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为我穿上爱情的戏服，演绎戏里的悲欢离合(5)
我狠狠地瞪他，他却笑得风华绝代。
我也不与他计较，下巴向前努了努：“看前面那个美女怎么样？”
“哪个？”
“就是穿超短裙、酒红色头发的那个，屁股很翘胸很大的那个。那，那……”我认真地指给他看。
“不喜欢。”许慕言只瞟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我大失所望：“不是吧，你们男人不都喜欢胸大无脑那类的吗？”
他很认真地转过头来看我：“谁说的？我就喜欢你这种胸小无脑的。”说完还不忘在我胸前肆无忌惮地打量起来。
我犹如遭受五雷轰顶，干巴巴地站在街道中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还是在什么我……
“快走。”他过来拉我，我已经完全丧失了自主行动的能力，任由他牵小狗一样牵着往前走。
到了餐厅我也有点儿食不知味，因为我一直在纠结着刚才的问题，他是不是在跟我表白？鉴于除了王锋之外再没人向我表白过，这等受宠若惊的程度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一顿饭吃的时间挺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然后他又带我去了游戏厅，他玩赛车，我玩连连看，玩到后来实在无聊，就掏出手机上网。刚打开3G就有微博更新提醒，是李岚的微博，我点开，看到一张刚刚传上去的照片。
画面中那个甜美漂亮的姑娘和帅气冷漠的帅哥站在一起，他们的脸近在咫尺，姑娘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而背景我再熟悉不过了，是聂晟的家里。
他们在一起了。
我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亲密了？李岚时常不在寝室，原本以为是去了图书馆，这下才反应过来，她或许是跟聂晟在一起。而聂晟，那个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却对李岚有一种特殊的照顾。
我是有多傻才会看不出他们之间的猫腻？
手机嘀嘀地提示电量不足，我索性关了手机看了一眼还在玩的许慕言，独自朝着跳舞机走去。我从小就学跳舞，只是不太接触这类机器，上了大学偶尔会去参加社团的派对，也学过街舞和爵士，现在只是心里憋得难受，只想寻找一个出口。
我挑了一首难度偏大的歌，布兰妮的《beautiful》。反反复复地跳了好几遍。等我终于跳出一身汗的时候，我无力地跪倒在跳舞机上，眼泪沿着脸颊滑落，滴落到我的脚边，周围有掌声，也有议论声，此时的我就像海中的孤岛，找不到能够依靠的海岸。
有人过来扶我，我抬头，看到许慕言微微蹙起的眉头。
走下跳舞机的时候我才发现周围围了好多人，这时唯一的想法就是，丢人丢大了。
许慕言拉着我出了游戏厅，走了好长的路，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取车的时候他忽然说：“想不到你这个小萝莉还有这么火辣的一面，这舞跳得真性感，啧啧。”
我停下脚步看他：“我们去喝酒吧。”
他的眉头蹙得更深，却没有多问，只说了一个字：“好。”
“去哪里喝？”
“我家。”
“不行不行，万一小许老师看到肯定会误会，我跟你本来就什么都没有。”我连连摆手。
他一笑：“你这样的女孩子不适合去酒吧，放心好了，她出差去了。”
我怎么听着这句话感觉我们像是在偷情呢？最后我勉强同意，但是我坚持步行去他家，只是想吹一吹这城市的晚风。
我们走在中山路上，越是夜晚这城市越有活力，我看着霓虹闪烁的街头，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许慕言忽然停下来看着我，我莫名地回望他，他喊我：“聂西屿。”
“啊？”
“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他一字一顿地说，像他那天唱《有一点动心》时一样蛊惑人心。我不讨厌许慕言，但也没到喜欢的程度。
“其实……你不用同情我。”我笑着看他，有车从身边疾驰而过。
许慕言嗤笑出声：“你不要装可怜，军训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铁石心肠的魔鬼教官，何来同情一说？”
我抬眼看看天空，晴朗的天空中都是星星，我朝他嘿嘿一笑：“你看，今晚的月亮真多啊。”
他不说话，走了两步才说：“你说的是星星吧？”
……
他家依旧收拾得很干净，是谁说过看一个家干不干净得看这家有没有女主人。我在心里又赞许了小许老师一遍，同时开始后悔来他家，但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许慕言已经将一瓶洋酒倒进了我面前的杯子里。
“你喝这个吧，味道偏甜，度数也不高。”他像所有合格的情人一样，仔细地为我做好一切，然后才给自己拿了酒，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我看着杯子里淡黄的液体出神儿，又想起李岚微博上发的照片，仰头一口将酒灌了下去。虽然这酒清甜，但毕竟是酒，我呛得一直咳嗽，直到咳出眼泪。
一开始许慕言只是在对面静静地看着我，等我咳得满脸通红眼泪纵横的时候，他都没走过来为我顺一顺气。我竟觉得特别委屈，这都什么男人啊，一点儿风度都没有。
我低下头闭上眼睛，想憋回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忽然感觉身旁的沙发陷下去了一点儿，然后是许慕言的手搭上了我的肩头，他微微一用力，就将我整个人揽进了怀里，我不敢抬头看他，生怕让他看到我哭红的眼睛。
“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跟我说，你不会喝酒，不能这么喝。”他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像在安抚一个孩子。
我不说话，只是闭着眼睛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大概是我静止的时间太长，许慕言轻轻摇了摇我的身子：“聂西屿，你不会醉了吧？”
我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他轻轻地叹息，灼热的气息就喷薄在我的耳际，痒痒的感觉。靠了一会儿，我重新坐起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把他的话忘得一干二净，又是一仰头，一杯酒下了肚。
