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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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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个男人喜欢自己,那又为什么说要自己杀了他呢。一般说来,不是该希望对方也爱自己的吗。
     河濑就好像看着自己一样,望着那个看不见的男人的面孔。他咕嘟地咽了口口水,然后掐着男人的脖子,粗鲁地亲吻了上去。被拉过来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嘴唇很快分开了,但男人的眼睛受惊似的睁得老大,这是河濑至今为止从没见过的表情。他又亲了一次,这次换成男人拉住了他。
     “嗯,嗯……”
     男人低声地喘息起来,把舌头伸进了河濑嘴里,凶猛地贪求着河濑的舌头。光是把想要的给了他,男人的腿间就硬了起来。这个欲望形状鲜明地,一个劲顶着河濑的腿。……河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做出如此羞耻又丢脸的邀请。
     男人彷佛用脸孔摸索河濑的身体似地跪了下来,用脸颊去蹭他的腿间。然后把垂下的东西含进了口腔里。温暖的感触让河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但他咬住牙齿闭着眼睛忍耐着。忍着忍着,在男人舌头巧妙的配合下,快感战胜了厌恶感,那里传来了坚硬的感觉。
     ……对于上床的事,河濑已经没有抵抗感了。之前那次时,由于被男人强行夺走的感觉太过强烈,他只是厌恶而已,但是这次却不同。
     这也许是对那个只对死才会有反应的男人的可怜吧。
     由于并不是想要满足自己的欲望,所以做爱的过程中,河濑的头脑一直是冷静的。或者说冷却才更正确些。因此他得以客观地看到了男人的所做所为。就连男人跨坐在自己身上,激烈地摆动着腰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他似乎很喜爱河濑的男性象征一样舔着,两次放进了自己体内。等到他满足了终于拔出来后,又一次次亲吻着河濑,这才躺到身边睡了下去。听到那规律的呼吸声,河濑思考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以前他就曾经有过那种打开不该打开的箱子的感觉。现在也是同样的心情。他不知道和男人睡觉到底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
     想着想着,他发觉自己也做了和男人同样的事情。为了挽回想要去死的母亲而跟她上床的男人,为了挽回想要去死的男人而使用了身体的自己。那么,以后等待自己的,也会是和男人一样的“虽然想放手,却又无法不管”的人生吗?
     为了同情就把身体给对方,说到底也还是同情而已。就算男人那种“我要去死”的冲动一时好不了,也不能一辈子就跟这个男人打交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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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亲吻和做爱只是义工性质而已,这点那个聪明的男人不会没有发现到的。可是他却还是为得到了的东西而开心吧?
     但是如今这种状态换成是自己的话,中途就只会觉得空虚罢了。没有伴随着心的做爱能够满足的只有身体而已。和男人上床果然还是一个错误。可是已经做了的事情也无法挽回了。如今在这个狭窄的床上,男人的体温就在自己的身边,这就是现实。
     虽然知道太轻率,可是当时的那个状态又该怎么办才好呢。如果他想交谈的话,自己可以陪他交谈,他说想要安慰,自己可以给他安慰。可是男人要的却只有死,还有自己的身体而已。河濑在完全搞不清楚该怎么做才好的情况下,被男人感染似地也坠入了梦乡。
     他醒过来的时候,雨似乎已经停下,听不到雨声,周围笼罩在模糊的光线里。
     时钟指着不到早七点的位置。男人在床上坐起上半身,抱着膝盖坐在那里。连眨了几次眼后,对方的视线转了过来,那双眼睛本应该看不见自己才对。
     男人的左手在床单上摸索,河濑慌忙装成还在睡的样子。男人的手碰到了河濑的肩膀,又沿着肩膀到了手指。他轻轻地抚摸着河濑右手的手掌。那是根本想象不出昨天还在积极地摆动腰的样子,充满了顾虑的碰法。比起赤裸裸的性行为来,河濑觉得还是这样细小的部分更能表现他对自己的感情。
     河濑故意地发出了“嗯嗯”的声音。手指立刻放开了,他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会想这样地碰触自己吧,真是奇怪的男人。
     河濑起身,打开了窗子。昨天的雨就好像没有下过,天空是一片晴朗。
     “你能不能把外面那把锁打开?”
     男人从背后说到。
     “我不能打开外锁。”
     “那可为难了呢。我也不能从窗子到外面去吧。”
     “请你绝对不要做那种给别人添麻烦的事。我家在二楼,一个弄不好让你摔个半死不活,那我就更麻烦了。”
     男人很没礼貌地盘腿坐在了床上。
     “你已经没有必要把我关起来了吧?或者说,你现在觉出男人的好来了?”
