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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有熊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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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河瀑布,潺潺水声,粼粼波面从中站起一个碧玉无暇的长发美人,水雾缭绕如入梦幻之境。
       后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侧看完美曲线,凹凸有致。
       动时如兢兢玉兔,静时如慵慵白鸽。
       忍不住啄上一口,天下美味不及它半分;轻抚而过,至臻的绸缎也少它一分细腻光滑。
       小心捧起挂着晶莹水珠的脸蛋……
       “韩韩韩韩贤!”
       猛然惊醒,一声鸡鸣破晓。
       卢靖宇擦着满头的汗水,上衣已经湿透。想起梦中香 艳的画面,他赶紧拉起被单看了一下,松了口气。
       估计是被最后的那张脸给吓回去了……
       睡意全无的他索性起了床,擦把脸,开门伸了个懒腰,呼吸着早晨新鲜的空气。
       耳边听闻吱呀一声,他反射性的转头去看,正见青衣布衫的韩贤走出,不禁想起昨晚的尴尬和刚才的春 梦,僵硬的扯了个笑脸。
       “早!”
       韩贤压根儿不把卢靖宇当人看,合上门,径自走了。
       早饭时,卢靖宇抱着白粥,心虚得头也不敢抬,虽然他知道韩贤一定是边看书边吃饭,眼皮都不会朝这里动一下。但还是忍不住拿眼角瞥了一下,果然依旧无法把这个头发高束长相斯文却目中无人的师爷和晚上的柔媚妖艳重叠起来。
       莫非,昨晚是错觉?
       在卢靖宇吞半口吐一口粥的混乱思绪中,没有注意到其他三人都已早早结束了早餐。
       “大人……”阿宝神秘兮兮的凑上前来,试探的问道,“你和师爷吵架了?”
       “为什么这么说?”那算不上吵架吧!
       “总觉得师爷今天心情很不好……”小陈附和道,又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早饭过后,卢靖宇照例去县里逛了一圈,寻找机会。走在街上,耳朵里总是飘进‘翔云寨’三个字。
       他拐上小径,踩着泥地到了一片一望无际的农田。冲着撩裤管弯腰插秧的阿宝招了招手,俩人到水渠边上坐了一会儿。
       “这是你家的田?”卢靖宇环视着田里这些被太阳晒得黝黑的农民,皱起的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是。是李大娘家的。李大叔死得早,留下两个奶娃,所以就来帮把手,让李大娘回家带孩子。”
       “恩……”卢靖宇是听说了这个县民风有多纯朴啦,只是见到,还是有点匪夷所思,居然不求一点回报?!这人小时候脑子肯定烧坏了。
       “大人,你怎么来这儿了?在衙门里一定闷得慌吧!没事的,前几任知县大人也都这样。”
       “哦?那他们会做些什么?”卢靖宇决定借鉴一下前辈们的经验。
       “上一任张大人每天从邻城叫姑娘,后来钱不够用想找大家麻烦,被翔云寨教训一顿后,主动辞官告老还乡了;上上一任凌大人第一天就要收租,第二天就鼻青脸肿的卷铺盖走人了;上上上一任费大人是待的时间最长的,晒晒太阳养养猫,最后在衙门里寿终正寝,不过他上任的时候已经高龄七十六了;再上上上……”
       “可以了,不用再说了。”这不摆明了自己前途渺茫?卢靖宇不甘心,“你们老是提翔云寨,它到底算什么?”
       “说起翔云寨,它可是我们凤阳县的守护神。自从三年前沈寨主当上寨主后,就把附近的恶霸地痞流氓全收拾了一顿,没人再敢欺负我们老百姓。沈寨主义薄云天劫富济贫,县里好多人都说受过他的恩惠。每每有争执纠纷,大家都会去找沈寨主。反正只要有沈寨主在,没人敢造次!”
       不就一土匪窝么?反正那些接济你们的钱肯定是坑蒙拐骗偷抢来的!说不定还是朝廷钦犯呢!突然灵光一闪,卢靖宇看到了希望。
       目送着前者突然欢喜雀跃的跑开,阿宝自言自语的嘟哝了一声,“不知道这次的知县可以待多久……”
       “卷宗卷宗卷宗卷宗,往年的卷宗在哪里呢~”卢靖宇一头扎进书房里铺满尘埃的架子,翻箱倒柜寻找着自己的希望。
       要翔云寨真是个土匪窝,他就有希望破案立功升职离开这个没有油水的穷地方了!
