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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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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云抬头看着崖顶,那里的枪声越来越密集,不由得暗暗骂起来,指挥官真是一个不可救药大蠢蛋。
        场地中,文海和马常青还在舍生忘死的搏斗,一会儿马常青一拳击中了文海的肋下,一会儿又是文海一脚踢中了马常青的肚子,两人一身的泥土,犹自做生死搏斗。地上的杂草和灌木算是倒了霉,统统被两人“株连”,宛如被压路机蹂躏过一番。
        刘云背着长枪走上前去,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观看两个人的较量。
        文海最不喜欢在别人的威胁下被摆弄,见状越打越急躁。
        拳手格斗的时候,最忌讳分心,结果文海不断被马常青击中。到后来,文海被一脚踢中心窝,“呜”的一声闷哼后凌空飞起。
        文海伸手向空中徒劳的抓着,然后“扑”地摔倒在地上,不甘心的挣扎了数次,就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马常青用眼角看着刘云,然后故作轻松的甩了甩汗水。
        刘云抿嘴笑了起来,“这就完了?”
        马常青不解的问道:“怎么?”
        刘云不理会马常青困惑的目光,走到文海的身边吼道:“我叫你装!”然后重重一脚砸在文海的腰上。
        文海“嗷”的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
        马常青大怒,这狗汉奸居然这么狡猾,居然躺在地上装晕,差点就被他瞒过去了。怒气冲冲的走过去,狠狠地就是几脚踢在文海的身上。
        在一阵“扑扑”的沉闷肉体打击声中,文海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喘着气,脸上的五官全都挤到一块儿去了,双手不断的发抖,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
        “去死吧!”马常青最后一次铆足了力气,一脚带着“呼呼”风声,向文海的脑袋砸过去,准备彻底了结这狗汉奸的性命。
        刘云及时插了上去,拦住这致命一击。
        刘云没有理会马常青的疑惑表情,而是一拳敲击在文海的后脑勺上,这回文海真的晕过去了,然后取下文海身上的皮带将其捆好,做完了后,考问马常青说道:“常青我问你,小鬼子还会不会追咱们?”
        马常青不以为然地说道:“肯定会啦!死了几个人就追了咱们一个上午,死了这么多人他们还不追赶我们到天边了!”
        “我却认为他们不会再追了。”刘云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说道:“咱们打一个赌,如果我赢了,你就永远跟着我,怎样?”
        “我赢了怎么办?你跟我投傅将军怎么样?”马常青也来了兴趣。
        “哈哈哈哈!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小林侥幸没有死!当巨石还在往下落的时候,一块半斤重、带了少许泥土的“石头崽”抢先砸在他的后脑勺上,小林连哼都没有哼就栽倒在地上,偏偏又刚好是靠着崖壁角落倒下去,这样就避免了被后续巨石击中的可能性,等到崖顶的土匪被驱散,小林才在日军士兵的救护下慢慢醒过来。
        当小林慢慢恢复神志以后,看见满地日军惨不忍睹的死状,急得就要破腹自尽,身边的日军士兵们急忙拦住小林的“冲动”。
        一个下级军官指挥着几个没有受伤的日军士兵打扫战场,血肉模糊的尸体是要运回去的,受伤的日军士兵也是要包扎的,连小林的头上也打了一个绷带。
        小林站在乱石堆里,一张脸已经变成灰白色,饿狼一样凶狠的眼神死死盯着峡谷的那一头。在小林的身后,躺着将近三十具尸体。
        日军吃了大亏后,灰溜溜的撤退了!
        刘云打赌嬴了——只是这危险、辛苦的过程足可以拍成电影。挖人墙角之事何其艰难也!
        山坳间。
        文海的两只手和两只脚被分别困牢,然后用一根长木棍在手和脚之间的穿过去。刘云记得小时候看见乡人就是这么抬野猪的。
        “大哥!为什么要抬着这个人渣走?”马常青委屈的问道。此时,打赌认输了的马常青,对刘云的称呼已经发生了改变。
        刘云打完了一个哈欠,说道:“这个人我有用,哎哟!好累!”精神一旦从极端的绷紧状态下得到解放,那么疲劳就会不可勒止的到来。就好像某个落水者在水中游了很久、很久,如果这个时候看见了岸边,反而会因为精神松懈而淹死。
        马常青又问道:“大哥,我们好要走多远?”
