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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惊喜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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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晚荣兄,贺喜晚荣兄!”陈晚荣一进大门,就看见几张张笑脸。黄伯鸣笑得最是开心,嘴巴都裂到耳根了,远远冲陈晚荣道喜。
       原来是县馆的先生来了,陈再荣去了东宫这消息一传开,县馆是最荣耀的。而他们里面,最感到荣幸的是黄伯鸣了,作为县馆的祭酒,作为陈再荣的先生,自觉为陈再荣这个得意弟子恭喜是责无旁贷的事情了。
       瞧他那副模样,笑得比捡到万两黄金还要快活,陈晚荣自认识他以来,就没有见他如此乐呵过。
       陈晚荣抱拳回礼道:“谢谢黄先生!再荣能这么有出息,这全是黄先生教导有方,要知道师不良,则徒无方,再荣能有你这样学识出众的良师,是他的福气。黄先生,我代再荣谢师恩了!”深深一躬。
       这话任何一个老师都爱听,黄伯鸣的耳朵竖得老高,一听完连道不敢不敢,心里早就乐开花了,不住的摸胡子,自从认识陈晚荣以来,就今儿这番话说得最是中听!
       齐贤明过来道贺,他道贺完了其他的先生也来道贺。几个先生恭喜完了,几个生员代表又来贺喜。好一通应付,陈晚荣才应付过去,请他们到屋里奉茶。
       应付黄伯鸣他们这事固然重要,可是收购酒坊这事更加要紧,孙正平等着钱救急,不能等。陈晚荣只得做出一个不合此情此景的决定:“黄先生,齐先生,我有点事,先走开一会,等会我们再慢聊。”
       这时节应该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聊聊,商量一下这感谢师恩的事儿,陈晚荣如此做太不合情理,不过话已经说出来了,黄伯鸣他们也是无可奈何,黄伯鸣只得道:“晚荣兄,请便!”
       陈晚荣出了屋,要陈老实去陪着说会话,要不然没有个主人家陪着,太不成话。陈老实惊得连忙往后退:“他们都是读书人,我哪能说得上话呢,不去,不去!”
       “瞧你那副熊样!再荣那么出息,他的爹却这么不争气!你不去,我去!”陈王氏颇有大将之风,整整衣衫,一脸的笑容,进了屋。陈老实迟疑一下,整理下衣衫,跟着进去了。
       陈晚荣带着孙正平来到自己屋里,关上门。孙正平万分愧疚的道:“陈掌柜,我来的真不是时候!你们家这么大的喜事,我却来啰嗦,心里何安?陈掌柜,这事就过会再说吧。”
       “孙掌柜,你放心!喜事早一刻,晚一刻,都没关系,已经是喜事了,不争这点时间。你这是急事,还是先处理了为宜,你可是等着用钱呢。”陈晚荣很是理解他的心情。
       家里有人去东宫供差,这是何等重大的事儿,要是换个人就算你天塌下来也不会理睬,而陈晚荣却是优先处理,孙正平感动无已,眼里闪着泪花,双膝一屈,又要跪下,陈晚荣忙拦住:“孙掌柜,我们议议字据。”
       孙正平一切听凭陈晚荣主张,两人商量一阵,议定了条款。陈晚荣不是黑心人,所提条款孙正平一一接受,这字据很快就写好了。只是写这字据,陈晚荣的毛笔字实在是太糙,只能由孙正平代笔了。
       一式两份,两人签好字,各执一份。陈晚荣取出两百两黄金付与孙正平,孙正平写个收条,千恩万谢之后欢欢喜喜的去了。
       陈晚荣略一整理衣衫,回到屋里,只见黄伯鸣他们盯着陈王氏,个个乐呵呵的,一个劲的道:“伯母说得是,说得是!”陈老实在旁边唯唯喏喏,好象相声里面捧哏的。
       陈王氏往往有出人意料的举动,富有智慧,就是精明的陈晚荣也是服气,只是不知道她说些什么,这么富有吸引力。
       “晚荣,你事儿办好了?”陈王氏问道。
       陈晚荣笑道:“娘,办好了!各位,让你们久等了,这里谢过!”抱拳来个团团揖,黄伯鸣他们齐声道:“不敢。”
       陈王氏站起身:“晚荣,你陪着黄先生他们说说话,娘有事,先去忙。”
       陈晚荣忙拉住,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娘,你都说些什么,他们这么高兴?”
