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宠-卷二 恋歌 065:孤山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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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孤山,硕大的红日渐渐爬向群山,但山脚下已经没了往日的宁静,疾疾马蹄声让整个大孤山变得喧闹,那扬起的灰尘让大孤山笼罩在一层烟雾中,从远处看不清人影。
     
      马蹄声停了,烟尘消褪了,历尽风雨洗礼依然屹立的孤山亭迎来了两位贵客,虽然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但身后那黑压压的大军随从,让这里的气氛显得异常凝重压抑。
     
      “渊王登基,本王没来得及去恭贺,今日专门备下水酒特意向渊王赔罪,难得渊王赏脸,本王深感荣幸。”司马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没有了往日的阴狠森冷,但那如石刻的轮廓让他温暖不起来。
     
      “皇上你实在太客气了,西漠地广国强,事情自然就多,何况司马兄日理万机,一封道贺函已经足够,何必自责,今日司马兄相邀,本王觉得荣幸至极。”两人称兄道弟,远远看着十分融洽,就像久别重逢的好兄弟。
     
      “一封道贺函还是不够,本王一直想结交渊王,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渊王登基,本王刚好身休抱恙,未能前往,遗憾至今,今日相约至此,希望渊王不嫌唐突。”两人虽然脸上笑容很浓,但说话都很谨慎,尤其天寐,他还没有摸清司马勒约他到此的目的,所以一边说话,一边察言观色,揣摩司马勒的目的。
     
      “渊王,你太客气了。司马勒笑意浓浓,显得异常谦逊,完全没有大国帝王的架子。
     
      “早听说西漠帝王是一代英雄,短短时日,已经让西漠从动荡变成稳定,国家富强,百姓富裕,本王早有心结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今日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份气魄谁能匹敌?渊国与西漠是邻国,希望日后能和平共处,你我兄弟也经常能把酒言欢。”天寐脸上笑容更浓,轻轻举其酒杯,两人一饮而尽,显得无比潇洒。
     
      “把酒言欢岂能没有美人相伴,今日本王带来了两位绝色美人赠渊王,当是我们的见面礼,美人配英雄,一大美事,希望渊国、西漠日后和睦共处,也是天下百姓之福。”司马勒说完,轻轻拍了一下手,三位绝色美人款款上前,天寐来者不拒,一手楼着一个,一个弯身捶骨,天寐一脸陶醉,显得很是受用,司马勒见此,脸上笑容更浓。
     
      “司马兄的眼光独到,这些美人比我宫中的妃嫔要勾人多了,这礼物我实在喜欢,谢过司马兄了,可惜今日来得匆忙,并没有带到什么礼物赠与司马兄,他日再补上,还请司马兄见谅。” 天寐嘴里说着话,但眼睛都直勾勾朝两个美人那深深乳沟看去,如此美人,的确销魂。
     
      “不过司马兄今日约本王出来,应该不仅仅是赠送美人给我那么简单吧,本王愚钝,有什么请司马兄明说。”天寐一边撩拨着美人,一边说,司马勒勾唇一笑,但那平淡的眸子闪过一丝锋芒。
     
      “没有渊王想得那么复杂,本王这次过来真是有心结交渊王,结两国百年之好,美人相赠只是一点心意,不过渊王如果要回赠礼物给本王,本王斗胆向渊王索一物,就是不知道渊王是否肯害爱?”司马勒边说边喝着酒,但眸子深处已经笼上杀机,天寐的心咯噔了一下,但都不动声色,他就知道司马勒这次约他并不简单。
     
      “司马兄客气了,需要什么请讲,只要我能做到绝不吝啬。”天寐知道司马勒终于说到此行的真正目的了,于是将手一挥,命人带走了那两个送上门的绝色美人,美人乖巧离去,孤山亭就剩下两个男子,一个俊美温润,一个冷硬英挺,但身上带着的帝王之气,让这孤亭也显得耀眼凝重。
     
      “我要漠风的人头。”司马勒漫不经心地说,但眸子深处都闪过一抹阴郁,天寐握住酒杯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司马兄索要的东西真的很特别,但却让本王着实为难,漠风是本王共患难的朋友,可以说情同手足,要本王向他下手,的确于心不忍,要不司马兄另选一物。”天寐为难地说。
     
      “你当他是朋友,他未必当你兄弟,俗话说朋友妻不可夺,但渊王你心爱的女人此时躺在谁的怀中?”听到司马勒的话,天寐的嘴角抽了一下,笑容顿时凝结在脸上,直到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强扭的瓜不甜,她无心于我,这可不能勉强,更何况我现在三宫六院,美人在怀,活得也不差,今天司马兄不也送了三个绝色美人来吗?我看样貌身段,没有一样比她逊色,她其实就是一个什么不懂的丫头,在床上估计很无趣,女人都一样,只供暖暖床罢了,谁暖都差不多。”天寐淡淡地说。
     
