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的力量之类物质世界-类物质再爆炸(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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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多次检索过这种目光下的思维——我对于自己和他人都做过这样类似的观察和检索。这种物质性思维中的世界极其狭窄:它只对物质实利有感应,所有的思维停留在简单的反应层级,一如原始部落的那些勇士,只对于他们的猎物感到兴趣而对于其它更多的事物则所知茫然。这是人类生命的一个巨大陷阱。那些永远不可能归于自己的外在物质无一不是落入时间的巨谷而在倾刻间便灰飞烟灭的。
        这个周末你妈妈买了一些新的电影碟片回来,其中有一张她特别推荐的《死亡谷》,据说是被影界评为2002年度的特级恐怖片。我们看到了深夜,故事说的是新几内亚境内某处迄今仍保留着的原始部落以及与现代文明所发生的直接冲突。影片中有不少篇幅再现出这个原始部落的野蛮行径,这些行径表明一个结论:人类距离野蛮并不遥远,相反,文明更可能只会是更高级的一种野蛮而已。这部影片与其说是一个票房的产物,不如说是一条带些娱乐式惊恐的人文纪录片。尽管影片在剧情方面可以说是毫无可取,但导演在描述人类初始时期所特有的蒙昧未开的状态上倒是花费了不少心血,通过镜头将这些远古的状态一一复原。从这一角度看,将它作为一部史前人类生活写实的资料片来看或许更为恰当。
        在发现美洲新大陆以及人类历史上地理大发现的整个期间,关于那些落后原始部落以及食人部落的传说就开始在当时的欧洲文明社会中流传。《鲁宾逊漂流记》是对这种传说的一部文学记录。而换一个角度来看,如果去到欧洲的中世纪的社会,你可能同样会发现那种黑暗和漫长无涯的困苦可能会引你产生出比看到食人部落更大的压抑与恐惧。如果再将眼光放到美洲新大陆的开发时期,你会看到那些土著居民与部落是如何干干净净被欧洲文明的枪弹所消灭的过程。而这时候,你也会看到,欧洲文明的产生距他们的海盗与野蛮争夺的历史并不久远。恐怖的流血或许才刚刚在欧洲所发生的宗教派别之间发生,连血迹都未曾完全拭去过。维克多?雨果在《悲惨世界》中将一个代表人类近代文明的不列颠帝国阴霾而沉重的人性世界展现给我们,让我们呼吸困难得以至于接近窒息。当我们再将目光移至最近二百年的中国清朝末期,在这个诞生伟大东方文明的故乡的某些地区还保留着荒年易子而食的久远恶习。刚刚过去的上个世纪,在一段至今仍有不少人见证的不长的历史中,由最具文明程度的欧洲所接连发动的两次世界大战使全球上千万人遭到大战的屠戮。在这一期间所发生的类似于驱逐并大量灭绝犹太人,以及日军以活体中国人进行细菌试验等等,无一不表明这种行径远远比一个食人部落还要来得更为可怕。
        人类的这一历史表明,人类在物质态中所激发的更多是一种低级的本能,处在物质态中的人类境遇将是可怕并且将是无可救药的。
        我记起前不久王野夫与何振祥两位老师(我的广告平面设计启蒙老师和朋友)给我讲的一句来自十九世纪哲学家的话:没有劳动的人生是一种罪恶,而没有艺术的劳动则只会是一种野蛮。理解这一警句,我们可以得出艺术与思想是人类救世主的结论。然而事实上,人类在物质世界中所做的绝大多数贡献都可以归结到缺乏艺术参与的野蛮和粗陋产物。也正因为如此,所以那些原始人所特有的物质争斗和食人意识才如此深深地保存至今而无法被人类抹去。在今天的文明世界中,这一意识被称之为动物意识,并时刻隐蔽在我们的身边。
        那些为物质小利而不惜手段以及因为资源而互相征战杀戮的人类情状是这一结论最为直接的证明。
        从这一角度讲,哲学需要再一次觉醒和发挥出力量,我相信也正是因为这种力量才使得人类拥有了今天这样一小步的文明进步。
        事实上,人类文明的脆弱性一直都是存在于我们自身的一个隐忧和不安,它显得那么薄弱而易被击破。就如同人类在它漫漫历史中所下的蛋,蕴含着人类的未来却又时刻处在充满险恶的物质环境之中。这种状态类似于婴儿的初生,它在物质世界中显得是那样的脆弱和不堪一击(唯一的幸运是父母们都有意尽力地保护并养育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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