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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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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康王府,天已经蒙蒙亮了,院中的树稍上站着两只比翼的晨鸟,明脆的叫声像被清溪的水浸洗过一样。
      正急的团团转的无悲见我出现,如释重负一般长出一口气,“陛下,属下还以为您……”
      我说,“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陛下请吩咐。”
      “去给朕弄一瓶寂静来。”
      无悲睁大眼睛,“陛下,那种东西,在这边关小地的,恐怕找不到吧?”
      “给鲛人用的大概找不到。朕要的是那种可以给人类用的。”
      无悲恍然大悟一般,冲我一抱拳“遵命。”然后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随着他消失在大门外的脚步,树上的鸟儿也飞走了,院子里恢复寂静。
      原本康王给我的仆役,都被遣走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人。我靠在卧榻上,理着脑子里扭拧成一团的思绪。
      若不是碧风一定要偷看康王的样貌,我便不会听到剪缨的话。
      他到底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想离间海国同轩辕的关系。
      可如果是有意的,他又怎么知道康王与剪缨会谈这件事?
      这说不通,除非他跟康王串通好了。
      可康王总不可能帮着异族对抗自己的国家吧?况且他守在西关,要是跟羽民有串通,直接把大门打开让对方长驱直入不就行了?
      而且,说不说那些话,还是要看剪缨自己。总不会剪缨也和羽民串通,帮着人家来抢自己的江山。
      或许,真的只是凑巧。
      将近中午的时候,无悲回来了,双手奉上一只拳头大小的瓷瓶。我拿过来,看着那布满青色花纹的瓶身,牢牢攥紧。
      “陛下,这寂静的配方是被修改过的,那个老板说,对鲛人是没用的,只对人类起作用。”
      “药效是多久?”
      “三个月。”
      三个月,还真是挺久的。
      我不用三个月,我只要一晚上就够了。
      将瓷瓶揣进袖里,我看向无悲,“今天晚上请轩辕帝来朕这儿用晚膳。”
      无悲怔了一下,望了望我收着寂静的衣袖,又望了望我的脸,“陛下…您不会是…”
      “不要多话。”我瞟他一眼,走进内堂去。
      日头向西即将沉入檐阁之下,我将房间里所有灯烛都点亮,罩上朱砂叠成的灯罩。轻柔的光线被染成绯红,胭脂一样投射在墙面上。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我打开酒壶的盖子,将寂静倾倒进去。
      液体相击发出叮咚的声响,仿佛能闻到一股血腥气。
      好像很久以前,他也对我用过同样的招吧?只不过酒里加的不是寂静那么简单而已。
      果然是风水轮流转,现在竟然轮到我用这招了。
      做好这一切,我就坐在椅子上,等待剪缨的到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心中却是空空如也。
      今天一天,我都尽力让自己保持在这种什么都不猜什么都不想的状态。
      我要他自己告诉我。
      “陛下。”无悲从外面进来,“轩辕帝来了。”
      我站起来,拉出一个浅淡的笑。剪缨今日没有穿黑色的衣服,而是一身素色,外罩一层绛紫络纱,脸庞被烛火映透。
      他笑着走来,如孩童一般纯真无瑕。
      “没带随从?”我问他。
      “跟你吃饭,为什么要随从?
      无悲退了出去,把房门拉上。
      “怎么忽然想起来请我吃饭?”他坐到我对面,直视我的双眼。
      “庆祝咱俩逃过一劫。”我一边说着,一边端起酒壶,为他的杯中添上酒。
      “是啊,确实值得庆祝。”他低低说着,凝望着眼前的玉杯,“你……可以再多留些日子么?”
      我凝视他半天。他眼睑半垂,面上有些期待,有些不安,看不出任何隐藏。
      半晌,我笑了,“再留,朕的王位就要被人给篡了。”
      他吸进一口气,抬起头来,“对不起,连累你这么久。”
      “怎么报答我?”
      他弯起嘴角,“你要什么?”
      我轻轻摇摇头,无声地笑笑,端起酒杯,“你喝酒么?”
