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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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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服了汪恒业又算计了莫璃后,我心中的不安消散了大半,想起等在城外的邢勋,倒有了几分邀功请赏的孩子气想法。急于去见心里牵挂的人,急于去让那个牵挂我的人宽心,我婉拒了汪恒业的邀请,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坚持不休息就要离开。见状,后者也不再拖延,他只是笑了笑,亲自送我到城门前,嘱咐打着哈欠的门令兵破例在破晓前开城放人。
     
       「王爷,进了梵国的地界后不知道三王爷是否会有所动作,是否让我挑几个信得过的手下沿途随护为好?」亲手将灯笼交给我,汪恒业的脸庞在灰暗的光线下一片朦胧,也许那声音里低沉的眷恋是我听错了。
     
       接过灯笼,我没有梵玖霄天生贵胄的娇贵,夜路一个人走也无所谓,更何况还有我爱的人在约定的地方等待着我。毫不迟疑地拒绝了汪恒业的好意,温暖的笑柔和了淫龙冷俊的五官,我说得有点炫耀:「本王是要潜进京中,随行的人自然越少越好。至于安全方面,放心吧,邢勋会保护我的。」
     
       一个男子汉要被另一个男人保护感觉有点丢人,但如果是被自己的爱人保护就不同了。炫耀就炫耀吧,爱上那样一个人且被他所爱着,本就值得骄傲!
     
       雀跃的心情一直保持到我推开破庙的大门,然而,率先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我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本以为天亮前赶到约定之处的我能给邢勋他们一个惊喜,结果却是提前归来的我被傅采枫硬塞了一个大到有点抗不住的惊愕!
     
       「王、王爷美人?!你怎么天不亮就--」惊慌失措地放开衣衫半敞的白衣美男子,娃娃脸的大侠一副被捉奸在床的惶恐!憋着一口气阴沉地看了看手忙脚乱的他,又看了看被谨慎地扶躺在地青丝零乱衣衫不整的邢大帅哥,后者紧闭的双眸以及苍白的面色打消了我对他们「你情我愿」的怀疑,愤怒从丹田燃到了全身,颤抖着砸下灯笼,也不管木结构的破庙会不会因此而失火了,我双眼充血,第一次恨一个人恨不得能亲手一刀一刀的杀了他!
     
       「傅采枫--我看错你了!你、你这人面兽心的畜生!你居然敢、你居然敢--」他居然敢折辱我的邢勋!忘记了实力的差异,我一拳照着还半跪在邢勋身侧的傅采枫挥了出去,理所当然地连大侠的头发丝都没有碰到。踉跄了几步,我回身又是一拳,这一回后者皱着眉头不躲了,轻巧地收掌将我的拳头牢牢地包进了掌心:「王爷美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莫名其妙的,为什么要骂我?」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打架是不需要章法的,拳头被抓我就用脚踹,腿被抵死我就索性张开嘴用牙咬用头撞,哪里还去想什么形象问题?!我被怒火洗刷得发懵的头脑里只剩下一个认知,那就是这个人侵犯了邢勋,他伤害了我最重要的人!
     
       「傅采枫!我要杀了你--啊--」撕心裂肺的狂吼着,梵玖霄身躯内所有的潜力都被我发挥了出来,毕竟是一个身强力壮的高大男子拼命时的爆发力,后者一味回避亦渐渐感觉吃力起来,终于瞎猫碰到死耗子地被我捞住了他的一扇衣角,当即我抓到机会利用全身的重量将他压倒在了破庙灰尘飞扬的青砖地上,狠狠地卡住了他的脖子!
     
       「美人你疯了吗?!唉......」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后者大侠不是当假的,也看不出他怎么出的手,我只觉得一股磅薄的力量撞击在腰眼上,瞬间就被掀翻到了一边,整个身体麻了一半!
     
       「可恶......」曲肘支撑起身子,胃里一阵酸水泛上来,干呕了几声,我狼狈地挥开傅采枫猫哭耗子般扶过来的手臂,心灰意冷的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连邢大帅哥都能简单放倒的武林高手,哪是我或者淫龙可以对付的?后者既不是我的部下,也没有家累做人质,我打也打不过,威胁也没有筹码,含恨地爬前几步靠倒在昏迷的邢勋身上,我气喘吁吁地勉力瞪向无奈又迷惘的「采花大侠」:「姓傅的......算你厉害!我斗不过你,但只要我还剩一口气,你就别想打邢勋的主意!咳--」
     
