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见日本鬼子

      　　
      　　刘云痛得一哆嗦，一转身夺下了红缨枪，然后生生将结实的红缨枪“啪嗒”一声折断了。
      　　小队员看见刘云凶神恶煞般地盯着自己，有一点慌神了，还是陈容反应快，大声质问道：“你要干什么？这里是游击队的地方，你要行凶吗？”
      　　晕！看来不管什么时代的女人都是一样，喜欢护短！刘云立刻反唇相讥，反问道：“我怎么行凶了，难道将武器抵在老百姓的背后就是革命了？”
      　　陈容一楞，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还这么嘴硬，真正的老百姓哪里说得出这种道理，看见刘云的“无赖”模样，反感更加浓烈了。最后，不再搭理刘云，转过身向一边走去。
      　　刘云看见这个黑女人居然不搭理自己，太轻视人了，在美女面前保持的翩翩风度立刻丢到爪洼岛去了，也转过身来对小队员吼道：“老子今天还偏不走了，有种把我弄死！”说完后狠狠地瞪了那小兵一眼，冲到关押自己的破房子里面去了。
      　　那个小兵被刘云吓了一跳，呆呆的机械般点头说：“好、好的。”
      　　陈容转过身默默地看着刘云的高大背影，半晌后，对那个心有余悸的小兵说道：“你今晚不要出任务（放哨）了，一整天盯着这个家伙。”
      　　又过了一天，早上，还是一个晴朗的天气。
      　　期间，刘云一再要求“入伙”，并且还耍赖又多留了半天，但是“组织”却太绝情了，无论如何都要赶走刘云。
      　　那个专门看押刘云的小兵，一脸不服气地将刘云从房间里提了出来，喝道：“走、走、走！这里不养你这种人！”
      　　自从昨天被刘云的气势镇住后，小兵立刻遭到了同伴的耻笑，想到自己被一个“没有用的逃兵”吓唬，结果愣是一个晚上没有睡好。现在，小队员决心讨回自尊心。
      　　刘云只好慢吞吞的站起来。
      　　本来，刘云还想依靠游击队建立一支油闪闪、光亮亮的威武之师，最好还有后人把自己的队伍和经历拍成电影……，可恨的是，那些鸟人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这次被赶下山去做流浪的“浪人”，难道以后真要自己独立拉“杆子”？
      　　刘云的磨磨蹭蹭给了人口实，小兵忍不住大吼一声：“老实一点，你这个汉奸！”
      　　刘云好没生气的回头，“你吼什么吼？如果你可以吼死人，对日本人吼去！”
      　　“你……混蛋……”小兵的嗓门没有刘云大，又输了一局，气得几乎被噎死。
      　　可能是好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正当刘云心不甘情不愿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山下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枪响。一个游击队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跑一边喊：“敌人上来了。”
      　　就像变魔术那样，李远强特派员、陈大伯以及陈容等迅速出现了。
      　　和其他人的慌乱不一样，刘云面色平静地嘀咕一声，“好得很呀！”
      　　李远强对那个游击队员问道：“怎么回事？敌人怎么摸上来的？是鬼子还是伪军？”
      　　那个游击队员面色苍白的站定，急促地说道：“是周扒皮的小儿子……带来的都是日本鬼子，他们很快就要上来了，怎么办？”
      　　“不要慌！”李远强手一摆，沉着的说：“我再问你，他们大概有多少个人？”
      　　那个游击队员说道：“前面大概有三十多个鬼子，至于后面还有多少人看不到，可以肯定人数不会少。”
      　　李远强转过身来，对那些已经集合完毕的队员们大声喊道：“没有枪的人首先撤退，有长枪的同志留下来作掩护，再从小路分散撤退。”
      　　刘云总算有机会看见这支游击队的全部实力了。队伍中，有长枪的队员达到了二十个人！看来自己昨天一发飚就让游击队的长枪队极大地扩充了。
      　　至于那些没有长枪的人，大概有七、八十个，而这其中还包括了没有战斗力的老人、妇女和孩子。这大概是一个完整村子的“村级游击队”了。
      　　一时间虽然鸡飞狗跳，不过动作也还算迅速，陈容和她的老爹带着大队的人马都撤离了，留下了二十几个作掩护的队员。
