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2月13日中共中央军委致粟裕、谭震林并告陈毅、张鼎丞、邓子恢电，指出：“整十一师到达宿迁后，必配合六十九师及预三旅等向沭阳进攻，惟有歼灭该敌方能保持沭阳在我手中。如沭阳失守，华野主力即难在苏北继续作战，有被迫转至鲁南可能。对此点必须严重估计到。你们对此意见及部署如何，盼告。”

　　陈毅、粟裕于12月14日午时复电报告宿北战役作战部署：拟于今晚开始出击宿迁东犯之敌，首先歼灭附属六十九师之预三旅和四十一旅，尔后再歼灭其余各部。“陈粟在一起指挥此战役”。谭震林指挥涟水方面作战。张鼎丞、邓子恢主持后勤及后方工作。中共中央军委于12月15日复电指示：“决心与部署甚好。

　　战况望随时电告。”

　　同日国民党军整编第十一师、整编第六十九师及整编第二十六师之第四十一旅、整编第五十七师之预备三旅开始自宿迁向沭阳、新安镇地区进攻；整编第七十四师、整编第二十八师之一九二旅、第七军之一七二师开始自两淮向涟水进逼。

　　同日华东野战军发出宿北战役预备命令，判断“顽敌有集中优势兵力乘虚进犯我沭阳之可能”，“我为确保华中，巩固山东，决心集中主力首先歼灭宿迁出犯之敌于宿迁、沭阳、新安三角地区，以利尔后作战”。此电是第一次以华东野战军名义发出的命令，署名“华东野战军司令员兼政委陈毅，副司令员粟裕，副政委谭震林，参谋长陈士榘”。12月15日，华东野战军各部开始出击由宿迁东犯沭阳之敌。

　　同日11时，与陈毅发出致陈士榘、唐亮电：“我决今晚按时行动”。晚上，带参谋人员乘车出发去前线指挥所。从12月14日到12月19日，陈毅、粟裕的指挥所先后转移到沭阳东北的阴平、阴平以西的叶庄、宿迁以北五华顶附近的王庄。据《宿北战役阵中日记》记载，在战役进程中，陈、粟发出的指令共有34次，其中标明“陈令”或“陈示”的8次，标明“粟令”或“粟示”的14次，只标“令”或“示”的12次。此外，还有给陈士榘、唐亮及各部队的电报、指示信10件。

　　12月16日国民党整编第七十四师攻陷涟水城，敌我双方都伤亡4000余人。

　　同日刘伯承、邓小平、张际春致中共中央军委电，说：“我们深感华中形势不可乐观。若华中不利，则将影响山东及冀鲁豫甚大。如能找机会消灭五军一二个师，则战局可较大开展，且可对华中、山东作有力配合。”中共中央军委于12月18日复电并告陈毅、粟裕，指出：“我陈粟主力在宿迁附近已获大胜，第二步准备渡运西进，迫近津浦、徐州，恢复淮北局面。在此情况下，如果你们西面之敌不好打，似以南下寻歼八十八师，恢复嘉、巨、金、鱼、成、单各地，调动邱清泉东进而歼灭之较有利。究应如何，望按实情决定。”

　　12月18日辰时，与陈毅发出报中共中央军委并刘伯承、邓小平电，报告宿北战役即将胜利结束，提出：宿北战役后，拟决即渡运河西进，恢复淮北局面，逼近津浦、徐州，使鲁南之敌后撤、两淮之敌回援。同日12时，中央军委电示：“今接来电主张西进，迫近津浦徐州，迫使鲁南之敌后撤，两淮之敌回援。

　　如你们觉得这样有利，可以这样做。”

　　同日中共中央军委致陈毅、粟裕并告张鼎丞、邓子恢、张云逸、黎玉电：

　　“（一）庆祝宿沭前线大胜利，望对一切有功将士传令嘉奖。（二）此战胜利整个苏鲁战局好转，涟水暂失将来可以收复，也一定要收复。但第二步作战，似以集中主力歼灭鲁南之敌，并相机收复枣峄台，使鲁南获得巩固，然后无顾虑地向南发展，逐步收复苏北、苏中一切失地。究应如何，望按实情处理。”