       “我没说甚,就说再荣这么有出息,是先生的功劳,我们一定要好好感谢他们。晚荣,该怎么谢,你拿主意吧。”陈王氏压低声音回答。率先出门,陈老实忙跟了出去。
       这个陈王氏真够精明的,黄伯鸣他们今儿来明里说是贺喜,暗里是来讨感谢的,要推也推不掉。她只是说要谢,却不说怎么谢,黄伯鸣他们想不欢喜都不成。
       陈晚荣暗赞一声陈王氏精明,道:“黄先生,再荣系出县馆,得各位先生教导,得各位学友帮助,受益良多,我们感激不尽。我们十二分真心要谢谢你们,只是我们出身农家,于这些规矩不太清楚,该怎么谢,还请各位帮忙拿个主意。”
       这话半真半假,陈晚荣于读书人的礼节不是不了解,是不够了解。陈晚荣考上大学,把教过自己的老师请在一起,还有学校领导,摆了几桌,这事就完了。在唐朝肯定行不通,不得不向黄伯鸣他们请教了。
       陈再荣是知道规矩的,只是他人在东宫。
       等的就是这句话,黄伯鸣仍是以他一贯的谦逊作风婉拒:“晚荣兄,你这话说到哪里去了,我们教导再荣那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嘛。我们教导再荣,是为朝廷培养人才,不是为了图你们的好处,言重了,言重了。晚荣兄,以后这话千万不要说了,会给人误会!”
       一脸的认真,好象真的不愿接受谢礼似的,齐贤明忙附和:“晚荣兄,黄先生所言极是!晚荣兄,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说句没高没低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你这么话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他们这种欲受还却的做法陈晚荣已经见识过一回了,笑道:“谢齐先生提醒,晚荣记下了!既然二位如此坚拒,那我就做点不辱斯文的事。我请你们出去走走看看,踏春赏景,各位意下如何?”
       这是请他们出去旅游,的确是文人雅事,顺便海吃山吞也不会有人说,各种关系都照顾到了,黄伯鸣不会拒绝。
       黄伯鸣挠挠头,略一沉吟道:“晚荣兄盛情相邀,我们只好却之不恭了!”
       “谢晚荣兄!”齐贤明起身相谢。
       一出去,所有的事就趁机办了,陈晚荣还以为完了,却听齐贤明笑道:“晚荣兄,我们县馆一百年来为朝廷培养了不少人才,就没有如再荣这般出色者,随侍太子身边,恭喜恭喜!”
       有几个反应慢的生员没有听出他言外之意,脸上满是遗憾,这可是狠宰陈晚荣的机会,就这么没了,他们能不惋惜么?
       陈晚荣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告诉陈晚荣,你光请旅游一趟不行,还得有其他活动。唐朝读书人“鱼跃龙门”之后,那宴会往来多不胜数,陈晚荣也不清楚该用哪种宴会了,请教道:“黄先生,据我所知,凡读书有成,必行宴会,只不知再荣这事该用哪种宴会?”
