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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和小婕搞好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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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耗子最后被记了个警告处分,这是很轻的处罚了。
     
       当年我们在街上砍人的时候都没被记过,这次觉得很冤。耗子对我说。
     
       但是,我们年轻人确实是要锻炼锻炼,吃得不好一些也没什么。耗子又补充说。
     
       我拍拍他的肩膀,递给他支软白沙,什么也不说。
     
       这件事情发生得迅速,结束得更为迅速,大有祖传的办事方式。事后再没发生什么死灰复燃富有戏剧性的情节,几日过后更没人谈起这件事情,仿佛这件事情根本没发生一样。唯一能证明这不是我虚构的是当时的一垛学生档案,但在高中毕业时也经橡皮擦修字液透明胶的作用变得消失不见。所以我这故事也只能算是虚构,如果按照我们现在所谓的历史方式来说。
     
       耗子安静了数日,慢慢的遗忘了心中的伤疤,连应试教育都不再追究了。他问我是不是觉得他很容易变节,没有英雄的气概。我摇摇头,笑笑,说,不觉得。耗子也很无奈的笑笑,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
     
       这确实是很让人觉得悲伤和绝望的事。
     
       特别是对于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而言。自大且理想,看到丑陋的东西后会认为可以用自己的思想改变世界,结果发现原来这世界不是自家的浴缸,而自己却只是渺小得跟只蚂蚁似的。蚂蚁认清了事实,只能照蚂蚁的方式生活,但一直以为自己是太阳,所以觉得更加的难受,万般的渺小和无能。
     
       尼采是太阳,不因为他是疯子,而因为他是哲人,只是自己世界的太阳。
     
       而以为自己是世界太阳的人,最终会变成疯子。
     
       多年后我高中毕业碰运气欺世盗名的出版了自己的处男小说,小说自然是来源于生活但又虚构于生活的东西,所以我取了学校的原型与老师同学的原型。可是我淡化了我所写的城市,自然在文中没有提及起我所在城市的名称与学校的名称。小说出版几个月后的某个星期天早上我在温暖的被子中被一位高中同学吵醒,他父亲是我高中学校的老师。同学慌张失措的对我说,哥们儿,你那书坏事了。我说怎么坏事了呢?他说昨天他爸给他打电话时问道他有一个同学是写书的吧。他答曰是也。然后他爸说,昨天校长因为你同学的书在全校老师大会上变成了热情的沙漠,尽情批评曾默同学的小说侮辱学校形象,像别人学生毕业后都只说自己学校如何如何好,而曾默却这样造谣生事严重损害了学校的利益。并要求各班主任回班后对本班学生进行爱校主义教育。
     
       我听了后笑得前俯后仰,瞌睡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同学见我反而笑了,更急,说,哥们儿,不会有事吧?我止住笑,说,你去翻翻我的书,从开页的简介到最后的标价,我哪里有出现过我们学校的名字?我们城市的名字都没。他们没做过亏心事干嘛怕我这不入流的编故事的,干嘛要搬起我那书里的东西往自己身上套?
     
       那同学帮我补充说,还有言论自由呢!我说那是那是,我还是学法律的怎么就忘了呢。
     
       后来我将此事告诉耗子,耗子狂笑不止,要放鞭炮庆祝。大叹报仇了哥哥你帮我报了血海深仇了!
     
       之所以在这里说起这与耗子的遭遇相隔甚远的事情是想趁这个机会表明一下我的文责: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不胜感激。
     
       期终考试的前一个月耗子做出了他人生最具传奇色彩的革命事业,虽然最终以彻底失败告终,但耗子的勇气在我校所有人眼里是很了不起的,黄蓉自然也是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可是耗子的勇气大抵是来自于动物般的思维,证明是:他革命时完全就忘了黄蓉的存在,直到革命结束后,他才恍然大悟的对我大声叹息道:完了,竟忘了接近她了!
     
