露出颇为为难的表情,道:“这,臣说的话,张相公怎会听?他那脾气,出了名的,谁敢惹他?再说他说的也有些道理,陛下不如……”
       我哼了一声,不悦的甩袖而去,将秦桧仍在原地,走了两步,猛然回过头来,对一旁的黄公公说道:“去把张浚找来,朕有事情要问他!”
       黄公公愣了愣,然后一路小跑着去了。
       我依旧在崇政殿等着张浚,不过多时,他就到了。
       往日看他都觉得挺顺眼,今天却有些扎眼,想要发脾气,可他平日做事,并无半点过错,应对也得体,根本没处发泄。
       隔了半晌,才问道:“德远你劝朕早立皇后,可有合适的人选?”
       张浚回答的倒是万分得体,更是万分圆滑:“臣只关心国家社稷,国不可无后,更不可无嗣。至于这人是谁,请陛下恕臣愚钝,难以帮陛下参详。”
       有些不满的嗯了一声,没说话。
       隔了一会,才道:“应付河北,关陕,河东等路的粮草,都支发了么?”
       张浚躬身答道:“都已安排妥当!”
       我点了点头,想了想,对张浚说道:“你是宰相,又兼枢密使,正好岳飞回来,你去同他商量商量,拿出个平定金兵的法子来!成日里这么打仗,都三年了,再这么下去,朝廷也吃不消!”
       张浚点头称是,我想了想,又道:“若是定下来的话,就同朕说上一说。你前去督促各处,应付协调,嗯,还有,那个,岳飞准备讨老婆了,他家里又没甚人,小的小,老的老,你派人去帮忙张罗张罗,顺带把新娘子从河北接回来!”
       张浚微微愣了愣,看了我一眼,只说道:“陛下一齐交代下来这么多事,不知该先办哪一件?”
       我皱眉不悦道:“你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要朕说么?自己觉得那个重要,就先办那个!”
     
     93 北伐[VIP]
       张浚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问道:“那不知岳帅娶亲用的银子,是户部支发,还是内藏库的支?”
       我猛然一拍桌子,怒道:“张浚你动动脑子,他娶老婆,还要让朕给钱吗?”
       张浚愕然,狐疑的看了我两眼,我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许久没去过后宫了,今日黄昏进去的时候,竟觉得有些萧索,宫妃自然是没几个,就连宫女都不多,路过以前皇后住的坤宁殿,黑乎乎的一片,我有些不悦,对一旁的黄公公说道:“谁管这块儿?怎么连盏灯也没?”
       黄公公总算是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的答道:“回陛下,坤宁殿自从圣人去了之后,就没人住了,陛下前些日子又遣散了一批宫女,这坤宁殿的宫女就被派到其它各殿去了,只白天来此处打扫,夜间没人,所以也没点灯……”
       我低低的嗯了一声,站在这里,感慨良多。
       究竟什么时候,会有一个飘着饭菜香味的房子,点着橘黄色的灯等我回去呢?
       沉吟片刻,准备转身离去,却不料里面竟然传来了一阵颇为凄厉的笑声。
       我皱了皱眉,抬脚朝里走去。
       宫殿映着月影,大片大片的黑居于其中,猛然一个黑色的影子跑出来,将我的腰抱住,带着些厉声的笑音,呼号着:“哈哈!哈哈!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
       心中一阵堵的发慌,伸出手,将抱着我腰的人搂住,轻轻拍着他的头,柔声道:“有爹爹在,没人能欺负你!”
       不料我的手臂被太子猛然推开,我死死的拽住他,可是却被他在我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鲜血直冒。
       夜中月下的太子,神情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我才不要爹!哈哈,我没有爹!你杀了我娘,你是坏人!”
       手一松,太子挣脱我的臂膀跑掉了,一面跑,还一面厉声叫:“你是坏人!你是坏人!”
       我站在一片阴影之中,觉得有些萧索。
       早有侍卫跟上太子,将他捉了回去,黄公公陪在我身旁,看了我一眼,犹豫了半晌,道:“陛下……要不,回福宁殿吧?”
       我嗯了一声,表示同意,两处相距并不远,走在路上的时候,猛然想起以前的吴昭容来,便转了脚步,到她那里去看看。
       琴依旧摆在远处,上面竟结了蛛网,看来当日杜充占着此处的时候,也不怎么常来。
       将琴取下,吹了吹上面的灰,拨弄了两下琴弦,音还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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