       机会来了,黄伯鸣不再推拒再三了,想了想道:“晚荣兄,以我看这事得烧尾宴。”
       一听这话,陈晚荣头皮发炸,忙道:“黄先生,是不是太重了?烧尾宴是进士之宴,再荣虽在东宫奔走,可也没中举呢。”
       烧尾宴是时下最流行的读书人宴会,茶肴极尽精细之能事,不下百道之多,所费不少。不是陈晚荣舍不得钱,而是烧尾宴实在是太折腾人了,不仅要吃喝,还要请百戏助兴,闹一天算是简单的了。光是这应酬,就足以把陈晚荣累得散架。
       东宫奔走固然荣耀,还前途无量,毕竟没有名份,要是用进士宴的话,必然要给人笑话。黄伯鸣想了想,这才道:“晚荣兄,要不这样,摆上几桌,把该请的请来,大家乐乐就成了。”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陈晚荣笑道:“那就明天晚上,我设宴感谢各位。”
       这事议定,皆大欢喜,齐贤明提醒陈晚荣:“晚荣兄,沈大人也是读书人出身,不能没有他。”
       沈榷是父母官,要没有他都不成,就是齐贤明不说陈晚荣也不会落下,笑道:“我这就给沈大人发帖相请。”
       黄伯鸣提醒陈晚荣:“晚荣兄,正宴之前还要有便宴,才合规矩。”
       便宴,正宴,烧尾宴,还有百戏助兴,吃喝吹打,这得多少钱?在唐朝读书,没有点家底子,谁还读得起呢?
       陈晚荣听得脑瓜仁儿疼,倒不是心疼钱,实在这种应酬让人厌烦,笑道:“那今晚上就设便宴款待各位。黄先生,我们去哪里赏春呢?”
       “长安踏春,我们去过了。大的地方就不去了,我们去爬山。西山风景不错,很是宜人,我们就去西山吧。”黄伯鸣倒不过份。
       西山,陈晚荣去过,很荒凉,有什么好去的,提醒道:“黄先生这提议固然好,只是这吃喝怎么处理呢?那里可没有酒店饭馆。”
       “晚荣兄有所不知,我们这些读书人,没事的时候就喜欢三五成群,带上吃喝去爬山赏景。西山虽然荒凉点,风景还不错。到时,带些肉呀酒呀,到山上拾柴生火,边烤边吃,吟诗饮酒,诚人生乐事也!”齐贤明摇头晃脑的,仿佛已经身在山中似的。
       唐朝的读书人出游不仅仅带上熟食,带上生肉烤食也是常有之事,这类似于我们现代的“野炊”了。
       西山?西山有硝石!陈晚荣的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我正想着去西山找硝石矿,他们爱去西山,他们不就是义务勘察队么?
       “成,我们什么时间去呢?”陈晚荣非常兴奋的问道。
       黄伯鸣不知道陈晚荣的想法,略一沉吟:“后天正好是旬假,要是晚荣兄有空的话,我们就后天去。”
       “就这么定了!”陈晚荣当即拍板。
       原本是想请他们去大地方旅游一趟,顺带搞个宴会请他们,既有文人的风雅,还不落人话柄,没想到竟是去西山,找硝石矿这事也可以顺便办一下了,陈晚荣巴不得现在就去西山。
       黄伯鸣他们急着把这好消息告诉县馆里的人,告辞而去。陈晚荣送走他们,把这事向陈老实夫妇简短的做了个通报。二老对陈晚荣历来支持,自是没有二话。
       便宴可以不用请沈榷,陈晚荣心想不如明天去发帖,今天把生产的事务处理一下。忙到天黑,这才去县馆,汇合了黄伯鸣他们,直奔酒楼,点上酒菜,直到吃饱喝足,这才回家。
       第二天起个绝早,因为要溜马。溜马这事,以前是陈再荣做,现在他不在,只有自己去溜了。漱洗完毕,牵着青花出了院子,飞身上马,一拍马背,直朝东边驰去。
       没跑多远,只见一匹白马不紧不慢的跑着,马背上人坐着一个娇俏人儿,不是别人,正是郑晴。陈晚荣赶过去,笑道:“郑小姐,早啊!你也溜马?”