      　　在所有人忙乱的时候，无所事事的刘云站立当场非常显眼。其实刘云也希望有个人过来说说自己该怎么办？如果能留下来打阻击就最好了，还没有见过真小鬼子的模样呢！
      　　一会儿的工夫，场子里面变得非常的空畅了。刘云不理会背后负责看押自己的、气势汹汹的小鬼，自顾自走到李远强的身边，笑眯眯的问道：“首长，我怎么办？”
      　　李远强突然一惊，怎么把这个家伙忘记了，让他和大部队一起撤退好了，偏头对小兵说道：“你把他带上小路，和大部队一起撤退。”
      　　小兵有一点委屈地说道：“李叔，不用这么便宜他吧？”包括小兵在内的游击队员们一致认为，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没必要那么好。
      　　李远强板着脸说道：“这是纪律。”
      　　小兵只好低低地应了一声，“噢！”
      　　其实刘云非常想留下来，可也知道，如果强行留下来反而会受到游击队的猜疑。最终只好抿了抿嘴巴，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转身大踏步地走了。
      　　李远强回味着刘云刚才的面部表情，这种轻松的神色只有那种毫不畏惧死亡的亡命之徒（或者革命壮士）才有。当初在长征路上，病痛、饥寒交加的战友们，也曾这样在生死抉择面前淡然处之，可惜的是，他们中的很多人都不在了。
      　　李远强看着刘云的背影，突然喊道：“慢着！你会打枪吗？”
      　　刘云高兴地转过身来，干脆利落回答道：“会。”
      　　“枪法怎么样？”
      　　“好得没法说！狗咬鸭子——呱呱叫！”
      　　李远强转过身来暗自想道：看来这个人是一个独行大盗！枪法好，流里流气，不怕死……，对！他就是到处流窜的独行大盗。不过此时，李远强还是不相信刘云一个人干掉了十几个伪军。
      　　刘云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崩塌，甚至都没有来得及高兴多久——没有配发武器。即没有昨天缴获的步枪、冲锋枪、手枪，也没有刺杀格斗用的红缨枪。分到手的只有一根拇指般粗细的木棍。
      　　刘云很想问问那个李特派员是不是要派自己去赶羊？！
      　　山脚下，一个带着黄帽子的日军士兵出现了。作为队列的排头尖兵，这家伙瞄着腰，四处张望。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在他们的后方灌木丛里，隐约有更多的日军士兵。
      　　刘云突然无声地笑起来了，这些小鬼子大部分个子真的很矮小，难怪中国人蔑称日本人为小鬼子、小日本。日本人包括现代牛高马大的欧美白种人，都是依靠牛奶和营养强壮的民族。世界人种可没有希特勒所说的先天优劣之分，在普法战争时期，普鲁士曾经招收仅仅一米五以上的士兵。
      　　李远强对逐一走过每个人的后面，低声的说道：“大家隐蔽好，等鬼子走近了再开枪。记住了，我不开第一枪，谁也不准开第一枪。”
      　　刘云真地要拍自己脑袋了，对于现代特种兵来说来说，敌人离自己越远越好，自己可以从容的一一“点杀”。
      　　不满归不满，刘云还是悄悄地爬过去，对李远强提醒道：“老李，怎么要敌人离自己越近越好？”
      　　身边的小五非常不满刘云称呼李远强为“老李”，狠狠的瞪了刘云一眼，虽然刘云背对着看不到。
      　　在小五看来，李特派员是一个受尊敬的人！游击队里面称呼其为“李大哥、李先生”，最不济的也称呼为李特派员，可是这个这个来历不明的逃兵却明目张胆地喊人作“老李”！这也太不像话了！
      　　左右两边的地上，队员们和小五几乎是同样想法，瞄向刘云的目光都是又恼又怒。可怜的刘云还不知道自己在这支游击队里已经完全没有地位了。
      　　李远强倒是没有计较这些，对刘云解释道：“我们的子弹很缺乏，打一颗少一颗，而且大部分队员的枪法很差。但是小鬼子就不同了，他们的枪法都很准，弹药充足且战术配合优秀，远战只对他们有利，我们没有办法才只好采取近战。”
      　　刘云颔首轻声道：“知道了，谢谢！”正准备走，突然想到还没有提出条件呢！又对李远强说道：“老李，你要我打鬼子，总的给我一支枪吧？我现在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李远强露出有一点困难的样子，摸了摸头，四处张望，希望有人可以“孔融让梨”，可是那些游击队员怎么可能会用手中的枪去换一根短木棒？
      　　在游击队里面，一支枪代表着身份和地位。
