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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陵重新打量起少年,他的长相并不夺目,细长的眉眼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气势。
       这少年,便是何人觉,只不过楼陵与他深交,却是好几年后,楚江开的来滨洲为官时。
       “进来吧。”何人觉起身引楼陵进入房间,房间内有门通向停尸的地窖。
       地窖通风良好,十分阴凉,加之又是做停尸用,让人又不禁觉得寒冷了几分。
       地窖里放着五六张木板搭成的简易床,尸体就躺在上面。现在的地窖有两具尸首,都用白布盖着。楼陵问何人觉,哪个是云裳。
       何人觉也不说话,只乎啦一下扯开蒙着云裳的白布。
       因为天气已经开始转温,就算是尸体放在地窖,依然有点腐化的迹象。
       楼陵站得远远的,只看了几眼。
       何人觉看了看楼陵,这人不是来看尸体的吗?
       “她是因窒息而死,脖子上有明显勒痕,死前曾受过侵犯,不过似乎没有被强迫的痕迹。”何人觉道。
       楼陵走深吸了口气,近几步,看清那女尸,道,“可是她身上有许多伤痕。”
       何人觉转身面对楼陵,道,“这些伤痕是死后造成的,生前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死后?”楼陵重复了一声,为何是死后造成?这么说……云裳死的时候没有挣扎过?也许凶手是与她认识的人,而且与她关系非常不一般。
       何人觉见楼陵正沉思,挑挑眉,破天荒地热心起来,他道,“建议你去案发现场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案发现场吗?楼陵点点头,便迅速离去。
       何人觉目送他离去,又转身看台上的女尸,突然,他似意外地发现了什么。
       “这是……”
       楼陵匆匆奔回严家。
       若不是仵作的提醒,他还没有想过现场。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估计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大部分吧,不管是人为,抑或是自然的变迁。
       楼陵是翻墙进去的,即使这样做非常损身份。
       现在是春末,花花草草在这个温润潮湿的季节里总是生长得非常迅速。
       楼陵只大概记得尸体的位置,他半蹲着身体慢慢地查找着。
       一会,他看到草地上的异常之处。这处草虽然也是绿油油生机勃勃的样子,不过……这里的草有些变形,还可以勉强看出一个人的形状,虽然在查案的时候被破坏了许多。
       如果这里是第一现场的话,应该会留下很多痕迹,比如,死者被勒毙的时候,挣扎的痕迹。
       不过楼陵并没有什么发现,因为周围都是草地,也让搜证变得困难起来。
       那如果,这里并非第一现场呢?而且杀人抛尸?丢在严鸿渡居住的地方企图嫁祸……
       楼陵敲敲额角,站起身。
       这么说来,凶手与严鸿渡有仇?恐怕不是有仇,而且利益有关吧?楼陵想到严家几个兄弟。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尸体是怎么弄到这被隔开的院子里的。
       楼陵吸一口气,向前踏出几步足下一点,便窜上东面围墙。围墙约摸八尺高,外面是园子,紧靠着墙还种了几棵非常高大的榕树。
       “陵!”
       楼陵回头一看,是严鸿渡,因为洗清了嫌疑而被释放出来了,看到他,楼陵忍不住地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严鸿渡站在墙下仰望他,道“你站那么高做什么?”
       楼陵从墙上跳下来,把严鸿渡吓了一跳,还企图伸手去接住他,当然没有接到,楼陵稳稳当当地落在他眼前,衣带翩跹。
       严鸿渡为他将头发掖到耳后,道,“谢谢。”
       楼陵微微一愣,低下头,道,“谢什么……”
       “如果不是你,我也没这么快就被释放。”严鸿渡回答得很认真。
       “……”
       见楼陵不说话,严鸿渡也低下头,看楼陵的脸,却见到他双颊泛红,似是害羞了,严鸿渡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从这一刻开始,调戏楼陵成为严鸿渡每天的必修功课。
     
       5.一尸两命
     
       楼陵是在难受中醒来的。
       当他睁开眼,却发现天还没亮,身上被什么东西压得难受。
       楼陵奋力地将那“东西”推开,却听见那东西发出“唔”的一声。
       楼公子脸上的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
       “陵……”
       某人你好大的胆啊。
       “严,鸿,渡!”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借着窗外透进来微弱的光,楼陵看清了,严某人不知何时睡到了他床上,大半个身体还压在他身上,特别是严某人的爪子,不知怎么伸到他的衣襟里。
       “陵,你起得好早啊”严某人收回爪子,揉揉眼睛,这收的过程又不小心的,不是故意的,非是有意的磨擦过娇嫩的那什么……这让楼公子脸色变得一阵红一阵白。
       混蛋严鸿渡!楼公子压住脾气,冷冷道,“不知严大少爷夜半爬上我的床是有何指教?”
