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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欢庆×预言×宿命之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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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e.
     
       接下来的两个礼拜,后进班又经历了两场淘汰赛,分别对阵二年B班和三年E班,最终有惊无险获得胜利,取得了决赛圈的入场券。
     
       至此,Gallant为后进班制定的惩罚措施,在所有人难以置信地惊叹中,统统抵消。后进班不只顺利留在穹苍学院,而且培养出好几个让精英班都赞叹畏惧的专业天才,如陈花、曲翔、李家勇、仇婕等。他们不仅没有在这轮灭顶之灾中失去一切,反而重拾了自信和梦想,更获得了一部分精英班成员的认可。
     
       冰朔一看到“对后进班惩罚撤销”的公告就独断专行地宣布放弃决赛圈比赛资格。可是整个后进班却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他们正沉浸在无与伦比的喜悦和对冰朔发自肺腑的感激中。
     
       迄今为止的荣誉,本就是冰朔一人带给他们的,哪怕不能给与更多,也没有任何抱怨的理由。因为总是在失去,所以哪怕只得到微末一点,也足以让他们万分感恩。
     
       获得决赛圈入场券的当天晚上,冰朔被早有预谋的李家勇等人死拖活拽拉到了庆祝现场,一群人喝的烂醉,又哭又笑,向他道谢,又感慨他怎么不早点来。尽管冰朔理智清醒,丝毫没被这群人疯疯癫癫的情绪影响,可面对最诚挚的感激与喜悦,他推却不过,还是被灌了好几瓶酒。
     
       好不容易从一群失去理智的酒鬼中逃出来,冰朔披上外套,迎着初春冰凉的寒风,长长舒了口气。
     
       后进班的众人沉浸在一片欢天喜地中,可他却没办法丛中感染到纯粹的喜悦。
     
       事实上,这几个月来,他也是开心的。刺激却不残酷,波澜起伏却不惊心动魄,可以说,这样的生活是他一直以来最向往的。
     
       他又一次忘了自己的任务,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总是纵容自己沉浸在“不平凡的学生生活”中,把自己身上背负的责任和何佑君身上的隐患抛诸脑后。
     
       然后,报应来临,陆昊远的被抓和何佑君的电话,给了他沉重一击。让他清楚意识到,他还有多少债没有还清,又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裸露在外的肌肤受着夜晚寒风的轻抚,带来刺骨的寒意,冰朔打了个抖,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又走上了云弄峰。
     
       空气清新,绿意盎然,哪怕在萧瑟的冬季也一样树木常青。可是,此刻风很大,又带着几分潮湿,置身其间,就仿佛被寒冰笼罩,哪怕一片苍翠也无法带来温暖。
     
       在失去内力前,冰朔很少能感受到这样的寒意。他的内息并非刻意修炼,而是从小呼吸间就已经自然而然积聚而成,所以无论春夏秋冬,他的身体对于炎热寒冷,总是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抵御力。冬夏的时候,琉璃最喜欢的就是钻在他怀中取暖纳凉,说是比空调都舒服。
     
       他有些不习惯地拢了拢衣襟,挡住瑟瑟寒风,却突然神色一动,转身朝后看去。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台阶,有轻微沉稳的脚步声从台阶尽头缓缓传来。
     
       目力所及并不能看到什么人,可是听了片刻后,冰朔脸上却露出淡淡的笑容。
     
       很快,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黑衣黑发,神情冰冷,此刻抬头看着他却双眉紧皱。
     
       “嗨,徐曜,好久不见。”冰朔挥着缩进衣袖中的手朝来人打招呼。
     
       徐曜三两步走到他身边,眉头却未见舒展,声音也有些冰凉:“陆昊远说,你和李怀斯、黑狼起了冲突?”
     