       「咦?你、你还好吧?美人王爷,我下手太重了吗?」奥斯卡金像奖的评选若是提前一千年,影帝怕是非傅大侠莫属了。见我咳得艰难,他这罪魁祸首竟露出忧心忡忡的神情,自责地蹲下来抚上我的腰,掌心渡过来丝丝暖意,像水流般顺着血脉冲散我周身的酸堵:「应该没有伤到经脉啊,我有控制力道的。美人王爷,你不要再发疯了好不好?我怕还手时一个不注意就打你个伤筋动骨啊......」
     
       「......」他这个算是在拐弯抹角的威胁我吗?技不如人,我伏在邢勋的身上悲哀地咬紧牙关。没想到啊,天下的事情我还有手段和别人讨价还价,一个人的事情我却拿情敌束手无策。也罢,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活该,要不是为了我,邢勋也不会认识傅采枫,也不会被这个披着羊皮的狼觊觎:「姓傅的......算我求你了,别强迫邢勋。咳......他自从认识我便受起了苦,真的,和『我』在一起,他受的苦太多了,你若喜欢,就别再伤害他。」
     
       不论是淫龙还是之后的我,在这个名为梵玖霄的男人身边,邢勋一直在受苦......
     
       我都记得的,他第一次被淫龙按在花丛间强行进出时眼中空洞的绝望,他被淫龙告知全家性命都系在他的屈从之上时咬碎银牙主动分开双腿的屈辱,他在林间被淫龙兴起抓到马上恣意玩弄时的麻木,以及他拼着仅剩的力气杀死六王爷的刺客,仗剑冲到已经不再是淫龙的梵玖霄面前颓然跪倒吐出来的一口鲜血--
     
       认识了梵玖霄是邢勋今生的劫数......他在淫龙身边受尽了折磨,而我则因为自卑和怀疑,还没来得及让他过上几天幸福的日子!
     
       「傅采枫,邢勋是个可怜人,他不该再受苦了。你要是喜欢他就凭本事追求,你若只是想尝个新鲜,呵......你不是夸我也是美人吗?是美人就行的话,要上你他×的就上老子吧!别动他!」豁出去地旋开布扣,在心里暗骂自己又不是良家妇女怕个什么劲儿?
     
       抖手扯下外袍,我像下战贴一样将衣服摔在呆立的傅大侠身上,豪迈地撩着披散下来的长发曲膝支臂单手抵着下颌,梵玖霄特有的魅力带动了蛊惑,我明明是献身,却在眯起眼睛时在后者瞪圆的眸中瞥见自己霸道的强势:「愣着干什么?要发情你就快上,装什么木头?!」搞得我反而更像逼良为娼的强奸犯似的......
     
       「不太好吧?我是也很喜欢美人王爷你啦......但是做这种事情就有点......」红了脸,傅采枫摸着后脑勺连退了几步,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的踌躇不前。黎明前的小风透过门缝吹进破庙,僵持了一会儿,我冻得打了个喷嚏,火大了:「你以为说几句场面话推辞一下就能高尚点吗?啊、啊嚏--不过就是想上男人,你和靳雷那个强暴我的混蛋是一路货色,清高什么!」
     
       「咦咦?!靳雷不是那个靳族的二王爷吗?邢美人只说你被抓去欺负了,没说你被他这样、这样对待过......」惊骇地张大嘴,傅采枫突然跺了跺脚:「早知道还是应该摸进靳赫城剁了他的!师父说过,这世上最该杀的就是采花贼!见了决不宽恕!」
     
       后者的义愤填膺不似作假,我嘴角抽动了一下,开始冷静下来,并渐渐祈祷对方永远也不要听说之前的「梵玖霄」在大梵家喻户晓的那些「丰功伟绩」:「你说......你最恨强奸?」
     
       「对啊,师父说过的,要彼此喜欢才可以亲热!只为求欢与猪狗无异!见者必诛!」
     
       「......那你刚刚在对邢勋做什么?」一滴冷汗滑下来,我猜傅大侠到现在为止还没发现路过的那些青楼是做什么生意的。否则按照他师承的理论,迟早柳巷里要尸横遍野......
     