       严大少爷打个呵欠翻个身,把脚搁到楼公子身上:“没得睡了,来和你挤一挤。”
       “……”楼公子无语问青天。
       起床!楼陵如此决定,不过严鸿渡可不答应,手一勾,将他拉回床上。
       “……”楼公子再次无语问青天。
       最终楼陵还是妥协了,闭上眼,假死状。
       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楼陵发觉自己是被严鸿渡抱在怀里睡了一夜,那感觉还……不错。楼公子拍拍不清醒的脑袋,动作轻柔地从严鸿渡怀中出来。
       更衣梳洗罢,楼陵再次去了原来居住的院落,也便是,案发现场,不过这次没有进去,而是绕着围墙走了一圈。
       他停在了松树下。松树很高大,树枝从墙外伸入墙里。
       如果是从这里的话,即使没有武功,要进入也并不难。
       “楼公子!”
       楼陵听见有人喊他,便转过身看,原来是小戏,严鸿渡让严家所有奴仆都称楼陵为楼公子。
       “楼公子,李大人遣人来让您去府衙一趟,人在外面等您。”
       小戏说得有些幸灾乐祸,严府上下不喜欢这不知打哪冒出来的楼公子的居多,小戏也是其中之一,无奈少爷命令在先,不可违抗。
       “哦。”楼陵点点头,便向大门方向走去。
       门外果然有个衙役在等候,楼陵向他表明身份,衙役便将他带往衙门。
       到了滨洲府衙,去的却不是公堂,而是仵作房。
       何仵作站在门口正等着他楼陵,见他一道便拉着他下去地窖,边走还边说:“第一次验尸的时候没有发觉,上次你来我却无意中发现了……”
       走到女尸旁边,何人觉拉开白布,说:“她可能有孕在身。”
       女尸的肚子已经被剖开了,带着微微腐烂的臭气,红红的各式器官呈现在楼陵眼前。
       “恶……”可怜的楼陵受不了这样的视觉冲击,马上扭头扶墙干呕。
       而见惯这样东西的何人觉仍然说道,“你看这就是她的胎儿,只有一点点雏型,她应该也知道了自己有孕,她胃里有安胎药的残渣……嗯?”何人觉说了半天没人答应,回头看到楼陵蹲在墙边,才想起楼陵也是普通人,见不得这些东西。
       “受不了的话就上去吧。”何人觉难得关心起别人。楼陵却摆摆手表示自己无大碍,并且站起来,瞄那女尸一眼,又扭过头,捂住嘴巴。
       “这要慢慢适应的。”何人觉道,“我刚说的你听清了吗?”
       楼陵开不了口,只能点点头。
       回到严家,严鸿渡还没有起来,楼陵站在床边看着他。
       这个人有时候是很混蛋,不过,总体上还是可以的。
       为什么他会救自己,楼陵没问过,也不想问。
       严鸿渡的眼睫颤了一下,然后双眼慢慢睁开来,看见楼陵,双眼马上弯成月牙型:“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我刚从外面回来。”楼陵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
       “去哪里了?”
       “……”楼陵不愿意想起那对他来说相当恐怖的东西,于是就轻避重地说:“去衙门。”
       “做什么?”严鸿渡锲而不舍地追问。
       楼陵说:“查案。”
       “查到什么了?”
       楼陵不再回答他,反而问道:“鸿渡,你什么时候带上长命锁的?”
       严鸿渡想了想,道:“好像从我记事起就戴着。我还未出世我爹就让人打了这条长命锁。可惜中间的穗子在我某次出游的时候弄掉了……我一直没说出来。”
       “所有才会造成这处误会。”楼陵道。
       “嗯。”
       楼陵沉思了片刻,道,“这样说严家人都一样?从没出生就先打好长命锁?”
       “嗯。”
       “那什么时候才摘下不再戴?”
       “成婚的当天。”严鸿渡道。
       楼陵沉默了一会,道:“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了。鸿渡,马上起来带我去打长命锁的金铺。”
       严鸿渡诧异于楼陵的变化,他似乎对查案有着异常的狂热,他在调查案件时,那神情认真且冷静,全身似乎也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让人难以直视。
       楼陵的身份,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过去太惨烈,于是严鸿渡一直没有对他说明,其实那样的过去,忘记了会更好。
       严鸿渡曾经想过,如果非要有人来承担这份罪孽的话,就让他一个人来承担吧。可是现在的楼陵,羽翼逐渐丰满,他才看清,原来楼陵不是观赏用的鹦鹉,而且展翅翱翔于天际的雄鹰。
       而雄鹰不比鹦鹉,安于几粒鸟食,它比鹦鹉要难以饲养。
       如果一定要将它留在身边的话,折去它的羽翼又何妨?
