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地自传-第四十章 终于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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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甘嘉朋遍访古遮拉特,总算在巴洛达邦的维嘉埔找到了纺车。 那里有很多人家都有纺车,但是久已把这些纺车当作废材,束之高阁。她们
      对甘嘉朋表示,只要有人答应经常供给纺织的棉条,并购买她们所纺出来的 棉纱,她们便预备重理纺纱业。甘嘉朋把这个可喜的消息传给我,供给棉条
      是一件困难的事情,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乌玛尔·苏班尼(现已故),他立即 叫他的工厂供给足够的棉条,这便解决了我们的困难。我把乌玛尔·苏班尼
      所供给的棉条送到甘嘉朋那里,不久棉纱便出来,其产量之多,使我们穷于 应付。
      乌玛尔·苏班尼先生倒是非常慷慨,但是我们总不能老是那么占他的 便宜。我从他那里不断地收取棉条,心里觉得很不安。而且我总认为使用纺
      织厂的棉条,是一个根本错误。如果人们可以使用机器棉条,为什么就不能 使用机器棉纱呢?难道古代的人是靠纺纱厂供给棉条的吗?那么当时他们怎
      么造的棉条呢?心里有了这些念头,我便建议甘嘉朋找一些可以供给棉条的 梳棉匠。她悄悄地负起这个使命,雇了一个愿意梳棉的梳棉匠。他每月要 35
      个卢比的报酬。我那时不惜出任何代价。她训练了几个青年把梳好的棉花做 成棉条,我向孟买要求供给棉花。亚斯望普拉沙德·德赛先生立刻答应了。
      甘嘉朋的事业因此意外地发达起来。
      她又找了一些职工,把维加埔纺成的棉纱织成布疋,于是维加埔的土 布不久便出名了。
      当这些事正在维加埔发展的时候,纺车在学院里已经迅速地占了一席 地位。摩干拉尔·甘地还以他的出色的机械天才,把纺车作了许多改进,非
      暴力抵抗学院跟着便开始制造纺车和附件了。学院里自己织出来的头一匹布 每码价值 17 个安那。布虽然粗,价格也贵,我还是毫不迟疑地向朋友们推
      销,而他们也乐于出这个价钱。
      我在孟买虽然害病,却还可以勉力出去寻找纺车。最后,我碰巧遇见 了两个纺工。他们每纺一西尔①棉纱索价一个卢比,那就是 28 个拖拉或将
      近四分之三磅。我当时还不了解土布的行情,我觉得能够买得到手纺棉纱, 价钱再贵也在所不惜。及至我把自己所出的价钱同维加埔的价钱一比较,我
      才知道自己受骗了。这两个纺工却不愿意减价,因此我就不再找他们做工了。 不过他们也算做了好事,他们教会了阿望蒂嘉白夫人,商卡拉尔·班克的寡
      母罗密白·康达夫人和华素玛蒂朋夫人怎样纺纱。纺车的辘辘之声开始兴高 采烈地在我的房里响起来了,我敢毫不夸张地说,我的健康的恢复,纺车的
      声音实在出力不小。我承认在这件事上,心理上的效果大于生理上的效果。 然而这也已经表明,心理对于生理的影响是多么巨大了。我自己也从事纺纱,
      不过当时纺得不多。
      ①印度重量单位,约等于两磅——译注。 在孟买,供应手工做的棉条的老问题又发生了。有一个梳棉工人天天
      在列瓦商卡先生的门前震弦而过。我把他找来,才知道他是弹棉被的。他答 应给我们梳棉条,可是索价颇高,虽然,我还是照付了。我把这样得来的棉
      纱卖给毗湿奴教派的朋友们作为“叶迦德希”绝食日供献花环之用。许福济 先生在孟买开了一个纺纱训练班。所有这些实验花了不少钱,但是那些具有
      爱国主义的朋友们,热爱祖国的人们,对土布运动都有信心,愿意花这笔钱。 所以照我的肤浅意思看来,这样花的钱并不算浪费。它给我们带来了极为丰
      富的经验,而且向我们显示了运用纺车的可能性。
      我对于自己还没有服用土布这件事觉得难于容忍了。我的“拖地”仍 然是印度纺织厂生产的细布。非暴力抵抗学院和维加埔所生产的粗布只有 30
      英寸宽,我通知甘嘉朋说,如果她在一个月内不供给我一条 45 英寸宽的土 布“拖地”,我就只好穿用短的土布“拖地”了。这个最后通牒使她大为震
      动。然而事实证明她是能够满足这个要求的。不到一个月,她便送来了两条
      45 英寸宽的土布“拖地”,把我从困难的处境中拯救出来。 大概就在这个时候,拉克斯密达斯先生和他的夫人甘嘉朋带了一个纺
      织工人兰芝先生从拉底来到非暴力抵抗学院,就在学院里从事纺织土布“拖 地”。这对夫妻在推广土布的运动中所起的作用实在不小。他们在古遮拉特
      内外带动了一帮人从事手纺棉纱的手艺。甘嘉朋在织布机旁边织布的情景是 很动人的。当这个不识字但是沉着的姐姐坐上织布机的时候,她是那样的全
      神贯注,以致于旁的什么东西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要吸引她的眼睛离开她 心爱的织布机就更加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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