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章 猫与鸦（下）
薇儿站起身，她身体上十二个最大巴掌大小，最小指头大小的红色刻印令看到的人绝不会忘记。那是在她身体上燃烧的火焰。
“薇儿，今后你能看这三本魔法书。“霍俊中在薇儿穿好衣服后道：“你身上的刻印，每一个代表着一种魔法现象，是我为你特别直接烙印在身体上的魔法。可以大幅度缩减咏唱的时间。薇儿，魔法是世界的现象概念的浓缩，需要用回路形成魔力震荡，用咏唱将魔力现实化，形成魔法。刻印虽然能大幅度减少你咏唱的时间，但是也会对你身体产生很大的负担。你必须在日常注意补充魔力的纳入，否则刻印对魔力的需求，会令你身体产生异变。你现在可以试一下，你的脑海中回忆起来的现象，就是你能够使用的魔法概念。”
薇儿茫然道：“可是我该咏唱什么呢？不是应该有咒语之类的？”
“咏唱并无固定的语言，发音，甚至内容。咏唱是沟通，是将小我和外界的大我联系起来的桥梁。你可以念被黄昏更深远，比黑暗更深沉。你也可以唱华丽的歌剧我的太阳，如果你喜欢麦当娜或者迈克尔杰克逊，用他们的歌曲来咏唱也行。每一个魔法师咏唱的内容都是不同的，是根据个人的性格成长的环境来产生。但是有一点，咏唱时间越短，对你使用越有利。毕竟当你要用魔法时。先去唱一曲我地太阳，就算施法对象是一个小孩子，也能揍趴下你了。”
薇儿问道：“魔法的咏唱时间可以减少吗？”
“随着你对身体中魔法回路的魔力震荡流动越来越纯熟，能够用更短时间让体内的魔力完成物质化重现，你咏唱的时间就会越来越短。越是强力魔法，需要的振荡频率就越强。对咏唱时间和你地身体都会有更高要求。这三本魔法书上有一些威力巨大的魔法技巧，但是对你现在来说并不实用。所以你最近一段时间。重点还是在初级魔法地使用上。我能教你的，就到此为止。今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薇儿哀伤地道：“老师，你要抛弃我了吗？”
随着魔法回路启动。薇儿似乎性格上稍微开朗了一些。
“魔法对于我来说，只是暂时使用的技巧而已。我并不会为魔法耗费太多时间，我对魔法师们地知识的追求，对世界的认知都没有兴趣。本质上和你一样，我也是一个初学者而已。所以。今后你要靠自己来努力，我只是领你进门的人而已。”
说完后霍俊中让一直在一边守护的泽尼特过来，一把抓住他。霍俊中让薇儿伸出手臂，划开腕部。泽尼特轻叫一声，伸嘴刺入薇儿地伤口中。只见手臂上一个刻印开始移动，从薇儿身上转移到泽尼特身上，渐渐缩小，最终顶固在泽尼特的左眼眼球上。
“薇儿，对你来说。泽尼特作为使魔过于强大了。本来你的魔法技能。是不足以驱使如此强力的使魔。不过泽尼特自己的意愿愿意成为你的使魔，否则你们绝对不可能建立联系。记住。使魔是你魔力的一部分，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所以使魔受伤，你也会受伤。”
泽尼特白了霍俊中一眼很嚣张的道：“本大爷可是最强地使魔泽尼特，才不会受伤呢。”
看他嚣张就很不爽，绒绒悄悄地跳到他背后，一爪子将泽尼特打飞。
和薇儿建立连接之后，成为有主人的使魔。薇儿会为泽尼特提供魔力，这令泽尼特地能力大增。被绒绒打飞后，泽尼特在地上跳着做出如同拳击手的姿态：“你这死猫女，别以为本大爷不会打母猫。”
还没说完，绒绒就扑在他身上，两只妖物开始在地面上厮打。
现在对于他们两个的这种行为，连薇儿都懒得管了。
再交待了几句，霍俊中让薇儿回家。薇儿离开后，霍俊中摊开手仔细的看着。绒绒跳上他的肩头，也盯着他的手认真地看了半天问道：“你在看什么？手上长花了？”现在的绒绒语言能力越来越好。霍俊中也是最近才知道，妖怪学习的语言，是直接从世界本身获取的能力而不是发音技巧，所以，凡是修炼成口吐人言的妖怪，就可以和世界上任何人交流。
这种能力，道门法术并没有。也许是道门高人们，根本不觉得有必要和外界蛮夷有什么交流吧。
相反的，青蝉子留下的魔法书中却有类似的语言，而且除了人的，还有和兽类禽类鱼类交流的魔法。霍俊中打算有时间试试修炼这种魔法，至少考英语时能多得几分。
霍俊中看着洁白的手掌有些迷惑的道：“今天我杀了人。”
“杀就杀了，我和泽尼特杀得比你多。喂，你该不会是外国人脑残动画看多了，觉得杀人之后有什么罪孽感吧？”
霍俊中微微摇头道：“修行人杀人是大罪，可是这个罪和常人所说的罪孽是两回事。因为很可能死者怨气会纠缠杀人者，甚至会化为魔障，阻碍人的修行。”
“那你觉得被你杀的人纠缠了？”
“没有。”霍俊中放下手：“我以前伤过人，但是从未亲手杀人。“绒绒不耐烦的道：“你既然没有罪孽感，那你纠结什么？难道你杀人有快感？嗯，有些人类是这样的，会从破坏中得到快感。”
“没有感觉。我杀了人，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似乎那就像是打碎了一只茶杯。扔掉了一双筷子，丝毫不能引起我任何情绪地变化。对，是这样，我不在乎，完全的不在乎生命在我手中消亡。”
“那不是很好吗？”