       “找到了!”
       卢靖宇两眼放光,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坐在镶着金边的太师椅上,手指写着‘贪官’两字的折扇,脚下是一堆金银财宝和拿着各种奇珍宝贝来贿赂自己的人。
       果然!翻完陈年旧历,卢靖宇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
       两年前一批途径凤阳县外龙牙山的赈灾银两被劫,官兵死伤无数,朝廷震怒,派了兵前来镇压,居然奈何不了这群乌合之众。
       这么大伤尊严的事,翔云寨一定成了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迟迟不能攻下,皇帝肯定寝食难安!
       正在卢靖宇偷笑不已之时,耳边冷飕飕的传来一声风凉话。
       “别痴心妄想了!”
       卢靖宇被吓了一跳,回头就见韩贤倚在门口拿着书,说话还是不朝人看。
       “上一任张大人主动请命来这里,耍了一套美人计,没超过三天,就仓皇而逃;上上一任凌大人装模作样欺压百姓想来个请君入瓮,结果把自己请出去了;上上上一任费大人在这里思考了一年之久,无疾而终,临终前还叫着‘翔云寨’死不瞑目。”
       这怎么和阿宝说的不一样?卢靖宇怀疑的盯着韩贤的脸,想起自己这两天的惨状,还是觉得阿宝可信度高一点!
       “话说,你不是在生气不理我的吗?”卢靖宇没头没脑的蹦出一句,接着他幸灾乐祸的看着韩贤手中的书被篡卷了一角。
       小样儿又想整我!才不上你当!
       收拾了些必需品,天一黑,卢靖宇就启程向龙牙山出发。
       孙子曰:知彼知己,胜乃不殆;知天知地,胜乃可全。
       地形有“通”者、有“挂”者、有“支”者、有“隘”者、有“险”者、有“远”者。我可以往,彼可以来,曰“通”者。通形者,先居高阳,利粮道,以战则利。可以往,难以返,曰“挂”。挂形者,敌无备,出而胜之;敌若有备,出而不胜,难以返,不利。我出而不利,彼出而不利,曰“支”。支形者,敌虽利我,我无处也,引而去之,令敌半出而击之,利。隘形者,我先居之,比盈之以待敌;若敌先居之,盈而勿从,不盈而从之。险形者,我先居之,必居高阳以待敌;若敌先居之,引而去之,勿从业。远形者,势均,难以挑战,战而不利。凡此六者,地之道也,将之至任,不可不察也。
       龙牙山地形险恶,通道狭隘,利于凭险防守,可节省守兵,又可阻援疲敌,易守难攻,怪不得朝廷多次围剿无功而返。
       卢靖宇一边用心记下周围的特点,一边思考着战略措施。
       果然是个难题!价值绝对不止连升三级!!
       飕飕的风声开始喧嚣,夜晚的山林蒙上了一层阴森诡异。夜空没有一点星光,山头如同一幅肆意渲染的泼墨画,寂静得令人心战。
       突然,那风声随着草丛的摇晃变为更响亮的沙沙声。沙沙,沙沙,越来越近。
       “大人这么晚去哪儿了?”远在县衙的阿宝和小陈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小声嘀咕道。
       “啊!”正要起身离开的韩贤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不紧不慢道,“忘了提醒他,山上有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通!
       通!
       揉着径直摔进洞底的屁股,卢靖宇他一边诅咒是谁挖的陷阱,一边爬起身的时候,听到了洞里传来另一个稀稀疏疏的声音。他僵硬抬头一看,视野里一闯入那堆毛茸茸的东西,他两眼一翻晕了。
       远远的传来嘈杂的人声,那只熊蹬了两下,居然跳出了三丈深的洞底,黑溜溜的眼睛瞧瞧远处,依稀可见一些火光循声而来。
       当火光最后聚集在洞口上方,有人惊呼。
       “哎呀,怎么抓了个人!”
