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爸被MM盯得落荒而逃 (2)
可能是我的话伤了老爸的自尊，为了挽回当父亲的形象，他把我叫到跟前说：“呱呱，当别人有缺点时，你一定要委婉地提出意见，不能嘲笑，更不能坐视不管，而是要帮他……
啊哈，无意中，老爸终于承认光脚穿旅游鞋是个缺点了。
他以前曾说过这是他不愿被压抑的个性。
趁着老爸去阳台上晾袜子，老妈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能帮上老妈的或者说自己的大忙真好！
一得意，我又突发奇想，跑到我的书桌前，抽出一张白纸，写上一句话：“你的旅游鞋好臭哦，非常污染家庭环境，不利于身体健康；再说了，光脚穿旅游鞋很不雅观的，有损市容市貌！”
写完纸条后，我折了几折，又跑到鞋柜前，把纸条放进他的一只旅游鞋中，然后用一块大旧浴巾，把老爸的那只旅游鞋，包了一层又一层。
做完这些工作后，我强忍住笑，走到在饭桌前坐着等待开饭的老爸跟前，说：“老爸，这个包裹里有你的一封信哦。”
看着老爸诧异的目光，我又补充了一句：“一封很委婉很委婉的信哦！”
“小鬼头，又玩什么鬼花招啊？”
让他自己反省反省吧，我跑到厨房，喜形于色地对老妈说：“这回真的是有希望了。”
“耶！”老妈也学着我的样子，和我悄声击掌庆贺。
可惜，这庆贺来得有点太早。
等我再一次回到客厅时，老爸却早已把纸条揉成一团，把鞋当成垃圾篓子扔了进去。
更可气的是，他居然若无其事地对我说：“呱呱，把这些东西该放哪还放哪去，要不，你妈又该说你了。”
哈，有没有搞错啊？弄了半天，我的行为倒是要挨说的。
没办法，沮丧的我和我妈，在老爸“无知无畏”的谈笑中用完了餐。
当我和老妈一块下楼准备遛弯儿消食的时候，老爸急忙把脚伸进旅游鞋中，一边急急地招呼我们：“哎，等等我……”生怕我们甩了他。
他越喊，我们下楼下得越快。
可是，这个反应迟钝的老爸，却跟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跟在我们的后面，像一个保镖，又像一个落魄的护花使者。
一路上，老是碰上大院里出来遛弯儿的熟人，我和老妈总害怕别人朝老爸的脚上瞅，就跟自己的穿相不雅似的，于是，总想快走慢走地甩掉他；而老爸呢，却总是抢在老妈之前，热情地跟人打招呼：“哦，遛弯儿着呢，您！”
“嘿，您好啊！”
……
4．这实在让人愤愤不平
星期天中午吃完饭后，老妈说下午要去商场转一转，为我和老爸买几双鞋。
“噢！”我欢快地叫了一声。
大半年了，我仅有的几双鞋，不是旧得惨不忍睹，就是小得有点顶脚指头了。
可是，我爸就没有我那么高兴。
只听他不耐烦地说：“你看着买得了，我宁肯在家背大床，也不想去逛什么鬼商场。”
说完，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准备大睡特睡。
老妈说：“买鞋买衣服，必须本人亲自试穿，哪有随便拎回来那么简单呢？”
老爸这一不愿去，我的新鞋恐怕也泡汤了。
我可没老妈那么有耐心了。
我对老爸说：“只准你睡两个小时的午觉，两个小时以后，你就别想做白日梦了。”
“好好好，想不到呱呱说话越来越幽默了。”
没想到我这一吓唬的话，在老爸眼中却变成了幽默。
交涉成功后，我和老妈退出房间，坐在沙发上看碟。
这是韩国的一个电视连续剧，家长里短、婆婆妈妈的，老妈看得津津有味，而我却烦得不得了。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几个人轻声慢语来，轻声慢语去的嘛，连吵架都是那样，真没劲！
唯一让我感兴趣的是那个女主角。她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会打扮。
她那长长的指甲上，总是变着花样地涂着各种色彩和花纹，真是美得让人发晕。
心动之后的我就开始行动了。
我悄悄溜到老妈的房间，拉开她的小抽屉，看她有什么颜色的指甲油，好让我也美他一美。
我瞅瞅正打着呼噜的老爸，放心地翻动着老妈的小抽屉。
真令人失望哦！
仅有的一小瓶指甲油，还是鲜红色的，这种颜色早就该淘汰了。
看看现在走在大街上的美少女，你就知道我说的没错，那些时髦的女孩子指甲上都是色彩淡雅的彩绘。不过，对我妈这个银行小职员来说，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摆设。
我可不拿这些过时的东西在我身上做试验！
正当我想把这瓶红色指甲油放进抽屉时，我突然想起了老爸。
如果下午他和我们一起去买鞋试鞋时，还是固执地不愿穿袜子怎么办？这可是有事实根据的。
我记得一年前，有一次，老妈带着老爸给他买鞋，当老爸请售货员拿过一双中意的鞋后，他就把自己的光脚从旅游鞋里抽出来，无所顾忌地放进那只新鞋中。当时那味儿就别提了，更有味儿的是他们那些大人的表情呃！让我给你描述一番吧，很搞笑的。
老爸憨态可掬，把另一只光脚从旧鞋里抽出来后，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并把光脚往裤腿上反复蹭了两下，一边蹭，还一边认真地对那个售货员阿姨说：“放心吧，这样就不会弄脏新鞋了。”