     
       6.鸿飞
     
       严鸿渡和楼陵去了金饰店,严家的金店,那长命锁便是出自这店家的师傅之手。
       不过楼陵于严鸿渡去的时候恰好那师傅出门去了,于是两人只好先等他。
       严鸿渡也无聊,让掌柜把精美的首饰都拿出来,挑挑选选,最后选中了一把簪子,簪子造型很简单,只镶了颗珍珠,不过雕琢很细致,是只展翅的飞鸟。严鸿渡看到后爱不释手,看看它,又看看坐在椅子以肘支颐一脸无聊的楼陵,他走过去一把拔下楼陵头上的玳瑁簪,再为他挽起头发,用那支金簪固定住。
       楼陵皱眉,却不想管他,任他去了。
       不一会,师傅便回来了,证实严家确实有人让他打长命锁,而那个人是……
       楼陵与严鸿渡急匆匆赶回严府。
       “你真的确定要这样做?”严鸿渡再三问楼陵,楼陵只点头。
       “可是他是我的……”
       “不管怎么样,”楼陵打断严鸿渡的话,“我必须证实,不管他是不是凶手。”那个人,让你受了牢狱之灾。后面的话楼陵没有说出来。
       “我去查看,你去叫李大人来。”到严府门口的时候,楼陵这么对严鸿渡说,然后不再理会他的抗议,足下轻点快速地消失在严鸿渡眼前。
       楼陵在那人的房间中,轻易地找到了证据。在出门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花瓶,哐的一声,楼陵暗道不好,却看到花瓶碎片中有几封信,楼陵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严志二爷亲启”,却没有写信人的名字,这信勾起楼陵的好奇心,他捡起信,打开一看,惊住了。
       在他震惊的时候,房间的主人,严志却听到房间中有奇怪的动静而赶过来。
       严志看到他站在自己的房间里,几乎是暴吼道,“你在我房间做什么!”
       楼陵有些心惊,被吓着,不过还是很快镇定下来,袒荡地道,“我去寻找证据。”
       严志对楼陵很没好感,态度也恶劣,“什么证据不证据!你是来偷取什么东西的吧?”
       “嗯,也可以这样说吧。”楼陵说得很轻巧,这让严志有被轻视的感觉,让他大怒,喊下人过来,抓住楼陵,楼陵很配合,也不反抗。
       “给我搜他的身,看看他偷了什么!”严志气极败坏地下命令。
       家丁们正要动手,外面却突然传来一声,“谁敢动他?”震住所有家丁。
       原来是严鸿渡带着李大人及时赶至。
       “他到我房间里盗窃!”严志瞪向严鸿渡:“连这你也要包庇?”
       严鸿渡摇摇头,道,“不,我只是觉得若是由衙役来搜会更公平些。”
       李大人让衙役搜楼陵的身,严志在一边煽风点火,说严鸿渡捡楼陵回来不安好心,又说楼陵父母不明,说不定是罪臣之后如何如何……
       楼陵倒丝毫不以为忤,任他胡说八道,反正很快的,他就嚣张不起来了。
       衙役从楼陵袖带中拿出一个长命锁,问严志:“严二爷,这是否是你的所有物?”
       严志连忙道,“是是是!”
       “那可有证据证明?”
       楼陵紧接着衙役的话,道,“如果没证据的话,严二爷可不能乱说。”
       严志叫衙役似要放楼陵,连忙道,“这长命锁少了一条穗子!”
       “哦……”楼陵唇角微勾,挣开衙役的手,道“那请问严二爷,为什么会少了一条穗子呢?”
       “我……这……”严志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不知所措起来。
       “那我来帮你说明吧,”楼陵道,“是在与云裳的争执中被她扯掉的吗?”
       严志久久不回话。
       “然后你杀了她,将她抛尸于严鸿渡居住的院落企图嫁祸。”
       一边不知何时到来的严惠听完楼陵的话,错愕地看向严志:“二弟,此事可当真?”
       “仵作说,云裳身上的伤痕是死后造成的,是在搬运的过程的磕碰到吧?”
       严鸿渡微讶,无论如何这人都是自己的亲叔叔啊。他低头小声对楼陵道,“陵,别说了。”
       楼陵也听话,不再说什么。
       “你为何要杀云裳?”李大人道,他是不太愿意办这类世家纷争,不过是为了钱财,却非得手足相残,争个你死我活。
       “不是。”严志突然冷静下来,道,“不是我杀的。是严鸿渡!我看到他杀人了!他企图嫁祸于我!楼陵……楼陵是他的共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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