       郑晴笑盈盈的道:“是呀!陈大哥,没想到遇到你呢!陈大哥,你到哪里溜马?”声音甜美,很是动听。
       溜马相当于人的晨练,只要让马跑开了就成,至于去哪里倒不重要,陈晚荣笑道:“随便跑跑吧。”
       “陈大哥,我们来赛赛脚力!”郑晴提议。好看的眼睛瞄着陈晚荣,充满希翼。
       对自己的骑术,陈晚荣有自知之明,比起郑晴有很大一段距离。见了她那副期盼的模样,陈晚荣又不好拒绝,点头道:“好!要是我输了,你别笑话我。”
       “陈大哥,你就爱谦虚!”郑晴笑意不减,一拍马背,白马好象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陈晚荣一夹马肚,青花发出一声欢嘶,紧跟着追了上去。
       两匹马的脚力均是不凡,跑了个首尾相齐。青花虽好,白马也不差,跑出老大一程,陈晚荣仍是没有追上,笑道:“不行,我追不上你。”
       郑晴笑道:“陈大哥,你说笑了。青花比白儿神骏,只是青花关在圈中,给养废了。陈大哥天天溜的话,不出一个月,白儿就追不上青花了。”
       这说法和陈再荣的说法相同,没想到她还懂相马术,陈晚荣笑道:“托你吉言,那我得加油溜马了。”
       “陈大哥,这控缰不能僵硬,要尽量使你的力道与马的力道合一,这样才便于马儿驰骋。”郑晴指点起陈晚荣的骑术。
       陈晚荣可以把汽车开得飞起来,就是不能把马骑得飞起来,马术这方面真得找人好好指点一番,忙谢道:“谢谢你提醒,若有不到之处,敬请指正。”
       郑晴浅浅一笑,宛如春花绽放,格外娇媚:“陈大哥言重了,我只有一点看法,要是陈大哥不嫌弃,我就说与你知道。”
       一边指正陈晚荣骑术,一边打马飞奔。郑晴虽是女儿身,对马术所知甚多,细心教来,陈晚荣受益良多。两人一路跑下去,不知道跑了多少路程,前面出现一条小道,郑晴格的一声娇笑,一拨马头,上了小道。
       陈晚荣意兴正酣,也是一拉马头,紧跟上去,问道:“这是哪里?”
       “我哪知道。”郑晴娇声回答。
       不知道还乱跑,真是的。不过,陈晚荣聪明的把埋怨放在心里,女人嘛总会做些不可理喻的事情。郑晴虽是明事理,毕竟是女儿身,难免不做出一些女子该做的事。
       跑了一段路,更加荒凉,已经不见人烟。郑晴勒住马缰,扭过头,因长时间驰骋,俏脸飞霞,酥胸急剧起伏,娇俏可人,惹人怜。
       陈晚荣看得一呆,提议道:“我们回去。”
       郑晴顺从的点点头,拨转马头,沿原路回转。陈晚荣刚拨转马头,一道蓝色的幽光从远处射来,只见一块半落拳头大小的蓝色物事静静的躺在数丈外的草丛中。在朝阳照射下,正发出蓝色的光芒。
       陈晚荣不见则已,一见之下大喜,忙从马背上跳下来,小跑着冲过去,把石头捡在手里,对着太阳一照,蓝幽幽的,煞是好看。
       这里竟然有这种好宝贝,陈晚荣抑止不住狂喜之情,不由得在石头上猛亲几口!
       第四十八章
       发现“宝藏”
       郑晴自从认识陈晚荣以来,就没有见他惊喜成这样,居然忘形了。郑晴眨着一双好看的妙目打量着陈晚荣,惊诧不已,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要不是郑晴了解陈晚荣,知道他断不会做莫明其妙的事情,要不然肯定会以为他脖子后面的筋搭错界了。
       只是,陈晚荣抱着一块石头猛亲,这事挺羞人的,任何一个女孩儿处此之情都会羞生心头,郑晴俏脸通红,一脸的羞意,忙扭过头去。饶是如此,仍是一颗芳心怦怦直跳,好象欢蹦的小鹿,随时都会破胸而出一般。
       陈晚荣对着太阳,好一通打量,这才扭头对郑晴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好东西么?”
