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十二章 较量
闻达声的手指在桌子上一转，他说：“我也是这么想。不过，我又想，他不会平白无故地把我约来，肯定是要我跟我说什么，还有他没告诉我这里有你。呵呵，这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情是无缘无故的。”
这话说得对，的确，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
过了十分钟，钱德望还是没有影子。那边的老板有些看不过去了。这边的三个大眼瞪小眼，不点菜，不说话，老板开始怀疑他们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他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三位，到底你们到底吃不吃饭？要是不吃饭的话，你们还是找个别的地方聊天吧。”
他说话倒是挺文雅，意思也明白，就是哪凉快哪呆着。
闻达声说：“好了，今天见面也算是有缘，我请二位吃一顿怎么样？”
夏羽说：“当然好了。我可是很久没有被人请客了。”
白荷也放松了心情，虽然这里几乎没有什么称为美食的东西。不过，她对吃的东西很感兴趣，哪怕是刚刚还数落的不得了的。
很快，几个还算有点样子的菜端了上来。
闻达声像个主人一样请客。夏羽则没有那么好心情。他礼貌的用筷子挑了几根菜放进嘴里，嘴巴动了动，接着就不动筷子。
闻达声说：“怎么了？没胃口。”
“不像你那么好胃口。看起来你的心情不错。”
夏羽没话找话。
闻达声说：“也不是心情好，最近不太好混。”
白荷说：“奇怪，最近不是挺太平吗？”
闻达声一笑，说：“就是因为太过太平了，所以才心情不好，你想想，我是干什么的，记者！那就是盼着出事，现在可到好，风平浪静，自从艳照门之后，不管是内地还是港台，那些大明星都很收敛了很多。没什么可报道的。”
听他的口气最近还真是不怎么顺心。话说回来，要是让这种人顺心了，估计天底下就要有很多人不顺心。
白荷说：“你就不会找些有意义的事情做，何必老是做这种娱乐记者，比如你去报道报道伊拉克局势什么的。”
闻达声说：“我可没心情去关心地球那边的事情。再说，很多人特别是女人，他们才不管伊拉克那边每天死多少人。”
白荷问：“那他们关心什么？”
闻达声又吃了口菜才说：“那些人大部分关心的是电视上哪个明星去外国又结婚了，哪个又离婚了，还有哪个背着丈夫偷会老情人。那个卖钻石的大款背着明星老婆去找女演员酒店开房。”
白荷皱了皱鼻子，显得很是不屑，说：“都是你们这种人折腾的，要不然离婚率怎么会那么高！”
闻达声爽朗地笑笑，说：“这可和我没关系，每天都有人用水果刀杀人，你觉得会有人责怪卖水果刀的吗？再说，还是那句话，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如果没有那么多喜欢八卦的，我们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存在。”
吃了一会儿，闻达声还是和夏羽话不投机。他悻悻的付了饭钱，拍拍屁股往外走。
夏羽和白荷则没有离开的意思，夏羽倒是很难得地夹起一大筷子菜，放在嘴里。
白荷说：“我们还是走吧。这都快下午了。”
夏羽说：“一个让我心烦的人刚刚走，另一个让我心烦的人还没来。”
白荷糊涂了，她不明白夏羽的意思。
夏羽又吃了几口菜，门口人影一闪，钱德望进来。
夏羽实在是聪明，居然能判断出事情的发展方向。
夏羽摸摸嘴角，说：“刚好，我吃饱了。好在我吃得不多，否则，这么点时间，我可没有机会把肚子喂饱。”
钱德望没有坐下，他说：“吃好了，那就和我出去走一走。”
夏羽原地不动，说：“我们没什么可说的吧。你说条件好不好？”
钱德望看了看白荷，白荷的手里还拿着那个今天差点“出鞘见红”的日本刀。
钱德望说：“我想我们还是有点事情要说，在人多的地方说实在是不太合适。还有，我也不想你的这位漂亮女朋友参与其中。当然，你也可以不理睬我。是不是？亲爱的万人迷萧梦萌小姐。”
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
夏羽显得很无奈，只好站起来，跟着他出了小餐馆。沿着路，走到一个僻静处。
夏羽说：“见到你真是让我很惊讶。”
“你这口气不像是在和你的老师说话。你不觉得应该更尊敬我一点吗？”
“确实，如果前几天见到你，我确实是应该表现得尊敬一点。可是我不想对一个抓住我的把柄打算威胁我的人说这些话。”
夏羽说话不温不火，说得肉中带刺。白荷远远的跟在身后，手里还拿着那东西。
钱德望说：“算了，你怎么看我我不介意。”
“那么你介意什么？”
夏羽停住脚步。
钱德望也停下，他说：“我介意，我能拿到多少钱。”