　　同日毛泽东致董必武、叶剑英电：“关系全局的宿沭前线已于十四日至十七日激战后将进攻之敌六个旅中歼灭四个旅，俘虏两万余，取得大胜。涟水暂失，不足为患。”

　　12月19日宿北战役胜利结束，歼灭国民党军整编第六十九师全部、第十一师一部共两万余人。12月26日，延安《解放日报》社论《蒋介石孤注一掷的失败》指出，“这是苏皖解放区超过以前十一次大捷的空前的大胜利，也是今年七月以来整个爱国自卫战争中空前的大胜利”。

　　同日午时，与陈毅联名发出致张云逸、黎玉、陈士榘、舒同、中共中央电，报告宿北战役战果和下一步行动，拟首先回师消灭第七十四师，然后大部回援鲁南或西进，视当时情况决定。

　　同日得到情报：国民党军整编第七十四师将配合第七军集中兵力进攻沭阳。陈毅、粟裕召开紧急会议商讨行动方针，决定主力先回师歼灭进犯沭阳之敌，然后视情回援鲁南或西进转入淮北。当天午时和18时，连发两电给张云逸、黎玉、陈士榘、舒同并报中共中央，报告宿北战役战果和下一步行动计划。中共中央军委于12月20日申时复电：“歼敌两万以上于大局有利，甚好甚慰”。“七十四师向沭阳前进，先打该师，甚为必要。只要有好仗打，在内线多歼灭几部分敌人再转外线作战更为有利。”同日酉时，中共中央军委又电指示：“赞成陈、粟主张，直接出淮北”。

　　12月20日张云逸、黎玉致中共中央电，建议宿沭路战后歼鲁南之敌。

　　同日山东军区致山野并报中共中央军委电，报告鲁南之敌开始向临沂进攻，希望陈、粟多调两个旅北上。

　　12月21日与陈毅、邓子恢、谭震林、陈士榘、唐亮联名发出致张云逸、黎玉、舒同、袁仲贤并报中共中央电，说“经我们一日夜商定，先求全力歼击七十四师于沭阳以南”，“再回援鲁南”，决定调四、九师保卫临沂。

　　12月22日陈士榘、唐亮致中共中央电，建议山东野战军主力一纵、八师回援鲁南，然后再与华中野战军合歼苏北之敌。

　　12月23日陈毅、张鼎丞、邓子恢、粟裕、谭震林聚集在华中军区驻地，商讨行动计划。鉴于国民党军整编第七十四师等部在涟水地区按兵不动，决定放弃歼击整编第七十四师的计划，主力回援鲁南并相机收复淮北。陈毅、张鼎丞、邓子恢本夜北返临沂。12月24日，将这个行动方案电告张云逸、黎玉、陈士榘、唐亮并报中共中央。

　　同日与陈毅、张鼎丞、邓子恢、谭震林联名发出致中共中央并华东局电，认为“必须将山东、华中政治上、军事上、财经上均统一指挥、统一收支，始能维持战局”，建议华中“分局各同志参加华东局工作，黎（玉）、邓（子恢）均分任副书记，分局机关撤销，华中军区与山东军区合并，山野与华野合并，成立统一的华东司令部”。12月25日，中共中央电复华东局及华中分局：“同意华中分局与华东局、华中军区与山东军区、华野与山野的机关合并，使华中与山东完全统一领导与统一收支，以击破蒋军进攻，收复失地”。但是，华中必须留置必要的部队坚持游击战争，华中分局委员必须有一二负责人率轻便领导机关留在华中，因此华中分局亦不必立即宣布撤销。

