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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在教训吾之育子,汝插什麽手?再者,今日京乐会随便地出游玩混,还不都是因汝平日放纵的关系!汝究竟有没有按吾之交代好好教育京乐?」
     「当然有……」花演点头。
     ──但其实没有。
     对花演来说,教育孩子就是该让他们好好得在快乐的环境下成长,因为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个性,压榨式的教育只会挤压孩子的成长空间……而偏偏当初三深交代他教育的京乐的方式,就是最古板无聊的那种。
     习书、学艺,这花演自然会教,毕竟那是育子身为人类本来就要的基础,但他不会让孩子们花大半时间在这上头,他倒喜欢孩子们多出去走走玩玩。
     三深就不同了,花演记得当初三深交代他该如何如何教育京乐时,他简直没昏倒了──习书、学艺、学礼节,不准让他和其他育子或神只常常混在一起玩在一起,不准让他时常跑出花满楼露脸,不准让他吃甜的,不准让他接触到任何不乾净的东西…....
     ──真是够无聊的。
     先不说孩子肯不肯这样学好了,花演都不肯这样教了!
     说也巧,京乐偏偏是花演这一波所见的育子里最活泼好动的一个小家伙了,三深要求的学书、学艺、学礼仪里,前二者小京乐表现普普,後者,偏偏是三深最重视的一点……他简直是无可救药。
     而三深所不让京乐去做的那些个事,小京乐却恐怕是个中翘楚啊……
     「只是偶尔还是要让小京乐做些小孩子该做的事嘛。」花演灿烂的笑著,走上前,他趁著三深停下『酷刑』之际,把小京乐拉了回来。
     「汝过於宠溺孩子了,孩子会被汝宠坏的!」
     「三深大人言之过重了吧?」
     像你这麽个教法,才会把孩子吓坏!花演心里暗忖著,也不再搭理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三深,他将注意力放到哭得肩膀直抽著的京乐身上。
     「小京乐,乖……没事了,别哭。」花演用袖子帮京乐擦去满脸的泪痕,小心翼翼的替他穿好裤子。
     却没想到花演这麽一哄,京乐更是委屈扁了扁嘴,泪又扑簌扑簌的往下掉,他更是大声的哭上了。
     见那小小的身影哭得直抖,还不时抽咽著,本要喝斥出声的三深止住口了,他唰地开了白扇,掩住半边脸。
     不懂,这孩子为什麽每次见著了他就要先哭上一顿──他不过是想好好教育未来将会成为他伴侣的人罢了……
     因为是孩子所以还不懂他的苦心吗?三深猜想著。
     蓦地,三深望著眼前的京乐,一见到方才还很没礼貌的要扑上来的小家伙,现在却因为被他教训了一顿就一副可怜兮兮的想要往花神怀里钻的模样,他忽然挺不是滋味的。
     ──所以他才讨厌花演这样宠他的育子!
     「京……」
     沉声,三深正要叫住京乐,却见京乐揪著花演,哽咽著,对他说了句:「我……呜……我不喜欢这样的三三殿下啦。」
     啪搭一声,白扇掉在了地板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花演望向那掉在地上的白扇,又望了眼那一脸错愕的白色神只。
     他花演敢发誓,那向来一脸古板严肃又爱发脾气的森神,总是冷漠的清丽脸孔上现在浮现的神情──可谓经典啊!
     京乐见花演一直望著自己身後,他吸了吸鼻子,好奇的往後望去时,只看见三深手忙脚乱的拾起了地上的白扇,然後唰地又遮住了半点脸,只露出了长长的清秀眉毛和漂亮的两只眼睛。
     嘟了嘟嘴,京乐往花演身上挨,总觉得三三殿下好像在瞪他……
     那厢的花演咬著牙,当他见到三深在小京乐转过头前慌忙掩饰住自己的那一幕时,他真的很想笑……想得他都快得内伤了。
     ──看来无论再怎麽强大的神只,致命伤始终是育子啊……
     仔细想想,就因为小京乐一句话而受到打击的三深也满可爱的嘛…….一把三深和可爱做连接,花演又差点忍不住笑意了,但他知道现在说什麽都不能笑,若是一笑,就怕待会儿花满楼要被整个掀翻了。
     「小京乐,怎麽这麽说呢……三深大人可是你的神只啊,不能说这种话的。」乾咳了两声,花演努力稳住那盪漾在心头的笑意,轻声在京乐耳畔说道。
     「可是……」
     「方才不是还说喜欢像馒头一样的三三殿下麽?」
     「但是馒头……馒头现在好凶。」
     「小京乐就当作是硬了点的馒头嘛,不小心打到人也是会痛的啊。」
     「唔…….」
     这头的三深心里还沉甸甸的,很闷,而且十分不快,这下却看到花演和京乐又在那里咬耳朵,他更是感到一股低气压垄罩。
     活了近百年的岁月,他不曾有如此不悦的感觉。
     ──竟然被自己的育子说不喜欢!?