      “漠风的人头我志在必得。”司马勒的声音不大,但却毫无商量的余地。
     
      “司马兄要其它物件倒易办,但要漠风的头颅,真的心有不忍,司马兄贵为一国之王,何必跟一个莽夫计较,免得失了身份。”天寐淡淡地说,但很明显已经拒绝了司马勒,司马勒也不恼,依然平静地喝着酒。
     
      “本王的心胸自问没有渊王广阔,但扪心自问,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怀中,渊王你当真不介怀?更何况夺妻之人是渊王的兄弟,我听说你们也已经拜过天地,那已经是夫妻了,漠风这样都夺,实在不义。”
     
      “如今渊国内外支困,国库亏空,而逐月楼则富可敌国,兵力可催国之根基,漠风就如一头极有杀伤力的狼,有这样的狼在身侧,渊王你能高枕无忧?南宫世家隐藏的实力,既可匡扶社稷,亦可改朝换代,渊王当真不忧?”司马勒一边喝酒一边说,天寐没有说话,但眉头却一点点皱了起来。
     
      “你堂堂九五之尊,万民之上,但在逐月楼,他是楼主,你是副楼主,你还要低他一等,听从他的命令,这让你这天子颜面何存?如果你能将逐月楼的兵力,财力夺在手里,何不愁天下不稳?还苦还要受制于人?”
     
      “如果漠风一日不死,这逐月楼一日都不是你的,你想要一两银子,要一个兵,都得征得他同意,如果这样你这个皇上也做得实在太窝囊了,但如果漠风一死,你想想最大的得益者是谁?”司马勒越说越起劲,看到天寐的脸色越难看,司马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狞笑。
     
      “成大事者就不能妇人之仁,你跟他称兄道弟,他都夺你妻,霸你们共同的财富,这样不仁不义之人,你何必心软?”
     
      “漠风一番两次坏我好事,因为他,我几乎死在司马宸的手里,断送了万里江山,我司马勒有恩必还,但有仇也必报,本王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漠风我必杀,如果阻挠我杀他,就等于与我司马勒为敌,也就等于与我整个西漠为敌,莫非渊王不愿意看到我们两国交好?莫非渊王愿意看到两国兵戎相见?”司马勒声音渐渐犀利那目光更如锋刃,颇有咄咄逼人之势。
     
      “这——但——”天寐的眉头皱得更深,内心似乎正在挣扎着,司马勒嘴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像极逗着老鼠玩的猫,涉及国家利益,涉及美人,任谁都会心动?
     
      “本王很愿意交渊王这个朋友,也很愿意看到两国和睦共处,百姓安居乐业,前提是渊王不能阻挠本王报仇,但本王更愿意看到的是渊王亲手将漠风擒获,然后将他的人头送给本王。”
     
      “这事渊王如果肯做,自然比本王容易很多,本王说过有恩必还,如果渊王答应将漠风的人头叫给本王,本王自然不会亏待渊王。”司马勒软硬兼施,一点一点地瓦解天寐的意志。
     
      话音刚落,司马勒拍了拍手掌,有几辆马丰来到跟前,侍卫将帘子打开,里面黄灿灿的刺眼,天寐想不到满车全是黄金,这司马勒这次下重本了,想不到漠风还值这个价。
     
      “渊王,你好好考虑一下,杀一人不仅报夺妻之仇,还可以得到逐月楼的财富,兵力,到时江山巩固,百姓安居乐业,渊王你扭转局势,成为千古一帝,到万世流芳,岂不美事一桩,为一个人与我西漠兵戎相见,到时葬送了锦绣江山,是不是得不偿失?孰轻孰重我相信渊王会掂量得出来。”司马勒眸子微睐,眯缝的眸子却精光四射,露出几丝狡黠的光,像极一只老狐狸。
     
      天寐脸色愈发深沉,眸子锐利地盯着那一车车黄金,似乎陷入了沉思。
     
      郊外,正是春花烂漫时。
     
      漠风楼着七寂的小腰,时而马上狂斧,时而在晚霞下牵手散步,发丝飞扬,笑容绚烂,耀了所有过路人的眼,他们都禁不住呆呆看着这时俊男美女,直到走远,还收不会目光,漠风还常常趁七寂不注意,亲上一口,弄的七寂红霞满脸。
     
      路过市集投宿,七寂以他们还没有成亲为由,硬逼漠风要两个客房,但每次睡到半夜,漠风又赖上七寂的床。
     
      “早说要一个客房够了,你偏要浪费银两,你夫君我就算有银两,也不是这样花。”漠风很无耻地赖在床上,也很无耻地将七寂搂在自己的怀中,还要很无赖地数落着七寂,气得七寂要死。
     
      但沉浸在甜蜜中的他们,并不知道司马勒那阴郁的目光已经盯上了他们,那魔爪真一点点朝他们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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