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同日唐亮、袁仲贤、张震、周骏鸣致电在北京的陈毅、粟裕，建议集中第二十一、第二十二两军六个师全部参加攻取定海作战。

　　同日毛泽东致陈毅信：“请邀集刘晓、粟裕诸同志拟一个华东军政委员会的名单草案，党员占半数多一点，党外民主人士占比较少数，共约30人左右，于明（13）日交我为盼。”

　　10月15日陈毅、粟裕致电三野、华东局：对定海作战应有足够兵力参加，并统由宋时轮指挥。

　　10月19日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第三次会议，任命粟裕为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

　　10月20日出席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第一次会议，讨论人民解放军继续向全国进军和今后的建军问题。

　　10月21日离京返宁，23日抵达。

　　10月22日23时，华东局致中共中央军委电，建议解除第十兵团出击潮汕的任务。中共中央军委于10月25日复电：同意解除第十兵团出击潮汕的任务，以便于攻克金门后迅即部署福建全省的剿匪工作。

　　10月24日在华东军区及第三野战军直属队干部大会上作《新形势下的各种转变》的报告，指出：中国人民已经胜利，但还要从政治上、经济上、军事上、文化上争取建设工作的胜利，来巩固发展革命的胜利。要从政治上、思想上、组织上、工作方式上来一个转变。

　　10月25日粟裕、袁仲贤、周骏鸣电示第七兵团：决定王建安、吉洛随宋时轮共同负责组织指挥定海作战。

　　10月28日电示七兵团：定海作战必须充分准备（特别是船只），集中优势兵力，有把握有重点地实行逐岛攻占，确实掌握敌情、水情、风向、气候的变化，严格检查部队的作战部署和各项准备工作，防止领导上的官僚主义和指挥上的粗枝大叶。

　　10月29日第十兵团致电三野、华东局，报告再攻金门和剿匪部署：“我们意见采取两面兼顾，即一面进入继续准备攻金，一面即有重点开始有步骤进行剿匪”。“再攻金门需要五百只帆船、两千五百名船工，做好这些准备需要两个月时间。”

　　10月31日致十兵团司令员叶飞、参谋长陈庆先和福建省委并报华东局、中共中央军委电，决定将第三十四军之第一○一师全部拨给第十兵团，以补充金门战斗损失的建制团。同时指出：“金门战斗虽失利，但部队及作战行动极为英勇，望对部队多加鼓励”。“今后对金门作战，如准备尚未充分，可以推迟些时间”。询问：“你们对金门作战兵力，依十兵团现在情况，是否够用，盼告”。11月2日，又电示十兵团：“同意你们的攻金准备部署及剿匪警备部署，望即据此部署准备。但请考虑能否以一个军全部分散，配合福建地方武装担任剿匪任务，以便集中两个军全力准备攻金，如此则更有把握。请你们具体决定之。”

　　同日毛泽东致林彪并告邓子恢、叶剑英等电，指出：“全国国防重点是以天津、上海、广州为中心的三个区域。二野入云、贵、川、康后，三野只能防守华东，置重点于沪、杭、宁区域，以有力一部准备取台湾，没有余力兼顾华北”。

　　10月出席中共中央军委副主席周恩来在中南海西花厅召开的会议，汇报争取国民党中国航空公司和中央航空公司员工起义的工作。这项工作，从上海解放开始，就在主持军委日常工作的周恩来副主席领导下，由粟裕和蒋天然（华东航空接管委员会主任）、吴克坚（上海市委情报委员会书记）组织实施，提出了切合实际的政策，进行了艰苦细致的工作，终于达成协议。周恩来传达中央书记处的决定：“中央同意：中国、中央两航空公司起义归来后，我们采取原封不动地保留两航机构、资金和财产的政策”。“起义时间和飞行安排，按军委批准的上海计划。华北和中南地区由聂（荣臻）老总安排，华东六省二市由粟（裕）司令安排”。11月9日，两航全体员工在总经理刘敬宜、陈卓林率领下，在香港宣布起义，脱离国民党反动势力，投入祖国人民怀抱。

　　11月1日与政治部主任唐亮、参谋长张震、副参谋长周骏鸣联名发出致中共中央军委电，报告定海作战方案，强调在定海作战中“力戒轻敌骄傲，弱敌当作强敌打，充分的战前准备”，要求“集中兵力、火力，求得一举成功”。中共中央军委于11月4日复电：“同意你们戌东（11月1日）电所述定海作战方案，我们认为你们采取慎重态度，集中优势兵力，事先作充分准备，力戒骄傲轻敌的方针是正确的”。11月3日，第七兵团造成对定海的战役包围态势，决定以一个师发起攻占登步岛战斗。第一梯队发起攻击后，由于风向、潮汐变化，后续部队不能及时赶到，而敌人援军源源不断，并有海空军支援，登岛部队激战两昼夜，歼敌3200人，自己伤亡1488人，主动撤出战斗。11月9日10时，宋时轮、王建安、吉洛报告登步岛战斗失利经过情形。

