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学雷锋，补黑板

     
     
     
     　　这一年，是东湾小学六年级的两个班八十多个男孩女孩冲刺初中关键的一年。
     
     　　春节刚过不久，3月5日，毛泽东主席为一位解放军的年轻战士雷锋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全国上下掀起了学习雷锋的热潮。
     
     　　孙校长召开全校师生大会，宣读了毛主席的题词，宣读了雷锋的先进事迹，又宣读了雷锋的日记。
     
     　　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
     
     　　对待工作，要像夏天一样火热，
     
     　　对待个人主义，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
     
     　　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李老师为了开展学习雷锋的活动，要组织一个诗歌朗诵节目。他找来了一首歌颂雷锋的诗。刚开始，李老师让山子担任领诵，另外又挑了十几个男女同学参加合诵。山子就抓紧念了几遍。在合排之前，李老师听山子念了一遍，皱着眉头，觉得不太理想。说山子的声音太脆，像个女孩子的声音。特别是讲述雷锋苦难童年的那一段，出不来那个气氛。又说：“你能不能把嗓音压一压，让语调深沉一些？”
     
     　　山子又念了一遍，李老师还是不满意。
     
     　　李老师叫来了大泉，让大泉念一遍。大泉用他那有些浑厚的嗓音刚念了几句，念到“……你像一棵任人践踏的小草……”李老师就说：“行！行！味道出来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是你了！”
     
     　　大泉担心自己顶了山子，山子会不高兴，对李老师说：“还是让山子领吧！”
     
     　　山子也觉得大泉念得好，就说：“没关系，你念得好，你上就是了。”
     
     　　山子就去参加了合诵，站在了后排。
     
     　　听孙校长讲了雷锋的先进事迹之后，山子就想做点儿什么好事。首先是在班上，主动拿笤帚扫地，再是主动把课桌凳子摆整齐。不只山子在做好事，班里的好多同学也争着擦黑板，扫地，把老师的讲桌擦干净，还去扫院子。
     
     　　这天在院子里，山子看到墙上的两块黑板上有几块凹坑，就跟小秀商议星期天来把那些洞补上。小秀很赞同。可补黑板，需要黑颜料，上哪儿去找呢？山子回到家里，找出几节烟囱，用玉米秸伸进去，捅出来一些烟灰，再找张旧报纸包了，叫上后街的小秀去了学校。两个人找了半块瓦盆，放上烟灰，再倒上些水，用力搅拌，但那些烟灰却总浮在水面上，跟水溶不到一块儿去。山子想了想，去学校的一个石灰池里挖来一块石灰膏，把黑烟灰掺上，搅拌了一番。这回行了，白色的石灰膏变黑了。小秀又舀来一瓢水，把黑板上的凹坑浇一浇，为的是让石灰粘住。两个孩子用手把那黑色的灰膏往凹坑里补，再找块石片把灰膏压紧压平。一直把凹坑都补好，才到伙房的水井边，洗洗手，回家去了。
     
     　　但第二天早上，山子起了床，觉得手紧绷绷的，不得劲儿，伸出来一看，手上全爆了皮，露出了鲜红的嫩肉来。原来，是让石灰膏给烧的。娘看了，心疼得不得了。忙拿了凡士林，让山子搓在手上。山子这才觉得手不太皱了。到了学校，小秀说他的手也让石灰膏给烧坏了。山子一看，小秀的一双手也全脱了皮。中午放了学，山子把小秀领到家，让娘也给小秀的手上搓了凡士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