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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场比赛又剔除了23场。”马凯悠然道:“你也知道,每场比赛之后都有体育媒体和专业人士对上场比赛的队员进行评分,在这23场比赛中肖海浪的评分都不高,这就意味着他在场上的发挥不理想。这从比赛数据里也能看出来,肖海浪在这23场比赛里只攻进了3个球,有9场比赛被中途换下,除此以外还吃到了3张红牌和11张黄牌。”
     
       夏夜琢磨了一会儿,但仍是不解,问道:“肖海浪发挥不好的比赛意味着什么呢?为什么把这些场次去掉?”
     
       马凯解释道:“肖海浪比赛时穿女人内裤实际上就是一种心理暗示作用,在这种潜意识的暗示下,他会充满自信,这就如同吃了兴奋剂一样会带给运动员动力和激情,那么他的发挥也肯定好。事实上,运动员的一些比赛习惯就是这么养成的,当在比赛中采用某种行为而取得胜利后,运动员会在下一场比赛中下意识地也采用同样的行为,而一旦在获胜就会在心理形成烙印,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某种比赛习惯。试想一想,如果肖海浪穿女人内裤参加比赛却发挥不好,他还会有这个习惯吗?”
     
       夏夜明白了。“比赛的胜利会强化肖海浪的这个习惯,反过来说,肖海浪穿女人内裤参加的比赛大多都是发挥好的,获得胜利的比赛。”
     
       马凯颔首。“对的!所以我们只搜寻他发挥好的那24场比赛前通话记录就好。”
     
       “我终于有事情做了。”夏夜长出一口气,走到马凯身边坐下,然后打开那叠厚厚的电话记录单。“那我们就一起核对这些比赛前的通话记录!你说那些比赛日期,我在电话记录单上找相应的电话号码。”
     
       说完,两人便忙碌起来。随着马凯说出的每个日期,夏夜紧张地在电话记录单上查找着。看着夏夜的纤纤玉指,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马凯忽然有了种异样的感觉。
     
       要是身边的夏夜换成费丹该有多好,自己就有机会更加亲昵一下了。
     
       马凯暗自感慨,不过倒也觉得幸福。毕竟工作的时候有美女作伴是惬意的事情,如果还和美女依偎着工作,那就属于幸福了。虽然说马凯心里挂念的是费丹,但这种不经意之间的亲密接触马凯还是乐意拥有的。
     
       幸福的亲近感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然后被夏夜开心的话语打断了。
     
       “就是这个号码!肖海浪在这24场比赛之前都和这个号码通过很长时间的电话!”
     
       夏夜将电话号码写在一张纸上,微笑着递给马凯。
     
       马凯倒没特别吃惊,他知道按照自己的分析一定能找出这个电话号码,唯一的问题就是时间快慢而已。但是当他的目光和夏夜的眼神相遇那一瞬间,他心里不免一动。因为这种目光在几个月以前,当他和费丹一起研究方悦的案子时也遇到过。
     
       虽然夏夜的面容很娇美,但马凯还是不由自主地躲开了夏夜的目光,再次检查一下这个号码的准确性。
     
       夏夜倒没注意马凯脸上的微妙变化,她开心地将酒杯里倒满红酒。“肯定没错的,应该庆祝一下了。”
     
       12
     
       这杯庆功酒马凯没有喝上。
     
       他刚刚举起杯子的时候,电话铃声就响起来了。
     
       铃声很熟悉,因为马凯把这个人的来电设成了特殊的铃声。
     
       “我刚才琢磨,肖海浪和那个中间人联系肯定是在重要的比赛之前,那我们就不用调查其他时候通话记录,只要集中在比赛前这个时间段就可以了呀!你说呢?”电话一接通,费丹的声音连珠炮似地响了起来。
     
       马凯张了几次口都没有插上言,只好等费丹一口气说完,这才轮上说话的份。
     
       “我已经按照这个思路调查了,刚刚查出来一个电话号码。”
     
       还没等他说完,费丹的声音又盖过了他。“确定吗?!”
     
       “当然!肖海浪在很多重要比赛之前都和这个号码通过很长时间的电话,号码是84396***。”
     
       “太棒了!”费丹兴奋地喊起来,然后催促道:“你别睡了啊,开车来警局,一旦查出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咱们就立刻出发。”
     
       这话让马凯犯了难,他瞅了夏夜一眼犹豫道:“我得过两个小时才能到警局。”
     
       “你开的是老爷车啊?从你家到警局也就二十分钟好不好。”
     
       “我、我现在没在家里。”
     
       “都后半夜了,你不在家呆着去哪里啦?”
     
       “我在松峰山。”
     
       “松峰山?”
     