       郑晴扭过头,脸上羞色未褪,不敢打量陈晚荣,直视着蓝色石头,轻声道:“陈大哥,这是什么呀?你这么兴奋。”
       “这是胆矾!”陈晚荣回答她的问题,不等她追问,笑着给她解释:“这东西可以制硫酸。狐刚子前辈在数十年前,就用这胆矾制出了硫酸。”
       胆矾就是五水硫酸铜,唐朝炼丹家狐刚子于公元七世纪通过灼烧法制得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份硫酸,比起西方早了好几百年。这事离景云二年,不过几十年。
       硫酸号称“工业之母”,广泛应用于各行各业,现代社会要是没有硫酸,我们的生活舒适度会下降很多。有了硫酸,陈晚荣这化工就做得更加有声有色,陈晚荣抑止不住兴奋:“有了胆矾,我就可以制出硫酸,可以做很多东西。只是太少了点,只能用来做试验。”
       就算是做试验,也足以让陈晚荣兴奋上好一阵子。
       “恭喜陈大哥!”郑晴妙目含情,向陈晚荣道喜了。
       陈晚荣把胆矾收入怀中,摸着下巴沉吟起来:“胆矾一般出现在矿床附近,尤其是铜矿里更是不少。这里有胆矾,想必附近有矿洞,这应该是给人玩腻了扔在这里的。”
       自然界中的五水硫酸铜一般存在于矿床的氧化带,在这里发现胆矾,附近肯定有矿床,陈晚荣的眼睛特别明亮:“我们好好找找,说不定就能找着。”
       瞧陈晚荣那模样,要不找到肯定不会回去,郑晴笑道:“好呀!”
       陈晚荣重新上马,四下里一打量,打马往里面赶去。郑晴打马跟上。往里行了一阵,小路已经消失,荒草遍地,竟是来到荒地了。
       “陈大哥,这里以前有人来过。”郑晴指着没有路的荒地,解释道:“陈大哥,你瞧,这里的地面很硬,杂草虽生其上,也是难掩其迹,这里应该是一条路。”
       分析得很有道理,陈晚荣笑道:“没错!我们顺着路往里走走看。”打马而去。没行多远,发现一块躺在草丛里的胆矾,陈晚荣兴奋得大叫起来:“没错,矿床就在附近!”跳下马背,把胆矾捡起。
       郑晴伸出如玉般的小手:“陈大哥,给我瞧瞧!”脸带好奇。
       陈晚荣递给她,郑晴拿在手里,对着太阳一照,赞道:“哇!好漂亮哦!蓝幽幽的,好象蓝宝石呢!陈大哥,这块给我了。”不等陈晚荣说话,先收入怀中再说。
       目前的胆矾虽然珍贵,也不差这一块,陈晚荣自无不允之理。两人牵着马,向里行去。不时就会发现胆矾,陈晚荣的断判是对的。
       “陈大哥,快瞧,这里有个洞!”郑晴惊喜的指着左手边。
       陈晚荣一瞧,不仅是一个洞,应该是一个矿洞。洞口用木头撑着,木头已经朽败不堪了。陈晚荣小跑着奔过去,还没到洞口就见路边有好几块胆矾。来到洞口,朝里一瞧,大小不一的胆矾就有好几十块,静静的躺在草丛里。
       洞里偶尔还可见铜砂,应该是个铜矿。瞧这光景,废弃不下数十年了。
       中国古代,历代王朝最重视的金属不是铁,而是铜。因为铸钱用的是铜,当然铁钱也铸过,只是没有铜钱使用广泛。而钱又关系到朝廷的税收收入,关系到王朝的兴衰,是以非常重视。
       往往会出现一种非常奇特的现象,那就是铜钱不如铜值钱。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会有人把铜钱熔了去换金银,可以暴富。
       拥有更多的铜一直是朝廷最想的事,只要能开采,朝廷都会不遗余力的开采。象这样废弃的铜矿还不知道有多少。
       “陈大哥,这么多!”郑晴赶到,朝洞里一瞧,望着象蓝宝石般美丽的胆矾,惊讶不置。
       陈晚荣指着一些灰扑扑的石头,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你瞧,这石头也是宝贝呢。”
       郑晴眨着妙目一瞧,笑道:“陈大哥,这石头用火一烧,就会冒出水,发出卟卟的响声,挺好玩的。以前小时候,我在田里头捡到就烧着玩儿。”
       这是沸石,温度一升高水份就会蒸发,有什么好奇怪的。陈晚荣笑道:“是呀!”