       「啊?那个啊......邢美人有嘱咐过我要保密的......」干笑着收起狰狞的表情,娃娃脸的大侠又恢复到了好脾气的模样。抓过衣服仓促地裹好自己,我白了他一眼,根本不相信他嘴里也能有秘密:「说!到底怎么回事?!」
     
       「呃......我说出来的话邢美人会生气的。」
     
       「你不说的话我会生气!」缩了缩脑袋,后者在我的咆哮声里权衡了一下,果然还是老实交代了:「是邢美人怕你进城后真的出事,急着想要催升功力以便救人,要我帮他运转两个大周天啦!我有告诫过他强行运功对内伤有害,可美人太固执了不听我劝,还不许我说出去。结果还不到一个周天就撑不住晕倒了,我刚想推拿他心口的几处要穴为他活血,王爷你就回来了......然后你就开始发疯......」
     
       「......哈哈哈哈哈--」脑中紧绷的神经断裂了,我仰面狂笑了起来!半晌才缓过气,一手按着腰眼呻吟,一手无力地伸向被我吓到的傅采枫:「不、不行哦!靠!淫者见淫,我的思想都被淫龙带歪了!」我都忘了,男人之间其实还是存在着纯洁的友谊的!何必要把喜欢和欣赏都在第一时间拿去扭曲呢?
     
       「哎......傅大侠,拉我一把,本王站不起来了......」
     
       警惕地审视着我,傅采枫试探性地抓住我的手:「王爷......你、你不会再发疯乱打人了吧?我要是又不小心还手弄伤了你,美人醒来绝对会生我气的!」
     
       闻言,我下意识地掩饰了一下还在软麻的侧腰,正要笑着接口,就听身后飘来一声玄冰似的冷斥,刹时间对交流中的我和傅大侠产生了速冻的效果--
     
       「......哼,弄伤就弄伤,这种笨蛋你一掌劈残了他我也不会生气的。」
     
       「哇啊啊啊啊--美、美人你什么时候醒的?!」如遭雷劈地跌倒在一边又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我没有去嘲笑傅大侠见鬼一样的尖叫声,因为我连尖叫的胆子都被吓破了。
     
       怔怔地俯视着偏过头去不肯面对我们的白衣男子,他的声音是淡漠的,他的说词是无情的,可是就在那一转头的电光火石之间,我在他的眼角捕捉到了一丝晶莹的光。
     
       「勋,你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哑着嗓子,我了然的反问道。
     
       「......在王爷你撞到我的时候。」也就是我们的对话他都听见了?无奈地顺着他的发,我不知道该解释什么,也许我为他好而作出的牺牲在他看来是一种伤害吧,可我就是怜惜他啊,再重复一万遍,我的答案也不会变的:「勋,是在气我说要代替你被强暴吗?」
     
       「咦?喂喂!美人们,我好像谁也没想强暴啊?!」傅采枫插嘴中,没人甩他。
     
       「如果我生气,你会改变主意吗?王爷?」平静了一下,邢勋搭着我的肩撑起身,淡的失了血色的唇看得我一阵心疼,紧紧地搂过他,我知道他的答案了:「勋,你知不知道你对自己这么残忍我会多么生气!为什么总要勉强自己......为什么总要苦着自己?!」
     
       「呵,心甘情愿的,又怎么会苦呢?王爷?」反手抱住我的肩,邢勋的声音恢复了清澈,静水流深一般,孕育着平和的力量。若我是老天爷带给历史的潮,他就是我生养的源泉!不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而是那爱已经扩散到了每一个细胞中,又该如何割舍?!
     
       「勋......我说服汪恒业了。他会先去莫侯的封地待命,我们则赶回京城探听一下目前的局势。我有些担心,汪将军说三王爷近来性情大变,手段腥辣,频繁干涉朝务。还有,汪恒业告诉我有人曾匿名邀请他共谋灭梵的大计,那时他没有下定决心,后来蒙面之人也没有再找过他。可就当时对方提出的慷慨条件不难想像,一定是有财大气粗的巨贾乃至于一国在做那些人的后盾,我怕梵玖歆的反常和这有关。」
     
       「......」摇晃着站起身,邢勋一边拉起我,一边把脊背挺得笔直。丝毫看不出片刻前他还是强行运功刚刚昏厥过的人,我微微一笑,知道他在等我的结论:「京城可比砜达石城危险多了,梵玖歆也比汪恒业要难对付。因此,勋,我要你和我一起闯。」
     
       「......属下愿效其劳,谨遵王爷吩咐。」愣了一下,后者回我以淡淡的笑意。
     
       天色在一连串的变故中转亮了,晨曦透过门缝和破旧的窗纸洒了进来,我在那充满力量的新生的光里凝视着我身边如松隽秀的白衣男子,他已经在我所知和未知的地方受了多少的伤害?可每当我回过神时,他展现给我的总是坚韧固执的骄傲,一如既往。
     
       那天破庙里两只野狗般的一架竟把我和傅采枫打成了莫逆之交。
     
       去京城的路上他非但没有因被美人排挤而伤心退出,反倒积极主动地肩负起了跑腿和保镖的职责。我和邢勋进了梵国就不便露面了,全靠傅采枫去打点衣食住行。后者还是那副散财童子的冤大头作风,临近京城时几乎已花光了邢勋携带的全部银两。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表现得太出风头了,倒还真没人怀疑过这位江湖上名声鹊起的无名大侠,他身边那两个戴面具的手下是朝廷暗下通牒的要犯......
     
