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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一身蓝装,衬得他身形高挑,背影挺拔,已经有逐渐从少年转为男人的英气出现。
     京乐从後方悄悄接近少年,对方正拿著小石子在河面上打水瓢,那是他的习惯,谁都知道他有个坏毛病,不喜欢看到静止的河面……据说那和他小时後的阴影有关。
     哇的一下从後面抱住对方,京乐可以感觉到对方略为一震,但在看到他後立刻便放松下来。
     少年转过来的脸十分英俊,就和他小时候一样,但五官更加立体了些,不变的是那略带凶悍、乍看之下感觉不好接近的气质。
     「别老是从後面忽然抱住别人好不好?」狂道俊眉微挑,不笑的神情看来就像在生气,但他其实没有。
     「狂,萝蔓自己先跑回家了!你也要一起回去了吗?」京乐还是抱著少年的腰,身高差更多了。
     狂道沉吟了两声,想想,他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
     「嗯,回花满楼好了,不过再回去之前……」把抱著自己的小个子少年推开,狂道蓦地扬起了嘴角,露出他习惯性的坏笑。
     「什麽……哇啊!」
     京乐还没来得及反应,忽然被一把拎了起来,丢进冷冷的河水里,而主事者看他浑身浸湿的模样,笑得乐开怀了。
     站起身,浑身沾著沙泥,京乐狼狈的吐了几口河水,见狂道站在岸边乐得两嘴都要笑裂了,他正色……嘿呦一声的扑了过去。
     「看招!」
     ***
     「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呢……」
     花演吸了口烟管,缓缓的吐著白气,他脸上的表情看来有些无奈,直盯著诞育阁里正殿的房门口。
     今日,那麽恰巧的,竟然碰上了两位神只一同前来探望育子的情形……更巧的是,偏偏两位神只的育子现在都不在花满楼里,八成相约好溜出去玩了。
     叹气,花演忍不住想,他们花神大概是所有神只里最不好做的一种──偏偏他还必须永世的做下去。
     「演殿下……咱端茶来了!」
     此际,头上长著老虎耳朵的男人正好端著大黑漆木的茶盘,尾巴一摇一摆的,虎掌轻巧的踩在地上上前迎来。
     花演见到了眼前这只大老虎,星眸一柔,先是要他将手里的东西放下,等对方放下手里的东西,他便一把揽住这只半妖。
     「庆儿……要是没有你我该怎麽撑下去呢?」花演用脸颊蹭了蹭满庆的脸,不意外对方顿时红了整张脸,有些僵硬,但还是很乖的任他抱在怀里。
     轻笑,花演咬了咬对方头上小巧的圆虎耳,听见怀里的半妖因此而忍不住发出轻轻咪叫声,他才心满意足的放口。
     「演殿下咋啦?招待两位神只太累了麽……需不需要咱替您准备什麽提神的花茶,或是休息一下?」满庆抬起圆虎耳,一脸担心。
     「没关系,现在先不用,等晚上再让你准备。」
     「准备啥?要不要咱事先备好?」
     见满庆满脸认真询问的神情,花演咧嘴一笑,在半妖脸上亲了两口,回答得很耐人寻味:「你先把你的人备好就行了,晚上我再和你说。」
     满庆脑袋一歪,疑惑的表达方式就跟小狗一样,那模样把花演逗得更乐了。
     伸手摸摸满庆的脑袋,花演盯著满庆的一双虎眸,低下头,他忍不住又亲了亲他……
     森深深21(美攻天然健气诱受)
     男人一身白色狩衣,他肌肤白皙,容貌纤细绣丽,一头清绿色的发丝。当他轻扬双手时,腕上系著的铃铛会发出灵巧的声响,非常动听。
     男人叫虫蜜,他是花满楼里刚成年的女育子──萝蔓的神只。
     花演微笑,优雅的斟著茶并递上糕点,但时不时的就往门外望,因为他将满庆留在门外,没有带入。
     虽然花演是希望满庆能够不避讳的和他一起招待神只,但今天情况特殊,所以他也就不勉强那只憨厚的半妖了,
     至於情况是怎麽个特殊法……
     花演望向虫蜜,这虫神和他算是有点交情的好友,但虫神并不如灯神光皇般,是属开放派的神只,而是介在开放派与保守派中间的神只。光皇可以和满庆谈笑自如,甚至挺照顾他的这只半妖,但虫蜜却不行……虽不至於事厌恶满庆,但却是选择忽视他。
     虫蜜对他豢养半妖的事虽然一直都没有多做干涉,但却能隐约的感觉出来他认为不妥。
     然而,虫蜜虽然是花演认为让满庆勉强陪他一气招待的原因之一,但那只是一小小部分而已──若今天是虫蜜单独来,花演绝对还是会让满庆陪著的。
     问题是……还有另一位神只在。
     轻吐气息,花演斟好茶,抬起头时已经换上微笑,他将茶递给了坐在另一边的白色神只──森神三深。
     森神带著白面具,虽然看不到面具底下的神情,但可以看得出来,此刻他的心情非常不佳……因为,隔了三年再度来探望自己育子的他,竟然又碰上了育子跑出去玩而不见人影的状态。