      “当然。”他也端起杯子来,四目相接,我却只看到一片坦然。
      如果这都是假的,那他实在太会伪装。
      玉杯相撞,澄澈的音色荡漾开去。酒液滑过喉咙,醇香中泛着丝丝苦味。
      放下杯子,我站起来,“我去拿点东西。”
      走进内堂,伸手把半开的窗户一扇扇关上,栓好。不断摇晃的树影映上窗纸,森森绰绰。我就站在窗户前望着那影子,脑子里不断闪过从这两个月来的记忆中抽取出的画面:山洞,沼泽,湖畔,客栈中的天井,远方下落的夕阳。恍惚中我已经走得太远,几乎把回海国的路都丢失了。
      外堂里忽然传来杯盘掉落在低山发出的碎裂声,尖锐地划破安宁。我随着这声音震了一下,全身每一寸肌肉都紧紧绷起。
      走回外堂时,剪缨正伏在桌上,一只手用力捂着喉咙,身体瑟瑟发抖。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抬起头,疑惑和慌张在他脸上闪过。
      “不用怕。”我说着,向他走去,“三个月后,你的嗓子会复原的。”
      他双目忽然放大,黑眸中盈满了震惊。
      我在离他最近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来,他怔怔地与我对视,一脸的不安。
      “有些话要问你。我只想听你回答,是还是不是。”
      “……”
      “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
      “……”
      不理会他那种略带茫然的疑问目光,我径自说着,“刚刚服下锁情蛊的时候,其实蛊虫还没有被喂活,只要最初那一次忍住的话,便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这件事,你知道么?”
      问完这个问题后,我便紧盯着他的表情。剪缨双眉微挑,嘴唇抿紧,这慌色只在一瞬间闪过,快得像个幻觉。
      很快他便直视着我双眼,缓缓摇了摇头。
      “你骗我。”
      他抖了一下,急急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冲他冷笑,“昨天晚上,我听到了你和康王的话。若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
      他身形剧震,呆了一呆,随后慌忙抓住我,无声地动着嘴唇,似是想要解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那些都是说给轩辕沁听的,是不是?”
      他点头,用力地点头,看得我几乎要信以为真了。
      “可是康王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这件事。你若是不知道,怎么会自己说出来。”
      他摇着头,可什么都说不出来,双目盈满焦急之色,伸手在桌面上写着什么。我不想看,只是盯着他,“第二个问题,如果我成为你当皇帝的阻碍,你会冲我动手么?”
      他似乎再一次被我的问题吓到,迟疑半刻,随即摇摇头,眉头都皱在一起。
      “是么。”我低笑,然后站起来,一把拉过他手臂,“既然如此,跟我走吧。”
      正想拉着他往外走,手上却传来些微弱的抗拒。回过头,他脸上有疑问,口中无声问着,“去哪里?”
      我认真地看着他,“你不是说喜欢我么?我不当海王了,你也不要再做轩辕帝,我们远走高飞。”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我,仿佛我是个疯子。
      疯子,呵呵,我早就是了。
      不再看他,手上用力,将他往外拉。他踉跄着被我拽着前行,挣扎渐渐开始剧烈。他不断拉着我的手臂,希望我回头。
      可是我不想再听他说话。那会乱了我的心,蒙了我的眼。
      走到院子里,我喊一声,“无悲!”
      侍卫从阴影里走出来,默默地听候吩咐。
      “把他带上,到涿鹿等我。”
      说完这话,我用眼角瞟向剪缨看他的反应。见到无悲向他走来,他转头看向我,不断摇头,口中似乎在说着,“等一下!”
      等什么呢?没有什么好等的。
      再等,答案也只有一个吧?
      当见到我无论如何都不听他的话,他忽然闭了一下眼睛,一道浅金色的光华在他皮肤下闪过。
      那道神力袭来之时,我听到夜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散碎了,只剩下无力的尘埃,被风一吹,就再也杳无踪迹。
      他并不成熟的力量轻而易举被我挡住,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人很陌生。
      我怎么会觉得,他是我的洛卿呢?