       从费丹的声调来判断,马凯猜想她现在一定觉得听到了火星语言。马凯禁不住皱眉,这解释起来够麻烦的。他脑筋一向转得快,可是此刻却不知道怎么尽快地说清楚这件事情了。
     
       夏夜在旁吐了吐舌头,示意马凯把电话给她。
     
       马凯茫然地把电话递了过去,耳朵里听着夏夜娓娓地和费丹说着今晚的事情,脑子里却一片混乱。
     
       他不担心夏夜的解释不清楚,而是担心电话另一头的费丹会怎么想。如果是几分钟以前,马凯肯定会心安理得地亲自说着这些,但是自从看到了夏夜的目光以后,他就明白从夏夜家里出来的时候,费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他们之间的关系。
     
       果然,几分钟以后,马凯从夏夜手里拿过电话的时候,听到了费丹冷淡的声音:“我知道了,那我先去忙了。”
     
       马凯的心凉了。
     
       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如果费丹气急败坏地损他几句倒也还好,就怕这样冷冷淡淡的只言片语。
     
       放下电话,马凯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和夏夜告别之后便借着月色急忙下山。夏夜自然看出了马凯的心思,便也没和他一起回去,只是送到门口时说:“天黑,慢点开车,等哪天我和费丹再解释一下。”
     
       马凯觉得自己笑了一下,但却不能确定,因为回到了车上以后他看着车镜中的自己,发现这张脸是个僵硬的苦瓜状。
     
       在开车回去的路上,马凯不停地琢磨着怎样把费丹心里的疙瘩解开,但直到驶进了市区他也没想出什么妙计来。不过,他倒不担心,或者说是想开了——只要爱是忠诚的,早晚都能言归于好,就让爱去做主算了,反正属于他和费丹的时间还有一大把。
     
       马凯想通了,然而被浸泡在浴缸里的女人却濒临绝望的边缘。
     
       家里的座钟沉闷地响了三下,而浴缸里这个女人的心也被剧烈地撞击着。
     
       “这会不会是我听到的最后一次钟声呢?”
     
       女人绝望地想着,再次鼓起力气挣脱着身上的绳索。
     
       她知道挣脱不开,因为这几个小时里她已经尝试了无数次,可每次都是精疲力竭地瘫软下来,然后看着浴缸里的水一点点漫上她的身体。但是她不能不挣扎,在她的脑海里总有一个幻想,那就是下一次的挣脱会把绳索弄开,然后就会把死神甩得远远的。
     
       可是,十几秒钟以后她又一次绝望了。随着身体的瘫软,湿热的液体也从眼睛中流淌出来,但刚流到脸颊就被冰冷的水所淹没。
     
       ——随着嘀嗒的流水声,浴缸里的水正盖满她的嘴唇,然后一点一点冲击着她的鼻子。
     
       女人痛苦地闭上眼睛,一边大口地喘着气一边用力垫起被捆绑着的脚尖,试图阻挡水的进入。但这却是徒劳的,胸脯虽然剧烈地起伏,却阻挡不了胸腔里的空气在一点一点地减少。
     
       她觉得胸腔象被一个大吸盘用力吸着,似乎把所有的脏器都挤压了进去,而且那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她都能感觉到肋骨在嘶嘶啦啦地摩擦着她的肺。
     
       一阵压榨的疼痛之后又是一阵撕裂般的折磨,那疼痛象是一条毒蛇从她的腹部钻到她的鼻腔,她禁不住翕动着鼻翼,深深地吸入。
     
       但她吸入的再也不是空气,而是冰凉的水!
     
       而且吸入的水立刻就肆虐地蔓延到她的体内。
     
       她似乎听到水进入肺里的声音,啾啾的声音。然后又从体内传来噼啪的声音,每一声都象在大脑里燃响一粒鞭炮,将她的神志炸得烟消云散。
     
       她觉得陷入了黑暗的深渊之中,她的内脏七零八落地都在下坠着,不再有疼痛,不再有寒冷。然后有冰凉的怪兽肆无忌惮地涌入她的大脑,撞击着她的眼睛。
     
       女人最后的记忆是似乎张开了眼睛,还看见了光亮,在一个圆圆的黑洞里。那里面似乎还有她的脸,她用尽全部力气去看,却止不住身体在急速地下坠。那光亮却越来越远,越来越黯淡,直到融进暗黑之中……
     
       熟悉的电话铃声将马凯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厚厚的窗帘遮挡住了阳光,让他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不过迷迷煳煳的感觉让马凯知道,自己顶多也就睡了三四个小时。
     
       虽然大脑晕乎乎的,但马凯心里却是喜气洋洋,费丹这么早就打来电话说明还是在乎他的。
     
       “别睡了,快点起来。”
     
       听着电话里传出的冷冷的声音,马凯纳闷,难道这么早就要算昨晚的账?
     
       “出什么事了?”
     
       “那个中间人找到了。”
     
       “那是好事啊!”
     
