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雨夜

     
     
     
     　　夜：从天黑到天亮的一段时间。
     
     　　初次遇到他就是在这么一个不凑巧的时刻。他把脸埋进膝间睡着，我把他叫醒，问他为什么在这儿？
     
     　　他说你管不着，你走你的。
     
     　　我说我同你一样，走不了了；如果走得了你也不会见到我在这儿了。
     
     　　他问那你准备干什么？
     
     　　我说不干什么，只是想聊聊，解闷。
     
     　　聊聊？
     
     　　聊……
     
     　　我全身湿透了，你看得见，挨雨淋的。我就爱这样。本来想等夜深了，灯黑了，就可以看见星星了，但是星星哭了……你相信星星会哭吗？
     
     　　信。树都会哭，星星为什么不呢？是啊，星星为什么不！
     
     　　树是树，星星是星星，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怎么能并论！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某个地方的一所学校，周边地区治安很差。有一些学生想改变这种状况，因为他们老受那帮混混的欺负。有一天他们就找他们挑战了——是一对一的单挑，结果是打平了。他们两拨人这就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从此也变得亲密起来。这么一来，学校的老师们就不乐意了，说他们这是堕落，还 不停地把他们及家长弄来进行说教，并威胁他们说再那么干就开除他们。但是他们想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他们这是为了大家好，现在也的确好了些，混混团体由于他们这股新人的加盟，变得更加的强大了，但却不似旁观者以为的更加邪恶，而是出乎意料的为人民服务了。为此他们受打击，是没人能承受的，只好反抗。在一次“围剿”过程中，带头大哥（那帮学生的头儿，也成了混混梦的头儿）牺牲了，这之后，学校立马成了空城——学生都不愿再在学校待下去，这样的下场他们也可能碰上，他们一起去流浪。很久后，学校的老师们也死光光了，很多人都传言是带头大哥的鬼魂做的，一些人兴奋，一些人害怕；在街头闲逛的混混明显减少了，他们并不再惹什么事，反而是一些人们认为很好的人总是莫名其妙地死去或失踪；总之，造成了在“围剿”行动之前更大的混乱。……
     
     　　那之后呢？
     
     　　没了，人们只当那是报应，星星哭泣的后果。
     
     　　听这个故事，我不明白，我认为他是要告诉我善有恶报的道理。或许是他已经看出我要帮他，带他避雨，不想接受。
     
     　　星星会停止哭泣的，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或许会，但它（们）还在哭。
     
     　　或许是我先前的理解错了，他所要说的是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