这真是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听到这句话，夏羽反倒放松了心情。至少不用再费心思去猜对方的来意。
夏羽问他：“多少？”
钱德望伸出一个指头。
夏羽说：“你这样我反倒不知道该说多少。一万，十万，一百万？”
钱德望说：“你知道我混到今天这个位子用了多少钱？人家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说得没错，我用了几乎是我的全部积蓄加上我老婆换了这个在大学讲课的机会。”
夏羽掰着指头算：“你的全部积蓄有多少我不太清楚，姑且给你算是一百万，都说你是个有经济头脑的人物，在学校里的时候，起先，你并不起眼，也是个穷光蛋。可是后来你还是发财了。听说你是考着出卖考题的。哦，我记得为了贿赂你，还花了四五万块，你还真是敢要。至于你老婆，这位师娘我没见过，也不知道怎么估价，还是你说吧。”
有时候，夏羽也不是那么软弱，他的风骨在内涵中。
钱德望说：“这样吧，你先给我一百万。”
“先给？也就是说，以后你需要的时候，我还要再给你。”
夏羽不傻。
“当然。”
钱德望回答得十分干脆。
夏羽说：“我明白了，你是打算弄个提款机。”
“这个比喻倒是很贴切。你要是这么说也可以。”
“这个提款机要做到什么时候？”
夏羽问他。
钱德望笑而不答。
夏羽暗骂一句，他妈的。
“明天这个时候，在这里，你给我准备一百万，我要用这些钱铺平我的前进道路。我想你的记性还是不错，不要忘记，可爱的萧梦萌小姐。”
“如果我不这么做得话……”
“那么好啊，当初你给我的那部小说的手稿我还留着。哦哦，很巧合。我还是很看重我学生们的创作。我把手稿和出版的小说对照一下，除了个别字句几乎是完全一样。我只要让出版社和那份手稿对照一下就可以。笔迹完全相同。”
夏羽心里暗暗吃惊，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从始至终，夏羽从来没有承认自己是萧梦萌。
夏羽故意干笑了两声，这种笑声可以做出很多种解释。
钱德望继续说：“你当然可以不承认。不过，你不要忘记，我还是你的老师，你的很多作业都留在我那里，呵呵，那些东西写满了你夏羽的名字。我把你的手稿中的一些段落寄给了闻达声，他通过一些关系，得到萧梦萌那部《爱的回执》的手稿，通过笔迹鉴定，可以完全断定，我给他的那几页影印纸是萧梦萌手写的。”
做坏人也需要智慧，钱德望的坏人情商果然不低。夏羽没词了。
夏羽说：“看来我只有让你凭空消失这一条路了。”
“即使那样，那些证据也会曝光。我已经准备好了。”
看来钱德望已经计算到了这一步。
夏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索性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走。
一路无话，夏羽回到家，一头栽在沙发上，不想起来。
萧梦音则显得满不在乎，她说：“唉，一个贪财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夏羽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是我被敲诈勒索！”
萧梦音说：“你好啊，夏羽，你想想，只有真正有本事的人，才会被人敲诈勒索，你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你就自豪吧。”
白荷忍不住生气，说：“萧梦音，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就不能紧张起来。”
萧梦音说：“我就是不会紧张！怎么了！我可不觉得紧张起来就能把事情摆平。所以我说，不要着急，休息一会儿。办法是因为有问题才会出现。”
白荷说：“萧梦音！你怎么说得好像和你完全不相关一样。”
萧梦音说得不客气：“本来就和我不相关。怎么了，你生什么气！”
白荷的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夏羽很了解萧梦音，他知道萧梦音这只是说说而已，她绝对不会放任夏羽的有事情而什么都不管。
夏羽说：“好了，我们还是不要为这种事情脑的不愉快。”
萧梦音说：“还是夏羽说得好，本来嘛，一点点事情而已，现在处理这件事完全没有头绪，必须等待一阵子，等待对方放松了心情，才可以见招拆招。小狐狸，你明白吗？”
白荷说：“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这种态度。”
萧梦音还是大大咧咧：“不明白就不明白吧，也没人要求你明白。”
这个晚上，这栋房子里的充满了一丝不和谐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