     这露骨的讽刺让河濑皱起了眉头。
     “之前你不是还厌恶与男人上床,甚至到了想杀了我的程度吗。”
     河濑走近男人。他看到了恶意地眯起来的眼睛,还有嘲弄地半张着嘴。直到昨天看到这张脸,有的只是出手揍人的冲动,但是今天却可以冷静地观察了。河濑觉得他是为了激怒自己,才故意说出这种话来的。
     河濑抓住男人的脖子,硬是把他按得低下了头,在他赤裸的臀部上毫不留情地啪啪揍了两下。白皙而圆润的屁股上顿时清晰地浮现出了红色的手印。
     男人垂着头,眼睛却睁得老大。他的脸颊上似乎染上了粉红的颜色,然后迅速地变成了通红。这家伙可以没事一样地把赤裸勃起的那玩意儿按在别人身上,被当小孩一样打屁股却会觉得害羞吗?这种很有人性的反应让人意外。也许这个男人还是不说话才会比较老实吧。
     河濑弯下膝盖,轻轻抓住了男人变得通红的耳朵。
     “你一句话都不用再说了。”
     男人的嘴唇微微地张开。
     “在我说好之前,一句话都不许说。”
     有了言语就不行。这个男人会撒谎,会挑拨,会激怒他人,所以自己才好几次地被迷惑了。他伸出手去,碰了碰那个表情僵硬,却又有哪里带着不安的嘴巴。抚过撅起的嘴唇,触摸着眼睛,慢慢地,那个脸颊不再绷紧了。
     在好好地抚摸了那张脸之后,河濑放开手,男人的鼻子轻轻哼了一声。虽然仍然没有表情,但是却好像小狗寂寞了时候的动作一样。
     
     虽然手里在工作,但是心里却挂着男人的事。昨天和今天都是这样,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能不看着他。不过就算最糟糕的情况下,他从二楼的窗子里跳了出去,那也摔不死人的吧。河濑一遍遍地这样说服着自己。
     上午的会议陷入了白热的状态,一直拖到了下午,河濑在附近的汉堡店飞快地吃着过晚的午餐,跟他隔着一个位置的地方,坐着一对亲密到光是看着就觉得不好意思的年轻情侣。看着他们,河濑忽然想,家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样的希望呢。难道也想和自己像那对白痴情侣一样,和自己交往,做自己的恋人吗?
     把自己的身体作为安慰品提供给他,那是不可能的。说老实话,根本不可能。而男人的另一个愿望就是死了。河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就那么想死。是因为所爱的……母亲自杀带来的冲击吗。可是他母亲已经死了六年多了,现在再殉情也未免太迟了吧。就算身体已经有所联系,但是到现在仍然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下班回来时晚上七点左右,因为在意房间里的男人,所以尽快结束了工作。玄关有男人的鞋子,但是客厅的沙发上却没有男人的影子。他不会真的从窗子里跳出去了吧?河濑心里一凉,随即就看到他睡在床上,这才松了口气。男人还跟早上离开的时候一样,毯子掉下去一半,露出了他白白的臀部。
     男人俯卧着,脸孔没有朝向这里,也不知是明知自己回来了,却仍然无视自己,还是真的睡着了。
     河濑坐在床边,碰了碰他的肩膀。那人的后背一颤。捏捏早上变得通红的耳朵,头稍稍地转了过来,露出了脸孔。
     这种好像在闹别扭一样的动作,似乎也不能说是不可爱。
     他伸手去碰碰男人的脸颊,看不见的眼睛似乎很痒似地眯了起来,脸颊动了动。河濑碰碰他的嘴唇,他好像猫儿一样舔了河濑的手指。滑滑的触感让他反射性地抽回了手。男人似乎不知道手指已经抽回去了,反而伸出下颚,翘起舌头,试图寻找。因为看他很想要的样子,就再一次碰了他的嘴唇。他很开心地把河濑的手指含进了口腔里。
     他就好像想要奶水的小猫一样,发出啪嚓啪嚓的声音吸吮着河濑的手指。男人盖在腰上的毛毯掉到地上了。男人横躺过来,双膝轻轻地摩擦着。腿间的草丛里,兴奋的性器已经产生了力量,尖端也在颤抖着。本以为他像小猫一样可爱,但是身体的反应却像是只雄猫一样。
     被男人吸吮着手指,看着他有了反应的那里,下半身就不由得渐渐地热了起来。在河濑发现到自己竟然因为男人的媚态而兴奋时,立刻粗鲁地把手指从陶醉地吸吮的男人嘴里抽了回来。
     “……吃饭。”
     他回到客厅里,把超市便当放在茶几上。却听到寝室里传来甜腻的“嗯,嗯”喘息声。
     男人全裸地走到了客厅里,坐到了沙发上。他把打开了盖子的便当放在膝盖上,无言地吃了起来。
     男人右边的乳头红的厉害,河濑记得刚才还不是这个样子。说不定那家伙自慰的时候自己弄成这样的吧。河濑的脑袋里模模糊糊的,嗓子有些干。为了不看男人的胸口,他低着头吃着便当。
