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宠-卷二 恋歌 067:拈花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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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短短一瞬间,漠风与七寂已经被团团围住,浓浓的杀气弥漫了整间客栈,已经有三年不沾血的七寂微微有点紧张,但很快她已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双眼锐利如锋刃,冷冷盯着周围的杀手。
     
      “别怕,有机会你就逃,别管我。”漠风的话低沉而有力度,那深邃的眸子竟带着一抹柔光。
     
      “要逃一起逃,要死黄泉路上做伴,你死了谁娶我?”七寂声音如天籁般好听,与此刻的刀光剑影十分不协调,漠风的唇扯了扯,笑了。
     
      “嗯,早点嫁我好,免得我被别的女人抢走了。”漠风神态慵懒,似笑非笑地看着七寂,七寂的脸抽了一下,这男人的脸皮果然不是一般的厚,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说这些?
     
      周围的杀手听到两人对话,脸都抽了抽,都死到临头了,这两人还有心情在这里调情?
     
      “好一对情深意重的鸳鸯,可惜黄泉路上你们也做不了伴,男的杀,女的留。”一个紫衣男子站在楼上发号施令,声音阴狠,眸子带着嗜血的凶残,话音一落,黑压压的人全朝两人围了过来,七寂绷紧着脸,手一扬,飞针如漫天大网朝人群洒去,但惨叫声未歇,又一群人疯狂围了上来。
     
      漠风身影未动,但剑光吓人,低喝一声,已经与人群激战起来,因为首领下令取漠风头颅,所以攻向漠风的招招阴狠,相对漠风来说,七寂的攻击明显弱了很多,楼上的紫衣男子一开始捧着一杯酒悠闲地喝着,但喝着喝着,握住杯子的手就有点抖。
     
      虽然他深知两人的武功不弱,但没想到高到这种程度,尤其是两人之间的那种默契,让他震惊,似乎已经融合成一体,一个眼神,一声轻喝,对方都能配合得天衣无缝,他明明看到他们喝了有毒的粥水,怎么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看到倒下去的人越来越多,地上流淌的鲜血越来越红,地上垒起的尸体一层又一层,紫衣男子额头开始冒着汗,他没有下去帮忙,而是偷偷潜入一间客房,然后从床边滑下去逃了。
     
      “你们的首领都已经逃了,你们是不是想继续送死。”漠风衣服已经被血湿透,但那都不是他身上的血,剩下的杀手听到漠风这样说,都忙抬头朝楼下看去,一看到自己的首领已经不知所踪,剩下的人斗志一下灭了。
     
      “开门——”漠风一声怒喝,人群中竟然有人的脚开始发抖,但还是没有人跑去开,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有点茫然,漠风剑一挥,寒光闪烁间,有胆小者飞快地跑去开门。
     
      “轰——”的一声,大门打开,一股清新的空气吹了进来,但吹不客栈里面浓郁的血腥味,漠风扯着七寂,大踏流星地离开。
     
      虽然还是清早,但马路上的人已经不少,街道两旁的商贩已经在准备他们的营生,但看到血人一般的漠风都吓得呆在一旁,漠风也不管众人惊骇的目光,扬起马鞭带着七寂迅速离去,疾疾的马蹄下尘土飞扬。
     
      七寂有点虚脱地挨在他的身边,那双手紧紧楼住他的腰部,虽然两人全身满是血污,但彼此偎依的感觉是那样心安,漠风松开一只手,轻轻握住七寂的手,丝丝暖意通过他的掌心传递给七寂。
     
      “搂紧我了,我加速了。”漠风的声音在风中显得异常柔和。
     
      “你一身血脏死了。”七寂虽然这样说,但却听话得很,一双手紧紧环住漠风的腰,两人身体紧贴,但贴得更近的是两颗心。
     
      “是不是司马勒的人?”呼呼的风声,让漠风的声音有点飘忽。
     
      “不是,司马勒派出的杀手绝对不敢临阵逃跑,以司马勒的手段,他逃回去会死得更惨,今日这群人武功虽然不弱,但出手还不够狠,居然吓一下就溃不成军,绝对不是司马勒的人。“听到七寂的话,漠风那眸子变得更幽深,不是司马勒,又会是谁?看来他漠风的仇家还真不少。
     
      “要杀我留你,估计又是我的情敌了,看来以后你还得带上面纱,不招惹那么多豺狼,都我的人了,还不死心跟我抢。”漠风恶狠狠地道。
     
      “要不你赶紧怀上我的孩子,到时挺着一个大肚子看还有谁敢要你。”漠风的话未落,七寂的拳头已经袭来,被七寂打了一拳,漠风也不恼,依然笑嘻嘻的,虽然刚经历血雨腥风,但两人的心情还是很轻松。
     
      晚上到了一个小村镇,漠风去偷了两套衣服,七寂将身上的血衣脱掉,感觉一身清爽”两人粗粗吃了一点东西就继续出发,刚开始两人都以为追杀的事已经告了一个段落,但没想到这一路上危机重重,暗杀、偷袭不断,弄得两人疲于奔命。
     