        “就到前面找一个凹地、草多的地方睡觉好了,哪里找到就在哪里睡觉。”
        文海咬着牙齿,忍受着手腕和脚关节处同刀割般痛苦,当然,还有五脏六腑撕裂般的疼痛。
        刘云看见文海皱着眉头,知道他被弄成这样肯定不舒服,关心地说道:“你别急,到前面的地头就放你下来,早知道就不将你打晕了,真是麻烦。”
        “哼!”文海用一声冷哼算作回答。
        两人找到了一个温暖的草窝,将文海仔细绑牢了,在附近一处泉眼喝上了几口,也不管肚子饿不饿,头一栽就呼呼大睡了。
        文海等他们发出了鼾声后,想挣脱逃跑,不料反而弄醒了马常青,马常青打着哈欠狠狠地“赏”了文海几脚,看见文海老实了,然后又一转身睡着了。文海苦苦思考脱身的办法,想着想着反而因为用脑过度,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云感觉好像有危险在靠近,拼命的想站起来,可是却无法战胜那该死的疲劳。经过徒劳的挣扎以后,刘云感觉危险和疲劳都渐渐的远去了,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有空白的一片,然后刘云又沉沉的睡去了。
        等到刘云惊猛然醒过来的时候,立刻发觉身上“很不自在”,低头一看,自己居然被捆得严严实实,天啊!难道是那个汉奸反客为主了吗?再四处一张望,自己和马常青以及文海都被分别绑在柱子上,但是四周并没有人。
        刘云迅速的清醒过来,一边埋怨自己的粗心大意,一边观察四周的环境,这是一件四面透风的茅房,房内并没有人看守,倒是隐隐约约听得到外面说话的声音。还好,捆绑自己的绳子可以上下摩擦,而且身后的石头柱子也够粗糙,刘云很耐心的将绳子在身后的木头上磨蹭着,渐渐的绳子越来越细。
        刘云估计半个小时过去了,那根才绳子终于一分为二。刘云抹掉头上的汗水,闭着眼睛长吁了一口气,靠着柱子休息了几分钟,轻手轻脚的走到马常青的面前,这个小子低着脑袋还在打呼噜。
        我靠!有这么夸张吗?
        刘云捂着马常青的嘴巴,轻轻弄醒了他。
        马常青老大不情愿的摇摇头,紧闭着双眼正准备打一个哈欠,可是手怎么也举不起来,嘴巴也怎么都张不开,等到两眼一睁,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木头上面,而刘云正捂着自己的嘴巴。
        等马常青恢复了神志,刘云示意其禁声,然后轻手轻脚的将马常青身上的绳子解开,将门开了一点缝隙看了看外面的行情,发觉外面的那些人衣衫褴褛,有一些人还带着伤,不时地有人发出哭嚎声。
        当然,外面并没有刘云最在意的“门卫”,现在是一个逃跑的好时机,至于那个铁杆汉奸就先留在这里睡醒了再说,他的死活就让那些土匪来决定!当初抓他也不过是想知道一些鬼子的情报,现在带着他太危险了,想搞鬼子的情报以后再想办法。
        但是,刘云不知道的是,文海在刚才的轻微“索索”声中,也醒过来了。并且,在刘云给马常青解开绳子的时候,文海就明白三人同时被土匪抓住了。
        当文海发觉刘云和马常青要悄悄离开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危机!如果他们一旦逃跑成功,自己百分之一百会被那些愤怒的土匪“点天灯”。
        刘云轻手轻脚的打开茅房房门,刚刚向门外探出一只脚,猛然间,身后传来刺耳的叫喊:“来人啊!有人要逃跑了!”
        刘云和马常青同时转身望着文海,愤怒的眼神足可以杀死一头大象。
        门外,几个游荡的土匪猛然看过来,发现了半开的房门和进退不得的刘云,立刻呼朋唤友,一时间几十个土匪拖枪的拖枪、提刀的提刀,哇哇怪叫着向茅房扑来。
        马常青转身瞪大着眼神盯着文海。
        文海心虚的将头转到一边去,然后就是文海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马常青又是一顿痛殴,直到文海鼻青脸肿地再次昏迷过去才停下手。
        在一阵喧哗的声音中,竹竿一样的大寨主叫喊声夹杂在其中,“什么?过去看看……”
        等到荷枪实弹的土匪们闯进来了以后,发现刘云和马常青正端坐在椅子上,一人手里端着一个旧陶碗,在悠闲的喝水。
        土匪们一时间鸦雀无声,见过傻大胆的笨蛋,但没见过这么优雅从容的阶下囚。
        见状,大寨主讥讽地说道:“怎么?来了就想走?当我这里是菜园子?”