       等我们决定要进京时,正巧汪恒业囤兵莫侯封地的消息传到了京中,朝野上下一片哗然,有的商贾要举家迁移,有的则在趁机积存铜铁以求发国难之财。总而言之,混乱的局面给我们提供了方便,官府没空再去烦恼一个生死未卜的被贬王爷,邢勋也找到机会联络上了失散后聚集在京郊等候消息的死士们。
     
       一切好像都重新回到了轨道上,邢大帅哥镇定自若的指挥布局,我则端坐在密室里摆出梵玖霄前摄政王的气势,在供手下们瞻仰的同时胡思乱想地琢磨着王府产业被封,钱又被傅大侠败光了,万一有下属跟我结算工资我该拿什么来发薪?
     
       就算工钱能拖欠,我总不好意思连这些为了给我办事挨刀流血的硬汉们的医药费也不报销吧?
     
       越想越头大,叹了口气,我扫了一眼笑眯眯走进密室准备换下夜行衣的傅大侠,后者应该是按照邢勋的指示刚去皇宫探过御林军最新的换班制,但轻松的模样却像晚饭后只是去自家后院散了一圈步回来。我不禁感慨:「采枫啊......你说我要是跟你学武的话,别的不讲就练轻功,多少年才能达到你这神出鬼没的水平呢?」
     
       「啊?我算算,至少要三个甲子吧,美人王爷......」我记得一甲子有六十年吧?三甲子一百八十年我练不练得成不敢说,但是活不到是一定的!
     
       「骗人!你二十出头的年纪还不是练出来了,怎么会要那么久?」
     
       「美人王爷,你问我的是你要练就的时间,不是问我练出来花的时间嘛......」
     
       「什么意思?你想说自己是练武奇才,而本王则是蠢才了?」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无辜地眨着眼睛,傅采枫见我脸色一沉立刻又陪起了笑脸:「嘿嘿,别生气啦,美人王爷......你身已成型自然练起来格外困难,我则是天赋异禀,师父说他走南闯北寻访了四十年才发现我这个骨骼轻奇举世罕见的衣钵传人。不是我夸口,连邢美人的天资也比不上我呢!师父说过,真正能练出绝世神功的人必须天性自然,灵台澄澈,心无旁羁--我虽然听不懂这么高深的教诲,不过师父说像我这样就没错的!」
     
       「难怪啊......」我放弃了,像前者这么笨不难,难得的是经历了很多事情得到了很多教训后还照样不长记性的一笨到底,果然非常人所能及!
     
       等等,我不是闲着没事叫住傅大侠来腹诽他的......
     
       「采枫啊......你能不能帮本王一个小忙?」
     
       「啊?美人王爷你尽管说吧,什么事都包在我身上!」这小子显然忘记上次在山里转了一夜找熊掌的悲惨经历了,被我软声一哄,海口立刻夸下。
     
       「很好,带我溜进宫里,我要见皇上。」
     
       「咦?可是邢美人说要等明晚三王爷进宫陪皇上,夜宴什么颖国特使的时候再溜进去的啊?」
     
       「明晚进去那是为了见梵玖歆,我今晚叫你带我溜进去要见的是皇上......傅大侠,你已经答应我了,做大侠的人一诺千金,你应该不会想反悔了吧?嗯?」
     
       「你......王爷美人......呜呜......邢美人绝对会恨死我的啊啊啊啊--」
     
       做大侠就是有抱怨的本钱,虽然挟带我溜进皇宫的过程中傅采枫一直在碎碎叨叨的哀叹着自己又要被美人讨厌了,可他还是能在发出声音的同时不惊动任何侍卫地把我捎进小皇帝的寝宫里。
     
       躲在四季绣金双面屏风后面,我一边甩头晃掉一路飞过来晕车一般的头昏脑胀,一边核计着一会儿要怎样与小皇帝开口。百无聊赖地蹲在我旁边的傅采枫艺高人胆大,仗着自己耳力惊人在皇帝的卧室里翻箱倒柜的参观,还嘲笑压低嗓子用气声悄悄警告他的我:「放心啦!最近的人也在七丈外,没人听得到动静的。嘿嘿,我还以为天子住的地方一定戒备森严呢,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上次夜袭的王地主家护院还比这多呢!」
     
       「......」翻了个白眼,我懒得搭理他,不过有一点他倒是歪打正着了,我也在质疑寝宫的侍卫人数,确实和梵玖霄记忆里的部属配额相差悬殊。然而宫里的管制明面上是依照摄政王的意思,暗地里却都在由三王府操纵,我和淫龙一个弄不懂一个不想管,对于梵玖歆的安排并不太在意。反正,人少了更方便我拉下脸来和一个少年张嘴--
     
       「对了,王爷美人,你非要瞒着邢美人潜进宫里来找皇上是要做什么呢?」
     
       「......借钱。」养着几百号手下,那开销能小得了吗?梵玖歆那个死狐狸断了我的财源,我只好先找对我颇有好感的小皇帝打借条了。反正皇帝坐拥国库,穷谁也穷不到他吧?
     
