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宠-卷二 恋歌 035:酸甜苦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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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寂的点点吮吸,如一簇火苗将漠风整个人点燃,只那么一会,漠风浑身上下一阵燥热,理智告诉漠风要推开她,不能再这样了,但他的意志力完全被瞬间的美好甘甜所击溃,他深深地吻了下去,眼神专注而热烈,火辣而又迷乱,越吻越动情,越吻越深入,只想将她吻进心坎里。
     
      七寂似乎一下子惊醒过来,瞪大了双眼,但那巨大的冲击力,那火辣而缠绵的吻让她浑身酥软,她想大叫一声,然后大力地推开漠风,但从喉咙发出的却是她意乱情迷的嘤咛声,这让七寂羞得粉脸通红,但漠风的缠绵热吻让她上瘾了一般,不舍得放弃。
     
      听到七寂的醉人轻吟,漠风似乎得到鼓励,吻得更加深入,而七寂竟然笨拙地回应着,她学得极快,一会已经很默契地配合着漠风,甚至还主动进攻,那细小的动作,让漠风觉得都是致命的挑逗,撩拨得他春心荡漾。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身体的热量穿透薄薄的衣衫,互相传递着,漠风感受到七寂胸前的柔软挺拔,少女的清香,阵阵袭来,只让他觉得心旌摇动,全身涌起一种难以控制的冲动,手竟轻轻抚着她的背脊,带着疼惜,也带着炽热的爱恋,只恨不得将她烙在他的身体里。
     
      双唇的柔软碰触着柔软,彼此都索求这更多的甘甜芳香,七寂被漠风强健的胸膛抵住,一颗心就要蹦出胸腔,心完全无法操纵自己的身体,在漠风的深情而绵长的热吻下,她全身一阵颤栗,手臂死死箍住了漠风的腰,泄露了她的紧张与欢愉。
     
      漠风狠命地吮吸着小寂唇间的甘甜,那已经压抑了千年渴望再也压抑不了,他吻上她光洁的脸颊,辗转吮吸那甘甜如蜜的樱唇,然后一路往下吻上她白皙的脖子,听到七寂那一声难耐的低吟,漠风只觉得热血上涌,全身躁热,手竟然不可控制抚上七寂胸前的挺拔。
     
      “啊——”胸前的圆浑被漠风一手握住,这突而其来的触感,带来巨大的冲击力,让七寂如触点一般发出一声惊叫,这声惊叫将漠风整个人惊醒,他的手猛地缩了回去,七寂也将圈住漠风腰部的手缩了回去,外面依然狂风暴雨,但车内一阵死寂,黑暗中两人的脸都潮红一片,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但车厢依然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我——我——我——”漠风说了好久都说不出完整一句话,他真的只想轻轻吻一下,他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失控到如此程度,他我了半天,最后坐不住,一声不吭地揭开帘子走出了车厢,此外外面依然下着暴雨,但这次七寂并没有拉住他。
     
      漠风离开后,七寂的心还是砰砰直跳,她用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烫手得很,想起刚才他的唇瓣流连过的地方,七寂的心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酸酸甜甜,又有点心如鹿撞。
     
      她今晚是怎么了?竟然与漠风——七寂想起刚才两人的唇舌交缠,缠绵相拥,七寂的脸像充了血一般,又红又烫,羞涩而又带着欢愉,唯独没有讨厌。
     
      雨哗啦啦地下着,似乎没有停止的一刻,七寂坐在马车里有点坐立不安,她轻轻撩起帘子,车外大雨滂沱,迷蒙了视线,黑黝黝的天幕笼罩四野,七寂看不到漠风的身影,他跑去哪了呢?他忘记自已身上还有伤了吗?七寂想喊漠风回来,但又不知道他回来后,她该怎样面对刚才荒唐的一幕,想起漠风,七寂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留下了他的痕迹,肺腑还有他那清新的男子气息,脸又一阵发烫。
     
      雨什么时候停了,七寂并没有发觉,但马车微微往下沉,显然是漠风回到马车上了,气寂整个人却松弛开来,虽然隔这一道帘子,但七寂依然感受到他的气息,是那样的熟悉而让人心安,七寂斜靠在边沿,很快睡着了,睡着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七寂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在奔驰,一路上漠风都不说一句话,整个行程漫长而单调,正午七寂大声地嚼着干粮,但这次漠风并没有叫她递干粮给他,难道这男人就不用吃东西?
     