     三深感到非常的可耻,对自己,因为这不是身为保守派的森神一族所该得到的结果,正统的神只应该是备受自己育子所爱戴的啊!
     脸一沉,三深陷入了深思,他视线低垂的望著洁白无瑕的白扇许久,蓦地,他收起白扇,将他紧紧握在手心里,然後抬起了脸……
     「花演大人。」
     「呃……嗯?」
     「今夜吾决定在此一宿,请替吾备好房间。」
     「咦!」
     森深深16(美攻天然健气诱受)
     神只为了和还未迎娶,通常不能抱回家的育子多相处些时间,偶尔会有在花满楼留宿的情形,但并不常见。
     花演不知道保守派的神只是不是有禁止留宿的这项习惯,毕竟大多会死皮赖脸的留下要过夜的神只,都是作风开放的……像是某位灯神。
     不过按今日的情形一看,保守派的神只似乎也没有严格的限制此事……
     悄悄门扇拉开一道小缝隙,花演偷偷观察著里头的森神。仅接著在花演下方一同偷看著的,是身高刚超过花演腰部的狂道,狂道下头的则是个子还小的京乐。
     三个人杵在门後,小心翼翼的偷窥。
     「演殿下,今日三深殿下要住我们房间啊?」狂道小声问著。
     森神现在待的这间房,是狂道和京乐一起睡的房间。诞育阁里,若有神只入住,通常是住在育子的房里,而理所当然的三深就该住在京乐的房里。
     「是啊,怎麽了吗?」
     「……我在考虑我今晚要睡哪里。」
     「狂不跟我睡吗?」小京乐头一抬,可怜巴巴的。
     「……跟你睡可以,跟『你们』一起睡不行。」狂道小脸一沉。
     「为什麽,光光殿下来住的时候,大家、大家都几在房里一起睡啊!」小京乐反驳。
     「那不一样。」
     亲切爽朗的光皇殿下和随时就张开白扇骂人的三深殿下,你能说一样吗?
     「那小狂今晚要不要和我和庆儿睡呢?」花演轻笑,一提到满庆,他眼神忍不住飘向远处走廊尽头转角处那颗露出的老虎脑袋。
     今日三深说要入住,花演又不能拒绝,只好答应了,可既然答应了,就要有那份心里准备──这森神可难伺候了。
     若让下人伺候,森神又会因为『资格』问题而闹脾气,所以无论是奉上茶水、点心,或是有什麽吹毛求疵的小要求,花演都必须亲自伺候,忙进忙出的简直没完没了,。
     这让原先躲在回豔阁里的满庆等花演等久了,一想人就跑下楼来,原本见了他开开心心的就晃著尾巴要迎上来,却在见了三深还在後,立刻像只受了惊下的大猫似的猛往後退,最後就躲到了离三深待的房间有段距离的长廊转角,无论怎麽想找花演,还是只敢躲在墙後,露出脑袋睁大虎眸,像望垂吊在空中的鱼干似的望著花演。
     那模样看了花演既想笑又无奈,因为他好几次想去安慰安慰那只大老虎,三深却想要跟他作对似的,总在他要过去时叫住他,这让他忍不住怀疑──三深根本是故意的。
     「我已经不是京乐这种小屁孩儿了,才不要跟演殿下和庆儿睡!我今晚要去其他育子房里睡。」
     「喔,小狂哥哥想得真周到。」
     明明就还是小屁孩儿不是?花演笑笑,调侃似地把下颚放到狂道头顶,後者却也没恼羞成怒,反而坏笑的应了句:「好说好说。」
     「那今晚只有、只有我跟三三殿下一起睡吗……」嗫嚅著,最底下的小京乐声音里带了点哭
     腔,等他抬起头时,已经扁嘴了。
     花演见状,叹息,怜悯摸了摸京乐的头。
     今日先不说自己,小京乐可是被折腾惨了,从三深说要留宿开始,他就一直被他扣在身边,说是要好好教育他。
     於是三深先是从京乐讨厌的习书开始监督,再来是次讨厌的练字,接著则是最讨厌的礼仪教学,严厉的而没有休息的一直到小家伙哭著喊饿才肯放人,结果吃饱饭回来,小京乐也不敢进房了,就和狂道与他待在房门外,偷偷观察著里头的动静。
     看京乐这麽害怕三深的模样,花演还真替三深有些担心──明明很喜欢小京乐的不是,怎麽表达关心的方式会这麽笨拙……
     「小京乐啊,你不喜欢你的三三殿下了吗?」蹲下身,花演柔声问道,语气里有著试探:「如果真的很不喜欢,不想跟三深大人睡的话,演殿下可以帮你跟三深大人说喔。」
     「不是!我不是不喜欢三三殿下……我很喜欢!」京乐拉住花演急忙解释。
     花演轻笑了声,看小京乐这麽急迫的模样,心想他果然是森神的育子啊──
     「那怎麽不肯和你三三殿下睡?」
     「不是不肯……只是、只是今天、今天的三三殿下好凶……我一个人会怕……」京乐垂下了你鸟巢似的小脑袋,嗫嚅著。
     「原来是这样啊……」花演拍拍京乐的脑袋,轻声说道:「小京乐你听演殿下说,你三三殿下只是太久没看到你了,很想你,一来你却跑出去玩了,他很失望所以才会这麽生气嘛……」
     这不算善意的谎言吧……花演不认为那虽然古板,却很重视育子的森神没这麽想过。
     「是吗?」京乐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
     「是啊,所以你应该要表现好一点,不要再说不喜欢三深大人的话了……你看你今天说那种话,你三三殿下是不是更不开心了?而且不只不开心,还很伤心哩……」
     花演往房里一指,三深背对著他们的身影坐得挺而直,看起来却真有几分落寞。
     京乐望著房里的人,经花演这麽一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影响了,在他眼里看来,他三三殿下的背影就像只孤单的小白兔一样,缩在角落吃草,也不让人碰。
     ──都是因为自己说那种话害的吗?