        马常青舒心地喝下一口凉水,慢悠悠的说道:“我们走了吗?要走早就走了,难道还等到现在?刚才我们是在逗你们玩呢!”
        大寨主一时间为之气结,半晌才反唇相讥地说道:“嗬!我看你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吧!”
        马常青学着刘云的口气,吊儿郎当地说道:“咱们和小鬼子对着干的时候,那些个小鬼子可比你们要厉害多了,叫唤得比你们更凶,可是咱爷们少了一根毫毛吗?没有!”
        刘云愣愣地看着马常青,要糟糕了,你小子吊是有蛮吊,可是这个时候不是吊的时候,等一会儿要遭殃了,都是被你小子害的。
        刘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像周德贵这种坏人落在游击队手里之所以能不死,那是因为他识时务。
        不一会儿,在匪徒们的持枪威胁下,沉默的刘云和嚣张的马常青又重新被绑起来了。
        大寨主看马常青极端不顺眼,下令喽啰们尽情折磨,但是不能有内伤。
        这让土匪们非常的伤脑筋,他们不得不想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法、使用各种手法折磨嘴巴硬的马常青。
        等了好久,大寨主的心情还是没有好起来,因为马常青紧紧地咬着牙关一声不吭,而他的同伴则在一边不断的鼓励。
        大寨主觉得没有哀求的拷打实在是没有意思,没有征服的快感!干脆两个人一起拷打……于是,大寨主吩咐道:“你们几个去折腾折腾那个。”说完用手对着刘云一指。
        几个小土匪拿着浸水的皮鞭过来了,这玩意儿控制好力道后,只伤皮不伤筋骨。
        “啪啪啪……”地脆响声中,皮鞭狠狠抽在刘云光溜溜的背上,现出一道道血痕。令土匪们意外的事,刘云也是一个咬着牙齿一声不吭的主。
        大寨主真的生气了,今天已经死了很多弟兄,实力被附近山头比下去了!现在觉得这两个人有当土匪的“优秀潜质”,本来想等他们痛苦哀求的时候拉入伙,可是看他们这个样子……好像打死也不会服输!
        大寨主的头转到了另一边,发现文海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热闹,干脆命令手下连文海也一起痛扁,虽然他和这两人不是一伙的。
        连续挨了十几鞭子后,刘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没有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开口喊道:“那个山大王先停下来,我有话要说。”
        小土匪回头看着大寨主,大寨主的手一挥,示意停下鞭子,然后讥笑着走过来,“咱爷们还以为你是铁打的,原来你也知道痛。”
        刘云左右活动一下脑袋,摆出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问道:“你是这里的山大王吗?”
        相比较马常青的挑衅,大寨主更加看不得刘云这种散懒而毫不在乎的样子,取过小土匪的皮鞭,“啪”的一声,狠狠地就是一鞭子抽打在刘云的身上。
        刘云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身体,感觉还是很疼的。
        大寨主喝道:“我不是什么‘山大王’!瞎嚷嚷什么?老子就是威震四里八乡的李信,道上的朋友送我一个外号——钻山豹!”
        刘云哪管什么钻山豹、钻山猫,清清嗓子,正义凌然地大声说道:“老子是‘吃官饭’的,专打鬼子的丘八,少校军衔!还请兄弟看在国难当头的份上,高抬贵手!”
        只是刘云多了一个心眼,没有说明自己是八路。这倒不是怕土匪们视八路为“赤匪”,而是考虑到八路太穷了,势利之心人皆有之,搞不好会被鄙视。事实上也是如此,土匪们见多了各路诸侯的起落沉浮,八路这个“穷单位”还真不放在眼里。
        李信诧异的看着刘、马二人,又闭着眼睛站在一边,闷不作声的思考着什么。李信至少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收编这两人是不可能了。
        过了足足一杯热茶的时间,李信才睁开了眼睛。
        刘云虽然不知道李信在考虑什么,但现在肯定已经有了结果。只是很奇怪这个土匪头子怎么要考虑这么久?难道他想把自己和马常青献给日本人做礼物吗?
        果然,李信一开口,就带着一股阴恻恻的气息,“你们是不是打鬼子的我不管,可是因为你们把鬼子引到我这里来了,造成我的兄弟死伤大半,这一笔账怎么算?”
        一边的马常青脱口而出,“怎么办?凉拌!有本事找日本人算账去!”这句话说完了以后很快就遭到了报应,一记皮鞭狠狠地抽在马常青的后背上。
        刘云皱着眉头问道:“那么你说怎么办?难不成还要我们给你们赔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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