      “死丫头,你究竟勾引了多少男人?怎么个个都将我往死了整?”又一场厮杀之后,漠风一边扯着七寂的手逃跑,一边不满的嘟囔。
     
      “凭什么说是我勾引人,说不定你到处留情,勾引有妇之夫,才被人追杀,我都不说你连累我,居然敢埋怨我?”七寂针锋相对,一个漂亮的翻身,已经跨上马背,她嘴里嘟囔着,但那双嫩白的小手像村藤那般缠绕上漠风的腰,说不出的依赖,漠风勾唇一笑,扯过缰绳,奔驰而去。
     
      为了不被人盯上,两人开始易容成年老夫妻,然后驾着马车离开,马车行驶了一天一夜,在一个深夜两人潜入了一个庄园,庄主是一个中年男子,一双小眼睛透着精明,对漠风恭敬得很。
     
      “李婶,马上去收拾两个厢房,今天来了贵客。”家仆听到主人吩咐,忙领命全去。
     
      “张叔,一个房就行了。”漠风的话刚说完,张叔那双犀利精明的眼睛立刻扫向七寂,眼神带着几分暧昧,看得七寂十分不舒服,似乎偷情被人捉奸在床一般。
     
      “这是我的妻子,一路奔波,麻烦张叔叫人准备点温水。”漠风看出七寂的不爽,轻轻扯过她的手向张叔介绍,张叔一听漠风这样说,那眼神立刻不一样了,再不敢这样肆意地打量着七寂,神情恭敬又欢慰。
     
      “小寂,你先是歇一会,我有事要跟张叔商量。”七寂应了一声,就跟着家仆去了准备好的厢房,舒舒服服洗了一个澡,然后就躺在床上等漠风,这段时间两人一直同床共寝,七寂已经习惯窝在他的怀中,贴着他结实的胸膛而眠,今夜漠风不在,她的心竟有点空空的。
     
      漠风回来,七寂已经睡着,洁白无暇的脸庞漾上点点红霞,润泽的唇瓣带着一抹醉心的笑,似乎正在做一场旖旎的春梦,就不知道梦中的男主角是不是他?漠风禁不住轻轻覆上她的唇,但刚刚还闭着眼睛的七寂,竟然迅速攀上他的腰,热烈地回应他,弄地漠风气喘吁吁,一身燥热。
     
      “死丫头,做春梦了?”看到漠风带着坏笑的俊脸,七寂没好气地推开他,这男人脑子总是想着这些肮脏的东西,漠风笑着钻进被窝,一夜好梦。
     
      第二天七寂醒来,身旁冰冰的,漠风已经不在了,七寂依然懒懒地赖在床上,这段时间风餐露宿,一路被追杀,难得可以那么安心躺着,七寂有点,不想起来,晚上漠风回来,神色如常,但那双眸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幽森,隐隐透着寒意,七寂知道他遇到棘手的事情就是这样。
     
      “小寂——”漠风有点欲言又止,七寂也不插话,她等着他说。
     
      “追杀我们的人是天寐,听说一个月前他与司马勒在大孤山秘密会面,具体达成了什么协议,我就不得而知。”漠风的声音异常沙哑沉郁,那眸子染上的是伤痛,七寂嘴巴微微张大,一脸震惊。
     
      “从今天起,你我就要亡命江湖了,我本来想回逐月楼就与你成亲,但现在看来不行了,对不起。”漠风看向七寂的眸子充满内疚,他轻轻吻了一下七寂的额头,那曾经温热的唇瓣此刻有点冰凉。
     
      “天寐不会这样的。”七寂实在不相信温润如水的天寐会对他们下此毒手。
     
      “我也不愿意相信是真的,但所有密报都是如此,现在江湖上盛传我得了暴病,于昨日身亡,我临终前授命天寐担当楼住一位,逐月楼已经全部受天寐控制,其它分楼楼主我已经联系不上。”漠风不疾不徐地说着,面对如此变故,漠风冷静得吓人。
     
      “只要你现身,这些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七寂从漠风的神色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些年,逐月楼的事务主要都是天寐去打理,而我只是下达命令,逐月楼上下除了各分楼楼主和我一些亲信,几乎没有人见过我,我就是出去说我是楼主漠风,也没有人相信。”
     
      “逐月楼的势力分布,天寐完全知晓,就算是这些年藏宝的地点,我也没有隐瞒他,而逐月楼并没有人知晓天寐则当今的渊王,这处庄园虽然隐秘,但天寐的人很快就会到这里,我们得马上离开,只是难为你了。”
     
      漠风轻轻抚了一下七寂的发丝,虽然漠风不显得惊慌,但七寂知道不能再拖延,于是马上起床收拾东西。
     
      “我又不是没吃过苦,要活一起活,要死我跟着就是,免得你在阴曹地府拈花惹草。”一向怕死珍爱自己小命的七寂,这刻却不感到害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漠风陪伴在身侧。
     
      “傻瓜——”漠风一把扯过七寂,坚毅的下巴蹭着七寂的发丝与额头,说不出的温柔依恋。
     
      “小寂,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活着,即使我不在你的身边。”漠风板过七寂的脸,漠风的修长的指尖有点冰,七寂心猛地一沉,她认识漠风那么久,从来没有见他如此,心头升腾起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你胡说什么?你已经弃我一次,不许再丢下我,否则我做鬼都不放过你。”七寂的手紧紧箍住漠风,因为七寂很用力,漠风觉得隐隐作痛,痛的不是腰,而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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