      　　周围的游击队员们纷纷把脸别过一边去，并且还紧紧地抱着长枪。还有两个游击队员更加离谱，居然若无其事的爬到远处去了。
      　　刘云心里在破口大骂，可也知道长枪是没有希望了。
      　　TMD，当初在特种部队的时候，要枪还不好说，看着顺手的挑着用就是，放在那个时候谁还在乎现在这种破枪！可是这些话偏偏还不能说出来，否则又会犯众怒！
      　　看见李远强很为难的样子，刘云只好腹谤了一番，又挤出一个笑脸，“没有关系，我参加‘肉搏战’好了。”
      　　李远强看见刘云这么“识相”，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转身观察敌人去了。
      　　远处的日军士兵越来越多，越来越近。三百米外，刘云看见一个手持指挥刀的日军尉官了，如果这个时候有一把步枪，自己完全可以一枪打碎他的脑袋。
      　　郁闷了片刻，看见自己没有办法参加战斗，刘云干脆仰面躺在地上休息。
      　　猛然间听到李远强大吼一声：“打！”
      　　顿时，二十几支长枪端枪一齐近距开火，鬼鬼祟祟的日军士兵们纷纷趴下。
      　　刘云迅速翻身，悄悄瞄上去估计了一下战果。在这一阵急袭中，估计大概有六、七个鬼子毙命或者丧失了战斗力。
      　　刘云正在考虑鬼子散兵可能会呈扇面包抄上来的时候，另一边李远强也正在伤脑筋。
      　　怎么只看见鬼子，没有看见伪军？如果那些伪军在后面包抄，搞不好会正好遇到了撤退的大部队，那可就糟糕了。
      　　战斗中，游击队员的枪法很“菜”、战术配合更是破绽百出，见到这一切的刘云只好忍耐着不去想他，换一个地方继续观察敌情。
      　　这个时候，三个日军士兵瞄着腰、端着枪，鬼鬼祟祟的从一个死角里溜过来。刘云眼尖，首先看见了敌情，急忙对身边的小五说道：“你看，那边来了敌人。”
      　　小五立刻顺着刘云所指方向瞄准，“啪”地开了一枪，三个日军士兵立刻卧倒。
      　　刘云叹了一口气，“没有打中。”
      　　小五哪里肯相信，正要反驳，三个日军士兵抢先一步动作了，又继续一拱一拱地向阵地爬了过来。顿时，小五紧张起来，又接着放了两枪。但是，这三个日军士兵非常狡猾、战术动作极其到位，隐蔽得极好，这两枪无一例外地都没有打中。
      　　在压力剧增之下，小五又气又急，额头上也不自觉地冒出了冷汗。
      　　如果让这三个鬼子接近阵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可是偏偏却又没有办法打死他们，最要命的是，手里只有三发子弹了。
      　　边上观战的刘云已经很生气了，忍不住骂道：“孬种！”然后乘着小五的情绪悲愤失控之际，一把推开小五，大力夺过他手中较新的三八步枪，利索地拉开枪栓，稍微瞄了一瞄。
      　　“砰！”地一声轻脆枪响，最前面的日军士兵浑身一震，头上迸裂出一个小小的血红小洞，一颗小脑袋脑袋被击了一个对穿（小日本人为了实验三八式的威力，得出三八式可以击穿排成一线的五个俄罗斯俘虏、或者是排成一线的六个中国北方人、或者是七个它们自己的小日本罪犯。但即便是这样，被弹头击中的人，只要没有伤在要害，还是非常容易复原的，当然，现代枪械的子弹，停止作用良好，不存在这种无聊的穿透力）。
      　　后面的两个日军士兵赶紧趴倒。
      　　刘云回头看着目瞪口呆的小五，“你还有几颗子弹？”
      　　小五不敢抢回自己的步枪，丢面子事小，消灭不了这几个鬼子事大，随即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还有两发子弹。”
      　　刘云笑道：“够了。”
      　　趴着的两个日军士兵，很快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但是，后面的日军士兵刚刚露头，早已等候多时的刘云立刻把握住时机，轻轻扣动了扳机。
      　　“砰”地一声，又是一个爆头。
      　　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就是头部！刘云在特种部队接受射击训练的时候，在一个时期内，曾在各个角度、各种距离击爆了大量人体模型的脑门。
      　　仅存的日军士兵看见同伴全部死了，胆怯之下想退回去，为了避免被击中，整个人趴在地上，向来路一拱一拱地爬着。
      　　刘云哪里容得小鬼子活着回去？！透过射击死角中一个指甲宽的缝隙仔细瞄准，口里轻轻念叨着，“小乌龟，你跑不了了！”
      　　“砰”地一枪，远处那个黄色人影随着枪响后不再动弹。