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老了温柔

     
     
     
     　　——莫北
     
     　　火车的声音充满疲倦，那些摩擦，那些花火，还有那些人，都在后退。
     
     　　莫北靠在车窗上，想起刚才我在候车室的样子，愤怒，悲哀，还有深深的愧疚，所有的画面表情丰富多彩。她回头看看一旁的岑西，已经在火车的颠簸里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她突然地想起了四夕来！
     
     　　莫北下定决心离开的时候，四夕躺在床上不断地做梦。他不知道那是他最后一次的温度，然后就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回忆，他紧紧地把它们揽在怀里，不想醒来。
     
     　　四夕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夜晚岑西说的一切，而莫北，却在临走的前一秒，回忆起了遇见四夕那个美丽的午后。
     
     　　他们的思维极度的迥异，却都维系着彼此。有些情感偏偏那么微妙，让他们在针孔般的世界里，看见自己模糊的一面。
     
     　　莫北当初的纵身一跃，其实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蹩脚情节，当然，这在四夕的精心安排下看起来是多么地赏心悦目并且极富传奇色彩，所以他们能骗得了我，他们可以让我在伤心欲绝的情境下把这些骗局延伸到最远处——不让我发现那就最好。
     
     　　火车外面的剪影像是一些撕碎的画面，莫北的眼睛想把它们拼凑起来，可是却发现除了零零碎碎的小痛苦，根本不能再看到其他。
     
     　　或许在她的生命里，来新余之后的生活算是比较正常的，所以就算有痛苦，也是小小的疼痛感罢了。
     
     　　岑西慢慢地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她愈发感觉自己像个母亲，有了无尽的担当和责任，她伸手摸摸岑西的脸颊，看着熟睡中的可爱女孩，呢喃道：“傻孩子，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既然四夕都愿意把你交给我，我相信我能做到的，相信我，我会让你有更加广阔的空间，我也会找到你深爱的男子，看你们白头偕老的。”
     
     　　车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暗，莫北知道，她曾经的温柔，正在逐渐老去，而新的柔情，却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身上，悄然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