     昨天他那化脓了的右手被雨水打湿了,不过就算河濑没有什么医疗知识,看起来也比原来好了很多。在没拆绷带就洗了澡之后,又拆开绷带涂上软膏,再卷上新的。男人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很老实。
     河濑把换洗的家居服塞给男人,把他推进寝室里,自己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喝着啤酒。虽然眼睛在看电视,可是内容却一点也没有进到脑子里。结果迅速地喝干了两罐啤酒之后,就关了电视,在沙发上躺下了。
     为了监视男人夜里不会逃走,他决定今天晚上自己睡沙发。虽然从男人白天的行动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但还是多加小心的好。河濑躺下之后闭上眼睛,想着男人是一直睡在这个沙发上的,头脑就奇怪地变得清醒起来,反而没了睡意。
     在狭窄的沙发上翻了好几次身,又把毯子裹在身体上,但就是睡不着。他起身来打开了灯,拉开了寝室的拉门。男人的衣服就扔在拉门的旁边,他是赤裸着睡觉的。一发现这一点,嗓子就立刻干渴了起来。
     男人在望着这边,他全裸地躺在床上,立起一边的腿,腿间全露在外面。要是昨天的自己,肯定会立刻背过脸去。看到男人的那活儿只会让人恶心而已。可是,现在却已经知道了,那位于最深处的场所是什么样子,会怎样地贪求着自己。
     像是要切断诱惑似地,他关上了门,直接去了厨房,又喝了两罐啤酒。在轻微的醉意之下,他倒在了沙发上。虽然可以就这么睡了,可那立起一边膝盖的样子却一次次地闪过脑海。他对自己说着不行,不行的时候,却追溯到了为什么会不行的根本问题。自己的冲动里没有爱情,有的只是性欲而已。可是既然对方要求,自己给他不就好了吗,让那段关系成立不是也可以的吗。
     比踌躇更大的冲动,让他再次打开了门。男人以与那个时候同样的姿势望着这里。河濑没法不觉得他是在诱惑自己,他咕嘟地咽了口口水。
     一踏进寝室里,地板就发出咯吱一声。
     “我也要睡床,你往旁边一点。”
     男人一点点地向着墙边蹭了过去,河濑把身体滑进了空出来的空间。和他预想的一样,温暖的手臂缠绕上了腹部,脸也蹭到了脖子后面,舌头湿漉漉地舔着脖子。一开始还在忍耐,但是越来越忍耐不住,终于扭过身体,转向了那边。
     男人紧紧地贴在河濑的身体上。赤裸的皮肤很温暖,灰色的头发上飘荡出自己用的香波的香味。心里还想让他舔个够就好了吧,他又吸吮起脖子来。不过这么做着的时候,牙齿时不时会碰到脖子,有点疼。
     男人的身体分开了。他的嘴巴还半张着。自己并没有那个意思,可是上了一张床就受到了诱惑,自己也是没有办法才答应的。这才不是自己出手,也不是自己强迫。河濑在脑袋里编造者那些奇怪的理由,施恩似地在他嘴边上亲了一下,男人似乎很兴奋,鼻子里轻轻地哼了一声。
     抚摸上他的后背,他的身体哆嗦了一下。用力地揉搓着那小小的臀部,到了能留下手指形状的地步,他的口中泄露出了“啊”的声音。男人弓起的下半身就好像在说你要负责似地贴在了河濑的肚子上。
     脱掉短裤,把男人拉过来,在他的耳边低声说:
     “发出声音来。”
     灰色的头摇动着。
     “只在有感觉的时候发出声音来就好了。”
     ……耳边传来男人颤抖似地甜美喘息。
     
     松下无论如何都有事要商量,河濑在下班之后带他去了居酒屋。进了十月,夜里凉了很多,走到外面被风吹着,就觉得有点寒冷了。
     早上说过可能要晚点回来,男人问“有什么预定吗?”虽然想说让他等着自己回来,但是没能说出口。
     在这家有酒水无限供应套餐的居酒屋里,点好了菜用生啤酒干杯的时候,松下把一卷纸在河濑面前展开,是婚礼场地的桌子配置图。
     求婚一星期之后,松下的女朋友发现自己怀孕了。两家人都大喜过望,说婚礼必须要快点进行了,慌慌张张地开始进行起婚礼的准备来。
     “我对这个不怎么在行,能请你帮我一下吗?”
     河濑的确是曾经举行过婚礼,可是才过了一年不到就又离婚了。真亏松下会拜托这样的前辈。在向别人询问席次之前,先考虑一下别人的心情吧?虽然很想对他说教,但是又不想拖下去,就随便给了点建议。
     松下的女朋友似乎在决定结婚之后就搬进了他的公寓里,已经是新婚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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