霍俊中没有回答，而是依然微微皱眉思考。绒绒是没有经过人伦教育的猫妖。她没有将人做美餐，已经算是很好的妖怪了。霍俊中不是担心自己杀人。而是从杀人后毫无任何心理感觉，任何情绪变化这件事中发现。他的情感，似乎在肉身进入先天后。变得更加淡薄。霍俊中原本就是一个不太容易冲动，堪称有些情感障碍的人。这除了先天原因外，自小没有朋友，只能一个人长大地环境也是主因。后来终于在山村中认识了卢家两姐妹，她们是霍俊中一生中第一次交到的朋友。修行后回到城市中。认识了连晶，御手洗青志，瑞克，陈浩博这几个同等年纪地损友后，霍俊中能感觉到，自己的情感似乎变得渐渐地丰富起来，也一点点的学会了如何面对他人。
可进入先天之后，这一切似乎又消失了。什么都不在乎！
什么都没意义！！
什么都不值得珍惜！！！
除了我这个个体，世界上没有其他地可值得动心的。
这个感觉。霍俊中并不讨厌。但是觉得很猥琐很自恋。而且，霍俊中觉得有情感很好。大道忘情而不是无情。修行人要能克制过于强烈的情感而不是舍弃情感。饭吃太多会撑死，可是不吃饭一样会饿死。有情才有红尘，无情无义的那是机器，连畜生都不如。
绒绒问道：“那你准备去教堂作祈祷吗？去坐在小黑屋里向别人唠叨？”
“我可没有软弱到那种地步。”霍俊中放下手对绒绒道：“我还想再杀几个人。”
“好呀好呀。”绒绒露出利齿：“你杀人，我来吃魂魄。”
霍俊中对于绒绒吃魂并不感觉意外，毕竟当初在医院，他看到过绒绒吃掉那两个女鬼而恢复伤势并且道行大进的情况。但是还是多问了一句：“你吃人魂魄？”
绒绒舔着嘴唇道：“喵，放心，我到目前还只吃过一次生魂，那是为了主人杀人后免得浪费。现在只是在吃那些游魂，不过生魂好吃地多，营养充足。喂，我说小霍，如果我真的为了吃魂袭击人，你会来降妖除魔杀掉我吗？”我不知道……”霍俊中想了半天道：“也许你只要不伤害到我所关心的人，我就会装着不知道吧。不过不能在我眼前伤无辜的人。”
绒绒翻了个白眼给他：“你还真是自私。”
霍俊中有点羞涩的挠头道：“我也这么觉得。”
绒绒好奇问道：“不过难得看你主动去做什么事情，我一直觉得你是哪种别人不拜托你你就什么都不会做的那种人。今天怎么会有精神主动去杀人？”
霍俊中道：“那些日本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下袭击我，还配备了手提机枪这种武器，他们根本无法无天。”
绒绒用爪子拨弄着霍俊中耳垂，把他头当玩具，还一边拨弄着一边问道：“你现在可是先天境界，对危险能生出感应，还害怕他们不成？”
“我有家人，有朋友，我还要上学。”霍俊中无奈的道：“他们只是平常人，我不能因为我的事情连累他们。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虚道爷说过，人以礼待我，我将以倍礼待之。人若以力对我，我将以百力回之。”
“所以你的意思是……”
霍俊中不动声色地道：“杀光他们，让他们不敢再起绒绒道：“我喜欢这样，不过真看不出，你居然有这么大杀性。”
霍俊中拍开绒绒地肉球爪子：“我并不是想杀人而杀人，所以应该不算杀性吧。只是我觉得，这样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而已。”
绒绒问道：“你知道那些日本人在那里吗？”
霍俊中指了指自己地头：“我见过他们，只要他们在这城市中，我就能找到。”
绒绒很羡慕的道：“人类进入先天后真厉害。”
霍俊中道：“妖怪也能修行到先天境界吧？”
绒绒抱怨道：“我们要先修成人言，然后化身成人。再修习人法，才能进入先天境界。相比人类，简直就像是走路的和开车的比赛竞速。”
霍俊中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修成人形的妖怪就是先天境界了。可按照绒绒所说，妖怪要修成先天境界的困难，实在是大的有些惊人。妖怪修炼成人，就已经要很大的机缘，而化成人形后，妖怪很难如同人类炼气士那样控制情绪，要再一步进入先天境界，难上加难。
如果真是这样，那人为万灵之首，并非是人类自大。
霍俊中离开别墅，走一走，坐上公交，坐几站，再下来走一会。绒绒一直趴在他的肩头，居然直接睡着了。
最终霍俊中停下了脚步，眼前是一片工厂。这很好，如果是酒店的话，还要想办法处理善后，会麻烦一些。工厂里面，有足够的空间和时间让霍俊中处理一切，不让他人发觉。
“真巧。”当霍俊中停下脚步，黑暗中两人突然浮现出来。他们二人并没有移动，只是在他们显现身形前，霍俊中看不到他们而已。
霍俊中愕然道：“奥师丸，柳逸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柳逸云摊开手道：“不关我事，我是打酱油的。”
奥师丸道：“霍桑，你有杀意，看来我们的目地是一样的。”
霍俊中知道瞒不过他们：“不错，我是来杀人的。他们攻击我，我需要解决这个因果。”
奥师丸道：“这里有几个阴阳师，懂得使用式鬼，还有几个忍者，不过霍桑你既然已经进入先天，这些角色应该不会为你带来麻烦。你前我后，一个也不要放走如何？”
“阴阳师，忍者？”霍俊中神识扫过，并为感觉到工厂内的红尘之海有多么不同。“像动画里面那么强吗？”
“看你说的是什么动画。”奥师丸很认真的回答道：“如果是火影忍者，那我可以保证，绝不可能。有那本领，他们早就世界统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