     要是这时候让满庆跟进来,那只大老虎恐怕会被气头上的森神做为出气的对象吧?花演这麽想,所以他这次才不带满庆一起。
     「喝茶,三深大人,虫蜜大人。」
     花演泛起职业性的微笑,虫蜜同样回以微笑,他轻举茶杯小饮,但相对於他的从容,另一个神只则是不耐烦的发起火来了。
     匡当一声,森神举著白扇将盛著热花茶的茶杯打翻,从他面具底下传来了响亮的、音调诡异而挟带著怒意的声音。
     「这成何体统──汝竟又任由吾之育子随意外出──!京乐究竟何时回来──」
     又来了又来了……花演头疼的想著,这森神肯定又要开始发难。
     「三深大人息怒,京乐八成是跟狂和萝蔓一起溜出去玩了,算算时间,也该吃晚饭了,小孩子饿不得,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这儿等了有半天──还说京乐很快回来──?」
     哪来的半天,明明才刚坐下不是?花演心想,脸上仍是笑容可掬。
     「三深大人,不过是小孩子出去玩玩,就耐心等候吧……」见花演为难,一旁的虫蜜忍不住帮腔,却见到那带著白面具的神只唰地一下瞪了过来。
     「汝竟还一派从容──自身的育子跑不见人影──没有家教──汝却不自省──!」
     「这……您怎麽这麽说,我只是认为萝蔓这孩子个性活泼,出去玩玩也无伤大雅,要求她待在楼里,怕会把她闷坏。」
     「汝这麽做仅会宠坏汝之育子──!」
     三深如此的咄咄逼人,虫蜜无奈地笑了。
     「您要这麽说也没办法,我的确是有些宠她,但我还是认为适度地……」
     「藉口──汝之育子为女性──就当有人类女性之气态──应当将之教育为大家闺秀──!若今日吾之育子为女性──吾定当好好教育之──只可惜──」
     森神的话语到此,可惜二字似乎让他察觉到了不妥,於是他不再出声。
     虫蜜和花演相视了眼,轻叹。
     花演只庆幸,还好此刻京乐并没有在此,听见三深这番话,恐怕会伤心吧……
     然而,花演却不知,很不凑巧的,结伴出去游玩的三人此时正好在门口,才准备要进来了。
     ***
     「……将之教育为大家闺秀──!若今日吾之育子为女性──吾定当好好教育之──只可惜──」
     狂道、萝蔓和跪坐在门外等待花神的满庆听见房门里头传来森神怪异的音调说出只可惜三字时,不约而同地互相对望了眼,随後将视线放到了原本正准备拉开纸门,站在门口的小个子少年。
     京乐没有出声,鸟巢似的黑脑袋面著大家,也没人看出他此刻的神情。
     萝蔓有些不高兴,正想上前时,却被狂道制止了。
     「放开我,小狂!那森神太过分了!让我进去教训他!」萝蔓小声的以嘴型和狂道说著,对方却对他摇了摇头。
     「冷静点,对方可不是你的神只,你别随便发火……」
     「可是……」
     萝蔓望了眼向是僵在那里的小个子,又望向狂道,狂道只是再度摇了摇头。
     「你别乱来,我来处理就好。」
     狂道拍了拍萝蔓的肩,他轻缓的接近京乐,拍了拍他的肩膀。
     「京乐,还好吧…...」
     只见小个子的少年蓦地伸手抓了抓脑袋,转过头来一脸没事的望向他:「什麽好不好?我很好啊!」
     「真的吗?你别逞强……」
     狂道话还没说完,京乐就啪的一声将纸门打开,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还举起手很有精神的和里头的三位神只打了招呼。
     「哟!好久不见,虫蜜殿下、三深殿下!」
     森深深22(美攻天然健气诱受)
     三深有三年没见过京乐了,对他们神只来说,三年不过是个小数目,宛若人类一晃眼的几天罢了,只不过,三年对人类来说并不短的,这些时间就足以让一个人改变很大。
     三深上一次见京乐时,是京乐十岁左右的事了,当时的他比现在小了一号,脸也更圆,但经过三年,他显然长大了……
     京乐的身子拉高了,虽然还是个小个子,但比起当初的小不点的确是大上了些。他的脸型也变得不一样了,从前的圆圆脸现在开始有少年的锐利出来,五官也更加明显。
     三深以前从来感觉不出京乐的长相究竟是美是丑,顶多就如同别人常说的,偶尔会觉得他可爱而已……就像是天下父母都觉得自家的小孩最可爱的那种心态。
     然而今日再会,三深才蓦地发现,原来京乐这孩子长得挺清俊、挺有男子气概的……
     当京乐的视线襬到了瞪著他发著愣的三深脸上时,三深莫名的有些慌了手脚,手里的白扇还差点没拿稳。
     「京乐,你跑哪里去了?什麽时候回来的?」花演问著笑得一脸开心的京乐,他注意到後方跟进来的萝蔓和狂道脸色有些不对,心里担心,是不是让京乐听见三深的那番话了?