没一会儿我就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乏力，胃里翻江倒海，有想吐的冲动。许慕言可能是觉察到我的不对劲，像拎小猫一样把我拎进卫生间，我“哇”的一声吐出来，那些恶心的东西溅得到处都是。吐了一会儿，许慕言给我递来一杯水，我就着他的手喝起来。他却急了：“聂西屿，你这笨蛋，这是给你漱口的，吐出来。”
我却又将送到嘴里的水大口大口地咽下，他的手环住我的腰，有温热的体温传来，温柔极了。我渐渐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我看着镜子里那张帅气冷漠的脸忽然就笑了，我一边笑一边骂：“聂晟，我在哪里？你不是应该和李岚在一起吗？你抱着我干吗？你这个浑蛋。”
我看到“聂晟”的眉头皱了皱，却始终不发一言。
我骂得更加起劲：“你要找女朋友好歹找个比我强的吧，李岚哪里比我好？你还因为她这么久都不来找我，你真是太过分了！”
我还想骂他，身体却被人扳过去，然后嘴上一疼，剩下的话就全都被堵在了嘴里，我一下子急了，聂晟这么做简直昏头了！
我反抗地想推开他，但是他的力气实在是大，一只手扣住我的腰，一只手按住我的头，这个吻一点儿都不温柔，带着一点儿酒气，横冲直撞地撬开了我的唇，强势又霸道，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身体被抱得更紧，我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唔唔”的碎语。
我不知道这个吻持续了多久，我只感觉到呼吸困难头晕目眩，最后醒来的时候还是半夜，我抬头看了一下四周，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套床单，身上很清爽，已经没有了酒味。
头还是有点儿疼，我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努力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我吓得赶紧下床，这里可是许慕言的家啊，聂晟怎么会来这里呢？我打开房门站在二楼的扶梯口向下望去，一楼客厅的灯还亮着，许慕言穿着家居服窝在沙发里，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手指没动，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地下楼，还没到他身边，就听见许慕言的声音：“怎么这个时候起来？天还没亮呢。”
“睡不着了。”我如实回答，想了想，问道，“一直就我们两个人？”
他的脊背一僵，将笔记本放到面前的茶几上，一手搭着沙发背，转过身来看我：“不然还有谁？”
我一时语塞，没有人了吗？那我见到聂晟是在梦里？一抬眼却看到他的眼里有一丝笑意，他冲我招了招手，我乖乖地走过去，他将我拉到身边，按坐在沙发上，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从昨天中午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懂了吗？”
我木讷地点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向我强调这个。
“还有点儿头疼，我去洗个澡。”跟他单独相处总有一丝不对劲，我逃跑似的钻进卫生间。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我知道那是我昨晚呕吐产生的效果，我皱了皱鼻子，走到盥洗台前，镜子前面还放着一杯清水，牙刷牙膏凌乱地散落在台上，昨晚……
许慕言说一直是我们两个人，那昨晚在这里吻我的就是许慕言？
我忽然觉得心跳加快，迅速地打开淋浴钻了进去，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这才觉得放松不少。但接下来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许慕言了，他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见我出来又皱了皱眉：“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小心着凉。”
他说着就站起来，拉我进了卫生间，拿过吹风机就打算帮我吹头发，我看着他的眼睛：“许慕言……”
“嗯？”
“我自己来吧。”我接过他手中的吹风机，他没有坚持。
站了一会儿，他忽然问我：“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一愣，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做我女朋友，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咬了咬嘴唇，认真地凝视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女朋友是小许老师，我们已经错了一次，不能再错了。”
他忽然就笑起来，是那种很开心的笑，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可开心的，他说：“我想你一直都误会了，许安之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我姐姐，亲姐姐。”
吹头发的手僵硬在空中，我震惊地看着他，他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俩……不合适。”我继续找借口。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哪里不合适？”
我一时语塞，想了想，说：“血型不合适，我是B型血，我猜你也是B型血，生个孩子就是2B型……”
许慕言忍俊不禁：“你猜错了，我是O型，所以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我知道在口才方面我一向不如他，索性也不跟他辩白，直截了当地问他：“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嘴角的笑意始终荡漾着：“我喜欢你不喜欢我，你改啊。”
“你要不要这么无赖啊？”我白他一眼，放下吹风机进了客厅。
后半夜我就在沙发上将就了一下，外面天刚蒙蒙亮，我就起来打算离开。许慕言坚持陪我睡沙发，我走的时候他还在睡，晨曦微露，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
我看了他一眼，走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