　　12月24日午时，与陈毅、张鼎丞、邓子恢、谭震林、曾山联名发出致中共中央军委并告张云逸、黎玉、刘伯承、邓小平电：“决将主力之大部（一、六、八师，一纵）北调，以迅速之动作歼灭冯治安部及二十六师，解除后顾之忧再行南下”。中共中央军委于同日亥时复电指示：“主力似不宜分散，如放弃七十四师不打，似宜集中二十五个团（包括四师、九师、十纵、警备旅在内）左右兵力于鲁南地区歼灭二十六师，迫退冯治安部，然后相机出淮北较为有利。”

　　同日酉时又电刘伯承、邓小平并报中共中央，决定集中主力彻底歼灭鲁南之敌，以配合刘邓行动。目前正调动部队，明年1月3日前后开始行动。中共中央军委于12月25日午时复电指示：“很好，很必要，望坚决执行。”

　　12月25日申时，中共中央军委致陈毅、粟裕电，指示：“鲁南战役关系全局，此战胜利即使苏北各城全失亦有办法恢复。你们必须集中第一、第六、第八、第四、第九、第十各师及一纵、警旅等部，并有必要之部署准备时间，以期打一场比宿北更大的歼灭战。第一仗似以打二十六师三个旅为适宜，因该师系鲁南主力，该师被歼，全局好转，若先打冯部，则恐一时不能解决鲁南问题。究应如何，望根据具体情况处理。”同日，陈毅、张云逸、黎玉、张鼎丞、邓子恢致华野、山野电：同意军委25日电示，粟裕、谭震林速率第六师北上。

　　同日中共中央致陈毅、粟裕、张鼎丞、邓子恢电，指示：“苏中、苏北、皖东敌占县城及要镇各县，我党必须坚持游击战争。”

　　12月26日与谭震林、曾山联名发电指示华中野战军各部：在北移过程中，伤员不能抛弃。

　　12月27日率领华野指挥机关和第一师、第一纵队等部队北上鲁南。12月29日到达陇海路以北的桃林，与从临沂南下的陈毅会合。

　　12月30日与陈毅主持制订并签发《华东野战军峄东作战计划》，决定集中27个主力团，首先歼灭国民党军整编第二十六师，尔后相机歼灭冯治安部第三十三军，收复峄县、台儿庄，进逼徐州。

　　12月31日谭震林致山野、山东军区电：华中军区名义应保留。谭（震林）留华中负责。

　　12月间华中军区雪枫军政大学、淮南军区随营学校与山东军区政治干部学校、通信学校以及东江纵队干部队合并，成立华东军事政治大学。

　　1947年40岁

　　1月1日山东野战军和华中野战军参战部队奉令于拂晓前到达指定地域集结待命。

　　同日发出致山东野战军、山东军区电，建议对外保留华中军区名义。

　　同日陈毅致中共中央电，报告宿北战役情况和经验教训，提出了“以战养战”、“以战教战”和“打一仗进一步”的口号。中共中央军委于1月2日复陈毅并告粟裕电，指示：“（一）以战养战，打一仗进一步口号甚好。你们应以宿东战役为例，力争打大歼灭战，即每战全部彻底歼敌三至四个旅，如此再打二三仗即可停止敌之进攻，并收复一部失地。（二）打马励武是否准备完毕？粟及一师是否已至鲁南与你们在一起？我们希望此次作战能获宿东同样战果。”

　　1月2日24时，华东野战军发起鲁南战役，对集结在峄县、枣庄以东伺机进犯临沂的国民党军整编第二十六师、第一快速纵队展开进攻。

　　1月3日午时，与陈毅联名发出致中共中央军委电，报告他们已于上月29日会合，第一师已经参战。今日可完成对敌第二十六师和第一快速纵队全部的包围，并拟于今晚解决其大部或全部。同时我军另一部已将冯治安部第七十七师一个团包围。估计此战于1月5日前后结束。第二步拟乘胜向南挺进解决冯治安之第七十七师大部，尔后相机收复台儿庄、枣庄，以配合刘伯承、邓小平部的行动。如敌乘机向沭阳、新安急进，则我鲁南部队南下歼灭该敌，否则仍拟向西南扩张战果。中共中央军委于1月4日复电指示：“希望于歼灭二十六师之后接着彻底歼灭七十七师。第二步行动待此战役结束后再定。但我们觉得，沭阳得失无关大局，似以攻取台枣线，歼灭五十一师、五十九师，根本解决鲁南问题为最好。”陈毅、粟裕于1月4日复电：“我们已下令出击，以彻底消灭冯治安部为目的”。