     「我和狂还有萝蔓去大街上还有河畔玩啊!刚刚才回来的。」京乐扬手往後脑勺一撑,一脸自在,不像方才有听到些什麽的模样。
     正当花演怀疑著京乐究竟是有听见那番话还是没听见那番话时,却发现萝蔓正不善的瞪著森神,狂道的视线则事直盯著京乐的後脑袋……看来那孩子是有听到。
     轻叹,花演望著没事般的京乐,他知道他这孩子就是这种个性,总是笑咪咪的不让人担心,却不知道他这样才更让人心疼。
     「下次出门要和我说声,否则每次你三深殿下来都找不到人。」
     「抱歉抱歉!」
     京乐对花演眨了眨眼,哈哈笑著,还双手合十,可是这动作却让他溅出了几滴水,冷冷的,他脚下的地毯上多出了一滩水渍,这时三位神只才注意到他浑身都是湿,还沾满了泥土,跟在场的某人一样。
     「你和狂身上是怎麽回事,怎麽会湿成这样,外头没有下雨啊?」
     「喔!谁让狂刚才坏心的把我丢进河里,所以我也拉他进去,玩一玩就变成这样啦!」
     京乐开朗的笑著,全然没注意到一旁的森神已经捏紧了白扇──
     「汝这是成何体统──!吾不是教育过汝──育子迎见神只是重要场合──应当衣著整齐态度高雅──汝却…..却──非但私自跑出去游玩不加通报──还浑身脏污的就跑来见吾──!」森神说得气愤,怪异的音调变更加怪异了,倏地他起身,扬起白扇就往京乐头上敲了一记:「汝真是不受教──朽木不可雕也──!」
     「好痛!」
     「三深大人……」一旁的虫蜜见状,老早也看见他站在京乐身後的育子一脸敌视的瞪著森神,现下三深这麽一个动作,她瞪得更厉害了,於是虫蜜只好赶紧拉住了三深当和事佬。
     「别这样……京乐不过还是小孩子嘛!」将三深拉坐而下,虫蜜轻柔的望了萝蔓一眼,对她摇摇头,对方却不开心的撇过头去。
     「吾教育吾之育子──汝等少插手──!」三深将白扇啪地收起,看来还在气头上。
     「真是的,那也别一见面就教训人呐!」花演吸了口烟管,显得有些不高兴。他对京乐招了招手:「来,给演殿下看看,有没有给敲坏了。」
     京乐站在那儿,被敲得泪花儿都要冒出来了,但他只是按按脑袋,对著花演摇摇头。
     「没关系,我没事!」
     「京乐……」
     「对不起,三深殿下。」京乐忽然地转向三深,深深一鞠躬,还是一副没事般的开朗:「您都这麽久没来了我还用这副模样来见您,下次我会注意点的!」
     京乐乾脆的道歉态度反而让三深一时愣了,都不知道该做什麽反应。
     ──不过短短的三年,京乐连个性也越发圆融了。
     三深还记得,小时後的京乐虽然就开朗活泼了,但偶尔还是会任性、会发脾气,越大却好似越少看见他的脾气,简直像完全没有喜乐以外的脾性一番。
     这样固然是好,但三深还是认为,有时候开朗过头了,反而会让人觉得有些无赖、厚脸皮,就像他被教训完,虽然笑著认错了……却从来不曾改变一样。
     「汝啊──」
     「好了,三深大人,太阳都要下山了,夜里天气凉,别让浑身湿的孩子站在这里,要训话待会儿再训,先让孩子去洗洗热水,换过衣服吃过晚饭再来接待您吧!」花演对著狂道摆摆手,示意他趁机会将京乐带走。
     那白色的神只不悦的嗔了声,但并没有多说什麽。
     一旁的虫蜜则是无奈地笑了。
     目送狂道带京乐离开,花演望了眼还站在一旁对某位神只发著脾气的小姑娘,眼看著她好像随时要不敬的要对森神发作的模样,他轻笑了两声,赶紧对虫蜜说道:「那麽,虫蜜大人……我就先留在这里招待三深大人,至於您的话,先让萝蔓带您去别间房稍作休憩可否?」
     顿时,那柔静的虫神像听到什麽好消息似的眼睛一亮。
     「当然好。」
     於是花演对箩蔓招了招手,要她带著她的神只先去别处,想藉此让小姑娘冷静些,但却没想,小姑娘牵著她的神只离开前,还是忿忿不平的瞪了眼那固执古板的神只。
     花演笑笑。
     毕竟是育子们肩的情感如同手足,有人受委屈了,理所当然得会抱不平吧!
     只不过──花演不明白,怎麽每次因为『欺负』自己的育子,被抱不平的对象都是眼前这位神只呢……不得人喜也不是这麽个方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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