       我觉得耗子的确可爱,这话我不能对他直说,否则他会觉得恶心。我劝耗子先修养几日,现在接近黄蓉等于用丑陋的样子吓唬人家。耗子深为懊悔,不愿再浪费宝贵的时间,争取在寒假来临前和黄蓉说上那么几句话。
     
       我拍胸脯,说,你安心养颜,其它的都交给我。
     
       耗子也觉得没有其它办法,只好去拿预备买新H游戏《欲望之血3》的钱买了大堆护肤用品,恨要去沅江河底挖淤泥敷脸以节省美容费。
     
       我和小婕的关系日益见铁,特别是在耗子革命与被打成反革命的那几日里,我经常和小婕谈起这次行动的看法。小婕是个很理性的女生,没有如其他女生崇拜那高二的帅哥和耗子,但她签了名,当她知道我没有签名时只是一笑,骂我真无耻。
     
       小婕告诉我,黄蓉对这次行动表示很支持。但是没有太多的谈耗子,只是说那些发动者都很有胆量,很不错。
     
       你有机会也帮耗子美言几句。我说。
     
       小婕看着我说,怎么我感觉自己像个媒婆?脸上长好大颗痣的那种。
     
       我说我自己感觉像个拉皮条的。
     
       你和幸怎么样了?小婕问我。
     
       我一下被问得很尴尬。停顿了半秒,眼睛看着别处说,应该没有可能了。说出这话的时候怕天上有彩云,因为我到现在还是觉得幸不会是那样子的女生。
     
       幸不会变的。小婕很严肃的对我说。
     
       我的心猛然一震,好象你和她很熟似的。我尽量用玩笑的语气对小婕说。
     
       小婕哼了一声,说你要是敢变心我就又给你一嘴巴。
     
       我嘿嘿笑着说,要是我变心是为了你呢?
     
       小婕说你滚吧,你这种男的跟夏天田里发情的青蛙一样多。我才不要。
     
       学校的文学社因为那次事件也遭受了不少打击。耗子等人的文章受到了重点关照,黄蓉她们负责审稿的同学被要求严格把关,坚决要抓住舆论导向。
     
       耗子有很长段日子都不写文章,有时手痒痒就写些随笔,还搞写诗歌出来给我看。我左看右看正看反看都难看懂其中意思。比如有一首叫做什么《灵魂的缺席者》的诗,耗子是这样写的:
     
       我刺瞎了我的眼睛,我挖破了我的耳膜,我堵住了我的呼吸,我砍掉了我的手脚,我割断了我的头颅,我剖开了我的躯体,我,没有了任何的知觉。我,寻找着肉体的内涵。
     
       我体内涌出了无数的苍蝇,飞向黑色的太阳,遮挡了肮脏的阳光。如果,这是地狱的黑暗,我让所有的光线彻底的灭绝,那样,黑暗将不复存在。
     
       魔鬼问我说,你还要怎样?
     
       我说,我放飞的是灵魂,做一个灵魂的缺席者,直到真实的阳光之利剑,刺透我的心脏。
     
       我看完后觉得像看暴力电影,心中很是恶心。耗子问我有什么感触,我说,你全身剩下的完好部位就只有你的鸡巴了,看来你还是脱不了色欲,做不成浮士德。耗子气极了,说马上去加一句我阉割了自己的鸡巴。
     
       加了鸡巴的诗当然是不能在校刊上发表的。耗子的苦闷我很清楚,但是他也只能是苦闷。为了缓解耗子的苦闷,我和小婕安排了一次活动,也就是在周末文学社放映电影的时候,一起去看场电影。当然小婕会约黄蓉出来。
     
       耗子听到这个消息后兴奋得通宵未眠,仿佛小学时听说明天要去烈士公园春游一般。次日耗子穿得很整齐的出现我面前。几根毛用发胶搞得坚硬挺拔,看上去宛如头上戴一杀人暗器。
     
       吃过晚饭,我们四人便在约定的地点见面了。
     
       黄蓉见到耗子时吃了一惊,被我迅速的捕捉到了这一瞬间,心中为耗子暗喜。小婕假惺惺的向我介绍了黄蓉,我又假惺惺的向小婕介绍了耗子。然后我们互相打招呼。耗子脸上羞涩得像一柿饼。黄蓉也像柿饼。
     
       在坐座位的时候小婕和我都很聪明的让耗子和黄蓉坐在我们中间。我和小婕遥遥相望,用眼神传递媒婆和皮条客的互相鼓励。
     
       这次看的电影是我最喜欢的一部片子:《勇敢的心》。我想不通为什么文学社会选这部片子放映,毕竟这不是文学作品改编,很久以后才知道这是因为高二那扛旗人物张铮也是《勇》迷,因为革命的失败,所以那时的他特别想和社员们一起看看这部影片。
     
       耗子坐得极为端正,抬头挺胸收腹提臀,搞出了跳芭蕾的阵势。而黄蓉也坐得标致。引得小婕偷笑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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