　　1月4日与陈毅发出致中共中央军委、刘伯承、邓小平并张云逸、黎玉、张鼎丞、邓子恢、谭震林、刘先胜、张元寿电，报告鲁南战役进展情况和第二步行动计划：已歼敌第二十六师师部、第四十四旅全部、第八十旅一部、第一六九旅大部，正围歼残敌。第二步计划乘胜向峄县、台儿庄及邳县地区进击，歼灭冯治安一部或大部。

　　同日决定对敌二十六师残部和第一快速纵队发起总攻。突然寒风劲吹，雨雪齐降，参谋请示：“计划有无改变？”粟裕说：“不变！这是天老爷帮我们的忙。雨雪交加，道路难行，把敌人的重装备陷在那里，他就更难逃脱了。”战斗至下午3时，全歼国民党军整编第二十六师和第一快速纵队3万余人（只有7辆坦克漏网逃到峄县），缴获坦克20余辆、汽车400余辆，并击溃敌第五十一师两次增援部队。

　　同日中共中央军委复刘伯承、邓小平并告陈毅、粟裕电，指示：刘、邓1月2日电歼灭国民党军整编第八十八师的“部署很好，望坚决执行”。“如你们能集中兵力用迂回方法歼灭八十八师主力，一可给薛岳重大打击，援助陈粟；二可给你们自己开辟东南战场”。

　　同日亥时，与陈毅发出致中共中央军委、刘伯承、邓小平电，报告：二十六师及快速纵队今日可完全歼灭，不会有多的漏网。我们已颁令进击，力争歼灭冯治安，收复台儿庄、峄县，并向贾汪、陇海东段发展，力求彻底解决鲁南之敌，造成威胁徐州形势。之后，视刘邓行动，或攻海州向南收复失地，或转打敌七十四师、十一师。中共中央军委于1月5日亥时复电指示：“彻底歼灭二十六师甚好甚慰，全军将士传令嘉奖”。“第二步歼灭冯部两师四旅，估计可能用追击战方式解决一部，但要全部解决并收复峄、台、邳堡垒线，或需一周以上时间才能完成任务”。“在歼灭冯部，占领台、峄，并休整部队后，你们任务就是歼灭陇海线上或其南北地区新来之敌，在这一线打仗可以展开大军，打更大的歼灭战”。“只有吸引敌人北上再打三四个宿东、鲁南这样的大歼灭战，苏中、苏北失地才能收复。不要在未歼灭敌人主力之前过早企图收复失地，收复峄、台线之目的在于创造战场”。“为着创造战场之目的，可考虑歼灭五十一师，占领枣庄，前锋可过运河控制陇海线”。“总之，一切以打大歼灭战为目标，望按此方针部署工作”。

　　1月6日华东野战军部队于昨晚今晨挺进至台儿庄附近，准备歼灭冯治安部第五十九师和第七十七师。

　　同日酉时，与陈毅发出致中共中央、刘伯承、邓小平、张云逸、黎玉、张鼎丞、邓子恢、谭震林电，报告：已歼灭第二十六师及第一快速纵队，今夜完成对冯治安部和峄县的包围。

　　同日晚，华东野战军首长开会，根据冯治安部退缩到运河以南的新情况，决定调整作战部署，乘胜攻取峄县、枣庄；粟裕到峄、枣前线指挥作战。1月8日，粟裕率领参谋人员出发，当天晚上到达峄、枣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