       冰朔点头,找了个石凳,也不在意上面的湿漉,随意坐了下来。
     
       徐曜眼中寒芒一闪,却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望着山下学员的方向,那里灯火点点,建筑蜿蜒优美,居高临下远看,宛如人间仙境。
     
       “我没事。”冰朔温和笑道,“他们要伤到我没有那么容易,你放心吧。”
     
       徐曜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担忧、复杂一闪而逝,剩下的只有公事公办的冷酷:“是你让我贴身保护你半年,以后最好不要擅自行动。我不习惯欠人情。”
     
       “你神龙见首不见尾,事情紧急时,我去哪里找你?”冰朔低笑道,“安啦,如果你真的不想欠我人情,有件事我倒是真的想拜托你帮忙。”
     
       徐曜扬眉看着他,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就在说“先说说看”。
     
       冰朔静静平稳下呼吸,左手搁在冰凉潮湿的石凳边缘慢慢收紧,良久才轻声道:“徐曜,你能不能……”
     
       “冰朔——?!”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从他们头顶上方传来,带着无限惊喜。
     
       冰朔抬头望去,只见穿着粉色羽绒服、穿着格子及膝短裙,踏着高帮皮靴的慕婉仪正俏生生站在通往山顶的台阶上一脸惊喜地看着他。
     
       她的小脸因为寒冷冻得通红,戴着毛绒手套的手上拎着袋什么,重重垂挂在身侧。
     
       “慕婉仪?”冰朔有些诧异道,“这么晚你在这里做什么?”
     
       慕婉仪露出个神秘的笑容,眉梢眼角都挂着欣喜,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冰朔身上,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一旁徐曜的存在,“那你们又来这做什么?”
     
       说着三两步蹦跳下来,把手上的袋子往冰朔身旁的石桌上一放,嘿嘿笑道:“看吧,我就是来做这个的。”
     
       冰朔一眼就看到了塑料袋中各式各样的酒瓶,有红酒有啤酒甚至还有二锅头,到这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慕婉仪浑身都散发着淡淡的酒气,双颊晕红,眼神迷离,简直比他这个刚从酒鬼窝出来的人更醉态几分。
     
       “这么冷得天你跑到这山上来就是为了喝酒?”冰朔简直想抚额了。女人的思维逻辑都是这么难以理解的吗?
     
       “当然不是喝酒,而是为了庆祝!”慕婉仪在冰朔对面坐下来,举起一根纤纤食指,轻轻摇晃了下笑道。
     
       “庆祝什么?”
     
       看着冰朔一脸疑惑,慕婉仪双手捧住脸,怔怔看了他半晌,才嘿嘿一笑道:“不告诉你。”
     
       “这里还剩下很多呢,我一个人也喝不完。”慕婉仪突然把袋子里的酒都一一取出来摆在桌上,甚至朝着一旁的徐曜招呼,“嗨,我们一起喝吧,今晚这么高兴,我们不醉不归。”
     
       冰朔哭笑不得地看着醉态可掬,跟平常像变了个人一样的慕婉仪,想着今天反正也喝的够多了,不差这一瓶,索性抓起一罐啤酒丢给徐曜,笑道:“喝吧,难得有美女请客。”
     
       徐曜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接过啤酒,拉开了拉环。
     
       冰朔的话引来慕婉仪“咯咯咯”的笑声。她拿起一瓶鸡尾酒,从塑料袋中摸索到开瓶器,“嘣”一声起走了盖子,朝着冰朔豪爽举瓶:“我们干。”
     
       冰朔拿着手中的啤酒与她轻轻碰了碰,随即仰头将手中的一罐酒一饮而尽。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又来明日愁。与其担心还未发生的事,不如让此刻的自己过得更舒坦些。
     
       冰朔拿过两瓶二锅头,走到徐曜身边,两人动作一致地用手劲将盖子一起而出,随后食指飞弹,只听“嘣”一声响,瓶盖精准而迅速地飞入一旁的垃圾桶中。
     
       两人无声干杯,黑夜中一个温和浅笑,一个神情冷漠却眼神闪亮,一旁还伴随着女孩清脆悦耳的喊声:“太帅了,再来一个——!”
     
       这样的夜,灵动而美好,哪怕刺骨的寒意弥漫山间,却驱不散周身的温馨暖意。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刻的温暖,不过是一场凛冽肃杀的前奏,更是残酷现实刚刚奏响的序曲。
     
       Two.
     