       「咦--美人王爷?我们有落魄到那个地步吗?」惊讶地睁大眼睛,傅采枫似乎想到了是谁害我们山穷水尽的,气势立刻弱了下来:「呃......你说皇帝会借给我们吗?」
     
       「哼哼......做叔叔的管侄儿借点小钱,相信皇上不会那么小气的。」白了他一眼,这回不用他提醒,我也听见有脚步声走近了。敏捷地双双藏身在屏风后,我和傅采枫屏住呼吸......大概是随行的太监宫人们做梦也想不到有人胆大包天地敢闯天子的寝宫吧,很快伺候的人就鱼贯退出了。又蛰伏了一会儿,我听到龙床那边传来被褥翻动的微响,傅采枫对我使了个眼色,确保只剩下了小皇帝一个人后,我咳嗽了一声,笑逐颜开的转出了屏风!
     
       「陛下,好久不见,臣今夜前来有私事相求,陛下乖,千万不要大声呼喊,本王不会伤害你的,放心吧......」提防着刚要爬上床的小皇帝被我的突然出现吓的失声大叫,我嘴上说着,人亦眼疾手快地冲到了龙床前捂住了少年的嘴巴。
     
       少年单薄的身体在我怀里抖得如风中落叶,不知是被突然有人出现吓坏了,还是被出现的人是我吓坏了。有些惭愧又有些疼惜地抚摸着「侄儿」的头发,虽然我和梵国的小皇帝没有心理上的血缘关系,但我很喜欢这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尤其是收留上官月鸣后,这个孩子的善解人意和体贴入微更令我萌发出做长辈的自觉!只是......
     
       皱起眉头,怀里焦急地昂首看我的脸确实是属于小皇帝的没错,可那张清秀容颜上的眼睛却透着一丝与五官不和谐的诡异?少年还在拼命挣扎,见实在拉不开我捂在他唇上的大手,一双欲泣欲诉的大眼睛顿时盈满了委屈的水光。
     
       我若有所思地俯视着小皇帝,怀里的少年心急如焚地瞪向我,就在我隐隐约约觉得在哪里看到过这样一双倔强任性又堆积着风霜的稚嫩琥珀色时,猛地,龙袍加身的少年趁我分神用力地给了我虎口一排牙印,痛得我倒抽着气缩回了狼爪--
     
       「呜......梵、梵大哥--真的、真的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是不是?!」
     
       「哎?」一声熟悉的呼唤惊醒了我,再抬起头时,我不敢置信地仔细观察着泫然落泪的少年,看了看他浑身金灿灿的皇帝打扮又看了看他那属于梵家血脉的脸,最后把目光聚焦在那双有灵气的琥珀色眸子上!
     
       心脏漏跳了一拍,在我窒息般的惊吼爆炸前,比我速度快得多的傅大侠扑了过来,抢在千钧一发之际捂住了我张大的嘴巴--
     
       「上官月鸣?!怎么会是你?!你、你怎么会易容成皇上?!」
     
       --待续--
     
       下册
     
       文案:
     
       回到了京城,他原本只是想跟皇帝侄儿挡个鎯的,
     
       却万万没想到皇帝竟暗中被换人做做看,变成了上官月鸣?
     
       梵玖歆这老狐狸究竟是在搞什鬼啊!?
     
       不过出了皇城,他这才想起忘了借钱啊--
     
       唉!看来为了自家部下们的薪水着想......他只好打起「自己」的主意了!
     
       齁--傅采枫这个平时很万能的大侠竟然这么没路用!
     
       只不过是盗个墓而已,就吓得皮皮剉,要是来玩个鬼屋他岂不吓破胆。
     
       而且这盗的还是他屠林屠公子的墓,他又不会变成冤魂找他算帐,怕个鸟啊?
     
       不过说人吓人吓死人......那个飞来飞去的冥纸和飘来飘去的身影好像......
     
       呜啊啊啊--我只是盗自己的墓,老天没必要这样玩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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