      七寂大口大口地咬着,尽量发出最响亮的声音,但漠风似乎充耳不闻,依然沉默着,七寂突然觉得有点生气,但她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我就不信你一天都不吃东西?你不开口我就不给你,七寂气鼓鼓地将干粮塞进马车的角落里,然后闭目养神,但心绪已乱,眼睛无论闭了多久,都没能入睡,而漠风也还真行,居然一日不吃不喝,沉默得如一具雕像一般,如果不是偶尔听到他发出几声低沉的咳嗽声,七寂真觉得自己坐在无人驾驭的马车上。
     
      明明身体有伤,还跑去淋了一夜雨,不咳才怪呢?再不开口真的饿死你?七寂想问他要不要喝点水,想问他饿不饿?但嘴巴张了几次,总是拉不下脸先开口问他,她都没有生他的气,怎么他反倒不说话了?
     
      傍晚十分七寂拿起干粮又响亮地吃了起来,就连喝水的声音也很大,但就是这样引诱,外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七寂吃着吃着就觉得没了味道,一整晚七寂都睡得不是很好,半夜马车停了下来,七寂以为漠风倦了,也没有多想,沉沉睡着了,第二天醒来马车依然没动,外面更是了无声息,七寂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漠风——”外面没有人回应,七寂心蓦地一慌,忙揭开帘子,想不到漠风竟坐躺在外面睡着了,但看认真一下,七寂就吓了一跳,他那俊脸红得骇人,那嘴唇因缺水而裂开,七寂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手得吓人,原来发起高烧来了,这男人怎么病了都不说?
     
      七寂无暇多虑,忙扶起他,给他灌了些水,但水喝下去之后,漠风的额头还是烫得可以煮熟一个鸡蛋,嘴唇更干裂得没有半丝水分,似乎一盘水倒下去,没一会就可以被他发烫的身体吸干。
     
      听到身旁漠风一声痛苦而悠长的闷哼,七寂没来由心慌,忙扯过缰绳,低喝一声,驾马向前行驶而去,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也会生病,早知就不跟他斗气了,但病了都不哼声,活该,七寂嘴里骂着,心里却火烧火燎。
     
      好在正午他们就赶到一个小市集,七寂在一间客栈门前停了下来,然后将漠风从车上背下来,漠风高大的身躯压在七寂的身上,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一棵幼苗上一般,但让人惊异的是这锞小幼苗,竟然稳稳地将这座大山背了起来,一步又一步,稳稳的走了进去。
     
      “给我一个上好的客房,然后给我最快速度请一个大夫过来。”掌柜看到七寂放在拒台上那白花花的银两,绿豆大的眼珠立刻迸射出耀人的光芒,二话没说立刻照办了,不知道大夫是不是住在隔壁,一会就到了,大夫帮漠风开药的时候,七寂在一旁直喘气,本来内伤未好,如今这样一整,胸口又闷又痛,有点喘不过气来,猛咳了几下,才好受了些许。
     
      “他怎么了?”看到大夫脸色凝重,七寂心一下子又慌了,连声音也微微带着颤音。
     
      “不许摇头,如果他不行了,我灭你全家,杀你全族。”七寂厉声道,这位中年大夫看着眼前这个貌若天仙的女子,瞬刻凶狠如阎王,吓得遍体冰凉,从没有一个人的眼神可以像她那般凌厉寒心,剑未拨浓浓的杀气已经弥漫整间客房,让人脚都颤得不成样子,似乎稍稍动弹就要掉脑袋一般。
     
      “我这就亲自去帮你煎熬。”大夫战战兢兢地说,牙齿在打架。
     
      “他好了,药费我双倍付你,绝对不会亏待你。”听到七寂冰冷的话,大夫抹了一把汗匆匆忙忙出去煎药,估计是漠风烫得难受,那手胡乱地扯着身上的衣服,七寂忙去帮他,上衣褪去,露出他那健硕的胸膛,七寂的指尖碰触到他结实的肌肉,心竟有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似乎有电流在身体掠过,呼吸又急促了一些。
     
      漠风的胸膛的伤痕纵横,七寂不但不觉得难看,反倒一颗心柔软成水,看到他痛楚的脸,深深皱起的眉头,七寂将湿毛巾拧干,然后轻轻拭擦着他的身体,心无杂念,只想让他降温不要那么难受。
     
      药煎好之后,七寂用汤匙勺了一点出来,用嘴试了试温度,发现这药汁苦得入心,她自小怕苦,一小勺药汁起码要娘哄半天才吃,如今这碗黑稠稠的药汁实在让她望而生畏,好在喝的不是她。
     
