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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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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手指着那些在田地里的老农,对哈丹说:“这些人,经过了40年之后,依然在同一块田里干活。”
      “看起来是这样,但是,你又如何肯定那就是40 年前的那些农夫呢?”
      萨鲁明白,要将这个解释清楚太难了,于是,平静地回答:“我曾经在这里见过他们。”
      这个时候的萨鲁?纳达的心里正在回忆着过去的40年间的经历。为什么他总是忘不了过去,不能真正地活在现在呢?此刻,他仿佛又看到了阿拉德?古拉那充满友善的笑容的脸。一时间,身边这个年轻人给他带来的不快情绪,很快就消失了。
      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帮助这个满脑子只有享受,而且只懂得穿戴珠宝的年轻人。如果这个年轻人想要工作,那萨鲁多的是工作,可以提供任何工作的机会。但是,对于这个只认为不必工作就可以享受的年轻人来说,不管多少工作机会都是毫无意义的,工作对他来说只是一种负担而不是享受。只是,萨鲁觉得自己亏欠阿拉德太多,他只是想实实在在地帮助阿拉德的孙子成功自立。但是,这个年轻人的生活态度完全不同于他,这个年轻人只懂得挥霍和享乐。
      这个时候,萨鲁的内心突然闪现一个计划,但是,考虑到自己现在的家庭和身份地位,这个计划却又让他十分为难。尽管这个计划似乎有些残忍,甚至还会给人带来痛苦,但是,从来就是当机立断的萨鲁,不顾内心的矛盾,决定实施这个计划。
      他问哈丹:“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祖父是如何跟我合作生意最后致富的?”
      年轻人非常兴奋地说:“告诉我,你们是如何赚到那么多钱的就足够了,这才是我最需要知道的。”
      萨鲁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你可知道,最初的时候,我跟这些农夫一样,在这块田地里干活。我那时就像你这么大。当时,有四个人跟我连成一排,有一位老兄叫梅吉多,他看那些农夫干活,对我大发牢骚:‘你看那群农夫,根本就没有把犁把握紧,所以地耕的不深,赶牛的那个农夫也不让牛将地耕的深一些,这样又怎么会有好的收成呢?’”
      哈丹十分惊讶地问:“你说什么?你说你跟梅吉多连在一起?”“是啊,在我们的脖子上是铜制的镣铐,中间被一条链子连着。梅吉多旁边的那个人是偷羊贼萨巴多,我在故乡的时候就认识萨巴多了。最边上的那个人,因为他并没有告诉我们他的姓名,我们叫他‘海盗’。我们猜测他曾经是个水手,原因是他的胸部刻着蛇形图案的刺青,这个图案是当时水手中流行的图案。我们被一条链子连在一起,这样四个人一起并排走路。”
      哈丹一脸的不解,难以置信的表情溢于言表:“你说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你说你曾经被当作奴隶链起来?你没有骗我吧?你怎么可能是一个奴隶呢?”
      “难道你的祖父就没有跟你说过,我曾经是一个奴隶吗?”萨鲁?纳达问道。
      “尽管我的祖父经常跟我提起你,但是,他的话里从没有听出来你曾经做过奴隶!”
      萨鲁?纳达正视着哈丹,说:“你的祖父确实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一个可以将秘密托付的人。年轻人,你也是可以信赖的,对吗?”哈丹说:“当然,你可以相信我,我肯定不会说出去的。但是,这事让我感到非常惊讶,快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让你变成奴隶了?”
      萨鲁耸了耸肩膀,说道:“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任何人都是奴隶,都是属于某种东西的奴隶。我呢,是因为赌场和啤酒才成为奴隶的。其实,主要问题在我哥哥,我哥哥是一个做事非常冲动的人,但是,正是因为他的冲动和鲁莽,我成了受害者。
      有一次,在赌场的争吵中,他失手将他的朋友杀死了。我的父亲救子心切,想攒钱打赢官司,以拯救我哥哥,所以将我抵押给一个寡妇。但是,到了还钱期限的时候,我的父亲却没有凑到足够的银钱将我赎回去,这就惹怒了寡妇,寡妇一气之下将我卖给了做奴隶交易的商人。
      所以,就这样,我成了一个奴隶,那时我多么年轻啊,却背负了沉重的人生十字架,给自己的一生带来了很多痛苦。现在,虽然过去40 年了,但是我还是不愿意提起以前的事。”
      哈丹愤怒地说:“太无耻了,一点做人的公平和正义都没有!但是,后来呢,你又是如何重获自由的呢?我非常渴望知道你是如何改变自己命运的!”
      萨鲁?纳达说:“别着急,我们慢慢会讲到这一段,你让我继续讲下去。我会将我的故事全部告诉你。”
      “在我们从那群懒惰的农夫身边走过的时候,连他们也不断地嘲笑我们。其中一个农夫摘下他那顶破烂不堪的帽子,向我们鞠躬说:‘欢迎你们,国王的贵宾们!欢迎来到巴比伦,国王正在城墙那等待着为你们接风呢,盛大的宴会正在等候你们,你们会品尝到美味的泥砖炖洋葱!’其他的农夫也跟着大笑个不停。”
      “海盗非常生气,厉声地诅咒他们。我问海盗‘那些农夫说,国王正在城墙那边等待为我们接风是什么意思?’
      海盗回答:‘就是国王让我们去城墙那挑砖块,挑到你的腰背断了再也挑不动为止。或许有的人还不等自己的腰背断,就被监工活活打死了。我不会让他们打我的,他们要是敢动手,我就跟他们拼了。’
      这个时候,梅吉多在一旁一本正经地说:‘我不相信主人会把辛勤工作的奴隶打死,他们喜欢的是勤奋的奴隶,而且他们也会好好对待这样奴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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