       沸石一共有三十多种,广泛存在于自然界中,在这里发现沸石一点也不奇怪。应该是那些采矿的人认为沸石无用,这才扔在地上。
       利用沸石的吸水性,陈晚荣不仅可以制备硫酸,还可以制备浓硫酸,其浓度可以接近百分百,今天的收获真是丰厚,陈晚荣进入洞里查看起来。
       郑晴紧跟着陈晚荣。这洞很深,走了一阵,光线暗淡,再也看不清了。郑晴有些害怕,忙向陈晚荣身边凑,玉手不由自主的伸向陈晚荣,陈晚荣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女子最需要的是安全感,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没事的!我瞧这里的胆矾有好几十斤,我们这就回去,我叫上人手来搬胆矾。”
       要是不搬回去,陈晚荣肯定睡不着觉,郑晴理解他。两人出了洞,骑上马,往回赶。
       一进院子,陈王氏埋怨中带着关怀的声音响起:“晚荣,你都到哪去了?饭也不吃。我们等不到你,都吃过了。”看见郑晴笑盈盈的俏立陈晚荣身旁,还以为陈晚荣大清早出去约会了,笑得嘴也合不拢了,拉住郑晴的小手:“郑姑娘,以后常来啊。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不要客气。”
       “谢谢伯母!”郑晴冲她盈盈一福见礼。
       多懂礼的姑娘,陈晚荣真有眼光,陈王氏拉着郑晴进屋去了,嘘寒问暖的道:“郑姑娘还没吃早点吧?还有些,将就吃点。”
       陈王氏如此关怀,郑晴一年难得见到几次母亲,倍儿受用:“谢谢伯母。”
       放开郑晴,陈王氏忙端上饭菜,郑晴谢一声,端着碗细细品尝起来。陈晚荣想着明矾的事,喉咙也粗了许多,几下就吃好了,碗一扔就跑了出去。
       陈王氏不明所以,望着陈晚荣的背影,嘀咕道:“这个晚荣,今儿怎么了?这么风风火火的!”还以为是头次约会有些害臊。
       “伯母,陈大哥有事呢。”郑晴帮陈晚荣解释,放下碗:“谢谢伯母。”跟着出去了。
       要是在以往,郑晴肯定会帮着收拾碗筷,象今天这样放了碗就跑的事还是头一遭发生,陈王氏以为她面嫩,笑笑收拾碗筷。
       陈晚荣挑了两个力气大的伙计,带上火把,要肖尚荣赶着牛车出发了。两个伙计乘牛车,郑晴和陈晚荣各乘一骑,去发掘宝藏了。
       小黑是天生的运动健将,狂奔正是投其所好,奔得很快,一点也不比青花差。很快就到了地头,动手把胆矾和沸石搬到车上。有光线的地方搬完了,这才点上火把,深入洞里捡。
       这洞废弃日久,铜砂氧化得不错,这里一块胆矾,那里一块,直花了小半个时辰,这才搬干净。望着一大车明矾,有百多两百斤,陈晚荣兴奋莫铭,巴不得现在就做硫酸。
       沸石也不少,要是全部捡的话,至少也有一百斤。沸石可以再生,用过之后用火一烧就可以再次使用,用不着全搬,够用就行了,陈晚荣只要了四五十斤。
       肖尚荣和两个伙计万分好奇,仍是选择了明智的举动,不问。
       仍由肖尚荣赶着牛车,两个伙计搭便车。陈晚荣和郑晴乘马,打道回府。
       上了大路,行人渐多。胆矾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远远望着好象蓝水晶似的,格外美丽,引得行人注目。要不是胆矾形状太次,光凭美丽的色彩,柔和的光芒,人们说不定把陈晚荣当作“珠宝大盗”了。
       这事太不可思议,陈晚荣他们一回到家,雇工们都围过来看稀奇,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猜测陈晚荣的用意。
       就连一见陈晚荣面就害羞的韩花花也是大着胆子问道:“表哥,你要这做甚呢?”