      七寂一小勺一小勺地送进漠风的嘴里,但他就是不张嘴,撬开他的嘴却是喂多少流多少出来,无奈之下,七寂只好掐住他的鼻子,将药灌进去,但没想他一口咳嗽,将药汁全吐了出来,还要全吐在七寂的身上,而他依然双目紧闭,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热——热——”漠风迷迷糊糊地喊着,那嘴唇更是干裂得不成样子,七寂用手摸一下他的额头,更烫得她六神无主,比面对重重杀手围攻还要她心慌,突然想起雨夜那晚,他狠命吮吸她双唇的一幕,七寂脑海闪过一抹希望之光,但随之那脸腾一下红了。
     
      “就试试吧“反正他又不知道,当为自己积点德,说不定救了他一命,日后能不下地狱,见得着娘,那也值得了。”七寂含着一口药汁,红着脸走近漠风,因为紧张,她竟然忘记了药汁的苦。
     
      当润泽的小嘴碰触到漠风干裂的嘴唇时,七寂忍不住全身轻颤,漠风的嘴竟然不撬就打开了,如吸去琼脂甘露一般贪婪地吮吸着,那嘴唇的轻轻蠕动,让七寂全身一阵酥麻,俏脸早已经红得不成样子,生怕他会突然睁开眼睛,心像做贼一般忐忑不安。
     
      漠风似乎很喜欢这种方式,喂多少喝多少,似乎这黑稠稠的药汁比蜂蜜还要甜,不一会脸上痛楚之色全不见了,恬静得如婴孩,但手脚却身份不安分,不一会那手就像树藤一般攀爬上七寂的纤腰,牢牢搂着,两人就这样紧紧依偎着,七寂竟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喂完一碗药汁,漠风的嘴动了动,那样子似乎还想喝,七寂眉头皱了皱,真是贱骨头,那么苦还想喝?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怕苦的七寂,这次不但不觉得苦,反倒觉得舌尖带着丝丝甜意,而心则砰砰跳过不停,比平时快速了很多,这药古怪,能让人身体发热,心跳加速,他喝了不是烧得更厉害?
     
      喝了药,漠风就安静地躺着,过了一会,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七寂用毛巾帮他擦去,如此反复几次,七寂用手再摸他额头的时候,发现依然很烫手,心又捉了起来,莫非这药无效?
     
      过了几个时辰,七寂又给他喂了一碗药汁,很快细细密密的汗珠很快就爬满了他的额头,七寂坐在他身旁擦汗,他嘴里喃喃地说着话,很多都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嘴唇倒没有干裂得那么可怕,七寂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一点。
     
      晚上七寂又熬了一碗药,以为漠风已经适应了药的苦味,但没想到用勺子送到他的嘴里,他连嘴巴都不肯打开,灌多少还是流出来多少,死活都不肯咽下那么一点,这死男人,怎么那么难伺候?整一个色鬼,非得这样,七寂只得红着脸嘟起小嘴凑了过去。
     
      第二天漠风醒来的时候,发现头痛欲裂,手似乎被什么压着,低头一看,竟发现七寂头枕着他的手臂,偎依在他的身旁睡得正香,只是一脸倦容,但他手臂只是稍微动一下,七寂就醒来了。
     
      “你醒了?”七寂忙坐了起来,声音带着几分慢乱,似乎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一般。
     
      “嗯”漠风淡淡地回应着,忙将头扭着一旁,眼神同样是慌乱,那晚忘情的一吻,放肆地抚摸她的身体,让他不敢面对七寂,更不敢面对天寐,想起天寐心中羞愧难当,悔恨不已,两人都不再开声,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那晚对不起,我可能太久没碰女人了。”漠风很费劲地说着,他说话的时候,无端胆怯,不敢坦然看着七寂的目光。
     
      “那也不全怪你,我也有份,我可能也太久没碰男人了。”七寂有点心不在焉地说,那晚虽然被他弄得意乱情迷,神志不清,但她还是记得第二次是自己鬼使神差地将唇凑上去的。
     
      “你说什么?太久没碰男人?”漠风一听他这话,顿时怒目圆睁,眉头深皱,她这话什么意思?似乎她有很多男人一般?漠风听着就觉得不胸口闷闷的十分不舒服。
     
      七寂被他寒冰一样的眸子瞪了一眼,顿时发觉自己这话说得也太让人浮想联翩了,但他能这样说,干嘛她不行,于是她有理直气壮地看着漠风,漠风一看她还那么理所当然,那眸子瞪得更大,发出森冷的光,但一想到昨晚自己的失控,漠风又无端心虚,不知不觉低下了头。
     