     京乐心想,小小的心里有些内疚了起来。
     「那、那要怎麽办哩?三、三三殿下会被我弄哭吗?」抓著花演,京乐紧张的直问。
     「放心,小京乐你等一下只要好好对三深大人,即使他生气,也不要跟他哭,而是和他撒撒娇,黏著他和他说:『我最喜欢三三殿下了!』,你三三殿下就会开心,对你好啦。」
     「真的吗?」
     「真的真的。」
     花演笑得灿烂,半哄似地话,让京乐双眼越来越亮了。
     森深深17(美攻天然健气诱受)
     入夜了,三深独自一人盘坐於房内,他凝望著镜台上的镜面。
     镜面里,映照著一张白净的美丽容颜,面无表情而冷酷,三深凝视著这样的自己,仍然不苟言笑。
     他伸出手抚摸过镜面,会閒坐在这里看镜子并不是因为真的想要照镜,而是他觉得育子房里的这面镜子怪怪的,有一种很特别的气息。
     并非如同妖魔般污秽不洁之气,而是一种十分详和却锐利之气,但非常微弱。
     三深觉得很奇怪,他感觉的出来那是神只的气息,但却非花演也非自己的气息,可是据花演的说法,和京乐同住的育子目前并没有育到神只来认领,所以推算下来,这个房间也不该有其他神只的气息啊?
     ──难不成是自己太敏感了?
     抿抿红唇,三深拿出白扇正要往镜面上敲,纸门忽然唰地一声被拉开了。
     小小的身子钻了进来,著著白色和衣,两股脸颊红扑扑的,鸟巢似的发上还有点湿,看来刚洗完澡。
     三深举在空中的手顿了顿,随後收回,有些不著痕迹的慌乱,他乾咳了几声,坐正。
     见到三深这样的京乐似乎有点吓到,他站在门口处,迟迟没有过来,踌躇半晌,才下定了什麽决心似的走过去。不过当他正要踏过铺得整整齐齐的床被时,却被狠狠的瞪了一眼,让他又停顿了足足有好一会儿,才绕过棉被走去。
     到了三深的面前,京乐站直的小身子正好和坐著的三深齐高。
     三深用白扇半掩著脸,他见京乐低著头,没有说话,所以他暂时也没开口,两人的气氛有些僵持,直到──
     「踩过铺好的棉被是不礼貌的行为,汝下次应当注意。」三深开口,语气还是带了些严厉。
     「对、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京乐缩了缩身子,有些退缩,可是想起花演今天和他说的一席话,他又亮了一双眼:「三三殿下……」
     「是三深殿下。」三深纠正,却发现对方根本没在听他说话,低著头不知道在看什麽。
     三深这才注意到,京乐怀里鼓鼓的,不知道包了什麽东西。
     「对不起我今天跑出去玩,下次、下次三三殿下来我会在、会很胖的!三三殿下不要在生气了,这个东西送你!」
     三深挑眉,见京乐要拿出怀里的东西,他心想,这小家伙是想用里误收买他吗?
     京乐拿出的是一盏灯,非常简洁的一盏白灯。
     「这是什麽?」
     三深拧了拧眉,收起白扇,轻轻的用扇端去点,白灯便轻巧摇曳。
     「这是我今天去光光殿下那里,然後、然後啊……」京乐大眼一亮,开始用含糊不清的童音兴奋的说著他今天去灯神住所发生的事,连珠炮似的,想打断也打断不了:「狂、狂他说要帮我拿花花和老虎的灯,所以我就可以拿这个灯了,光光殿下就问我为什麽喜欢这个灯……」
     三深很想捏住京乐的那张嘴叫他说慢点,好好说,但才正要这麽行动,却听见他的下一句话。
     「我说,因为它很像三三殿下,所以我很喜欢!」
     ──因为它很像三三殿下,所以我很喜欢!
     三深愣住,瞪大了眼睛。
     京乐不明所以的看著眼前的森神,原先还不是很开心的他现在不知道为什麽静止住了,还不停的望著他,像馒头一样白嫩的脸变得很红,就好像寿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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