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纳教授的发明-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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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如果您不累,咱们就走吧。”
      发明家从桌子上拿起一个不大的箱子,在草棚里拿上船桨和两根钓鱼杆,就走上了尘土飞扬的土道。
      “拿桨和钓鱼杆干吗?”我惊奇地问。
      “做掩护用,”瓦格纳冲我眨了一下眼睛。“免得有好奇的人跟上我们,他们若是看见两个拿皮箱的人不去车站而是往地里走,肯定会奇怪。而我们带上鱼杆,他们就会以为我们不过是钓鱼去了。”
      我对这种伪装可不这么看:如果说有什么让当地人好奇的话,那也只能是这两根鱼杆。我很清楚,这地方方圆30公里之内根本就没有有鱼的河或是湖。多亏了村子就像死一般寂静——人们全在地里干活呢。我们只遇见一个蜷着身子晒太阳的老太婆。看见钓鱼杆后,她半张着没有一颗牙齿的嘴巴,用诧异的目光目送了我们很久。
      我们走到村外,兴致勃勃地朝着离村大约4公里处的所谓老营盘走去。那里过去是个兵营。宽阔的空地上杂草丛生,一边是已经倾斜的篱笆,一边是土围墙。篱笆外不远的地方有一大堆马粪。瓦格纳在这“奥吉亚斯的牲口棚”①附近停下脚步,扔下钓鱼杆,坐到了皮箱上。他一路上一直保持着沉默。我虽好奇得要命,但也忍住没问什么,我知道瓦格纳自己不久就会对我揭开秘密的。这不,时候到了……但他的开头却是令人大大意外。
      ①奥吉亚斯的牲口棚,希脂神话中一个养了3000头牛、30年没打扫过的牲口棚,后用此词比喻极为肮脏之处。
      “您觉得做个人好不好呢?我认为不好。还不如跳蚤呢。您在笑?我说的毫无道理?跳蚤是什么,一种微不足道的昆虫罢了。没错。可是。它能跳得比它的身高高出几十、几百倍。而作为万物之灵的人跳得怎么样呢,最多高不过两米,远不过三四米。难道这不是人类尊严的一种耻辱吗?”
      “于是您要纠正大自然的这种不公平,是吗?”我开始猜测,问瓦格纳道。
      “是的,我可以大胆地说,我已经成功地弥补了这种缺陷。人类已经学会了横渡大洋、飞到空中、滑冰、滑雪、爬上光滑的电线杆,为什么就学不会像跳蚤那样跳跃呢?如果跳不到自己身高的百倍,就是跳到几十倍也好哇。怎么样跳呢?利用自身手脚上的筋肉,再加上一件不大的附加设备就行。”
      瓦格纳打开皮箱,从里面拿出4个像是床垫上用的弹簧。弹簧固定在一块块小板上,小板上钉着几条小皮带。两个弹簧比较大,是安在手上用的——发明家解释说,较小的两个用在脚上。瓦格纳迅速把脚上的那一对弹簧上的皮带系好,然后让我帮他系好手上的弹簧。
      “这一切暂时还属于最原始阶段。基本原理实验而已。主要困难是如何掌握平衡,”他说道。“谢谢您,现在请帮我爬到篱笆上。这回该用上船桨了。”
      新生的跳蚤人爬到了篱笆上。准确点儿说是我亲手把他举起来放上去的,因为他戴上那些弹簧几乎动也不能动了。
      “好啦,我们现在就开始了。注意!一,二,三!……”
      瓦格纳跳了下来。脚上的一只弹簧挂到篱笆墙的一块木板上,发明家侧着身子跌了下来。
      “头一个烧饼做不圆——万事开头难,”他憨厚地笑着说。
      “从您的大包和擦伤来看,这早就不是头一个烧饼啦,”我说道。
      “绑上这些弹簧是头一回,这是最后一种模式。请再帮我爬上篱笆。”
      这事变得让人腻歪起来。
      “好,咱们开始吧。”
      “是继续”我纠正道。
      “整个问题在于得四肢落地才能成功。跳蚤跳起来比较容易,因为它有6条退。”瓦格纳说。“好啦,跳!”
      根据他这一次是头朝下栽下来这一点,我断定这一跳又失败了。的确,头一个失败是全身的重量都落到一双手上。瓦格纳被弹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消失在篱笆后面了。
      我在马粪堆上找到了失败的发明家。瓦格纳仰面朝天地躺着,四爪乱动地想站起来,可惜是白费劲。令我惊奇的是瓦格纳脸上竟然高兴得容光焕发。
      “弹簧不坏吧,啊?瞧瞧弹得多高!这回儿有门啦。”
      果然,瓦格纳跳到第三回就成功了。效果甚至比发明家自己期望的还要好,“跳蚤”能成功地四退落地再跳起来。瓦格纳看来已经学会如何掌握自己的肌肉,因为第二跳更高更远了。第三跳、第四跳的效果更佳。突然之间我听到激动的喊声:
      “抓住我呀,我停不下来啦!”
      不幸的人!这一点他可没预先想到。我跑去帮忙,可我又哪儿能赶上呢!瓦格纳就像一只无比巨大的跳蚤,一跳一跳地迅速离我远去。高高的土墙挡住了他的去路。跳人还不能拐弯。又跳了两下,他一头撞到土墙上翻了个身,四爪朝天地跌了下来。
      “我没把土墙撞出个洞来吧?”当瓦格纳苏醒之后,吃力地慢吞吞地转动着舌头问我。这个时候他还能开玩笑。
      我有好几年没有见过瓦格纳了。杳无音信的瓦格纳突然有一天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只是直截了当地邀请我到他的别墅去,好象我们昨天刚刚分手一样。
      “有新鲜事。如果您想瞧瞧,我马上用汽车接您去。”
      不到1个钟头,我已经和瓦格纳一起坐在他的汽车上,沿着莫斯科到明斯克的那条大干线公路奔驰了。
      瓦格纳的外表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只不过胡子更长更密了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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