       第一个反应过来不对的是醉意最浅的徐曜,几乎是在杀意笼罩的那一瞬间,他就抽出了贴在腰间的匕首。
     
       紧接着,冰朔也清醒过来,他当机立断把醉意朦胧的慕婉仪推往向上的台阶,厉声道:“往上跑,跑得越远越好,无论听到任何声响都不要回头。”
     
       慕婉仪怔怔地看着他,双眼水雾朦胧,一张小脸嫣红如四月桃花,仿佛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你和她一起走。”徐曜在一旁冷声道。
     
       冰朔却仿佛根本没听到他的话,抓住慕婉仪的双肩重重摇晃了一下,声音低沉幽哑,“慕婉仪,听清楚。上到台阶最顶端后,你就给陆昊远打电话,告诉他我们现在的地址。我和徐曜的生死,现在都捏在你的手上了。”
     
       慕婉仪呼吸猛地一颤,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半晌才道:“有……有人要杀你们?为……什么?”
     
       “你确定要我现在跟你解释清楚来龙去脉,然后一起被杀?”冰朔道。
     
       “可是,我……我怎么可以抛下你们。我情愿跟你们一起……”
     
       “不,你留下来,只会拖累我们。”冰朔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的话,随即把她往台阶上方重重一推,慕婉仪猝不及防之下,险些摔倒。
     
       下一刻,冰朔已经从脖子上取下“绝”,纤弱发丝、韧愈钢铁的半透明丝线出现在他两手之间。
     
       慕婉仪怔怔看着两人并肩战斗的凝重表情,咬了咬下唇,任由滚烫的泪水自眸间滑落,随后她再不犹豫,换身朝山上跑去。
     
       “你为什么不走?”徐曜紧紧握着手中的匕首,哑声问道,“你明知道这些人要找的是我,和你根本没有关系。”
     
       冰朔瞳孔猛地一阵收缩,突然身体一矮,单脚扫出,手中绝丝如长蛇般飞射而出,竟在这黑夜中缠上了一个什么重物。
     
       “砰——”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身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重重摔落在地上。从体形可以看出,那是个戴着面具的高大男子,此刻却已经昏迷不醒。
     
       冰朔站直身体,重新站回与徐曜背靠背肩并肩的位置,才淡淡道:“因为你太弱了,一个人根本搞不定。”
     
       徐曜的嘴角抽了抽,眼中却有什么光芒闪烁着,几乎满溢出来。
     
       就在这时,冰冷的肃杀之意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喷涌而出,那浓郁的几乎能让人颤栗的杀气,彻底融合在寂静的暗夜中,向他们发动了最猛烈的袭击。
     
       冰朔的神色慢慢凝重,两人回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悸。
     
       此时此刻,这里围攻的每一个人都是体术甚至暗杀高手,根本不是实验基地中那些强壮保安可以比拟的。更可怕的是,他们无声无息地潜匿在黑暗之中,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半分气息,很显然受过的专门训练。哪怕以冰朔的灵觉,在没有内力辅助之下,想要分辨出每一次的突然袭击,也不是容易的事。
     
       密集的战斗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山路上被打昏的黑衣人已经躺了一地,可是依旧有源源不断的人朝他们攻击。双方都没有下杀手,徐曜和冰朔是从未杀过人也不想杀人,对方显然是要活捉徐曜,所以出手也有所保留。
     
       可是,长时间的精力集中与车轮战,让冰朔和徐曜逐渐感到了疲倦和力不从心,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血液和气力的流失让他们犹如强弩之末,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他们始终没有等来救援,此刻的自身难保也让他们无暇去担心慕婉仪是否平安。甚至在这远离穹苍学院中心地带的区域,冰朔知道自己就算故技重施用上闪光弹也不一定能引发Angel Holy三级警戒。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声,还不等冰朔回神,身后徐曜就发出一阵低低的闷哼声。紧接着,背部一空一寒,已失去了徐曜的温度。
     
       冰朔神色大变,猛然回头就只见徐曜已被什么掀翻在地,腿上缠绕着一个类似鞭子,却又宽了数倍的软兵器。那宽鞭上带着长长的刺,不,那或许不能称为刺,而是利刃,利刃深深切割入徐曜的双腿,鲜血流淌一地。
     
       可是,这轮进攻根本没有结束,就在冰朔扑过去想要切断那利刃时,同样的呼啸声再度传来。冰朔在千钧一发之际弯身躲过,宽鞭上的利刃几乎贴着他的面部滑过,甚至切断了几缕额发。
     