       “但是她死了。”
     
       13
     
       “死者名叫莫莉娜,周围人叫习惯了就都叫她‘茉莉’,今年20岁,三年前父母亲相继去世以后她就辍学了,没有固定职业。按照你提供的电话号码我们进行了排查,确认使用这个号码的人就是莫莉娜,不过今天早上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一边听着助手介绍的调查情况,马凯一边仔细观察着现场。在他走进莫莉娜的家时,先看了一眼费丹的脸,冷淡、皱眉,于是马凯不再看了,免得费警官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将视线投向莫莉娜的尸体,因为被浸泡在浴缸里,莫莉娜的尸身已经发皱苍白了,身上虽然没有致命的伤口,但是两条大腿外侧有无数道抓痕,甚至肉都被抓得绽开。显而易见,那是她临死的时候用被捆着的手抓挠出来的,由此可见临死之前她经历了多么痛苦的挣扎。这从脸上的表情也能看出来,发白突出的眼球再加上突出来的舌头让这张脸惨不忍睹,无论如何也难以和照片里那个白皙娇嫩的面庞联系在一起。
     
       “据法医判断,莫莉娜的死亡时间是在今天凌晨1点到3点之间,死因是被人溺死。现场除了发现几个36码鞋印以外没有发现其它线索。”助手简洁明了地说着,他也看出今天费丹的神色不对,于是就更加注意语言的精练。
     
       “莫莉娜的电话记录调查了没有?”费丹决定继续从电话记录入手调查,既然莫莉娜是中间人,买方肖海浪也死了,那么就从卖方——那些处女开始调查。
     
       “调查了。”助手回答,却一脸无奈。
     
       “怎么?”
     
       “莫莉娜行事十分隐蔽,那个号码的通话对象只是肖海浪一个人。她应该还有一个号码和卖方联络,甚至她可能每联系一个处女都更换一次电话号码。”
     
       费丹瞅着浴缸里莫莉娜的尸身叹了一口气,这女人虽是行事周密甚至没有一疏,但到头来还是因为这处女交易的事情而丢掉了性命。
     
       叹气之后,费丹把目光又投向了墙壁上,在床头的那面墙上又画着一个圆圈,但是这次圆圈里只画了一点线,从圆圈的中点竖直向下。
     
       又是一个标记性记号,这和肖海浪被杀现场的那个十分相像,只不过所画的线和之前的不同。而两个标记的不同之处又代表着什么含义呢?
     
       费丹隐隐觉得,案件的突破口就在这两个标记符号上面,但思来想去却一点头绪也没有。
     
       “先别琢磨这个了,或许不经意之间就会想通。”马凯看出了费丹的心思,在旁劝解道:“不管怎么说,有一点是可以确定了,那就是杀肖海浪的和杀莫莉娜的是同一个人,否则所留下的标记符号绝不会如此巧合。这就如刑侦界的一句定理——没有两个犯罪人思考的问题是完全一样的。”
     
       马凯的声音将费丹从奇怪的标记里拉了出来,但又投入另一个沉思当中。
     
       ——有玩弄处女癖好的肖海浪被杀,负责联系处女的中间人莫莉娜被杀,这就意味着凶手肯定和这件事情有着密切的关系,现在知道这些事情的只有一种人,那就是莫莉娜联系的那些处女!
     
       “现在的关键就是怎么找到莫莉娜联系的那些处女,哪怕只找到一个,都会让我们更多地了解这其中的故事,都可能对案件侦破有帮助。但是莫莉娜的电话记录上一个联系人也没有,从哪里入手呢?”费丹不由得将目光投向马凯,同时又下意识地摆弄起手指。
     
       看到费丹的眼里并没有厌烦的表情,语气也没什么异样,马凯开心不已。丢掉了这个负担,他的大脑也正常运转起来。思忖了片刻说道:“莫莉娜在这个案子中是被害人,但是在联络处女性交易的的事件中,她又是一个犯罪人。如果我们换个角度去想,莫莉娜作为犯罪人,她该怎样寻找那些处女呢?这或许是一条捷径吧。”
     
       这句话提醒了费丹!
     
       是啊,如果用常人的逻辑,或者自己掌握的知识去判断,那么犯罪行为看上去似乎是难以理解的。然而,如果我们能够从犯罪嫌疑人的角度去看,问题往往就能迎刃而解。
     
       费丹打量着床上那具已经僵硬的女尸,心中暗忖:如果我是莫莉娜,该怎么去进行处女交易呢?到哪里去寻找这些处女呢?莫莉娜变身为“中间人”已经三年了,肯定有自己一套的联系链条,甚至可能是四通八达,从中找出一个链条无异是抽丝剥茧一般困难。
     
       费丹的手指交成了一团乱麻,脑海中也是如此,似乎眼前出现了一条锁链,然后象树根一样盘枝错结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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