　　同日南京市中苏友好协会成立，粟裕任会长。

　　11月2日在中共南京市委作《人民政协与统一战线政策》的报告。报告共讲了五个问题。关于“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的组成”，他说：“人民政协是统一战线的最好的组织形式，这个组织是中国目前形势所必须有和对人民有利的组织”。“全党同志应该懂得，政协代表包括了各色各样的人，这是革命的需要”。关于“合作问题”，他说：“合作问题就是领导问题。我们必须记住，坚持党的政策。推行党的政策，要防止关门主义，反对投降主义”。关于“保持和巩固胜利的问题”，他指出：“统一战线就是巩固天下的工作。人家来归附我们，我们就不要拒绝。巩固天下要做很大的工作”。“我们无产阶级数目不大，共产党不过三百多万人”，“我们必须联合各方面。巩固统一战线，否则虽然胜利了也是不能巩固的”。关于“这次政协会议的主要收获”，他指出，“是实现了毛泽东的两句话：‘实现人民民主专政，团结国际友人’”。关于“统一战线的一些具体问题”，他指出：“军队中不准他们（指民主党派）发展党，我们要保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权。革命军事委员会吸收党外人士参加无问题”。

　　11月11日在华东军政大学作形势任务报告。

　　同日签发华东军区、第三野战军前委关于剿匪斗争的指示，要求各地将军事清剿与政治攻势、组织群众反霸和武装自卫密切结合起来，作为剿匪斗争的方针。

　　同日第十兵团向三野前委报告该兵团党委扩大会议情况：“会议一致认为华东局、前委及省委关于金门战斗失利问题的指示和批评是完全正确的，对准备再次攻击金门与剿匪兼顾的方针全体同志皆同意，会议决定五个师的兵力专门作攻金准备”。11月17日，粟裕将此电全文转报中共中央军委。

　　11月12日率领南京市各界代表谒中山陵，并发表演说。

　　11月14日发出致第七、第九、第十兵团并报中共中央电，确定以金门、登步两岛作战失利的教训教育干部：“查金门战斗失利，其主要原因为轻敌、骄傲与急躁，因而强调争取战机，却放松了充分准备所致。此种教训在部队干部中，尤其在高干中未能深刻进行教育，致使二十一军又有登步岛失利之事发生”。

　　“为此，各部应以金门、登步岛之教训深刻教育部队干部，尤其是各高级干部更应深加研讨，了解新的情况，研究和学习新的作战方法（对海岛强固设防及有海空军优势的敌人之攻击的作战方法），勿急勿躁，充分准备。敌人虽大势已去，我军仍应本着以多胜少的原则部署作战，这样才能达到消灭敌人有生力量的目的”。规定：“今后机动发起攻击之权限应加以缩小，以收统一之效”。同日，又电示第七兵团前指和浙江军区：今后对定海及外围岛屿发起攻击要经过批准。

　　同日毛泽东致粟裕并告陈毅、饶漱石电，指出：“舟山群岛共有敌军五万人，并有颇强的战斗力，你们以两个半军进行攻击是否足够？鉴于金门岛及最近定海附近某岛作战失利，你们须严重注视对定海作战的兵力，部署，准备情况及攻击时机等项问题。如果准备未周，宁可推迟时间。提议你们派一要员直赴定海附近巡视检查一次。”

　　11月15日致电毛泽东：“关于金门、登步两岛战斗失利，虽由各该方面之高级干部犯轻敌、骄傲与急躁等毛病，但职未尽到检查与督导之责，亦不能辞其责咎。除已于十四日酉时及十一月十四日两电（均发中央）给各该部指示并多加注意对他们的指导外，今后当遵钧示执行。”此后，粟裕用一个多星期时间，进一步总结金门、登步两战教训，分析敌我态势，研究新的战法，认为蒋介石有固守沿海岛屿甚至以台湾兵力增强舟山、金门诸岛企图，提出：“尽歼沿海诸岛的蒋军，以造成攻台的更有利条件”，但是由于蒋军占有海空军优势，我军还不懂得对有海陆空直接配合而凭岛固守之敌的战法，解放舟山群岛的条件尚未成熟。11月22日，他将上述分析报毛主席并中共中央军委，建议“将对定海作战之时间推迟至明年一月或二月”，以便充分准备运输登岛部队的足够船只，并集中十七至二十艘海军舰艇、四五架空军飞机、五个高射炮团，“使攻台部队得到一次最实际的演习”。准备于12月初去浙江前线召开参战部队高级干部会议，检查舟山战役准备工作，研究新的作战方法。同时再次表示承担金门、登步两岛作战失利的责任：“金门、登步两岛作战遭受损失，虽由于该方面之高级指挥干部轻敌骄傲与急躁所致，但职未能及时予以指导与教育，亦应负其责任。”