老妈站在一边，满脸通红，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想上前帮老爸试鞋，又像怕烫着似的在周围不停地转来转去。
而那个售货员阿姨呢，则满眼同情地看看老爸，并柔声地说：“没关系的，尽管试吧，一定要合脚才行。”
说完这话，阿姨又不屑地对老妈直翻白眼，好像我老爸不修边幅，全是我妈的错。
走出商场，我不解地问老妈：“那个阿姨为什么凶巴巴地看着你啊？又不是你光着臭脚试鞋。”
老妈还没来得及回答，老爸就赶紧说：“哪里啊，那个阿姨很好的，对人很和善，很宽容，尤其很尊重人的个性。”
说完，他还对满脸怒气的老妈咧咧嘴巴。
老妈咬牙切齿地说：“哼，太让我丢人现眼了。”
既然老妈觉得不是老爸丢人，而是她丢人，那我就该想个办法让老爸觉得自己丢人了。
想到这里，一个绝妙的主意从我那聪明的脑瓜里跳出来了。
我打开那小瓶指甲油，拧开盖，抽出小刷子，小心翼翼地靠近老爸的那双大脚。
刚涂好一个脚指甲，可能是小刷子刷到脚指甲以外了，老爸被刺激得缩了一下脚。
“哇！”吓得我暗呼一声。
还好，老爸大幅度地翻了一个身又沉沉地睡去了。
我刷得更仔细更小心了。
为了让小毛刷更准确地刷准位置，我不得不把头凑上去。
于是，我的鼻孔离老爸的那双酸臭脚很近很近了。
没办法，干什么有意义的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这次能让老爸喜欢上穿袜子，我这点付出也是很值得的。
当我累得头晕脖子酸，再也无法忍受下去的时候，终于大功告成。
在这中间，老爸翻了五次身。
而我呢，则到阳台上去透了八次气。要不，我非得被熏死不可。
两小时终于到了，老妈的碟片也接近尾声。
当我把老爸叫起来的时候，赶紧把那双旅游鞋拿到了老爸脚边。
睡意蒙的老爸一边把脚伸进鞋中，一边还夸我是个乖女儿。
当我拽着老爸赶紧下楼的时候，老妈却在身后大叫：“记住穿袜子！”
然而，老爸听到叫声后，却跑得更快了。
在商场，很快，我的两双鞋买好了。
高兴之余，我的心又开始狂跳。
想象着当老爸看到涂有红指甲油的大脚，正害怕别人笑话而愁眉苦脸，我及时送上一双随身带来的袜子时，他又该激动地夸我是一个多么体贴的乖女儿了！
我手里提着两个鞋盒子，还要睁大眼睛盯着用得着我的时刻，实在是太辛苦了。
老妈给我买鞋很痛快，可是给老爸买鞋却是千挑万选，什么真皮假皮呀，什么款式型号呀，听着就头晕。
终于，他们在一双大号鞋面前停住了脚。
“小姐，试试这一双吧。”
老妈刚一张口，就有一位头顶着大“鸟窝”的阿姨走过来了。
她笑眯眯地请老爸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把鞋递给我爸，然后站在一边，耐心地等待着。
需要我的时候终于来了！
我赶紧将我手中的两个鞋盒递给老妈，然后跑到老爸身后等着。
老爸终于把脚抽出来了！
“啊！”刚才还笑容可掬的阿姨一下子倒退两步，眼睛瞪得超级大。
我真担心她那头上摇摇欲坠的“鸟窝”会散了架。
而老爸呢，则是只低头了那么一瞬间，就猛地把头抬起来，也惊恐地瞪着那个阿姨。
这有什么可怕的，怎么都跟大森林中遇见老虎了似的？更可笑的是老妈，本来，她是离我爸远远的，生怕别人看出了这个光脚的男人是和她一家的。可是，当一看到这两人的滑稽表情，她居然惊恐地大叫着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伤哪儿了？”
本来，我是准备把袜子递给老爸，让他心甘情愿地穿上的。
可是，可是，事态的发展有点不妙。
听到老妈的惊叫，那些买鞋的和卖鞋的全都围过来，盯着老爸的脚看。而老爸呢，还在那么傻傻地半抬着涂着红指甲油的脚。
“哈哈哈……”
围观中，有人哈哈大笑，有人却嗤之以鼻。
醒悟过来的老妈脸红得和老爸一样，都成猪肝色了。
“误会，误会！换一只脚试吧。”
醒悟过来的老爸赶紧把这只脚塞进旧鞋里，又把另一只脚抽了出来。
没想到，又是五个刺眼的红艳艳的脚指甲。
“变态！”
我听见那个售货员阿姨在悄悄地跟她的同伴说。
老爸一把打掉我好心递上的袜子，抖抖嗦嗦地穿上鞋，钻进人群，落荒而逃。
我和老妈在后面赶紧追了过去。
出了商场，老爸才停下，愤怒地盯着我妈。
“不……不关……我的事啊，我正在看电视。”老妈结结巴巴地说。
“那一定是你！”
愤怒的老爸盯着我，看样子，要把我吞了下去还解不了他的恨。
转眼间，老妈也愤怒地对我说：“你怎么会想出这种馊主意呢？要是碰到熟人，你爸还怎么见人啊！”
最终的结果是，老爸把我大骂了一顿，有10个小时另加7分钟拒绝跟我说话。在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在用那把瑞士小刀，愤怒地刮着那脚指甲上的红色指甲油。
老妈呢，骂完我做事不动脑子太出格太荒唐后，又骂我让老爸这个老顽固受到了刺激。
这实在是很令人愤愤不平的！
从那以后，每当老爸出门穿旅游鞋时，落下一个毛病，那就是，总忘不了检查一下自己的脚指头，然后再把袜子套到脚上，很环保，很雅观。对此，老妈却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