      “为什么不趁我病逃走?甚至可以一刀杀了我,一了百了。”过了好一会,漠风突然问道,发烧过后他的声音有点低哑,但却更是好听得撩人。
     
      “我说过会跟你回逐月楼,就不会食言,你不杀我,我自然不杀你。”七寂淡淡地答道,两人的声音都是那样的淡漠疏离,如果单纯听他们的声音,没有想象得出他们曾经是并肩作战,生死不弃。
     
      漠风的病来的快,恢复得也快,第二天一大早就准备起程赶回逐月楼。
     
      “身体没好,别硬撑,我又不会笑话你,别逞能。”七寂看他还没好彻底,想让他休息一天再走,但漠风不但不领情,还一记冷眼朝她扫来,似乎再说她多管闲事一般,这让七寂好不气恼?再也不吭半句了。
     
      从客找出来之后,漠风就显得更加沉默,没有必要的话绝不多说半个字,七寂觉得她跟着一个哑巴上路,好在七寂也不是话多之人,两人的交流就更少,直到回到逐月楼的山脚下,他们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此时夜深,远远看去,清风居的灯火还亮着,漠风低着头往下走,脚步缓慢,显得比平时要沉重很多,七寂静静尾随着,再次回到这里,心依然感到宁静,但一想起当日天寐痛苦的眸子,愤怒的嚎叫,七寂的心就开始变得不安。
     
      “天寐还没有睡,你自己过去找他,我不送你了。”漠风的声音更加低沉沙哑,似乎喉咙被什么卡住,说话十分困难。
     
      看着不远处的灯火竹林,七寂说不出的心虚胆怯。
     
      “我先跟你上逐月楼,这么晚了,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说不定吓着他,更何况我早已经不住在清风居,我住在逐月楼下面的小屋。”七寂说完快步往逐月楼的方向走去,但还没有走两步,就被漠风的身躯挡住了。
     
      “那小屋已经有人住了,你今晚就住在清风居吧,只要你真心悔改,我会给戴罪立功的机会给你,你如果真心待天寐,他也会重新接纳你,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大家都不要提了。”漠风淡淡地说,眸子比那月色还要清冷,七寂静静站着,不远处的灯火散发出温暖的光芒,似乎在召唤她过去,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挪动双脚。
     
      “我还是跟你上逐月楼,现在风尘仆仆,我不想见他。”七寂说完转过另一边准备上去,但漠风的动作比她更快,似乎没怎么动,但却已经挡在七寂的面前。
     
      “天寐不会介意你风尘仆仆,虽然怒你欺骗他,但他还一直想着你,你们已经拜过堂,算是夫妻了,你只是欠他一个洞房花烛夜,现在你们住在一起很正常,天寐是一个好男人,配你绰绰有余,我不管你与那蒙国九皇子有什么过去,从今之后要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不许再想起,我不容许你再伤害天寐,知不知道?”说到最后,漠风变得有点声色俱厉。
     
      七寂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石,沉默不语,她和天寐已经是夫妻了?从今以后就住在一起,携手一生,生死不弃?
     
      “还不去?难道要我拖你进去?认猎态度都那么差,天寐怎会原谅你?”漠风的声音带着责怪之意,似乎七寂还不赶紧进去认错,就是良心给狗吃了一般。
     
      “过去——”漠风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七寂禁不住往清风居走去,漠风看到她的身子渐渐离他远去,心似乎被活生生剜了一半,鲜血淋漓,又痛又空荡。
     
      突然七寂停住脚步,将身子转了回来,清亮的眸子坦然而又带着有丝丝迷惑,但又带着一股犟劲。
     
      “但你吻过我。”听到七寂如此直白清晰的问话,漠风心头一震,几乎站立不稳,一时气氛怪异得很。
     
      “我那晚一时冲动,把你当别的女人了,你别放在心上,把它忘了,还有别对天寐说。”漠风心虚地说着,不敢对着她清亮的眸子,冷汗湿了衣衫。
     
      “但那晚你发烧,一整晚都在喊我的名宇。”七寂声音不大,但却像一记惊雷打在漠风的身上,漠风整个身体僵在那里,整个人有一种虚脱的感觉,他喊了一整晚她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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