　　11月20日在解放台湾工作委员会第一次总会会议上，以解放台湾工作委员会主任的身份讲了《关于对台工作的几点意见》：一、对台湾情况的估计和认识。“除西藏以外，今年大陆可以全部解放。这是对于蒋介石孤守台湾，对于国民党内部，是严重的打击。这是我们基本的有利的条件”。存在的困难是：

　　（1）“美帝积极策动台湾独立”；（2）“蒋匪残余力量最后撤到台湾，集中一点，并必然采取残暴统治手段”；（3）“在蒋介石黑暗统治下，特别是‘二二八’事变以后，台湾人对大陆人不满，对我了解不够”。二、对台湾各政治团体、派系的政策。“我们对台湾的地方势力、托管派、再解放同盟（即策动台湾独立者），所采取的方针是争取、分化、动摇、瓦解，而不是打击；是大力地进行宣传，使他们站到我们方面来”。三、对台湾宣传方针。“我们不提以台治台的口号，而应树立一边倒，倒向中国，倒向大陆的思想。要使台湾人民认识到，只有倒向新中国，倒向大陆，才能得到解放”。四、策反工作与政策。“对策反对象的要求可放宽尺度。我们的策反对象必须是普遍的、广泛的、动摇的敌人，有人视战犯不在内是不对的，应该包括在内。只要他接受我们的和平条件”。

　　11月25日在华东军政大学作政治报告。

　　11月在粟裕领导下，华东海军第一、第二大队成立。粟又向华东局建议，将在上海接收的登陆舰艇和招商局的一批船只交海军使用，增强了海军对台作战力量准备。

　　12月2日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第四次会议通过各大战略区军政委员会成员名单，粟裕为华东军政委员会委员、副主席。

　　12月5日毛泽东致粟裕电：“饶（漱石）政委带来之信及最近来电已悉，正交聂荣臻、李涛、刘亚楼诸同志研究中。你十二月初赴浙江召开高干会完毕后，请来北京与聂、李、刘商量作战办法。待商好后再定攻击舟山群岛的时间，大体上可以推迟至明年一月或二月间举行攻击。”

　　同日毛泽东致各中央局各军区并告周恩来总理等电，批转刘亚楼等关于全国各地机场建设经费问题的报告。报告中提出：华东范围需准备执行战斗任务，可首先修复与行将执行战斗任务有关联的机场，所需经费由三野前委指定后勤机关审核，报告中央军委批准。毛泽东说：“我们同意此种办法。请华东军区及各军区即照此办理，请中财委即照此支付不可少的一部分经费而拒绝支付一切可以减省的经费。”

　　12月11日国民党中央党部和国民党政府逃到台湾。

　　12月中旬在浙江宁波召开第七、第九兵团师以上干部会议，检查舟山战役的准备工作，并作关于渡海作战战术思想的报告。在12月17日会议总结中，特别讲了《关于打台湾的几个问题》。他说：“原来预定今年打台湾的，参加有关单位都没有准备好，今年不能打了。究竟什么时候打，要看各方面准备工作”。“现在要求一切战备工作于明年二月底前准备好，或者春季准备好。如果政治情况变化也可能提前，或者海空军没有准备好，也可能推迟”。“关于作战条件：政治上很好，国民党垮台了，大陆上已无敌人。打台湾保证有海空军参战，起码相等于敌人的海空军，只要空中取得了优势，海上也就占优势了”。“攻击时间：由于风向影响不能一致”。“担任第一梯队的突破，究竟用机帆船还是帆船？这也是个偷袭与强攻相结合的问题”。“偷袭不成，强行登陆。这是新的战术思想”。“总之今后作战是海陆空配合作战，适当时机要演习一下”。会议于当日结束。

　　这一时期，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粟积极进行解放台湾的各项准备工作。他密切注视敌我双方的战略态势及国际形势的发展，着重研究现代条件下陆海空三军配合渡海作战的新战法。要来东南沿海十年来水文气象资料，研究潮汐、气候和沿海地形的变化规律及其对渡海作战的影响。在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了一整套作战方案和战前准备措施。几次到北京向毛泽东主席和主持军委日常工作的周恩来副主席等请示汇报。

　　12月18日毛泽东在苏联访问期间发出致林彪电，指出：“渡海作战完全与过去我军所有作战的经验不同，即必须注意潮水与风向，必须集中能一次运载至少一个军（四五万人）的全部兵力，携带三天以上粮食，于敌前登陆，建立稳固滩头阵地，随即独立攻进而不要依靠后援”。“三野叶飞兵团于占领厦门后，不明上述情况，以三个半团九千人攻进金门岛上之敌三万人，无援无粮，被敌围攻，全军覆灭”。“望你向粟裕调查渡海作战的全部经验，以免重蹈金门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