      他有些诧异地望着自己的手,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动作一样,然后他抬起头,傻了似的望着我。
      我呵呵呵地笑起来,笑声是这院子里唯一的响动,在四方回荡着,最后砸回我自己头上。我控制不住,不断笑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弯下了腰。
      他还是没变啊…
      不论他是禺强还是剪缨,不论他是鲛人还是人,不论隔了多少年月,他仍是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地将我舍弃。
      只要一个小小的伪装,就可以让他向我动手。
      “呵呵,我问你两个问题……你全都在说谎……你还真是……”我摇着头,擦擦笑出眼角的东西,几颗小珠黏在袖口上,被我甩入虚空。
      他愣愣看着我,向前迈了几步,似是想向我走过来,又有些怯意。我看着他的动作,对无悲说,“你退下。”
      无悲有些担心,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打了个转,但最终仍是按照我吩咐的,走出院子。
      门一关,我便挥出一道力量,剪缨没有闪避,任那力量袭上胸口,身体向后飞出,重重摔落在地。
      “不躲?”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不断翻腾的窒息感,抬步走向他,“是因为你知道,我不会杀你么?”
      他撑起身体,脸向一边偏着,看不到表情。
      我走到他身边,蹲下,把他全身的每一寸都收入眼中。相似的面孔,相同的灵魂,我仿佛看到曾经的禺强,正用冰冷无情的目光凝视着我,而我在他的面前,永远是那么卑微。
      “你以为,我还是两百年前那个伏溟么?”我轻声问着,“你以为,你可以像以前一样耍着我玩,让我痛苦?”
      他转过头来,仿佛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对了,他已经忘了。
      因为他死过一次,所以他以前做过的一切,就都能一笔勾销。
      所以他可以假装不认识我,给我设一个温柔的陷阱,再耍我一次。
      我一把拉起他,将他拖入内堂,他没有挣扎,即使在我将他甩到床榻之上时,也只是皱了皱眉,惊喘一声。
      我俯视着他,低声说,“看着个两百多岁的海王自愿被你上,很好玩吧?”
      他目中现出哀色,不断摇着头,伸过手似乎想拉我的衣袖,却被我一把拂开。
      我坐到床边,想做个邪笑出来,可脸上却僵硬着,每一块肌肉都不受控制,“看着我被你涮得提溜转,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每说一个字,胸口就仿佛被刀子用力拉过,呼出的气都带上血腥的味道。
      这都是我自找的,都是自找的。
      是我太贱,送上门让人作践。
      他一脸绝望,口中徒劳地说着什么。我抬起他下颚,柔声说,“其实,我根本就没打算真的带你走。
      “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
      “你不过是个替身而已。你和禺强,都不配做我的洛卿。”
      他的眼眸中盈满水光,凄切的任谁看了都要心软。我却只觉得好笑,明明是他主导得这一切,他为什么要难过?
      他有什么资格难过?
      抓住他的衣襟,一把扯开,他一惊,慌忙想拉住衣服,却抵不过我的力量。
      “干什么这么小气?当初在沼泽里,我可是一上来就配合你了。”我在他耳边说,“告诉我,我当时是不是特别贱?”
      他痛苦地望着我,仿佛哀求一般。
      不知为何,眼眶酸涩不已,我沉下气息,正想说点什么作践他的话,他却愣了愣,直直凝视我,忽然抬起手,手指拂过我的眼角。
      他的手中,是一颗水光氤氲的珠子。
      有什么东西在我脑中炸裂开来,一个声音在耳边咆哮着,嘶吼着:你输了,你永远都是输家!!!
      永远都是…永远都是…
      是啊……不管有多少力量,不管是什么身份,我永远都是个失败者。
      是海王又怎样?是神识又怎样?照样会被十五岁的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像个傻子似的奉上身心。
      我竟然……竟然还曾妄想着再爱一次?
      手下用力,裂帛声中,他的身体显露出来。完美的身形,有些少年人的青涩稚嫩,在我面前微微发抖。
      同他对比起来,我就是一个苍老的怪物吧?
      我这样的人,竟然还妄图得到失去的东西,多么好笑,多么白痴?
      每次我对着他张开双腿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在心里暗笑着,笑着我的滑稽和可悲?
      我真是个贱骨头啊…
      分开他不断挣动的腿,掀开自己的下摆。他的脸上现出恐惧,嘴唇也在颤抖着。
      竟然怕成这样了?