       郑晴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这才不再说话,惊喜的打量郑陈晚荣。
       陈晚荣叫人帮忙,雇工们一拥而上,帮着把明矾和沸石搬到屋里去堆好。要不是今天有事的话,陈晚荣现在就要做硫酸了。
       “晚荣,你搬石头回来做甚呢?吃了饭没事做。”陈老实很是埋怨。
       陈王氏一如既往的维护陈晚荣:“老头子,你管那么多做甚呢。晚荣甚时间做过没用的事呢?”
       这话有道理,陈老实不再问了。
       “娘,我去酒坊了。”酒坊那边一大摊子事在等着陈晚荣去处理,带上合同,和肖尚荣去了酒坊。郑晴也告辞回家了。
       今天的酒坊与昨天不一样,昨天是冷冷清清,没有人进出,今天却是人来人往,与往常没有区别,已经恢复正常了。
       进到工坊,只见肖致中带着伙计们忙前忙后,一头的大汗。孙正平也在忙着指挥,额头上挂着汗珠,瞧见陈晚荣进来,抹了一把热汗,迎上来:“见过陈掌柜。”
       搬胆矾花费的时间不少,陈晚荣来得很晚,笑道:“我有点事,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今天是陈晚荣正式接手的第一天,孙正平虽是有急事,也不能不等着,笑道:“陈掌柜言重了,这是我该做的。”
       “孙掌柜,你有急事,你去忙你的,忙完了回来就成。”陈晚荣很是理解孙正平那种处理急事的心情。陈晚荣来了,他不必再守在这里了。
       孙正平笑道:“陈掌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急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今天是您第一天来,我总得把事情交接好了才能走。您帮了我那么多,要是我就这么走了,我会不安心一辈子。”
       他这份情意陈晚荣还真推脱不了,只得由他了,拍拍手道:“都过来,都过来!”