       等冰朔彻底避过宽鞭攻击站稳身体,就只看到满身是血的徐曜被抛飞到空中的场景。他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冰凉彻骨的寒光从被灰色隐形眼镜遮盖的眼眸中透射而出。
     
       而此时此刻,被缚住双腿的徐曜,却突然受到一股大力拉扯,腾身而起。利刃切割进他双腿血肉让他无法动弹,也无力挣扎,手中的匕首也早已掉落,剧烈的疼痛一点点侵蚀着他的意志。
     
       徐曜心中一片悲凉,缓缓闭上眼睛,脸上已经有了万念俱灰的绝望。
     
       可是,就在那宽鞭越缩越紧,他的身体也逐渐接近黑衣人时,突然,一阵凄厉的尖叫传入他耳中。
     
       徐曜的心陡然一紧,他面色惨白,死命想要分辨那声尖叫是否冰朔发出,却因为心慌意乱,根本无法凝聚神识。
     
       “啊——!好……好冷……那是什么武器?”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徐曜听到一直以来沉默不语的黑衣人此刻却完全慌乱了,有的发出凄厉尖叫,有的惊慌逃窜,就仿佛是看到了这世间最恐怖的场面。
     
       发生了什么事?徐曜拼命睁眼想要看清黑暗中的场景,却只感觉一股完全不同于山顶空气的寒冷及体而来。
     
       那种冷,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冰寒、刺骨都不是,它就像微不可见的附骨之蛆,缓缓从人的口鼻钻入,渗透入每一分血液中,让人打从心底深处,为这样的寒冷颤栗绝望。
     
       然而下一刻,他却突然感到自己身上的束缚一轻,耳边继续传来惊慌的喊声、奔逃声,可是他的身体却因为失去了拉力和束缚,从高空坠落下去。
     
       徐曜清楚的看到,自己坠落的方向并不是山道,而是深不见底的山涧深渊。
     
       过多的失血和长时间的体力透支,让他意识逐渐迷糊,他甚至无法去思考,坠入深渊的自己会摔成怎样恐怖的模样,尸骨又会被什么野兽啃蚀殆尽。
     
       到最终,也不过是这样的结局。
     
       徐曜疲惫地闭上眼,嘴角的笑容冰冷而绝望,如果早知道,无论如何挣扎,自己也逃不过悲惨的结局,又何苦来穹苍学院走一遭,还连累了自己唯一的朋友。
     
       是啊,这一生,唯一的朋友!
     
       昏迷前,徐曜最后感觉到的是一股力量猛然拽住了下坠的自己,减缓却没能停止坠落的趋势。温暖沉稳的保护、有条不紊的动作,还有最终喷洒在自己颈间的温热血腥的液体,一直一直伴随着他的坠落,他熟悉的噩梦,直到……晨曦来临。
     
       Three.
     
       当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脸上时,徐曜紧皱着眉头,缓慢睁开眼。
     
       双腿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可是更难忍受的却是伤口上传来的麻痒之感。
     
       徐曜强忍着呻吟地冲动直起身,却惊异地发现自己双腿上的伤口早已被包扎的严严实实。那用来包扎的布正是他身上的衣服,所以此刻他打着赤膊,身上盖着件风衣。
     
       让徐曜震惊的是,腿上传来的麻痒,似乎是伤口愈合的征兆。昨天晚上,他是亲眼感受到自己腿上的伤有多重的,可是此刻只过了一夜,它居然就开始愈合了。
     
       稍微动了动麻木的双腿,伤口被牵扯到,一股刺痛传来,麻痒却也变得容易忍受了。徐曜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多了许多细小的伤口,尤其是膝盖和手臂,他的脑中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却马上被他死死压下。
     
       从山顶坠下,磕碰到岩石,被树枝划伤,会造成这些伤口也都是正常的,不是吗?
     
       徐曜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朝四周望去。
     
       这是个两方山壁勾搭形成的浅山洞,山洞的一头是个天然形成的小湖泊,另一头被岩石遮挡,山壁上却流淌着浅浅的溪涧,岩石壁上爬满了青苔。
     
       徐曜此刻所呆的地方是一块平坦的岩石,一半在洞外,一半掩在洞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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