      有什么呢?我让他上了那么多次,还耗了七成神力帮他唤醒神原,只是压他一次,不过分啊。
      这是他欠我的…他从两百年前就欠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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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进入他的身体时,他五官都因为疼痛而扭曲,手紧紧抓住身下的锦被,双腿抽搐一般挣扎着。
      没有经过前戏扩张的地方紧到寸步难行,知道这样会伤到他,可我就是要让他痛苦,让他永远都忘不了,这究竟有多么痛。
      他可曾知道,当心脏被撕裂开,并放在地上被践踏的时候,有多么疼?
      一个用力,他大大张开口,无声地惨叫着,柔韧的腰部挺起,像脱水的鱼。
      “疼么?”我说,“疼得想死吧?”
      他脸色煞白,泪光溢出眼眶,一颗一颗隐没在黑发里,嘴唇被咬得出血,从嘴角渗出来,双腿无力地挂在我手臂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生命力。
      这样就受不了了么,真是脆弱啊。
      比之于他过去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算得了什么?
      停顿一下,我开始律动起来,他随着我动作无力摇晃着,看起来孱弱而可怜。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一直看着我,看得那么伤心,里面原本流淌的光芒,全部消散泯灭。
      他也会伤心么?
      我以为,他没有心的。
      也许,他只是厌恶吧?他是不是已经开始恨我了,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就像恨庄珂那样?
      恨吧…恨吧…
      这种关系才是最适合我们的。永远都记住我,永远被恨意折磨,我要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没有怜惜,我粗暴地动作着,看着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看着他的后庭溢出鲜血。
      这样的交合没有丝毫快感可言,连发泄都算不上,只是一种相互的折磨。
      忽然就感到一阵恶心。
      这感觉来得突然而强烈,强烈到无法忽视。
      眼前的一切都让我恶心,甚至包括我自己在内。那股欲呕的感觉一阵阵往上涌,胸口疼得难以忍受。
      一段段奇怪的念头突然纷沓而至,冲入我脑海。
      我在做什么?
      我还在这里做什么呢?
      为什么我会在这儿?为什么我要来?
      为什么我还跟这个人在一起?
      不想见他,不想再看见他…
      我要离开这里…
      我要走的远远的…
      有多远走多远…
      这样的念头忽然间不断盘旋在脑子里,占领全部思绪,仿佛一桶冷水当空浇下,浇熄一切烧灼的火焰。
      下身渐渐软下去,竟再也提不起欲望了。
      退出他身体,我翻身下床,理好衣服,然后看了看他。他无力地躺在床上,双目中空洞一片,任何光线撞进去,都消失在那片无底的死寂里;黑发铺展,衬着身体白得近乎透明,像一阵缓缓散去的烟;床铺上有斑斑的血迹,似凋零的残梅,凄艳到能灼伤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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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他一会儿,我闭上眼睛。
      这个人,我再也不要见到。
      转过身,我向外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坚决,不留一丝余地。
      这两个月,我做了一场梦,做了一场早就有了结局的梦。
      到现在,也该梦醒了。
      走到门口,身后却响起重重的落地声。
      等我回过头,正好望见他伏在地上,哇的一声呕出一口红得发黑的血。我漠然望着,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转过头去,正要迈步,微弱的一声呼唤幽幽传来,“不要走……”
      脚步顿了顿。
      “不要……离开……别走……”随时要飘逝的声音里带着哭泣般的哀求,化成一条细细的蛛丝,一层一层缠过来。
      我再一次转身看向他。他想站起来,可是腿似乎使不上力气,他张大眼睛痴痴望着我,眼眶泛红,挣扎一般一下一下向我爬过来。每向前挪一寸,都是那么竭尽全力,竭力到卑微。
      有什么东西在心口细密地啮噬着,血的气味越发浓重,冲上鼻腔。我看着他越来越近,身上一阵阵地颤抖。
      “你还想要什么?”我听到自己细如蚊蝇的问句。我已经什么都不剩了,没有利用价值了,他还想要剥夺什么?
      他,是不是一定要到我死,才会放过我?
      怔忡间,他离我还有一步之遥,吃力地抬起上身,凝视着我,仿佛是某种乞讨,他的手向前伸出,指尖那么苍白,尽力想要抓到我的下摆。
      我反射性地向后退着,退着,然后转过身,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不要再想骗我…
      不要再想伤到我…
      我,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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