       肖致中和伙计们放下手头的活儿围了过来,向陈晚荣打招呼。略一寒暄,陈晚荣把合同分发给他们,道:“这是合同,你们的权益、职责都写在上面了。要是同意的话,就签个字,划个押也行。不愿签的,我给工钱,欢送。”
       肖致中代表大伙道:“掌柜的,您都说哪去了,这么好的好事儿,我们哪会不愿意呢。兄弟们,快签吧。”
       昨天听陈晚荣大致说了下内容,伙计们早就想签了,一听这话齐声响应,作势欲签。他们乐于效力,在陈晚荣的意料之中,要是不看就签了,于情理上过不去,提醒他们道:“看了再签。”
       “掌柜的,我们签了要干活呢,不能误工啊!”肖致中申明原因。
       陈晚荣提醒他们:“这是你们应该了解的,担搁不了多少时间。”
       “掌柜的,我们不识字呀!看也看不懂。”一个伙计很不好意思。
       这些伙计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不识字很正常,陈晚荣笑道:“那就更应该弄明白了。你们谁识字,念给他们听。”
       都看着肖致中,这事就着落在肖致中头上了。肖致中清咳一声,照着合同念起来。他是识几个字,就是这朗读水平也实在是太次了,陈晚荣听得直皱眉,任由他们讨论合同,跟着孙正平去了一边。
       “孙掌柜,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去忙你的吧。”陈晚荣不是催他走,见他那副欲走又不能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代他难受。
       孙正平想了想,这才道:“谢掌柜成全!那我就告辞了。”
       陈晚荣陪着他回到屋里,见行装都收拾好了。孙正平带上行装,道:“掌柜的,我少则十天,多则半月就回来。掌柜的,这里的事就劳你挂心了。”
       “不用急,你处理好了再回来。”陈晚荣送孙正平离去,真想问他是什么急事,又怕引得他伤心,只得作罢。
       送走孙正平,陈晚荣回到工坊,只见伙计们又在干活了。这才多大一会,他们又在忙活,真是好员工。
       肖致中把厚厚一撂合同递到陈晚荣面前:“掌柜的,兄弟们都签好了,请您过目。”
       “你有没有给念完?”陈晚荣问道。
       肖致中笑道:“掌柜的,我读书不多,识得字也不多,可我明白一条,这合同要是我们不签就是有眼无珠了。”
       这合同在现代很一般,在唐朝却很仁慈,天下间除了陈晚荣这里,再无第二家。陈晚荣略一审查,没有问题,收了起来。
       伙计们围着酒缸,脖子伸得老长,好象酒缸里有宝贝似的,陈晚荣好奇,快步过去。来到酒缸边一瞧,只见酒缸里堆着山状形的酒醪,清澈的酒浆正从酒醪里渗出来。
       唐朝虽然出现了“烧酒”一词,但唐朝并没有我们熟知的烧酒,而是饮用黄酒清酒这类低度酒。其酿制方法并不是通过蒸馏得到,而是把米磨成粉再蒸熟,摊开放冷。在米粉上撒上曲子,撒一层曲子铺一层米粉,如此反复,直到差不多了这才垒成山形状。为了便于发酵,还要压紧。
       然后用干净的布盖住,任其发酵。过一阵子就会渗出酒浆,为了不让酒精挥发,就要在酒缸里加入清水,使酒精溶解在水里,以便保存。
       等到发酵好了,再经过处理,就可以得到饮用酒了。
       这酒醪已经渗出酒了,发酵时间不短了。虽只一点点酒浆,香气扑鼻,很是诱人,陈晚荣抽动一下鼻子。一个伙计用碗舀起小半碗,双手端着,递到陈晚荣面前:“掌柜的,这是我们今天酿的第一缸酒,您请尝尝!”打量着陈晚荣,有点紧张。
       肖致中他们也看着陈晚荣,盼望陈晚荣予以肯定,笑道:“那我就尝尝。”呷了一口,味道不错,笑道:“好喝,你们酿的酒不错!”
       陈晚荣的肯定让肖致中他们倍感振奋,无不是欣喜满脸,一个劲的道:“谢谢掌柜!”
       一道灵光闪过,陈晚荣兴奋的一拍脑袋,在心里大叫一声“有酒,有硫酸,有沸石,可以做出一种药剂。这药剂出现唐朝,肯定要算医学史上的里程碑!硫酸做为催化剂,消耗量不大,十斤硫酸也要造出几百斤,今天搬回来那么多胆矾,可以造好多呢。不过,得先把酒的浓度提上去,不能再这么酿酒了,得先做蒸馏酒。”蒸馏酒不用说了,陈晚荣闭着眼睛也能做出来。
       一种应用广泛的药剂就要出现在唐朝!陈晚荣越想越兴奋,眼睛明亮如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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