       当卢靖宇醒过来的时候,浑身像散架一般,酸痛无力。环视一圈屋里的摆设,普通的竹椅竹凳,一盆快凋零的文竹孤零零的坐落在窗前的案台,墙上挂着一幅字画,写着‘难得糊涂’四字,乍一看,带着那么点的斯文气质。
       有脚步声临近,三三两两从门前经过。
       “我说,那新上任的知县到底是杀还是不杀?”
       “寨主说了,调查清楚之前不可以鲁莽行事,万一是个清官,我们不是杀错好人了!”
       “而且他还没做出什么恶事,我们无凭无据。”
       “明明我们是土匪来着,杀个人也要什么破理由!”
       “要是让老子知道那姓卢的心术不正,老子这回一定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不会再像以前那几个放他跑了!”
       “嘘!寨主过来了。”
       “你们在这儿干嘛呢?现在不是应该是读书时间吗?朝廷要围剿我们,是因为我们是一群没知识没文化只知道烧杀抢掠不懂诗词歌贼的土匪,你们愿意被人看不起吗?还不快去做贼!”
       “寨主,做赋,是诗词歌赋……”
       “……”
       在房里偷听的卢靖宇不禁好笑,自己都没学好,还教训手下?
       听到开门声,他立刻闭上眼装睡。
       沈傲绷着一张严谨俊朗的脸,视线在双眼紧闭的人脸上来回扫了几圈,小声嘟哝,“奇怪,铁蛋说这个时候应该醒了,怎么还昏着?”
       感觉到一个视线逗留在自己身上久久没离去,卢靖宇想起了刚才那些人义愤填膺的狠话,心里祈祷老天爷,但愿他们不知道我是谁。
       而沈傲却突然把眼神定格在昏睡之人的右耳垂上,那里有一个小点,虽然很小,但显然是个耳洞。
       会打耳洞的只有女人……沈傲惊讶的看着这个长相白净的年轻人,女扮男装?
       怎么还不走?卢靖宇快撑不下去了,看了那么久,难道已经被识破了?莫非在思考用哪种方法折磨他比较解恨?还是已经决定拿他做人肉叉烧包,正在考虑哪块肉比较好吃?
       越想越可怕,卢靖宇受不了的一骨碌爬起身,闭着眼大叫,“不要杀我!我是好人!”
       沈傲一脸莫名得看着昏睡不醒的人突然惊恐万状的样子,那缩在床角的害怕表情就像良家少女被人欺负似的。
       胆子那么小还乱跑!
       “姑……”转念一想对方女扮男装的目的,还是不拆穿了,沈傲改口道,“这位兄台,翔云寨虽然是土匪窝,但绝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你大可以放心。”
       叫我兄台?那就不知道我是谁咯。卢靖宇松了口气,舒展了五官,“吓死我了。”说着,就要下床准备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你的脚——”
       “恩?”卢靖宇刚疑惑这个人突然大叫什么,站起的身体立刻一个踉跄,左脚脚踝处传来揪心的疼。
       他结实的摔进了一个怀抱,突如其来的肌肤之亲令两人同时愣住。
       肌肤相触的刹那,脸色就变得煞白,深埋在心底的那种恶心随之即来,瞬间击垮了他的伪装,呼吸开始困难,身体开始颤抖,紧抓住最后一丝理智,用力推开了眼前的人,顾不上崴了的脚,以最快的速度,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房间。
       似乎听到有人在叫‘等一下’,而此刻只想着尽快远离人群,朝着有亮光的方向跑着,不知跨过了多少门槛,不知路过了多少人惊讶的视线,终于看见了茂密的树林。
       漫无目的的在林间走着,直到被铺天盖地的树荫包围,他虚脱的跪倒在地。
       再也克制不住的恶心,让他呕了出来。
       风吹过上空,沙沙作响,好像在提醒着他不愿回想的往事。
       ——给你做个记号!别乱动,要是打歪了,这个耳钉你赔不起!想想你那活泼可爱的妹妹!对,这不就乖了嘛~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摘下来,听到没有?
       最终还是把昨晚上吃的一点干粮全吐出来了,卢靖宇扯了扯嘴角,舒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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